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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商代玉玦
唐代 永徽元年 春
并州今年的春天來得有些遲，今日春風正好，但古家大小姐的心情卻不如天氣那般美麗，因為那個超級疼她的爹爹又把媒婆請到了家裡，商量起她的終身大事！
她古閨秀做了兩輩子「剩女」，是那麼容易嫁的嗎？說她條件不好？NO NO NO！先來瞧瞧古閨秀的詳細資料——
唐代大齡剩女資料表
穿越前 穿越後
姓名 古秀秀 古閨秀
年齡 二十八 二十
長相 七分 九分
學歷 某大學博物館系考古專業博士 女子私塾
職業 文物研究員 好再來質庫（當鋪）＋好再來古玩店少當家
嗜好 研究蒐集古董 研究蒐集古董
秘密 無 我是穿越女
古閨秀的外在和內在條件都很不錯，但真的是兩輩子都沒嫁出去！上輩子先不說，這輩子因她爹爹就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所以古爹爹想招個入門女婿，問題便難辦了。
入門女婿不好招嗎？其實倒也不是真的那麼難，那些家境不好、兄弟眾多、一事無成的男子，勸說勸說，總是有人願意當贅婿，然而古爹爹覺得自己的女兒漂亮、能幹，學識、氣質、家境樣樣都不差，不願意找些草包委屈女兒。只是，那些好兒郎，哪個願意當贅婿？
正因如此，古閨秀的婚事從她十四歲挑到二十歲，如今還沒有個著落。
「爹，我不成親不行嗎？我陪著您，等我老了，再從堂哥或堂弟那邊過繼個孩子來繼承家業，有什麼不妥？」在這個問題上，有現代思想的古閨秀想得特別開。
可古爹爹的頭卻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傻女兒，這些話不許亂說，總之妳放心，爹肯定會給妳找個好人家，絕不會委屈了妳，更不會讓妳一個人孤苦到老！」
說罷，他便拿著古閨秀的生辰八字到廳堂會媒婆去了。
古閨秀嘆了口氣：「一定是月老忘記幫我繫紅線了！」
「大小姐、大小姐！」古閨秀的貼身丫鬟巧碧從外面跑了進來。「掌櫃請大小姐去庫裡一趟，說是有好貨來了，請大小姐過去看一看。」
聽到有「好貨」，古閨秀神情為之一振，當即往前街的「好再來」質庫趕去。
質庫，也就是後來的當鋪。他們古家原先是放高利貸起家，後來總覺得有些不乾不淨，就圖個新鮮趕上潮流的開了質庫；再後來，在古閨秀的建議下，又開了家古玩店出售質庫裡的存貨，有供有銷，生意算不錯。
位於前街的「好再來質庫」只有一個門面，不算氣派，但門前高高的八步階梯上，是一架通體泛著黑亮光澤的烏木屏風，識貨的人一眼便知這家鋪子非常有家底。
烏木屏風後是一排近一人高的櫃檯，櫃檯後坐著三位司櫃，接待前來的當戶。
古閨秀一進門，司櫃們便停下手中的活兒，忙不迭從櫃檯後的高椅上下來，恭恭敬敬地向古閨秀問好。
古閨秀對他們笑道：「該忙什麼就忙吧，別因為我而拘著。」
一個叫做孫仁的司櫃上前說道：「大小姐，我今天一早就收到一個奇怪的玉玦，我拿不準主意，便請師傅幫著相看。師傅瞧了半天，說是個好東西，但是價錢不好定，一定要請大小姐過來做個定奪。」
「胡掌櫃和當戶在裡頭喝茶？」古閨秀問道。
孫仁躬身道：「是。」
「你去請胡掌櫃到我房裡來。」她輕聲對孫仁說。
古閨秀同孫仁一起往裡面走去，孫仁挑開簾子走進茶房時，古閨秀淡淡瞄了一眼，看見和胡掌櫃坐著喝茶的，是一個頭髮稀疏、面色泛黃的黑瘦老頭。
她沒有多作停留，而是直接走到最裡面她私人專屬的「辦公室」，片刻過後，胡掌櫃就來了。
「大小姐，您看！」不等古閨秀開口詢問，胡掌櫃已迫不及待地將剛剛收到的貨拿給她看。
古閨秀從胡掌櫃手心上取過一枚半個巴掌大的玉玦，這枚玉玦呈灰青色，底部有黃色的沁色，行家一眼看去便知這是塊古玉。
古代玉器長期埋於地下，由於受地壓、溫度、溼度以及各種物質的作用而發生的色變，被稱為「沁色」。黃色為土沁、白色為水沁、綠色為銅沁、暗紅色為鐵沁、黑色為水銀沁。但凡出土或傳世的古玉真品，光澤如新者極其罕見，其上多帶有一種非人為造成的沁色，因沁色豐富多彩、絢麗斑斕，故為歷代收藏家、鑑賞家所珍愛。
