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旅人（2）

名人推薦：喜愛浪漫又刺激的小說的青少年恐怕很難放下這本書。傑克森在結尾所做的犧牲令人糾結。──圖書館學刊

這本書真切震撼了我的大腦，原來閱讀時間旅行小說會讓人喘不過氣。──情有讀鍾書評網

我狼吞虎咽地吃這本書，改拍成電影絕對精彩！──每月圖書

我崇拜這本書，並會推薦給任何青少年讀者：從科幻到動作愛情，這本書中有每個人渴望的東西。──《衛報兒童圖書網站》

《時空旅人》結合刺激、愛情和神秘元素。我翻頁翻得不夠快啊！──《紐約時報》暢銷書《星河方舟》系列作者貝絲‧瑞維斯

我目睹了未來，那就是傑...

二○○九年三月十五日。

因為那一串畫面在我腦中浮現──荷莉坐在員工訓練會場，把內頁寫有自己名字的書本放在大腿上，拿著用來抄筆記的鉛筆勾轉頭髮──我才有力量從那塊草地撐起身子、遠離荷莉的人生。
那一天……今天……我坐在她後面三排的位置，整整兩個小時都盯著她。雖然她根本沒回頭看我，但我猜她一定知道我在看她，因為來到會場外、我鑽進車子前，她朝我轉轉眼珠，那個眼神既親切卻又帶有挑戰性。
此刻，重溫那一天，我知道我不會跟她共處一室、不會讓彼此的人生因為交集而給她帶來危險，我因此感覺安心許多。我唯一需要做的，只是不斷重溫那些回憶、把自己從那些畫面中移除。我知道我能熬得過去，只要我能想像她的人生沒有我，我就能在沒有她的人生繼續走下去。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跟我邂逅，她會有更好的命運。
受傷的手臂枕在弔帶上，外加一大堆事情需要解釋，這讓我能稍微轉移注意力、我走進老爸的住處時沒在想荷莉……暫時。

***

二○○九年三月十五日，下午六點整。

我用沒受傷的手撐在爸爸居家辦公室的門框上，然後大步走進去。他一瞥我受傷的肩膀。「怎麼回事，傑克森？」
「中槍，」我吐口氣，準備應付他的反應。「今年八月，是雷蒙開的槍，他是時間之敵的一員。他死了，嗯……在八月死的，那還沒發生……所以，我不太確定……」
他僵在原地，瞪大眼睛。我掏出另一個年份的老爸提供的記憶卡，交給眼前這位。「這是你的東西，算是啦。」
他無視記憶卡，而是走向我，雙手貼在我臉上，仔細盯著我。「你還好嗎？告訴我你沒事。」
就在這一刻，我確定我可以信任每個年份的爸爸。
「就生理上來說，我沒事。」我拉下他的雙手，把記憶卡放在他的掌上。「可是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討論，而且可能需要跟馬歇爾主任和邁文醫生談談。」
他點點頭，表情有些震驚，八成在納悶我為什麼會認識馬歇爾主任。他指向一張椅子、要我坐下，然後繼續在電腦上迅速處理那些筆記，我耐心等候。我完全看不到他那些密文，可是聽到他倒抽一口氣、雙手揉臉，我大概能猜到他看到什麼消息。
「我對愛琳的事感到遺憾。」我終於開口。
他閉目片刻，然後轉動椅子、面向我。「我們不能把荷莉或是亞當‧席維曼那小子的事洩漏給任何人知道，就連馬歇爾主任或邁文醫生也不行。」
「很好。」我立刻回應，很高興彼此看法一致。
「我有個方法能監視他們，」他凝視我身後的牆壁，陷入沉思。「某位可靠的線人能幫忙確認我們的祕密不被發現，不過你得保證絕不會去搜查他們的電子郵件、臉書或是任何可以被反追蹤的東西。明白嗎？」
我用力嚥嚥口水，知道這沒得商量。「明白。」
「而且我絕不會讓你加入『時之風暴』，」他語調平淡。「我不太清楚另一個我在想什麼……或許他是撞壞腦子才會答應，但我絕不答應。」
他不明白我為什麼做出那些決定嗎？
「我非加入不可。我不會回去原本的人生，我不能那麼做。我知道珍妮‧史都華的事，我在二○○七年見到她……在另外一個宇宙之類的。她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馬歇爾主任就讓她加入中情局了。」
我不停抖腳，緊張地準備應付他的反擊，心跳響亮得彷彿滴答作響的時鐘。如果不一頭栽進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我就會跑回去暑期日營人員的訓練會場、為自己的遲到向威爾本先生道歉，然後破壞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慷慨無私的決定。
爸爸的表情動搖，露出認輸的跡象。「你應該很清楚，我在過去十八年的人生裡每天都繃緊神經，就是為了確保你不會加入中情局。」
「我知道。」
「我把你養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做這種事。」他皺起眉頭。「我的意思是，你這輩子都很順遂，也從來不需要保護自己，你並沒有做好加入中情局的準備。乾脆這樣吧，我們──」
「那我會做好準備。」我口氣強硬，站起身。爸爸還來不及阻止，我已經拿起桌上的電話。「我打電話給馬歇爾主任？還是你來？」
「好吧。」他搶過我手中的話筒，砸回電話機上。「其實你根本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吧？」他問，掏出手機撥號。
我勉強一笑。「呃……的確不知道。」

