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人氣作家.小醋最新古言作品《小嫡妻》♪
看小嫡妻嬌滴滴的戀愛過程與定雲侯大殺四方的成長史!
入了定雲侯府當媳婦,寧珞才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公婆之間不明的心結原來不只在於嬌美的妾室,更大的原因竟是源自於皇上重視疼愛的景昀?
寧珞做為旁觀者,深知幾人之間的隔閡早已根深蒂固,只能陪著景昀慢慢打開心房,接受長輩們的愛恨情仇與逼不得已。
然而前世沒有的這些糾葛,為何會在此時全部爆發?寧珞心中雖有懷疑的對象,卻無法告知景昀她的戒慎恐懼其來有自……
一波紛擾過去,早已厭煩京中權勢之爭的景昀自請外放,攜著寧珞前去西北,尋找自己的一方天地。平淡卻甜蜜的生活中,來自於北周的威脅陰影卻無聲無息的籠罩在大陳國土上方,風雨欲來……
【人物介紹】
寧珞
前世嫁與楊彥為瑞王妃,卻含恨而終,竟重生回到十四歲家和人旺之時。眉眼精緻,性子俏皮甜美,才藝出眾,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小孫女,亦是父兄與母親呵護的寶貝。
景昀
寧珩摯友,字元熹,定雲侯世子。文武雙全,長身玉立,身形挺拔如松,一身矜貴俊雅之氣,五官儼如刀斧雕刻,有著青年特有的清朗和飛揚。
楊彥
四皇子瑞王,寧珞前世丈夫。生母早逝,寄養在已故的明慧皇后膝下,受到諸多疼愛。面若潘安,氣質和煦,卻在謙和博識的表面下藏著狼子野心。
衛泗
寧珞自瀟湘院救下的俊美少年,知道許多前世寧珞未知之事,其人亦相當神秘。對寧珞抱有愛慕之意,隨寧珩去北固城操持軍隊,似在暗中謀劃,等待良機。
秦亦瀚
寧珞外祖家的表兄,眉清目秀,為人溫潤雅致,頗有文人氣息,實為江南首富之子,經商手腕獨特高強。寵愛寧珞,不時為她捎來各地珍奇異寶以討歡心。
作者簡介:
小醋
感謝可橙文化的出版,讓《小嫡妻》和臺灣的讀者相聚。最近很喜歡吃甜點,尤其是柔軟的戚風蛋糕,文中的寧珞就像那入口即化的戚風蛋糕,是我塑造過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主;而男主景昀對寧珞至深的愛,也好像一道完美的甜點,使人沉醉。希望大家在品閱這篇作品時,能感受到他們倆的甜美愛情,露出會心的一笑^_^
繪者
霜林醉
一枚來自吃貨星球的畫畫人,沒有美食解決不了的煩惱,擅長水彩古風,活躍於雜誌《小說繪》,已出版個人繪畫教程書籍《SAI古風水彩技法》。夢想是遊遍世界美景,嘗盡世間美食。明明是霸氣的獅子女,卻像樹懶一樣慢悠悠。
章節試閱
寧珞望著那一堆藥渣發呆。
發現樹下的秘密後,為了不打草驚蛇,寧珞特意按照金大夫的配方熬了一鍋藥,將她的藥渣埋入樹下,換出青娘的藥渣來。
然而,她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只好拎著這藥渣去找了金大夫。
金大夫正在收拾東西,眼看要過年了,他只等看著新方子有沒有起色,便要告假回家。
寧珞也沒說這藥渣從何而來,可金大夫是何許人也,頓時臉色凝重起來,拿著那藥渣細細分辨了好一會兒,又將藥渣重新放入水中燉了好一會兒,用銀針試了試。
「藥中應當無毒。」
寧珞長舒一口氣,心中萬分慶幸沒有一時衝動,將這件古怪的事情告訴公婆。
可還沒等她緩過來,金大夫看著她沉聲道:「可這藥渣中少了一方最重要的柴胡,那是專治風寒之症的,我特意在病發四日後加入,怪不得……」
怪不得俞明鈺一直纏綿病榻不起。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慮。
◎
天氣越來越冷,而年也越來越近了。
一眨眼便到了臘月二十三過小年,而值得高興的是,俞明鈺的風寒終於在金大夫新方子的調理下好了起來,能被攙扶著出來走動一會兒了。
這一場病把全家人都折騰得人仰馬翻,寧珞也日日得空就往婆婆的房中照應,替她插上幾株新鮮的寒梅,陪著她說上幾句話,更重要的是,她要盯著青娘,看她是否會在新藥方中再動手腳。
金大夫和她商議過,不知道青娘這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小心漏了,快過年了,先不要拿這件事去煩擾大長公主和景晟,等觀察幾日再說。
這兩天看下來,青娘除了偶爾刺她兩句,煎藥的時候卻算是安分守己,沒有動金大夫的藥方。
寧珞稍稍放下心來,和俞明鈺說起話來也放鬆了不少。
