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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十一章
秦嫣然忐忑不安的心在見到福安公主的那一刹那，落到了實處。
看著福安公主臉上帶著稚氣的微笑，聽著她用柔和的語調讓眾人不要拘束，秦嫣然就斷定，眼前的這位小公主是那種養在玻璃房裡，從未經歷過任何風雨的溫室花朵，這樣的小公主只要稍微施展一點點手段，給她幾樣新奇的小玩意，和她講幾個奇異的故事，就能將她收服，讓她把自己當成了親姊妹。
「聽敏柔說，秦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呢？」坐在暖閣內，沒說幾句話，王蔓如便直奔主題，她特意邀請秦嫣然過來，為的就是讓她好好表現，將敏瑜比下去的。
「嫣然不過是略懂一二而已，哪裡就精通了。喧賓不奪主，我還是洗耳恭聽就好。」秦嫣然微微一笑，沒有摸清別人的底細之前她不想跳出來，她笑盈盈地道：「不過，我平日午時喜歡泡茶，今日出門的時候也隨身帶了一套茶具，就為大家泡茶吧！」
呃？看著滿臉自得的秦嫣然，敏瑜微微一愣，她該不該告訴秦嫣然，嫻妃娘娘善茶藝，她還是別在福安公主面前丟醜了……
王蔓如可不知道秦嫣然起了用茶藝表演一鳴驚人的心思，又勸了幾句，但是秦嫣然已經打定了謀定而後動的心思，怎麼會因為她幾句話就當那個出頭鳥？
無奈之下，王蔓如只好將目光投向敏柔，而敏柔這一次倒是很聰明，不等王蔓如開口，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道：「我不成的，我的琴彈得一塌糊塗，要是平時也就罷了，不過是讓大家笑話而已，可今天公主殿下在，可不能驚擾了公主。」
「如兒，不如妳抛磚引玉，先來一曲吧！」王蔓芯在王蔓如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之前笑盈盈地道，她善琴，但是她卻不想第一個出頭。
「那好吧！」王蔓如有幾分無奈地應下來，琴藝是她的弱項，教她們的宮廷樂師每次都嘆氣，說曲調一點都不錯，指法一點都不錯，但卻沒有半點靈氣，讓人聽了只想打瞌睡。不過，她的水平怎樣，自家人都知道，而敏瑜幾人更是瞭若指掌，也不用擔心丟人。
等丫鬟擺好琴案的時候，秦嫣然也讓人去馬車上取來茶具，讓人準備了紅泥小爐和清水，一邊燒水，一邊輕聲道：「今天我帶來的有烏龍茶和祁紅，要是哪位姊姊妹妹這兩種都喝不慣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單獨為她重新泡綠茶。不過，這個季節喝綠茶稍嫌冷清了些，我就沒有準備，只能麻煩蔓青姊姊讓人去找一些過來了。」
「我們姊妹入了冬以後慣喝祁紅和凍頂烏龍，倒是正好，就不知道妳們姊妹的習慣了。」王蔓青很認真地看著秦嫣然將茶具一一擺好，笑著道：「妹妹這泡茶的器具倒是準備得挺全的。」
「那是自然！」秦嫣然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敏柔就與有榮焉地道：「表姊最是聰明不過了，光是泡茶就比旁人更講究，這些茶具都是表姊自己畫了圖紙讓工匠照著做出來的，泡茶的方法也是表姊自己琢磨出來的，這叫功夫茶，最是考究不過了！」
敏柔這話一出，敏瑜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裡在座的，除了敏心、敏玥可能不知道這功夫茶真正的來歷，別人恐怕都很清楚。
嫻妃娘娘是從她祖母哪裡學來的茶藝，而王家老夫人和嫻妃娘娘的生母關係不錯，恐怕沒有少喝嫻妃娘娘泡的茶，說不定王家老夫人自己也一樣擅長茶藝，還傳給了孫女們呢！敏柔這話不是授人以柄，讓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取笑秦嫣然的無知和厚顏嗎？
而王家姊妹臉上卻不約而同地帶了幾分愕然，就如敏瑜猜想的，她們姊妹多多少少也都學了些茶藝，愛茶者如王蔓青，對茶藝一道或許比秦嫣然更擅長，敏柔說這樣的話不由得讓她們吃驚。
「這麼說來秦姑娘還真是博學多才啊！」福安公主也有些愕然，但很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真實情緒，笑著道：「功夫茶？這名字聽起來有些奇怪，不知道是這泡茶的人會功夫還是這喝茶的人要會功夫呢？」
敏瑜暗自嘆了一口氣，知道福安公主心裡惱了——嫻妃娘娘最善茶藝，閒暇時間最愛的也是尋羅些好茶，自泡自飲、自得其樂，結果，現在卻成了秦嫣然的獨創，她能不氣惱嗎？
