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了又怎樣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敬愛瑪

二○一二年九月底，中秋節前幾天，email信箱裡傳來一篇叫《愛，使人瘋狂》的小說初稿。作者叫Emma。書稿中註明這是一個「Based on a true story，一個愛與希望的故事」，書稿之外還附了一篇近千字的作者「簡歷」。
我對這篇小說的第一印象是「熱」，熱切的熱。
小說好像一開始就準備要將一個看似有點沉重的故事一頭熱地向讀者傾訴，有一股熱切潛伏在文字裡，像一個剛從戰場上因傷榮退的將士，迫不及待要寫一本「戰爭啟示錄」。
我努力陪著故事主人翁愛瑪走過她出國求學、戀愛、結婚到離婚的十幾萬格子之...

1.相遇是一種注定
我與麥是在一個永遠沒有冬天的城市相遇。麥在南加州長大，是美國籍華人，有著一口漂亮的英文和不造作的自在。我在城市的郊區長大，背負著層層疊疊的禮教，壓得心呼吸不了。直到18歲那年，父母將我送到巴黎求學，巴黎的華美、浪漫、自由融入了我的血液，我才終於生出了一對翅膀，釋放了禁錮的心。多年後又重回到禮教層層包疊的亞洲，我一時感到空氣稀薄無法呼吸，家鄉頓時成了異鄉，異鄉成了家鄉，我成了一個來自外太空的外星人。麥一身抖不落的南加州陽光和一派自然深深地吸引了當時有些迷失徬徨的我，我想：「這樣臉上帶著爽朗笑容的他，也許可以帶我走向我想要的未來。」
我第一次遇見麥是在我們共同認識的日本友人A子安排的聚會。那天下午我剛剛下了珠寶鑑定課，因為某些疑問跟一向親近的華僑同學K邊走邊聊。A子來電話邀約在學校附近的英式酒吧小聚時，我很自然地轉頭邀約了身旁的K，K原本被思緒困住的臉上瞬間浮起了笑容，爽快地答應了。
K是珠寶商人的長子，在歐洲受教育，有一口美麗的英文，有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課堂上他很巧地坐在我的隔壁，很理所當然地成了我最有話聊的好友。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我也不是不知道K對我的好感，但是5歲的年齡差距，讓我看不見這段感情的未來。於是我懂得我們之間只該擁有友情，不該朝不可能的愛情走去。感情的溫度是會日日增溫的。於是，有一天我下定了決心巧妙地將自己的護照遞給了K，笑著說：「嘿！嘿！看看我當時的呆樣子大頭照！」K臉上帶著驚訝地將我的綠色護照接了過去，仔細地掃過護照的出生年月日那欄。我望著他眼中閃過的那抹吃驚與落寞，手交握在身前，等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我真不敢相信，這是妳的真實年紀?!」
K深深吸了一口氣說。
「嗯！謝謝。不過，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整整大了你五歲。我上幼稚園大班了，你才剛剛呱呱落地。」我笑著試著掩飾心中的難受這樣說。這些數字就這樣將我們分隔成兩個世界，從此我們便有默契地嚴守著友情的分際，不再踰矩。

如果，愛終究會帶來傷害，不如就微笑放開。

當我帶著彼此心中劃定好界限的友人K到達約定好的英式酒吧O'reily's時，麥與A子已經喝起了他們的第2杯啤酒。午後的陽光透過木頭窗的格子撒在他們兩人帶著笑意的臉上，並肩坐著的他們看起來是這樣相配的一對。我興奮地快步走向好久不見的A子，兩個老女孩忘情地又笑又叫又抱。當情緒稍微平緩後，我便自然地挨著K坐下。那一天我們四個人各自背負著不同的文化背景，天南地北地用不同腔調的英文愉悅地聊著。
初次見面的麥與K同著A子一杯一杯地喝著啤酒，熱熱絡絡地聊了開來。向來不愛喝啤酒的我，一個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說不上好喝不好喝的英式熱紅茶，笑著看這三個人交織成的畫面。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下午陽光晒在我臉上的溫度，我們這看起來像是兩對佳偶的四人，在微涼的夜色裡告別後卻各自走向自己故事的情節裡。
我記得那一天，麥穿著一條Disel深藍色的牛仔褲搭上一件Guess灰黑色上衣。日後我回想起那天時才發現：咿！原來自己早就對他一見鐘情了！我一定那時就愛上他爽朗的笑聲，因為不管我再如何回想，我總想不起那天K到底穿了什麼，而那天K還和我挨著一起在實驗室上了一整天的課呢！後來我問起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穿著什麼樣的衣服嗎？你那天的衣服搭配，我可是毫不含糊地記得清清楚楚的喔！」
麥聽完毫不猶豫地說了：「喔！那天妳穿了一件白色坦克背心搭上一件深藍色牛仔迷你裙，頭上紮著高馬尾，臉上微微落下幾根髮絲。嗯！還有當妳認真思考著什麼時，會像貓咪一樣瞇起眼睛。」
並肩坐在我身邊的麥，眼神因為回憶而飄遠，我笑了。因為，那是我想聽見的答案。
原來那一天，邱比特已經調皮地偷偷射出了箭，只是踏著夜色歸去的我與麥，當時渾然不知。

