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很……像小老鼠嗎?以後膽子大些,不要賊眉鼠目,否則我雙手變成老鼠夾夾妳的臉,實屬本能反應。」
萬萬沒想到,他力氣本就比她大,如今腦子還比她聰明,這鼠要怎麼跟貓鬥?
★ 《掌事》《御宅》起點女頻大神級作者清楓聆心,費時一年精心打造的全新作品,實體書獨家首發!
仿畫也能變成破案神器、也能畫出摯愛情深,
宅鬥、官鬥、貓鼠逗……夜色中畫出撲朔迷離、動人心弦的戀愛繪卷!
光棍節之宅男穿越遇到愛!
夜貓子神探VS.小老鼠騙子,成了夜黑風高時才會有進展的貓鼠戀?!
哥乃正宗宅男,兼詠春拳高手,兼破案達人,
怎麼成了這隻小老鼠的義兄,兼小廝,兼苦力,兼保鏢,兼……小白臉?
「蘇娘,我娘臨終前,讓我倆跪在床前發了婚約的誓言,妳是否還記得?」
「我自然記得,不過你卻不記得了。」
「妹妹莫頑皮,別忘了身上還有傷。」
「既然你知道這件事了,我也不妨把話挑明。當初我與乾娘約定三年為期,如今快過兩年了,乾娘給我的信物我保存得很好,只不知我給乾娘的信物你還找不找得到?」
乾娘死後,夏蘇跟著義兄趙青河一起投奔蘇州趙府的長房大老爺,成了趙府吃閒飯的窮親戚,不料雪上加霜的是,義兄被寄住在趙府的岑家小姐迷得團團轉,不但散盡家財,甚至在護送岑小姐外出的途中跌落山崖丟了小命,當噩耗傳來,一向謹言慎行的夏蘇毅然扛起家中生計,重拾唯一擅長的畫技來維生。
某個淒風苦雨的夜晚,夏蘇在跟書畫大商吳其晗交易的時候竟然見鬼了!而且是義兄趙青河的鬼魂!
原來,趙青河死而復生,忘卻往事,為了調查自己的「死因」而流連在外,成為吳其晗聘雇的護衛,但既然被家人發現他並沒死,只好回家繼續暗中調查,因此多次遇見也愛晝伏夜出的夏蘇。其實夏蘇最擅長並且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手藝便是臨摹名家畫作,俗稱「蘇州片」。總在夜晚相遇的兩人漸漸發現彼此的祕密。
例如夏蘇發現趙青河在歷經這次生死大劫後洗心革面,似突然開竅般從紈褲變成夜間神探。對趙青河而言,他也從未遇過夏蘇這樣的女子,膽子那麼小,卻做那麼膽大的事,明明怕得要命,卻有士不可辱的神氣,不過,她摹畫的水準無疑非常高,但作案的水準,絕對有待調教!由於暫時仍要靠夏蘇賣假畫維生,而假畫交易獲利高也風險高,於是趙青河自告奮勇要保護夏蘇。
此時城中傳出夜盜橫行,兩人發現許多富戶收藏的古畫真跡被人調包,甚至引發謀殺案,這些事情是否與趙青河的「死因」有關?誰也沒料到,看似不起眼的案件,竟將眾人捲入未知的危險中……
從此,失去親人只剩彼此相依為命的兩人,抱著各自的祕密,白天互相猜忌,晚上互相扶持。趙青河原本只覺得逗弄膽小如鼠又慢如烏龜的義妹很有趣,直到生死關頭才赫然得知他們竟然有婚約!看來娶這個愛藏祕密的小老鼠妹妹當老婆,能讓他灰暗的生活變得多采多姿!不過,顯然要先想辦法扭轉他在妹妹心中的壞印象,而且要有能力養家活口,擺脫被妹妹養的小白臉形象才行啊!
