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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滄海明珠
「好朋友爲你保守祕密 而最好的朋友幫助你保守你的祕密。」──勞倫‧奧利弗（註）
在一望無際的滄海中，有一顆終日未曾合眼的明珠，她的位置在東經十九‧六度，北緯二十三‧七度，有一座全島周長八四三公尺，面積僅○‧○二四四平方公里，由玄武岩所構成的迷你小島，附近為商船必經的航線，有暗礁並排分布，為吉祥群島中最為險要的航路，島上有著唯一的住戶──「喜樂燈塔」。
喜樂燈塔屹立至今已經超過百年，塔高四十公尺，外體主結構是銑鐵，有著顯眼的黑白橫條紋，內部則為磚造承重牆，結構分為三層，以旋轉樓梯相連。內置一等石油白燃燈，燭光五十萬燭，光照十九海里，派有專人看守，附近海域是珊瑚礁魚類聚集之地。
燈塔的駐守員人數會因地域的重要性和燈塔的規模而有所不同，喜樂燈塔編制內的駐守員是三名，但是由於這行業是需要有忍受孤寂的毅力，加上這個寸草不生的迷你島所在之處極度偏遠，因此更是要比其他燈塔難招聘到有意願前來者。
先不提這喜樂島距離首都有多遠，光是離附近大一些的熱鬧離島，風平浪靜時就需要兩小時以上的航程，若是碰上風浪大些時，連遠渡千里的海鳥，都不會想在這寸草不生的迷你島上休憩一秒。
「你們兩個不要再吵啦，馬上給我滾離值勤室！」整座燈塔迴盪著椰子老爹暴跳如雷的吼聲。
椰子老爹是燈塔裡唯一一位負責燈塔運轉工作的人，他的脾氣不太和善，經常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大發雷霆，更何況今天阿皮跟泰哥兩人還在值勤室裡鬥嘴，簡直讓椰子老爹氣得差點想殺人。
椰子老爹火冒三丈的將桌上所有物品全掃落一地，臉爆青筋的大聲咆哮：「滾！」
「凶個屁啊，你以為你是老大嗎？幹麼要聽你的啊！」泰哥沒好氣的回嗆了一句。
「走了啦……」阿皮雙手死命的拉扯著泰哥，從他的臉色即可明顯看出有多畏懼椰子老爹。「把他惹毛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匡啷！」椰子老爹拿起玻璃杯往樓梯口使勁砸去。
這一砸沒砸到已經下樓的泰哥，倒是差點砸傷了正端著熱茶與點心上來的男孩。
男孩今年七歲，身形要比同年齡的同儕矮小些，黝黑的皮膚讓他更顯得瘦弱，不過他有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和一張俊俏的臉蛋，讓人不由得心生愛憐。
「椰子老爹，請用下午茶。」男孩不疾不徐的將茶點放在椰子老爹面前的桌上。
椰子老爹身形高大，連坐著都要比男孩高出半個身軀，他原本青紫的臉色，在看到男孩後，頓時恢復了和藹的紅潤。
「你來啦，呵呵。」椰子老爹伸手輕撫男孩的頭。
男孩習慣性的蹲下來撿拾剛被椰子老爹打落一地的物品，這是經常上演的劇碼，每次當男孩將物品歸回原處，再將破碎物品清掃乾淨後，不善言辭表達的椰子老爹，總是會將他抱在懷裡，輕拍著他的頭以表示感謝。
燈塔的一樓就是大家的休憩室，陳設的家具全是跟燈塔同年紀的古董，表面斑駁的紅咖啡色牛皮沙發、雕工精細的檜木茶几、紅銅打造的落地檯燈；藤編織半個成人高的靠牆置物櫃，以及一臺被置放在牆角、布滿灰塵的老舊收音機。
整個空間雖然不是很華麗，但是經由這些老古董的布置，倒也添加了許多溫馨感。
「剛才是你先不對的，所以我才會那樣。」阿皮躺在三人座的沙發上，雙手抱頭嘟嘴嚷著。
「什麼我不對，是你先起鬨的耶！」坐在阿皮右手邊雙人座沙發上的泰哥，氣急敗壞的辯解。
「你們就別五十步笑百步啦，兩個人整天犯沖吵個沒完，真是吵得我頭都快被炸開了。」裡面年紀最大的老學究，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從走廊盡頭走過來。
眼看老學究正要一屁股往單人座沙發坐下時，阿皮和泰哥連忙發出了驚訝聲：「喂，那是他的寶座。」
「喔，差點忘記這是椰子老爹的寶座，坐不得，坐不得呀。」老學究趕緊起身，一把推開躺著的阿皮，坐下後打開手中的書，沉浸在文字世界裡。
「有一件事情總是讓我想不透。」泰哥突然壓低聲音說。
「你可以請教博學多聞的老學究啊，哈哈。」阿皮樂開懷的指著老學究。
「什麼問題？說吧！」老學究語氣平淡的說。
當泰哥正打算提問時，老學究搶先迸出了一句：「但是關於那件事，就不要問了。」
泰哥宛如被大家忘記生日的小孩，垂頭喪氣的脫口而出：「那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我也好奇那件事，為什麼……」大熊正好從外面進來，眉頭緊蹙、耐不住性子的大聲說。
