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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十三章
下半晌的時候，明玨和明珩便從城裡回來了，還帶回了好消息。
那綠柳山莊的管事聽了明珩一說，連鄉間隨處可見的草繩在他的嘴裡都成了好東西，半信半疑，又聽說明玨是個秀才，正好他家主子正在莊子裡巡視，就把兄弟倆請進去了。
莊子的主人劉員外聽了兄弟兩人的解說，又半信半疑地把莊子裡的花匠都喊了來。
那莊子極大，闢了好幾個園子，又挖了湖，請了十來個經年的花匠在打理，目前正是缺這缺那的階段。
十來個花匠得到莊子主人的大價錢請了來，生恐別處移過來的名花名木在他們手底下養不活，正焦頭爛額想法子呢，聽了明玨和明珩一說，眼睛發光，恨不得掏個本子把他們說的話都一字一句記下來。
明珩和明玨在出門之前，得了喬明瑾說了好些關於養花護草的好法子，那都是後世的寶貴經驗，他們背了下來，在莊子裡一說，頓時就把那些老花匠鎮住了。
園子的主人說要見一見這位能人，請他來幫著指點一下莊子的建設，順便對莊子裡的花木做個指導。
明珩和明玨兄弟倆哪裡能把姊姊供出來？明珩是個機靈的，就說是聽京裡來的花匠說過的，把那莊子的主人都聽愣了，肅然起敬。
那莊子的主人還以為是哪家貴人的府裡出來的，或是哪個宮裡出來的，對兄弟兩人說的關於養護及如何施肥的事更是深信不疑。
或許是這個年代的讀書人原本就受人尊敬的緣故，那園子的主子很是信任明玨，絲毫不覺得明玨說的會是錯的，或是拿話誆騙他。
秀才哪，這般紆尊降貴到他家指點，還能誆了他不成？
那員外還特別喜歡明珩的機靈，還請兄弟兩人陪著他在莊子裡吃了一頓豐盛的中飯，飯後就直說是要把兩人家裡的肥料都買了去，以後他所要的肥料還由兄弟兩人專供，還說除了園子，他家還有好幾個莊子呢。
誰不喜歡看著莊稼增產，哪個人得了能增產的法子，又會跟錢過不去的？
當場雙方就談妥了價格，說到時就用麻袋裝了來，一麻袋的肥料就給十文錢。
兄弟兩人得了主人家的許諾，登時就喜孜孜地告辭回來了。
回到家，興奮得沒進家門，兄弟兩人就馬不停蹄地駕著牛找上山了。
兄弟倆見了喬明瑾興奮異常，喬明瑾聽完也是高興得很。
這回可不止能賣肥了，就是草繩都能賣出去不少。
這些日子家裡也積攢了好些草繩，就是她家不夠，回頭讓祖母、娘及明瑜，再加上外婆和兩個舅母一起，這些女人在家就可以搓草繩換錢，還不耽誤她們做農活，只要閒時搓一搓，就能搓出好長一段了，快的話，一天能搓好幾大捆呢。
對於喬明瑾來說，沒有什麼比聽到又有東西可以賣錢更高興的事了。
多攢一些錢讓孩子能頓頓吃好、吃飽就是她目前最大的目標了。
如今她恨不得在林子裡時時轉上一轉，看看還有什麼是可以拿去換錢的，到時全部拉回家去。
「姊，那劉員外說一麻袋可以給十文錢呢！到時咱一牛車就裝一百袋，這樣一天就能賣一兩銀子了，比賣柴可多了，姊也不用辛苦賣柴了。」
明珩很是興奮地對喬明瑾說道。
喬明瑾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一牛車可拉不到一百袋，一麻袋的肥料裝滿可是重得很呢，往牛車上堆，倒是能堆得多，只是得看牛拉不拉得動。」
明玨便往拴在樹上的牛看了一眼，又說道：「幾十袋還是能拉的，一袋就裝個三、五十斤，我看過糧店拉糧，一牛車能裝七、八十袋呢，這牛可比馬能拉活。」
喬明瑾聽了，也扭頭看了自家的牛一眼，想了想便說道：「每次就拉五十袋吧，這路遠著呢，也別累著牛。以後一天賣柴、賣雞蛋，次一天就專門拉了肥料去賣，若是起得早，應能拉得上兩趟了，這樣平均一天也能有半兩銀子的收入，一個月也有十幾兩了，可是能略略鬆一口氣了。」
頓了頓又道：「等姊再攢上一段時間，咱就買上一、兩畝田，再種上穀子等糧食，也就不用回回都去城裡買糧吃了，如今就是買了地，姊也沒空去管。」
明玨聽了便說道：「沒事的，姊，我和明珩、明琦都會在這邊幫妳，家裡也沒多少事，娘和奶奶都能忙得過來，而且還有明瑜呢。」
明珩和明琦在旁邊聽了也朝喬明瑾猛點頭。
