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停止痛苦和恐懼,人們所願意付出的代價,遠遠高出你我想像。例如生命,別人的,或是自己的──
《人骨拼圖》、《空椅》、《妖術師》暢銷作家|當代推理巨匠傑佛瑞.迪佛又一驚悚懸疑鉅作!
●入選國際驚悚作家獎最優秀精裝小說
●繼「林肯‧萊姆」「凱薩琳‧丹斯」後最新英雄,傑佛瑞.迪佛得意新角色初登場!
●柯克斯書評盛讚:「最佳年度小說!」
★媒體一致強推,必讀迪佛的七大原因!
1.全世界最具創意、最爐火純青、最詭譎狡詐的驚悚作家。——《每日電訊報》
2.定時炸彈式懸疑小說的大師。——《時人》雜誌
3.全球最佳心理驚悚小說的作家。——《泰晤士報》
4.小說界最具巧思的製謎家。——《書單》
5.迪佛擅長構築令人如坐針氈的情節,而最刺激的部分是充滿益智的解謎過程。——《紐約時報》
6.出人意表的情節轉折明快,保證讓讀者的腎上腺素滿檔,一路激盪到結局。——《克里夫蘭據實報》
7.智力的機制引申出精心策劃的幢幢諜影。——《洛杉磯時報》
這局棋,賭的是生死──
任職於FBI、CIA背後的神秘機關,專責研擬證人保護計劃的專家柯特,被稱為「牧羊人」,在六年前的一通電話裡,清楚聽見惡名昭彰的殺手「採集者」勒文如何在七分鐘內以有效而恐怖的手段,迫使柯特的恩師法羅說出機密情報,並加以殺害。
六年後的現在,柯特被指派保護被盯上的警探凱斯勒一家,從種種情報研判,柯特這次的對手正是殘酷幹練,智力和柯特不相上下的勒文。「採集者」勒文不但心思縝密,更具備柯特欠缺的一項優勢:他的遊戲規則海闊天空,但柯特卻受各項法律約束。很快的,這次任務演變成爭分奪秒的生死對戰,柯特與勒文連番搏命鬥智,爾虞我詐,雙方不停「逆料」對方行動,想要制敵機先;然而柯特除了保護凱斯勒一家外,他更需查出凱斯勒成為目標的真正原因,只有解開主使者身份之謎,方能讓勒文停手……
令人聞風喪膽的「採集者」勒文,到底想從警探凱斯勒一家獲得什麼情報?隨著採集手步步近逼,柯特面臨兩難:是以戒護任務優先,或是以復仇為重,置凱斯勒全家於險境?
謹記!本遊戲的目標是攻佔對手的城堡,或擒殺國王……
作者簡介:
傑佛瑞.迪佛 Jeffery Deaver
一九五○年出生於芝加哥郊區,從小即嶄露寫作的天分,在十一歲時便完成個人第一部小說,而後更以詩作、小說獲得多項文學獎。他曾當過記者、民謠歌手;從密蘇里大學新聞系畢業後,一度為雜誌社撰稿;之後又進入福特翰大學就讀法律系,取得學位後,曾在華爾街工作數年,而也就是在這段漫長的通勤時日裡,他開始創作熱愛的偵探小說。
迪佛至今已出版三十餘部作品,被譯為三十五種以上語文版本。其中《人骨拼圖》更被環球影業公司改拍成電影,由丹佐.華盛頓主演。迪佛不僅是全美各大暢銷書榜的常客,也是得獎榜單的常勝軍,曾獲「安東尼小說獎」提名、《Mystery Ink》雜誌「警察獎」、「W.H.史密斯好讀獎」,以及三度獲選「艾勒里.昆恩雜誌」讀者票選最佳短篇小說獎和六度獲美國偵探作家協會提名「艾倫坡獎」。
二○○四年獲得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最佳驚悚小說「鐵匕首獎」,以〈週休族〉榮獲年度最佳短篇小說「短匕首獎」;二○○八年入圍英國ITV3電視台所舉辦的「ITV3犯罪懸疑小說獎 」的「年度國際作家」;二○○九年更贏得「國際驚悚作家協會」年度最佳驚悚小說。
迪佛尚著有:《空椅》、《沉睡的娃娃》、《傑佛瑞迪佛的黑色禮物》等多部作品。
譯者簡介:
宋瑛堂
台大外文系學士,台大新聞所碩士,波特蘭州立大學專業文件碩士,曾任China Post記者、副採訪主任、Student Post主編等職。譯作包括《斷背山》、《人魔崛起》、《全權秒殺令》﹑《賴瑞金傳奇》、《單身》﹑《馭電人》、《大騙局》、《數位密碼》、《冷月》、《藍色駭客》、《永遠的園丁》、《蘭花賊》、《祭念品》、《怒海劫》等書。