原本想要張嘴諷刺的王蔓如，一聽福安公主的話，立刻將嘴巴閉上，和沒有打算張嘴的王蔓芯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濃濃的笑意，心裡都有了一種明悟——這秦嫣然臉皮還真厚，居然敢說功夫茶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她是認為京城都是傻子還是以為潮州人都死絕了？真是愚蠢！由此來推算，所謂的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所謂的學富五車，恐怕也都是自以為是的！
「公主真是幽默！」敏柔的話也大出秦嫣然意外，她沒有想到素來怯懦的敏柔會突然發言，想阻止卻為時已晚，只能由著她說完，然後自己小心地察言觀色，眾人臉上微微的愕然和福安公主的話讓她有了誤解，以為眾人是為她的「天才」和「奇思妙想」而吃驚，剛剛提起的心又放回了原地。
她帶了幾分傲然地道：「這功夫茶可和那個武功沒有半點干係，不過是泡茶費時費力，從準備到茶水泡好入口有好些繁複的過程，才命名為功夫茶的。」
「幽默？」秦嫣然的解釋福安公主沒有仔細聽，她只聽到了秦嫣然對自己奇怪的形容，她帶了些惱意地道：「什麼叫做『我真是幽默』，難道妳覺得我話說得太多了，打擾妳泡茶了嗎？」
「呃？」這下輪到秦嫣然傻眼了，她不知道一句平常的誇讚，竟會讓福安公主惱成這個樣子。
「煦兮杳杳，孔靜幽默。出自《九章‧懷沙》，孔靜幽默的意思不用我解釋，表姊應該知道是寂靜無聲。公主剛說完話，妳就說公主殿下幽默，難道不是要讓公主保持寂靜，不要說話干擾妳泡茶嗎？表姊，公主不氣惱才怪。」敏瑜心裡暗嘆一聲，自以為博學多聞的人卻出這樣的錯，她真的是無言了。
啊？幽默是寂靜的意思？秦嫣然愣了愣，忽然醒悟過來自己說了一個古人聽不懂或者說會誤解的詞，她連忙補救道：「公主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原意是想說您詼諧，並不是……」
「詼諧？什麼時候詼諧和幽默是一個意思了？」福安公主臉色卻沒有好轉，但是也不想揪住不放，淡淡地揮了揮手，道：「算了，看在妳是敏瑜表姊的分上，這次我不和妳一般見識，以後說話不要這麼不經腦子。妳不是說泡茶很費功夫嗎？別磨蹭了，別蔓如一曲彈完，這茶還泡不好！」
「是，公主。」秦嫣然暗自咬牙，對為她解惑的敏瑜不但沒有半點感激，卻更多了些憤恨——她這不是在踩著自己顯示她讀的書更多、更博學嗎？
一旁的王蔓如肚子都笑疼了，連《九章‧懷沙》裡的句子都記不清楚，這般胡亂用的人，還敢說自己自己學富五車，真是……她還敢說自己讀的書少說也有五、六百冊，現在看來，她能讀五、六十冊就不錯了！
王蔓如不知道的是，她們認知中的讀書和秦嫣然概念中的讀書大不一樣，她們說自己讀過某本書的時候，起碼將那書一字一句認真地琢磨了一遍，而秦嫣然概念中的讀書，不過是翻開過幾遍，清楚其中的內容，記住其中特別出彩的幾句名句而已。
王蔓如眼珠子一轉，腦子裡靈光一閃，微笑著坐下，簡單地試了兩個音，就開始彈奏起來，彈的卻是她剛剛才跟著樂師學的〈流水〉，她的琴藝原本就很一般，這首曲子又初學不久，只記住了曲譜，指法基本記住，至於說意境——她能夠順暢地將這首曲子彈完，就已經很不錯了，意境什麼的根本就不奢求。
或許是看到秦嫣然吃癟，讓剛剛因為她鬱結在胸口的那一口氣疏散開來，讓她多了幾分好心情，王蔓如的表現還真的是比平時好了很多，一首曲子彈完，曲調一點沒有出錯不說，指法也只錯了三、五處，比平時的表現好太多。
一曲罷，除了敏心等不知她底細的幾人禮貌的掌聲之外，知道她水準的人都用力鼓掌，福安公主更不吝誇獎道：「彈得真好！」
「謝謝公主誇獎！」王蔓如也覺得自己超常發揮，臉上帶了志得意滿的笑容，自己誇了自己一句，道：「我也覺得彈得很不錯。」
這就叫不錯？秦嫣然撇了撇嘴，能夠在宮裡，跟著可能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琴師學彈琴，卻還只是這個水平，還好意思說自己彈得不錯……不過，福安公主也說她彈得好，那麼應該是不錯了，或許……秦嫣然心裡底氣更足了些，王蔓如都能得到福安公主的真心誇讚，那麼自己要是彈奏一曲的話，起碼也能驚豔四場吧！想到這裡，她就有些懊悔，懊悔自己為了穩妥起見，沒有先上場，要是那樣的話，就不會說錯了一個詞，讓公主誤會，還給了敏瑜踩著自己出風頭的機會。