***

二○○九年三月十五日，晚上九點整。

「如果我進行半跳，我會仍然留在原地，卻也在其他地方……在我跳去的地方。」我試著向邁文醫生和馬歇爾主任解釋。他們倆一臉懷疑，彷彿這些關於時空旅行的情報完全出自我的想像。「我能證明。你們可以叫我去查尋任何『只有回到過去』才可能找到的事件或是答案。」
「所以，此刻的你完全處於這個年份的這一刻？」爸爸問：「而不是待在這個房間的同時，以植物人的狀態存在於另外某處？」
我知道這種概念實在令人混淆，但我不禁因為解釋了第一百萬次而感到不耐煩。我癱坐在客廳沙發上，疲憊地喘口氣。「待在這裡的並不是『半個我』，而是『整個我』。我從另一條時間軸進行完整跳躍、來到這裡。」
「你如何確定這點？」馬歇爾主任問道。
「我在半跳時會有不同的感覺，感官會變得遲鈍，例如對冷熱或疼痛。」彷彿為了強調這個論述，被吊帶壓住的肩部開始傳來痛感。我用另一手稍微按揉，結果痛楚加劇。「半跳就像我目前所處的時間軸投射出來的陰影，所以我的『現在』或是『本壘』不會出現任何變化。」這是借用○○七亞當做出的解釋，我覺得能讓我聽來更像這方面的專家。
「而你是把多重時間軸看作平行世界？」邁文醫生問：「我只是想問清楚，對你來說，『全跳』是指前往另一個世界、平行世界，而不是在同一個世界進行時空跳躍？」
「沒錯，而且我知道多重時間軸確實存在，因為我回到二○○七年。那次並非半跳，而是我整個人前往那個世界，我能清楚感覺冷熱痛楚。」我迅速說明，「後來我回到我原本的時間軸，那是二○○九年，而那個世界的你們，對我來自二○○七年所發生的事件毫無印象。」
我的腦袋已經發暈，我總覺得還有太多事情要解釋。
「或許我們該看看他這項能力，讓他展示所謂的半跳。」邁文醫生說：「不過，我不想給他的身體造成負擔，畢竟他身上還有槍傷。」
馬歇爾主任斜靠在客廳的壁爐架邊，舉起雙手表示否決。這實在很像我們在二○○七年那次談話時，他拿毒抹布把我迷暈，再把我拖進那座秘密基地。「這孩子不能再進行時空旅行，除非由我們下令。明白了嗎？」
我和邁文醫生不甘願地點點頭。
「邁文醫生，我認為你高興得有點太早。」身高六呎六吋的馬歇爾雙臂交叉於胸，低頭瞪我。「或許他學了些新本領，但這並不表示他夠成熟、能處理自己的行為帶來的後果。那麼，你說是雷蒙對你開槍？」
「沒錯。」我咬牙道。這個年份的馬歇爾跟另一個年份的一樣欠揍。
「而雷蒙是……照你的描述，是個矮小的紅髮男子，微胖、藍眼、刺猬頭、臉上有個可能永遠不會消失的鞋印？」馬歇爾的口氣彷彿警察在質詢愚蠢嫌犯。
或許爸爸說得沒錯，或許我不需要加入他們的組織。我又想起荷莉，想著她開那輛破本田回家，然後我把自己從那個畫面移除，把亞當放進去。我想像他們倆談天說笑、取笑營地那些被寵壞的小屁孩。