古閨秀確定這是真的古玉後，瞇著眼睛仔細觀察玉玦的雕刻。這枚玉玦兩面均雕作蟠龍形，首尾相對，蟠龍的犄角呈蘑菇狀，長目、露齒，身體上刻著雙鈎勾雲紋，背上有脊齒。
看到這些，古閨秀有些驚喜地說：「竟然是商代的青玉龍形玦？」
胡掌櫃亦面露笑容：「是啊！是非常少見的商代玉玦，難得的是這青玉龍形玦造型規整、線條嫻熟、雕工流暢，肯定是商代王室所用玉玦！好東西啊，只是……」
見到胡掌櫃欲言又止，古閨秀便接著他的話說道：「只是那當戶穿著落魄，掌櫃怕這東西來路不正吧？」
胡掌櫃點頭說：「我剛剛跟他聊了半天，他一口咬定這玉玦是祖傳的，因為現在手頭拮据，所以拿出來換錢用，別的什麼也問不出來。」
古閨秀笑道：「祖傳？他只怕不知道這是商代的東西吧？兩千多年這麼久遠，從他哪輩祖宗開始傳的？我看從古墓裡盜出來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不知當不當收。」胡掌櫃說。
古閨秀想了想，說道：「他如果是死當就收吧！老天送來的便宜，不撿白不撿。」
古閨秀前世為文物研究員，發自內心想保護文物，如今唐代還沒特地建造博物館來收藏古董，有的只是私人珍藏，而她也只能從自身出發，盡可能蒐集、保存自己見到的文物。
胡掌櫃知道她對古董很癡迷，等的就是古閨秀這句話，有她做主，他就能把貨給收了。「這個玉玦的價格，大小姐覺得定多少為妙？」
古閨秀問道：「當戶可有開價？」
胡掌櫃笑道：「開了，要一百兩，哈哈哈！」
一枚商代玉玦，他竟然只要一百兩?!古閨秀擺了擺手，說：「他只開一百兩，只怕這玉玦也不是他盜墓得到的，不知是從哪裡撿來的便宜，我們『勉為其難』就用一百兩收了吧！」
「是！」胡掌櫃作揖後離去，古閨秀則在房裡繼續把玩這塊商代玉玦。
千年古玉，儘管表面蒙塵，甚至有了刮痕，但從內而外散發出的玉石之氣古樸自然，讓人愛不釋手。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質庫的珍藏庫房裡，將玉玦收了進去。
雖然人在古代，古閨秀卻一直保持著前世的研究習慣，庫裡每進一項新貨，她都會仔細登記，有研究價值的，更會特別鑽研記錄。
她這幾天命府丁四處幫她尋找商代書籍，一有空便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研究青玉龍形玦，希望能推算出這枚玉玦的具體年代，甚至是何人擁有？為了方便觀察，她沒再把玉玦收進珍藏庫房，而是另覓地點收妥。
「唉，若能知道這枚玉玦是從哪裡出土的就好了，現在什麼線索也沒有，真是難辦。」她用手指繞著胸前的頭髮，煩惱地嘀咕著。
此時忽然傳來敲門聲，門外有人說道：「大小姐，周掌櫃來了。」
「請他進來。」古閨秀將古玉放進盒子裡收好，又將桌上散落的書籍整理了一下，抬頭笑著對走進來的中年男子說道：「周伯伯，您快坐。」
周掌櫃是古爹爹的好友，他們年輕落魄時一起睡過大街、喝過涼水；發達後就一同吃肉喝酒，他也是古家生意的管理者之一。
「閨秀，妳又一個人看書？女兒家不要總是一個人待著，去同窗那裡走動走動，約著一起上街逛逛也好啊！」周掌櫃看著古閨秀長大，對她像自家女兒一樣。
古閨秀也不同他生分，調皮地說：「周伯伯，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姊妹都是好幾個孩兒的娘了，哪有空陪我？我若去找她們，多半得幫她們帶孩子，我才不幹呢，不如一個人看書來得清靜。」
周掌櫃無可奈何地說：「妳啊妳，這樣的性子，難怪把妳爹急得跳腳。」
古閨秀知道他肯定是父親派來的說客，前幾天才剛找媒婆，今天也許就要說哪家的兒郎不錯，要帶她偷偷去看一看，問她是否中意。
她可不想再做這樣的傻事了，於是急忙轉開話題：「周伯伯，您今天來得正好。我昨天看帳本，發現庫裡去年收的一些普通瓷器、飾品還有很多存貨，古玩店的客人看不上這些尋常貨色，可是便宜賣給城裡的店鋪，又回不了多少本錢。我聽說馬記商行月底有商隊要去漠北進貨，咱們不如出點錢，派兩個人帶一車貨隨他們的商隊去漠北把庫存給銷了，南貨北銷、北貨南銷，這樣才能賺到錢。」
