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等了這般久,翹楚終於重新回到他身邊了!
不僅如此,她腹中的胎兒、他們那屢屢沒死成的小怪物也還活著!
這一次,他不當佛祖飛天、不當秦歌、不當睿王,就只當她的男人,
往後的日子裡,他保證會好好愛她、護她、不惹她生氣了,
但……為何她身邊的男人老是走了又來、源源不絕!
趕走了夏九那個大的,現在又補上個小的是怎麼回事?
是,他知道那個小的是翹楚為他生的兒子,所以呢?
難不成這世上有人規定老子不能拈兒子的醋吃嗎?
而且這無齒小子居然當眾尿了他一身後,還露出得意的笑!
好,他上官驚鴻算是徹底討厭上這小怪物了,敢跟他爭翹楚,簡直找死!
本書特色
重量級好書名家墨舞碧歌大作
高潮迭起的精采情節。愛恨交織的揪心情感。
一部絕妙黏手的磅礡鉅著。
紅袖添香小說網點擊率破2300萬!
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
成為2012年華語言情大賽總亞軍!
作者簡介:
墨舞碧歌
女,紅袖添香小說網大神級作者,新穿越小說八大代表作家之一。2009年因為愛好寫作而無意間闖進網路文學之中,胸中故事纏綿于思緒,鳳舞龍騰,噴薄而出。遂以網線為弦,筆歌宛轉,墨舞翩躚,設奇謀暗伏流觴文字,展睿智鋪就錦繡文章。
尤擅磅礴構架,情節曲折旖旎,意蘊深遠。文中眾生百相,相相色彩分明。機關謀略紛紜,芸芸奇思妙想。潑墨處,談笑間,華美演繹「如果愛,請深愛,一生一次一個人」的世世情深。平生唯冀與有緣人,相遇、相知、相交,傾心相伴,笑看紅塵,且歌且行。
作品《非我傾城》: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成為2012年第四屆華語言情大賽第一賽季冠軍、大賽總亞軍作品。
章節試閱
距離老宅的事已過了兩個月。
那件轟動三界的大事。
飛天歸位叛出天界,又仍然執掌天界,並親自破除了古佛對所有神佛力量禁制的封印,一切回到正軌。這紀年的大事在天地兩界是徹底流傳了開來。人界還甚是安靜,因為他們還要生活在這裡,所以上官驚鴻做了措施。
但這些都和翹楚無關。
被某人治癒傷勢,在宮裡休養了個把月,和小七、琳琅親親熱熱的小聚了段時間,到龍非離和龍無霜一臉鐵青地從天界來問她討人後,她也帶著小怪物回了娘家省親。
此時,氈包裡,翹楚推了推拴在木車上的小搖籃,頗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小怪物張開沒牙的小嘴,很賞臉地笑得露出粉嫩的牙床。
她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頰,小怪物有些吃疼,眉頭頓時皺成一團,狐疑地睇著她,不懂他娘親為何欺負他?
「這孩子真可愛……」冬凝直呼有趣,她想學著翹楚去掰他,小怪物瞪了她一眼,她嚇了一跳,心有餘悸道:「翹姊姊,也只有妳下得去這個手,他這模樣,我總覺得是驚鴻哥哥。」
「主子當然下得去手,咱們主子是吃定妳哥哥的,妳哥哥能拿她怎樣?她不欺負小皇子才怪,妳也不想想,她是因為什麼回的娘家?」
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卻是四大和美人攙著汨羅走進,四大咕噥道。
小怪物被翹楚揉捏得有了脾氣,這時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汨羅「哎呀」一聲,抱起小怪物哄了幾句,責怪地看了翹楚一下。「妳呀,老是欺負這孩子。讓皇上知道,可是大罪。」
翹楚沒說什麼,攙扶汨羅坐下,冬凝偕四大、美人卻是笑了。讓皇上知道,皇上會很歡喜。
上官驚鴻算是徹底討厭上小怪物了。原以為回宮之後他就美人在懷了,誰知翹楚每天不是和幾個閨密耍就是和孩子玩,根本不分他半點時間。好不容易小七和琳琅走了,翹楚又要回娘家。
他連她一根手指頭都還沒碰過,能不討厭小怪物嗎?
