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找著與自己提著一樣花燈的男子,
那便是上天注定的有緣人。
與他一起放花燈,可以許下美好的願望……
他總是叫她「妹妹」,
他說「若是妹妹,那便是要一生保護的人」,
雖然她對他初初無情,但他的好卻一點一滴地流進她心裡,
她很慶幸能嫁如此真心實意的有情人……
想起了前世阮成淵做給她的月季花燈,
完全就像個白麵饅頭,燈蕊活像那饅頭裡的餡料。
因為聽她說從未去過花燈會,也從來沒拿過好看的花燈,
於是他一晚上挑燈大戰,滿頭大汗,
在第二日晚上獻寶一樣的拿出來給她,期盼她能開心。
她確實是開心,看著白麵饅頭花燈就被逗樂了,
可當她要放白麵饅頭花燈的時候,他忽而撒氣的把花燈扔到河裡。
那大概是他少有的發火……
前世阮成淵總是叫她「媳婦兒」,這世見著她卻總是叫她「妹妹」,
他說:「若是妹妹,那便是要一生保護的人。」
雖然她對他初初無情,但他的好卻一點一滴地流進她心裡,
就算努力改變命運,卻還是陰錯陽差地與他成親,
她真真慶幸能嫁如此真心實意有情人……
本書特色:
柿子挑軟的吃!
嫡女竟不如庶女,
她堂堂將軍府的嫡女,軟弱到被迫嫁給傻子夫君。
重生而來,
她要的不只是聽命地賴活著;她不願再任人擺佈,
只是老天爺跟月老似乎沒喬好,
這世再活一遍,但前世手上纏著的紅線似乎剪不斷、理還亂……
作者簡介:
蘇月影
本名盧寧,女,1989年生,湖南省長沙市人,畢業於星海音樂學院管弦系,小時候患有哮喘病和支氣管炎,一度無法正常走路生活,在小學五年級接觸了音樂,學習長笛,07年以全校專業第二名的成績考入星海音樂學院,從小的夢想是做一名自由作家。
章節試閱
第四十章
小輩們都回了花廳,阮老太爺的生辰辦得不算太氣派,如今京城裡多動盪,若是動靜太大,免不了被人說鋪張浪費的話。
宴席裡的菜色依舊是花了一番心思,阮家掌家的人是阮大夫人,和陶大太太一樣,掌家的本事都極好,即使沒有做大場面的宴席,可無論大小的地方都是安排得井井有條,齊眉瞧了眼捏在手裡的銀筷,上頭還精心雕刻著「福如東海」的小字。
席間,齊眉的目光偶爾瞟到別處,卻不是落在居玄奕的身上,齊英見齊眉沈默得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阮成淵正打翻了一碗湯,不幸的是還灑了全身,阮大夫人忙叫了易媽媽過來帶他去換衣裳。「千萬要檢查下,這湯還挺燙人的,別燙到了淵哥兒哪裡。」
「大太太放心。」易媽媽說著要扶起阮成淵。
阮成淵卻蹬著腿,一下就哭了起來。
齊眉收回了探究的目光,齊英在她耳邊小聲地道:「這個阮家大公子還真是和小孩子一模一樣,比小孩還要……」齊英不說那個傻字,也一時之間想不到別的詞來代替,頓了一下,見齊眉沒反應也索性不再說這個。
「這是做什麼?」阮成淵哭得十分厲害,阮大夫人看得心疼,阮老太爺卻只覺得面上無光。
當著這麼多的賓客,都知道阮家大公子是個傻子,也沒必要還在人面前這樣強調出來。
「把淵哥兒帶回去換了衣裳後就讓他睡下吧,晚些時候再送飯過去給他。」阮老太爺淡淡地道。
各家就拿出了送給阮老太爺的禮,陶家送的是名家的一幅畫,阮老太爺命人掛到了花廳裡。
盛開的牡丹花開富貴,陶家卻選了蘭花作畫,就如阮家一樣,幽香平淡,寓意阮家以後的日子也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阮老太爺看著只覺得意思到了心坎裡。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極好,漸漸地天色有些暗下來,除了阮家和居家,其餘的人也都告辭。
幾家的老爺又坐在一塊兒說起話來。
阮大老爺皺起眉頭。
阮家皆出文官,可若是世道亂起來,管你文官武將都不會安全,在宮中本是細小的變化也開始慢慢地被擴大,尤其是二皇子奉了皇命,繼續留在賑災的地方巡視察看。皇上的意思雖沒有明說,但始終透了點兒端倪出來。
等到二皇子回來,若是還有別的風吹草動,那他們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得要想清楚了。