原本她以為俞明鈺和景昀沒什麼話說,對她這個兒媳也不會待見到哪去,沒想到俞明鈺卻和她挺投緣,有時候還不經意地和她說上一些景昀小時候的趣事。
在俞明鈺的口中,景昀小時候還挺調皮的,自幼便鋒芒畢露,幾個年齡相仿的世交都唯他馬首是瞻,年歲漸長,他才漸漸沉穩內斂,成了現今的模樣。
這樣的俞明鈺讓寧珞很是奇怪,明明從她口中聽出對景昀滿滿的驕傲和喜愛,可為什麼只要景昀一到跟前,便不願多看一眼或多說一句呢?
小年祭灶向來是孩子最開心的時候,糖瓜黏、祭灶果,一樣樣都是他們的最愛,景錚也不例外,拿著一袋寧珞為他留的祭灶果滿府亂跑,還一直鑽往寧珞的院子裡,嚷嚷著要和她學怎麼畫灶王爺、寫春聯。
青娘過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抱起景錚,沒好氣地對綠松道:「趕緊吧,膳廳裡就等少夫人了。」
綠松應了一聲,景錚在她懷裡掙扎著要下來,都是半大的孩子了,力氣不小,青娘差點摔倒,還是綠松扶了她一把。
「錚兒乖,姨娘帶你去剪窗花。」青娘誘哄著,這才讓景錚安靜下來。
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綠松納悶了,問身旁的瓔香:「青姨娘可真是,連小少爺多到我們院裡待一會兒都要不高興,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少爺是青娘生的呢。」
瓔香含蓄地笑了笑,柔聲道:「妳都說了是以為,真要是親生的,哪能這麼緊張?」
綠松掩嘴笑了,「那倒也是。」
寧珞從裡面走出來,想來是聽到兩人的話,順手拿了一塊糖瓜塞進綠松的嘴裡,「妳呀,還是多吃少說吧,省得憑空生出點事來。」
綠松這些日子在她的調教下,對她越發忠心,心眼也多了,可有時候還是太過心直口快。
一想到這個,寧珞腦中便想起前世另一個婢女玉髓來。那日在東宮見到玉髓,她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趙黛雲既然重生而來,卻不用玉髓,而是將她安置在寧萱房中,顯見前世她並沒有被趙黛雲拉攏,前世的那場謀殺也和她沒有關係。畢竟當年她和這兩個婢女也算是相依為命,若是她們背叛了她,也會讓她傷心。
玉髓細心體貼,心眼也頗多,在寧萱身旁倒能助她一臂之力。
今日前廳難得人都到齊,一個個穿紅著綠,喜氣洋洋,就連俞明鈺也薄施胭脂,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幾個男人祭拜灶王爺,又讓景錚將融化的糖瓜塗在灶王爺的嘴上,寓意讓灶王爺去玉皇大帝那裡時只能說好話,不能說壞話。塗了糖瓜後,景錚徹底撒了歡,開心地拿了春聯和窗花四處貼,景昀見他腿短搆不著,便抱起他來往上湊;景曦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站在旁邊嚷嚷著,一會兒說高了,一會兒說歪了。兄妹三人看上去和樂融融,就連向來寡言清冷的大長公主都眉眼帶著淺笑。
用罷小年飯,一家人正說著話,有家僕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稟告,「宮裡田公公來了,說是陛下讓世子進宮,有事相商。」
不知怎的,花廳中的氣氛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大長公主顯然很是不悅,「都是小年了,還能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田公公後腳便進了花廳,陪笑著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想必有國家大事,等世子定奪。」
大長公主輕哼一聲,拂袖而去,景晟追著叫了兩聲「母親」未果,只好衝田公公連連拱手,「公公見諒。」
田公公笑道:「侯爺說笑了,大長公主教訓奴才是應當的,只是陛下確實還在正陽宮中處理政務,我等身為臣子,自然要為陛下分憂,還請侯爺體諒則個。」
「陛下器重昀兒,自然是我定雲侯府之福。」景晟的笑容有些疲倦,「昀兒,你快去快回吧。」
盛和帝時常召見,景昀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沒想到小年祭灶節這一個晚上還要面聖。他回去換了朝服,叮囑寧珞道:「妳等我,應當很快回來,要是一個人無趣,便在府裡走走,和錚兒玩一玩。」