我抬頭看馬歇爾，宣洩舌尖上的怒火。「沒錯，那就是雷蒙，他死了，被我爸殺的。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二○○九年十月，那時候他開槍──」我僵住一秒，看到爸爸朝我微微搖頭、要我別提起荷莉。「他試著朝我開槍，可是沒擊中，後來我被困在二○○七年，天知道我在那次的『完整跳躍』出了什麼錯，結果跳去平行宇宙之類的。如果我接受過特工訓練，或許就不會出現那種問題。難道你不希望我學會如何自保？這對大家都好啊。」
「我們不是中情局的一般部門，」馬歇爾解釋：「不管電視節目或是諜報片給你帶來什麼先入為主的觀念，現在最好立刻拋出腦外。我們的最高優先宗旨不是美國政府，甚至不是美國人民，而是全人類。更明確的說，我們的宗旨是保存自然而道德的人類社會。時之風暴花了至少兩年的時間訓練新兵、把這個觀念塞進他們的腦子裡，我們不能讓你就這樣加入他們的陣容、讓他們知道你這種人是利用一名女子的基因在實驗室合成的試管嬰兒。他們也不能知道你會時空旅行，或是你體內的『時間基因』，讓你能在一天之內學會波斯語、記住每一張防身術的圖解步驟。如果要讓那些新兵繼續信賴領袖……例如我和你父親，就必須選擇性的向他們隱瞞一些事情。」
「到底有多少特工正在受訓啊？」我這麼問只是因為好奇。這個部門聽起來實在很神祕，我很難了解。
「細節方面是建立在『需知者方知』的原則上，而你不需要知道。」馬歇爾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孩子？」
「別叫我孩子。」我還來不及阻止，這幾個字已經脫口而出。馬歇爾只是朝我瞇起眼睛，沒說什麼。「嗯，我明白，別讓任何人知道我有超能力……別使用我的超能力……更重要的是，別讓任何人知道我是複製人。」
馬歇爾凝視手中的黑莓機，查看訊息。「那麼，你願意放棄一切──放棄由我們提供、由政府買單的『自由』？聽史都華特工說，你明晚得參加一場募款活動，後天晚上去迦勒家參加派對，聽起來可真是美好的時光。」
「我願意離紐約遠遠的，如果你是指這點。」
馬歇爾臉上堆滿狡猾的笑容，我的腸胃不禁打結。「好極了，飛機明早六點起飛、前往下一個訓練地點。」
「哪裡──？」我正要問，馬歇爾伸手要我閉嘴。
「『需知者方知』，小子，趁早習慣吧。還有，別以為我和弗里曼特工會給你任何特殊待遇，你跟其他新兵毫無分別。」
「弗里曼特工？」我和寇特妮在七年級的時候，就是他每天在我們的上學途中暗中保護。在我剛剛離開的時間軸上，他知道我有時空旅行的能力。「你會……跟他說什麼嗎？關於我？」
「不會。」爸爸和馬歇爾異口同聲。馬歇爾大步走出客廳，大門關上的瞬間，邁文醫生的表情變回我所熟悉的同情和慈祥。
「讓我看看你的肩膀，」他說，已經把手臂的吊帶拉過我的頭。「接下來的兩星期還是要注意傷口。」
我轉頭看爸爸。「你知道我明早要去哪嗎？」
他試著露出微笑。「你是說◇我們◇要去哪？我的確知道，答案是沙漠。」
「像是亞利桑那？」我問。
「中東。」
中東？馬歇爾主任所散發的自信漸漸讓我喪失自信，因為我意識到我的確不知道給自己找了什麼麻煩。