周掌櫃聽了，覺得這法子可行。「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果有賺頭，以後都可以這麼做。我與馬記的老闆有過幾次來往，他會給我幾分薄面。」
古閨秀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她立即站起來說：「那我們今天就去拜訪一下馬老闆，把這件事定下來吧！回頭我們還要挑人、挑貨、準備馬車，時間很緊呢！」
「妳啊妳！」周掌櫃對古閨秀的能幹很是欣慰，卻又感慨她是個女孩，不然他和她爹爹能少操不少心。
兩人一路向城東走去，馬記商行的家宅就在那邊。
路上，周掌櫃對古閨秀說：「馬記商隊這幾年不比從前，以前老馬眼光好，挑的貨品質高，商隊走到哪都圍滿了人，風光得很。可現在由他兩個兒子繼承家業，一個木訥不善經營，一個圓滑卻沒有眼光，老馬雖然放心不下，卻又沒辦法。」
古閨秀問道：「那他們家的掌櫃呢？跟隨馬老闆多年的老掌櫃應該都是可用之人，有他們幫襯，生意也不至於太難做。」
周掌櫃搖頭苦笑。「朝廷裡還講究一朝天子一朝臣呢！馬老二——就是馬老闆的二兒子，嫌老掌櫃管得多，想法子把人給攆了。」
古閨秀聽了，感嘆道：「這只怕就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聽周伯伯您說了馬家的情況，我不想找他們合作，實在太靠不住了。」
「他們的確不可靠，不過先試著跟他們走幾次商，派兩個可靠之人熟悉路線，結識一下各地的商人，這樣我們以後若是想自己出商隊，也比較有把握。」周掌櫃說道。
原來周掌櫃心中早有計劃！古閨秀笑道：「哇，薑果然是老的辣，周伯伯您比我想得深遠多啦！」
兩人一路聊天，卻發現路上的人愈來愈多，等走到馬家大門前時，周邊已經圍滿了人，並有衙役守門。
周掌櫃和古閨秀對看一眼，便上前朝人群問道：「這裡出了什麼事？」
擠在這裡的都是看熱鬧的人，聽見有人問，自有好事的人說道：「馬家出命案了！馬老二的小妾張氏死在池塘裡，馬家人說張氏是自己從閣樓上跌下去淹死的，可張家的人不信，說張氏是被人殺的，報了官，府衙派了人過來，正在裡面查案呢！」
話音剛落，前面一陣人潮竄動，古閨秀險些被撞倒，周掌櫃急匆匆地把她拉到角落人少的地方。
透過人群，古閨秀看到四個穿著綠色衣服的衙役從馬家抬出一個擔架，架上是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模樣，卻已讓古閨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周掌櫃也勸道：「快別看，小心嚇到了。」
古閨秀將頭轉開，正好看到跟在衙役後面哭著走出來的一群人，那群人衣著樸素，甚至打著補丁，應該不是馬家的人，看他們哭得那麼痛切，極可能是死去張氏的娘家人。
「咦？」古閨秀皺起了眉。
周掌櫃聽見古閨秀發出疑惑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古閨秀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眼花了。」
其實她並沒有眼花，她剛剛在人群裡看到之前來質庫典當商代玉玦的那個老頭。那老頭跟在衙役後面哭得很慘，不知是張氏的什麼人。只不過這畢竟牽涉到命案，古閨秀下意識地不想被牽扯進去，就很自然當作沒看到。
「周伯伯，我們快回去吧！碰到這種事真晦氣，馬家出了事，商隊的事只怕會耽擱，我們從長計議吧。」古閨秀低聲說道。
周掌櫃點頭說：「嗯，我回頭和妳爹商量一下，我們還可以找別家，不急。」
回到質庫，周掌櫃要去古家找古爹爹商量事情，他向古閨秀道別時，叮囑道：「早點回來吃晚飯，我和妳爹有事要跟妳說。」
「好，我知道了。」肯定是要和她談人生、談理想、談婚姻啦！
對於這種情況，古閨秀習以為常了，送走周掌櫃後，她就回到辦公室繼續研究青玉龍形玦。大概是受了馬家一事的影響，她完全靜不下心，一看到玉玦，就想到那個頭髮稀疏的老頭，念頭一閃，腦海中又浮現出蓋著白布的屍體，讓她心慌得不得了。