寧珞忍不住笑了,「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景昀一走,寧珞的確有了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平時景昀的話不多,可若是他在房內,便是鴉雀無聲也能讓人感到安心。
拿起書來看沒兩行,寧珞的思緒便飄走了,書上那一個個的字好像變成景昀的臉龐,眉峰銳利的劍眉、冷凝深邃的眼神、那偶一閃現的清淡淺笑……
臉頰有些發燙,寧珞將書蓋在臉上屏息片刻,忽地站起來吩咐道:「瓔香,我們出去走走。」
屋外空氣清冷,月亮好似半拉的弓弦般蓄勢待發,將月輝灑向人間。已經快過戌時了,黑夜中一片寧靜,唯有值守的侍衛偶爾路過,見了她齊齊行禮問候。
寧珞不願打擾別人,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欣賞夜色,瓔香不敢怠慢,引著寧珞到了花園中的一座亭子,找了個不會被風吹到的假山角。石凳冰冷,瓔香不肯讓寧珞坐下,說是要拿張墊著的毯子,急匆匆地回房去了。
這假山角有些坡度,寧珞靠著假山,心不在焉地望出去,亭角、清月、浮雲、夜空……此時此刻,景昀不在身旁,形隻影單,她不免覺得有些淒清。侯府眾人對她雖然友善,總不及父母姐妹貼心,更何況從前她在府內出入自由,現在嫁為人婦,幾乎足不出戶,寂寞得很。
「侯爺,外邊冷,還是去我房裡坐坐吧。」
亭子裡忽然冒出青娘的聲音。
寧珞怔了一下,朝下一看,只見亭子裡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影,正是景晟和青娘。
她大為尷尬,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下去見禮,就在這一猶豫間,景晟開口了,「青娘,妳到我房裡也快十年了,這些年真是苦了妳。」
「侯爺說的這是什麼話。」青娘語聲嬌嗔,柔得快要滴出水來,「青娘別無所求,只願能一輩子陪在侯爺身邊。」
景晟長嘆了一聲,「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當年是不是我做錯了,害得妳這些年獨守空閨,還一直如此辛勞地伺候明鈺、照顧錚兒。」
寧珞心頭大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十年了,那青娘應當是在景錚出生前後被納的妾。
難道青娘這些年都是徒有其名的侍妾?如果這樣,為什麼公公會弄出這麼一個擋箭牌呢?
青娘好一會兒都沒出聲,良久才顫聲道:「侯爺為何要如此自苦?夫人心裡牽掛著別人,連侯爺半分好都看不到,青娘實在替侯爺不值。」
「不要胡說。」景晟的聲音低沉緩慢,顯得十分疲憊,「是我對不起明鈺,更對不起妳,我這幾日在想,妳若是有其他好的去處便告訴我,我會替妳安排打點好一切,不會讓妳的名聲有損,日後的……」
「侯爺!」
青娘不敢置信地叫道:「青娘自進了侯爺的房,便全心全意地對待侯爺,在青娘心中,侯爺就是青娘的天,讓我有什麼其他好的去處?侯爺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那便讓我名正言順成了侯爺真正的侍妾,若是能賞我一子半女的,我這輩子也就足了;若是侯爺要趕我走,我便一頭碰死在侯府門口!」
「妳……好好提什麼死不死的。」景晟顯然有些無奈,「算了,不說了,走吧。」
青娘呆了片刻,忽然靠過去,那柔若無骨的腰肢貼在景晟的後背,雙臂環住他的腰,纖細的手掌摩挲著景晟的胸膛,那語聲柔媚甜膩,勾人心魄,「侯爺……我心慕侯爺……打從第一次見到侯爺,便喜歡上了侯爺……我雖然沒有夫人那般才氣過人……但請侯爺憐我一片真心……」
寧珞一下子捂住臉,胸口那處好像要跳出來似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可怎麼辦?但願瓔香不要這個時候回來,要不然的話,她這聽公公牆角的罪名是洗都洗不掉了。
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傳來,寧珞從指間往外看去,只見青娘跌坐在地,景晟卻已經出了涼亭,很快不見蹤影。
寧珞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難過,景晟看上去對俞明鈺情比金堅,卻為何兩人會弄成現今這般地步?
