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必須先經歷心痛與大膽的選擇,
才能成為你(內心深處)知道自己注定成為的人。★ 《派特的幸福劇本》作者、好萊塢最愛的25位作家之一馬修.魁克2015年新作
★ 電影拍攝權已售予Sony影業,女星艾瑪.史東挑戰飾演尋覓新人生的失婚少婦
★ 馬欣、凌性傑、彭樹君、肆一、膝關節、蘇絢慧 感動推薦你不知道現在試圖奮力扭轉卻依舊文風不動的低潮困境,
會在哪一天以哪一種形式,悄悄改變生命的視野。
波夏.肯恩的情緒瀕臨失控崩潰。
那天晚上,她持槍躲在臥室的櫥櫃裡,打算將專拍色情片、信奉大男人主義又滿溢歧視心態的土豪老公,連同長得像影集《冰與火之歌》裡飾演卡麗熙的女星的外遇小三,在放浪銷魂之際用一顆子彈送他們上西天。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波夏無法自抑地狂笑出聲,不但放這兩個人一條生路,同時揮別了在佛羅里達的豪奢生活,喝得醉醺醺地搭飛機返回老家南澤西。
在故鄉等候波夏的,有愛將東西囤滿家中每一處的母親、戒掉毒癮在餐館當服務生的高中同學、熱愛金屬搖滾樂的六歲小男孩和他身材健美的帥氣舅舅,這些人令她回憶起過去的成長點滴,並想起了那位深深影響她看待人生方式的英文老師弗能先生。當波夏聽聞恩師因為一樁遭學生持球棒攻擊的事件而選擇「被退休」之後,她認為「拯救弗能先生」將是自己無可逃避的任務,唯有這麼做才能解決她婚姻一敗塗地、人生至今一事無成、想寫小說卻遲遲不曾動筆的種種問題。
這究竟只是波夏.肯恩的一廂情願,或者真的是改變她生命的關鍵行動?
作者簡介:
馬修.魁克Matthew Quick
馬修.魁克離開教職與費城地區後,花了六個月的時間沿著祕魯境內的亞馬遜河漂行、在南非四處自助旅行、健行到白雪皚皚的大峽谷谷底,探索自己的靈魂,最後開啟全職寫作的生涯。他在高達學院取得創意寫作碩士學位,暢銷成名作是改編為電影並榮獲奧斯卡獎的《派特的幸福劇本》(馬可孛羅出版)。作品已經譯為三十種語言在全球各地出版,得到諸多讚譽,並榮獲美國筆會/海明威獎佳作獎。
魁克另著有《像個搖滾明星》、《籃球男孩21》(親子天下出版)、《原諒我,雷納德.皮卡克》等青少年小說。他的妻子是鋼琴家兼小說家艾麗莎.貝賽特(著有《寂寞廚房的神祕香料》),目前兩人住在北卡羅萊納州外環島。
相關著作
《尼爾的幸運旅程》
譯者簡介:
謝靜雯
專職譯者,在馬可孛羅出版的譯作有《派特的幸福劇本》、《24小時神祕書店》、《尼爾的幸運旅程》。譯作集:miataiwan0815.blogspo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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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缺陷的平凡人類擁有拯救自己與對方的力量,馬修.魁克頌揚的,正是這種力量。他的寫作裡時帶機智、人性,最終對人類抱持樂觀的看法,卻從不落於多愁善感。 ──《蘿西計畫》作者 格蘭.辛溥生
