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群變態如何搞垮一個輝煌時代】
明朝,實在很搞笑
卷五:神鬼莫測的變態皇帝
明朝那些皇帝都很變態,朱元璋、朱棣父子生性多疑殘暴,把文臣武將當豬宰,繼任的那些窩囊廢更加搞怪,有的貪財貪玩,有的好色好酒,有的昏庸無道,有的胡搞瞎搞,有的摳門荒唐,有的喜歡當道士,有的喜歡當木匠……總之,就是一群無賴挖空心思進行著敗家接力賽!
別迷戀明朝!明朝,絕對沒你想的那麼好!
明朝的皇帝很搞怪,明朝的歷史很搞笑
揭開大明王朝的真實面貌
自從朱元璋推翻蒙古政權,大明王朝總共出現十三位性格怪異、行為乖張的統治者,寫下一段段既混亂又搞笑的複雜歷史。
這十三個皇帝都很出類拔萃,有的崇尚血腥暴力,有的人格分裂,有的愛搞自閉;有的貪色貪財,有的娘娘腔,有的活像古惑仔;有的好酒好色,有的刻薄吝嗇;有的喜歡當道士,有的喜歡當木匠,有的活像大白癡!
此外,明朝還有諸多生猛有勁的權臣,千奇百怪的忠臣、奸臣、閹臣,各色人物粉墨登場,交織成一個前所未見的怪誕王朝。
明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由漢族人建立的封建王朝,前後將近三百年。三百年間,有金戈鐵馬、王朝霸業,也有亂世奢豪、閹宦橫行。活在這個時代的英雄註定要無語問蒼天,他們就算有經天緯地之才,也無從施展,因為,和他們打對台的是一群荒唐的皇帝,一幫可惡的太監,還有一批貪瀆狠辣的特務。
且看新銳趣味歷史作家晴空亂流以生動風趣的筆調,透過對歷史人物的嶄新解釋,揭開最真實的明朝面貌,為你重現中國最後一個漢人王朝的鮮活面貌。
本書採用輕鬆詼諧的口氣,以史實為基礎,經由生動通俗的語言還原歷史,品評明朝那些帝王與歷史人物。紮實的內容,引人發噱的嘻笑怒罵,犀利獨特的觀察角度,透過本書,讀者將看清一群雷人的無賴如何搞掉一個輝煌時代。
作者簡介:
晴空亂流,新銳歷史作家,熱衷鑽讀歷史與典故,喜歡從稗官野史中解讀歷史人物的真實面目,認為歷史並不應該像教科書那樣折磨人,必須用輕鬆易讀的方式呈現。著有《明朝,實在很搞笑》……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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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明朝,實在很搞笑》以趣味幽默的書寫方式大明王朝的興起、轉折與沒落,真實呈現明朝三百年興衰風雲,以及那個時代人與事。
本書參酌各類史書,用風趣的語言解讀明朝諸位帝王與歷史事件,在現代的視野、全新的觀點、詼諧的文字鋪陳下,原本枯燥乏味的歷史變得趣味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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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先拿老嚴的兒子開刀
皇帝立刻下了命令,把嚴世蕃逮進監獄,等候審理。至於嚴嵩,已經七老八十了,連個兒子都管不好,看來也沒什麼能量了,乾脆回家養老吧。
嚴嵩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憑著幾句狗屁不通的神仙指示,皇帝居然就對自己有了嫌隙。誰都知道,所謂的神諭,全都是那個主持的道士編出來的,可是皇帝信,誰也沒辦法。
嚴嵩本以為過了幾天皇帝把這茬兒忘了,還是會照樣恩寵自己、重用自己的。他怎麼也不料不到,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徐階是不會放過的。
當年夏言沒有痛打落水狗,給了嚴嵩反敗為勝的機會,這次徐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很快,宮中傳出消息:神仙說嚴嵩是奸臣,不可用。此時,御史鄒應龍立馬趁熱打鐵,準備上疏彈劾。可是直接彈劾嚴嵩,一擊得中的把握太小,誰知道皇帝心裡怎麼想的,畢竟君臣二十餘年的感情,不是幾句神旨就能瓦解的。
怎麼辦?鄒御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幫了他的大忙。
《明史紀事本末》說,有一天,熟睡中的鄒應龍夢見自己「出獵,見一高山,射之不中。東有培壘樓,其下甚壯。樓俯平田,有米草覆其上,一注矢拉然」。