這時，鐵製的旋轉樓梯從上面傳來聲響，三人立即終止了對話。
下樓來的是男孩，大熊看到男孩立刻上前將他一把抱起，像父親抱起兒子，高高舉著，逗得男孩發出咯咯笑聲。
燈塔塔務員椰子老爹、補給兼搬運員大熊、巡邏兼守護員泰哥、採購員兼廚師阿皮，還有已經在燈塔待很久的知識淵博的塔務顧問老學究，大家都非常疼愛這個男孩，不管彼此間有什麼爭執，只要是與男孩有關聯，大家都會立刻毫無異議的妥協。
這個小男孩並沒有異於常人的特異功能，更沒有貌似電影明星，讓人著迷的長相，若是將他放入逛街的人群中，只要一眨眼，立刻便會讓人忘記他的存在。但是，燈塔裡的人卻將男孩視如寶貝，細心呵護著他，尤其在他這樣的年紀，更需要毫無怨言的耐心陪伴。
「我剛才好像有聽到什麼祕密？」男孩瞪大雙眼看著大家。
「沒有什麼祕密啊！」阿皮故意提高音調說。
「啊，原來是那個不能說的事喔。」老學究突然拉長臉孔，眉頭緊蹙的看著大熊。
「喂，你不是說不能在他的面前說出來嗎？」大熊額頭上冒出豆大般的冷汗，滿臉驚恐的看著老學究。
「終於要說出來啦？我也非常好奇，快說，快說。」泰哥連忙湊到老學究身旁，好奇的期待謎團解開。
「我要將那個祕密說出來了喔，你沒意見吧？」老學究故意朝著樓梯口往上大聲高喊。
「咚──」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只見椰子老爹掛著耳機惶恐的跑了下來，一個踉蹌，還差點讓他跌個狗吃屎，他聲嘶力竭的大吼：「你要是敢說出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咳──」老學究清了清喉嚨，坐在沙發上一派輕鬆的看著男孩。「這個祕密就是……」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跟你拚了！」椰子老爹暴跳如雷的欲衝上前揍老學究，卻一把被大熊和泰哥兩人給擋了下來。
「這個祕密就是──大熊不愛洗澡，泰哥不愛吃青菜，阿皮不愛刷牙，椰子老爹緊張的時候會咬指甲！」老學究一口氣說完。
大家聽到老學究的話之後，全都傻眼，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唯獨男孩哈哈大笑。
「好巧喔，這些祕密剛好我也都有。」男孩笑說。
「那你咧？」阿皮不懷好意的看著老學究。
「我才沒有什麼祕密，我的閱讀時間到了，失陪。」老學究起身，自顧自的朝走廊盡頭的書房走去。
「固執的龜毛老傢伙。」泰哥看著老學究的背影，說了一句。
「這個我好像也有耶。」男孩指著自己說。
男孩的話引來哄堂大笑。「哈哈哈！」
十二月的寒冷冬天，天空落下的冰雨如一根根細針，盡情肆虐著大地，刺骨的東北季風，彷彿永不知疲憊的頑童到處飛舞。雖然外面的氣候如此惡劣，燈塔內卻絲毫不受影響，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暖。
尤其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一向謹守每日固定菜色的阿皮，還特地在晚餐替每個人多煮了一顆水煮蛋。
「今天星期一，晚餐是紅燒豬肉燴飯跟海帶芽湯。」大熊跟泰哥一起站在燈塔大門外，兩人無趣的談論晚餐固定的菜色。
「天啊，今天有水煮蛋！」老學究發出的驚喜叫聲傳遍燈塔內。
大熊和泰哥立刻打開大門，三步併作兩步的衝了進去，果然看到茶几上放著冒著熱氣的水煮蛋。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啊？」大熊瞪大雙眼看著水煮蛋問。
在這完全需要靠補給船運送物資的島上，阿皮頑固的規畫出固定的菜單，就算菜單再無趣，大家也只能接受。但是今天突然多出了水煮蛋，著實讓眾人摸不著頭緒。
「剝蛋殼代表剝開過去，脫胎換骨後重生。」阿皮拿起水煮蛋緩緩的說，接著，拿著帶殼的水煮蛋在男孩身上滾了一圈。「這會為你帶來福氣喔。」
「原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生日快樂！」老學究恍然大悟。
「生日沒有蛋糕怎麼行呢……」泰哥連忙用碗盛滿白飯，再將飯碗倒扣在盤子上，小心翼翼的將紅燒豬肉醬汁澆淋在飯上，得意洋洋的笑說：「這是特製的生日蛋糕，哈哈。」
男孩看到大家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動到說不出話來。
