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宅鬥/攻心的教養/名門淑女的必殺絕技
女主角含冤而死,卻重生於小妹之身。林家為她請來了堪稱傳奇的葉嬷嬷作為她的教養嬷嬷。她要活得光耀門楣,她要一步步踏出她的錦繡芳華……
即便她只是清貴之女,仍被教養成名門閨秀之翹楚,並嫁入最最顯赫的侯府世家,成為不容小覷的當家主母……自此她也成了人人好奇探詢的一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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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說:「我待妳以真,妳也得待我以真。」然而,她真能將她藏在心裡的秘密都說與他聽嗎?面對他責怪自己的無心,她該怎麼做才好……
文創風124《錦繡芳華》4 +封
葉嬤嬤說:「這侍妾啊,沒完沒了的,該怎麼去治?
倒也不是無處下手,這男人就如茶壺,女人就如杯子。
少了一個杯子又如何,有的是辦法補新的。
要想沒了侍妾之擾,還身不背惡,
就得從茶壺下手,得讓茶壺自己不要茶杯!」
茶壺自己不要茶杯,男人自己不要侍妾?這,可能嗎?
這道理她都還沒參透呢!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伺候公婆與夫君,小心翼翼地守著她的心,
然而夫君竟對她說:「我待妳以真,妳也得待我以真。」
他是在責怪自己對他無心,這樣下去茶壺怎麼可能不要杯子?
可她真能將她藏在心裡的秘密都說與他聽嗎?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作者簡介:
粉筆琴,真名董文芳,一個喜好美食以及旅遊的四川妹子。
能夠展現智商的唯一時刻是在和國粹麻將深切交流時,能夠展現女子溫柔與美好時一定是看到帥哥時。
花癡不流口水,愛美男更愛生活,嗯,這就是我。
章節試閱
第五十三章 脅
翌日寅時初刻,林熙便自發的醒了,揉眼轉頭看向身邊,才見空枕。
抬手觸及被窩,還有餘溫,她立時伸手撥了帳子,就看到書桌前,謝慎嚴套著夾襖,散著髮就著昏暗的一盞燈在那裡看書。
不自覺的,林熙坐起身來,動手套上了襖子,下床為他再點了一盞燈,在燈光透亮時,謝慎嚴才轉頭看到了她,立時一笑。「吵著妳了?」
林熙搖頭。「不是,我自己醒了。」
謝慎嚴點點頭。「鑽回去躺著吧,別涼著。」說完又轉頭看書去了,此一時的感覺倒和往日差不多,全然沒了昨夜那中邪的樣子。
對於他的關心,林熙心中雖暖卻涼,無端端的她覺得謝慎嚴離她遠了些,默默地縮身回到床上裹著被子暖著,腦海裡卻冒出了葉嬤嬤的話語—「妳得讓茶壺自己不要茶杯。」
她轉頭看著他,只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一條艱難的路,因為此刻她清醒的大腦裡冒出的是謝慎嚴的那兩句話—
「我待妳以真,妳也得待我以真。」
「一朝捧心尋熱度,對面卻立殷比干。」
他在責怪自己的無心,他再抱怨自己沒有真心以待,可是,她那心底的秘密敢與誰言?除此之外,她就不真了嗎?難道,她就這樣錯失了一次機會?
