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蘭山風雲錄（四）：澄清湖畔的鐘聲Ⅰ

117．初見牛頭班
暑假剛過去一半，天氣正炎熱，第一天上班，晨霧瀰漫整個校園。心境隨環境起舞，新的生活，新的挑戰才開始，內心忐忑不安。
站在校門口，遠處有淒迷的霧氣籠罩澄清湖，近處的小貝湖的湖面處處飄著浮萍，湖底清澈，魚蝦在水中戲遊；後面的「赤山」在薄霧中，像一隻若隱若現的綠色長龍；右邊的熱帶實驗林，綠綠的山丘，有晨跑居民的嘻笑聲；左邊「正修工專」的鐘聲、與學校的鐘聲唱和，是一首優美的樂曲。面對皇宮似的學校建築，宏偉的教室，迷人的校景，彷彿生活在人間仙境。
走入訓導處，清出桌面，第一次「巡視校園」。
晨霧漸漸散去，太陽出來了，是一個好天氣。走上「文山樓」，我沒有驚動上暑期輔導課的老師。學校的老師不認識我，學生也不認識我，走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教學環境，無形的壓力像一道難越過的萬丈高牆。
校長Ｆ不在，教務「蘇」主任要我認識全校的老師，教職員在鳳山市的「鳳冠」餐廳聚餐。一團和氣的享受佳餚。快樂之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些面善、和氣的同仁都是升學班的老師，他們不在意誰來當「訓導主任」，反而是一些「不輔導的就業班」的導師沒來。
為了認識學生及校務的推展，我見管理組長郭老師，詳談學校的校務。我是這首學校的訓導處的新人，管理組長離開訓導工作數年，也是訓導處的新人，兩位新人要掌控訓導工作，凶多吉少。我們對學生都不熟悉，如何管理他們，尤其是三年級「就業班」的學生。
校長Ｆ從國外打電話回來，要我擬訂「訓導計劃」，我去教務「蘇主任」的家談公事，他教我很多訓導工作的經驗、學校的事、及老師們的性格。什麼是訓導工作？就是如何來控制那些「就業班」的學生，在他言談中，我沒有領悟到他的「話中有話」，以為在這首學校擔任訓導工作很簡單，像在山上的學校一樣的單純，日後，察覺我的想法錯了。
校長Ｆ從歐洲回來了，我去見他，在校長的家見到「蘇主任」，還有其他的行政同仁，在所有的同仁中，談校務，談得非常愉快，我也學到如何掌控訓導處的方法。離開校長Ｆ的家，走在「岡山」這個小鎮，想到未來，要擔大任，掌控訓導處，很惶恐。校長Ｆ的期許、盼望、複雜的心情都寫在他的臉上。
第一次與校長Ｆ、教務蘇主任一起上班，是坐蘇主任的車，這時暑期輔導課只剩下一個星期，馬上就要開學。校長Ｆ風塵僕僕回來後，立刻召開行政會議，指示許多重點，尤其是訓導處的工作，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盡力而為。校長Ｆ有點老了，講話力不從心，可能剛從歐洲回來，旅途勞頓，時差的關係，訓話時，可以聽出他的疲倦的聲音。
暑期全校學生最後一次返校服務，學校「大風吹」，這個風太大，影響無數的教職員，尤其是「就業班」的學生。
為了提高升學率，學校把三年級的學生重新編班，實行能力分班，把一些不升學的男學生集中成兩班，組成所謂「就業班」，導師是一位代理過校長「山外山，海外海，化外的仙人。」不管理學生行為的老師；一位是剛從師範學院畢業的，完全沒有管理學生經驗的老師。一隻老鳥，一隻菜鳥，菜鳥沒有經驗，老鳥老到不願飛、不管事，放任學生的行為，造成日後許多困擾。
教師的辦公室、學生的教室重新分配。一下子，老師們搬桌椅、書、日常用品，學生搬動課桌椅，整個學校亂起來，學生找教室，老師找不到東西。站在訓導處，望著校園的老師、學生，到處都是忙人，學生像無頭的蒼蠅，跑東跑西，導師們指揮學生搬桌椅、雜物，整個校園亂極了。