思忖間，紅泥小爐上的水開了，秦嫣然立刻熟稔地開始自己的茶藝表演，她先泡出第一泡茶來，笑著道：「這第一泡茶，稱之為洗茶，洗茶即可洗去茶葉表面雜質，且可誘發茶香、茶味，是泡茶必不可少的一道工序。」
懂得茶藝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破壞氣氛，不懂茶藝的人更沒有發言權，所以在場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看著秦嫣然泡茶，聽著她顯擺半吊子的功夫茶茶藝……
很快，茶葉就泡好了，秦嫣然將茶水倒入聞香杯中，然後用小杯蓋口，示意丫鬟端給眾人，自己則笑盈盈地道：「我給大家泡的是烏龍茶，這茶講究聞其香、觀其色、品其味，所以將茶水倒進這專門用來嗅茶香的聞香杯。」
福安公主等人熟稔地用食指中指夾緊聞香杯，拇指緊壓杯底翻轉過來，輕旋聞香杯，徐徐提起，雙手輕搓，送至鼻門作深呼吸，吸聞茶香……
敏心、敏玥笨拙一些，敏瑜耐心地教她們應該怎樣使用。只有敏柔，大咧咧地直接將杯子翻轉過來，湊上去聞，而後將聞香杯放到一邊，將杯中的茶水分三口喝完，而後帶了幾分自豪地道：「這樣泡出來的茶水就是格外的甘甜好喝！」
秦嫣然卻有些發愣，看著眾人熟稔的動作，忽然覺得很不妙……
「泡的確實不錯。」王蔓芯笑盈盈地誇了一聲，卻又笑著對王蔓青道：「大姊姊，秦姑娘這手泡茶的功夫雖然比不得妳，但比我們卻又強了幾分。」
她們也懂茶藝？秦嫣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想到敏柔之前那番為她炫耀的話，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而一旁的敏柔不知道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固執地認為秦嫣然說的定然不會錯，或者還是抱了別的心思，滿是訝異地看著王蔓芯，道：「蔓芯姊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妳們也會泡製功夫茶？」
「當然！」王蔓如搶過話來，她帶了幾分蔑視地看著秦嫣然，道：「家祖父嗜茶，對茶藝頗有研究，對潮州人的泡茶方法自然也是懂的，我們姊妹打小就受了影響，自然也會一點點。不過，姊妹中，大姊姊最得祖父、祖母歡心，受到的薰陶最多，加上大姊姊自己也很喜歡品茗，所以有一手我們姊妹都自嘆不如的泡茶技巧和分茶功夫。」
「可是……」敏柔有些無措地看著王蔓如，她臉上的不屑和譏笑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習慣性地將求助的目光轉向秦嫣然，呐呐地叫了一聲：「表姊……」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王蔓如冷笑起來，道：「還以為這傳承已經有數百年的茶藝，是令表姊這位天縱英才琢磨出來的？」
王蔓如的咄咄逼人，敏柔的不知所措，還有秦嫣然羞惱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的樣子，都讓敏瑜有幾分嘆息，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卻沒有為她們說話，還拉了敏心一把，不讓她為敏柔說話——她們都已經不小了，應該為自己的言語行為負責任。
敏瑜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小動作，敏柔自然看見了，她靈光一閃，帶了幾分忿忿地道：「二姊姊，是妳對不對？是妳將功夫茶茶藝流傳出去，也是妳和她們商量好了故意折辱表姊的對不對？」
「我？」敏瑜真不明白敏柔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臉色一冷，道：「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和必要。」
「沒有嗎？」敏柔心裡對敏瑜的怨惱可以說越積越深，加上她想要維護秦嫣然，也想要在王家姊妹尤其是福安公主面前揭露敏瑜的「真面目」，她毫不猶豫地指著敏瑜，道：「不管是相貌、才智還是品行，妳都比不上表姊，對表姊的嫉妒和怨恨也不是一、兩天了，妳自然有這樣做的理由。二姊姊，妳怎麼就不明白呢？妳這些做法都只是徒勞的，妳怎麼都不可能掩蓋住表姊的光彩，真相顯現的時候，妳只會成為千夫所指。」