等景昀回來,已經過了戌時,提及盛和帝召見他的原因,素來沉穩的眼中滿是敬佩,「陛下收到西北重鎮魯平城都督送過來的軍報,今年入冬以來,北周邊境大雪壓境,天氣異常寒冷,常有流民和牛馬凍斃的消息傳來,邊境多悍匪劫掠,只怕北周心懷不軌,懇請朝中多加提防。陛下便叫我過去,問問我有沒有什麼良策。這都要過年了,陛下還勤政不輟,真是我大陳百姓之福。」
寧珞一聽北周,便覺心中一緊,「那你有什麼良策?」
「以武攝之,再以利誘之,雙管齊下,方能長治久安。」景昀肅然道:「和北周之爭,自高祖以來便有,一直延綿到了如今,我等必須要有長足的準備,不可幻想一擊必中。」
寧珞頓時想起寧珩,若是兩國戰事一起,他是必定要出征的,生死難料,怎麼不讓人憂心忡忡,「難道就沒什麼兩國交好的良策嗎?」
景昀沉吟片刻,搖頭道:「北周尚武,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只怕交好也是與虎謀皮。」
「那陛下的意思是……」
「等出了年,陛下便會讓我先掌領羽林衛。」景昀沉聲道:「在軍中歷練一番再做打算。」
寧珞的心一沉,然而她明白,眼前的男人非池中之物,遲早會一飛沖天,馳騁沙場、威震天下,她豈能以兒女私情困住他的手腳?
「好……只是你萬事小心。」她的眼中滿含憂慮,「要是打起仗來……」
景昀看著她的模樣,忽然笑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我的小珞兒真是杞人憂天、菩薩心腸,放心,有我在,定能護妳一生無憂。」說著,他在寧珞唇上印下一吻,「都要過年了,我們可不要提打仗這掃興的事情,美美地睡個好覺才對。」
兩人一起倒在床上,耳鬢廝磨片刻,熱情便點燃得一發不可收拾,景昀狼狽地從錦被中探出頭來,深呼吸好一陣才稍稍冷靜了些。
低頭一看,寧珞如墨的長髮披散在白玉般的肌膚上,一雙墨瞳忽閃著,眼中儘是促狹的笑意。
「好啊,珞兒居然如此調皮了。」景昀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輕擰了一下。
「還有一個月了。」寧珞凝視著他,嘴角微微翹起。
景昀明白,二月初二便是她的生辰了,也就是她十五及笄的好日子,自成親那日便播下的那顆種子正在蠢蠢欲動地朝外拱起,而他願意用親吻和愛撫耐心灑水、施肥,如此細心呵護,等花兒綻放的那一刻,一定美不勝收。
◎
一連兩日,寧珞去俞明鈺房裡時都沒瞧見青娘,問了俞明鈺身旁伺候的兩位嬤嬤,說是青娘這兩日病了。
俞明鈺讓人賞了好些人參、鹿茸等上好的藥材過去,還讓人請了大夫,顯然對這位曾經的貼身丫鬟十分關切。寧珞冷眼旁觀,不免心中惻然,俞明鈺哪會想到,自己疼愛的小婢女早已和她離了心,不僅不甘身分,還在景晟那裡編排她的不是。
青娘不在,寧珞便在房裡多留一些時間,看著兩位嬤嬤煎藥,陪著俞明鈺說一會兒話。俞明鈺的精神好了很多,看著她的眼神柔和,「妳這麼小便出嫁了,妳母親有沒有捨不得?」
寧珞點了點頭,「我娘哭了好久。」
俞明鈺悵然地道:「我母親很早便去了,自幼被舅舅接到府上,出嫁時大家都歡喜得很,沒有母親捨不得我,唯有明慧皇后掉了兩滴眼淚。」
明慧皇后便是俞明鈺的表姐,兩姐妹看起來感情很好,只是寧珞小時候很得明慧皇后喜愛,卻從來沒在宮中見過俞明鈺和景昀。
寧珞有些狐疑,卻也不願多問,以免讓俞明鈺情緒波動,便勸慰道:「過去的事情,母親不要太掛念了,我們如今闔府安康喜樂,父親又對母親如此掛牽,就算親人已逝,也會在天上看得開心吧。」
俞明鈺閉目沉思片刻,露出一絲微笑,她素來滿面病容,很少開顏,這一笑居然如雲開雨霽,透出幾分動人心魄的美來。
