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性「黑手」作家。
曾獲中國時報、中央日報、
梁實秋文學獎遊牧作家的旅情小說。
人生的主題不過兩三種,其餘的,都是它們的變形而已。
愛情與親情是屬於上者,下者有鄉情、旅情和閒情。
人生之中,究竟有幾人闖得過這些情關?
人啊!必須承受多少塵世不盡牽腸的熬煉?
本書五卷,貫串了五種人世情,有悲有喜,有感動,也有哲思,更有天地間的浪漫與渾厚。
本書特色
一部曾獲中國時報、中央日報、梁實秋文學獎遊牧作家的旅情小說。
作者簡介:
陳秋見
傳奇性「黑手」作家。曾獲中國時報、中央日報、梁實秋文學獎遊牧作家的旅情小說。
筆名逸竹,1954年生於高雄鳥松,高雄工專機械工程科畢業,曾任中華工程公司技師。
以深情專注之筆,寫盡工程人員「陸地水手」的無奈心酸,文字典雅綺華中,可見肝膽相照的磊落,實為台灣文壇唯一的黑手代言人。作品曾獲中國時報、中央日報、西子灣、梁實秋等多項文學大獎。著有散文集《一隻會寫情書的駱駝》、《一道馬不停蹄的旅痕》、《紅塵黑手》、《錯身桃花》。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注意結構,經營文學,描繪美麗的淒涼,刻意組成感性的語句,觸動讀者的心靈。
──許達然
〈棋經〉一文頗具梁實秋先生的散文風格,文字典雅,在幽默中又透露出個人的風骨。
──鍾玲
文字典雅整飭,詞采華飾,以意運筆,頗能真至洗鍊、俐落、生動、剔透之境。
──吳達芸
發現一棵文學巨木種
陳冠學序於萬隆
走在一大片尋常雜木林中,忽見到一棵巨木種,內心的驚喜是難以筆墨形容的。雖然目前這棵巨木種纔只生長到一般雜木的高度,可預卜假以時日,必將長成一棵巨木甚至是神木,高高地超出這片雜木林。我於秋見的文字,有如此驚喜。
初接觸秋見的文字是他參賽西子灣文學獎得首獎的〈女兒經〉,如前所述,我有如在雜木林中遇見了巨木種,只這一篇文字,已可見出作者有使不盡的才華。其後決審一九九二年度西子灣作家散文獎,纔有機會接觸到秋見更多的作品,我內心的欣喜自是難以形容。
我的《藍色的斷想》C卷有這麼一則斷想:「我看人,不異看樹,看見一些熟悉的晚一輩停止生長,看見他們只長成灌木或小喬木,令我大大失望。畢竟巨木或神木之種罕見,多數皆小品種而已。你不能期望小品種再生長分毫。」
從這則斷想可以想見我發現秋見這棵文學巨木種的歡喜。我一直熱切盼望台灣能出現世界級的大文豪,可是一直讓我失望,我們的大文豪一直未產生,極目環望,小品種何其多!我常說:「狗嘴裡長不出象牙。」我這句話得罪了不少人。但與其說這句話讓許多人不舒服,還不如說這句話讓我痛恨。我痛恨台灣在地理上是個高山國,三千公尺高峯有二百三十一座,而台灣在人文上卻是個荷蘭國,低於海平面。論時會,台灣已到文藝天才雨後春筍般輩出的時候了。最近我有機會讀到陳煌的《鴿子托里》系列,大為振奮,陳煌
比秋見生長得更高,更成熟。盼望秋見努力吸收我們南台灣熱帶的豐沛陽光和雨水,莫要落後了。
秋見將出第一本散文集,要我寫篇序,我當然很樂意藉此向讀者推薦。
秋見給我的信說:去書局觀摩散文書籍的編印形式,才知曉國內「作家」和作品,非常非常之多。這麼多人寫這麼多字,以不同方式呈現深度思考,可是究竟誰看誰買?
台灣曾出版一本名為《台灣十二大散文家選集》的書,我總覺得將「大」字去掉,僅標為「台灣十二家散文選」更妥當些。「大散文家」談何容易,凡稱得是「大」,必得向世界拿得出去,台灣哪來如許多的大散文家?誰看誰買是另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真正重要的是千年後,當代林林總總作家中究竟遺留幾家?
