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沈靜、說話輕緩,這個女人不復他記憶裡的蠻橫,
他明明是要前來跟她談和離的,卻遲遲開不了口,
相反地,他竟產生想在她身邊多待一會兒的念頭……
文創風160《神醫病殃殃》3+封 雨久花◎著
產子時血崩,之後又沒錢調養身子,還得努力工作讓一家子溫飽,
這使得甄十娘空有一身好醫術,到頭來卻落了個燈盡油枯命不久的境地,
既然她沒有時間追尋幸福了,那麼,不和離便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想為兩個兒子留下一份家業,最快的辦法就是從沈鍾磬身上獲取。
她是個罪臣之女,於他的前途無益,想求他不離棄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只能盡力爭取晚些同他和離,拖上個一年半載,多攢點銀子,
是說,他也真奇怪,明明不待見她,怎麼還老愛往她住的祖宅跑呢?
他這番舉動,難道不怕他珍愛的楚姨娘知曉後拈酸吃醋嗎?
就說吧,那楚姨娘果真帶人上門尋釁鬧事,欺負起她的丫鬟來了,
哼,她可不是顆軟柿子,敢碰她的人,她定不會善罷干休!
作者簡介:
雨久花,女,東北人,喜歡看書,作白日夢,因工作性質特殊,常年漂泊在外,開始寫文純粹是因為一個人在外空閒太多,到如今忙碌了之後,動筆寫點什麼,已經成了一種寄託。作品有《神醫病殃殃》等。
章節試閱
第二十一章
甄十娘使勁摁了一下。
沈鍾磬倒抽了一口氣,冷汗唰地落了下來,他反射性地把手縮了回去。「妳幹什麼?!」語氣甚是不耐。
「傷口裡面沒洗淨,感染了!」一反平日的柔順,甄十娘厲聲說道:「如不及時切開,把膿腫排出去,將軍這隻手就廢了!」探身又去抓沈鍾磬的手。
從沒見過這樣的甄十娘,沈鍾磬一分神,手已經被她拽到眼前,這次甄十娘沒敢使勁,她輕輕地按著結痂的傷口邊緣給沈鍾磬看。「你看,外面都結痂了,裡面卻爛著,膿腫排不出來,繼續下去,將軍的手掌就會從裡面一點一點地爛掉。」這不是危言聳聽,一旦感染的傷口發生病變,沈鍾磬很可能會連命都沒了!
一邊說著,甄十娘一邊回頭招呼秋菊。「準備鹽水、藥物、布條、手術刀……」一連串吩咐完,又問道:「將軍這是怎麼弄的?」問了半天沒人應聲,甄十娘抬起頭,沈鍾磬正疑惑地看著她,甄十娘暴汗!職業習慣,一看到這悚目的傷口,她就忘了自己在沈鍾磬面前不該展露醫術!
「家裡怎麼會準備這些?」沈鍾磬很奇怪甄十娘嘴裡的手術刀是什麼?