此時,鄒應龍從夢中驚醒,反覆琢磨這個夢的含義,高山,高山,高上一個山,正是「嵩」字,直接把矛頭對向嚴嵩,就好像用箭射高山,自然是不能射垮。但是,轉換目標,瞄準東樓,就可以撼動高山。想到這,鄒應龍眼前一亮,找到了最佳的解決辦法。
東樓,就是嚴嵩的兒子嚴世蕃的號。既然動不了老爹,那就拿兒子開刀。
解了一番夢,鄒應龍立刻上疏彈劾嚴世蕃,把他從當官以來的種種惡行都數了一遍,然後又捎帶說了說嚴嵩,「植黨蔽賢,溺愛惡子」。結黨營私就算了,還阻塞言路,讓有才能的人沒有報國的渠道,一味地縱容兒子,看到他的惡行也不嚴加管教。雖然鄒應龍並沒有直接彈劾嚴嵩,但養不教父之過,嚴世蕃的罪行,你嚴嵩也是有責任的。
最後,鄒應龍還寫下了這樣一句話:「如臣言不實,願斬臣首懸之槁竿,以謝世蕃父子。」意思是說:皇上,如果我說的話有一句不屬實,就請您殺了我,來給嚴嵩父子賠罪。
一封奏摺寫得如此殺氣騰騰,任憑誰也不能輕視。果然,看到奏摺的嘉靖很生氣,本來他就不喜歡嚴世蕃,這傢伙在家不守禮制、花天酒地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再加上聰明人看聰明人,沒一個順眼的。就算他是嚴嵩的兒子,也絕不能輕饒。
於是,皇帝立刻下了命令,把嚴世蕃逮進監獄,等候審理。至於嚴嵩,已經七老八十了,連個兒子都管不好,看來也沒什麼能量了,乾脆回家養老吧。
嘉靖對這個老臣還是很有感情的,兒子犯了這麼大的罪,老爹就只是退休,這樣的恩寵難得一見。
嚴嵩退休了,嚴世蕃下獄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看起來徐階贏了。罪惡得到懲罰,正義終於重見光明。
就當所有人打算舉杯慶賀時,只有徐階不這麼想,不僅如此,他還跑到嚴嵩的家表示慰問。嚴嵩看到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徐大人居然不計前嫌,還來安慰自己,頓時感到無比感動。就連嚴世蕃也都覺得,做人做到徐大人這個份上,實在是不易,於是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一併託付給了徐階,請他代為照顧。
回到家,徐階還沒坐穩,他的兒子就走過來說:「大人受侮已極,此其時已。」父親您受嚴氏父子侮辱這麼久了,現在該是還擊的時候了。
沒想到徐階大罵:「非嚴氏不至此,負心為難,人將不食吾餘!」我能有今天,都是嚴大人提拔所致,我怎麼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誰都知道,這不是徐階的真心話,可誰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徐階還忌憚嚴嵩?只有徐階自己清楚,嚴黨的勢力不是鄒應龍一封奏摺就能毀滅的,他們的力量大得可怕,隨時都能絕地反攻,現在還不是最後的時刻,他必須繼續隱忍,繼續等待。
果然,事情如徐階所料,開始向著不利於他的方向發展。嚴世蕃雖然入獄了,可是經過一番審理,居然只給了他個貪汙八百兩、充軍雷州的判決。消息傳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八百兩,恐怕再加上四五個零都不夠,嚴世蕃應該判死罪,居然就讓他充軍,媽的,這算什麼判決?
徐階也很震驚,但他明白,負責審理的,大部分是嚴黨的人,想要保住嚴世蕃,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
沒想到,就連發配充軍,嚴世蕃也要打折執行。走到半路上,他就逃了回來,連著爪牙羅龍文一起逃到江西。逃就逃了吧,這兩位老兄一點都不消停,嚴世蕃竟然在江西開始大興土木,修建豪宅,還收了很多市井流氓、江洋大盜為非作歹。
羅龍文打從發配那天起就不喘好氣,心裡把徐階、鄒應龍連同二人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有一次喝多了,居然破口大罵:「當取應龍與徐老頭,洩此恨!」他娘的,我要是不殺了這兩個人,難解我心頭之恨。
羅龍文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句話,成了徐階反擊的利器。
聽到羅龍文的威脅,徐階一改往日的淡定,連忙著手準備,派人嚴加守衛自己和鄒應龍的家,看那架勢,好像生怕哪天羅龍文從天而降害了自己。
大家再一次糊塗了,徐大人這是怎麼了,嚴嵩他都不怕,一個小人物的威脅怎麼就讓他嚇破了膽?