「妹妹,害怕就哭出來!」趙青河命令道。
「哭不出來。」夏蘇嘴硬,卻只是一眨眼皮,兩大顆熱淚就滾出眼眶,打在趙青河的指尖,他沒說錯,她剛才確實怕得要死。
趙青河蜷起手指,夏蘇的眼淚順著流入掌心,不涼反燙,心頭一動,再伸展了五指,無比溫和地拍了拍她的頭,垂眼低語:「妹妹無需再怕,一切有我。」
趙青河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遮去她的傷臂。
夏蘇眼裡直發酸,伏在膝頭,嗚嗚哭不止。
山風冷,秋陽寒,兩顆堅強的心、兩道寂寞的身影卻燃了起來,從今往後不再涼卻……
作者簡介:
清楓聆心
留學海外,取得碩士學位之後,開始網路寫作,出版了《掌事》、《紙貴金迷》、《御宅》等長篇古代言情作品,喜愛塑造技能型實力派主角,情節創造力想像力無盡,文字清新雋美,被讀者們戲稱「聆體」。
章節試閱
【楔子】
京城劉家,滿朝皆知,乃欽定皇商,專為宮中採買,在珍寶業獨占鰲頭,內省特許採礦權。
家主劉瑋,天生一雙好眼,握得一枝好筆,下筆有神,書畫大家,鑑真辨假從不出錯,深受皇上喜愛。
然,劉瑋性喜漁色,妻妾成群,生有五個女兒,後收養一子。
如今,老爺老矣病矣,大女、二女已出嫁,三女、四女新長成,養子狼子,野心勃勃,偏逢妻妾妖嬈,於是各為其主,各耍曖昧,明爭暗鬥,一潭深水越攪越渾,難以消停。
這季悶夏的某一深夜。
這是劉老爺下不了床的第二個年頭,劉公子出遠門辦事,劉府群龍無首之際,發生了一件大事。
劉家四小姐,從拘禁的地屋裡不見了!
雖然劉府五千金,有四位刁蠻任性得赫赫有名,這位四小姐平時卻悄聲無息,境遇可憐。這不,劉公子要將她嫁給宮裡的大太監為妾,怕她抵觸反抗,臨行前就她鎖進了黑暗的地屋之中,長達兩個月之久。
只是整個劉府的人都想不到,一直懦弱受欺,說話不敢大聲,連走路也怕惹人嫌的四小姐,在公子即將返回,婚事迫在眉睫的節骨眼上,居然逃了!
地屋只有一扇小窗,七八歲的孩童大概能鑽,但大人是絕對鑽不出去的。
而劉府武師個個身手了得,即便守了兩個月,有些懈怠,但當晚在地屋內外值夜的也有四個人。
更遑論,劉府如同一個富裕的小國,各位主子的地界分明,門無數,鎖無數,層層進進,高牆棘簷,戒備森嚴,巡邏日夜不停。
四小姐縱然可以瘦到鑽出窗去,可以僥倖從看守們眼皮底下溜開,可是那道道門、層層牆,還有一撥撥巡邏武師,應該插翅都難飛。然而,她卻飛了,且沒有一雙眼瞧見。人們就連她何時不見的,都無法推斷出來。
四小姐本是個安靜的姑娘,不受囂扈的父親兄長和姐妹們待見,自然也不受僕人們高看。被關的這段時日,刁婢們偷懶,隔三岔五才送一回飯,準備的食物都跟乾糧似的,能存十天半個月。唯一可依據的就是,看守人昨晚曾隔鐵門瞧見她側躺在木床上,發現她不見的這晚,床上卻空了。
雖然可能遲了一日,劉府的人卻再不敢懈怠半分,由三小姐主持大局,抬出父親、兄長的名號,請動京中城官朝官。各城門嚴密盯緊,設關卡,如通緝令般發放畫像,加重賞金,甚至調度大鎮小縣捕差,兵鎮還提供人力,對出城的所有要道展開橫掃搜索,擴至方圓百里。
劉家勢力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這麼大陣仗,很快有了消息,有人在距城南三十里的山道上見到劉四小姐。
那一帶人煙稀少,只有一座香火不盛的尼姑庵,劉三小姐當即認定那裡是四妹最有可能的藏身處,親自率人快馬趕去。
