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讀者盛讚為2015非讀不可的科幻冒險三部曲。
亞馬遜評價與《移動迷宮》齊名,紐約時報排名與《飢餓遊戲》並列。
如果首部曲的結局令你震撼,二部曲將讓你瘋狂到無可自拔!
我親手埋葬了心中僅存的光明面。
為了所有人的幸福,我必須學會成為殺人機器。
紅印者(燃燒能力):現存?人
橘印者(心靈控制):現存?人
黃印者(電力控制):現存?人
藍印者(隔空移動):現存5,000人
綠印者(過人記憶):現存20,000人
露碧曾經痛恨自己的超能力, 但若不是超能力,她也活不到今日。
現在她是聯盟的頂尖特工,被其他超能少年封為領袖, 但事實再清楚不過:她只是個被利用的怪物。
當露碧得知聯盟與引發超能力的怪病有所關聯, 她也發現計畫的真相及治療方案就存在一個隨身碟中。
而那個隨身碟,就在連恩手裡──
那位她人生中最初的愛,如今卻不再認識她的男孩。
她必須找到連恩,但她為了聯盟戴上的冷酷面具卻逐漸瓦解,
她必須贏得這場戰役,代價竟是要再次失去自我……
作者簡介:
亞莉珊卓‧布拉肯 Alexandra Bracken
土生土長於亞利桑那州,後來前往維吉尼亞的威廉與瑪麗學院就讀。大二時正式嘗試撰寫小說,並在六個月後完成。二十一歲即與經紀人簽約,同一年順利賣出第一本小說。她最近搬去紐約市,在出版社工作,住在書滿為患的可愛公寓。如欲對作者有更多了解,可參考 www.alexandrabracken.com 或是 Twitter@alexbracken。
相關著作:《闇黑之心(01)》
譯者簡介:
甘鎮隴
畢業於加拿大西門菲莎大學心理系,現居臺中,從事翻譯多年,工作內容涵蓋各種領域。小說譯作包括:《星河方舟》、《完美世界》系列;《末日預言》、《精靈高中》、《黑暗之門》、《天使殺手》等。
個人信箱:solargoer@gmail.com
章節試閱
序幕
我被送去瑟蒙德的第二星期,那道夢境開始出現,而且從那之後至少每個月出現兩次。在通電柵欄包圍的改造營裡開始做那種夢,我猜這倒也合理,畢竟營地的一切都讓囚犯身心枯萎,不管刑期長短,不管是在那裡待兩年、三年還是六年。身穿那套綠色制服,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我們的時間彷彿停止,如瀕死的引擎般拒絕前進。我知道自己的年歲持續增長,畢竟我在金屬餐桌的倒影中注意到自己的臉龐隨歲月而持續變化,但我不覺得自己有長大,「我現在是誰」和「我以前是誰」兩者之間彷彿毫無關聯,我當時也經常懷疑自己是否仍是露碧。在改造營,我走出木屋就沒有名字,而是編號3285,我只是被鎖在某個鐵皮文件櫃裡或儲存於伺服器的一份檔案。我關進營地之後,原本認識我的那些人跟我也成了陌生人。
那道夢境總是以相同的雷鳴和噪音開場。我成了老態龍鐘、駝背乾枯的老人,站在一條熙來攘往的繁忙街道中。這或許是我的老家維吉尼亞的某處,但我離家太久,已經無法確定。
車輛從我的兩旁經過,駛向這條黑路的盡頭。有時我聽見即將來臨的暴雨所帶來的雷鳴,有時是因持續逼近而越來越響的汽車喇叭聲,有時我什麼都聽不見。
但除此之外,夢境內容永遠相同。
一長串相同款式的黑車總是在接近我時緊急煞車。就在我抬頭看的同時,那些車輛立刻倒行離去,連同週遭萬物。雨水脫離帶有黏性的柏油黑路,以完美的閃亮雨滴狀飛回空中。太陽循原路飄回東方,逐月而去。我感覺彎曲的脊椎老骨一根根打直,直到我整個人再次昂然挺立。我把雙手放在眼前,看到手上的藍紫血管自我撫平,彷彿「年老」徹底離我而去。
然後我的這雙手越來越小,我對這條道路的視野隨之改變,我的衣服似乎把我吞噬。週遭聲響震耳欲聾,更為刺耳而且令我困惑。時間倒退得更為急促,從我的腦中貫穿,我因此摔倒在地。
我以前常夢見扭轉時光、得回我失去的一切、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但我後來再也不做這種夢。
第一章