這下嚴世蕃死定了
嚴世蕃再聰明,他的計謀早已被徐階看穿。嘉靖皇帝不理朝政,唯獨對犯上和通倭恨之入骨,這樣的奏摺上去,嚴世蕃,你死定了。
其實,徐階根本就不怕羅龍文,真正的目標是嚴世蕃,小人物登場了,背後的黑手肯定不會消停太久。
徐階沒想到的是,嚴世蕃這個二百五根本就不用什麼小人物來暖場,早就在江西折騰開了,並且折騰的動靜越來越大。
一天,給嚴世蕃修豪宅的工匠們沒事幹,就在路旁歇著。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這幫惡奴們閒得無聊,竟拿磚頭砸人家。沒想到,這位仁兄挨了砸,還挺鎮靜,走上前來要找人理論。
結果,看門的輕蔑地說:「京堂科道官候主人門,叱嗟誰敢動,此何為者?」老子我是嚴大人的家丁,京城的大官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的,你算什麼東西,還不快滾!
那個人聽了,果然乖乖地滾了,但他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給他的好朋友寫了一封哭訴信。這個被砸的人叫郭諫臣,是當時的袁州推官,他的好朋友叫林潤,是朝中的御史大夫。
林潤這個人十分厲害,能說會道且剛正不阿,早就看嚴嵩父子不順眼了,這樣的好機會怎能錯過!
他在奏摺中把嚴世蕃在江西大興土木、招兵買馬、豢養強盜的事一股腦地全告訴了皇帝,末了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給了皇帝一句提醒:嚴世蕃現在應該在雷州啊,怎麼會在江西呢?這說明他是半路逃走了啊,並沒有按照您的旨意發配充軍啊。
果然,嘉靖大怒,立刻派人趕到江西捉拿嚴世蕃和羅龍文。徐階知道消息後,連夜派林潤提前趕到,將嚴世蕃緝拿。
這樣一來,就算嚴黨想救嚴世蕃也晚了,他們連嚴世蕃的影子都沒看到,救援也就無從談起了。
捉到嚴世蕃的林潤打算好人做到底,又起草了一份奏摺,陪著嚴世蕃一起進京。這份奏摺上把嚴世蕃當逃兵、奪人錢財、淫人妻女的累累罪行又給皇帝講了一遍。
嚴世蕃,看來不好好修理你一下,我皇帝的威嚴何在!皇帝震怒,嚴世蕃再次下獄。但嚴世蕃似乎並不著急,反而告訴羅龍文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沒準還能官復原職呢。
羅龍文想不明白,嚴世蕃耐心地給他解釋,什麼貪汙啊,占地啊,這些罪名都好說,但是,加在我身上的殺害沈煉、楊繼盛的罪名,卻會成為我們救命的稻草。畢竟,最後下旨殺這兩個人的是皇上,現在用這個罪名治我,就等於說皇帝做錯了。皇帝怎麼能認錯?他不認錯,就沒有理由殺我們,我們遲早能出去。
嚴世蕃果然聰明,三法司的人確實是將這條罪狀寫在了奏摺裡。不過,嚴世蕃再聰明,他的計謀早已被徐階看穿。
當三法司的人將奏疏教給徐階合議時,徐階意味深長地說:「諸君子謂嚴公子當死乎?生乎?」你們這樣寫,到底是想殺嚴世蕃,還是想救他?
這一問,所有人都糊塗了,當然是要殺了他,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徐階笑了笑,如果把沈、楊二人冤死的罪名報上去,皇帝一定會大怒,被人明白地指出做錯了,你讓皇帝的顏面何存?這樣定罪,是在救嚴世蕃啊。
大臣們這才明白,連忙請教徐階該怎麼辦。
徐階從袖子中掏出一份奏摺:「擬議久矣。諸公以為何如?」就知道你們會上嚴世蕃的當,早就替你們準備好了。
大臣們打開奏摺,滿眼看到的只有欺君犯上,勾結倭寇。讓你去充軍,你自己跑回來了,明顯是不聽皇上的話啊,不是犯上是什麼!羅龍文跟倭寇有勾結,你還和他交好,擺明了是和倭寇糾纏在一起!