2.投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最不該的理由，是為了逃離另一個人
那年，我是帶著愛情的三度灼傷逃到曼谷的。偶然在香港機場相識的義大利人J，成了生命中5年時光的美好與夢魘，直到今天我依然不清楚自己是否愛過他。五年的戀情，三年長距離相戀。文字與即時通化成點點滴滴的美麗，寫下我們兩人愛情的詩篇。
J高大俊朗，優雅有涵養。我看見別個女孩眼中的他，他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情人。
只有我知道，那個美麗之後的疼痛傷口。
三年的長距離愛情，每年兩三次的相會，我們偶爾約在香港，偶爾約在台北，偶爾約在上海，偶爾約在義大利。故事的情節本來應該就這樣書寫下去，直到有一天，我為了逃離對自己有著極端占有慾到了近乎瘋狂的姐姐C，索性帶著簡單的行囊跨海逃到J一直張開等待我的臂膀裡。
我早該知道投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最不該的理由，就是為了逃離另一個人。
C是我的大姐，IQ極高。辯才無礙的才女C在我的生命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她從小幫著媽媽照料我，有功勞也有苦勞。然而，一日日過去，一月月過去，一年年過去，C對我的愛轉成了強烈可怕的占有與控制欲。舉凡：吃飯、穿衣、閱讀、選科系到交朋友、談戀愛等等等，C扮演著如神般的角色，我成了她的傀儡。
我最討厭C總是在週日，當低血壓的我正舒舒服服賴著床的時候，猛地打開我的房門，帶著怒意，狠著臉、寒著聲音吼我起床。被怒意震得心頭總是一驚的我總是在心裡嘀咕：「這樣的週日哪裡會美好?!好血淋淋的開場啊！」然而，長期受C掌控的我，也只敢怒，不敢言！恐懼好像是一種習慣哪！它就這樣流在血液裡，不知不覺，我成了一個不敢說「不」的人。
C是個不擅於與人交往的人。對於孤單的C來說，我是她的妹妹、女兒、朋友、情人、騎士與奴隸。
C喜歡用命令的口氣要求我做事。從小跟著C長大的我對C有著執迷的敬畏與感激。我總是像領到聖旨般四處為C的要求奔忙，從小到大，C與我在C的翻譯工作與自己的學業之餘，總是形影不離。我不能說跟C的相處沒有快樂，我們常常聊著電影，聊著文學直到天亮而不覺。但是，那種C高高於上的優越感總是令人不舒服的存在著。
C想兇我就兇我，一點也沒得商量。
C不是個沒有愛的人，但是她的確是個不會體貼替別人想的人。
每當我同C一起出門，我總是扮演騎士或婢女的角色，為C張羅茶水，點餐付款。說穿了，是個跑腿的角色。日子一久，我倒也習慣了這個角色。這也許造就了我日後體貼懂得照顧人，心思細密，懂得察言觀色的敏感溫柔性格。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造就了我害怕爭吵、膽小怯懦的性格。每一件事情，都有好的一面與壞的一面。我這麼多年後，再次回頭望，告訴自己：「看好的一面就好！過去的錯誤與傷害就當作這堂人生課所繳的學費吧！跟過去不開心，是跟現在的自己過不去哪！」
直到我滿十八歲，執意到巴黎留學，才暫時逃離C日漸握緊的掌心。我不懂，所謂的「愛」怎麼會這樣可怕?!這樣令人受苦?!那時我還年輕，我以為是自己太愛自己，不懂愛。
在巴黎，我終於逃離C緊迫盯人的掌握，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那場戀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發生，莫名其妙地結束。就像初春的融雪，春末的櫻花，這樣令人悵然。談了一場戀愛，我還是不懂得愛。
印象中，C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她是那種標準的紙上談兵型的人，說得一口好戀愛論，卻比任何人都不懂得愛。C總是喜歡對我說：「妳是個重外表，思想淺薄的人。」C喜歡將她喜歡的書一本本堆到我的眼前，限時把它們讀完，讀完還要發表讀後感想。C是個嚴苛不容情的老師，我甚至是有些害怕C。有時候我在想，自己後來從喜歡的文學逃離，也許是一種對C的小小反抗。C是留英文學碩士，我總覺得C想將我變成迷你的另一個版本的自己。我並不想當C啊！我常常想，我的思緒也許淺薄，可是我是好好地努力地活得像自己，我喜歡我自己哪！我的人生，我要自己選擇。
C喜歡旅行作家三毛，也將她介紹給我。我不滿十歲就開始迷三毛。也許就是這樣，造就了自己這個都市郊區的小女孩擁有一個敢做夢、愛流浪、敢闖蕩的俠女靈魂。三毛是C送給我最美好的禮物。C曾經是我的人生導師，她或許有偏執、有過錯，但是她也讓我發掘了自己。別人或許可以試著掌控，誤導你的人生，但是人生握在自己手裡，路走錯了可以回頭，方向盤偏了可以回正。我總是如是告訴自己。