這雙胞胎自從來了岳家村，感覺比在家裡輕鬆多了，沒有爹和奶奶在旁邊絮絮叨叨說上一堆規矩，跟著姊姊可有趣多了，而且姊姊也經常跟他們講一些以前沒聽過的東西，他們更喜歡跟著姊姊。
喬明瑾聽完明玨的話，又各自看了幾個弟妹一眼，心裡極為安慰。
她何其有幸，遇上這麼好的娘家人，有這麼懂事的弟弟、妹妹。
喬明瑾心裡感慨萬千，笑著對幾個人說道：「那咱們就說好了，一天進城裡賣柴，一天往那莊子上送肥料，咱們幾個輪著來，誰累了誰就在家裡休息。」
明珩和明琦齊齊搖頭表示不累。
明玨說姊姊一個女子，這樣來回往城裡奔波怕吃不消，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祖母就拉著他的手交代他，要他多幫著姊姊一些，不要讓姊姊抛頭露面、太過辛苦。
喬明瑾笑了笑，沒說話。
這日日起早趕路，日子長了也吃不消。
最好是四個人分做兩批，兩人送一天歇一天，這樣大家都不會太累。
不然若有人病倒了，這看病吃藥的錢沒準她都出不起。
「那你們倆明天去城裡送柴火，不過別忘了幫爹領一些抄書的活計回去。」
「欸，我都記著呢。」明珩聽了大聲回道。
「小舅舅、小舅舅，琬兒也記得呢！要替外公把書領回家，還要拿外公抄好的書去換錢！」
小琬兒仰著頭大聲說道，生怕別人忘了她。
之前她一直拉著喬明瑾的裙襬，乖巧地站在那裡聽大夥說話，一直插不上嘴，這會兒終於有機會插了一句。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明琦和明珩跑過去對著她越長越有肉的臉蛋一頓揉搓。
小琬兒緊緊抱著喬明瑾的大腿，臉就趴在喬明瑾的腿上，扭來扭來。
明珩掐不到她的臉，乾脆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扛在肩上，說道：「走，小舅舅帶妳捉野雞去！咱們晚上捉一隻野雞回家炒來吃，好不好？」
小琬兒樂得直拍手。「好好，咱們去捉野雞！讓娘來做，姨炒得不好吃。」
「妳個小東西，竟敢嫌棄小姨做的東西不好吃？看小姨不好好教訓妳！」
明琦說著就虛張聲勢地撲了過去。
「小舅舅快跑，小姨追來了！」
三個人便你追我趕了起來，身影迅速掩入林子的深處，只聽到琬兒格格的笑聲。
這林子雖大，可是並沒有什麼凶獸，喬明瑾也很放心三個人鑽進林子裡去玩。
下午的時候，岳仲堯也進山來了，幫著姊弟兩人砍柴。
但喬明瑾和明玨並沒有與他多說話，明玨也只是跟他打了招呼就埋頭砍柴去了。
岳仲堯也識趣，看了娘子一眼，便從腰間拿出自帶的柴刀幫著砍柴，喬明瑾看他有備而來，也就隨他去了。
只是岳仲堯並沒有待多久，岳東根便來叫他回家了。
岳仲堯只是詢問了何事，並沒有跟著回去。
又隔了一會兒，又有人找來了，這次是岳小滿帶了柳氏來的。
那柳氏見了喬明瑾，還笑咪咪地與喬明瑾打招呼。「瑾娘，還記得我吧？上次我來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一面的。」
喬明瑾笑著看了她一眼，又瞥了岳仲堯一眼。
丈母娘都跟上山來了，瞧這魅力……不盯緊點，怕是要跑了？
喬明瑾在心裡笑了笑，自顧自做著自己的活，並不理會她。
那柳氏又走近了一步，說道：「上次我看到瑾娘的時候，妳還一臉紅潤，這才多久，竟是瘦了這麼多，很辛苦吧？這砍柴的活計哪裡是女人能做的？我去城裡的大戶人家送針線活，那府裡雖然廚房裡也有女人，各房各院也有粗使婆子，可那些府裡就是粗使婆子都不做砍柴的活計呢。」
喬明瑾聽了暗笑，想說我連粗使婆子都不如吧？可那又怎樣呢？又沒礙著您老人家什麼事。
旁邊的岳仲堯聽了一臉陰沈，眉頭皺了起來。
他如今看到妻子這麼辛苦，要養著她自己不說還要養女兒，心裡早已疼痛無比了，哪裡還能見到別人這麼說他的妻子？
岳仲堯狠狠地瞪了岳小滿一眼，不明白這妹妹為什麼把柳氏帶了來。
岳小滿接到三哥投過來的眼光，畏縮了一下，訕訕地低下頭去，心裡也是極委屈。
那柳氏哄了全家上下的歡心，說是在城裡住久了，到這鄉下竟是多呼吸一口氣都覺得舒坦，還說沒進過山，想著要上山來看看。