但他能對翹楚說不,能用強嗎?答案是不能。
他既為一國之君,又不是昏庸的類型,大小事務不斷,也沒有辦法跟翹楚在這邊耗,是以,將翹楚送到北地來,親自給丈母娘診病之後,不得不一臉鐵青的又回了朝歌去。
從他離開到現在,算起來,也有十來天了。
翹振寧被流放,北地被上官驚鴻派了一名祈姓官員和數名副官領兵打點一切事務。可憐這位祈大人每隔兩、三天便收到頂頭上司送來的信函,讓詢問娘娘何時返朝,必須提早通知皇上,皇上要來接。
「楚兒啊,娘問妳,妳又不肯說和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妳和皇上耍性子又是何苦?妳雖是這等容貌,娘親和他母親當日交情深篤,他對妳也是寵愛有加,但他到底是一國之君,妳便不擔心宮中的女人……」
汨羅嘆嘆了口氣,她眉眼都蹙起來,是真擔心。
她和眾人不同,沒有恢復前生記憶,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再記起,但這未必是壞事。
冬凝笑道:「汨羅娘娘寬心,驚鴻哥哥擬了詔,立小皇子為太子,只等姊姊回去便昭告天下,舉行禮祀,這心意還不清楚嗎?」
汨羅一怔,又驚又喜地看向女兒求證。
翹楚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
她回來北地,一為讓上官驚鴻替汨羅治病,二來確實在生上官驚鴻的氣。老宅的事,他對她的欺瞞,她很生氣。當時生死離別便罷,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原諒他。
倒是冬凝……她瞥了瞥小丫頭,道:「小丫頭片子,妳該回去了。」
冬凝聞言,立刻忙不迭地搖頭。「宗璞天天來我家蹲點,我才不回去!這裡多好,有妳、有小怪物。」她說著嘿嘿一笑。
簾外突然傳來婢女急促的聲音。「翹妃娘娘、汨羅娘娘,祈大人求見!」
「又來問歸期了!」美人沒好氣道,想想又覺得好笑。一旁四大早已樂得不行。
祈大人進來,卻是一臉急惶之色,一看翹楚,跪下便奏。「娘娘,皇上來了!」
幾名女子呆掉,冬凝「哎呀」一聲,道:「驚鴻哥哥也太沒出息了,這才扛了幾天就忍不住了!」
汨羅卻振奮欣喜,將小怪物放回翹楚手上,連連道:「快帶小皇子出去給皇上看看,這回莫要跟皇上置氣了,雖說將立太子,但皇上隨時能冊封其他女子——」
「娘再不出去,那人脾氣不好,倒要不高興了。」翹楚無奈,忙搬出殺手鐧打斷她。
汨羅方才連聲說是。
到得祈大人的氈包,果見上官驚鴻領著寧王等人來勢洶洶地坐在裡面,看到翹楚,眸光一深。翹楚眼裡,這人卻有些風塵僕僕的模樣,青茬微現,想是並沒使用瞬移之法,路上並無安歇,一路兼程。他對自己下了禁令,除特殊情況,否則回天界前絕不用術法,不擾人界秩序。
寧王等向翹楚見禮,祈大人亦領著一眾副手向上官驚鴻見禮,上官驚鴻卻搶先一步,擺了擺手,逕自去攙扶汨羅,又替她把了一陣子脈,方才笑道:「將養了些日子,娘的病果是大好了,這次也隨驚鴻和翹楚到朝歌去吧?他日掛念此處,再回便好,便在宮裡住下,了卻驚鴻和翹楚惦念。」
上官驚鴻雖非第一次如此稱呼汨羅,但汨羅聽去,還是感慨異常,上官驚鴻身分尊貴,這稱呼於禮不合,心想自己這女兒性子倔,皇帝到這分上豈非已是三千的寵愛,點頭便應了。「只是怕打擾了,皇上既盛情……」
翹楚方才聽到祈大人報,便想這人倒也迅速,才十來天便過來了,沒想到他是早有預謀,只等汨羅養好身子,讓汨羅隨行,汨羅哪能不攛掇她回朝歌!