媒體推薦:
★ 魁克擅於書寫他清楚明白的事,讓讀者與筆下的角色打成一片。《愛情不保證》反映出他嫻熟掌握幽默對話與狂烈情感的絕佳能力。 ──《華爾街日報》
★ 很棒的故事,透過意志與決心,即便是最無可救藥的人也有辦法逆轉人生。令人愉快的、富影像感的小說。 ──《費城詢問報》
★ 精采出眾!高度的可讀性,利用令讀者好奇的關鍵情節來鋪陳故事,魁克用獨特的話語來描繪他的出生地費城,在現代小說的領域中建立起屬於他自己的特別空間。 ──英國《GQ雜誌》
★ 極富啟發性……馬修.魁克很懂得描述傷痕累累的角色們。 ──《波士頓環球報》
★ 錯綜複雜又發人深省,一個關於愛與生活的美國喜劇故事。 ──英國《每日郵報》
★ 魁克的每本小說都值得讓人引頸期盼……一部叫人愛不釋手的娛樂之作。 ──《紐約每日新聞》
★ 一路讀來輕鬆愉快,揉雜笑聲與淚水的小說。喜愛魁克的書迷們絕對不會失望。 ──《圖書館學刊》
★ 讀者將被魁克的黑色幽默給團團包圍。 ──《出版人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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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部 波夏.肯恩
1
我正跪在臥房更衣間裡,像《E.T.》那部電影的外星人,透過白色橫板縫隙往外偷窺。這時,我猛然頓悟到,我是個丟臉丟到家的女人。
葛羅莉亞.史坦能會把我叫做女性主義版的湯姆叔叔。
還是叫潔米瑪嬸嬸比較適合?
為什麼剛剛那句話聽起來很有種族歧視的味道?是某種混用的隱喻沒錯,可是算種族歧視嗎?
我好沮喪、好生氣,根本想不通這句話為何有種族歧視的嫌疑,更不要說想出一個政治正確的隱喻,來形容我這種爛到爆的女性主義者。
我曾經讀過,葛羅莉亞.史坦能為了揭發花花公子兔女郎所受的性別歧視,特別親自上陣去做這份工作。儘管她背後有這種動機,畢竟還是當了兔女郎,任由男人把她當成性對象。
搞不好葛羅莉亞暗地裡還滿樂在其中的。
我的意思是,把政治擺一邊,老實說,我們內心深處都期盼自己是別人渴望的對象──即使是慾望的對象也好。
如果葛羅莉亞.史坦能可以讓男人色瞇瞇盯著她看,掐她屁股,然後才躍升為女性全體的代言人,那麼,也許,只是也許,就表示我也可以超越躲在更衣間裡的窘境,真正走出來,再次成為受人敬重的女性,成為聰明年輕的女生都會尊敬、甚至選擇效法的對象。
那句老諺語是怎麼說的?
真相會放你自由。
可是會先把你氣瘋。
是葛羅莉亞.史坦能說的,我確定。
我記得在大學的「性別跟偏見」課程裡讀到史坦能小姐的一切事蹟,當時我還是個優秀的──儘管未經試煉──女性主義者。
當你還是大學新鮮人,有獎助學金足以支付學費跟食宿時,要當女性主義者是輕而易舉的事。清白無瑕的女性。伴隨年紀而來的就是妥協。
等我恢復到很久以前那樣(當時衣服尺碼只有四號),說起話來既機靈又能激勵人心,總有一天會有人引用我說的話。
「沒錯,波夏.肯恩,」我在更衣間裡自言自語,路易.威登細高跟鞋正戳著我的左臀肉。我全身重量(一百三十五磅,就一個高䠷的四十歲女人來說還不賴)都倚在那根四吋高的尖刺上,就像中世紀神父刻意懲罰自己起了慾念的肉體。「氣瘋!因為你就要看到真相了。哎唷,痛!」