然而,劉三小姐撲了個空。
庵中姑子七八人,無一人見過劉四小姐。劉家人也搜不出半點四小姐來過的痕跡,氣得劉三小姐直甩鞭子,打人找晦氣。
他們卻不知,一駕驢車剛從尼姑庵離開,自南繞西,渡過大河,恰恰出了劉家的包圍圈。車上,載的正是劉四小姐。
老實說,劉四小姐自己都不大明白,怎麼就能輕信這位車主的話,莫名答應隨其離開,還居然睡了一路,直到讓人喚醒。她娘說過庵主是真善人,可她從不曾見過庵主,更不認識眼前這一位。
「小夏,快到了。」車主是位中年婦人,自言夫家姓趙,娘家姓常,因庵主與她交情甚篤,每半年會去庵中住幾日,這才遇上藏身的劉四小姐。
常氏容貌端莊美麗,氣質素雅,聲音輕柔,「從這裡坐船就可南下,不過妳一個姑娘家,真要自己去麼?」
常氏的聲音,像她娘親。劉四小姐,不,現在是夏姑娘了,慢騰騰坐直,「多謝夫人相助之恩,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信得一時,信不了一世,不管是答應保密的庵主,還是眼前這位帶她逃出困境的夫人,她的防心都不能放下。
「妳要是能等上一年半載,我們就可以一道走了。」常氏語氣微憾,卻實在好心,「這麼吧,我讓老管家去打聽一下船期,妳趁這幾日準備些行李,總不能臨到用時再買,那可要花費不少。小夏,別怪我說實話,我瞧妳不是能大手大腳的境況。」
確實不是。
從前逃跑過一回,讓劉徹言捉住,所以至今,稍微值錢些的首飾都不讓她戴,貴重物品皆不可經她手帶進帶出,由丫鬟代勞搬運。她屋裡的東西全列在清單上,少一樣就要追查到底。
而她為了鑽地窗,就只穿一件綢衣,脫身之後,找出費盡心機積攢的小包裹,立即出府,頭都不敢回。小包裡沒有銀兩,只有娘親的遺物,一些名品顏料筆硯,都是捨不得送進當鋪的東西。
她被困京城附近,也是囊中羞澀的緣故,不能馬上遠走高飛。
「夫人,我——」
「娘,妳回來了!」車簾一掀,一雙朗星目,笑起兩排白牙,半塊身板就能撐滿車門,見車裡除了娘親,還有一個髒兮兮的姑娘,「咦?從哪兒撿來的小老鼠?」
「你別造次,這位是夏蘇姑娘,要在咱家暫住幾日,快收起頑性兒,別嚇壞了人。」常氏推開年輕人,搭著他的猿臂下車去,回身對傻在車裡的劉四小姐道:「小夏莫怕,這是我兒趙青河,成日習武,才練出這副嚇人身板,其實沒多少心眼,直來直去的性子。」
趙青河一直舉著胳膊,見夏蘇不動,撇撇嘴,「我娘把我說成傻大個兒,我卻看妳更傻些,要不要下車——」
夏蘇雙足落地,沒有借他的胳膊,冷冷挑起眉,一言不發,走去跟在常氏身旁。那一刻,她全然預料不到,和這家子的緣份,遠不止幾日,而是剛剛開始。
兩年後——
【第一片】雨夜故人
上夜,雨愁綿。
一頂小轎,不急不緩,穿過焦黃的梧桐林子,繞過小半邊湖,停在泊船橋畔不遠處。
湖邊一艘兩層大畫舫,明燈輝美,笑聲低高,令寒雨再無蕭索之意。
有人推窗,一口乾盡杯中酒,伸手接雨,忽然大聲道:「有了,點圈畫水推去岸,半枝荷花一朵蓬。」絲毫沒自覺根本是爛詩兩句。
大雨大風,柳枝亂搖,空曠蕭瑟,片刻就全身颼涼發毛的大晚上,偏偏這等人還有興致遊湖吟詩,真他娘,吃飽了撐的。前頭的轎夫想著,卻不敢埋怨半個字,因全憑一身力氣吃飯,這樣的天氣裡還能有活兒接,也算老天眷顧。
他躬腰讓身,抬抬兜帽,走到轎窗邊上,壓低了聲,「夏姑娘,雨恁大,要不要咱們直接上泊橋?」
半晌沒人應他。
他耐著性子,「夏姑娘,到地方了。」
咚!