我感謝那容顏已經在記憶中模糊的初戀情人。短短三個月的戀情，讓我懂得對自己負責，好好面對自己，接受自己的好與不好。因為從對方溫柔的眼瞳倒影中看見自己。於是，我決定努力讓自己值得被愛，努力好好面對自己活下去，就是愛自己最好的方式與證明。也許，那段初戀沒有讓我真正懂得愛情。但是，我卻終於從長久以來C對我的層層包圍掌控中，破繭而出，踏出怯生生的愛自己的第一步！
因為我的逃離，C轉而控制娜。娜同樣擁有一個孤獨的靈魂。一出生就是個漂亮寶寶的娜擁有一頭烏黑亮麗如洗髮精廣告裡的長直髮。勻稱高挑充滿女人味的身形，俏麗的鼻子，一雙靈活的杏眼，菱角般的嘴唇，光潔的皮膚，娜是個十足的美人兒。上天在容貌上是照料了她，然而在我的印象中，娜總是那樣美麗而孤單。從小到大，她眼睜睜看著許多的愛情從眼前錯過。如果愛情是場賭博，我總是跟著心走，不怕拿手中的真情籌碼去下賭注。我願賭服輸，受傷了只會躲在角落偷哭。相對的，從小漂亮受寵的娜，在愛情上是高高的公主姿態。她需要一再一再地確認對方愛她、寵她、疼她，愛著她的美、她的醜陋。所有在她面前徘徊的男人們，也都不過是初識戀情滋味沒多久，面對愛情膽怯害怕的愛情新手啊！娜這樣一一拿著顯微鏡檢視，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通過她的超嚴格品檢。娜自己蒙著頭面對戀情，沒有地圖，沒有GPS。於是，一路錯到底。枉費了娜的美麗與美好青春。娜在遇見她的丈夫之前，是孤獨而憤怒的。像隻被拔了鬍鬚的獅子，像座噴發的活火山。
小時候的我沒有娜的美麗，細細的眼睛、圓圓塌塌的鼻子、厚厚的嘴唇，一股說不上來的不協調。當時，醜小鴨般的我總是被娜莫名的怒意逼得躲到床底下去。蜷在黑暗中的我總是問自己：「娜這樣美麗這樣受寵，為什麼可以這樣憤怒？」
那時候的我每每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還得不斷鼓勵自己：「其實妳也不難看哪！」對美有種莫名要求的我，總是得努力又努力，一次又一次去面對、接受，喜歡這不符合客觀或自己主觀美感的自己。一個人如果不愛自己是會受苦的，我小時候受過這種苦。
我不能瞭解娜的無奈與多刺，於是我逃離娜，逃得遠遠的。當時，有娜的地方，就有戰火。娜個性的暴烈讓父母都頭痛。我記得，有一次，有輛車因為不守規則擦撞到娜的車子。娜一個女孩子一下車就大剌剌地跟對方爭吵起來，後來一言不合，娜還狠狠地踹了對方的車子一腳。是個壯丁的對方被娜給嚇住了，完全不敢吭聲，畢竟是對方的錯哪！那時，娜才滿20歲沒多久。娜的火暴脾氣由此可見一般。
小時候，父母總是很忙。因為我的出生，原本是受寵老么的娜頓時失寵。當時已屆中年的爸爸特別寵愛很會撒嬌的我，失去了聚光燈的娜，於是將所有的不滿出在我的身上，總愛狠狠地欺負我。當爸媽出門忙碌工作時，娜常常打我、罵我、捏我、威脅我、恐嚇我。
「妳敢哭、妳敢告狀試試看，妳會更慘！」童年時這個可怕的存在總是這樣對我說，於是造就了我膽小怕事的個性。小時候，我一連換了三個幼稚園。因為我常常哭著不要上學，媽媽去學校瞭解後才知道，我常常被女同學修理欺負恐嚇，被男同學拉辮子、掀裙子，也許是我的身上就散發著一股懦弱的氣息吧！總是吸引了一些控制虐待狂，我相信人是可以嗅到那個味道的。
因為我的逃離，遠遠跨海逃離C。頓失隨從的C馬上轉而找上個性上有缺失、生命中有缺口的娜。C的文學與心理學基礎都十分紮實，對於人性的掌控十分拿手。C一圈一圈地層層包圍了娜，娜一點逃生的機會也沒有，她很快地成了蜘蛛精的俘虜。我的離開讓娜接替了我的角色，成了C另一個供她娛樂
的傀儡。當然，C擺弄娜的那幾年，娜離愛情越來越遠！
數年後，我從歐洲學成歸國。C看見我馬上丟下娜，開始試著再一次緊緊抓住我。
C曾經不小心讓我飛走，一飛就是四年。這一次，她不會再大意。她變本加厲地像蜘蛛般吐出一條條的蜘蛛絲將我包裹起來。她要的是全天候徹底控制，如果我偶爾跟朋友出去聚會了，我回到家，就可以看見她充滿怨懟的臉。戰戰兢兢的關係，一種莫名其妙的SM邏輯，終於，呼吸了四年巴黎的自由華美空氣的我，變得堅強，變得懂愛，變得珍惜自己。我終於勇敢展開了對C的第一場革命，不怕流血流淚，硬是在層層包裹的蜘蛛絲中殺出一條血路。後來我實在受不了違反自己本性的戰爭，於是我決定收拾行李逃離，逃離這不美好的一切。因為愛、因為在乎，所以痛苦，所以我選擇逃離這個解不開的鎖。「愛我，跟支配我是不一樣的。」我好幾次想這樣跟C說，卻說不出口，找不到答案的我跨海走向J。
「來吧！來我這裡，用不同的角度和距離來看世界。」J這樣說。
「我感到無限疲憊，憂傷而恐懼，不安而寂寞。」我說。
C後來寫了一封好長好長的信給J，說我狠心遺棄了她，是個無可救藥的冷血人。看著信的我，氣到手發抖。J輕輕地將手放在我的手上面說：「妳的離開是對的，妳該離開那個漩渦，妳留下來，救不了她，只會將自己溺斃。」
修讀心理學與經濟的J，總是懂得如何對我說。我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棲息在他的身旁。那個時候，我真的除了J，找不到任何出口。