一、二年級常態編班，應該沒事，很平靜吧！其實不然，這首學校，沒有老師願意擔任導師，有的老師拿醫院的證明書，證明身體有病、慢性病，太多的理由不想當導師，校長不能動用行政命令，於是整個學校找不到導師，加上學生的行為偏差，沒有人願意管理學生。剛開學，就有老師來找我不想當導師，我一概拒絕，不答應。於是，教室的移動、老師們辦公室的移動、學生課桌椅的移動，校園好像第三次世界大戰，每人都為自己的位置爭取最大的利益。
在老師們、學生們為自己的空間移動時，有一件最令我痛心的，但是沒有察覺的編班問題。那就是三年級的「就業班」。有同仁偷偷的告訴我，「就業班」就是「牛頭班」。
第一次聽到「牛頭班」，感覺很陌生，也很好奇。
什麼是「牛頭班」？就是把成績在後段、不升學、不上輔導課、學習不良的三年級的男學生集中一班，這些學生成績不好，行為偏差，許多學生已經被學校記了很多「過」，大過、小過、警告的。這些學生長得高頭大馬，血氣方剛，脾氣不好。這種學習不良的班不只一班，有兩班，那就是三年一班，三年三班，行為偏差最嚴重的學生集中在一起。當時，我沒有察覺編班的嚴重性，對於這些學生，我不認識，何況去管理他們？這些學生從不同的班級被編在一班，重新認識，重新生活，脾氣焦躁，自暴自棄，全校的師生對這兩班的學生都敬而遠之。當天換教室、搬動課桌椅就發生了許多問題。最後一次的返校日，整個校園亂成一團。我從山上的學校「外縣市教師介聘」來，第一次聽見「牛頭班」，覺得可笑，也覺得悲哀。
白天在學校忙成一團，到了晚上，為了感謝幫助我「介聘」成功的同仁，一些老師、行政人員、校長Ｆ，一起去「太平洋飯店」吃飯。飯後餘興，一些行政同仁去「威尼斯」酒店喝酒，才知道有這種「喝花酒」的地方，第一次來這種有美女陪喝酒的酒店，讓我這個山上來的老師大開眼界，領悟到大都會區的另一種生活。
為了感謝幫我推行行政工作的同仁，教務主任、總務主任、管理組長、校長，一起去「鳳宮」飯店聚餐。在聚餐中，教務主任談到，還有一位生物老師沒報到，原先排好的課表要重排，牽一根頭髮動全身。我發覺教務處的事務也很難處理，一下子，感覺這個學校太亂，行政工作很難掌控。開行政會議，對各處室的主管、組長，有更深的認識。我是訓導處的菜鳥，對學校的老師、學生都不認識，校務、訓導工作要順利的推行，很難。看了全校的教職員，對管教學生的意願低，大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與學生正面衝突，都想明哲保身。面對開學日，深深感到老師們不願管理學生，對行政工作不感興趣，造成日後對學生的管理更加困難。
開學日，校長正式介紹新來的老師，我第一次見到全校的老師，第一次融入這個大家庭。中午放學後，與妻、兒相約在「大統百貨」公司，全家人一起吃飯。飯後，為了學校的公務，與妻子去見老校長Ｆ，把兒子們放在大統百貨公司玩。騎了一、二小時的機車來到「岡山」校長的家，校長不在，去理頭髮，等了很久，才回來，我們見面後，他又指示了許多學校的事，談了很久。回到大統百貨公司，大、小兒子哭著臉，尤其大兒子的一句話：
「為什麼去那麼久？」
讓我非常歉疚，深感不安。
兒子們等得太久，不見父母，好像被遺棄的、沒人要的小孩子。在我向他們說「抱歉」時，兩個兒子抱住我的大腿，大哭。這場面，讓我心碎，黯然神傷。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第一節課我就遲到十分鐘，因為功課表改了，沒有通知我，讓我在學生的面前漏氣。才發現這個學校表面上的寧靜，卻是暗潮洶湧。剛開學，教師的課表一換再換、缺老師、找不到導師，學生重新編班、專任老師不理校務、就業班的導師不管學生，尤其不輔導的「三年級就業班」的老師不管學生的行為，學生一旦發生糾紛，任課老師沒有即刻處理，就把行為偏差的學生往訓導處送，要訓導人員來處理，好像訓導處的人員是萬能的。還好，升學輔導班的導師很盡責，升學率不差，是撐住學校的大樑，讓人欣慰。