轎子板震了震,發出一聲悶哼。
然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轎夫紋絲不動。夏姑娘嗜睡,從街頭到街尾這段路都能打個盹,更別說三刻鐘的路了。聽這動靜,大概這一路上還做了好幾個夢,不然不會撞重了頭,摸索這麼半天。
片刻後,蔥白的一根纖纖手指勾起簾子,一雙揉紅了的眼珠子向外頭轉來轉去,也不說話,就那麼一下睜大了眼、一下又瞇小了眼,反覆調節視線。
唉——轎夫真心無奈。
給這位姑娘抬了三個月的轎子,老地方更是來來去去,她還是防他好似防賊一樣,每回一定要看清落轎的地點後才會下轎。他若真是人口販子,偷偷抬到青樓裡去,她再怎麼仔細,難道還能逃得了?
轎夫肚裡咕嚕,仍不吭聲。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銀主,而且天地良心,他切切實實是個好人。
窗簾放下了,門簾裡露出一隻繡鞋。
白襪黑鞋。
雖小巧,看得出是天足。
呱!啪!咚!
一隻青蛙,不知是否讓畫舫那邊的動靜嚇著,在殘荷上跳兩下,躍進水裡。僅此而已。
鞋,卻瞬間不見了。
轎夫好笑,「夏姑娘不用防著,附近無人,只是青蛙嚷雨。」
過了一小會兒,白襪黑鞋又露了出來,緊跟著一個細巧的女子探身出轎。她彎身立直,撐起油傘,肘裡掛個藍花布包,也不急著走,小心看過周圍,再望向畫舫,竟往轎門裡又退了半步。
轎杆上掛著一盞老油燈,燈色蠟黃劣質,僅照得出她巴掌大的半張臉。細眉圓眼,鼻子俏翹卻不挺,下彎的嘴角顯得呆板,姿色很似一般,倒是皮膚有幾分潤美也細膩。
「夏姑娘,地上到處積著水塘子,您這鞋不好踩,還是咱送您到船邊。」轎夫實在忍不住了,冷瑟瑟的細密綿雨,風還大,這麼磨蹭下去,豈不是要等到天亮?
女子心道,她也想啊。
但是,不行。
交易不能見光,買主和賣主見面,閒雜人等越少越好。
連傘帶著布包一起往懷裡攏緊,女子開口說話了,那聲音細細柔柔,比相貌出眾些,好似能直撥心弦,「我自己去,煩請阿大稍等。」
話音落,人已經在一丈多外。
轎夫有點傻眼,原來烏龜也是可以挺利索的嘛!
