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在「翻滾」中長大成人,然後完成自己的故事
腿沒劈得那麼開,不知原來谷底這樣深!
──只要沒摔死,人人都還有機會翻身!
三十三歲時因為電影,差點被全世界放棄,你,還敢有夢想嗎?
最會翻滾的「喵導」林育賢,拚命翻,奮力滾,直到完美落地!
人生像體操一樣,有低谷與高點,
但只要還在場上,一切還沒有翻完啊!
「哪怕只剩最後一把,也要用盡全力!」──林育賢(喵導)
從《翻滾吧!男孩》、《翻滾吧!阿信》到三部曲之最終版《翻滾吧!男人》,以幽默風趣的說故事方式,將「翻滾精神」深植人心的「喵導」林育賢,首度用文字──《翻滾吧!男人,還有喵導》寫下他的「翻滾式追夢」血淚之路。
喵導林育賢中學即開始自製廣播錄音帶記錄周遭生活,發下「好好說故事」的夢想,在拍電影這條路上跌跌撞撞,曾一度被看好、前途發亮,卻又遭逢谷底、負債累累;儘管如此,他卻從不放棄,一次次精采的翻滾,背後都是血淚的嗑碰,「我深深體會要成為一位男人,這一路走來真‧他‧媽‧的不容易!」
有多少熱愛,就要用多少淚水去盛滿!回頭時,才知道走過的路,轉了這麼多彎,是為了說一個故事給將來之人聽,「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翻滾吧!各路追夢者,「只要撐過了今天,就會有明天!」
站在夢想的面前,
只有自己可以翻,沒有人能叫你滾!
「千萬不要害怕失敗,就算失敗了又怎樣,只要夠堅強、準備好,等待下一次機會到來。」
「想哭的時候就倒立,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知道嗎?」
「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事,只能勇敢憑直覺向前走吧!」
「在還這麼年輕、擁有強大的復原力量時,盡情地歷經了這些事情。唯有親身經歷才知道挫折的痛,才知道想翻身需要多強大了力量。」
「人生的最大課題就是『選擇』,然後學會接受『結果』。一切就是這麼簡單。未來,似乎就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
「唯有斷了退路,才有可能走出自己的路。」
「假設我可以活到七十歲,我敢不敢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去做一件所有人都認為我在浪費生命、浪費時間追求的事?」
謝謝自己,我們沒有放棄!
「二○○三年,台灣電影年產量不到八部,萬萬沒想到失業的我,回到宜蘭老家卻意外拍了轟動全台的《翻滾吧!男孩》。那時我以為我的時代來了,卻因為二○○七年拍了《六號出口》票房不佳,讓我徹底在西門町『仆街』,負債千萬。我曾經想過要「跑路」,但想到下次再回台,可能已經六十多歲了,心有不甘決定再給自己一次翻身的機會,哪怕只剩最後一把,也要用盡全力《翻滾吧!阿信》。
歷經十五年,終於來到了翻滾三部曲最終版《翻滾吧!男人》,我深深體會要成為一位男人,這一路走來真‧他‧媽‧的不容易。我回想起了二○○五年,上台領取金馬獎最佳紀錄片時說的一段話:『在還沒站在台上前,我經常跟自己說,拍電影實在太苦了,放棄吧!幸運的我,今天有機會站在這裡的此刻,我只想跟自己說,我願意繼續翻滾下去,謝謝電影。』」──林育賢(喵導)
作者簡介:
林育賢(喵導)
一九七四年生,台灣宜蘭人。
作品經常以幽默風趣的手法,呈現個人對社會人文的細膩觀察,趣味中帶有豐富的省思。
二○○五年首部紀錄長片《翻滾吧!男孩》,創下台灣首輪戲院上映長達三個月的成績,並一舉拿下金馬獎最佳紀錄片殊榮,將「翻滾精神」深植在全台灣觀眾的心中;二○一一年劇情長片《翻滾吧!阿信》,創下台灣勵志電影票房高峰,並獲得金馬獎五項提名;二○一七年推出翻滾三部曲最終版之《翻滾吧!男人》,完成跨越十五年的成長紀錄電影。
《翻滾吧!男人,還有喵導》是他第一本著作,紀錄追夢與「翻滾」的軌跡。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台灣史上第一面鞍馬金牌 「翻滾吧!男孩」李智凱──翻滾推薦!
小野(作家)、王希文(電影配樂)、王莉雯(編劇)、王師(電影行銷總監)、王國光(編劇)、阮經天(演員)、江金霖(導演)、伍臻祥(作家)、李烈(電影監製)、林文龍(導演)、林正盛(導演)、林育信(體操教練)、林辰唏(演員)、林書宇(導演)、施昇輝(樂活大叔作家)、柯宇綸(演員)、陳竹昇(演員)、連奕琦(導演)、郭樂興(導演)、莊景燊(導演)、彭于晏(演員)、彭麗華(製作人)、黃江豐(電影監製)、黃克強(體操選手)、黃俊民(製片人)、黃嘉俊(導演)、關錦鵬(導演)──一滾再滾翻身推薦!