林熙盯著謝慎嚴的側顏瞧看,慢慢地她留意到謝慎嚴的目光所及之處,並未變化,登時心中一蕩,抬手掀開了被子,撈起一旁的披風走到他的身後,抬手為他披上。「夫君昨夜曾作詩一首,如今這會子,我卻也有興湊趣一首,只是我才疏學淺,未免貽笑,還請夫君指點一二可成?」
謝慎嚴手裡的書翻過了一頁。「夫人有興便只管道來。」
林熙立在謝慎嚴的身邊,口中輕道:「遠觀國色花鬥豔,近瞧無香墨滿卷,君怨美景負我情,何不執筆把心添。」
謝慎嚴眨眨眼睛。「夫人才學不淺,不愧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此詩沒什麼可改的,只是畫中美景再美,也不過是假的,就算我把心意添進去,它依然是假的。」
「可是你能身臨其境,便不負你的情意與傾心。」林熙聞言是脫口而出,說完這話卻又覺得臉紅,畢竟如此一來,她算是表心表意又表情了。
謝慎嚴此時放下了手裡的書,轉頭看她,林熙見他瞧看自己,捏了捏拳頭,挺直了身板,不懼他的眼神,只為強調自己的真心真意。
謝慎嚴打量了她一番後,起了身,抬手將她一拉入懷,繼而便擁著她輕道:「妳知我傾心?」
林熙咬了唇。「是你說的一朝捧心尋熱度來著……我、我不知猜得對不對,但是……縱然我讓你失望,是那泡水的枝條,可濕柴也總有乾的一日不是。」
謝慎嚴的嘴角上勾,伸手摸了摸她的髮。「好,我知道了,我等著妳變乾柴的那天。」
林熙的身子一僵,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謝慎嚴察覺,臉上的笑容更盛。「天寒著呢,妳穿得太少,快回被窩裡暖著吧。」他說著擁著她去了床邊,一把抱了她放去了床上,而後他的臉頰就停在她的面容一指之寬處,靜靜地看著她。
林熙腦海裡驀然閃過了謝慎嚴說過的話,當即就把眼閉上了。
謝慎嚴臉上的笑容放大,唇在她的唇上輕輕一蹭,而後去了她的耳邊輕語。「孺子可教。」說完便抬手扯了被子給她搭在身上,繼而轉了身去了書桌邊坐下,再次捧起了書冊。
林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掃著他的側影,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來。
我應該算是哄回他了吧?
謝慎嚴在那裡看書,林熙便這樣半躺在被窩裡瞧他,見他初時第一頁上費了些時間,之後卻流暢起來,便知他已收心凝神,便也不想吵他,自己輕手輕腳的起身穿套好了襖子,再拿出箱籠裡的繡繃子接著出嫁前尚未完工的活兒,繼續繡。
按照道理,出嫁的女兒要在候嫁的日子裡,繡製出一套的女紅來,往貼身了說比如肚兜、小衣,往鋪擺上說比如被面、褂裙,再往私件上去,便是荷包、鞋墊之類有些深意的物件。
成親時穿戴鋪擺,一來顯出自己的心靈手巧來,二來也是要成親後送於夫婿討個情誼。只是她這成親來得太快太突然,家裡又忙著給她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教導指點,她能有多少時間刺繡?是以到了這會兒,該一早秀出來拿來撐意頭的荷包也才繡了一半,不過好在林熙不急,她總覺得與其急匆匆趕出個湊活的,還不如慢慢地繡個滿意的來,反正謝家迎娶得也急,誰也不能賴她不去置辦。
她坐在床邊上繡她的,幾針下去之後,忽而覺得光亮了許多,抬頭瞧看,便見燈盞已經朝自己挪了些,便知是謝慎嚴為她移燈。她看了看他,起身往桌前湊了些,抬手把燈挪回了原處,便人就在桌几繡起了荷包,夫妻兩個便近著燭火,誰也不必關照著誰,一道同享了。