他不見,烏龜還能咬牙切齒。
布鞋沒踩足三步就濕到腳底心。風斜吹勁,傘必須護著貨,以至於馬面裙邊和半邊琵琶袖很快就被淋得濕答答的,寒意直襲身上。但她也顧不上,只想那位主顧實在夠難伺候,對東西挑剔愛壓價不說,交貨的地點和時間更是隨他心意。
難伺候,卻還要伺候,皆因那位再怎麼壓價,總比別家給得多。她沒得選,接下來兩個月的買米買菜錢,全等這一筆交易。
女子足尖點上舢板,無聲飄行丈半,才想起要弄出動靜,立刻重踩下去。立刻有人跑來船櫞喝問,她已經立回舢板前,還不忘轉頭看看柳樹下的轎子。
今夜有風有雨,轎夫應該沒看到她露的這一手。
「小女子姓夏,來給吳老闆送貨。」看清燈下那人,女子鬆口氣,「興哥兒在啊。」
她聽舫上那麼吵,就怕還得應付不相識的人。
「夏姑娘可來了,小的等您半天啦!」興哥兒的影子被舫燈拉得長長的,待他跑下舢板,卻是瘦矮個子,十六、七歲的年紀。
他穿著雨蓑,肩上扛著一柄極大的油傘,五官普通,唯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出幾分老道,「大黑的天,怎麼也沒挑盞燈?您請上船,小的給您照路。」
女子一愣,上去?
「不必了,興哥兒拿了貨去,我在這裡等就是。」
「二爺關照,這樣糟糕的天氣還勞夏姑娘跑一趟,一定要請您坐坐,喝杯熱茶。再說,您知道二爺的習慣,越是貴的東西,看得越仔細。今晚又不同往日,咱的買家也在。二爺從您這兒買,在裡頭就直接賣了,自然半點馬虎不得。萬一出什麼岔子,也好就近找您,貨畢竟是您的。」興哥兒歪頭往她身後看了看,「您不必擔心轎夫,我請他上來喝好酒,保證不跟您抱怨一個字。」說罷就招手喚人。
女子想他年紀雖不大,卻真能幹。
「夏姑娘?」小子耐心十足。
又分明是怕她做工不精。女子暗自嘆口氣,心裡念了三遍沒得選,微微一笑,「那就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是夏姑娘幫了小的一回。」興哥兒領著她,從東面走道進了一間小屋。
桌上有酒有菜,還生著旺火的爐子,而一路過來只聞笑聲,不見人影,也是主人的精明。女子在門口伸頸探頭,看清了小屋沒別人,才跟進來,慢吞吞解開包袱。藍花布鋪桌,露出一只長條錦盒。
興哥兒一直安靜瞧著她小心防備的模樣,也不說話,直到接過錦盒,才道:「夏姑娘隨意些,小的已吩咐過,無人敢亂闖。等您身上乾透,吃好喝好,小的就回來了。」
女子點頭,看興哥兒關上門。這位小哥做得如此周到,無需自己多嘴一句,好是挺好。只是跟這些聰明的人打交道,她實在被動到心累,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
腦中不禁浮出那張棱角分明的莽夫臉,今夜竟想起他兩回。
都怪這鬼天氣。
同他生活了兩年,不曾覺得他有一處好,如今人已死了三個多月,她居然才發現他的好處。也是,如果每個月還能從他手裡搶下幾兩銀子的家用,她就不必被人差遣得像狗一樣。
看著一桌子好菜,女子不動筷子,坐得很端正。就算面對不陌生的人、不陌生的地,也不能全然放開膽子,更何況她和吳老闆之間才交易過兩回,今日是第三回。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的爺欸,您別亂打主意,吳老闆多精明……」不滿的年輕聲音陡然響起。
女子立刻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像兔子般圓,驚嚇的同時,想要去插門栓,但到底離得太遠,眼睜睜看門被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人,外加胳膊下圈著一顆腦袋。
人,很高。高她一個頭的艙門,他卻需要彎腰。
人,很魁。兩個她能並排過的艙門,他一個就撐得滿滿當當。
人,很棱——她指的是長相。臉的輪廓像是被斧頭劈出來的,有棱有角,一看就是又臭又硬、不知拐彎的脾氣。硬棱的臉型,五官也顯硬,冷刀的狹眼,絕崖的鼻梁,抿起嘴來削薄無情。
這個人、這張臉,對女子而言,熟到不能再熟。
初見他時,她曾莫名心安過,覺得靠山滿穩的。誰知道,他是空長著英雄臉的石頭腦袋,蠢狗熊,恬不知恥的厚皮賴子,因為他的蠢,拖累了一家子人。
但是……
可是……
鬼呀!