老爺們在書房裡的時候亦說起了這個,居家向來中立,太子那兒不曾去過多奉承,二皇子那兒也不接觸。
阮大老爺頗為激動。「太子那樣的舉動,只為了立太子妃就不去賑災的地方,皇上那樣費心給他鋪好的路子他也不走,還生生地把皇上氣出了病,若是我家也能……」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阮大老爺忽而微微心酸。阮家到成字輩,女兒們倒個個都是閨秀,可兒子卻……
剛剛席間的那一幕,實在無法說他也覺得不丟人的話,可更多的是後悔。
都說阮家長子傻,可阮大老爺一直覺得,若是淵哥兒沒有在半歲時出那樣的事,定會是一個前程錦繡的孩子。
無論怎麼說,他這個做父親的有很大的責任,那時候只顧著朝堂裡的事,沒有多關心淵哥兒。每一次淵哥兒在眾人面前失態,他的悔意都會加深一分,阮大夫人只當他兩眼不看家內日,一心只聽朝堂事,其實他心裡的觸動不比妻子要少一分。
阮老太爺一直聽著幾家人的對話,心中多少不安定起來。
阮、陶兩家若是能像居家那樣站在中間多好,無論要出什麼亂子,都能高高掛起。
陶家是沒得法子,欠了二皇子的禮,只能硬著頭皮還,阮老太爺就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大兒子要蹚這趟渾水,若是讓淵哥兒娶了陶家的姑娘,怕也是攪在一起了……
「二皇子看似守得雲開見月明,我倒覺得並非如此。」阮大老爺緩緩地道。
「大少爺,這才剛換上乾爽的衣裳,又汗濕了一身……大少爺您能不能慢點兒跑?!老奴年紀大了追不上……」
書房外頭易媽媽的聲音顯得特別大聲,阮大老爺的話被打斷,又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花廳裡,女眷們也在說著話。
「你們家送的畫帖是老太爺最喜愛的。」阮大夫人笑著道。
陶老太太跟著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順手把坐到不遠處的陶蕊拉過來。「那畫帖裡的蘭花,還是我家八姑娘提議的呢,我原先還覺得要牡丹才合適。」
阮大夫人眼睛一亮。
齊眉也抬起頭看過去,陶蕊正微微扭著身子要爭辯,被老太太掐了一把,幾不可聞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陶蕊又沒了動作,垂著頭任由老太太拉著她說。
在阮大夫人眼裡,低垂著頭的陶蕊只不過是羞澀的意思。
看著陶老太太魚尾紋都笑出來,阮大夫人也是笑咪咪的。「我原先就覺得八姑娘年紀小小卻是尤為聰慧,瞧這一晃幾年過去,現下更是顯得亭亭玉立。」
陶老太太這時嘆了口氣。
阮大夫人忙問:「陶老太太這是怎麼了?」
陶老太太欲言又止,似是狠狠地猶豫了一陣才下定決心要說。「如今家裡的小姐們還沒有人訂親,我家二姑娘的在張羅著,原本我家八姑娘年紀最小的不著急,可她娘……大夫人也應是知道,我最疼蕊兒,總是放不心。」
這樣的舉動已經算不上暗示了。
齊眉輕輕地吸口氣,居然把二姨太的事情搬到這裡來說!雖然花廳裡現下只有阮、陶兩家人,可陶蕊那樣在乎二姨太,也不知受不受得了,好在祖母沒有細說,只是一句帶過,但看阮大夫人絲毫不帶探究的神情,也不知是不關心還是已經知悉。
這樣直接說出陶蕊的名字,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阮大夫人一下子笑得合不攏嘴,她還想著要阮老太爺來提,誰知道居然是陶老太太親自開口,這對她來說真是太驚喜的事了。
聯想起陶二姨太的事,陶老太太是疼八姑娘不假,可怎麼也只是庶女,陶二姨太又做了那樣的事,原先最反對八姑娘和淵哥兒成親的就是陶二姨太,至於陶老太太明著暗著都一直沒有太過反對的意思。
若不是陶家人還坐在這兒,阮大夫人樂得都要拍手了,只能努力地平復心情。
又笑著說了一陣子,陶家起身告辭。離開的時候,阮大夫人餘光滑過靜靜站起來第一時間去扶著陶老太太的五姑娘。
阮大夫人送完客,總算舒了口氣,剛坐穩就聽得阮成淵屋裡的丫鬟在外頭邊收拾東西邊說著話,說大少爺剛在屋裡睡著,夢裡竟是叫了陶五姑娘的名字。