正式上課的第二天，有家長打電話來，學生沒上學，在校外打撞球，集體賭博，要我們去抓。我跟管理組長到山下的「濱山街」的商店抓學生。這是三年級的就業班的學生，長得比我還高，身體比我還強壯。當時，打罵教育，家長是接受的，初次接到學生不良的行為，如何處理？記過？大過？小過？警告？問管理組長，這樣子犯校規的學生，他怎麼處理？我想他比較了解學生。為了學生的前途，我不喜歡給學生記過。給他們苦勸、開導，其中一位學生還沒有處罰，就跑出訓導處，逃學了，不知去向，讓我嚇一大跳。這個學生離開學校後就沒回來上課，打電話去他家，家人不在。學生離家出走了。
正式上課的第三天，面對升學班，學生很聽話，很用功，功課不差，競爭能力強；但是對付那些「牛頭班」學生的行為，束手無策，只能靠管理組長，因為牛頭班的學生，我全不認識，如何管理他們。每天的早自修，升學班的學生排有輔導課，有任課的老師上課，安安靜靜的；相反的，就業班不排課，導師不會到教室督導，學生根本不會早自習，所以教室像菜市場。到了中午午休，升學班的學生休息，導師很盡責與學生在一起，不輔導班的導師，不見人影，放任學生在教室吵，一定要訓導人員去督導。如果太吵，吵得隔壁班不能休息，怎麼辦？只好請訓導處人員來，沒有老師願意去惹「牛頭班」的學生。

以上內容節錄自《都蘭山風雲錄（四）：澄清湖畔的鐘聲Ⅰ》郭邨◎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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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初見牛頭班
暑假剛過去一半，天氣正炎熱，第一天上班，晨霧瀰漫整個校園。心境隨環境起舞，新的生活，新的挑戰才開始，內心忐忑不安。
站在校門口，遠處有淒迷的霧氣籠罩澄清湖，近處的小貝湖的湖面處處飄著浮萍，湖底清澈，魚蝦在水中戲遊；後面的「赤山」在薄霧中，像一隻若隱若現的綠色長龍；右邊的熱帶實驗林，綠綠的山丘，有晨跑居民的嘻笑聲；左邊「正修工專」的鐘聲、與學校的鐘聲唱和，是一首優美的樂曲。面對皇宮似的學校建築，宏偉的教室，迷人的校景，彷彿生活在人間仙境。
走入訓導處，清出桌面，第一次「巡視校園」。...

二○一三年三月十二日是我們夫妻結婚四十周年，吵吵鬧鬧、風風雨雨四十年。想讓這一天過得有意義，夫妻開車回「都蘭山」下的老家，重溫年少的時光。
出發時已是早上九點多，大兒子來電話：
「去台東？這麼晚還沒有出門？」
他的意思是出門的時間太遲，可能到達台東太晚，我們是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態回家鄉的。無論如何，中午時刻開車上南迴公路，路上的車子不少，我們一直趕路，邊走邊看東部的好山好水，來到大武山的南迴公路車子真多，又上坡，車子開得慢。沿海岸線，經過豐里、豐源、進入中華路，鐵路造景，來到台東教師會館，先付住宿二晚的錢，然後開上「東成公路」，才二、三點。
沿東成公路海線經過富岡、加路蘭、來到郡界，「都蘭山」的入口。打二擋上山，路上無車，爬坡力道要大，來到釋迦園停留，讓車子休息。看了這裡的山水，小時候的回憶一一湧上心頭。
再次加油，二擋上坡，到了一家民宿，入園就要三百元，很貴，經過上次沒有通過的犬吠地區，那些凶惡的狗叫得厲害，我加油向上開，妻子很擔心，怕危險，一直罵，一直喊，在家鄉的山路叫囂，我不理她，還是沿山路開。開了三十分鐘，我們來到「都蘭山」的觀覽亭，在停車場停車，發現這裡停了數部車子，才知道有許多愛登山的人，來登都蘭山。
登上都蘭山的觀覽亭，看著山下的山與海，風景之美，讓我心曠神怡，想像不到的美，優雅的環境，不能盡筆墨。在欣賞美麗的風景時，有一些登山客下山來，他們是從台中來的客人，早上開始登山，走了一圈「都蘭山」，已是下午四點多。大家在觀覽亭談天。在言談中，有一位國中的女老師，四十年次的，他們早上八點就來登山，我們的來到，是他們下山的時候，可惜不能談很久，他們這一團有十多人，大家談得來，有相見恨晚之感。同是愛山的人，就難忘這山的好處。
他們走後，我們站在「觀覽亭」看山景，妻子居然問我：