她娘聽了，都恨不得親自領了人進山，她哪裡能讓她娘進山？誰知道她娘遇上三嫂會說些什麼怪話？便自告奮勇帶著人來了。
哪知這個柳氏看著言笑晏晏，竟是個棉裡藏針的。
岳小滿想拉著柳氏回轉，哪知道那柳氏錯了錯身，岳小滿便一下子拉了個空。
只聽那柳氏又對著喬明瑾說道：「妳如今這般辛苦，仲堯瞧在眼裡都難受得很，我認識城裡好些大戶人家的管事，聽說妳針線活不錯，到時我幫妳引見引見，妳到大戶人家裡當個繡娘，一個月做得好的話，也能有一、二兩銀子拿呢！哪裡沒有比妳現在這樣舒服？而且好多府裡，都是可以帶著孩子去的，妳家琬兒跟著妳在大戶人家裡住著，沒準還能學到大戶人家小姐們的一些規矩，以後也不愁嫁了。」
那柳氏說完便笑意盈盈地看向喬明瑾。
喬明瑾則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來管我？我要怎麼生活，要怎麼活著，礙著妳什麼事？
喬明瑾正要開口，那頭明玨就笑著開口。「哎呀，這不知情的還以為這位嬸子是哪個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婆子呢，專門來為大戶人家挑選奴僕來的？」
明玨看著那柳氏一臉鐵青，心裡暗爽，又說道：「我姊姊雖然現在吃了上頓、不知下頓，可她還有我們喬家，還有我外祖雲家，哪家嘴裡不能給她和我外甥女省一口飯吃？沒辦法，娘家人多就是有這個優勢，要是可以，我們家早就把我姊姊接回去了，哪裡知道那岳家為什麼就是不放人。」
那柳氏聽了心裡暗惱，這是說她家女兒娘家人少嗎？她夫家的確是沒人了，都死絕了，只剩了她男人一個，如今也是死了；而她娘家也都不認她了，女兒如今便只剩下她和兒子了。
而且這人說的是什麼話？是岳家不放喬明瑾離開嗎？喬明瑾是想離開，不是想留在這裡繼續當大婦？
柳氏看了岳仲堯一眼，岳仲堯卻看都不看她。
瑾娘聽到這一番話定是惱了，他心裡惴惴不安。
喬明瑾在明玨說完之後，也不想開口，看也不看岳仲堯一眼，撿起柴刀就拉了明玨往山腹裡走了。
那柳氏說了好一通話，喬氏似乎絲毫不受影響，而且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
她這次來可不是要這個效果的。
最好是讓喬氏看到自己的劣勢，主動求去，這樣她女兒就不是平妻，而是大婦了。
以後再拿捏著自家男人救過岳仲堯一命，還怕岳仲堯對她女兒不好？以後不全力供她兒子讀書？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岳仲堯則往自家娘子離開的方向定定地看了一眼，便大步下山去了。
柳氏不曾想那岳仲堯竟是連打招呼都不打，逕自轉身走了，嘴巴愣愣地張在那裡，心頭暗恨。
又看到岳小滿也不來攙著她了，只跟在她兄長後面下山，便跺了跺腳，嘴裡暗罵，果然是一群爛泥，上不得檯面。
嘴裡抱怨著，也跟著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
天邊染了昏黃的時候，喬明瑾也帶著幾個弟妹和女兒拉著柴火回家了。
而何曉春已是幫著把家裡兩個水缸裡的水都挑滿了。
喬明瑾瞧了他這幾天，他是個木訥少言的，但是看了他做的活計，可真是不錯，雖說前頭沒有達到喬明瑾的要求，不過喬明瑾只略略指點了一番，說了哪裡需要改進的地方，他自己便琢磨著把它們改好了，經過修改過的成品，讓喬明瑾極為滿意。
何曉春除了做活非常賣力之外，家裡哪裡有事，也都是不落下的，每日除了幫著挑兩趟水，打掃庭院的活也被他包了。
而且家裡做什麼便跟著吃什麼，從不挑揀，讓喬明瑾很是窩心。
回到家不久，秀姊也抱著一個籮筐上門來了，她帶的是要託賣的雞蛋。
喬明瑾讓明珩抱下去清點並做托架，她自己則和秀姊坐在廚房說話。
秀姊就住岳家隔壁，自然免不了說起隔壁岳家來的那兩位客人。
還說岳家本來是要中午吃過飯就送她們娘倆走的，哪想到那個柳媚娘竟說要等明早和岳仲堯一起回城。
秀姊說著便撇了撇嘴。
沒羞沒臊的，這還沒嫁過來呢，就這麼黏了，生怕別人搶了還是怎麼的？
秀姊還說自那娘倆來了之後，村裡有幾個好事之人專門跑過去看，還有不少人被柳媚娘一把乾果、一把瓜子地拉攏住了。