甄十娘神色淡然,漫不經心地說道:「秋菊跑山經常受傷,時間久了就備下了。」抬頭朝沈鍾磬微微一笑,一語雙關地調侃道:「您別瞧不起,久病成醫,妾現在也是個醫道高手了。」
沈鍾磬聞言,心裡卻是一陣抽搐,他想起了她這些年的艱辛。
空氣一時間沈寂下來。
正當甄十娘不知該說什麼,想起身去看看秋菊準備得怎樣時,就聽沈鍾磬說道:「是被瓷片割的,當時也沒太在意,誰知昨天竟腫了起來。」一夜工夫就變成了這樣。
因是鬧家事,沈鍾磬也不好意思請太醫,只讓榮升給包紮了一番。都是從血雨腥風的修羅戰場走過來的,榮升對處置傷口並不陌生,也就沒多想,卻不知道,這瓷割的傷口和刀砍的不一樣。因當時沈鍾磬太激動,手又一直緊緊地攥著,青花瓷碎末都滲進了肉紋裡,榮升只把傷口表面清洗了,卻沒翻開傷口清洗滲到肉紋裡的碎末,才會變成這樣。
被瓷片割的?甄十娘好奇地拿著沈鍾磬的手掌看。是拿瓷片一下一下割的,還是把手按在碎瓷片上使勁搓揉,自虐著玩?甄十娘不明白,這手怎麼會傷得這麼古怪。
秋菊帶小丫鬟端了鹽水、藥物、用具等進來。
與其說是怕沈鍾磬發現自己有麻藥而生出疑心,不如說是甄十娘有小肚雞腸的惡質,有意報復沈鍾磬欺負自己的惡行,明知道切開傷口會很疼,卻惡劣地沒給用麻藥,只讓秋菊找了條布巾給沈鍾磬咬著。
重新切開傷口,把裡面的膿水、爛肉割除掉,又用特製的毛刷將滲到肉紋裡的碎瓷粉末一點一點地清除,小丫鬟們嚇得兩腿發軟,戰戰兢兢地全退了出去。
饒是秋菊膽大,見過甄十娘做這類手術,此時也忍不住白了臉。「夫人……」她顫巍巍地叫了一聲,用眼睛暗示甄十娘,她手邊那包就是麻藥!
甩去額頭的汗水,甄十娘抬起頭。沈鍾磬臉色蒼白,臉上的汗水淌成了河,正用力咬著嘴裡的布巾,看著她動作,硬是一聲也沒哼。這廝骨頭倒是夠硬的!看看沈鍾磬整條胳膊都繃得緊緊的,連手指都僵硬如石,甄十娘的心到底軟了下來,她停下動作,吩咐秋菊。「去倒杯烈酒來!」見沈鍾磬目光疑惑,又道:「關雲長刮骨療傷就是喝烈酒麻醉。」
「不用!」沈鍾磬咬牙悶哼一聲。
「你肌肉繃得這麼緊,我沒辦法處置!」英雄也不是這麼逞強的,甄十娘在心裡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見他瞪著自己,又道:「你把頭轉過去,這麼看著我做不來。」一掃素日的貞靜,甄十娘美目圓睜,模樣俏皮得像個小女孩。
兩人瞪視了半天後,沈鍾磬忽然哈哈大笑,招手讓秋菊把酒遞過去。
借秋菊的身子遮擋,甄十娘把整包麻藥都塗在了沈鍾磬的手心,約莫過了半刻鐘,才又拿起刀,俐落地割開另一條口子清洗。
這烈酒還真管用。感覺手掌上鑽心的刺痛漸漸消失,沈鍾磬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竟有些昏昏欲睡,打起了瞌睡……
再張開眼,傷口已經清理完畢,包紮好了。
秋菊正帶著小丫鬟收拾屋子。
沈鍾磬撲棱坐直身子,抬起右臂試了試,手掌還麻麻的,沒有知覺,但整條胳膊卻異樣的輕鬆,全沒有這些日子以來那股痠痛悶脹之感,不由得暗暗詫異。她的醫術的確很高。
之前他並不相信她的,也沒打算讓她給重新割開治療,是被她那句調皮的「妾現在也是個醫道高手了」給打動,不忍心潑她冷水,才臨時決定豁出去來鼓勵鼓勵她。左不過幾道口子,她弄壞了,明日回豐谷大營,軍醫院裡都是治療外傷的高手。不想,她竟還真是個醫道高手!
又想起她剛剛面對膿血淋漓的傷口時那份幹練從容,沈鍾磬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困惑。這是那個一向對自己低眉順目、柔順如水的女子嗎?