我讀秋見的文字,一路雖然欣見到他使不盡的才華和用力之深,但也發現他有嚴重的文字窠臼。希望秋見能跳脫這些窠臼,秋見如不能跳脫這些窠臼,必無法再繼續生長成巨木或神木。
秋見的文字看來似乎是由武俠小說入門的。劉捷先生在秋見的︿女兒經﹀得獎評語中便說:略有武俠小說的氣味。這是嚴重的弊病,這本集子裡,武俠小說的氣味貫串頭尾,武俠小說的語詞、語法或顯或隱隨處是,令讀者不免有非正宗散文的感覺。這個武俠文字窠臼,非得剷除淨盡不可,這是秋見此後幾年內必須自我根除的一件工程,看來須得耗費一大段氣力。
由於武俠窠臼,本集子便隱隱形成另一套寫作套式,這也是要提醒秋見大力加以檢點的。
建議秋見廣讀各種文體,無論哲學、科學、史學等等,我希望秋見一一涉獵,更應多看文學經典作品,如此自可打破武俠窠臼,且可廣見識,尤其識字。如此,眼光方能尖又能大,才能擴大心思和筆路。
天生麗質的佳人,愈是打扮便愈是遮掩了她的國色。打扮是那些有缺陷的女人的不幸手腕,文章亦如是。秋見才華洋溢,無須打扮。這裡要秋見下筆多收斂。
秋見是黑手,一直在國家工程機構服務,專司引擎修理。了解他的出身,他由武俠小說入門的文學預備路程便無足怪了。但黑手界居然出得這樣一個傑出的文學旗手,卻是很難令人置信。我於秋見畏敬有加,我常說:秋見是台灣文學明日之巨星。秋見必不會辜負我這一番期盼。
本集子所收二十二篇文字,泰半得過獎,可謂璀璨斑爛,光耀奪目,雖然有上述的瑕疵,卻是瑕不掩瑜。
名人推薦:注意結構,經營文學,描繪美麗的淒涼,刻意組成感性的語句,觸動讀者的心靈。
──許達然
〈棋經〉一文頗具梁實秋先生的散文風格,文字典雅,在幽默中又透露出個人的風骨。
──鍾玲
文字典雅整飭,詞采華飾,以意運筆,頗能真至洗鍊、俐落、生動、剔透之境。
──吳達芸
發現一棵文學巨木種
陳冠學序於萬隆
走在一大片尋常雜木林中,忽見到一棵巨木種,內心的...
章節試閱
祖母的故事
彼時拵四腳魚真多,田岸頂圳溝墘,滿四界博博跳,水蛙土仔無田無園,也無父母來晟,只好每晚提著燈仔火,出去抓水蛙,人呢?生作緣投,古意擱善良。
天公伯仔疼憨人,水蛙土仔劬勞做、劬勞賺,誰人知影,伊會去賺到一個水查某囝仔來做牽手。
祖母的話
黃昏,你臨岸佇立,閒看晚雲霞光鬥豔,只一下下,你忘了防備,心情就和那顆紅日一起墜入谷底。
或者,你起得早,山間晨霧薄氳清冷,野薑花雪色瓣翅,正扇著撲著它夜裡偷釀的濃香,溯溪漫步時你思緒如潮,趁著微風,也悄然扯起盼歸的帆。
山崖水湄,晴雨星月,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你習慣而且寧願獨處,祕密的,開啟一扇回溯既往的門,抽出一些久藏的記憶,好把新嫩的鄉愁塞進去,再關起來。
你有資格這麼做,因為你拓荒的職業。長年野嶺蠻峰,提山月為燈的工作人員,有另一個名稱|陸地船員。而注定流浪的人像風箏,飄呀飛得再遠,總牽定一條細卻韌的線,繫在故鄉篤實的土地上。不管瀟灑的嘴說得多響亮,家,還是要想的。
家裡,有個永遠的老祖母,坐在四合院角落大芒果樹下。那襲斜襟寬袖的黑衫,飄動千里萬里鄉心,一向是你最鮮明的思念。
小時候,你覺得祖母已經夠老了,老得可以知道「古代」的許多事情,包括龍銀藏在甕裡怎樣變成小白兔:長鬍子的大榕樹如何修煉成老公公,並且會拿拐杖打愛爬樹的小娃的屁股。你還記得,青啼仔新築的窩巢和那叫了一長夏的鳴蟬,老在你童年的夢裡招手,你樹頭拜了又拜,就是沒敢爬上去。祖母以天地神明私訂的規矩,輕巧約束村野孩童蕩逸的行徑,不致出軌。