「喔?有人?」那人嘴角微揚,衝胳膊下的腦袋瓜一樂,再抬頭道,「這位姑娘,對——」不住……話還沒說完,呃……人呢?
對牆的窗子上驚現一個大洞,半扇破木架歪晃著,哐啷墜了地,風雨即時穿堂,灌得暖屋濕冷,爐火奄奄一息。
屋裡,已無人。
男子眨眨眼,嘴張半天才納悶道:「我這是見鬼了?大驢,剛才咱面前有個丫頭僵站著吧?」
胳膊下的腦袋沒好氣,卻夾帶一絲明顯的得意,「我的祖宗爺,不是您見鬼,是她見鬼。別看蘇娘膽小如鼠,可聰明得緊,這會兒轉不過彎,等會兒就想明白了。她既然都瞧見您了,咱不用再鬼鬼祟祟,四處混吃混喝,可以回家了吧?」
叫大驢的人,泰伯當初留他運棺,原本兩個月前就該到家,不過,雖然延了這些時日,好歹運回活生生的爺,自覺不會挨訓了。
「蘇娘?蘇娘……」男子嘴裡咀嚼這兩個字,一拍頭,想起大驢平常哈拉,「是我娘在庵裡撿來的丫頭。」
大驢腦袋向上轉,翻白眼,「不止,夫人認她當了乾女兒,夫人臨終前,您還被迫認她為義妹,發誓若有惡待,這輩子就討不著媳婦。」
男子眉毛一聳,聽聽這是什麼誓言?除了討媳婦,好像他就沒別的志氣。只是大驢有一點沒說錯,既然被家裡丫頭看到,他恐怕不能繼續裝死了。
「那丫頭會功夫?」他已不是大驢嘴裡頭腦簡單的武夫了,一雙眼精光四射。
「怎麼可能?頂多就是跑起來快。您不知道,她膽子跟針尖那麼……」
男子卻突然回身,將大驢擠到後面,目中精光散盡,悍武抱拳,大剌剌問:「二爺,怎麼連您都驚動了?」
船邊,三四個小廝打著兩柄大傘擋風擋雨,只為一位年輕公子。
公子顏如玉,氣質似風流,目光似斯儒,周身似貴似傲,淡定慵閒,就是沒有半點銅臭味。
(此為精采節錄,更多內容請見《舞青蘇1:夜貓公子愛捉鼠》卷一)
【楔子】
京城劉家,滿朝皆知,乃欽定皇商,專為宮中採買,在珍寶業獨占鰲頭,內省特許採礦權。
家主劉瑋,天生一雙好眼,握得一枝好筆,下筆有神,書畫大家,鑑真辨假從不出錯,深受皇上喜愛。
然,劉瑋性喜漁色,妻妾成群,生有五個女兒,後收養一子。
如今,老爺老矣病矣,大女、二女已出嫁,三女、四女新長成,養子狼子,野心勃勃,偏逢妻妾妖嬈,於是各為其主,各耍曖昧,明爭暗鬥,一潭深水越攪越渾,難以消停。
這季悶夏的某一深夜。
這是劉老爺下不了床的第二個年頭,劉公子出遠門辦事,劉府群龍無首之際,發生了一件大事...