【推薦語】
唯有經歷過人生谷底又翻身之後又再跌落谷底,然後又再奮起的人,才能知道謙卑和包容的力量。喵導,加油!
──小野(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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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創作到最後都是在傳遞情感與思想,而無論是音符、鏡頭或是文字,真誠的人說的故事永遠會感動人。
如果你曾經「翻滾」了男孩與阿信,那你這次絕對不能錯過《翻滾吧!男人,還有喵導》!
──王希文(電影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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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號稱自己「千杯不醉」,一群人出去喝酒的時候,他總是自願開車負責將大家安全送達。他總是笑笑說,這是以前當製片時送醉酒老闆回家的訓練。但後來發現他其實都在撐,撐住面子,撐住「若無其事的man感」,更為了撐住一口不服輸的氣。善於衝鋒的他,把這種man感也用在工作,不管多苦都咬牙撐住。沒力氣的時候,就該把《翻滾吧!男人,還有喵導》這本書拿出來看一看,一定能找到生命中的支撐點。
──王莉雯(《翻滾吧!阿信》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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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翻滾,驚天動地。
六年前,牽猴子成立的創業作,就是林育賢導演的《翻滾吧!阿信》,那是一個生猛躁動,意義非凡的夏天。那個夏天,改變了參與其中所有人的命運,我們似乎都領悟了些什麼,也獲得了繼續邁步向前的巨大勇氣!此刻,林育賢導演將他比電影還精采的生命故事和盤托出,娓娓道來。這是一個屢戰屢敗,永不放棄的台灣男人的故事,讀完之後,你會發現,其實這是自己的故事。我們都在,翻滾的路上。
──王師(牽猴子整合行銷股份有限公司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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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本書我發現:當導演沒什麼了不起,跟我們一樣都在現實與夢想間掙扎,懊悔與傷痛常在心中反覆碾壓,羞辱與哀愁也只能默默吞下去。
但能用輕鬆幽默的方式寫成書,我覺得很了不起!
──王國光(《六號出口》、《翻滾吧!阿信》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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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喵相處就如同看他的電影一樣,總會讓人感受到一種甘醇不膩的人情味。他的待人從不拐彎抹角,就像他的電影從不矯揉造作一樣,無論是誰,他皆以最簡單且真誠的情感與人互動。正因如此,阿喵的人緣一直很好,喜歡他的電影觀眾群也很廣,因為「真實」就是他和他電影的魅力!
這次,當阿喵認真地跟我說他想出一本書,記錄這一段翻滾的歷程。我從他炙熱的話語中,再度感受他認真對待讀者的那份誠懇,也相信他長年的創作堅持,一定能再度交出真誠的作品,同時我期待讀者也能在這本書當中,更加了解這個男人如何能不斷「翻滾」!
──江金霖(《等一個人咖啡》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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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賢的個人故事,正是過去十五年台灣電影史的縮影:年輕時走過國片最悲慘的九○年代,終於熬到二十一世紀初的重生復興,成為新生代導演群中的大將,再躍升為首批跨足兩岸影壇的領頭羊,將台灣的電影美感和技藝,帶向更大的華文市場。喵導幾乎無戰不與,其結合紀錄片和劇情片的「翻滾吧」三部曲,自然成為他三個人生階段最深刻的註腳!
正如喵導的為人,其文字也充滿畫面感,以及簡單真摯的魅力,帶領讀者回顧這精采的奮鬥旅程。然而旅程還只來到中點,我們期待導演下一個十五年、三十年更好的作品出現!Fighting!
──伍臻祥(作家,《宅女偵探桂香》、《愛情保險員》小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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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陽平原的男孩〉
初識林育賢時,覺得這人好沉默,半天騙不出兩個字來,好難聊天。
熟了才懂,這真的是個蘭陽平原長出來的孩子。
他很宜蘭。綠色寬廣平原,藍色海岸線,生長出的心胸開闊的質樸男孩,或許沉默,但沉默底下,懷抱著生意盎然。
宜蘭地形特殊,靠海,卻又有平原、有高山。陽光普照時,海水與平原的景緻風光非凡;但當颱風直撲,它卻首當其衝,總是滿面瘡痍。所以我常在想,阿喵性格堅毅的部分,應該跟那一方水土有關吧!