3.愛我跟支配我，是不一樣的
J是大家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溫柔的笑容、斯文的氣質、有禮的舉止、擺得上台面的title。優雅而潔癖的他，有著一胸口傾倒不完的愛。
我搬進他整潔如五星級飯店的豪華公寓，隔天早上就被濃濃的Espresso香味喚醒。我微微地睜開眼，就看見J的臉無限放大地向我逼近。“Morning! My beautiful eyes!”他低聲地在我耳邊說。我的心融化了，我不想再去思考自己是否愛著眼前這個男人，J如此捧著熱騰騰的心獻上，我如何轉過頭去說不。
之後的每天早上J都會親自煮上一杯Espresso，輕輕地在我的唇上印上一個吻後，再悄聲地帶上門走到大廳讓等候的司機接過公事包，開始忙碌的一天。
我總在J離開約莫一、兩分鐘後，才皺著眉頭，一小口一小口啜飲著失了溫度的Espresso，我勉強自己飲下這一杯濃烈得難以下嚥的愛，來避免面對心中無法回饋的歉疚。我被自卑襲擊了。在J面前，我是一隻受了傷、淋了滿身雨的貓，J溫柔將我撿回來照顧，於是，我取消了自己的權利。
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J，我喜歡的是口感溫厚的熱燙拿鐵。我喜歡細綿綿的奶泡沾著嘴唇時，那種帶來的無法言喻的幸福感。J給了我一杯Espresso，所以，我也只能喝下這杯Espresso，喜歡與不喜歡我都說不出口。
喜歡貓的J真的將我像隻貓般寵著愛著，我好幾次跟J提起我想出門工作，就算是在咖啡屋打打工也好，但每每在J一整夜的冷漠裡沒有了下文。本來在台灣一直從事著的文字工作，也因為C的刻意阻撓，工作沒了著落。合作的編輯突然失了消息，得過旅遊文學獎、出過三本書的我，變得一文不值。我太自知自己是帶著傷口逃離來的，我容易被說服，容易放棄。我是個破碎的娃娃，正在期待我的新主人J會將我一點點一塊塊用愛拼好。於是我乖乖地好好坐好，慢慢呼吸。
當J白天出門上班時，我便蜷著身子抱著雙膝，靠在窗邊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窗外不變的風景。屋子裡總是播放著大提琴的音樂，有時曲調溫柔，有時暴烈。