寧珞不由閃了一下神,年過而立、纏綿病榻,尚有如此容顏,遙想當年出嫁時,俞明鈺不知道是怎樣的麗色無邊。
「妳說得很對,我這把年紀了,倒還不如妳來得通透。」俞明鈺輕嘆一聲。
寧珞掩著嘴笑了,「怎麼母親這話說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了,母親這麼美,等病好稍稍裝扮一下,我和母親站在一起,倒好似差不多年紀呢。」
俞明鈺也笑了起來,「妳這丫頭,還真能說話。」
「真的,母親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傾城之姿,怨不得父親這麼喜歡母親,日日都來詢問母親的病情。」寧珞狀似隨意地道。
俞明鈺神情悵惘起來,好像想到什麼,輕嘆一聲道:「他……是我對不起他……」
寧珞有點懵,這兩夫妻是怎麼了,兩人都一口一個「是我對不起他」,到底從前發生過什麼?
這一句話之後,俞明鈺顯然倦了,不一會兒便閉目休憩,寧珞見狀告退而去,剛出到門外,便和景晟碰了個面對面。
馬上就要過年,景晟的公務少了很多,兩人時常能在府內碰上。
寧珞見了他便躬身行禮,退在一旁,景晟卻沒有往裡走,猶豫了片刻問:「這兩日是妳在房裡伺候?辛苦妳了。」
「是兒媳應當的。」寧珞垂首應了一聲。
「妳母親怎麼樣?今日午膳吃得多嗎?藥是誰在煎的?可要仔細清點好了,不可漏了一樣。」景晟一連問了好幾句。
寧珞詫異地抬起頭來,景晟的眼中滿是關切,只是他幾乎日日都到,卻都不進去探望,青娘在的時候便每日問青娘,也不知青娘是如何應答的。
「母親到底是久病之身,病去如抽絲,且孤身一人總是有些鬱鬱寡歡,今日和我說起好多從前的事,我們做小輩的總不夠貼心,父親若能陪著多說說話,想必能讓母親開懷一些。」寧珞小心翼翼地道。
景晟遲疑著走了幾步,卻又在內廳門外停下腳步。
「父親,母親正小睡著,你進去的時候小聲些。」寧珞趕緊在背後添了一句。
景晟果然不再遲疑,屏息凝神,躡手躡腳地掀開門簾進去了。
到晚膳時,景晟和俞明鈺居然破天荒的一起到了膳廳,這讓家裡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景昀,他自娶了寧珞後兩情繾綣,對父母相敬如賓的模樣愈發心感遺憾,卻苦於素來和父母間感情內斂,無從著手,今日這一見,連眼中都透著驚喜。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回房後,景昀出去片刻便回到房裡,興沖沖地取來一件男裝,「珞兒,妳且換上,我們出去逛逛。」
自從嫁入定雲侯府後,寧珞便再也沒有出過府門,雖然有琴棋書畫和幾個貼心的婢女相伴,可想起從前做女兒時的自由自在,總有些悵然,想不到景昀竟然察覺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換上那件寶藍色團花直綴,嬌滴滴的小媳婦瞬間變成俊俏的少年郎,寧珞興致勃勃地拿來一把摺扇,學著鄒澤林那風流狂放的模樣,抬起一旁紫晶的下巴道:「這位小娘子長得好生漂亮,不如跟了我吧?」
綠松和四葉她們笑成一團,紫晶的臉都紅了,嘟囔著道:「夫人就會欺負我……」
「可不能叫夫人了,得換個稱呼。」綠枝笑嘻嘻地道:「不如就叫表少爺吧。」
一行人到了門外,車夫正在馬車上候著,景昀讓幾個婢女上馬車,卻在寧珞的腋下一托,直接將她送上白馬,隨後自己翻身上馬,兩人共乘一騎,沿著青石磚路朝前走去。
定雲侯府在皇城的南邊,地處南鑼巷,歷朝都是達官貴人居住的所在,四周人少僻靜,寧珞頭一次坐在馬上,不免有些緊張,身子緊貼著景昀,雙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刻也不敢放鬆。