我稍微偏離路易.威登的鞋跟。
我其實沒那麼強悍。
可是我可以改。
我可以成為我一直想成為的那種女人。
總有辦法的。
這個年代,最偏遠高中裡的那些放蕩少女,為了一點好處,比方說漢堡王的一餐(洋蔥圈加華堡,如果她們交涉技巧夠好,搞不好還可以額外討到巧克力奶昔)就願意獻出身體──我覺得連這些漢堡王浪蕩女,都不會同情我目前的處境,更別說尊敬我了。
也許我應該先聲明,我一直在喝酒。
還喝了不少。
軒尼詩百樂廷皇禧。
一瓶兩千多美金。
肯留著這瓶酒,想等特別的日子才喝,好比說他打高爾夫終於一桿進洞的時候。
那就是他「這輩子的夢想」。揮桿一次,把球打進洞裡。這算哪門子野心啊!肯就像山頂洞人。他會花好幾個小時,抓著毛巾布反覆擦拭球桿──這種動作簡直就像自慰。
今晚就是我的特別日子。
告訴你,即將發生的事情,真的就是「一桿進洞」沒錯。
傍晚稍早的時候,我替自己倒了杯肯所謂的「母雞加冰塊」,然後把剩下的酒全倒進肯那個公事包大小的「傳家寶」雪茄盒,裡面裝滿了非法古巴雪茄──好好經過熟成的一批雪茄,花了超過十年時間,陸續透過好些可疑的橄欖色肌膚人脈買來的,價值少說有幾千美金。然後我就把盒蓋開著,按照我老公的說法,這種行為「比強暴主教還惡劣」。諷刺的是,我老公固定上教堂,自稱虔誠的天主教徒。色情影片業者怎麼可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你現在可能會這樣問自己。可是,面對現實吧。你認識的每個虔誠的人,固定都會做點背離他(或她)宣稱自己忠於的信仰的什麼。事實就是如此。
好吧,我還朝那些雪茄吐了幾次口水,至少我忍住沒對它們撒尿,我原本打算這麼做的。
我還倒了一罐有蘑菇片的義大利麵醬進去,只是想確定那個傳家寶雪茄箱無力回天。
肯會說「茄仔」在適合的溫度跟溼度之下,經過恰當時間的熟成,就會出現美麗的小白點。當他講這種事,我聽了就討厭。
「看看火點碰到菸仔,突然燒起來的樣子,寶貝。」肯說,把那根點燃的骯髒癌症棒舉在鼻子前面瞇眼瞅著,陶醉不已,彷彿那東西就是希望之鑽。「就像迷你的小彗星啊。」他面帶微笑,流露孩子氣的驚奇,整整九年,我總是報以笑容,漂漂亮亮像個抹了口紅的白痴、年華漸逝的芭比娃娃。
啊,我是個擺好看的花瓶嬌妻。
他吞雲吐霧的時候,老像嘴裡含了雞巴。
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女人不應該用雞巴這種字眼,對吧?哼,聽你在放屁,我都成年了,這裡又不是教堂。而且肯抽雪茄的時候,吸吮的神情真的色迷迷的。
「非關同志。」肯擁抱男人、稱讚男人,或是做出表露深情或善意的舉止時,總喜歡這麼說,因為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同性戀恐懼症。
媽的我是怎麼淪落到這種時空的?
我最後怎麼會嫁給這樣一個可笑的傢伙?
我怎麼會受到金錢的誘惑,住在熱帶宮殿裡,這裡鋪有大理石地板、二十呎挑高天花板、仿大教堂的拱道、棕欖樹、水晶吊燈、健身游泳池、手雕家具、高檔不鏽鋼電器──相比之下,我童年的住家就像個泥巴屋,連農莊動物都不肯進去的那種?