章節試閱
二○○四年六月 遊戲規則
歹徒駕車尾隨而來,落後四分之三英里,想殺害坐在我身旁的這位輕熟女。六月的今早濕度頗高,沿途是菸田與棉花田,田園風景詩意盎然。
我向後照鏡一瞄,瞥見那輛車的一小部分,只見車子不急不躁隨車流前進。駕駛的長相平庸。從他的外表看來,他在這條新鋪路面的雙向公路上和其他一百名駕駛並沒有兩樣。
「法羅(Fallow)警官﹖」亞莉莎才開口,突然記得我過去這星期的百般叮嚀,改口說,「亞伯(Abe)﹖」
「怎樣﹖」
「他還在跟蹤嗎﹖」她剛才見到我轉移視線。
「對,支援我們的人也一樣,」我接著說,請她放心。我的門徒跟在殺手的後面,相隔兩三輛車的車距。在我們的單位裡,出這趟任務的人不只有他一個。
「喔,」亞莉莎低聲說。三十五歲的她告密揭發了一家經常承包陸軍工程的公司內幕。該公司信誓旦旦,絕無不法情事,歡迎警方來調查。然而,一星期前,有人卻企圖暗算亞莉莎。由於我待過軍事重鎮布拉格堡(Bragg),曾效勞一位高級將領,國防部點名要我來保護她。身為本單位的領導,我已經很少外出執行勤務,但老實說,出來透透氣也好。平常而言,我一天上班十小時,都坐在亞力山卓(Alexandria)的辦公室裡。而最近這個月,我的上班時間接近十二至十四個鐘頭,忙著協調保護五位揭發黑幫高層內幕的告密者。他們最後會進入證人保護專案,改頭換面,人間蒸發。
能跑一跑外勤真好,即使任務只維持一兩個禮拜也不賴。
我按下快速撥號鍵,呼叫我的門徒。
「我是亞伯,」我對著無線耳機說。「他到哪裡了﹖」
「落後你們差不多半英里。慢慢逼近中。」
我們尚未查明殺手的身分,只知他駕駛的是灰色現代四門房車,無明顯特徵。
我的車跟在一輛十八英尺長的卡車後面,車身漆著「卡羅萊納禽肉加工公司」的字樣。卡車裡面空無一物,司機是本單位的運輸人員。卡車的前方是一輛和我這輛一模一樣的轎車。
「兩英里之後進行調包。」我說。
四支高度鎖碼的通訊器材傳來四人的回應。
我結束通話。
我一眼也不看亞莉莎就說,「不會有事的。」
「我只是……」她低聲說。「我也不曉得。」她沉默下來,凝視側後照鏡,彷彿殺手緊跟在後。
「狀況一切正常,和我們的計劃一樣。」
無辜百姓誤陷險境,需要我這種人前來保護,這時他們的心情通常是恐懼外加困惑。被死神敲門的感覺很難消化。
然而,保護百姓,捍衛他們的生命,這一行與其他行業並無差別,我經常如此叮嚀門徒和辦公室其他人。同事或許嫌我嘮叨,討厭我這種老長官的口氣,囉唆得大家受不了,但我仍把這話掛在嘴上,因為這道理萬萬不能忘記。這一行有僵化的行事程序,我們必須詳加研讀,正如同外科醫生學習下刀精準、飛行員學習如何讓數噸重的金屬安然騰空的道理一樣。這些行事準則經多年的琢磨淬鍊,能屢建奇功。
這一行……
現在尾隨而來的殺手,一心一意想解決我身邊這位女子,他當然也將本身的任務視為一種行業。這一點,我確信不疑。他和我一樣認真,和我研讀行事步驟的態度同等用功,頭腦精明,智商高,街頭的歷練也到位,而且他具備我欠缺的一項優勢﹕他的遊戲規則是海闊天空,我則受到憲法以及其他衍生法令的拘束。
儘管如此,我相信站在正義的一方也是一種優勢。我從事這項工作多年,從未喪失過一位當事人,而我現在絕對不肯讓亞莉莎賠上性命。
這一行……換言之,必須像外科醫生一樣冷靜,像飛行員一樣冷靜。
