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16）：恐怖塔驚魂夜

名人推薦：‧「雞皮疙瘩系列」中，你的雞皮疙瘩起來了，可是結尾的時候，鬼並不是死了，……而且有下一場遊戲又要繼續開始的感覺。
──耿一偉（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文學的趣味不止一端，莞爾會心是趣味，熱鬧誇張是趣味，刺激驚悚也是趣味。
──廖卓成（國立臺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系兒童文學教授）

‧我們榜單上前27本改版平裝書全都是「雞皮疙瘩系列」。
──黛安娜‧羅巴克《出版人周刊》（Publishers Weekly）編輯

‧我小時候就很愛這套書，現在我買給我的孩子，希望他（她）像我一樣喜歡...

1
「我好害怕。」艾迪說。
我一邊發抖，一邊把外套拉鍊拉到最上面。
「艾迪，這可是你的主意欸，」我對弟弟說，「我又沒有哀求著要來恐怖塔，都是你做的好事。」
艾迪棕色的眼眸仰望著恐怖塔，一股強勁的風霎時吹亂他深棕色的頭髮。
「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蘇，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做了個鬼臉。「艾迪，你真是個膽小鬼，我看你連去看電影都會有不祥的預感。」
「只有看恐怖電影才會啦！」他咕噥著。
「你已經十歲了，」我用尖銳的口吻說，「不應該再被自己的影子嚇到了，這只是一棟有著高塔的古堡而已。」
我一邊說，一邊做勢靠近高塔。「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遊客來這裡參觀。」
「但是以前他們曾在這裡折磨人⋯⋯」艾迪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蒼白。「以前曾經把人關在這裡，讓他們活活餓死。」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告訴他，「現在沒有人會被關在這裡受折磨，這裡只賣明信片。」
我們一起仰望著這座以灰色岩石建造、外觀隨著時間越來越黯淡的陰沉古堡。而古堡的兩座尖塔，就好像它兩支強壯的手臂一般，筆直的矗立在兩側。
烏雲密佈，陰暗的塔頂庭院裡，彎曲的老樹在強風中劇烈搖晃。這一點也不像春天，空氣又濕又冷。
我感覺到一滴雨滴落在我的額頭，接著另一滴打在臉頰上。
真是最典型的倫敦天氣，而且是最適合造訪這座知名的恐怖塔的完美日子。
今天可是我們來到英國的第一天，我和艾迪已經走訪倫敦的大街小巷。因為爸媽得參加在我們下榻飯店所舉行的會議，他們幫我們登記參加一個市內旅行團，所以，我們就這樣到處逛啦。
我們參觀了大英博物館，逛了哈洛茲百貨公司，還造訪西敏寺和特拉法加廣場。
中餐是在正統的英式ＰＵＢ吃的，菜色則是英式香腸和馬鈴薯泥。接著，我們搭乘當地的亮紅色雙層巴士，坐在頂層，展開一趟超棒的城市之旅。
倫敦跟我原本想像的一模一樣，又大又擁擠，狹窄街道旁的商店櫛比鱗次。路上則塞滿了黑色老爺計程車，人行道上擠滿來自世界各地的人。