書頁看過幾頁,繡圖也出了一片花瓣,外間傳來叫起聲,已是要近卯時了。
過年間,都是休假的日子,又不用上朝早起,是以早起問安也不必太早去,所以這會兒各院落才出聲叫起,林熙便收了繡繃子,謝慎嚴也放了書本,叫著丫頭們進來伺候梳洗。
今日裡是要回謝家的,穿戴也是有講究的,是以丫鬟們魚貫而入,捧取了衣服伺候林熙更換,謝慎嚴就在一邊拿著帕子擦抹臉的同時,掃眼瞧看。但見林熙雙手伸展安然更換,一件件繁瑣衣裳上身,既不奇也不怪,甚至她在梳髮時的眉目安然,讓他生出一種錯覺來,恍若看見了大姊謝蘭在府中時的模樣,那時他尚小,二伯家的大姑娘因著二伯征戰沙場,便宿在他們的附院裡,由著母親照顧,倒也讓他見多了她的那份安然。
此刻的林熙眉目間流轉的那份恬靜,讓他心頭一顫,眉微微上挑—奇怪,她又不似大姊經歷許多,怎生如此安然?這可不似一個十一歲女孩該有的。
謝慎嚴心中疑惑,自會多看林熙幾眼,林熙察覺到他的目光,便轉頭過來,瞧見他望著自己,自是莞爾一笑,登時那粉面笑顏透著少女的秀色,讓謝慎嚴一頓,隨即還以微笑,便轉頭由著丫頭伺候著更衣梳髮了。
收拾妥當,又用了一點點心,兩人這才去了福壽居。
今日於午間前就得歸於夫家,是以這問安之後便是離去,少不得會在祖母和母親的院落裡各自耗些時間的。
兩人去往福壽居,花嬤嬤便張羅著丫頭們收拾打開的箱籠,叫著人把東西都收好抬上車,正忙活間,葉嬤嬤卻走出了房間立在遠處瞧望著她。花嬤嬤一愣,笑著湊了上去,原想著打個招呼而已,畢竟她從章嬤嬤的口中得知,今兒個兒葉嬤嬤就會回莊子上去,豈料她一湊過去,葉嬤嬤對她開了口。「妳過來得正好,有些話,我得和妳說說,去我屋裡喝杯茶吧!」說著便進了屋,花嬤嬤見狀只好跟著也進了屋。
「坐!」葉嬤嬤說著,抬手抓了茶壺給杯子裡倒了一杯子茶,推到了花嬤嬤跟前,當頭便是一句話。「妳是指著七姑娘日後做個一品夫人呢?還是指著她和林家太太一樣?」
花嬤嬤手才碰到茶杯,就聽得這麼一句,自是挑了眉。「葉嬤嬤您這話問的,誰人不想著高處的?我一心忠著七姑娘自是望著她好,做個一品的誥命呢!」
「妳若真望著,就聽我一句勸可成?」
「什麼?」
葉嬤嬤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言語。「妳少攛掇著七姑娘和那些不成氣候的女人們鬥心眼。」
花嬤嬤聞言臉上立時就難看了。「嬤嬤呦,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攛掇了?」
「妳攛掇沒,自己想想。」葉嬤嬤一點沒客氣的盯著她。「七姑娘還小,入了侯府少不得左右扒拉,心裡正沒底,這個時候,最是要靜心求穩的,不能讓一些不入眼的事亂她的心,占著她的手。」
「葉嬤嬤,您這話我聽著可彆扭,什麼叫不入眼的事?」花嬤嬤瞪了眼。「那可是兩個通房啊,其中一個還是老侯爺跟前的,這要是由著她們坐大,那還不欺了咱們姑娘?」
「欺?妳當謝府是林府嗎?這府中的老爺糊塗,分不清輕重,妳當謝家也會?不過是個通房罷了,一句話就能打發的人,需要姑娘當真事的想著念著嗎?花嬤嬤,妳是姑娘身邊的,妳若擔心,那妳就睜著眼幫她盯緊了也就是了,有什麼該處置的就處置,不是大事,就閉上嘴巴別去擾七姑娘。七姑娘嫁過去,那是做正房太太,要相夫教子,要日後做個當家主母的,妳當她是去謝家做妾不成?盯著兩個丫頭,這得多小家子氣?她若成天和兩個通房較勁,妳覺得她婆母瞧見會如何想?侯府宅院的女人,有幾個會那麼不上檯面?」