上官驚鴻說罷,淡淡睇著她。
那邊廂,寧王已笑吟吟地吩咐道:「娘娘和汨羅娘娘將回朝歌,煩祈大人盡快打點吧!」
祈大人正要答應,卻聽得翹楚道:「祈大人先不必忙活,翹楚暫不回朝歌。」
這話一出,眾人一怔,那祈大人夾在中間,汗流浹背,說「是」不是,說「不是」也不是,一臉苦逼地看著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微微挑眉。
汨羅一驚,連忙將翹楚拉到一邊,佩蘭和七王妃也過來當說客,見狀立刻去逗小皇子,乘機低聲道:「娘娘,回去吧。妳再不回去,皇上要將整個朝歌都掀翻了。妳不在這些天,他那脾氣大得生人勿近哪!」
翹楚微微一愣,沒有完整記憶的上官驚鴻也許偶爾還會犯犯少爺脾氣,飛天卻不是個會鬧脾氣的主。她抿了抿唇,抱著小怪物走到上官驚鴻面前。
上官驚鴻本沈了臉色,這時看她主動過來,眸中泛出些柔和,伸手去握她的手,翹楚卻將胖嘟嘟的小怪物扔到他手上。
小怪物是母親控,眼前這人雖是他爹,他卻認定父親不讓母親抱他,眉宇一豎,板起張臉,凶惡地瞪著他,神色越發和上官驚鴻肖了個十足。
眾人忍俊不禁,卻又不敢笑,景清一聲悶笑,被旁邊的景平往肚子送了拳,遂也不敢動靜了。
「我又一次死而復生,不再是若藍和翹楚了,只是海藍。」翹楚壓低聲音,穩穩道:「你說過不會逼迫我的,我還要在這邊多住一段時間。」
「我不管妳是誰,十三天了,我能容忍的極限就是這個!」上官驚鴻立刻駁回。
翹楚不理他,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上官驚鴻這些天玄光術用了不下百回偷窺,這時看到她,哪裡還按捺得住?拎起小怪物便要追,突覺手上一片濕潤,他臉色一變,一摸某怪物屁股,果全是濕漉!
小皇子撒尿了,尿了他爹一身!
看上官驚鴻臉上綠了一片,氈包內眾人差點沒憋得內傷,卻又不得不死死忍住。
佩蘭和冬凝在上官驚鴻將小怪物甩掉之前,趕緊上前抱過了。
上官驚鴻盯了對面笑得無齒得意的兒子一眼,一指寧王,冷森森地迸出一句。「給你和五嫂!」
小怪物屁股最後還是挨了上官驚鴻幾下好打,嘹亮的哭聲傳遍各個氈包。
看他鬧得不行,夜裡,翹楚親自哄他睡覺,讓他和自己睡一床,他這才罷了,一雙小手緊緊捏住翹楚的衣襟,可憐兮兮的。翹楚親了他好一陣子,又哼了些小曲,他才慢慢睡了過去。
翹楚也累了,很快睡熟。
不知過了多久,卻聽得外面侍衛、婢女連聲大叫不好。她這氈包經上官驚鴻命祈大人派重兵四周守護,他又在她附近歇息,自更不可能讓她有事,這時卻聽得四下聲音混亂慘厲,她又驚又疑,立刻坐起來。小怪物還一臉無懼地在她身旁呼呼大睡,她目光到處,卻只見帳篷外火光透天,戰馬嘶鳴、人們呼救的聲音不絕於耳。
很快地,所有聲音又消失不見。
她大驚,立刻抱起兒子,跑了出去。
這一看,卻讓她險些魂飛魄散。地上血流成河,氈包之間,都是火光,到處躺著血淋林的屍體,都是過往歲月裡和她生活過的北地百姓,此時竟盡都死去,死相悲慘,母親、四大、美人、冬凝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整個世界所有時間便像驀然靜止了一般,只剩下遠處一道白色身影。
她本以為是別國別族突如其來的偷襲,當她緊緊抱著小怪物,顫慄地看清那道花火裡天地間唯一的身影時,幾乎跌倒在地上。
她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當嗅覺被濃重的血腥充滿的時候,她終於走到他面前。
上官驚鴻仍是淡淡睇著她,他身上清幽而乾淨,竟不沾一絲血氣,她一手艱難地抱著孩子,一手拚命地捶打他,真的恨不得殺了他——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怎能這般殘忍!
她夢裡的血洗北地,她以為早已過去的……
他也不阻攔,末了,突然一把將小怪物奪去,她一驚去爭,他大手一扔,小怪物被擲到半空之中,她嚇得心跳幾乎停止,卻見一道身影一閃,已將小怪物接過,迅速退到更遠的地方。
是左兵?