可是……
「E.T.,打電話回家。」我在更衣間裡自言自語──又灌了一口軒尼詩,肯說這是「兄弟偏好的酒」。「兄弟」指的是黑人。
這種說法絕對有種族歧視。
真希望手上有花生糖。
臥房燈光穿過更衣間的門板縫隙灑進來,我把軒尼詩舉向那一道道的光,甚至假裝自己的指甲發出像軒尼詩一般的橙光,模仿E.T.伸出長到讓人發毛的食指。
「列……特。」我說,學那個外星生物跟電影裡的小男主角艾略特講話。
我聽到前門打開,警報器發出嗶響。
我全身每根肌肉都僵硬起來。
他輸進密碼的時候,我聽到「她」在笑──密碼是我們夫妻倆生日的組合。
我的月分加他的年分。
她的嗓音很嗲,讓我想到卡通《藍色小精靈》裡的「小美人」,也可能是因為她叫肯「老爹」的關係。
她真的叫他老爹,彷彿他是海明威似的。
「解除警報。」保全系統的機器人聲說。
「歇斯底里又火大的老婆就躲在更衣間裡,」我低語,「小心了。」
我還沒跟你說的是,我手裡握著肯最愛的柯特點四五口徑手槍。
他說過,只要用這把槍射擊引擎,就可以制止一輛加速前進的卡車,所以我很確定我可以遏止即將上演的姦情。
我說服自己用槍送他們兩人上西天。
想像一下。
他們的腦袋像溼答答的皮納塔一樣爆開。
他一定正在對她上下其手,因為他們上樓朝我走來的時候,她咯咯笑個不停。
「那是你老婆嗎?老爹?」我聽到她說,我想像她指著我倆掛在樓梯頂端的合照。肯一身灰色細紋亞曼尼西裝,我穿著最好的那件卡洛琳娜.海萊拉黑色小禮服。我們兩個看起來像是受東尼.蒙大拿啟發的「美國哥德式」。從語氣聽來,她似乎不怎麼在乎老爹的已婚身分。
「她死了,」肯說,「婦女常得的那種癌症。」
說到底,他是個務實的男人──不大有創意,但效率頗高。
一時半刻我還真的信了他的話,覺得自己當真死了。
不存在了。
已經走了。
空無。
「好悲喔。」女孩沉吟。除了跟老爹打情罵俏之外,她顯然偏好少音節的字。「你愛她嗎?」
「就別談這種不舒服的話題了。」肯說,然後她又開始尖叫加大笑。
「你好壯喔!」她說。我想像他捧著她走向我,嘴裡湧現酸水。
越界。
肯常常吹噓說,他從來沒背著我跟他電影裡的「女演員」偷情,說得彷彿這種事(如果是真的)是多大成就似的。他總是跟自家員工告誡,「不要因為貨源多就得意忘形」,意思是,別跟我們拍片和販賣的姑娘們打砲──可是跟女人世界裡的其他人上床顯然就沒問題。肯的價值觀就是這樣,我的天主教徒老公。
我納悶她是不是專做角色扮演的「雞」,她講話的方式蠢到爆。
有趣的是,她可能是妓女,這一點倒是讓我猶豫一下,要轟掉她的臉蛋確實變得更難了,也許妓女只是拿錢「辦事」,配合肯的要求而已。可是如果我要幹掉他,就非得殺她滅口不可,因為我不希望有目擊者。況且我可以得到從寬量刑的唯一可能就是,法官是女人而且相信這兩起謀殺是情殺。在激情的擺布之下,手裡握著一把大槍的女人絕對抗拒不了衝動,最後朝操她老公的女孩開槍。
我用雙手握住柯特點四五,準備就緒,隨時準備衝進房裡,像昆丁.塔倫提諾電影裡的角色一樣死命掃射。
我試著喚出內在的葛羅莉亞.史坦能跟安琪拉.戴維絲──甚至是我內在的琳達.卡特。
憤怒!
掌控!
當個真正的女性主義者!
