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photography 。
i 是iPhone,是我,也是愛。
透過i,我們發現觀看世界的所有可能。
百年來攝影已經歷底片的誕生與告別、拍立得的發明與停產,現在它又引領我們進入另一個影像被每一個「我」所愛的時代。在《AURA 04 i photography》中,我們並不想把手機攝影視為一種新的攝影手段,但我們發現對於手段的態度與理解,經常成就了藝術家在藝術史上的地位。如同攝影評論家顧錚所舉例,無論塔柯夫斯基還是森山大道,他們拍攝出來的風格各異的拍立得照片,都是藝術家在克服了對於手段的迷思後,自由地選擇了表達手段後所達成的不可取代的貢獻。
所以在手機攝影時代,我們也許可以對有興趣生產影像的人說:手段不分高下,觀念才見高下。
◎川內倫子2012年最新手機日記作品
◎用iPhone拍攝桑迪颶風登上TIME雜誌封面的報導攝影家Benjamin Lowy
◎上海攝影大師陸元敏繼使用LOMO相機後的最新手機創作
◎2010年連州攝影節大獎獲獎攝影家塔可的「TRIFLES 塵芥集」
◎綜合觀念攝影與手機攝影的Penelope Umbrico
◎中國新銳藝術家雷本本的手機私影志
等十七名日本、美國、中國攝影家的手機創作。
作者簡介:
收錄攝影家:川內倫子,Benjamin Lowy,Penelope Umbrico,
陸元敏,韓磊,塔可,馮立,王軼庶,王寅,沈禕,雷本本,
蔡雅妮,鄭福利,王東佳,閻洲,烏雲,何嗖嗖
川內倫子KAWAUCHI Rinko,1972年生於滋賀縣,2002年以《Utatane(うたたね)》、《花火》(LittleMore)獲第27屆木村伊兵衛攝影獎,2009年獲得美國紐約ICP的第25屆無限獎藝術部門獎,主要個展包括2005年「AILA + Cui Cui + the eyes, the ears,」(法國巴黎卡地爾美術館)、2007年「Semear」(巴西聖保羅近代美術館)、2012年「照度 天與地 讀影」(東京都攝影美術館)等。最近的著作包括已有五個國家出版的《Illuminance》(Foil)、《照度 天與地 讀影》(青幻舍)、《光與影》(私家版)等。
Benjamin Lowy是一位獲獎無數的紐約攝影家,2002年獲華盛頓大學學位後便以記錄伊拉克戰爭開始他的報導攝影生涯,他拍攝的伊拉克作品被美國圖片新聞(PDN)選為21世紀最代表的影像之一,除此之外他拍攝的蘇丹、阿富汗的紀實作品也被泰德美術館、舊金山現代美術館等展出且收藏。2011年他的〈Iraq | Perspectives〉獲William Eggleston選為杜克大學紀實研究攝影獎項得主,2012年獲紐約國際攝影中心ICP的報導攝影無限獎。他並開始以手機拍攝報導作品,他以iPhone捕捉桑迪颶風肆虐的作品被時代雜誌Time用作該期封面。
Penelope Umbrico是一位關注於圖像的攝影家,她於加拿大安大略藝術大學畢業後,於紐約SVA拿到藝術碩士學位。2006年她拍下在Flickr網站搜尋黃昏一詞得到的5萬多張照片中的太陽部分,並以柯達相紙沖洗出來組成《Suns from Flickr》,2009年平遙攝影節曾展出這件作品。Penelope Umbrico的作品向來交織數位與類比的要素與程序,她認為在這個時代所有攝影都是去脈絡化的,2012年她參加Aperture六十週年紀念群展「Aperture Remix」發表的〈動山(1850-2012) Moving Mountains(1850-2012)〉便是最好的例子。
塔可,出生於中國青島,就讀中央美術學院、羅徹斯特理工學院攝影系後轉讀紐約藝術學校聯盟,現工作居住於紐約。他平常使用Alpa 12TC相機,對攝影的自我格言是「攝影是“0”」,他有時晝伏夜出用手機拍攝天地將沈睡的「TRIFLES 塵芥集」。他的《詩河山考》獲2010年連州攝影節大獎,2013年出版同名攝影集,為極受關注的中國年輕攝影家。
顧錚,1959年生於上海,攝影評論家、策展人,復旦大學新聞學院教授,日本大阪府立大學博士。曾參加廣州國際攝影雙年展、亞洲攝影雙年展等大型展覽的策展工作,著有《世界攝影史》、《現代性的第六張面孔:當代視覺文化研究》、《中國攝影新銳》等書。
章節試閱
手段不分高下,觀念才見高下
顧錚(中國攝影評論家)
現在,手機成為隨時亮相的取像手段。因為其隨時可取(取出與取像),因此似乎不被認為可以上檔次的造型手段。因為,在某些人眼中,藝術作品,包括據說還有一種叫“攝影藝術”的東西,都是在某種氣氛相當詭異、藝術氣氛濃郁的“工作室”裡,包括像暗房這樣的曖昧而又神秘的地方生產出來的。哪有像手機拍照那樣,公然舉案齊眉式地舉起用來通話的家什,隨便這麼一按就拍下了什麼的所謂的拍照,就可以拍攝出“攝影藝術”作品?