她驚魂未定,怒氣騰地湧上,卻被他用力按進懷裡。她拚命掙扎,卻聽得他一聲輕嘆嘆——
「翹楚,妳看看四周。」
翹楚一怔,鼻翼那股血腥彷彿突然消失不見,她從他懷裡抬頭,卻見四下仍是入睡前的景象,夜空靜謐,氈包處處,護兵崗哨,在氈包外走動的百姓,更遠的黑黝黝的群山。
「嚇死我了,你怎能用幻術嚇我?你這瘋子,你混蛋!」翹楚自是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恨得切齒,狠狠朝他心口打去,咬牙道:「不許用術法!不許用內力抵禦!不許還手!」
「嗯。」上官驚鴻卻溫聲應了,一手攬著她的肩,任她發洩,良久,方輕著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道:「翹楚,跟我回去。其他的我都可以依妳,但妳不在我身邊,一刻我也等不了,我怕……我真的會用這個方式重娶妳,不管妳是誰都好,北地的公主,若藍還是海藍。從我背叛古佛,從我對妳動了慾望那一刻開始,妳說對了,我確實已經瘋了。」
翹楚驀然想起龍非離攜小七回天界前和她單獨說的話,面對這樣的人,翹楚還有什麼辦法?
原來,她在夢裡看到的,以另一種形式應驗了,雖然只是幻象。
上官驚鴻的效率很驚人,他早便安排好一切,汨羅等人早等在各輛馬車中了。
這人哪裡是個佛,簡直比魔鬼還卑鄙!無怪小怪物睡得香,這根本只是她一個人的幻覺。當翹楚狠狠瞪著車廂對面的上官驚鴻的時候,馬車已在大批官兵的護衛下連夜行進在回朝的路上。
翹楚惱怒之下,看他自上車起便盯著她上下看,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立下和這人約法三章:沒有她的允許,他絕不許碰她!
目光歸目光,上官驚鴻倒是說到做到,其他的都依她,爽快的答應了。翹楚知他心裡必定想的是暗地裡使計便是,但她這次下定了決心,怎麼也不讓他碰,讓他憋個內傷!
只是,路上顛沛,小怪物沒多久就醒了。他有些興奮地往翹楚身上蹭,上官驚鴻看得兩眼光火,一把將他拎了到自己膝上。翹楚和孩子相處下來,自是知道他習性,將小怪物搶回自己懷裡。「他餓了,你下去,我餵他。」
上官驚鴻本恨不得將小怪物扔出馬車讓別人看管,聞言心情頓好,雙手環胸,笑吟吟道:「妳餵還是不餵,我就在這裡。」
翹楚氣得說不出話來。車裡有乾糧,她調了點奶糊給小怪物,無奈小怪物這兩個月都是她親自哺育的,嘴巴刁得很,見是其他東西,立下不幹,哭個驚天動地,以致大夥兒都停下馬車,每人問了一輪,寧王、佩蘭這對「父母」更在外面焦急地問了好幾回。
翹楚本就心疼,何況這半夜深更的,大夥兒都在車裡憩息,更怕打擾到他人。在上官驚鴻故意命所有馬車繼續趕路後,她把心一橫,狠狠看了上官驚鴻一眼,緩緩解開衣襟。
上官驚鴻本坐在對側戲謔地盯著她看,當看到小怪物將腦袋湊近她雪白的胸脯時,雙眸驀地暗了。
翹楚被他這一看,羞惱之極,嗔道:「再看將你眼睛剜了!」
上官驚鴻怔了怔,隨之笑得肆佞。「謀殺親夫嗎?只是,普天之下能動我的人還真的沒有。一個也沒有。」
翹楚咬牙,側過身子。上官驚鴻哼了聲,似想起什麼要緊之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覆到她身上,又讓馬車停下,拉開簾帳出了去。
翹楚心裡奇怪,凝神靜聽,聽他走遠吩咐方明什麼,卻聽不清內容,不一會兒,他進來,嘴上笑意甚濃。她將外袍扔回給他,心中越發好奇他到底跟方明交代了些什麼——她敢肯定,必定和她有關,且不是什麼好事!
想問,卻又不想理睬他,正遲疑間,繼續行進的馬車突然顛簸起來,她嚇了一跳,上官驚鴻立刻跨步過來,將母子兩人都抱在懷中,以防摔倒。他一手正好罩到她胸口上,那溫熱一烘,翹楚又羞又急,罵了一句「流氓」。
這般接觸,上官驚鴻下腹抽緊,心裡也是熱烘烘的,順勢在上面揉捏了兩下,嘴上卻施施然道:「意外罷了,不是這樣才叫流氓嗎?」
「是你叫方叔吩咐馬伕走些這窪路的!」
翹楚頓時氣血上湧,她以前怎麼會暗戀這個道貌岸然的人!