阮大夫人心裡大驚,反覆思量後把阮成淵叫過來,隨意地問道:「淵哥兒覺得陶家的五姑娘如何?」
阮成淵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阮大夫人比劃起齊眉的樣子,半天後,阮成淵歪著腦袋似是想起來了。「淵哥兒不喜歡。」
「怎麼就不喜歡?」阮大夫人好奇起來,而後面色又凝重幾分。「不是在夢裡叫過她的名字?母親倒是要問問,你怎麼就知道她的閨名?這樣的話傳出去可是說不清的。」
若是換了別家的公子,那就是大事,可阮成淵腦子不清楚,這知道閨名的事可大可小,只要他們不說,別人便不會知道。
記得有一次在陶府,淵哥兒差點出醜,是陶五姑娘幫著解了圍才沒丟了面子。陶五姑娘的容貌是生得愈來愈秀麗,身上那份溫婉沈靜也很討人喜歡,還是陶家最聰慧的小姐。無論誰娶了她都能是個好幫手,可惜淵哥兒無福消受。
阮大夫人心中不自覺的可惜起來,但人不能得隴望蜀,淵哥兒這樣的情況若是真能娶到大將軍府的八小姐,已經是求不來的大好事。
阮成淵專心致志地玩著手裡的七彩石子。「就是不喜歡,她不好,淵哥兒一點都不喜歡。淵哥兒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從來都不知道,不過若是母親要淵哥兒和她玩,淵哥兒就不吃飯了。」
阮大夫人鮮少見阮成淵這樣的認真勁兒,竟是一口氣不停地說了這麼多話,意思還尤為清楚明白,忙哄道:「好好好,不和她玩,不和她玩。」
晚些時候,阮大夫人出去了一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阮成淵的屋子,把嘴碎的丫鬟狠狠教訓了一頓,丫鬟是從柴房裡找到的,瑟縮著身子跪下來,不停地磕頭說自個兒再也不編胡話了。
哆嗦著身子的模樣似是嚇得不輕,阮大夫人也沒發多大的火氣,倒是不知道她這份害怕從哪裡來。
好在也沒傳出去,今日又得了好事,阮大夫人擺擺手不再計較,讓她回去阮成淵身邊服侍。阮成淵依舊在玩著七彩石子,忽而掉了一顆在地上,咕嚕嚕地滾落到丫鬟身邊。
也不知為何,丫鬟立馬嚇得魂不附體,頭都要磕破。「求大夫人給一條活路,送奴婢去哪裡都好,不要再去大少爺那裡。」
易媽媽咳嗽了聲,丫鬟忙道:「奴婢做了錯事,沒有臉再面對大少爺。」
易媽媽也道:「這樣的丫鬟留在大少爺身邊不是好事,算她有分寸,知曉沒有臉面回來。若是還讓她回大少爺身邊,別的下人只怕會要亂說些什麼,可不能讓下人覺得大少爺是可以欺負的。」
阮大夫人最恨的就是別人欺負阮成淵,易媽媽這麼一說,立馬就同意了,把丫鬟安排到了別處。
那丫鬟感恩戴德地離開,似是受了多大的恩情一般。
屋裡安靜下來,看著阮成淵在一旁玩起石子來滿臉盡是純真,阮大夫人想起陶老太太的話也覺得舒心,陶八姑娘和淵哥兒看似是有戲。
陶蕊前幾日從阮家回來後就再沒有出來過,每日辰時的請安都只說是從阮家回來的時候著了涼,一直身子不適不能去請安。
齊眉幫老太太捏著肩膀,嚴媽媽進來福身。「八小姐的身子還沒有好,說今日依然不能前來。」
老太太瞇起眼睛。「哪裡能有這麼久都不見起色,請去的大夫難不成個個都是吃白飯的?把柒郎中請過去,我就不信治不好了。」
嚴媽媽得了令轉身出了屋子。
齊眉道:「八妹妹身子不好,也不定就是著涼的緣故,孫女覺得許是心病。」
老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又怎麼會不知,只是顏宛白對妳母親做了那樣的事情,又還把妳算計在裡頭,在這樣的時刻能把蕊兒嫁給阮家大公子,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肩上的力道拿捏得十分好,不輕也不重,老太太心中的煩憂跟著被散去一些,與齊眉說起心裡話。「淵哥兒是世家嫡子,阮大夫人的模樣妳也見到,蕊兒能嫁給他們家淵哥兒,她心裡是十分感激,原先她也歡喜蕊兒,這樣嫁過去,蕊兒的日子不會多難過。
「而且妳不知道,妳二姨娘在被揪出錯事之前,自作主張地去問了平甯侯夫人,算著這麼段日子下去,要有個交代了,可總不能真把蕊兒嫁過去。」
齊眉這才明白,那要把誰嫁過去?