不過我那膽小如鼠的老弟，對於只有姊弟倆要在全然陌生的都市裡到處遊玩這件事，感到非常緊張。所以，我還得隨時讓他的心情保持穩定。
因此，艾迪懇求參觀恐怖塔這件事，還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當時，史塔克斯先生──我們那位禿頭、滿臉通紅的導遊──叫我們在人行道上集合。這個旅行團大概有十二個人，只有我和艾迪是小孩子。
史塔克斯先生給我們兩個選擇：參觀另一間博物館，或是恐怖塔。
「恐怖塔！恐怖塔！」艾迪突然央求道，「我一定要看恐怖塔！」
於是我們坐了好一段時間的巴士，往倫敦市郊走。沿路商家越來越少，有的只是紅磚小屋。接著，途中的建築也越來越老舊，多半隱藏在彎折的老樹或爬滿藤蔓的矮牆後面。
直到巴士停妥，我們下了車，沿著以磚頭鋪成的窄路走。路面因為年代久遠，磚頭被磨蝕得相當平滑。走到路的盡頭，眼前出現一道高牆，而陰森的恐怖塔就矗立在這道牆後。
「快點！蘇！」艾迪拉著我的衣袖。「我們會追不上其他人的。」
「他們會等我們的啦，」我跟弟弟說，「別擔心，艾迪，我們不會跟丟的。」
我們漫步在磚造的古道上，緩緩趕上其他遊客和導遊。史塔克斯先生一邊把他的黑色外套披上，一邊引領我們走向入口。
他停下腳步，指著雜草叢生的大庭院中一堆灰色的石頭。
「這些石頭是當時建造城堡所用的石材，」他解釋著，「這座城堡是古羅馬人在大約西元四百年建造的，倫敦當時是古羅馬帝國的城市之一。」
現在，早期建造的城牆只剩下一小部分，其他的都已經崩碎或倒塌。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城牆已經超過一千五百歲了！
接下來，我們跟著史塔克斯先生穿過步道，來到古堡和恐怖塔。
「當初羅馬人是在這裡建造一個有城牆防禦的堡壘，羅馬人離開之後，這裡變成了監獄。幾百年來，在這些牆內所發生的殘酷拷問，由此開始。」
我急忙把放在外套口袋裡的迷你照相機拿出來，拍了張羅馬城牆的照片，再轉過身來對著城堡拍了幾張。這時天色更暗了，我只希望照片能夠洗的出來。
「這裡是倫敦第一座負債人監獄，」史塔克斯先生一邊引領我們，一邊解釋，「如果你太窮、繳不出帳單，就會被送進來，這也表示你『再也不用』繳帳單了，因為你將永遠被關在這裡。」
我們經過一間小小的警衛室，它的大小跟一座電話亭差不多，是用白色岩石建造的，並有著斜屋頂式的造型。我想警衛室應該是空的吧，不料卻有一名穿著灰色制服的警衛走了出來，真是嚇了我一大跳；而且他還緊緊背著一支來福槍。
我轉過身，盯著那面環繞在城堡外的黑牆。「快看，艾迪！」我小聲的說，「在這裡你完全看不到牆外的城市呢，就好像我們真的回到了過去。」
艾迪發著抖。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說的話，還是吹過老庭院的強勁風勢讓他抖個不停。
城堡深長的影子映在走道上，史塔克斯先生帶著我們來到牆邊一個狹窄的入口，然後轉身面對著旅行團員。
剎那間，我看到史塔克斯先生臉上緊繃又帶著遺憾的表情，著實嚇了一跳。
「真抱歉，我得宣布一個壞消息。」他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打量著我們。
「啊，壞消息？」艾迪輕聲說著，同時往我身邊靠。
「你們將被囚禁在北方的塔裡，」史塔克斯先生嚴正宣布道，「在那裡遭到嚴刑拷問，直到你們說出為何選擇要來這裡。」