她說著都恨不得把那些人拉過來打一頓。
瑾娘嫁過來都好幾年了，是個什麼稟性，難道大夥都沒看在眼裡？
如今母女兩人都被逼著住到村子周邊去了，不說給個同情心，竟還對著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柳媚娘攀親討好去了？秀姊光想想心裡就不憤。
喬明瑾聽了嘴上只是笑了笑，她哪有閒心去管別人要做什麼？且那家人愛做什麼便讓他們做去，跟她皆不相關。
岳仲堯要跟柳媚娘親親熱熱一家人，她也沒二話，這些都跟她們娘倆沒有絲毫關係。
她關起門來過她的日子，並不指望誰都能為她們母女說一句好話。
如今秀姊能跟她家還這般親熱，已是難能可貴了。
還有平日裡經常讓自家孩子送菜過來的那幾戶人家，這些人的恩情，喬明瑾也都記下了。
如今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只能先記在心裡，以圖後報。
秀姊說了一頓，見喬明瑾沒受任何影響，仍是笑咪咪地聽她說話，一顆心便放了回去。
她也知道提這話不好，不過也不能讓瑾娘從別處聽到這些，她怕瑾娘聽了心裡難過。
不過如今看來倒是她想多了，瑾娘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
秀姊又拉著喬明瑾說了一會兒話，還說她家的兩個孩子自從得了喬明瑾的糕餅糖塊，現在是天天念叨著要來找琬兒玩呢。
喬明瑾便笑著說道：「妳且讓他們來找琬兒玩啊，我家琬兒如今也沒個伴，懂事得讓我心疼，有人陪她一起玩，我還能放心些。」
秀姊聽了便道：「可你們都要做事的，沒得讓他們耽誤了你們。」
「沒事的，若是妳和大雷哥不方便帶他們，就把他們放到我家來，如今曉春也在家裡，家裡時時都有人的。你們若是有事要出門，就讓他們在我家吃飯好了，只求孩子莫要嫌棄。」
秀姊作勢拍了她一把。「妳當秀姊我是大戶人家呢？還嫌棄妳家的吃食！那兩個孩子本來今天要來找琬兒玩的，是我不讓，如今琬兒都能幫著妳做活了，怕他們來吵著琬兒。」
「讓他們儘管來玩唄，他們若是要幫著家裡耙松毛，跟著我們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秀姊聽完便應了下來，又說了幾句話，才轉身回家。
直到一家人吃過晚飯，岳仲堯都沒有再出現。
小琬兒還奇怪她爹今天怎麼不來家裡挑水了？好幾次抬頭去看她娘，只是也不敢問，吃過晚飯便一個人跑到大門口，往來路上探看去了。
喬明瑾瞧了，心裡一陣陣發酸。
也許每個孩子眼裡，都是盼著有爹有娘的吧？
看著女兒小小的身子扶著門框等著，踮著腳往村裡的大路上探看，累了又跑到門檻上坐著，再托腮伸著脖子往來路上望……聽到聲響，再歡歡喜喜地小跑著出去……
喬明瑾瞧在眼裡，眼淚都要滾下來了。
她在女兒身後默默看著，並不出聲，也不去抱她，任她一個人在外邊等。
也許等不到，孩子就會失望地回來了。
後來，直到喬明瑾抱她去洗澡，哄她睡覺，岳仲堯仍是未出現。
小琬兒委屈得噘了嘴，一臉的不高興，話都不願說了。
喬明瑾把她塞到被子裡，女兒就窩在那裡不動彈了，大大的眼睛轉來轉去的，也不說話。
喬明瑾也不打擾她，徑直去找了何曉春，去看他這一天做的東西。
等到一家人都熄了燈睡下之後，岳仲堯的身影才出現在喬明瑾家的大門口。
他的手舉了數次，想敲門，看著黑漆漆的屋子，終是放下了手。
高大的身子就著夜色在門檻上坐了許久。
他想著休沐的這兩天，跟娘子、女兒在一起的時間都不超兩、三個時辰，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難受。
昨晚女兒看見他能一邊抱著她，一邊還能穩穩當當地挑著兩桶滿滿的水，氣還都不喘一聲，驚得嘴張得圓圓的，特別可愛，後來還嘰嘰喳喳地跟他說她娘挑水的窘事，邊說邊格格笑得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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