透過更衣間門板縫隙,我看到肯的最新女伴,當然是嬌小的金髮女郎,搞不好只有二十歲。
如果她的體重有一百磅,我的頭就給你。
簡直是零號尺碼。
是年紀可能還不到可以合法喝酒的大學生。
一個孩子。
肯四十六歲,但外表更年輕。
他有點像影星湯姆.謝立克在一九八三年左右的樣子,蓄著復古八字鬍,加上一身胸毛──現在,他的胸毛突然露出來了。
他的領帶跟短外套丟在地上。
她解開了他的襯衫鈕釦。
她脫下洋裝──從頭上拉開。
粉紅胸罩跟小棉褲讓她顯得更嫩。
他們現在有點像在跳舞,望著彼此的眼睛,擺腰扭臀,彷彿〈通往天堂之梯〉的慢歌部分正在播放,而他們迫不及待快節奏的部分快點來。
(啊,對中學舞會的回憶即使在這個時刻也纏著我不去。)
她吸著下脣,彷彿那是水果硬糖做的。
我告訴自己,要等到他真的做了才動手,這樣我就握有無可否認的證據。等到肯把那根粗短的老二塞進她身體裡,我會像被打入冷宮的元配那樣,從更衣間裡跳出來,揮舞著肯自己的手槍。
他們沒多久就溜上了床,雖然躲在棉被下面──我買的卡文.克萊金合歡系列羽絨被──我確定他正式犯下了通姦罪,因為他發出那種射精前的煩人小噪音,彷彿有小蟲子闖進喉嚨,嗆得他咳起來那樣。
前後才維持九十秒鐘左右。
可是我並未從更衣間裡衝出來,只是看著藍色床被起起伏伏,肯正在為這場通姦做最後的死命衝刺──每隔一秒鐘,蓋著被子的屁股就像急著想吸氣的鯨魚那樣往上頂──我滿腦子都是他今日女伴長得多像《冰與火之歌》影集裡扮演卡麗熙的女演員。
唔,我再也沒辦法看那齣戲了。
肯衝到高潮,又多咳一陣。我想卡麗熙並沒高潮,肯現在已經躺著喘氣,我想她是沒機會了。
我內心某處的葛羅莉亞.史坦能正在搖頭──表情驚駭萬分。安琪拉.戴維絲撤銷了我的女人卡;琳達.卡特想沒收我所有的扣環手鐲、印有星星圖案的藍色小褲褲,最後再用神力女超人的套索把我吊死。
半小時以前,我已經徹底準備好在牢裡度過餘生。
感覺甚至有點悲壯。
可是如果你有心想幹掉肯,又何必先毀了雪茄盒跟雪茄?
啊,聰明的讀者,你比我還了解我。
現在,整件事簡直像場惡作劇了。
我至今累積起來的經驗無足輕重,也不值一哂。
我笑了起來,停也停不住。
我實在無力對抗我的人生喜劇。
我的心思閃回頭一次見到肯的當時,就在橫越整個州的邁阿密那裡。我當時穿著紅色薄洋裝,皮膚的古銅色是藉助長效古銅乳液得來的,戴著減價時買的雷朋旅人款舊墨鏡,跟我的服務生朋友一起坐在古巴餐廳的迴廊上,我們的花樣年華雖已漸漸遠去,但還勉強稱得上青春無敵,兩人沐浴在那種不勞而獲的尊貴氛圍裡。我們正吃著最棒的黑豆泥、溫溫的炸大蕉──我在目前的壓力底下竟然還想起這種細節──肯直直朝我們走來,說要用五百美金買克麗莎的座位。
「可以跟我換個位子嗎?」他是這麼說的。
我跟克麗莎都笑了,直到他把現金以扇形攤在桌上──跟哥倫比亞大毒梟一樣,從西裝外套內袋抽出毫無折痕的爽脆新鈔。
他一身白西裝,荒唐地拿著象牙握柄的手杖,我早該從這些線索推知他的本性。
我的意思是──都二○○二年了,拿什麼手杖啊?
可是他帥得讓人腿軟。
他就是懂得怎麼出招。
誠摯的眼神。
自信滿滿。
金錢。
毫無時尚感,俗不可耐,錢多到可比昔日的大農場主人。
我在桌底下踢了克麗莎一腳,她趕緊撈起五百美金紙鈔,甚至還把邊角對齊了一下,說要回旅社房間跟我會合,我們在那家旅社預定一個星期的住宿,房間小得不得了,二手煙霧瀰漫,蟑螂為患。接著肯恩坐下來說:「我要娶你回家。」
「是嗎?」我說,對自己的厄運毫無所覺。
甚至覺得受寵若驚。
十年之後,我醉醺醺躲在更衣間裡,眼睜睜看著他肏一名少女,而我笑得腦袋瓜都要掉了,要不然我還能怎樣?