她也在家族裡偶爾扮演慈祥大法官的角色。叔叔們忙著田裡莊稼,忙著喝酒划拳,七巧八仙親熱得很,那些輪流燒火煮飯的媳婦之間,則難免挑剔埋怨計較等等,牽纏出許多瓜葛。總要等到唇槍舌劍兩陣正式交鋒時,祖母有點重聽的耳朵才聽得見,也才會伸手管事。當兩三個原告或被告站在芒果樹下,神情凝重,而籐椅上的老祖母,蒲扇輕搖,在那兒娓娓論說前因,婉婉判明後果,這樣的時刻,再好奇的孩子,只敢遠遠的躲在一旁。
孩子們其實心頭是暗暗高興的,因為接下來的幾天,媽媽們總是特別溫柔,藏在門後的竹條子,也絕不會動不動就落在身上,討兩毛錢買支枝仔冰是最佳時機了。
祖母有五個兒子,五個媳婦,孫子一個個冒出來,誰也沒認真計算過,鄉下的孩子大的帶著小的,到泥巴地裡慢慢長大,晚上肚子餓了,都乖乖回籠,好像從不曾掉過一個半個。而晚飯,孩子們沒資格上桌,端碗菜湯泡飯,院子裡邊吃邊玩,孩子不懂貧苦,生活和醃瓜鹹豆一樣,可以津津有味。只在某些時候,大人們談到生死未卜的祖父,那竊竊低語聲裡難掩幾許嗚咽,才讓人略微感受到,歲月深處,悄悄潛藏的悲鬱。
晚飯過後,尤其是夏日夜晚,祖母的話翩飛若迷離的流螢,從「古早古早以前」開始,鋪陳出一個有情有靈的世界。
庄內,大員外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和二女兒嫁給隔壁庄門當戶對的少爺。厝內剩一個水噹噹的小女兒,這個女兒最傷大員外的心。因為她老愛勸員外修橋鋪路,做善事積陰德,大員外凍酸死死,一線錢打二十四個結,就罵伊女兒不知道「好命」,而伊會「命好」,是剛好她有個錢多多的阿爹!第三女兒認為命好命壞,天來注定,若是命好,不管她爹有錢沒錢,都一樣好。
祖母的淚
你忘不了一個小插曲,當老祖母《水蛙記》的故事,說到這兒,有個小女娃突然冒出一句:「阿嬤,妳是第幾女兒?」「同款第三。」那女娃又問:「按呢妳命有好沒?」
這個疑問句把祖母的眉頭問皺了,好一會兒,才笑呵呵摟過來那多嘴的女娃,一疊疊的說:「命好,命好,有這麼多乖孫仔,哪會凍講歹?」
你忘不了,是因為你當時就不相信,老祖母一邊拭淚時說的那句話:「奇怪呢?笑甲目油攏擦袜離。」你永遠記得,第一次鼻酸的滋味。
你曾向父母問起:「阿公在哪裡?」父親馬上翻臉,罵一聲囝仔郎有耳沒嘴,話比牛毛還多。母親好些,細語叮嚀你以後莫要問這件事,第一要緊不能去問阿嬤!並且和你一起保守「阿公去南洋當兵」的祕密。
就是那樣封閉而認命的世代,你逐漸懂事,當時不敢追問的事,後來已不忍追問,你曉得祖母獨立拉拔五個孩子,需要流下多少汗和淚,你更貼心的能夠體會,雁行折翼後人世單飛的淒涼。
你是大房長孫,父親回想起十二歲那年,祖母決定送他去大戶人家當長工,幫人牽牛割草,以換取三餐飽食的情景,還會紅了眼睛。「你四叔彼拵五歲,哮甲一隻牛,直要跟我走。」父親說:「時代在變,這拵的人好命多了。」
是的,你生時烽煙離亂已遠。三七五減租和耕者有其田之後幾年,你父親和四個叔叔合力翻修大厝,然後一個接一個娶妻。「你生下來時,阿嬤一抱著你就哭。」母親說:「歸工惜命命,疼你疼甲那啥!」
長孫出世,意味著苦難煎熬的結束:也代表祖母肩背重擔,終能放心託付給第二代。
或許,只因祖母歡喜的淚水,曾經浸濡過你初醒張的眼,所以你能提早察覺,祖母複雜的情緒,你喜歡聽故事,但你不會傻到去問祖母:「命有好嗎?」
你知道,你就是知道,阿嬤不是水蛙記裡的第三女兒,絕不是!