亞莉莎當然冷靜不下來。她呼吸急促,反覆撥弄著袖口,車子路過一株枝葉橫生的木蘭樹時,她緊盯著大樹看。這棵樹生長在一片山胡桃林或栗林的外圍,樹林環繞著一大片棉花田,棉絮朵朵開。她焦躁地轉著一只纖細的鑽石手鍊——是她最近過生日時送自己的禮物。她這時看手鍊一眼,然後看冒汗的手心,最後把雙手擺在深藍色的裙子上。在我的保護期間,亞莉莎只穿深色的衣物,雖說可以避免成為職業殺手的目標,其實她顧忌的是自身的體重,因為她從少女時期就有過重的現象。我明瞭她的心態,因為我陪她用過餐,就近觀察過她與飲食對抗的場景。她也常聊減肥的過程。有些當事人不需要或不想要惺惺相惜的情懷,但亞莉莎不同﹔她需要和我交朋友。我不擅長交友,但我盡力而為,通常能撐撐場面。
我們途經一面路標。再過一點五英里就是交流道出口。
做生意需要一套簡明、精明的規劃。在我這一行,行事可不能見招拆招。儘管我討厭「積極主動」(proactive)這字眼—反義字是什麼﹖「反積極不主動」(antiactive)嗎﹖—洞燭機先是我們成功的關鍵。以本案而言,為了將亞莉莎平安送抵檢察官的面前,為了讓她宣誓作證,我一定要一路誘導殺手上鉤。我的門徒已經跟蹤他數小時,所以我們知道殺手的方位,想拿下他,隨時都可以。然而,假如他落網了,雇用殺手的人只要一通電話,就能另找殺手來辦事。我想引誘這個殺手在公路耗上大半天,以便讓亞莉莎有空向聯邦檢察官作證,讓檢察官蒐集充分的證據,她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作完證後,謀殺證人的誘因也隨之消失。
我擬定的計劃是,在門徒的配合之下,我先超車,衝到雞鴨肉加工公司的卡車之前,殺手見狀會加速前進,以免跟丟。但在他接近之前,卡車和我會同時下交流道。由於公路的這一段出現彎道,我挑選的這條交流道也適合調包,殺手看不見我的車,反而會盯上誘敵車。趁歹徒看走眼的空檔,我會走迂迴的路線,趕快把亞莉莎送去羅利(Raleigh)的一家旅館,與檢察官見面,而誘敵車會一直開,三小時之後將抵達夏洛特(Charlotte)的法院。等到殺手會意過來,發現自己跟錯了目標,想回頭已經太遲。他會打電話給聘用他的主使人,可能會取消暗殺計劃。接著,我們的人馬會逮捕殺手,透過他的口供來追緝幕後主使。
交流道在前方大約一英里處,雞鴨公司的卡車在我前面約三十英尺。
我觀察著亞莉莎,看見她現在改玩一條紫水晶金項鍊。這是母親送她的十七歲生日禮物。雖然超出家庭預算,母親見女兒畢業舞會無人邀約,只好假借慶生,以這條項鍊來填補女兒的空虛。被戒護的人對保鏢掏心掏肺是常有的事。
我的手機響起。「什麼事﹖」我問門徒。
「歹徒拉近了一點,在卡車後面大概兩百碼。」
「我們快到了。」我說。「開始行動。」
我迅速超越卡車,勉強擠進誘敵車和卡車之間。誘敵車在我前面,司機也是本單位的人,乘客則是長相酷似亞莉莎的一位FBI。誰來冒充我呢﹖我的頭長得圓圓的,有點招風耳,紅髮像鋼絲,個子不高。據說同僚們花了一兩個鐘頭,隨興在辦公室裡選秀,挑選最像小精靈的人來假扮我。
「狀況如何﹖」我對著手機問。
「他變換車道了,正在稍微加速。」
他一定不希望我從他的視線消失,我心想。
我聽見,「等一等……等一等。」
記得要叫門徒廢話少說,因為儘管我們之間的通訊皆加密處理,但只要有訊號往來,不無可能被歹徒偵測到。我的門徒會很快學到這份教訓,然後謹記在心。
「我快到出口了……好。開始行動。」
我的時速保持在六十英里,轉進通往公路出口的線道,繞過交流道的彎路,這裡長滿茂盛的樹木。雞肉公司卡車緊跟在我的後面。
門徒報告說,「好。歹徒完全沒有往你的方向看。他盯著誘敵車,車速減慢到速限。」來到交流道匯入十八號公路的地方,我遇紅燈停車,然後向右轉,卡車則左轉離去。「歹徒繼續前進中。」我的門徒說。「計劃好像成功了。」他的語氣冷靜。我在執勤時也不太習慣流露真情,但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少有笑臉,從來不開玩笑,雖然和我共事多年,而且經常密切合作,事實上我對他的瞭解並不深。我想勸他改一改嚴肅的態度,並不是我怪他工作太認真—他的工作表現非常非常優秀。我只希望他能從任務中多獲得一分樂趣。盡心保護他人的生命能帶來滿足感,甚至能令人雀躍,尤其是在保護全家大小的時候更有成就感。而我們時常奉命去保護全家人。