上官驚鴻卻否認。「天地良心,我沒有。」
「那你方才跟方叔鬼鬼祟祟說些什麼?」
上官驚鴻自是不會告訴她,他方才吩咐方叔回宮以後立刻安排幾名乳娘進宮,至於這車會顛簸,確實不是他命令走窪路,而是……他自己施內力弄的。
翹楚聽他正兒八經地說了句「婦人不可干政」,心想,行,他欺負她,她就欺負他兒子,遂將任憑天翻地覆仍面不改容吃食的小怪物扯下來,甩到他身上。
小怪物一呆,在那個天下最尊貴的懷抱裡一副極盡委屈的模樣,手腳並用地向翹楚爬去。
翹楚恨屋及烏,大的小的都不甩,鑑於各車人員分配已滿的情況,擠上了佩蘭的馬車,這次換寧王一臉苦逼地改乘到上官驚鴻的馬車來。
車內哭聲震天。
如是過了些天,已到東陵境內。
這天入黑還在林間趕路,來不及到客棧打尖,天公不作美,出林之際,下起傾盆大雨來。
尋著一處破敗廟宇,各人在官兵們簇擁下下了馬車,進廟避雨。
廟宇不大,不能相容數百號官兵,寧王、左兵和景平三人負責將大部分官兵遣散,到前方村落人家避雨,雨止即回,留下數十精銳在廟門處守護。
其實有上官驚鴻這號人在,這些措施委實有些多此一舉,但幾名男子還是一絲不苟地安排去了。翹楚心笑,宮裡人的憂患意識果強,上官驚鴻卻道——
「在人界,上官驚鴻還是上官驚鴻。除了妳,誰要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我都不會用額外的力量介入。否則,便是改變命運。」
佈置既罷,眾人又從車上取出毛毯,在廟中燃起篝火取暖聊天。
聊天內容是男人們的國事。
寧王、佩蘭向來恩愛,被翹楚強制分開了幾天,這下很惜時地依偎在一起。
小怪物被迫和母親分開,這些天除去餵哺時候能和母親玩耍,其他時間淨對著他爹,正悶得不行,他是個變通的主,見嚎啕大哭沒用,便改哀兵策略,大眼睛水汪汪地睇著翹楚,可愛又可憐。翹楚心裡其實早便想他想得不行,這下徹底投降,抱著他親了又親。
旁邊,上官驚鴻越發堅定了用乳娘的想法。
他伸手去摟翹楚,翹楚倒沒拒絕,看佩蘭和七王妃在各自丈夫懷裡享受得很,心想免費人肉靠墊不用白不用,便將頭輕輕靠進他懷裡。
兩人身上覆著一張大毯。
毯下,他突然小心地將慢慢睡過去的小怪物從她懷裡挪到自己膝上。翹楚竊以為,這些天小怪物將他吵得快成仙了,若非是他兒子,他早挖坑將這小王八蛋埋了,這時看他主動抱小怪物,不由得一怔,怔仲間,他已經伸手將她仍略帶冰涼的雙手包裹住。
翹楚心裡亦如眼前火光暖暖的,只覺一世流年便如這火光,暖過,亮過,便不曾枉了。
聽著他們說話,她漸漸在他懷裡困頓過去,上官驚鴻攬在她腰上的手也隨之收緊,兩人衣衫相抵。
另一邊,冬凝卻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方才怎麼坐的,宗璞竟在她旁邊坐下,五哥、七哥、驚鴻哥哥在說荻國的事情,他卻低聲問她可要在他身上靠一靠。
她頓時面紅耳赤,心想,他以為他們是驚鴻哥哥和翹姊姊的關係嗎?立下對自己另一邊的人道:「我跟你換個位置。」
旁邊的人卻彷彿沒聽到她說什麼似的,她蹙了蹙眉,氣惱地看過去,一看卻怔住,這另一側的人卻是左兵。此時,左兵正和上官驚鴻幾人傾談著。
他是故意不理睬她,還是確實不曾注意到她說話?冬凝仔細觀察了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裡對自己說,按理必定是後者。他們原本交情甚篤,他怎麼會不理她呢?然而,女子的直覺卻又告訴她,左兵確實在疏遠她!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地。不知為何。
她心裡一涼,沒有聽到這時上官驚鴻淡淡說了句話,倒是本昏昏欲睡的翹楚聽到了立時驚醒過來。
上官驚鴻說的是「左兵,回朝以後,你便到荻國去,繼承汗位」。