他們把這個叫做人生。
小心了,讀這本書的年輕女性。
這種事眨眼間就會發生的。
某天你是個在森林裡自由遊走的幼獸,無憂無慮──然後砰!你的後腿就卡在捕熊陷阱裡血流如注,眨眼間,你的爪子跟牙齒被拔掉,然後他們會誘使你染上毒癮,送到俄國馬戲團表演把戲,挨你馴獸師的鞭子(他們總是男人),棉花糖吃到滿臉黏乎乎的孩子會指著你放聲譏笑。
話說回來,我是喝了不少。
「搞什麼鬼?」肯說著便猛力拉開更衣間門。「哇。」他雙手舉高,掌心向外,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緊緊盯著他心愛的柯特槍口,這把槍正搖搖晃晃對準他那黏答答、淡紫色、鏟子狀的消氣陰莖。
在意外發生以前,我就把笨重到出奇的柯特槍扔進更衣間角落。
為了這種可笑傢伙吃牢飯?
我才不要呢。
「反正目標這麼小,我也打不到,肯。」我說完又是一陣醉茫茫的狂笑。
「事情不是表面看來這樣。」卡麗熙說,用我卡文.克萊牌的裝飾抱枕掩住香草冰淇淋甜筒般的完美胸脯。
我笑得停不下來。
「你在更衣間裡幹嘛?」肯問,「我以為你要去看你──聽著,」他手掌高舉半空,手指分得很開。「我可以解釋,真的可以。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的,波夏。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笑掉人大牙!
「你幹嘛笑成那樣?」肯說,「你還好嗎?」
卡麗熙說:「我最好先走了。」
「不、不、不,甜心,請留下來。我堅持。我老公還沒讓你高潮呢,」我說,「反正我都要走了,儘管把這裡當自己家,想跟肯打幾次砲都隨你高興。如果他的老二還站得起來。可是,小心有雷!狀況不會比你剛經歷過的更好。」
我站起來走出更衣間,一面笑得花枝亂顫,眼睛都湧出了淚水。
我開始往麥可寇斯手提旅行包裡塞內衣褲。
肯渾身赤條條,目瞪口呆看著我,彷彿我剛剛發明了火。
我搖搖頭。
他媽的山頂洞人。
我怎麼會遇到這種鳥事?
「波夏,」他說,「波夏,別這樣嘛。你要去哪裡?」
「E.T.,打電話回家。」我模仿E.T.的語氣說,然後笑到咳嗽加乾嘔。
第一部 波夏.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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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跪在臥房更衣間裡,像《E.T.》那部電影的外星人,透過白色橫板縫隙往外偷窺。這時,我猛然頓悟到,我是個丟臉丟到家的女人。
葛羅莉亞.史坦能會把我叫做女性主義版的湯姆叔叔。
還是叫潔米瑪嬸嬸比較適合?
為什麼剛剛那句話聽起來很有種族歧視的味道?是某種混用的隱喻沒錯,可是算種族歧視嗎?
我好沮喪、好生氣,根本想不通這句話為何有種族歧視的嫌疑,更不要說想出一個政治正確的隱喻,來形容我這種爛到爆的女性主義者。
我曾經讀過,葛羅莉亞.史坦能為了揭發花花公子兔女郎所受的性別歧視,特...
目錄
第一部 波夏.肯恩
第二部 奈特.弗能
第三部 梅芙修女
第四部 恰克.巴斯
尾 聲 波夏.肯恩
第一部 波夏.肯恩
第二部 奈特.弗能
第三部 梅芙修女
第四部 恰克.巴斯
尾 聲 波夏.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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