大員外氣個半死,故意教人去庄內找一個最窮的人,要把「好命」的小女兒嫁給他,你們知影伊找到啥人?對!水蛙土仔。
嫁妝一角銀攏無,就按呢人送過去,心肝真雄喔!這款老父。誰知三女兒賢慧擱好女德,不嫌水蛙土仔三頓粥一頓飯,尪某逗陣無煩無惱,相疼相惜。
祖母的怨
孩子換過一批,祖母說的還是同樣的故事。
掙脫祖母的懷抱,你打著赤腳,踏牛車轍痕去上小學,初中時,你擁有一部專屬的腳踏車,到了高中,新買的摩托車走的都是乾淨平坦的柏油路面,整個世界以大跨步的方式,奮力拔足窮困的泥淖,行向富而麗的康莊大道。
四叔和么叔,拋捨了鄉間大厝,跟著你也負笈他鄉,繼續筆硯寒窗的生涯。而十大建設斯時開始,工商業從此躋身國際舞台。亞洲之東,碧海藍波中一隻小龍崢露頭角,正以亮燦燦的經濟鱗甲,妝點矯矢的身軀,期待壯碩之後,一飛沖天。
你親身經歷一個奇蹟從孕育到出生,感受到社會血脈呼呼轟轟的悸動,衝擊你年青昂揚的生命。只是你這村庄子民依舊堅持的口味,讓你偶爾強烈懷念起,番薯簽飯的甘軟,於是你會回去老厝,起個土窰, 喝一群小毛頭幫忙撿柴生火,燜它一大堆番薯和笑聲。
你把最甜最香的,獻給祖母。
然後,你拿出玻璃彈珠誘惑新生代的孩子,一起到芒果樹下,膩著祖母講故事。或者,你以阿拉丁神燈和七矮人等綺幻瑰麗的童話,留住堂弟妹的耐性,再順理成章的請老祖母也說個中國式的傳說。你必須在某些情節曲折處,幫祖母加強懸疑的氣氛,並且適時保證比電視卡通還要精采,甚至你威脅那些想回去打電動玩具的孩子,眼珠子會凸得很醜。
這樣的場面,其實不容易控制,祖母向你說:「現代囝仔, 物一大堆,袜愛聽故事啦!」慢慢的,你發覺祖母愈來愈沉默。微黃帶白的芒果花,一年年,落滿她漸稀漸疏的白髮,在四合院內外奔跑的孩子,忙著模仿勇士們的驍勇善戰,也沒誰肯細心的為她撿拾白髮下藏匿的碎花。你當兵、退伍、求職,加入推動時代巨輪的行列,盡一份力,享受一份富足的物質回報,而當你把所得所知的繽紛豔麗,捧到祖母面前,祖母只有一句話:「你阿公那擱有在,一定不敢相信,一定真歡喜。」
終於你能明白,面對一個嶄變的環境,祖母已無法接納,兒孫激越投入社會洪流,她卻寒寒顫顫的退回那個幽黯的世代,收拾記憶的柴薪,獨自烘火取暖。你探觸不著那朵焰苗的溫度!你只知道,它溶解不了祖母冰封在沉默裡的怨或恨。
有一日晚暝,水蛙土仔照常出去抓水蛙,這遍真奇怪,四界巡透透沒看半隻四腳魚塊跳。伊愈走愈遠,走到一個小山崙仔茄冬樹下,想要歇一睏。
還沒坐熱呢,伊就看到一隻隔冬的老水蛙,在樹頭縫的洞坑裡,「砰」一聲跳出來,看到人,「砰」一聲擱跳入去。
水蛙土仔燈仔火照呀照,烏迷瑪看弄無,只好伸手去摸,一摸摸出來一大把銀元,再摸,剩一個空甕子。這時拵,土地公伯仔出來啦!笑嘻嘻呢!
他說:「歸甕銀元攏是『李門鐶』這個人的,李阿土你只有一把的福氣,返去吧!」
祖母的笑
二叔和三叔,相繼搬離四合院,大厝更空曠了。
祖母說什麼也不肯四處走動,接受兒輩供養,她是根結已深的老樹,只願汲取一方鄉間土地的養分,便滿足了。叔嬸們只好兩地奔波,侍瓜奉果略盡孝心,老祖母衣食無缺,也無病痛。厝邊隔壁的人對你說過:「人講第三女兒吃命,你阿嬤真實有福氣。」可是,祖母終日無語呆坐的情況,益加嚴重,人也日漸削瘦,父親和叔嬸試過許多辦法,卻是誰也無能把她自憂傷的往事桎梏中,救贖出來!