不說翹楚驚訝,但凡於座聞言的都吃了一驚。經數月探查,當年教赫薩汗買下初夜並豢養起來的名妓在赫薩汗返國之後亦神秘消失在朝歌,她帶孕離開,這許多年來,孩子生死難測——要求個確切答案,必須花費更多人力、時間全國調查方可。
但無論如何,左兵卻絕非那個孩子,而是那位支汗王親隨的骨肉,因為樊如素亦即左兵的母親服侍過汗王的親隨。當日宗璞為將左兵一軍,將這巧合的身世查個一清二楚。至於,左兵習得上乘武藝乃至後來進宮身居秘密要職,便是另一段造化了。
如今這豈非李代桃僵?眾人正面面相覷,左兵卻答道:「臣遵旨。」
他臉上帶著服從的平靜,眼中亦有著淡淡笑意,不加掩飾。
宗璞眸光隱鷙,一旦繼位成功,則左兵將手握大權……但這既是上官驚鴻的意思,未必沒有深意在,又想左兵一走,冬凝少了份心思,因此他心裡雖忌,卻沒有說什麼。
倒是寧王搖頭道:「皇上,你和燕侯私交甚深……這做法可會不妥?」
冬凝這時也回過神來了,急道:「哥哥,這怎麼行?這對燕侯說不過去啊!」
景清雞啄米地點頭。「爺,公主說的是,得想個說法讓燕侯相信才行。」
冬凝窘了,橫他一眼。「景清你別搗亂,我指的是道義啦,不是要哥哥怎麼掩飾,哥哥說的,想燕侯都是信的。」
四大也順道橫他一眼。
景清回瞪四大。「死丫頭!」
「朕正有意將這死丫頭指給你,倒遂了朕和你們翹主子的心願。」
景清正罵得歡,冷不防上官驚鴻一句過來,頓時吃癟,哭喪著臉道:「爺,你不能這麼害我!」
四大也被嚇得不輕,上官驚鴻就有亂點鴛鴦譜的習慣,這些話某次逛街也說過了。讓她和景清這貨一起,她寧願當師太!她立刻求救地看向翹楚,翹楚卻也順著上官驚鴻的話,玩笑了她幾句。她驚悚,又去推身旁的美人幫口,美人和景平亦是有志一同的笑了。
上官驚鴻一指景平和美人。「還有你們。」
景平和美人黑線。
四大決定自救,美人雖不厚道,她也幫她一把,學著小皇子眼淚汪汪,道:「姑爺,看在我和美人打從一開始便被你鎖進柴房無數次的分上,饒過我們吧?不是每個故事都得少爺配小姐,書僮配丫頭,需要大團圓結局的!」
眾人一陣好笑,景平悄悄看了翹楚一眼,見她亦是笑逐顏開,心中的澀意一時輕了數分。
是呀,人生哪得這般圓滿,有些人能走在一起已經不易,有些注定是連開始也不會有,更莫說結果。但這樣也便足夠,守在他們身邊。
翹楚似看了他一眼,眸光柔和含笑。他想回應,卻見上官驚鴻淡淡看著他。他一驚,上官驚鴻兩次賜婚,其實意在他!他立刻朝這位少主子點頭,腳下柴枝輕爆間,表明心意。
眾人一陣好笑,只剩冬凝看去悵然若失,憂心忡忡,翹楚見狀,道:「這遣派一事,皇上必已和燕侯打過商量吧。」
她這話雖是看著大夥兒說的,實是告訴冬凝。
「娘娘這話怎麼說?」
立下,便有人驚奇問道。
翹楚看了看上官驚鴻,她其實也只是猜測,上官驚鴻的心思並不好猜,但毯下,他緊了緊她的手,得到他的鼓勵,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荻國將要大亂,時間緊迫,血脈可再尋,赫薩汗的族權倘落到族中競爭者手上,卻是棘手。左兵有赫薩族幾分血統,最是適合。」
冬凝重複了她這幾句話,一時各人靜了。上官驚鴻要幫燕紫熙先保住他妻子的族權。
寧王和七王也相繼頷首。「娘娘言之有理,這權宜之計,燕侯應是會允。」
宗璞隨之笑道:「權宜過後,各歸其位方是圓滿。」
他話中意有所指,眾人不好說什麼。
左兵一聲嗤笑。
上官驚鴻淡淡道:「晚了,都散了罷。」
眾人本都為上官驚鴻和翹楚的事高興,此時氣氛卻微有絲窒悶,冬凝靜靜走開。
只有汨羅心頭是欣慰的:翹楚得到上官驚鴻的寵愛和認同,亦得到大家的認同。
翹楚看出冬凝有心事,但此處不便,只有回宮再和她聊了。
因雨勢始終不消,晚上便歇在廟中,取馬車上簾帳在廟中各柱上繫晾拉開,將廟內劃分成數處。官兵一律不睡,在廟門前值夜。廟外雨水漣漣,聲音清脆,此情此夜,倒有幾分意趣。