景昀輕笑一聲,左手拎著馬韁,右手環抱住她的纖腰,在她耳後輕聲道:「有我在呢,放輕鬆些,不然只怕妳騎上一圈就要渾身痠痛了。」
寧珞這才放下心來,胯下的白馬名叫逐雲,毛色雪白,體型矯健。她看得歡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牠脖上優美的鬃毛,逐雲被她摸得歡喜,便甩了甩頭嘶叫一聲,一路小跑了起來。
寧珞依著景昀教她的法子,將腳擱在腳蹬上,雙腿放鬆,身子隨著馬的步伐輕微晃動,果然漸漸適應起來。
「喜歡嗎?等妳學會了騎馬,我帶妳去城外遛遛,逐雲跑起來才叫漂亮,妳一定會喜歡牠的。」景昀笑著道。
寧珞被他的氣息弄得發癢,忍著笑閃躲著。景昀頓時抓住她的軟肋,在她的脖頸後輕吹好幾下,引得寧珞咯咯笑出聲來。
出了南鑼巷,朝著南大門而去,因為天冷,沿途行人不多,快到南丫胡同時才熱鬧起來,這裡住著一些富戶和基層官員,有好些孩童湊在一起放鞭炮,一戶戶門前都掛著紅燈籠、貼著春聯,一股年味撲面而來。
再前面就是南面皇城白日最熱鬧的集市了,現在天色已晚,只有零星幾家店鋪開著,景昀帶著寧珞下馬,一家一家地逛了過去。
其實也沒什麼要買的,這裡的東西簡陋,景昀並不覺得能有什麼配得上寧珞,只是這樣牽手而行,看著她眉眼恬淡、巧笑嫣然,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那是世上所有的珍寶加在一起都換不來的滿足。
眼看著長長的一條街不一會兒就逛完了,寧珞心滿意足,正想問是不是要回去,忽然聽見上方有人笑道:「好你個景元熹,讓我們在這裡一番好等,你倒是有人陪著逍遙自在,還不快上來罰酒三杯!」
從酒樓窗口中探出頭來喊話的,正是熟人鄒大才子鄒澤林。景昀領著寧珞上樓,推開包廂一瞧,裡面坐著的兩人都是寧珞熟悉的,鄒澤林和寧珩,另外還有一位不認識,景昀替她引見,是信義侯之子趙長暉。
一見妹妹,寧珩頓時眼睛一亮,拉著她問長問短,恨不得把這幾個月沒見的吃喝拉撒都聽上一遍。
鄒澤林嘖嘖讚嘆道:「想不到弟妹穿上男裝也是玉樹臨風,元熹的豔福真是讓人羨慕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桃花運呢?」
趙長暉趁機把桌上的棋盤一擼,「好了好了不下了,元熹來了,我們聊天喝酒,下棋太無趣。」
鄒澤林救之不及,頓時惱了,「你這棋品不行,輸了便輸了,怎麼還賴了?」
趙長暉裝傻,「哪裡輸了?這不是還有幾處活棋嘛,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你還想贏我,等下輩子吧。」鄒澤林輕哼一聲。
「那可不一定,我去向余家妹子拜師學藝,說不定就能殺你個片甲不留。」趙長暉揶揄道。
「你……一派胡言,你們誰再幫我和她約上三盤,定要一雪前恥!」鄒澤林怒道。
寧珞掩著嘴笑了,「原來鄒兄還惦記那盤棋,不知道上次賴的帳可有還了?」
鄒澤林的臉漲得通紅,悻然道:「早就寫給她了,讓她讀了便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撕。」
「慧瑤定然不會撕,說不得還要裱起來掛在廳堂,以後可說給她的孩子聽。喏,這便是你娘我勝了那鄒大才子的鐵證。」寧珞一本正經地道。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鄒澤林只好連連拱手道:「弟妹口下留情,長暉若是不肯替我邀約,還請弟妹替我傳個話,自從那日輸給余姑娘後,我苦思冥想數月,已有了破解之法,若是不下一盤,只怕我心裡一直要牽掛著這盤棋了。」