「生日不能掉眼淚喔。」大熊用手肘替男孩擦去眼眶中打滾的淚水。
「快許願吧！」椰子老爹從樓上走下來，溫柔的說。
「我希望能永遠跟大家在一起，我願大家永遠身體健康。」男孩雙手合掌的說出了願望。
椰子老爹取下自己頭上的棒球帽，戴在男孩頭上當作生日禮物；大熊取下自己胸前的鐵製徽章，別在男孩胸前；泰哥拿出一隻塑膠老虎送給男孩；老學究則送給男孩一本小說《孤雛淚》。
每個人都送出生日禮物給男孩，唯獨阿皮沒有，正當大家如同審訊犯人，盯著阿皮看時，阿皮頓時臉紅脖子粗的直跳腳。
「水煮蛋啊！」阿皮指著每個人面前的水煮蛋大喊。
「這怎麼能算是生日禮物，未免也太沒誠意了吧。」椰子老爹沒好氣的嚷著。
「知道了啦！」阿皮心浮氣躁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銅製８字鎖頭，依依不捨的遞給男孩。「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它能開啟所有的快樂。」
「快樂？」男孩不明就裡的看著鎖頭。
「就像這樣。」泰哥搶過鎖頭，二話不說，便往阿皮背上像轉動發條，轉了幾圈。
阿皮立刻變成被裝上發條的玩具猴子，手裡拿著兩個大鍋蓋敲打起來：「鏘！鏘！鏘！」
「哈哈哈哈！」阿皮逗趣的模樣，引起眾人哄堂大笑。
這是男孩在燈塔裡第一次過生日，有大家的陪伴，讓他感到十分幸福、快樂，他悄悄許下了第三個願望──以後每年都要這樣熱鬧過生日。
雖然身處離島，但是大家一起快樂的生活，感覺光陰過得似乎特別快，轉眼間，男孩已經在大家的陪伴中度過了三個寒暑。
十歲的男孩，身形似乎仍停滯在七歲時，不曾長高；不過他卻變得更強壯，也更勤奮的當每個人的得力助手，每天繁雜的固定工作，總是讓他累得筋疲力盡的趴在值勤室桌上呼呼大睡。
這天深夜時分，椰子老爹刻意讓男孩一人在值勤室留守，因為白天時老學究通知大家要開一個重要會議，還特別叮嚀不能讓男孩知道。
會議地點是在被五座木頭書櫃擠得只能容下一個人的書房裡，當椰子老爹來到書房時，其他人早已到齊。由於空間狹小，大家或坐或趴的，尋找能讓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容身，老學究為了讓身材特別高的椰子老爹有地方站著，還特意站到書櫃上。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要在這裡說？」椰子老爹頭頂著低矮的天花板，彎著身軀，一臉不悅的嘟囔著。
「是關於那個祕密。」老學究臉色凝重的亮出手上的「燈塔勤務表」。
勤務表上填寫著：
塔務員：椰子老爹
補給與搬運員：大熊
巡邏守護員：泰哥
採購員與廚師：阿皮
塔務顧問：老學究
唯獨「主任」一欄是空白的。
「關於主任這一職缺……」老學究強忍住心中的傷痛，勉強從咽喉中擠出話來。「一直擱著也不是辦法。」
「不要再說啦！」椰子老爹動怒的嘶吼，並挺直腰桿，使得原本已經頂著天花板的頭頂，猛烈往上撞擊，頭部的疼痛加上心中的怒火，猶如火上加油，讓他更加暴躁。「這件事情我說過幾百遍啦，誰都不准再提起！」
「都已經三年了，面對現實吧，他不會再回來啦！」大熊幾近崩潰的對著椰子老爹咆哮。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找我打架是不是？」椰子老爹一把揪住大熊的衣領，雙眼如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炬，恨不得當場將大熊吞下肚。
「來啊，我已經忍受你的臭脾氣很久了，今天就來做個了斷！」大熊也不甘示弱的雙手握拳，作勢要與椰子老爹一決高下。
「你們丟不丟臉啊，要不要乾脆我給你們每人一把菜刀，到外面去決鬥算啦！」阿皮直跳腳的在椰子老爹與大熊身邊打轉。
「統統給我閉嘴！」老學究使盡全身力氣怒喊。「武力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讓問題變得更加棘手！」
老學究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激動的情緒後，緩緩的說：「對於這件事情，請大家提出自己的想法。」
一直沒有發言的泰哥，伸手指著椰子老爹。「我推薦就由椰子老爹來暫代主任的職位。」
「我不幹！」椰子老爹毫不猶豫的回絕。
「你這個沒大腦的爛椰子，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泰哥忍住怒火，瞪大了雙眼看著椰子老爹。「我推薦你，自然有我的道理。」