「將軍醒了?」甄十娘端著一碗湯藥進來。
沈鍾磬怔怔地看著她,沒言語。
甄十娘在他身邊坐下。「將軍有些發熱,先把藥喝了吧。」見他沒接,甄十娘就把藥碗遞到他嘴邊。「將軍手上有傷,這些日子要少喝酒,少吃辛辣的,忌蝦蟹……」一邊餵他喝湯藥,甄十娘一邊囑咐道,聲音低柔祥和,有股小媳婦般的體貼。
沈鍾磬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松花色素面交領右衽小襖將纖細的身段包裹得玲瓏有致,烏黑的青絲簡單地用木簪別著,面色嬌白如雪,溫淡的眸子彷彿三月煙雨般氤氳美好,伴隨著她淺淺的呼息,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沁入心脾,直令人陣陣心悸。忽然間,沈鍾磬感覺屋裡有些熱。他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深邃,倏地,他抬起左手接過藥碗,把剩下的湯藥咕咚咕咚一口喝乾了,然後吩咐道:「備水洗澡。」
洗澡?甄十娘吃了一驚。他的手掌剛被挖掉了一堆爛肉,又縫了十幾針,傷得這麼重,他又發著燒……這個時候洗澡?開口想制止,轉念想到他剛出了一身透汗,一定很難受,若放在自己,怕是不洗澡也睡不著覺吧,就應了一聲。
讓人一口氣在洗漱間燒了四、五個火盆,又打發冬菊進出伺候,並囑咐她「仔細別把傷手弄濕了」,甄十娘這才安頓下來,正拿起一本遊記要看,就見冬菊戰戰兢兢地跑了出來。
「怎麼了?」甄十娘心裡咯噔一下。
「將軍不讓奴婢伺候……」冬菊咬著嘴唇,使勁憋著不哭。
瞧見冬菊被嚇得臉色慘白,不用猜甄十娘也知道,一定是被沈鍾磬訓斥了,不覺啼笑皆非。他倒是真為楚欣怡守身如玉呢,自己又不是有意讓冬菊去勾引他,是他手上的傷口實在不宜碰水,至於對一個丫鬟這麼凶嗎?
「妳下去吧。」甄十娘嘆息一聲,回頭招呼人找來榮升進去伺候。
榮升聽了就一陣錯愕。將軍洗澡讓奴才伺候?他看著甄十娘,心裡唸叨:妳做夫人是幹什麼的?怎麼不進去伺候?
他家將軍的心思,榮升可是一清二楚啊!深吸了一口氣,榮升終於鼓足勇氣想提醒甄十娘,她為人妻該盡的義務,一抬頭,甄十娘已經進了內室!搖搖頭,榮升淒淒哎哎地進了洗漱間。冬菊怕沈鍾磬的暴怒,他也害怕啊!
正拿著一本遊記看得津津有味時,沈鍾磬陰沈著臉推門進來。
「洗完了?」甄十娘放下書迎上去。「傷口沒弄濕吧?」伸手去拽沈鍾磬的右手。
沈鍾磬閃身躲開她,大步來到椅子上坐下。
這又是怎麼了?甄十娘回過頭,錯愕地看著沈鍾磬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明明沈鍾磬的臉色又臭又黑,若是冬菊等人大約早嚇得腿軟了,可甄十娘就是感覺他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那蹙眉的動作和簡武鬧彆扭時一模一樣!好笑地搖搖頭。病人最大。在心裡默唸著這句前世千修百煉來的靜心魔咒,甄十娘跟著沈鍾磬來到椅子邊,瞧見他手上的布條被水弄濕了一大半,便伸手又去拽。「妾再給重新包紮一下。」
沈鍾磬一甩手,不給她碰。
這傢伙還真彆扭!對上他一臉的彆扭樣,甄十娘突然好勝心大起。「我去找榮升來!」似是也生氣了,她抬腿就走。
聽她又要去找榮升,沈鍾磬呆呆地抬起頭。
甄十娘正路過他右手邊,突然一彎腰。「看你還往哪兒躲!」沈鍾磬受傷的右手已被她牢牢地抓在手裡,抬頭衝他微微一笑。「這藥布都濕透了,不趕緊換掉,再感染了,你的手可就真沒得救了。」語氣輕緩,隱隱帶著股長者的縱容。
沒料到一向貞靜的甄十娘竟也會使詐,沈鍾磬不覺怔住,稍稍動了動胳膊,手腕被甄十娘死死地抓住,就勢停住,看著她認真地給自己拆藥布的模樣,止不住的,沈鍾磬的嘴角又高高翹起,笑意不受控制地逸了出來,直漫眼底,目光也跟著柔和下來……見她抬頭,立即又板起了臉!
