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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無憂無情競相爭
二樓的包廂裡，南宮無情坐在窗邊，早已等候多時。一身白衣白靴，就連腰帶與發帶都是同色系，顯得那頭烏黑的長髮，更加遺世獨立般冰冷。
“南宮無情。”鳳瑤第一次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漫步走到桌邊坐下，直截了當地道：“你叫我來，是想談什麼？”
南宮無情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向鳳瑤，這個他從沒放在眼裡，但是卻突兀而強勢地闖入商場，讓他不得不放在眼裡的女子：“鳳瑤？妳的名字，是誰給妳起的？據我所知，妳的養父母都不識字，而妳的姓氏，也是妳的養父母撿到妳後，帶著那張繡著字跡的小褥子，由村裡識字的人辨認出來的。”
鳳瑤的心裡不由跳了一下。果然，能夠與玉無憂爭鬥多年的人，並不是易相與的角色。
只聽南宮無情又道：“妳的養父母並未與妳起名，自始至終，妳的稱謂，都是鳳氏。那麼，鳳瑤，這個名字是誰給妳起的？如果是妳自己起的，那麼由一對並不識字的養父母養大的妳，為何會識字呢？”
南宮無情的一雙寒冷如霜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鳳瑤：“妳嫁的那位夫君，如今的丞相女婿，太子的左右手，聽說對妳不假辭色，也不會教妳識字。請問，妳對於這些，如何解釋？”
鳳瑤神色淡淡：“我用不著向你解釋。”
是他請她來的，並不是她巴著他、求著他，所以，鳳瑤只在剛開始的時候心裡跳了一下，隨後就恢復到坦然與平靜。
她用不著與他解釋。
南宮無情仿若山頂積雪般冰冷的容顏，一瞬不瞬地盯著鳳瑤：“玉無憂知道嗎？”
“什麼？”鳳瑤挑了挑眉，淡淡地道。
南宮無情說道：“他知道妳其實只是一個冒牌貨嗎？”
“呵呵。”聽到這裡，鳳瑤不由笑了：“南宮無情，如果你有什麼證據，就擺到明面上來，如果沒有，就不要說這些沒所謂的。妳要知道，這樣毫無依據的猜測，只會讓我覺著，難怪知味樓始終鬥不過無憂樓，因為掌權的人如此沒頭沒腦，也難怪知味樓一直失利了。”
鳳瑤說什麼都行，唯獨一句“知味樓始終鬥不過無憂樓”，讓南宮無情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不僅沒有詐出鳳瑤的底細，反而被她奚落一番。
“妳錯了，知味樓沒有鬥不過無憂樓。”南宮無情傲然說道：“我接手知味樓的時候，知味樓正處於低谷。如果妳有仔細觀察，便會發現，知味樓的恢復速度之快，遠遠超出無憂樓的發展速度。”
“哦？”鳳瑤聽到這裡，不由來了興趣，她確實沒仔細研究知味樓和無憂樓：“你接著說。”
“知味樓是百年老字型大小，便如樹大空心一般，任何勢力存在得久了，便難免有蛀蟲與腐敗。知味樓便是如此，想要挽救，其難度不亞于重新扶植一個新的勢力。”南宮無情說道。
鳳瑤點了點頭：“這番話說得很客觀。”
“無憂樓始於十年前，突然如雨後春筍般，在大景朝的各個城池崛起。這種速度，便彷彿憑空降下一把把的銅錢，如雨水般密集。妳不覺得，是很奇怪的事情？”南宮無情又問道。
鳳瑤想到慕容鈺，那樣冷靜沉著的人，又想到玉無憂，那樣妖異奇才的人，說道：“錢？權？”
“太膚淺。”南宮無情冷冷地道：“無憂樓的身後，站著一個隱世多年的龐大勢力。而玉無憂，只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厲害如玉無憂，居然只是一顆棋子？那麼，豆豆的爹爹，能夠輕輕鬆松地指使無憂樓的慕容鈺，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鳳瑤微怔。
“那龐大勢力，不知道公子瞭解多少？”鳳瑤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叩動，抬頭看向南宮無情問道。
“如此機密的資訊，外人不可得知。除非妳加入知味樓，成為我的心腹之後，我才會告訴妳。”南宮無情道。從始至終，面上無一絲笑意，整個人彷彿山頂的千年積雪，冰冷動人。