「敏柔，別說了！」敏柔的一心維護沒有感動秦嫣然，看著眾人越來越熾烈的目光，她恨不得將敏柔的嘴用針線縫上，她知道自己已經丟人丟大了，要是敏柔再往下說的話，她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她輕聲道：「這功夫茶原本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只是自己又琢磨了一些花樣出來，並非是我獨創的。」
「可是……可是……」敏柔大受打擊地看著秦嫣然，這不是她獨創的？可是當初她教姨娘茶藝的時候明明說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啊！
「敏柔妹妹，沒有可是！」秦嫣然很堅定地看著敏柔，敏柔心裡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話也都只能乖乖嚥下，但卻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秦嫣然的這番話，那不僅僅會將她心目中的那個完美萬能的表姊形象推翻，還會讓她質疑表姊，連帶著質疑自己這兩年多來，將所有的籌碼放在秦嫣然身上的做法。
敏柔乖乖閉嘴並沒有讓秦嫣然覺得心裡好受，她強打起笑容，看著王蔓青，道：「聽蔓芯姊姊那麼說來，蔓青姊姊必然是茶道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向蔓青姊姊討教？」
「我不過是略懂茶藝而已，哪裡算是什麼高手？」王蔓青不接這個茬，她已經看出來了，敏瑜姊妹三人和敏柔、秦嫣然並不對盤，似乎還有些矛盾，但不管怎麼說，敏柔也都是耒陽侯府的姑娘，將來的小姑子，她不想和敏柔鬧得太僵。至於秦嫣然，在沒有明瞭她在耒陽侯府的地位之前，她也一樣不會和她交惡。
王蔓青微微笑著，打著太極道：「要說高手，這暖閣還真有一位。公主殿下，嫻妃娘娘善茶藝，想必您也從嫻妃娘娘那裡得了不少指點，得了幾分真傳了吧！」
「我啊，不是很喜歡品茗，對茶藝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受了母妃的影響，多少懂一點而已。」福安公主微微搖頭，對秦嫣然說不上失望，而是冒出一個念頭——怪不得敏瑜從來不提這個秦嫣然和這個庶妹，就她們這樣，能不拚命劃清界限嗎？
嫻妃娘娘善茶藝？秦嫣然被這個消息打得有些懵，丁夫人和嫻妃娘娘的關係可不一般啊，她定然也知道嫻妃娘娘善茶藝，那麼自己教荷姨娘茶藝，讓她以此爭寵，丁夫人是不是在暗中笑了無數次呢？
「不說這個了！」王蔓如卻又換了一張笑臉，笑嘻嘻地看著秦嫣然，道：「姊姊讓我抛磚引玉，我已經彈奏一曲，拋出了磚頭，是不是該引一塊玉回來啊！」
「我來吧！」敏瑜優雅地起身，她知道王蔓如想讓秦嫣然出場，她雖然好久都沒有聽過秦嫣然彈琴，不知道她水平如何，但卻也聽丁夫人說過，她什麼都是一學就通，但卻從來不肯下苦功夫好好練習，連敏心都隱隱地超過了她。
敏心的水平敏瑜清楚，只能說中上，由此可知，秦嫣然的水平或許會比王蔓如更高，但也高的有限。她不喜歡秦嫣然是一回事，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蔓如挖了坑讓秦嫣然跳進去，只能自己出頭了——以秦嫣然的聰明和機智，聽了自己的彈奏就算學不會謙虛，也會暫避鋒芒。
「妳還是別搶別人的風頭了！」王蔓如多瞭解敏瑜啊，看她主動站出來就知道她對秦嫣然的琴藝沒信心，再想及她昨日在宮裡說的那些話，王蔓如就更能肯定，秦嫣然的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定然名不副實，她生怕敏瑜堅持要出面，笑嘻嘻地對福安公主，道：「公主，我們四個天天在一起，您聽我們彈琴應該早就已經聽膩了，我剛剛那是不得已，現在可不能再來一個讓妳耳朵都聽起老繭的人來彈琴了，還是請秦姑娘彈奏一首吧！」
「嫣然粗鄙得很，會的曲目也不多，還是藏拙的好。」秦嫣然今天已經受了兩次打擊，雖然也很想出彩一次，挽回一下自己在眾人眼中的形象，但卻也擔心再受第三次打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再看看情況再說。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8/26上市的【文創風】216《貴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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