「我與她比，誰比較年輕？」
「妳是指那一位國中的女老師嗎？」我問
「是啊！我們只差一歲，你看那一位比較年輕？」她又問。
相差一歲，可能相差幾個月大，看不出來，我只好說：「我看那位女退休的老師比較瘦，瘦瘦乾乾的，好老！」
她滿足的笑了笑，看樣子年老了，有一點肉比較年輕。
看這四周圍的美景，有一位本地的年輕人，看起來很面熟，但就想不起來，小時候的同鄉，是「詹文龍」的兒子，詹文龍是與父親同輩的。他說他是「都蘭國小」畢業的，是我的校友，只是他念小學時，我已高中畢業，所以對他沒有一點印象。我們談往事，好親切。他告訴我，他要在這裡栽水蜜桃，並且帶我去看他已培養出來的熱帶的水蜜桃，可見這個地方適合種熱帶的水果。聽他說，旁邊就有二、三甲的森林地，他承租這些地，但是荒廢已久，現在已成森林，他要雇工人砍，光是砍下來的木材就可賣二萬元，祝他成功。我告訴他，明年我會再來看「都蘭山」，來看他的水蜜桃。
他走了後，我們要爬都蘭山頂，因為這個登山路很大、很寬，環繞都蘭山，有一些登山客告訴我，黃昏上山太晚了，要早上上山，才能走完這個登山大道。黃昏了，蟬開始鳴叫，夜幕低垂，可是妻子想再向上爬，我們向上爬了數百公尺，山路不好走，加上她又穿高跟鞋，走路不方便，走不動，眼看天色已暗，我們就下山。山上暗得很快，比平地還要快，不到五點，天色已昏暗，只好放棄，下山。
沿著東成公路往台東開，來到杉原海濱，海浪很凶，沒有人潛水。站在五府千歲廟前，妻子去方便，我進入廟裡走一趟，看這廟的神像，好懷念家鄉的人情味。我曾經走過這裡的沙灘，在這裡讀書準備考大學，往事只能回味。拜了拜五府千歲，走出廟，看著海潮，是漲潮的時候，海風很強。路過加路蘭，昔日友人「雪花」的家淹沒在樹叢中，看不見友人。大家都老了。站在加路蘭的觀景台，遠遠的看「富岡」漁港的防波堤，風景美麗。拍了一些照片，讓我懷念小時候在這裡玩的伙伴，那些人到那裡去了？
來到富岡港，有許多人在買鮮魚，我們很喜歡魚，但是沒有地方煮，就沒有買，在這裡走了一陣子，剛好有一些從綠島歸來的遊客，一些歸航的旅人，風塵僕僕的走下船，讓我想去綠島玩的念頭。但是時間已晚，不能成行。
回到台東鎮已入夜，拿行李進入教師會館，安排好房間後，我們向會館借了二部腳踏車，騎入市中心區。來到正氣路口一家小吃攤，叫了二碗三鮮燴飯，一盤菜，旗魚湯三百四十元，好貴。老闆看我們是外來客，敲我們的竹槓。我只吃了一碗飯，就吃不下去。半夜十一點，肚子餓了，睡不著，但看妻子睡熟了，不敢打擾她，就去附近的麥當勞吃了一個漢堡，一杯可樂。
第二天，三月十三日的大清早，起床後，穿上布鞋，看一看睡夢中的妻子，問她要不要去鯉魚山走一走，她不要，我只好自己山上。
清晨的鯉魚山，到處是菜販，居民很多，有的買菜，有的跳元極舞、韻律操、交際舞，很熱鬧，走了一圈，才知道早晨的鯉魚山是居民的天堂。匆匆的走入體育館，「自由杯」桌球比賽在這裡舉行，有些國小的選手來打球，做賽前練習，撕殺聲讓人感到競爭的劇烈是可預期的。
吃過早飯，往花東縱谷跑，沿路都是剛剛種下的禾苗，青綠一片，空氣新鮮，身心開闊。中午，來到富里一家米廠，我們在這裡吃中飯，進入大賣場買米。外面停了好幾部遊覽車，大賣場裡有很多客人，生意不錯。往北走，我們來到二十三度半的北回歸線，拍了一些照片，就轉頭，來到「新舞鶴」茶場，走了一圈，庭院非常的美麗。離開後，我們來到「舞鶴」農場地區，喝公主的咖啡，看公主。買了紅茶，刷了一千元。看了美麗的公主，她說高中一畢業就嫁給老公，從台北來的公主已老，芳齡已達四十歲。夫妻兩人爭吵，妻子說她只有三十多歲，沿路看廣告相片，是十八歲拍的，想一想，歲月是最無情的殺手，公主已老。
來到池上，在「大坡池」欣賞湖面的風光時，又碰見在「都蘭山」相逢的一群登山的朋友，我們真有緣，他們一行十餘人也來「大坡池」，人間何處不相逢？妻子又指著那一位女老師問我：
「我們兩人相差才幾個月，你看我們那一個比較老？」
「當然是妳比較年輕！」我說。
她高興的笑了，笑得合不了嘴。