我以肘彎緊鎖男子的咽喉,持續出力,他因為掙扎而不斷以橡膠鞋底踩踏地面,指甲也深陷我的黑襯衫和手套。他的腦部雖然缺氧但沒因此停止活動,我因此看到一切,他的回憶和思緒在我的腦海中留下熾白景象。這名警衛因為驚慌而在心中製造出一片畫面,是他睜眼瞪著昏暗走廊的天花板。或許他死了?但我沒打算放手。
不過我也沒打算殺他。我的身高不及他的肩膀,他的胳臂跟我的腿一樣粗,而我之所以能成功偷襲,純粹只是因為他背對我。
強森教官把這招稱作「鎖喉」,這只是我學過的其中一招,其他還包括頸絞、十字架壓制法、尼爾森式摔擊、斷頭臺、腕鎖、碎脊摔……這些擒摔技讓我這種身高五呎五吋的女孩能暫時制服體格魁梧的對手,再趁機施展真正的必殺技。
這傢伙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侵入他的心靈,這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浮上他的意識表面的所有回憶和思緒都染成黑色,彷彿墨水在濕紙擴散。控制了他的心靈後,我才鬆開他的頸子。
他從這間商店的側面暗門出來抽煙時,大概沒料到會被這樣襲擊。
在賓夕法尼亞的寒風下,這名鬍鬚灰白的男子因此臉頰紅通。我戴著滑雪面罩,吐出一口熱氣,清清喉嚨,清楚知道有十人正在看著我。我以顫抖的指頭撫過男子的皮膚,他散發煙味以及用來遮掩煙味的薄荷口香糖味。我俯身向前,以兩根手指抵住他的頸部。
「醒醒。」我低語。男子逼自己如孩子般瞪大眼睛,我感覺腸胃有些糾結。
我回頭瞥向身後的戰術小隊,他們默默觀看這一切,每張臉都被面罩遮蔽。
「二十七號囚犯在哪?」我問。雖然我們站在監視攝影機的死角中──我猜這名士兵喜歡溜到這裡開小差──但我急著搞定這件爛差事。
「動作快點行不行!」一旁的薇妲咬牙罵道。
隊長從我身後走來,我的雙手因背部感到的熱氣而發抖。像這樣施展超能力,我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痛苦,我不再感到糾結,我的心靈不再被打成一個個死結,但我確實能感到週遭每個人的強烈情緒,包括這名男子發自內心的黑色恨意。
我從眼角瞥見羅伯的黑髮,他準備丟下我、叫大家繼續行動。我參加過他率領的三次任務,但我只有成功完成一次。
「二十七號囚犯在哪?」我重複,用自己的心靈推動這名士兵的心靈。
「二十七號囚犯。」他重複這幾個字,略為灰白的濃密鬍鬚抽搐,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老。我們在總部看過的任務情報大略描述在這座碉堡值勤的每一名士兵,包括這一位:麥克斯‧布朗梅爾,四十一歲,來自懷俄明州的科迪鎮,後來搬去賓夕法尼亞匹茲堡擔任電腦工程師,在經濟崩盤時丟了工作。有個好老婆,目前失業。還有兩個孩子──已歿。
在他的心靈中,所有黑暗角落都被混濁景象淹沒。我看到十幾名士兵身穿同樣的淺色迷彩服,從某輛廂型車的後方跳下,還有幾名士兵從包夾廂型車的兩輛悍馬軍車跳下。廂型車上都是罪犯、恐怖分子嫌犯,還有──如果兒童聯盟收到的情報正確──我們的一名頂尖特工。
我突然感到平靜,在腦海中看著這些士兵引導一名……兩名……三名男子下車,這些士兵並不是超能力特種部隊軍官、聯邦調查局或中央情報局的人,也絕對不是霹靂小組或海豹特種部隊,那些人恐怕能秒殺我們這種小隊伍。不,他們是國民兵──國民警衛隊的士兵,因局勢所需而前來執勤。至少我們在這方面的情報正確。
士兵們用頭套套住囚犯的腦袋,帶他們走下這間廢棄商店內的樓梯,通過一道銀色滑門,進入藏於地底的碉堡。
宣稱華盛頓特區遭到一群精神異常的超能兒童嚴重破壞後,格雷總統就在東岸建造了許多所謂的「小型要塞」,以防那種大規模災變再次發生。有些碉堡藏於旅館底下,有些則是挖空的山坡地,而有些──例如這一座──是藏在小鎮的商店或政府機關下方。這些設施是為了保護格雷、他的內閣成員以及高階軍官,似乎也為了囚禁「對國安造成嚴重威脅之人」。
包括這位似乎受到特別待遇的二十七號囚犯。
他的牢房位於地下二樓一條狹長走廊的盡頭,房間獨立而昏暗,天花板低矮。我感覺牢房四壁似乎在我週遭塌陷,但這道回憶依然穩固。他們沒拿掉他的頭套,他的雙腳被綁於牢房中央的金屬椅腳,天花板的一顆無罩燈泡提供唯一的照明。