花嬤嬤聞言臉有惱色想要回嘴,卻又覺得葉嬤嬤這話有些道理,一時糾結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葉嬤嬤忽而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花嬤嬤,妳不是個笨人,論精明妳也算老人精的,只是這些年,妳看著太太被侍妾欺負,心裡著惱,總是惡著侍妾,以至於到了這會兒,妳防賊一般的防著,卻沒好生思量七姑娘的夫家底蘊,才會一葉障目。我今日站出來,不客氣的與妳說這些,也是和妳一樣,巴望著七姑娘好。妳日後就是姑娘的左右手,得細細的替她看護著,待到姑娘誥命加身之日,妳也自有榮耀的啊!」
花嬤嬤望著葉嬤嬤,半晌後,鄭重地點頭。「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會讓咱們姑娘被人家笑話的。」
葉嬤嬤點點頭,衝著花嬤嬤淡笑。
花嬤嬤則由衷地說了一句。「妳真是熱心腸,怕是除了林家府上人,就數妳最疼著咱們姑娘了。」
葉嬤嬤聞言一頓,笑了。「花嬤嬤這話錯了,我原也是林府上的人呢,七姑娘是老太爺的後人,就算是出閣的姑娘,也依舊是姓林的,我既然應承了,自然盡責的。」
花嬤嬤臉有尷尬,可葉嬤嬤卻又似不在意了。「今兒個我就走了,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到林府上來,更不知和七姑娘還有機會見否,總之,花嬤嬤,七姑娘日後的提點,就落在妳這裡了。」
花嬤嬤使勁的點點頭,說了幾句表心意的話,聽著外面有人招呼著詢問,便匆匆和葉嬤嬤道別出去忙活。葉嬤嬤看了眼身邊的箱籠,叫了兩個小丫頭進來,幫她把箱籠都提了出去,人便自己拎著一個包袱出了屋。
「您這就走?」花嬤嬤一轉頭看見,自是出口詢問,葉嬤嬤衝她擺了下手,話都不答,這就出去了。
花嬤嬤看著她帶著人和東西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一時微微地怔住,末了輕嘆了一口氣,奔進了屋裡,查驗著可有什麼遺漏的了。
這邊葉嬤嬤出了院直奔二門上去,到了二門處,就看見瑜哥兒一人恭立在那裡,見她來,立時上前一步下跪。「祖婆。」
葉嬤嬤伸手拉起了他,抬手給他整理著衣衫。「你是個出息的,好生讀書,雖然你得了機會入了學,可以直接參加秋闈,但我思量後覺得這到底不算名正,為你日後仕途,今年你就去參加院試吧,先穩個秀才,而後參加來年的秋闈,彼時記得拿個解元回來,知道嗎?」
「是,祖婆。」
「記住,一朝金榜不題名,你便不許成家!」
「是,祖婆。」
「好了,回去吧,我這就走了。」
「祖婆不與林府上的老太太相辭了嗎?」
「來的時候風光夠了,事完就自己走吧,我又不缺東西,沒得去覥臉。」
「那七姑娘也不……」
「她已出閣,與我的緣分就終了,何必再見?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喜慶著吧!」葉嬤嬤說完衝瑜哥兒一笑。「記著我與你說的那些話,好生珍惜。」說完便提著包袱出了二門。
瑜哥兒立時追了過去。「孫兒送祖婆上馬車。」
葉嬤嬤轉身推了瑜哥兒一把。「不必,兒女情長難成大事,我說過的話,你這就忘了嗎?」隨即瞪了瑜哥兒一眼,人便自己提著包袱去了外面的轎子裡,丫頭們立時把箱籠送上,轎子便去後門處換乘馬車。