這樣拍出來的東東能算是藝術嗎?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我想,只要知道有“不擇手段”這四個字,也許就不必擔心藝術不藝術什麼的了。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藝術(我有點難為情地提到了“藝術”這二字)的創作(在這裡好像無法回避我討厭的“創作”二字)就是要不擇手段。因為藝術的問題不在於手段,而在於觀念。是觀念駕馭藝術家對於手段的徵用與使用。無論是那個為了他的名字要從鍵盤上敲打出來,就讓我內心一緊的用手指作畫的高其佩的指畫,還是安德列•塔柯夫斯基、薩伊•湯布裡、森山大道等人拍攝出來的風格各異的寶麗來照片,都是藝術家在克服了對於手段的迷思後,自由地選擇了表達手段後所達成的不可取代的貢獻。而且,在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對於手段的態度與理解還部分成就了藝術家在藝術史上的地位。
因此,雖然這麼快地走向結論非我所願,但還是請讓我先把話說出來。那就是,所謂的手機攝影的問題,不在手機這個手段,而在於手持手機的這個人的攝影觀念。這包括他如何看待手機這個手段的觀念,以及更高層面上的對於藝術手段的觀念。手段確實是手段,但它有可能在某些藝術家手中成為目的本身。因為當他克服了對於手段的偏見,並且見識到手段的潛力與可能性,這手段可能直接就與目的成為了一體。手段的可能性不在於對於手段的僵硬認識上,而是在於對於手段的無窮期待與折磨上。當然,其可能性還在於如何擴大關於手段的定義,以及有沒有能力把不被認為是手段的手段及時地納入到手段的範疇中來加以搗鼓。
窮盡手段的潛能、泛手段意識是對於手段的最好理解,也是對於手段的最大讚美,這最終可能到達手段即觀念的境界。
終極地說,既要不擇手段,而且還要排除給手段分出高下的偏見。對於手段,要以一視同仁的寬厚心態對待之。手段無分高下。手段,手段,就看它們落在了誰的手裡。在有意思的人那裡,手段勝任愉快地把有意思人的觀念傳達得淋漓盡致。而在差那麼點意思的人那裡,手段可能被真的當成了手段而成為了斷手之手段。中國共產主義革命時期,有一句專門招募新人的話。曰:革命不分先後。在手機攝影時代,我們也許可以對有興趣生產影像的人說:手段不分高下,觀念才見高下。
藝術家要表演的是,如何突破了手段的局限而獲得的新的驚奇。
手機攝影,能夠拍攝出好東西來嗎?
這,還是個問題嗎?
手段不分高下,觀念才見高下
顧錚(中國攝影評論家)
現在,手機成為隨時亮相的取像手段。因為其隨時可取(取出與取像),因此似乎不被認為可以上檔次的造型手段。因為,在某些人眼中,藝術作品,包括據說還有一種叫“攝影藝術”的東西,都是在某種氣氛相當詭異、藝術氣氛濃郁的“工作室”裡,包括像暗房這樣的曖昧而又神秘的地方生產出來的。哪有像手機拍照那樣,公然舉案齊眉式地舉起用來通話的家什,隨便這麼一按就拍下了什麼的所謂的拍照,就可以拍攝出“攝影藝術”作品?
這樣拍出來的東東能算是藝術嗎?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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