作者序
讓我們一起於夜相逢,於夜相知,於夜相愛
不說網文或約稿,其實從年少就開始寫作。受擅長撰稿和閱讀的父親影響和引導,童年生活記憶最深的就是讀書和作文。待到成年,反而母親成了最倔強的一個,知道我在網上寫小說後,一直鼓舞我堅持下去,每一章都仔細讀,是我最忠實的粉絲。
作家,是一個遙遠的夢,從不曾放在口頭上說,卻也從不曾放下過筆。由小學的日記開始,從大學電臺主持人的播音稿,再寫到今天幾百萬字的小說,十分神奇。如今,這仍是夢,卻近到能夠憧憬的距離。更令我愉快的是,越來越多的讀者喜歡我寫的故事,創作不僅是自娛自樂了。
網路文學一直受到很多爭議。當紅網路作家的讀者數已遠遠超過了傳統作家,一年一本快速成名也是十年磨一劍的出版書無法比擬的,不過我認為,不管是網路還是傳統出版,都屬於文學範疇,而文學最美之處,正在於它包容力強,變化萬千,領域廣闊無垠,任我們盡情翱翔。音樂如此、書畫如此。它們共同創造出藝術的殿堂,完全超越國籍、語言、人種、空間和時間,是心靈的想像和釋放。
《紅樓夢》是曹雪芹的夢,《西遊記》是吳承恩的夢,我覺得,每一本書都是作者的一個夢。我們比較幸運的是,能將這些夢變成文字,讀來也不至於枯燥,所以可以與同好做夢的讀者們分享而已。
我幾近頑固得認為,孩子和大人都需要童話夢,言情小說就是最美的童話夢之一。書中男女主角美好的愛情,那樣令人怦然心動,又哭又笑,明知遙不可及,卻期待著在現實中哪怕得到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一點點相似也好。
每位作者都有自己理解愛情的方式,或一見鍾情,或死去活來,或糾葛情仇。我理解的愛情,要先有相思,看上去淡如水色,飲來酸澀嗆辣,入喉回轉甘甜清新。無論如何,需要一段同甘共苦的時間,看到了對方的真正面貌,情感積累到一定的量,才會轉為愛情。這種愛情一旦成型,爆發力之強,不會輸於任何其他方式,愛火永不熄,一燃一生一世。
我的書,總希望在童話之內,放一些生活、放一些經歷、放一些感悟,讓讀者讀完之後,不管哪個年齡層,都能學到一點點東西,或腦海中迸發一星星火花。哪怕是速食,也是可以回味的速食。
我書中的人物,配角的比重雖不如主角,我卻總喜歡把他們寫得與眾不同,用有限的篇幅描繪得活靈活現,為他們在讀者的記憶中爭一席之地。沒有出色的配角,就沒有出色的主角。各有特色的配角恰如其分烘托出主角,主角才能自如發揮個性。《重生打造完美家園》中的顧芸芸,《掌事》中的裘三娘和臭魚,《紙貴金迷》中的師父左拐,《御宅》中的小霸王王麟,都是不可缺席的配角。他們每個人的故事,可以單開一本書,而且絕對不會枯燥。
曾有讀者說,聆子寫結尾,總好像故事還沒完,明明仍有很多情節可以繼續發展。
這就對了。
「王子和公主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這是孩子們對童話結局的盼望,也是我大綱的最後一句,可是,帶著現實,故事不會就此完結,王子和公主更精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柴米油鹽?未必!