勞碌了一天,甄十娘睡得很沈。
一覺醒來,看看漏壺還不到卯時,想再瞇一會兒,剛閉上眼睛,忽然想到沈鍾磬還住在這兒,便一骨碌坐了起來。
夏菊端了盆洗臉水走進來。
四個大丫鬟都買齊了,甄十娘隨著秋菊、冬菊,給另兩個丫鬟起了夏菊、春菊。
「將軍醒了嗎?」甄十娘伸著手讓夏菊伺候穿衣。
「將軍已經走了。」
「走了?!」
「不到寅時就走了。」夏菊點點頭。「冬菊姊姊要叫您,被將軍制止了,只讓廚上做了碗湯麵。」
這個沈鍾磬!要今天早上走,告訴她一聲能死啊?他的傷得天天換藥,而且七天後還要拆線,他早說今天走,自己昨晚就會把藥給他備下帶著啊!沈鍾磬一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甄十娘也早習慣了,可現在他是她的病人,他要出院,就算不需要徵求她這個主治醫生同意,至少也要告知一聲吧?
甄十娘萬分慶幸,他們只是將就兩年,若要一輩子和這樣的人拴在一起,她想,她會首先瘋掉!
用了早飯,聽李長河彙報了藥廠情況後,甄十娘便帶了秋菊、冬菊等人來到新買的余伯的那套房子。沈鍾磬催促著要把後院倒出來,甄十娘想了一夜,決定把簡武、簡文搬到這兒,一來防止祖宅裡人多嘴雜走漏風聲,二來她也不用再擔心沈鍾磬搞突然襲擊,深更半夜地從天而降。
房子雖只有三間,但面積卻很大。東屋一鋪通炕能睡七、八個人,甄十娘索性讓人隔出一個暖閣給丫鬟住;又把廚房改成客廳,門口豎一個紅木花鳥紋大插屏;西屋專門改做書房。大格局定了,其他布置甄十娘一概不干涉,全由簡武、簡文作主,貼他們喜歡的畫、挑他們喜歡的裝飾、擺放他們喜歡的玩具,直把簡武、簡文樂翻天。
「我可以給院子起名嗎?」簡文拉著甄十娘的手,指著門楣。「修一個匾掛在上面!」
三間破草房也要起個名?甄十娘覺得好笑,可是,看著兒子一臉的認真樣,她卻不想拂了他的意。想想反正這裡不會來大人,左不過是他們的一群小朋友,就點點頭。「可以啊!」低頭看著簡文。「西蜀楊子雲住所簡陋,還有個名字叫草玄堂呢,我們文哥兒打算給這裡起個什麼名字?」
「儒商齋!」簡文一本正經地挺起小胸脯。「我要先做大商,然後再從儒!」
有這麼取名的嗎?甄十娘被一口唾沫嗆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簡武推門進來,正聽見這話,立時瞪起眼。「什麼儒商?難聽死了!」使勁搖著頭。「不行、不行,這是我的院子,絕不能讓你亂來!我得起個響亮的名字……」他認真地想了想。「就叫霸王居!」昂首挺胸地瞪著簡文,活脫脫一個小霸王。
「我先起的!」簡文脹紅了臉。
「這是我的院子!」
「也是我的!」簡文不甘示弱。「我是哥哥,我說了算!」
「娘說你才比我大一個時辰!」
……
一言不和,兩人又吵了起來。
甄十娘一個頭兩個大,索性邁步進了東屋,看李長海帶人量尺寸、訂製家具。
院子是他們的,名字還是他們自己協商去解決。
到底是簡武的拳頭硬,打不過他,簡文最後還是發揮了儒士風度,退一步海闊天空。
小哥兒倆的三間小草房,從此正式命名為霸王居。
簡武也很仗義,見哥哥讓步了,也同意將書房的一整面西牆都給他,讓他放書櫃,擺自己喜歡的書。
看著簡武一臉得意洋洋的小模樣,甄十娘的太陽穴直跳。這孩子被自己縱容得太霸氣了,凡事喜歡獨斷專行,將來會不會沒有女人緣,娶不上媳婦?