我從士兵的心靈抽離,放開對他的肢體及精神控制。他的身子沿這間洗衣店的塗鴉牆面滑下,腦子依然一團混亂。我從他的心中剝奪記憶──我的臉龐和我身後這些隊員的模樣,這簡單得彷彿從清澈淺池的底部拿起小石。
「地下二樓,4B室。」我轉身告訴羅伯。雖然我們有碉堡的平面圖,但只知道大略,我們並不清楚此地的細節。不過這類碉堡通常大同小異:建築內部的盡頭有一條樓梯或電梯通往地底,每層地下樓都有一條長廊。
他舉起戴手套的一手,要我閉嘴,再朝他身後的隊員們做個手勢。我說明從士兵的腦中取得的密碼,「6-8-9-9-9-9-*」,然後我拉薇妲一起走離,但她低吼一聲,把我推向最近的一名士兵。
羅伯戴著綻放綠光的夜視鏡,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意圖。他沒要求讓我們成為同伴,更不希望我們參加這次任務,畢竟他常常提醒我們:他原本隸屬陸軍的遊騎兵團、他和幾個手下就能輕易完成這次任務。我認為最令他火大的,是他居然被派來進行這次的援救任務,畢竟聯盟的規定是「被俘者一律不救」。
既然艾爾班想救回那名特工,顯然有重要理由。
門滑動開啟時,計時開始。進入牢房、救出二十七號囚犯,然後逃之夭夭,這一切必須在十五分鐘內完成。不過到底是誰說我們真的有十五分鐘?羅伯只是粗估一旦觸發警報,敵方援軍大概會在十五分鐘內抵達。
門內是內側樓梯間,這條螺旋樓梯通往一層層昏暗的地下樓,金屬梯面只有幾道小燈引路。我聽到一名隊員切斷上方一架監視器的電線,我感覺薇妲用手把我推向前,但我花了不少時間才讓眼睛適應低光。化學清潔劑的味道殘留於乾燥的循環空氣,灼燒我的肺臟。
然後我們開始行動。我們這支穿厚靴的隊伍沿樓梯飛奔而下,但也儘量放輕腳步。
和薇妲來到第一層樓梯轉折處時,我的耳中滿是心跳聲。六個月的訓練雖然不算很長的時間,但足以讓我學會把熟悉的精神防禦力聚集於核心。
某個硬物撞上我的背,然後是某個更堅硬的東西──某人的肩膀、一支槍,然後其他人的槍,直到這些碰撞成為規律節奏,我必須背靠門邊以避開他們。最後一名隊員從我們身旁經過時,薇妲尖聲咒罵。只有羅伯停步對我們說話:「在這裡提供掩護,直到我們穿過走廊。然後妳們去監視入口,就待在那裡,別擅離職守。」
「可是我們應該要──」薇妲開口,但我站到她身前,打斷她的話。沒錯,羅伯的指示跟總部的指示不同,但這對我們來說更有好處,畢竟我和薇妲沒理由跟他們進碉堡冒險。而且她知道──我們已經被提醒一百萬次──今晚的隊長是羅伯,而第一條規矩,也是最重要的規矩,就是我們就算面對槍口、死亡或逮捕,也必須永遠服從隊長。
薇妲在我身後,近得讓我就算透過黑色的厚滑雪面罩也能感覺到她的灼熱氣息、她的怒火劃過寒冷的費城夜風。薇妲總是表現出某種嗜血慾,在凱特領隊時尤其如此,她經常因為急於向凱特這位看守者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忘了訓練內容。這種任務對薇妲來說是遊戲和挑戰,讓她展現神準槍法、頂尖戰技,以及高明的藍印者超能力。而對我來說,這只是又一次讓她很可能害死自己的完美機會。十七歲的薇妲或許是完美的新兵,聯盟把其他怪胎兒童做為比較的標準,但她一直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
「別再碰我,婊子。」薇妲的低沉嗓門滿是怒火。她開始後退,跟他們下樓。「妳這膽小鬼打算乖乖聽話?妳被他瞧不起也無所謂?妳──」
我腳下的樓梯突然扭曲,彷彿為了爆發而深呼吸,這種強勁衝擊力似乎讓時間放慢──我整個人懸空、飛向門邊,門板幾乎被我的腦袋撞凹。薇妲撲倒在地,雙手抱頭,這時炸開下層入口的手榴彈咆哮聲傳來。
煙霧瀰漫的高溫足以讓我窒息,但是暈眩的感覺更為強烈。我逼自己睜眼,感覺眼皮被擦傷。一道紅光在黑暗中脈動,穿過水泥塵埃。耳中的模糊聲響不是我的心跳,而是警報器。
他們明明知道開門的密碼,又為何要用手榴彈?我們離他們不遠,如果他們跟敵方交戰,我們應該會聽見槍聲。這些隊員都是專家,他們為什麼要故意引起敵方注意?