椰子老爹對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為了要維持面子，語氣依然強硬。「說，你要是說得沒道理，老子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從主任就職那天開始，你就一直跟隨在他身邊，而且現在值勤室的所有工作也都由你一人負責，所以暫代主任這個位置，你是最合適不過了。」泰哥提出自己的想法，在場的人也都覺得很有道理。
「我不要，主任是我們永遠的主任，我才不要篡位。」椰子老爹還是不願接受泰哥的提議。
「你到底有沒有讀過書啊？沒有人要你篡位，只是暫代。」大熊氣得直跺腳。
「反正有主任兩個字，我就是不要！」椰子老爹丟下這句話後，立刻奪門而去。
「這個死腦筋的傢伙，為什麼就是不能轉彎一下咧？」阿皮七竅生煙的指著椰子老爹離去的背影咒罵。「真是的，就像每次我跟他說高麗菜跟大白菜不一樣，他都要跟我硬拗煮爛了都一樣，這傢伙沒救了。」
「不，我可以完全體會老爹的心情。」老學究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完了，又多了一個瘋子啦！」阿皮誇張的用手拍打著額頭。
「我也跟老學究有同樣的感受。」大熊同聲附和，就連泰哥也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不會吧，今天晚餐我可沒下毒啊，難不成你們全瘋啦？」阿皮驚訝的看著眾人。
「就像哪天你不在了，不管是誰進入廚房去料理，都不能代替你是總廚的位置。」泰哥對著阿皮說。
阿皮依然一頭霧水，無法理解箇中道理。
「老爹會這麼堅持不願意暫代主任的職務，代表他對主任這個上司永遠的崇敬與尊重。」老學究撫弄著下巴的長鬚，露出充滿敬意的神色。
「所以？」阿皮還是不懂老學究的意思。
「不然這樣好了，從明天開始，廚師換我來做，你就去搬東西好了，哈哈！」大熊搭著阿皮的肩膀大笑。
「廚房是我的，你要是敢跟我搶地盤，我就將你拿來燉湯！」阿皮怒氣沖天的一把推開大熊。
「我明白了。」阿皮突然頓悟，臉上露出驚訝不已的神色，接著說：「因為主任在我們的心目中永遠居於首位，所以誰都不能代替這個位置。」
「是啊，那就把空白填滿吧。」老學究索性拿起筆，將原本空白的主任名字，填寫了上去。
「總算解決這件事啦。」大熊伸展著懶腰，呵欠連連。「各自回房去睡覺吧，明天一早還有幹不完的事。」
泰哥在大家正準備散會離去時，冷不防拋出了一句：「關於那個祕密……」
「那個祕密就是……」正當老學究要說出祕密的真相時，走廊上傳來蹣跚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把頭轉向走廊，發現男孩正朝書房走過來。老學究作勢要眾人圍靠過來，壓著非常低的聲音說出祕密的真相。
「你們在做什麼？」男孩站在書房門口提問。
大家聽了，三魂七魄差點都要飛走了。
老學究忙使眼色要眾人鎮定。大熊摸著頭，轉身一把將男孩熊抱起來，並用手指猛在他的背後搔癢。
「哈哈哈哈！」男孩受不了的大聲狂笑。「好癢喔，哈哈哈哈！」
「好朋友，我來救你啦！」泰哥過來搔著大熊的腋下，使得大熊也忍不住狂笑起來。
阿皮緊皺眉頭的看著老學究。「你剛才說的話，我還是沒聽懂，那個祕密到底是什麼？」
「保守祕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不會說出去了。」老學究看著阿皮，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好深奧啊，那我還是不要知道好了。」阿皮猛搔著頭皮說。
這個燈塔所存在的「祕密」到底是什麼呢？
其實，老學究也只是告訴大熊跟泰哥：「好朋友爲你保守祕密，而最好的朋友幫助你保守你的祕密。 」
大熊跟泰哥似乎也沒完全聽懂老學究話中的涵義，但是他們心中非常清楚，這跟椰子老爹不想暫代主任的道理一樣，很多事情只能意會，無法言說。
燈塔就像一顆滄海明珠，無論晴空萬里，還是狂風暴雨，都要盡本分的堅守崗位，替來往的船隻指引方向。而男孩就是燈塔裡的那顆明珠，因為有他的存在，才能讓大家彼此堅守崗位。
「主任不在位置上，那麼大家應該要更盡責的照顧好這個男孩。」這就是祕密。
（註）勞倫‧奧利弗（Lauren Oliver）：美國當代小說家，生於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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