「蕊兒這樣不吃不喝的抵抗,也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去和她說的,嫁給阮家長子,還是平甯侯家那個心裡有隱疾的,聽上去都不是什麼好事,我只是……」老太太不知該如何說,想著陶蕊那晚從阮府裡走出來,面色蒼白如紙,心裡跟著難受,不由得就咳嗽起來。
齊眉幫老太太拍著背,讓鶯藍端了她前不久燉好的雪梨湯過來給老太太喝。
「祖母,現下天氣看著要熱起來,雪梨湯是最好的,潤肺止咳,飲下去還有一股微微清涼的感覺,正合適,也不會涼著身子裡頭。」齊眉把雪梨湯端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喝了半碗。「那日妳是不知道,顏宛白私自與平甯侯夫人說起訂親的事,妳年紀是小了些,但和妳說這個也無妨。」
「八妹妹自是不嫁過去,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齊眉給老太太遞上乾淨的絹帕擦嘴。
老太太把絹帕捏在手裡半會兒都沒有動作,好一陣子後才緩緩地道:「家裡有一個小姐可以嫁。」
齊眉從老太太屋子出來已經是傍晚了,老太太說的小姐是三姊姊齊清,秦姨娘生的女兒,也難怪老太太會想到她,齊清平素就極少出來,嘴上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與秦姨娘的容貌極為相似,看上去少了大家閨秀的氣質,多了幾分風塵味兒。
模模糊糊的記得,前世齊清是嫁得普普通通,比今生也好不了多少。只希望那個平甯侯家長子不是真的心性有問題,這樣齊清也不至於太糟糕。
齊眉先去了陶蕊的屋子,無論怎麼樣,陶蕊鬧到這樣的地步她始終心有愧疚。二姨太千錯萬錯,陶蕊並沒有錯。
剛邁入屋子就聞到一股藥味。吳媽媽拉開紗帳,輕聲地說了幾句,紗帳掀開,陶蕊把身子探了出來。「五姊姊。」
齊眉過去拉著她的手。「妳還是不舒服?」
「八小姐從阮府回來那晚著了涼,剛剛郎中又來瞧過也開了藥。」吳媽媽福身答道。
齊眉看了她一眼,陶蕊揮手讓她出去,屋裡只剩兩人的時候陶蕊深深地吸口氣。「五姊姊,妹妹沒有身子不適,是心裡不適。
「這幾日也只有五姊姊來看妹妹,其餘的人好似都當妹妹不存在了一般。」說著陶蕊眼眶紅起來。「原先都對妹妹那樣好的人,現在是想著法子的躲。」
齊眉正要出言安慰,陶蕊卻忽而緊緊地捏著她的手。「這些都無所謂,只要妹妹能不嫁給那個傻子就行,妹妹做了什麼要受這樣的罪?說是姨娘的緣故,可那些事也不定是姨娘做的,就這樣把姨娘關起來。」
「並不是這樣的。」齊眉索性把能說的都與陶蕊說了,陶蕊一時之間沈默下來。
齊眉輕聲道:「要嫁阮家大公子,還是平甯侯家的大公子,妳應是看得出祖母已經盡力選了好一點的。」
「有多好?」陶蕊面上微微地抽搐,似是隱忍著怒意。「把我嫁給傻子居然還說是為我好?說侯爺家的大公子有隱疾就有隱疾了?祖母總是這樣專斷獨行,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時候把五姊姊送去莊子也是這樣!」
齊眉愣了會兒,屋裡的窗子緊閉著,顯得有些悶熱,齊眉走過去把窗子開了一半,坐回陶蕊身邊,看著她眼眶紅了一圈,努力地咬著唇不願意掉淚的模樣。
齊眉索性道:「嫁給阮家大公子也不定就全是不幸,他心裡乾乾淨淨的,一點別的念頭都沒有,也會對妳特別的好,縱使妳受委屈了,多不能和別人說的話都可以與他說。他只會想著法子逗妳開心,生怕妳哭。」
她話還沒說完,陶蕊就氣惱地捂住耳朵。「不要聽!五姊也是祖母派來的說客,既是說得這麼好,為何五姊不去嫁!」說完後陶蕊頓覺自己口不擇言,抬眼悄悄地看齊眉。
齊眉白皙的面上一對月牙兒眼,只盯著一處,幾分恍惚的模樣。
陶蕊以為齊眉生她的氣,這個認知到腦子裡的同時,本來要道歉的話也不願說出口了,五姊姊會為讓她去嫁傻子的話生氣,可見本就是最不幸的事。
陶蕊把手抽出來,扭身睡到床榻上,一動不動也不再願意說話。
姊妹倆鬧得不歡而散,臨走前齊眉道:「祖母會請柒郎中過來幫妳診病,妳還是快些『好起來』去請安,免得祖母擔心才好。」
紗帳捂得嚴實,送走了齊眉,吳媽媽回了屋子,說剛去老太太那兒聽得丫鬟在議論,老太太有意把三小姐嫁去平甯侯家。
陶蕊坐在床榻上越想越氣,如今誰都能比她好,姨娘不在自己身邊後,簡直天翻地覆,現下她若不為自己籌謀,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晚些時候,陶蕊想起五姊說的柒郎中,沈思了一陣把吳媽媽叫到面前,吩咐了她幾句。
齊眉回了東間,子秋把懷裡一直揣著的信箋拿出來。「居三小姐送了信箋過來,那邊神神秘秘的,說一定要五小姐親手拆開。」
居三小姐?