嘉靖皇帝不理朝政,唯獨對犯上和通倭恨之入骨,這樣的奏摺上去,嚴世蕃,你死定了。
果然,看到這樣一封奏摺,什麼君臣之義,什麼二十年的恩情,都化為煙雲。二十年來,你嚴嵩就給我培養出這麼一個敗家的東西,殺,沒得商量,一定得殺!
這個時候的嚴世蕃還在牢裡自娛自樂呢,羅龍文看著這個獨眼龍,恨不得把他另外一隻眼也打瞎了,你媽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心沒肺。嚴世蕃還直勸他,別害怕,我們一定能出去。
就這麼勸著勸著,嚴世蕃果然等到皇帝的旨意:嚴世蕃、羅龍文,立斬不赦。
這下好了,誰也別折騰了,嚴世蕃、羅龍文這兩個難兄難弟抱頭痛哭,「家人請寫遺書謝其父,不能成一字」。
嘉靖四十四年(一五六五年)三月辛酉,嚴世蕃、羅龍文被押赴刑場,在眾多京城百姓的注視下執行斬刑。
嚴嵩的天才兒子,總算是走完了他的一生。嚴世蕃很聰明,可惜沒把聰明用到正途上,壞人就是壞人,就算能風光一時,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好了,嚴世蕃死了,下一個,該輪到嚴嵩了。
喪鐘終於為嚴太師敲響
本想做個忠臣,可命運終究和他開了個玩笑,一步錯,步步錯。無力生活而沿街乞討的嚴嵩,最終在貧寒交加中,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嚴世蕃死了,嚴嵩驚恐地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所謂的嚴黨無非是因為自己的權勢才聚結在一起,只有兒子才知道如何運用這些人,也只有兒子才知道如何靠著又打又拉的方式留住這些人。從嚴世蕃人頭落地的那一刻起,嚴黨再也不聽從嚴嵩的安排,成了有名無實的擺設。
嚴嵩老了,此時的他已經奉命致仕,從權力中心退了出來。本來身邊沒有了嚴世蕃這個智囊,他的日子就不好過,這次敗得更徹底,智囊死了,還連累得他也被削去所有官職,貶為庶民,所有家產盡被抄入國庫。
嚴嵩絕望地感到,一切都完了。
據史料記載,查抄嚴嵩的家時,抄出白銀二百五十萬五千餘兩,各類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有的就連皇家都沒有,這已經是逾矩,是欺君了。當初,嚴嵩備受恩寵,皇帝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這些寶貝的存在,只會讓皇帝更加生氣,讓嚴嵩落魄得更快一些。
家抄了,官也沒了,下一步,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徐階再上一道摺子,求皇帝殺了嚴嵩,盛怒之下的皇帝一定會准了這個請求的。
可是,徐階並沒有這樣做。他不是不想殺了嚴嵩,為夏言報仇,為沈煉報仇,為楊繼盛以及千千萬萬冤死在嚴嵩手裡的英魂報仇。但是,還不能殺嚴嵩。並不是徐階怕嚴嵩還有後招,而是讓嚴嵩就這樣死掉,太便宜他了。
十幾年的忍辱負重,十幾年的曲意逢迎,有多少個夜晚,他獨自難眠,腦海裡出現的都是那一張張含冤受屈的面孔。又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臉上流滿了淚水。徐階何嘗不想儘快除掉嚴嵩,還國家一個清明乾坤。可是,現在還不行,時機還沒到。他徐階還不夠強大,只能保留實力,不和嚴嵩正面對抗。就為這,他不知道挨了多少罵,受了多少白眼。
所有人都可以義憤填膺,逞口舌之快,只有徐階不行。他明白,痛罵嚴嵩是很暢快,但痛罵之後,卻如過往雲煙,不留痕跡。他一直不動聲色暗中部署,當身邊的人都認為徐階是一個懦弱無能之人時,他早已佈置好了一張大網,等待著嚴嵩鑽進來;鑽進來,就別想再出去。
現在好了,嚴嵩是真的敗了,再沒有翻盤的可能,徐階辛辛苦苦十幾年,為的不都是這一天嗎?當所有人明白過來,知道徐階的真正意圖,看到他取得勝利,又一股腦地衝上來發表意見時,徐階再一次保持了冷靜。
他不能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要讓嚴嵩真正地嘗到眾叛親離、落魄潦倒是什麼滋味,他要讓嚴嵩為他所做的付出雙倍的代價。
眾人這次沒有怒罵,只有不解。正因為他們不解,所以他們不是徐階,他們也成不了徐階。
失去了一切的嚴嵩被趕回了老家,迎接他的是所有人的唾罵,這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得不到一絲的憐憫與慈悲。
當他殺夏言時,他慈悲了嗎?當他縱容惡子貪汙腐敗,逼得人家破人亡時,他慈悲了嗎?