1
「我好害怕。」艾迪說。
我一邊發抖，一邊把外套拉鍊拉到最上面。
「艾迪，這可是你的主意欸，」我對弟弟說，「我又沒有哀求著要來恐怖塔，都是你做的好事。」
艾迪棕色的眼眸仰望著恐怖塔，一股強勁的風霎時吹亂他深棕色的頭髮。
「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蘇，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做了個鬼臉。「艾迪，你真是個膽小鬼，我看你連去看電影都會有不祥的預感。」
「只有看恐怖電影才會啦！」他咕噥著。
「你已經十歲了，」我用尖銳的口吻說，「不應該再被自己的影子嚇到了，這只是一棟有著高塔的古堡而已。」
我一邊說，...

導讀
結局只是另一場驚嚇的開始
耿一偉／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玩遊戲，比如捉迷藏等，都會有一個人要當鬼。鬼在這個遊戲中很重要，沒有鬼來捉人，遊戲就不好玩。這些遊戲的關鍵特色，不是人要去消滅鬼，而是要去享受人被鬼追的刺激樂趣。所以當鬼捉到人後，不是遊戲就結束，而是下一個人要去當鬼。於是，當鬼反而是件苦差事，因為捉人沒有樂趣，恨不得趕快找人來替代。所以遊戲不能沒有鬼，不然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
在史坦恩的「雞皮疙瘩系列」中，這些鬼所扮演的角色也是類似遊戲中的鬼，給我帶來閱讀與想像的刺激。各位讀者如果留意一下，會發現在他的小說中，都有一個類似的現象，就是結局往往不是一個對抗式的終局，一種善惡誓不兩立，以消滅魔鬼為最終目標的故事──這比較是屬於成人恐怖片的模式，不是你死，就是人類全部變殭屍。但「雞皮疙瘩系列」中，你的雞皮疙瘩起來了，可是結尾的時候，鬼並不是死了，而是類似遊戲一樣，這些鬼換了另一種角色，而且有下一場遊戲又要繼續開始的感覺。
礙於閱讀的樂趣，我無法在此對故事結局說太多，但各位看完小說時，可以再回想我在這裡說的，就知道，「雞皮疙瘩系列」跟遊戲之間，的確有類似性。
換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主角大多為青少年，他們在生活中碰到的問題，如搬家面對新環境、男生女生的尷尬期、霸凌、友誼等，都在故事過程一一碰觸。「雞皮疙瘩系列」令人愛不釋手的原因，也在於表面上好像主角是鬼，但讀到一半，你會感覺到，故事的重點不知不覺地從這些鬼怪轉移到那些被追的青少年身上，鬼可不可怕不是重點，重點是被追的過程中，一些青少年生活中的苦悶，也被突顯放大，甚至在故事中被解決了。所以你會在某種程度感受到，這本書的內容是在講你，在講你的生活，在講你的世界，鬼的出現，只是把這些青春期的事件給激化了。
另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從日常生活轉入魔幻世界的關鍵點，往往發生在父母不在身邊，然後主角闖入不熟識空間的時候──比如《魔血》是主角暫住到姑婆家、《吸血鬼的鬼氣》是闖入地下室的祕道、《我的新家是鬼屋》是新家的詭異房間……等等。
因為誤闖這些空間，奇怪的靈異事件開始打斷平凡無趣的日常軌道，一段冒險展開了，一場你追我跑的遊戲開始進行，而父母們往往對此毫無所悉，不知道自己的兒女在故事結束時，已經有所變化，變得更負責任，更勇敢。
「雞皮疙瘩系列」的意義，也在這個地方。在平凡無奇充滿壓力的青春期校園生活中，有那麼多不快樂、有那麼多鬼怪現象在生活中困擾著我們，但這無法跟家長說，因為他們不能理解，他們看不到我們看到的。但透過閱讀，透過想像力所引發的鬼捉人遊戲，這些不滿被發洩，這些被學校所壓抑的精力被釋放了。
幸好有這些鬼怪的陪伴，日子不再那麼無聊，世界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改變。
終究，在青少年的世界裡，鬼怪並不是那麼可怕，在史坦恩的小說中，也往往會有主角最後拯救了這些鬼怪的情形，彷彿他們不是惡鬼，而比較像誤闖人類世界的外星人……這也是青少年的焦慮，他們正準備降臨成人世界，這件事讓他們起了雞皮疙瘩!!

導讀
結局只是另一場驚嚇的開始
耿一偉／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兼任助理教授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玩遊戲，比如捉迷藏等，都會有一個人要當鬼。鬼在這個遊戲中很重要，沒有鬼來捉人，遊戲就不好玩。這些遊戲的關鍵特色，不是人要去消滅鬼，而是要去享受人被鬼追的刺激樂趣。所以當鬼捉到人後，不是遊戲就結束，而是下一個人要去當鬼。於是，當鬼反而是件苦差事，因為捉人沒有樂趣，恨不得趕快找人來替代。所以遊戲不能沒有鬼，不然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
在史坦恩的「雞皮疙瘩系列」中，這些鬼所扮演的角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