***

二○○九年三月十六日，清晨六點整。

「到底有沒有人要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老爸，馬歇爾和弗里曼站在甘迺迪機場的一條跑道上，瞪著一架政府專用的高級私人飛機。我坐過好幾次，一直以為那是因為爸爸身為企業總裁才有的待遇。
「接下來的四星期中，傑克森會待在我們的小組。」馬歇爾說。
弗里曼茫然回視。「什麼？跟學校作業有關嗎？」
馬歇爾對我竊笑，彷彿表示他老早知道不會有人把我當一回事。「我換個說法吧，傑克森‧梅爾特工將加入時之風暴這個部門、接受訓練。事實上，我要指派他去你的小組──『高階防禦』，讓他好好領教你給其他新兵的愛之深責之切吧。」
弗里曼看著我。「你在開玩笑，對吧？」
爸爸一拍他的背。「不是開玩笑，他就交給你了。你不覺得這還滿符合傳統的？你父親訓練了我、我訓練了你。而現在，換你訓練我兒子。」
爸爸和馬歇爾登機，留我跟目瞪口呆的弗里曼特工站在跑道上。他終於搖搖頭，壓低嗓門：「我不太清楚馬歇爾在搞什麼把戲，不過別擔心，我會確保你平安無事的。」
「呃……謝了。」我不太確定還要說什麼。
走進機艙，我很快算了一下人數，有十一張陌生臉孔，都很年輕，非常年輕，大概跟我同年，或者大一、兩歲。我的目光停在珍妮‧史都華身上，等候她的反應。不知道她跟在二○○七年把我保出監獄、還扮演老爸秘書的那名女子，到底有何差別。
她連忙轉頭尋找爸爸的身影，彷彿不太確定該扮演什麼角色。大概是秘書？還是換個角色？
馬歇爾站在我後面，開口前讓大家先交頭接耳片刻。「你們之中很多人認識老梅爾特工的兒子傑克森。他會跟大家一起參加這一趟遠征。各位把他當成隊友看待吧。」
「等等……」後排的一位寬肩男子開口：「他主修法國詩學，對吧？」
「喂，你不是應該去侍奉一堆臭小鬼嗎？」另一個傢伙問。
幾個人緊張的乾笑幾聲。我盯著珍妮‧史都華，知道她在二○○七年的時候很樂意協助我學習。此刻的她納悶得瞪大眼睛，來回看馬歇爾、爸爸和弗里曼，但什麼都沒說，我幾乎能聽見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坐在她身旁的是一個身材瘦弱、滿臉雀斑的孩子，年紀鐵定比我小。
我在她前面的位子坐下，朝那孩子伸手。
「我叫傑克森。」

二○○九年三月十五日。

因為那一串畫面在我腦中浮現──荷莉坐在員工訓練會場，把內頁寫有自己名字的書本放在大腿上，拿著用來抄筆記的鉛筆勾轉頭髮──我才有力量從那塊草地撐起身子、遠離荷莉的人生。
那一天……今天……我坐在她後面三排的位置，整整兩個小時都盯著她。雖然她根本沒回頭看我，但我猜她一定知道我在看她，因為來到會場外、我鑽進車子前，她朝我轉轉眼珠，那個眼神既親切卻又帶有挑戰性。
此刻，重溫那一天，我知道我不會跟她共處一室、不會讓彼此的人生因為交集而給她帶來危險，我因此感覺安心許多。我唯一需要做...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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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者銘謝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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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作者銘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