想起自己最深惡痛絕的就是沈鍾磬這點,甄十娘隱隱地開始為兒子的未來擔憂。要不要改改他這個毛病?在心裡盤算著,甄十娘又搖搖頭。從小沒爹,孩子再不霸氣些,以後她不在了,會被人欺負死;若性子太綿,將來也會受媳婦的氣吧?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被另一個女人搶走、操控,甄十娘心裡沒來由就一陣煩躁。一抬頭,瞧見小哥兒倆正手拉手地商量著給小黑在草房外搭個窩,不覺好笑地搖搖頭。孩子才五歲,她這都亂七八糟地擔心些什麼啊!正胡思亂想著,夏菊匆匆找了來。
「將軍回來了!」
甄十娘身子一震。「他怎麼又回來了?」
上司回來了,甄十娘不敢再逗留,囑咐秋菊等人道:「帶文哥兒、武哥兒好好在這兒玩。」便匆匆回到祖宅。
見沈鍾磬臉色陰沈,甄十娘猜是他昨晚的氣還沒消,就親自下廚炒了四個小菜,又烙了一鍋餡餅。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必須和他搞好關係。
果然,看到她親手炒的菜,沈鍾磬心情大好,吃完飯後還主動伸了手過來找她給換藥。
甄十娘乘機問道:「將軍今兒沒回上京?」
「我去了豐谷大營。」見甄十娘抬起眼,忙又欲蓋彌彰地強調道:「離這兒近,正好回來換藥。」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甄十娘從外面回來時,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便問:「出門怎麼一個奴才也不帶?」這話他已經悶一下午了,她身子不好,怎麼能一個人到處亂闖?
甄十娘動作一滯,片刻後才明白過來,又低了頭繼續拆藥布。「喜鵲的婆家離這兒就幾步遠,一抬腳就到了。」霸王居挨著喜鵲婆家,先前甄十娘就告訴沈鍾磬,她是去了喜鵲的婆家。
「下次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丫鬟!」一想到她會不小心滑倒、摔了碰了的,沈鍾磬的心沒來由的就一陣緊張,一下午都悶悶的。
「妾知道了。」甄十娘心裡卻在想:若帶了肉粽串的一堆人出去串門,會不會把人家嚇壞了?梧桐鎮雖然也有大戶,可她住的這一帶屬於平民區,除了她,還沒看到誰家有丫鬟的。
沈鍾磬的目光就柔和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甄十娘動作。「妳這是什麼藥?」昨天他親眼看見她挖掉了許多爛肉,今天手掌竟沒腫,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和她處置之前相比,已經是天上人間了。切身的體驗讓他知道,這藥比他見過的所有刀傷藥都好!常年帶兵打仗,發現一味上好的刀傷藥,沈鍾磬比得了什麼都興奮。
「雲——」雲南白藥四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這藥是她在雲南白藥的基礎上配製的,不僅能止血活絡、接骨生肌,而且傷口癒合後還不會留下疤痕。聲音頓了下後,甄十娘轉而說道:「是簡大夫給的。」這也不算說謊,她就是簡大夫。
「有方子嗎?」
第二十一章
甄十娘使勁摁了一下。
沈鍾磬倒抽了一口氣,冷汗唰地落了下來,他反射性地把手縮了回去。「妳幹什麼?!」語氣甚是不耐。
「傷口裡面沒洗淨,感染了!」一反平日的柔順,甄十娘厲聲說道:「如不及時切開,把膿腫排出去,將軍這隻手就廢了!」探身又去抓沈鍾磬的手。
從沒見過這樣的甄十娘,沈鍾磬一分神,手已經被她拽到眼前,這次甄十娘沒敢使勁,她輕輕地按著結痂的傷口邊緣給沈鍾磬看。「你看,外面都結痂了,裡面卻爛著,膿腫排不出來,繼續下去,將軍的手掌就會從裡面一點一點地爛掉。」這不是危言聳聽,一旦感染的傷口...
目錄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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