寧珞並不擅棋,卻很能明白好棋之人這種挖心撓肺的棋局之爭,然而……她嘆了一口氣道:「這陣子慧瑤正在煩心她的親事呢,哪裡還有心思和你鬥棋。」
「她的親事……出了什麼變故?」鄒澤林納悶地問。
一提及余慧瑤的親事,寧珞便搖起頭來。
原本親事定在年底,可那家人不知從哪聽來的傳言,說是余慧瑤的八字缺水,不可在龍年成親。那家人四代同堂,家人七七八八一長串,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最後親家的曾祖母信了,便執意將婚期延後。
「原本年底就要成親的,那日子是余、徐兩家特意請人算過的,現在泡了湯,重新定在開年後二月二十八。」寧珞嘆了一口氣,「這新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合出來的,她的未婚夫都快急死了。」
余慧瑤和她的未婚夫青梅竹馬,只盼著能早日洞房花燭,這下又要晚上兩個月。
鄒澤林一聽這事大感意外,忿忿不平地說上幾句。他原就是狂放之人,嘴皮子刻薄起來饒不了人,旁邊酒樓的小廝正好走進來添菜,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寧珞趕緊打斷鄒澤林的話,笑道:「這酒聞著好香,讓人有些嘴饞。」
「弟妹可真有眼光,這是我在武真觀的師兄帶來的,赫赫有名的十步香,尋常人可喝不上。」鄒澤林自賣自誇道:「來來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寧珩哈哈大笑了起來,「澤林,你這一杯倒,卻成日收集各種名酒,真是怎麼說的來著?為他人作嫁衣裳?」
寧珞大奇,「鄒兄不會喝酒?我一直以為,你應當是喝一碗酒作一首詩,千杯不醉的才是。」
景昀也有些忍俊不禁,「只怕妳的酒量都比他好些。」
「喂喂喂,你們不要這樣揭我的短。」鄒澤林大為不滿,「我有特製的茶水,誰也看不出那不是酒。」
大夥兒一起說笑著,一眨眼便一個時辰過去,景昀這才告辭好友們,帶著寧珞回府。
寧珞望著那一堆藥渣發呆。
發現樹下的秘密後,為了不打草驚蛇,寧珞特意按照金大夫的配方熬了一鍋藥,將她的藥渣埋入樹下,換出青娘的藥渣來。
然而,她看了半天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只好拎著這藥渣去找了金大夫。
金大夫正在收拾東西,眼看要過年了,他只等看著新方子有沒有起色,便要告假回家。
寧珞也沒說這藥渣從何而來,可金大夫是何許人也,頓時臉色凝重起來,拿著那藥渣細細分辨了好一會兒,又將藥渣重新放入水中燉了好一會兒,用銀針試了試。
「藥中應當無毒。」
寧珞長舒一口氣,心中萬分慶幸沒有一時衝動,將這件古怪的事情...
目錄
第一章 余家之事
第二章 流言蜚語
第三章 真相大白
第四章 所謂伊人
第五章 後宮傾軋
第六章 遠走西北
第七章 秦門之難
第八章 投懷送抱
第九章 他鄉故人
第十章 北周進犯
第一章 余家之事
第二章 流言蜚語
第三章 真相大白
第四章 所謂伊人
第五章 後宮傾軋
第六章 遠走西北
第七章 秦門之難
第八章 投懷送抱
第九章 他鄉故人
第十章 北周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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