瑜哥兒望著那轎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緊緊地捏了拳頭。「祖婆放心 ,我必然記得您的諄諄教導,定不讓您失望!」
林熙同謝慎嚴在老太太處待了一陣,就辭了出來,照理要去正房院落陳氏那裡坐一陣子才好相辭的,誰知一出院落,林嵐竟湊了過來。
「七妹妹,我有話和妳說。」說著林嵐就往邊上去了。
林熙看了一眼謝慎嚴,又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曾榮,只得去了林嵐的跟前。
「妳要和我說什麼,挑這個時候,還把人晾著?」林熙上前便問。
「沒什麼,母親那裡,我就不去坐了,一來我在妳們說話也不痛快;二來,我自己蘑菇在那裡也是受罪,何況我那夫家路遠,得早早回去,所以妳就幫我帶話告假於母親吧!」林嵐的臉上堆著笑,看似和林熙說著什麼私房話,但話語裡的不屑與厭惡卻是真真切切的。
「這話我代不了。」林熙當即豎眉。「妳要誠心失禮,我攔不住,只是妳有心扮那委屈受欺的,就更不該這個時候失禮,妳想叫妳夫婿看到妳悲憤的模樣,好憐惜妳,卻別忘了,禮義廉恥妳便就此一樣不剩!我不想勸妳如何,因為說得再多也是浪費,但妳那婆母與我婆母可是姊妹,妳若丟臉失禮,便會連累了我的名聲,我便提妳一句,日後妳最好把禮儀顧全,若這般亂來,小心我叫人散風道出妳的底子來,妳也知自己是個什麼情況,彼時妳被曾家下堂,可別來怨家人不念想著妳,因為妳先沒把我們當家人!」
「你說她們在說什麼?」謝慎嚴瞧望著那兩人相對的架勢,眼珠子轉了轉,忽而衝身邊的曾榮詢問起來。
曾榮搖搖頭。「不知道,她說有事問問七姑娘。」
謝慎嚴對這個答案似乎十分不滿,他轉頭看了一眼曾榮。「你這性子還是那麼綿軟,老實是好事,可也得有點主見!如今你都成家了,家中大事心裡都得捏把著,別由著人家說長道短的跟著走,免得姨媽又在我娘跟前唸你。」
曾榮搓搓手,靦覥淺笑。「哎,我知道了,其實我娘也這麼唸我來著。」他說著看了一眼還在言語的兩人,忽而歪了腦袋。「四表哥,對不住了,我和林家的六姑娘結親,這會兒倒成你姊夫了。」
謝慎嚴眨眨眼。「這有什麼,也不過是在林家裡我欠你半頭罷了。」
曾榮聞言一愣,嘿嘿的笑了。
謝慎嚴說得可沒錯,依著兩家的關係,不管在曾家、謝家還是徐家,他橫豎都是謝慎嚴的表弟。
「對了,你和六姑娘的事,我聽我娘提過半句,說你救了落水的她,這是怎麼回事?」謝慎嚴看著那邊還在言語,轉頭又問曾榮。
曾榮臉上的笑色一頓,隨即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低頭言語。「十四姑娘的及笄禮上,我同幾位同窗在外言語,大家說笑打鬧的時候,一個小廝從旁跑過,正和都昌伯家的趙元弘撞上,結果她撲通一聲落了水不說,還把元弘罩衣上的衣袖都扯了半個下去。彼時我算半個主人,又見人在水裡撲騰,這就下去救人了唄。結果,誰知水中一撈人,卻是冠落髮散,竟是個姑娘,一旁人招呼將我們送去了後院,那時我才知道,她是林家的姑娘。」
謝慎嚴聞言眉微微一蹙,隨即笑言。「人家元弘袖子被扯了都不下水,一個小廝,你倒捨己了?表弟還真是宅心仁厚。」
曾榮聞言猛然直了身板。「表哥怎地出言笑我?你不還救人的嗎?你不知道你那義舉,得來多少佳話,連皇上都親自叫人尋你,之後還給你修瞭望亭,我不過學你救人罷了!說句真心話,要不是那元弘不會水,不敢下去,只怕才輪不到我救呢!」