要看每個人的嚮往和渴望,也許冒險、也許平靜,只不過再也不是獨自的旅行,卻多了良伴。有伴的旅行,選對了,會很快樂很安閒,至少在大部分流淌的時間裡。
所以,在這裡多囉嗦一句好啦,仍努力尋找愛情的讀者們,請多花些時間,慎重選擇另一半。
《舞青蘇》是聆子的第一部中篇古代言情小說,也是比較集中感情線的小說。
女主夏蘇,慢性子,膽小如鼠,不太強勢,說話柔聲細氣,具有天賦又不顯自信,與我塑造的大長篇自強自傲的女主角十分不同,卻是個不論哪方面都相當細膩,在重要關頭能做出大膽決定的奇妙女孩子。更特別的是,她愛穿行於夜色,走街串巷中如魚得水,將自己過去受到的痛楚全然拋卻,即便只剩了獨身一人,仍安靜做著喜歡的事。
我很喜歡她。
男主趙青河,古今身分的重疊,性格強大自信,擁有出色的行動力,擅長觀察和推理,另一面卻對人情孤傲淡漠,毫無耐心。他與夏蘇合拍的地方,在於夜行。
兩人的晝伏夜出,成為這段愛情的獨有開端。於夜相逢,於夜相知,於夜相愛。
不論陰謀也好、詭計也好,見不得光,暗箭傷人,卻偏偏遇到了兩個越夜越勇的人,於是,壞人立竿見影,惡人自食其果。
如我其他的小說一樣,總喜歡給女主角一技傍身,同時也是出自對古代工藝的沉迷和好奇,我這回賦予了女主角繪畫的技藝。一提繪畫,有人可能會覺得無聊無趣。不過,這個繪畫的技藝略有不同,是製造仿畫。因為女主角居住蘇州,就有一個專有名詞——蘇州片。
蘇州片,通俗點說,是蘇州古代畫工仿照名畫的作品,如果當真畫來賣,就是偽作,也就是我們現代社會的假古董假字畫。蘇州片歷史悠久,已成為中國古代書畫的重要部分,我個人覺得是比較有趣的題材,雖然這裡涉及到的《溪山說墨笈》等等是杜撰的,有些名家和作品卻真實存在,有興趣的讀者可以上網搜索一下,補充點歷史小知識。
這裡感謝編輯給我創作這個作品的機會,並且精心準備了上市企劃。網文日日更新,很難像約稿這樣,能有時間反覆咀嚼情節和文字,現在,我如願以償。
最後,感謝支持和相信我的讀者,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在愛情童話中同行!
清楓聆心
於二○一五年夏
讓我們一起於夜相逢,於夜相知,於夜相愛
不說網文或約稿,其實從年少就開始寫作。受擅長撰稿和閱讀的父親影響和引導,童年生活記憶最深的就是讀書和作文。待到成年,反而母親成了最倔強的一個,知道我在網上寫小說後,一直鼓舞我堅持下去,每一章都仔細讀,是我最忠實的粉絲。
作家,是一個遙遠的夢,從不曾放在口頭上說,卻也從不曾放下過筆。由小學的日記開始,從大學電臺主持人的播音稿,再寫到今天幾百萬字的小說,十分神奇。如今,這仍是夢,卻近到能夠憧憬的距離。更令我愉快的是,越來越多的讀者喜歡我寫的故事,創作...
目錄
楔子
第一片 雨夜故人
第二片 烏龜引水
第三片 說片非騙
第四片 梁上雙君
第五片 天才無用
第六片 梨木回香
第七片 窮門富戚
第八片 難言之隱
第九片 桃花飛賊
第十片 名府庭深
第十一片 不好散席
第十二片 墨古畫晚
第十三片 殘芳浮芷
第十四片 處處鬧賊
第十五片 同舟難濟
第十六片 磨棱磨角
第十七片 鄰友鄰敵
第十八片 魚目代珠
第十九片 寒山聽鐘
第二十片 相看相親
第二十一片 冷血凶殺
第二十二片 妹妹讓梨
第二十三片 往事如今
第二十四片 徹言徹寒
第二十五片 年夜有飯
第二十六片 酒肉無價
第二十七片 賊船歹勢
第二十八片 誠心頭香
第二十九片 挑燈看蟹
第三十片 水墨成卷
楔子
第一片 雨夜故人
第二片 烏龜引水
第三片 說片非騙
第四片 梁上雙君
第五片 天才無用
第六片 梨木回香
第七片 窮門富戚
第八片 難言之隱
第九片 桃花飛賊
第十片 名府庭深
第十一片 不好散席
第十二片 墨古畫晚
第十三片 殘芳浮芷
第十四片 處處鬧賊
第十五片 同舟難濟
第十六片 磨棱磨角
第十七片 鄰友鄰敵
第十八片 魚目代珠
第十九片 寒山聽鐘
第二十片 相看相親
第二十一片 冷血凶殺
第二十二片 妹妹讓梨
第二十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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