你多麼希望,祖母能像替她遮蔭的老芒果樹一般,雖然沉默,卻永不枯萎。
這個心願,你偷偷的把它帶到國外。流浪的你,追隨著工程的腳步,踏向天方夜譚的國度。阿拉伯荒漠裡,風塵煙漫,依舊遮不斷親人容顏的懸念,你打國際長途回去,向父母堅持請祖母接聽電話,知道她重聽,一聲聲「阿嬤」你叫得撕心裂肺!而話筒一端斷續傳來的語意嗓音,彷彿風前搖曳的燭火,迷昧悠惚。然後你聽到一句清楚卻不相干的話:「真遠喔!坐火車愛歸了工!」
只一剎那,月台送君執旗攜子的淒涼,灼灼燒至眼前,那是你永不敢碰觸的,祖母記憶最深處的痛!真是好遠,你的世界和祖母的世界。
那年,祖母八十八歲。
那年的老芒果樹不開花,沒結子。祖母和往常一樣,晚飯過後就回到床舖躺著,父母臨睡前也照例去探望,卻意外聽得祖母的呼息,均勻而綿長,顏面上一道道紋路,讓唇邊一朵甜蜜的淺笑,牽引得更深,這一張歲月鏤刻的臉呵,如此深情──你的父母後來說:「也不知怎麼?彼晚看啊看,兩個人就站在那裡流目屎!」
一封電報,召你急飛萬里雲煙,已是陰陽兩岸,隔河相望淚眼。你千呼萬喚,依舊阻不住一塚一碑,在祖與孫之間,立下生死界址。
芒果樹下,只剩舊藤椅在那兒收集斑駁落葉,故事!故事呢?
三小姐和抓青蛙的李阿土,生下一個胖娃娃。
這小貝比刁蠻得很,才生下來就哭個不停,又哄又抱得弄得大家全慌了手腳,那個小氣大財主只好把孩子捧到手上,走過來搖過。什麼?對啦!總是父女嘛,當然會講和的,別插嘴。後來,這財主員外走到門邊,把門上鐵鐶敲響,怎麼響?「噹!噹噹!」呀,那時候沒有電鈴啦!說也奇怪,這小孩一聽,竟然就不哭了!
大財主靈機一動,就為這個貝比取了個名字:「李門鐶」。不好聽?別傻了,有一大甕銀元呢!啊?可能有好幾十萬不止。當然,換一部新轎車還有剩,超級戰艦?聖戰士?買那些東西有什麼好?
對!對!交給老師也可以。刷牙了沒?明天的書包都準備好了嗎?OK,晚安!
祖母的故事
彼時拵四腳魚真多,田岸頂圳溝墘,滿四界博博跳,水蛙土仔無田無園,也無父母來晟,只好每晚提著燈仔火,出去抓水蛙,人呢?生作緣投,古意擱善良。
天公伯仔疼憨人,水蛙土仔劬勞做、劬勞賺,誰人知影,伊會去賺到一個水查某囝仔來做牽手。
祖母的話
黃昏,你臨岸佇立,閒看晚雲霞光鬥豔,只一下下,你忘了防備,心情就和那顆紅日一起墜入谷底。
或者,你起得早,山間晨霧薄氳清冷,野薑花雪色瓣翅,正扇著撲著它夜裡偷釀的濃香,溯溪漫步時你思緒如潮,趁著微風,也悄然扯起盼歸的帆。
山崖水湄,晴雨星月,不同的時...
目錄
[序]發現一棵文學巨木種/陳冠學/7
卷一 情關難渡
紅塵書/12
謫仙/24
情關/30
子夜歌/41
迷情雨/49
卷二 生死悲歌
祖母的故事/68
女兒經/80
故事/91
生死悲歡/106
推動搖籃的黑手/115
卷三 紅塵山水
早安,台北/126
山水仙鄉/138
印象十一/146
拈花有情/157
一溪濁水起秋煙/166
卷四 魂夢駝鈴
魂夢駝鈴/178
日暮天涯/190
飛夢天涯/201
卷五 古月今塵
棋經/210
黃昏的故鄉/221
古月照今塵/232
博浪椎/242
〈後記〉共鳴文學和弦/陳秋見/262
[序]發現一棵文學巨木種/陳冠學/7
卷一 情關難渡
紅塵書/12
謫仙/24
情關/30
子夜歌/41
迷情雨/49
卷二 生死悲歌
祖母的故事/68
女兒經/80
故事/91
生死悲歡/106
推動搖籃的黑手/115
卷三 紅塵山水
早安,台北/126
山水仙鄉/138
印象十一/146
拈花有情/157
一溪濁水起秋煙/166
卷四 魂夢駝鈴
魂夢駝鈴/178
日暮天涯/190
飛夢天涯/201
卷五 古月今塵
棋經/210
黃昏的故鄉/221
古月照今塵/232
博浪椎/242
〈後記〉共鳴文學和弦/陳秋見/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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