謝慎嚴登時張了張嘴,隨即點點頭。「這麼說來,倒是我促成了你們的姻緣?」
曾榮眼掃向說話的林嵐,面上有些微微的尷尬之色。「這就不知道了,大約是天意吧,其實最初我知道她是個女子的時候,很是嚇了一跳的。後來聽到她是和你那兩個妹妹關係極好,又因是庶出的,被府上為難,才出了這麼個巧,故而……」
「故而明媒正娶?你倒狡猾,至今姨媽都還怪我娘為親家前頭,嫁出了個庶出的,卻不想她那寶貝兒子,早已李代桃僵的認了這親。」謝慎嚴說著瞥他一眼。「我可提醒你,你好生想想,正經丫頭怎麼小廝樣兒的去了外院?你雖錯著撞了這姻緣,也得心裡有個數,莫不當事。」
「她說一時糊塗,想去見你那十四妹妹……」
「你讀書讀木了不成?」謝慎嚴白了他一眼。「你當昨兒個午飯她與你說的話我真沒聽見?妄議家禍,是為人子女該有的禮?我的表弟哦,我要是你,好生的約著她的性子,莫再由著她亂言,安安分分過日子才是真!」
曾榮一時頓住,望著謝慎嚴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慎嚴則是嘆了一口氣。「禮義廉恥,這幾年你倒越發的輕了,哎!」
他這一嘆可把曾榮嘆了個慌,忙是低頭要言語,而此時林嵐卻同林熙說完了話,兩人面色似笑非笑的折身回來,曾榮便只好閉上了嘴。
「母親那邊還等著呢,咱們過去吧!」林嵐過來張口便言,臉上依舊笑容不減,曾榮當即應了一聲。
謝慎嚴看向了臉上只有淺淡之笑的林熙。「妳們說什麼呢,悄悄密密的。」
林熙掃了一眼林嵐,開了口。「三月裡是母親的壽辰,六姊姊想給母親準備一份禮物,問我打算送什麼,想要和我搭配一二,可又怕從母親那裡出來,沒機會詢問,適才就拉我去說了片刻。」
謝慎嚴的眉上挑,掃了一眼林嵐後,臉上掛著淡笑。「哦,這事啊,那到時我也得尋份禮去。欸,六姊夫,咱們不如空了,也合計合計?」
曾榮點了頭。「成啊!」
四人這般話到一處,便說笑著往正院去了。
第五十三章 脅
翌日寅時初刻,林熙便自發的醒了,揉眼轉頭看向身邊,才見空枕。
抬手觸及被窩,還有餘溫,她立時伸手撥了帳子,就看到書桌前,謝慎嚴套著夾襖,散著髮就著昏暗的一盞燈在那裡看書。
不自覺的,林熙坐起身來,動手套上了襖子,下床為他再點了一盞燈,在燈光透亮時,謝慎嚴才轉頭看到了她,立時一笑。「吵著妳了?」
林熙搖頭。「不是,我自己醒了。」
謝慎嚴點點頭。「鑽回去躺著吧,別涼著。」說完又轉頭看書去了,此一時的感覺倒和往日差不多,全然沒了昨夜那中邪的樣子。
對於他的關心,林熙心中雖暖卻涼,無端端的...
目錄
第五十三章 脅
第五十四章 以退為進
第五十五章 算
第五十六章 刺頭
第五十七章 血淚枷鎖
第五十八章 看不見的手
第五十九章 郎心似鐵
第六十章 手段
第六十一章 康正隆的討價
第六十二章 成人
第六十三章 帳前花開
第六十四章 年關驚變
第六十五章 一招封喉
第六十六章 危機殺到
第六十七章 有喜
第五十三章 脅
第五十四章 以退為進
第五十五章 算
第五十六章 刺頭
第五十七章 血淚枷鎖
第五十八章 看不見的手
第五十九章 郎心似鐵
第六十章 手段
第六十一章 康正隆的討價
第六十二章 成人
第六十三章 帳前花開
第六十四章 年關驚變
第六十五章 一招封喉
第六十六章 危機殺到
第六十七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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