以上內容節錄自《失戀了又怎樣》愛瑪◎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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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是一種注定
我與麥是在一個永遠沒有冬天的城市相遇。麥在南加州長大，是美國籍華人，有著一口漂亮的英文和不造作的自在。我在城市的郊區長大，背負著層層疊疊的禮教，壓得心呼吸不了。直到18歲那年，父母將我送到巴黎求學，巴黎的華美、浪漫、自由融入了我的血液，我才終於生出了一對翅膀，釋放了禁錮的心。多年後又重回到禮教層層包疊的亞洲，我一時感到空氣稀薄無法呼吸，家鄉頓時成了異鄉，異鄉成了家鄉，我成了一個來自外太空的外星人。麥一身抖不落的南加州陽光和一派自然深深地吸引了當時有些迷失徬徨的我，我想：「這樣臉上...

1.相遇是一種注定
2.投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最不該的理由，是為了逃離另一個人
3.愛我跟支配我，是不一樣的
4.在說了“Yes, I do.＂之後
5.擁抱錯誤的愛情，只會燃燒掉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6.拿鐵就該是熱的，就像愛情就該是滾燙的
7.我不過是個期待愛與被愛、會老、會生病的普通女生罷了
8.最完美的復仇
9.旅行就是為了要回家
10.千萬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下等人做的事
11.不高的王子，很高的公主
12.愛上的是那個童話場景還是那個人
13.如果兩人是相愛的，沒有什麼可以將你們分開
14.就算是冒著變成泡沫的危險，我仍然要上岸
15.愛，常常是一種成全
16.星星不說話，夜裡情人悄悄說著愛戀的話
17.夏天的聖誕節，海洋、椰子樹、沙灘、藍天、白雲、熱帶魚
18.他喜歡殭屍，我愛著莫內
19.你去你的香港，我回我的台灣
20.永遠的王子，不永遠的公主
21.愛情的盡頭，不是恨，是冷漠
22.如果真的愛過，那麼分手的時候請帶著溫柔
23.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放不下的牽掛
24.美人魚沒有變成泡沫，她找回了聲音和魚尾，回到了那片海洋

1.相遇是一種注定
2.投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最不該的理由，是為了逃離另一個人
3.愛我跟支配我，是不一樣的
4.在說了“Yes, I do.＂之後
5.擁抱錯誤的愛情，只會燃燒掉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6.拿鐵就該是熱的，就像愛情就該是滾燙的
7.我不過是個期待愛與被愛、會老、會生病的普通女生罷了
8.最完美的復仇
9.旅行就是為了要回家
10.千萬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下等人做的事
11.不高的王子，很高的公主
12.愛上的是那個童話場景還是那個人
13.如果兩人是相愛的，沒有什麼可以將你們分開
14.就算是冒著變成泡沫的危險，我仍然要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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