回府這幾年齊眉跟著長輩們去別家走動,兩人雖是說過些話,但也沒好到互通信件的地步。忽而憶起前世的這個時候,齊眉有一瞬的怔忡,搖了搖頭把莫名的感覺揮開。
「小姐只和阮三小姐通過信,奴婢覺得奇怪,又看這信封上寫著陶五小姐親啟,雖是不會有什麼,但……」子秋看著齊眉把信箋拆開,信紙露出來,子秋不由得擦了擦汗。
信封上的字娟秀得很,一看便是出自女子的手。
可信紙上的字卻是龍飛鳳舞,齊眉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字體她前世看過幾次,而前世的這個時候也看過,只一眼就深深地記住了,和居玄奕的個性很相符,他年幼的時候調皮搗蛋,成年了後就顯得張狂隨興。
他做事始終張弛有度,即使是前世,與她之間的感情也是若有似無卻又牽動人心,可要分開的時候也能揮揮手就瀟灑離去。
齊眉捏著信紙,手有些微微地哆嗦起來,重生走到現在,已經有許多事和前世不一樣,可也有不少是按著前世的路依舊執拗的前行。
如今的陶蕊和居玄奕並未有什麼交集,反倒是她和居玄奕之間有一種模模糊糊的牽引。
就如前世的這個時候,一樣出現的花燈會前的邀請信一般。
六月初的花燈會,居玄奕前世今生都用信箋的方式邀她前去,前世的她並沒有去,那時候陶蕊和居玄奕的親事已經訂下了,她還記得櫻花樹下兩人郎才女貌的模樣,好像她才是多餘的。之後無法拒絕地應下和阮成淵的親事,怎麼尋居玄奕他都避而不見,再之後陶蕊滿面笑容拉著她說:「五姊姊,居家大公子送了桂花香囊給妹妹。」
那桂花香囊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只看一眼就能認出來,從陶蕊和居玄奕訂親到她應下和阮成淵訂親,她和居玄奕再沒有交集,這個桂花香囊就是兩人的結局。
「小姐,去嗎?」子秋看齊眉恍神的模樣,不由得出聲道:「若是小姐不願意出去,奴婢去和居家三小姐說一聲便是。」
「去,怎麼不去?」齊眉把信箋收起來,看著窗外的樹隨風飄搖。
第四十章
小輩們都回了花廳,阮老太爺的生辰辦得不算太氣派,如今京城裡多動盪,若是動靜太大,免不了被人說鋪張浪費的話。
宴席裡的菜色依舊是花了一番心思,阮家掌家的人是阮大夫人,和陶大太太一樣,掌家的本事都極好,即使沒有做大場面的宴席,可無論大小的地方都是安排得井井有條,齊眉瞧了眼捏在手裡的銀筷,上頭還精心雕刻著「福如東海」的小字。
席間,齊眉的目光偶爾瞟到別處,卻不是落在居玄奕的身上,齊英見齊眉沈默得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阮成淵正打翻了一碗湯,不幸的是還灑了全身,阮大夫人忙叫...
目錄
第四十章 005
第四十一章 021
第四十二章 039
第四十三章 057
第四十四章 077
第四十五章 095
第四十六章 111
第四十七章 133
第四十八章 151
第四十九章 171
第五十章 187
第五十一章 201
第五十二章 219
第五十三章 239
第五十四章 259
第五十五章 275
第五十六章 289
第五十七章 309
第五十八章 329
第四十章 005
第四十一章 021
第四十二章 039
第四十三章 057
第四十四章 077
第四十五章 095
第四十六章 111
第四十七章 133
第四十八章 151
第四十九章 171
第五十章 187
第五十一章 201
第五十二章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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