鳳瑤淡淡一笑，說道：“如果你想通過這些來引誘我加入知味樓，卻是不夠的。你只說無憂樓的背後有龐大勢力，玉無憂只不過是一顆棋子。那麼，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知味樓的一顆棋子？畢竟，曾經的你可是被丟棄在家族外，最窘迫的時候甚至連一條褲子都沒得穿的。”
“蘇行宴告訴妳的？”霎時間，南宮無情冷冰冰的神色變了，一瞬間變得羞惱無比。那堪比女子的絕世容顏，此刻脹得通紅，襯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豔若霞光，充滿羞惱的眼神，憤怒地瞪著鳳瑤。
鳳瑤笑咪咪地道：“就只許你查我的事，卻不許我查你的事嗎？”蘇行宴夠意思，鳳瑤自然不能出賣他。一句帶過之後，便對南宮無情說道：“你想要拉攏我進入知味樓的陣營，便要拿得出遠勝於無憂樓的籌碼。否則，我何必捨近求遠，放著已經熟悉了的無憂樓，轉而跟知味樓合作？”
聞言，南宮無情面上的羞惱散去，轉而微微抬起下頜，又變得傲氣：“無憂樓？熟悉它，又有什麼用？玉無憂對於鳳夫人，卻不是多麼可靠的。鳳夫人先前被無憂坊的人欺負，他可有為妳出面？此事若是換到我們知味樓，是決計不可能發生的。”
“是呀，你們不會如此。”鳳瑤點頭微微笑道，笑容裡面有一絲淡淡的調侃：“你們只會派些不入流的殺手，讓他們襲擊我，然後被我身邊的暗衛，一招斃命。”
提到此事，南宮無情也不尷尬，仍舊是一副坦然的神情：“面對敵人，自然要心狠手辣才是。任何擋在前方的絆腳石，都要毫不留情地踢開。而對於自己人，知味樓則會盡最大的程度來保護。”
“或許你的態度是認真的，可是，你的本事卻讓我懷疑。”鳳瑤雙手抱胸，向後倚在靠背上，微微偏頭，看向南宮無情說道：“誠然如你所說，對待敵人要心狠手辣，可是你派來襲擊我的人，兩批人都是沒什麼本事，輕輕鬆松便被我的暗衛收拾了。若非是你自視甚高，心不在焉，沒有把敵人放在眼裡，便是你的手下沒什麼人。”
最後，鳳瑤又道：“你在南宮家的地位，堪憂。知味樓的前途，堪憂。”
南宮無情心中一震，他原本看上鳳瑤做菜的本事，做衣裳的本事，得知鳳瑤與無憂坊的嫌隙後，暗想這樣的人必然心高氣傲，若是他來拉攏，必能得手。誰知，鳳瑤如此冷靜的一番分析，卻讓他自覺判斷失誤。
這個女子，比想像中的還要奇特。南宮無情終於放下一絲輕視，認真地對待起面前的女子來。
“與知味樓這樣落入穀底，然而卻崛起迅速的商家合作，或者與無憂樓這樣發展成熟，自視甚高，不看重人才的商家合作，相信以鳳夫人的聰明，自然做得出正確的選擇。”南宮無情道。
鳳瑤沒有立刻回答，此時，她的目光透過窗戶，落在知味樓樓下的街道上。
不遠處，街上行來一頂輕紗小轎，前後抬轎的人都穿著俐落緊身衣服，而轎子兩邊則跟隨著兩名穿戴得不俗的年輕姑娘。每人手中都挽著一個花籃，隨著轎子的行走，不時抓出一把花瓣撒向空中。
這一幕，讓鳳瑤不由嘴角抽了抽，有些惡寒。玉無憂，怎麼有如此變態的癖好？
沒錯，這頂小轎，正是玉無憂的坐轎。剛搬來黃沙鎮的時候，鳳瑤曾經見過一回，那層層疊疊的輕紗，女裡女氣，使得她逗著豆豆道：“豆豆猜猜看，裡面坐著的是大哥哥還是大姐姐？”
上回見的時候，還僅僅是兩人抬轎，兩邊撒花的年輕姑娘卻是沒有的。這才多久不見，玉無憂到底去了哪裡，竟然學了這一樣俗氣？
只見鳳瑤不答話，僅僅是看著樓下，南宮無情不由也轉動目光，看了過去，當視線落在那頂越走越近的小轎上面，不由冷哼一聲：“娘娘腔！”
“噗嗤！”鳳瑤不由笑了出來。
此時，南宮無情望著樓下，神色更加難看起來。只見玉無憂的小轎並未停在無憂樓的門前，而是又走了一段，來到知味樓的門前停下了。
是巧合，還是故意？鳳瑤看著那頂輕紗小轎中，優雅邁出來的男子，眉頭輕輕挑了挑。
這個玉無憂，真會挑時候。南宮無情看著那個妖異身影沒入知味樓的門口，便收回了視線，冷若冰霜的臉上，彷彿又降了幾度，面上透出濃濃的厭惡。
鳳瑤看著這一幕，饒有興味，雙手抱胸，向後倚著椅背，好整以暇地準備看一場好戲。
不多時，樓梯上傳來由輕漸重的腳步聲，很快，那腳步聲就近了。只聽到“嘎吱”一聲，雅室的門被推開，玉無憂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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