當他反對抵抗俺答大軍,任京城百姓遭鐵蹄踐踏時,他慈悲了嗎?
沒有,所以現在,他也不配得到慈悲。
飽讀詩書十年,本想做個忠臣,可命運終究和他開了個玩笑,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後悔,著實晚矣。無力生活而沿街乞討的嚴嵩,最終在貧寒交加中,了結了自己的一生。
嚴嵩的時代終於過去了,大明朝迎來了一個真正的首輔,徐階。
如果說明帝國在嚴嵩手裡,只是他斂財奪權的工具,那麼在徐階手裡,它將真正按著一個國家應有的路線走下去。
當嘉靖把當年嚴嵩所處的直廬賜給徐階時,這位徐大人第一時間就在牆上掛了一幅字,上寫「以威福還主上,以政務還諸司,以用舍刑賞還公論」。這不是做做樣子,喊喊口號,徐階這麼說,也這麼做。
要論直諫敢言,徐階比不過沈煉、楊繼盛,要論清廉無私,他也比不過海瑞。徐階也污點錢、占點地,但他和嚴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嚴嵩所考慮的,永遠只是自己,這個國家是好是壞,人民是死是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而徐階,卻是實實在在為整個國家、所有人民殫精竭慮。
自從徐階開始掌權後,整個朝廷風氣為之一新。一度被嚴嵩阻斷的言路重新開啟,皇帝又聽到了很多不同的聲音。
但是嘉靖是一個什麼人?他聽不得反對的意見,尤其是作為一個專心修道的人,他最厭惡的就是大臣拿著國家大事來煩他。
想想嚴嵩在的時候,自己每天逍遙自在,可現在,沒事就得被徐階叫去聽大臣們議事,慢慢地,嘉靖有些不高興了。
皇帝不高興的方法就是治人的罪。有一次,嘉靖嫌給事御史說話太過激烈,抨擊過當,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料徐階站出來給御史求情,說皇帝哪能聽不得不同意見,這個人雖然說得重了點,但話糙理不糙,還是從輕發落吧。嘉靖無奈,只得答應。
完了,送走了嚴嵩,怎麼迎來這麼一位呢?
這還是當年那個一看皇帝生氣就立刻改口的徐階嗎?這還是那個主動為朕修房子、煉丹藥的徐階嗎?這還是那個甚至說過嚴嵩好話的徐階嗎?難道,原來的一切都是假的?
確實是假的,徐階曾經做過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除掉嚴嵩。如今,目的達成,他再也沒有必要偽裝自己,現在正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
沒辦法,如果這個時候不用徐階,那麼誰來管理國家?嘉靖還指望多修兩年道,多吃兩年丹,多過兩年清淨日子呢。再說,徐階執政以來,國家確實有了改觀。也罷,就讓他折騰去吧,只要能保住我皇帝的座位,怎麼折騰都行。
如今的嘉靖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竟然被一個臣子玩得團團轉。看來自己看人的眼力實在是不敢恭維了,竟然把一隻張牙舞爪的狼,當做了溫順的綿羊,可恥,可恨!
好在徐階這隻狼,他的利爪尖牙對的都是這個國家的黑暗面,面對正義,面對人民,他立刻披上羊皮,化身綿羊,是最溫順的動物。一張羊皮,讓徐階舞得風生水起。
這才是真正的政治家,真正的治國者。如果一味地溫和妥協,那麼即使代表正義,也終會被邪惡壓制得動彈不得。
徐階很聰明,幾十年的宦海生涯讓他成為了一個老謀深算、心機深沉的獵手,懂得在什麼時候出擊才能大獲全勝,也懂得如何隱忍,偽裝自己的實力。他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好人,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那些好人,是為了天下人不用再受如嚴嵩之流的欺壓和蹂躪。所以,即使有時做的不是好事,但非常之人,非常之時,非常手段,也無可厚非。
明帝國在徐階的手裡,終於開始向著美好的明天進發了,皇帝在徐首輔的勸說下,也勉為其難地聽著來自不同地方的聲音。但沒過多久,一道奏摺,讓嘉靖一直忍而不發的怒氣,有了宣洩的出口。
先拿老嚴的兒子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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