我扯下面罩,抓抓右耳,感覺刺痛,碎開的通訊器從耳中掉出。我以手摀耳,蹣跚站起,強忍嘔吐感。我轉身想拉薇妲起身、把她拖出屋外時,卻不見她的蹤影。
***
我花了幾秒在樓梯間尋找她的身影,看著戰術小隊從旁經過。我斜靠在牆邊,儘量別讓自己倒下。
「薇妲!」我感覺這兩個字離開我的咽喉,但被我的耳鳴淹沒。「薇妲!」
一旁的門板已經凹陷扭曲,但顯然還能用,因為門吱嘎開啟,雖然只開了一半就卡住,發出刺耳摩擦聲。我立刻貼靠牆面,在裂開的樓梯踩上兩階,遁入黑影。這時一名士兵從門中擠過,手中的槍在狹小空間中搖晃。我深呼吸,蹲下身子,眨眼三次才讓視力恢復清晰。這時其他士兵開始從門中推擠而過,跳過坑洞,沿樓梯而下。四名……五名……六名士兵深入下層,被煙霧吞噬,一陣奇怪的啪啪聲也隨之響起。我起身擦臉時,才意識到那是底下傳來的槍聲。
薇妲不見蹤影,戰術小隊這下深入自己捅的蜂窩,而二十七號囚犯──
媽的,我在心中咒罵一聲,退到樓梯轉折處。這類碉堡隨時都有二十至三十名士兵駐紮,因為空間太小而無法容納更多人。但就算走廊現在沒人,不表示底下的交戰已經引走所有敵人的注意力。如果我被抓,一切就會結束,我遲早會被殺。
我想起在那名士兵的回憶中看到的囚犯。
我對兒童聯盟沒什麼忠誠可言,我和他們之間只是有個既商業又血腥的詭異口頭合約。除了我的隊友之外,我不在乎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在乎我,他們只是提供最低限度的資源讓我活下去,讓我能如病毒般對他們的目標造成傷害。
我的雙腳仍未移動。那段畫面不斷在我腦中重播。我想到他的雙手如何被綁,他們如何帶二十七號囚犯進入碉堡的黑暗深處。那些反光槍械、嚴密押解。絕望的情緒如蒸氣般在我的體內浮現,滲透四處。
我知道身為囚犯是何滋味:感覺時間停停走走,每天喪失一些「明天會更好」或是「有人會來救我」之類的希望。如果我們其中一人能接觸那名囚犯、讓他知道我們在行動失敗前曾經來過這裡,我們也算沒白跑這一趟。
但我想不出有什麼安全的方式能讓我下樓,而且下方的槍聲顯然是自動步槍。二十七號囚犯會知道有人來過,只是無法救他出去。我必須甩掉這種同情心,我不能再想著這些成年人值得擁有任何形式的憐憫,尤其是聯盟特工。就連聯盟新兵也會讓我聞到血腥味。
如果我留在羅伯命令我待的位置,我恐怕永遠找不到薇妲。但如果我離開這裡、違反他的命令,他會火冒三丈。
或許他就是希望妳站在這裡等著被炸死,或許他打算……
序幕
我被送去瑟蒙德的第二星期,那道夢境開始出現,而且從那之後至少每個月出現兩次。在通電柵欄包圍的改造營裡開始做那種夢,我猜這倒也合理,畢竟營地的一切都讓囚犯身心枯萎,不管刑期長短,不管是在那裡待兩年、三年還是六年。身穿那套綠色制服,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我們的時間彷彿停止,如瀕死的引擎般拒絕前進。我知道自己的年歲持續增長,畢竟我在金屬餐桌的倒影中注意到自己的臉龐隨歲月而持續變化,但我不覺得自己有長大,「我現在是誰」和「我以前是誰」兩者之間彷彿毫無關聯,我當時也經常懷疑自己是否仍是露碧。在改造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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