翹楚被眾人不由分說塞進上官驚鴻的地盤裡。
她先自聲明各睡各的,上官驚鴻似笑非笑的「嗯」了聲。
地上鋪著毯子,倒不會太難受,但抱著小怪物躺下,翹楚方才發現他們這邊沒有蓋的毯子。
大家已睡下,她壓低聲音對某人道:「出去拿床毯子。」
上官驚鴻卻攤攤手道:「素宿客棧,每輛馬車不過配備一床毯子偶爾拿來蓋蓋,像鐵叔這些內力深厚的連毯子也不用,現下每人至少需要兩床毯子,你說還會有剩嗎?」
聽去似乎有理,但方才是方叔領官兵分的毯子,他是皇帝,他們這邊難道沒有優待?翹楚將信將疑,想起什麼,急道:「娘那邊呢?」
「這裡無論誰缺,娘那邊都不缺。」
翹楚心裡一暖,見他支肘枕在毯上,廟中漸漸熄微的篝火透帳而來,他眉若遠山眸藏墨,她心頭一緊,心裡暗罵自己一句,她也如他一樣,就那點出息嗎?上官驚鴻察言觀色,又來撩撥她。「妳倆丫頭擠成一團,冬凝會些武功……至於五嫂和七嫂,旁邊有五哥、七哥,人肉爐子舒服得緊。妳嘛,妳不畏寒,妳兒子也怕吧?」
他朝自己平放在毯上的手臂瞥了眼,嘴角含笑,翹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怎麼可能不畏寒?小怪物更甚。
小怪物也不是專與他爸作對的,此時熟睡中的他也很配合地往翹楚懷裡縮了縮。
翹楚認命地往某人臂上枕去,耳邊只聽得上官驚鴻一聲低笑,意味深長得很。
她背對他而臥,懷中小心抱著小怪物,他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腿腳夾著她冰涼的雙腳。他懷裡果然舒服,不知是用了內力還是其他,暖如爐……如果忽略那不斷落在她後腦勺、後頸上的騷擾的話。她暖和,連帶著小怪物也暖和起來,手足歡快地微微張蹬著。
翹楚很快舒恬地在丈夫懷裡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唇上緊窒,有些透不過氣來,又癢癢刺刺的。她睡意仍濃,卻也清楚發生什麼事,帶著床氣去推他、捶他,上官驚鴻卻越發無法無天,加大了力度,勾住她唇舌用力吮吻著,翹楚一下子便氣喘吁吁,徹底被他弄醒過來。
她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扳過身子,此時正仰躺著面對著他,他深深睇著她。
雖被簾帳隔開,他們又在最裡面的地方,但四周都是人,翹楚羞惱,卻讓這天地裡只餘雨聲的夜深人靜勾起了對俯撐在自己身上這人的最深的依戀。
眼裡深沈炙熱的情愫讓她無法抗拒。她終於還是投降了,伸手緩緩環住他寬厚的背。他立刻更激烈地吻上她的唇,他的手探進她衣裙內,一路而過,引起她陣陣顫慄,彼此間,只聞對方急促的呼吸聲。她怕弄出大聲音來,雖被他撫弄得灼熱昏沈,仍去推他。
上官驚鴻雖對她渴望之極,頗為不滿,但亦不想當眾表演,在她唇上狠狠咬了口後,微微鬆開了她。
翹楚突然想起被冷落的小怪物,怕他受寒,一驚彈起,上官驚鴻抱著她一指旁邊,她看去,只見小怪物吮著手指,仍睡得香甜,小小身板上赫然蓋著一張大毯子!
她哭笑不得,狠狠往某人心口擂了一拳。「你騙我!」
距離老宅的事已過了兩個月。
那件轟動三界的大事。
飛天歸位叛出天界,又仍然執掌天界,並親自破除了古佛對所有神佛力量禁制的封印,一切回到正軌。這紀年的大事在天地兩界是徹底流傳了開來。人界還甚是安靜,因為他們還要生活在這裡,所以上官驚鴻做了措施。
但這些都和翹楚無關。
被某人治癒傷勢,在宮裡休養了個把月,和小七、琳琅親親熱熱的小聚了段時間,到龍非離和龍無霜一臉鐵青地從天界來問她討人後,她也帶著小怪物回了娘家省親。
此時,氈包裡,翹楚推了推拴在木車上的小搖籃,頗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兒...