我叫他繼續通報最新狀況,然後掛電話。
「怎樣﹖」亞莉莎問,「我們安全了嗎﹖」
「安全了,」我告訴她。這裡的速限是四十五,我加速到五十英里。接下來十五分鐘,車子在一條公路上蜿蜒前行,最終目標是羅利近郊,檢察官正等我帶她過去作證。
天空陰霾,周遭的景色可能是數十年如一日﹕農屋式獨棟民宅、小茅房、貨櫃屋,也有一息尚存的汽車。此地的老車只要保養得當,運氣好的話仍能上路。一間加油站賣著我從未聽過的油品。懶散咬著跳蚤的狗。牛仔褲緊繃的女人照料著幼兒。酒糟鼻的瘦臉男人挺著大肚腩,坐在門廊上,漫無目標地等著,見了我們車裡坐著本地不太常見的人,極可能產生滿腦子的問號。我穿的是白襯衫、深色西裝加領帶,亞莉莎則是頂著粉領族的髮型。
車子通過住宅區之後,兩旁是農田的景觀。我注意到田裡種植的是棉花,棉絮像爆米花似地掉落。我想著,一百五十年前,這裡想必也是遍地棉花﹔置身南方,景物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南北戰爭,聯想到黑奴。
手機鈴響,我接聽。
門徒的語氣急促。「亞伯。」
我繃起肩膀問,「他是不是下交流道了﹖」我擔憂的成分不高,因為我們早在半小時前就駛離高速公路了,殺手想追來的話,也已經落後四十英里。
「沒有,他還在跟蹤誘敵車,不過剛發生一件怪事。他用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掛斷以後,他竟然擦起臉來。我把車距拉近兩個車身,看個清楚。他好像在哭。」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考慮這現象的緣由何在,最後推理出最有可能的一種情境,令我越想越心驚﹕難道殺手早料中我方會用誘餌,他自己也以同樣的招數,反將我方一軍﹖殺手找來一個身材、長相近似他的人,逼這人來跟蹤我方,正如我方誘敵車裡的矮子一樣。我的門徒剛目擊的那通電話,可能是駕駛和真正歹徒之間的通訊,而歹徒可能押了他的妻小當人質。
但話說回來,這意味著真正殺手可能身在他處,而且——一團白色物體咻然衝過來。我的左邊有一座半倒的荒廢加油站,一輛福特小卡車從車道蹦跳而出,直衝公路。小卡車的車頭裝設防撞桿,轟然側撞駕駛座的這邊,把我們直直撞穿一叢高大的雜草,推我們進一條淺河谷。亞莉莎驚叫起來,我痛得悶哼,聽見門徒用手機喊我的名字,緊接著氣囊鼓起,把我的手機和無線耳機拍向後座。
車子滾下五英尺深的下坡,掉進流水潺潺的淺溪後停下來,沒有出現火爆的場面。
唉,為了突襲我,殺手事先已規劃得妥妥貼貼。我還來不及解開安全帶掏槍,他已經揮舞著大頭錘而來,敲破駕駛座的車窗,把我震傻了。他搶走我的葛拉克(Glock)手槍,收進口袋。我心想,肩骨脫臼了,沒有流太多血。我吐掉嘴巴裡的碎玻璃,望向亞莉莎。她也被嚇呆了,幸好傷勢似乎不嚴重。殺手只拿著大頭錘,沒有握著槍,我心想如果亞莉莎動作快一點,應該有機會爬進林蔭灌木叢逃生。雖然成功的機率不高,至少還有機會。不過,她非馬上起跑不可。「亞莉莎,跑啊,快往左邊跑﹗妳辦得到﹗快﹗」
她扯開車門,翻滾出去。
我往後看路況,只見白色小卡車停在一條小溪附近的路肩。前來這裡的途中,我總共看見十幾輛卡車像這樣停在路肩,可能是釣客在捕捉青蛙當魚餌。路肩的小卡車正好能完全擋住路上駕駛的視線,正如我利用卡車來表演金蟬脫殼,我黯然回想起。
殺手這時伸手進來,打開我的車門。我痛得瞇眼,慶幸他先來對付我,耽擱了追殺亞莉莎的時間,讓亞莉莎能多跑幾步路。借重GPS,我的門徒能確認我的方位,警方在十五到二十分鐘之後就能趕到。亞莉莎可能有救了。我朝著她逃生的那條淺溪床望去,默默期盼她逃命成功。