「唉呀！我這是怎麼了，馬家死了小妾，關我什麼事，我怕什麼啊……」
古閨秀忍不住胡思亂想，眼看研究做不下去了，正巧「好再來」古玩店那邊缺貨，派人來質庫催貨，胡掌櫃從庫裡整理出一車子的古董，正要去送貨，古閨秀便跟他們一起出門。
古家的古玩店與質庫隔得有些遠，座落在達官貴人集中的吉慶街上。胡掌櫃帶著幾個夥計推了一輛雙輪木車，車上放著一個個裝著古董的箱子，古閨秀和胡掌櫃兩人邊走邊聊。
「我有好些日子沒去古玩店看看了，上次洪大哥說吉慶街上接連好幾家店鋪被盜，後來官府可有捉到盜賊？」古閨秀問道。
胡掌櫃搖頭道：「坊間傳言說是俠盜葉白衣所為，哪裡捉得到？」
「葉白衣？這個人我怎麼沒聽說過？」古閨秀好奇地說。
胡掌櫃解釋道：「傳言中的葉白衣，早些年一直在長安城中做案，專盜貪官汙吏，但誰也查不出他的蹤跡，只知道他每次做案之後，牆上會留下『葉白衣』三個字的浮水印。也不知怎的，現在他竟然偷到咱們并州來了。」
古閨秀聽了，覺得更加疑惑。「既然說那葉白衣是俠盜，那他來并州偷吉慶街上的小商戶做什麼？要偷繼續去偷那些當官的呀，我看此事有假。」
胡掌櫃摸了摸鬍鬚道：「大小姐說得有道理，真正的盜賊是誰根本查不出來，也許是有人以訛傳訛，說是葉白衣做的。」
兩人一路討論著，走到了古玩店，負責替古家打理古玩店的洪箏正好送一位客人出門，見到他們便迎了上來：「大小姐好、胡掌櫃好。」
古閨秀看著一向謙和有禮的洪箏說：「洪大哥有禮了。」
三人走進古玩店，洪箏讓小夥計上茶後，拿出最近幾天的帳目給古閨秀看，古閨秀驚訝道：「最近生意這麼好？難怪你派人去催胡掌櫃補貨過來。」
洪箏解釋道：「右武衛將軍豆盧仁業近日到并州來替天子巡查軍營，他年初剛剛世襲了芮國公的爵位，加上今年是他五十大壽，壽日雖然未到，但并州不少想走他路子的人，都趁這次機會去祝賀，古玩珍品不愁銷不出去，只怕愈貴的賣得愈快。」
古閨秀在做文物研究時，順帶研究了不少歷史，洪箏口中所說的豆盧仁業，她略知一二。
豆盧仁業的祖上原是鮮卑慕容貴族，他的父親豆盧寬是隋文帝的外甥。隋朝末年，豆盧仁業隨父親赴長安投靠李淵，即使之後改朝換代，昌黎豆盧氏一門依舊顯貴。
「原來是豆盧將軍來了！難怪這次胡掌櫃從庫裡挑了不少好貨，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古閨秀點頭微笑道。
胡掌櫃已命夥計把貨物都搬到古玩店內，他逐一取出，向洪箏介紹每一件古玩的資訊和價值。
待看完大大小小二十多件古玩後，洪箏問道：「不知道庫裡有沒有龍形玦？」
胡掌櫃想起這陣子才收到的那枚商代玉玦，正要回答，卻被古閨秀搶了先機。「洪大哥為什麼會問龍形玦？龍形飾品不是尋常人能配戴的，誰又敢買？」
洪箏說：「昨晚有位客人高價求購龍形玦，我說會幫他留意，誰知他今天又來問了一趟，我看他這麼心急，便幫他問問。」
說著，洪箏拿出一張玉玦的勾勒圖，畫上畫的赫然就是那枚商代青玉龍形玦的樣式。
古閨秀和胡掌櫃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在琢磨，若商代玉玦真被找到，他們可就虧大了。文物古董在這個年代，不好談論歸屬，基本上是誰發現了就是誰的，多的是黑市交易、地下買賣。
古閨秀打定主意不讓出玉玦，便裝糊塗說：「這龍的圖樣瞧著新鮮，我沒見過。胡掌櫃，你見過嗎？」
胡掌櫃也連連搖頭。
洪箏聽了，收起圖樣說：「既然咱們店裡沒有，這筆錢賺不到也罷了。」
從古玩店裡出來時，天色已暗，古閨秀想到周掌櫃叮囑她早些回家的事，便向胡掌櫃告辭，逕自回家去了。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5/27上市的【文創風】188《大齡剩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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