作者序
不覺間,進入網路寫作已三年多。
總覺得,這些年在我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意外——意料之外。
就像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科目是文史英語,結果因為和同桌玩的好,捨不得分離,隨她唸了政治班。
就像明明同樣喜歡國文,最終卻選擇了外文作為大學專業,一讀數年,並做了相關工作。
就像其實是特怕寫作的人,老師佈置的日記,每每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才能寫完,是以總記不清陰晴,以致老師批閱日記的時候會說,這週的週幾週幾明明是雨天,別人在天氣一欄寫的都是雨,怎麼到了妳那裡就是晴天,妳穿越了嗎?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_<;有時逼急了,會交上只寫了半篇的作文,寫上「未完待續」四字,老師微微一笑,還是那句: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對於文字,我一直有種敬畏心理,前一刻,覺得自己這種表述可以了,後一刻,覺得它可以再好一點,所以,總是推翻重來,哪怕最後出來的文字也許並不合人意。
是以,大學畢業前後,會因著一時文荒自己動手去寫一篇長篇小說,這實是我萬萬想不到的事,這是意外之一;途中遇到過太多難以述說的磨難,我以為我會放棄,但在讀者的支持下卻堅持了下來,這是意外之二。
還記得那些年,和同學朋友一起追過的台言仍歷歷在目,我們說著席絹、于晴等姑娘的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即將在臺灣發行自己的書。
也許,這所有的意外就像愛情,情不知所起,已一往而深。
似乎有些跑題了,還是回到這本書上來。《非我傾城》是個三生三世的故事,講述的是統領九重天闕諸佛的萬佛之祖墮天後的故事。這樣一個佛為什麼會墮天?他墮天後轉生成什麼人?又發生了一段怎樣的故事?這裡就不多說了,咱們還是看書吧。
在這裏想解釋一下的是,《非我傾城》的三版結局。第一版為喜劇,第二版為悲,第三版是喜。第三版結局承接第二版,逆轉第二版結局。實體書的簡體版沒有收錄第二和第三版結局。按筆者意圖,第一版結局是寫作初衷;第二版結局是寫作過程中定下的最終結局、第三版結局為所有讀者的呐喊聲音而寫。百般轉折,實只想和所有朋友分享,緣有盡時,明日難料,珍惜當下。若問筆者心裏更偏向哪版結局,想必大家已經清楚。
最後特別想感謝,我大陸的所有讀者,我所屬網站裡的責編、出版編輯丁丁,及負責本文的狗屋責編在繁體版出版的過程中對於本文內容的修訂所提出的寶貴意見,對細節處把握的謹慎讓人驚歎。
最後的最後,感謝我臺灣的讀者們,願所有親愛的們閱讀愉快!
墨舞碧歌 於2012年7月17日午
不覺間,進入網路寫作已三年多。
總覺得,這些年在我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意外——意料之外。
就像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科目是文史英語,結果因為和同桌玩的好,捨不得分離,隨她唸了政治班。
就像明明同樣喜歡國文,最終卻選擇了外文作為大學專業,一讀數年,並做了相關工作。
就像其實是特怕寫作的人,老師佈置的日記,每每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才能寫完,是以總記不清陰晴,以致老師批閱日記的時候會說,這週的週幾週幾明明是雨天,別人在天氣一欄寫的都是雨,怎麼到了妳那裡就是晴天,妳穿越了嗎?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目錄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一) 回首燈火闌珊處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二) 極目望盡天涯路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三) 小怪物的小時光——
名字的煩惱
抓周的故事
教育的問題
神童的養成
第二結局(一) 秦歌後記:猶記驚鴻曾照影
第二結局(二) 上官驚鴻與翹楚後記:十年
第三結局 秦歌海藍新篇:尋她千百度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一) 回首燈火闌珊處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二) 極目望盡天涯路
第一結局幸福番外(三) 小怪物的小時光——
名字的煩惱
抓周的故事
教育的問題
神童的養成
第二結局(一) 秦歌後記:猶記驚鴻曾照影
第二結局(二) 上官驚鴻與翹楚後記:十年
第三結局 秦歌海藍新篇:尋她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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