奇怪的是,她毫無逃生的動作。
淚珠一串串滾落她的臉龐,她低頭站在車子旁邊,雙手交叉在豐胸前。難道是我低估了她的傷勢﹖
我的車門開了,殺手把我拖到地上,以嫻熟的方式將尼龍手環套住我的雙手,然後任我癱倒在泥地上。我嗅到泥巴的酸臭味,身旁是吱喳亂叫的蟋蟀。
手銬﹖我納悶著。我再次望向亞莉莎,見到她這時挨著車身,眼睛不敢向我這邊瞧。「求求你。」她對著殺手說。「放了我母親吧﹖」
原來她既沒有被嚇傻,傷勢也不嚴重。我這才明瞭她不逃命的理由﹕因為她沒必要逃命。
她不是殺手的目標。
目標是我。
恐怖的真相頓時豁然開朗。矗立我面前的這人早在幾個星期前找上亞莉莎,強迫她捏造政府包商的舞弊案,不從的話,就找她母親算帳。由於這案子牽涉到陸軍基地,而我認識那基地的將領,歹徒算準我會親自出馬為她護駕。這個星期以來,亞莉莎持續對殺手通風報信,詳述我方的保護措施。他其實不是殺手,而是採集手(lifter),受人之託的用意是從我口中套出機密。什麼機密﹖當然是我剛完結的那件幫派案。審判結束後,五名證人改頭換面了,我知道他們的新身分,也明白證人保護專案會將他們遷居何處。
亞莉莎邊哭邊喘息,直說,「你明明說過的……」
但採集手置若罔聞,看了一下手錶,然後打電話,我推斷發話的對象是駕駛誘敵車的男子。我的門徒正在五十英里以外的地方跟蹤他。電話沒有接通。我的車子被撞翻時,門徒一定從通話中的手機聽見狀況不妙,立即把誘敵車逼向路邊停車。
換言之,採集手知道他的時間不如預期來得充裕。他接著想對我拷問機密,而我思忖著自己能撐多久。
「求求你,」亞莉莎再次低聲說。「我母親。你說過,如果我照你的意思去做……求求你,她還好吧﹖」
採集手望過去,彷彿臨時想到她,從皮帶拔槍,對準她的頭扣扳機兩次。
一陣絕望襲上心頭,我不禁皺眉。
他從外套裡面取出一個破舊的牛皮紙袋,打開後跪在我身旁,將紙袋裡的物品倒在地上,我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他脫掉我的鞋襪。
他以輕柔的嗓音問,「我要的是什麼資訊,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
「肯告訴我嗎﹖」
如果我能拖延十五分鐘,本地的警察有可能在我一息尚存時趕來。我搖頭拒絕。
他無動於衷,好像對我的回應不置可否,開始忙他自己的任務。
撐個十五分鐘吧,我告訴自己。
三十秒後,我慘叫第一聲。不久後,第二聲緊接而來,從此我每吐一口氣,伴隨的是淒厲的哀嚎。我淚流滿面,痛楚像野火竄燒全身。
再撐十三分鐘就好,我心想。十二分鐘……
之後過了不知道多久,大概頂多六、七分鐘吧,我終於吶喊,「住手,住手﹗」他停下來。我一五一十道出他想知道的機密。
他抄下內容,然後站起來,小卡車的鑰匙在他左手裡搖晃著,右手握著自動手槍。他把槍口對準我的額頭中央,我只覺得大大鬆了一口氣,赫然釋懷,心想至少不會再痛了。
他向後移,微微瞇眼等著開槍,我忽然覺得——
二○○四年六月 遊戲規則
歹徒駕車尾隨而來,落後四分之三英里,想殺害坐在我身旁的這位輕熟女。六月的今早濕度頗高,沿途是菸田與棉花田,田園風景詩意盎然。
我向後照鏡一瞄,瞥見那輛車的一小部分,只見車子不急不躁隨車流前進。駕駛的長相平庸。從他的外表看來,他在這條新鋪路面的雙向公路上和其他一百名駕駛並沒有兩樣。
「法羅(Fallow)警官﹖」亞莉莎才開口,突然記得我過去這星期的百般叮嚀,改口說,「亞伯(Abe)﹖」
「怎樣﹖」
「他還在跟蹤嗎﹖」她剛才見到我轉移視線。
「對,支援我們的人也一樣,」我接...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