第三天，從會館醒來，我去體育館看「自由杯」國小組的比賽，全省的小學校都有派人來參加，開幕典禮時，台東市長、教育處長、議員致詞，那位教育處長居然講錯了話，他說：
「人類有三大死亡的原因：癌症、憂鬱症，還有一個，我忘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讓在台下的選手、觀眾大笑一場，很丟臉。演講就要事先準備，這可讓我當借鏡。
離開會館，我們去「史前博物館」。到達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多，走了幾個展覽室，來到販賣部，一群人在吃飯。我們點了二份套餐，花了四百四十元，很貴。
飯後，走了幾間展覽室，我發現一間視廳教室在講「史太林」的屍體處理，活生生的人體標本，讓我大開眼界。在史前博物館看見許多史前的文化，讓我感受台灣先民開拓台灣的艱辛。
走出史前館，沿著舊路，經過知本、太麻里、大武。在尚武一家7-11吃黑輪，這一個小地方有廁所、寬廣的停車場，來這裡休息的人很多。休息一會兒，沿南迴公路爬山，來到林邊，開上三高。走八八快速道，去「萬丹」，五點多來到舅母的家，談清明節三月三十一日掃墓的事，給了三千元請她買三牲拜祖先。這時已五點多，我們去屏東市的觀光夜市吃晚飯，就完成了三天的「都蘭山」的旅遊，也讓我品嚐夫妻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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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年三月十二日是我們夫妻結婚四十周年，吵吵鬧鬧、風風雨雨四十年。想讓這一天過得有意義，夫妻開車回「都蘭山」下的老家，重溫年少的時光。
出發時已是早上九點多，大兒子來電話：
「去台東？這麼晚還沒有出門？」
他的意思是出門的時間太遲，可能到達台東太晚，我們是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態回家鄉的。無論如何，中午時刻開車上南迴公路，路上的車子不少，我們一直趕路，邊走邊看東部的好山好水，來到大武山的南迴公路車子真多，又上坡，車子開得慢。沿海岸線，經過豐里、豐源、進入中華路，鐵路造景，來到台東教師會館，先付住宿...

我為什麼要寫作
自序
117初見牛頭班
118三十度的坡
119晨霧
120寒流來了
121月考後的夢
122霸氣不足
123心悸的喜宴
124闖空門
125寒流中搬家
126飛舞的沙包
127太平間走三回
128撿骨
129偷竊
130簽約
131勒令轉學
132蒙古大夫
133荒腔走板的畢業典禮
134解脫
135淡定
136最後的跆拳道
137搬入新家
138轉戶口
139兒童劇本
140畢業典禮
141暑假的喜事
142又見被拆散的班級
143重回訓導處
144姪兒結婚
145換季
146驗屍
147工友老曹
148送行
149這一段路
150澄清湖畔的鐘聲

我為什麼要寫作
自序
117初見牛頭班
118三十度的坡
119晨霧
120寒流來了
121月考後的夢
122霸氣不足
123心悸的喜宴
124闖空門
125寒流中搬家
126飛舞的沙包
127太平間走三回
128撿骨
129偷竊
130簽約
131勒令轉學
132蒙古大夫
133荒腔走板的畢業典禮
134解脫
135淡定
136最後的跆拳道
137搬入新家
138轉戶口
139兒童劇本
140畢業典禮
141暑假的喜事
142又見被拆散的班級
143重回訓導處
144姪兒結婚
145換季
146驗屍
147工友老曹
148送行
149這一段路
150澄清湖畔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