他最愛說的一句詞就是「翻滾」,總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剛開始聽真的很勵志,聽久了便忍不住翻白眼,這麼多年了,可以換個說法嗎?他偏不,還是繼續叨唸著那兩個字。
他的這些短文,是多年累積起來的,累積了他人生的跌宕起伏;看著他的文字,我忍不住又想起「翻滾」這兩個字,他真的是用生活與生命,實踐他對「翻滾」意義的執著,即便帶著笑,即便帶著淚。
──李烈(電影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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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林育賢導演,是在他最困頓的《六號出口》爬出不來,而《翻滾吧!阿信》還翻不上去的狀況下。這差不多近十年的時間裡,看他總是有一種泰然自若的節奏感,我實在不解,在這麼殘酷的電影工作環境中,他那裡來的優雅啊?
看完整本書稿後,我總算懂了,這本書是李連杰老婆等級的。
「我還在拍電影啊!」大概是本書唯一的肯定句,說是堅持夢想,實在太俗套,其實是阿喵的真心喜歡,丟不掉的喜歡。
──林文龍(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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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四十,回看自己人生一路走來的樣子,總不禁要讚嘆因緣造化之奇妙,不可思議的引領走出如今的人生,然而卻又不禁感嘆一種難以言明的宿命感,彷彿其實一切都早已注定,我們就只是把他走過來而已。
人生一路走來,其實苦多樂少,悲傷多過歡喜。但是林育賢選擇了一種有趣的敘述,連痛苦悲傷,甚至生命苦難都寫得讓你讀了好笑又好哭。其實作者提供我們一個面對人生很好的態度。
《翻滾吧!男人,還有喵導》推薦給大家,這本書,讀來笑中帶淚。
──林正盛(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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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代,一個故事,林育賢導演就是幫助體操選手嚮往翻滾年代的推手。他把翻滾故事推入觀眾的心,給小朋友、家長參與學習體操的動力,也創造了一個十六年後台灣選手進奧運。感謝我們林家最細心、聰明、溫和的小弟,一路幫助林教練翻滾人生,最終完成哥哥委託的不可能的任務。
翻滾三部曲,給了我們美夢成真的希望,感謝喵導!
──林育信(體操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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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強度可能摻雜了一點運氣,堅毅的心智也許是那不甘心的一口氣鍛鍊來的。我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是如何去定義自己?
在這美麗的世界發掘、探索,從年幼翻滾的泥巴地、水泥地……皮開肉綻都刻苦銘心,緊接在江湖中心靈與精神的翻滾,更是數不盡的鞭策,每一鞭都打進心坎裡!人生摻雜著各種愛戀情仇、是是非非,面對的同時就是成長……,然而在各種選擇中,我們也不斷地成就自己!這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呀!還有什麼遺憾?林阿喵能這般地活出自己,我們何嘗不是經歷著各種意外和驚喜?
闔上書後,我更加確信,要加倍勇敢地翻滾我的人生!這才是我能夠教會我孩子的事。
──林辰唏(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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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會拍勵志電影的導演,想必自己的人生也充滿了勵志;而沒有跌倒過的人,哪來的勵志可言?正在實踐夢想時,容易忘記追夢的苦甜,謝謝喵導與我們分享他人生的起起落落。我一口氣把這本書看完,現在可是被點燃了鬥志,準備好繼續往前衝了!
──林書宇(《九降風》、《百日告別》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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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榮幸能夠加入「翻滾」的團隊,一起拍電影,讓我從此能夠有一個溫暖的家,還有兄弟和家人可以一起在電影的道路上前進、督促成長。
我覺得能夠認識喵導這位溫柔又幽默的導演,是旅程中最大的收穫,一起繼續翻滾下去吧!
──柯宇綸(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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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喵導流浪前的一個夜晚,我們在車上聊了些五四三。
彼此祝福之後,我將儀表板旁,放了許久的一顆石頭送給他,並且沒創意地說了句:「滾石不生苔啦~。」
那是一顆巴掌大的鵝卵石,是在《翻滾吧!阿信》的籌備時期,大夥兒到宜蘭小溪旁烤肉,我在溪裡撿的。送給他,是希望為他的勇敢添些力氣,不忘故鄉還有人、有情。或許是祝福太誠心,喵導不但沒「生苔」,還很「滾石」!經歷一段奇幻之旅,這顆石頭磨圓了些,也磨亮了些。
來看看我的朋友,如何認真過他的人生,說自己的故事。相信,你也會想交這個朋友。
──陳竹昇(戲劇指導,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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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改變很多事,譬如讓男孩變成男人;時間也證明很多事,譬如堅持。
翻滾吧!男人!
──連奕琦(《甜蜜殺機》、《痴情男子漢》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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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二十幾年,看著阿喵的背影,勇往直前地朝電影這條路不停邁進。就像他影響身邊很多人的方式那樣。
「不好意思又推你入坑。」喵導總這麼說,但我是開心的。
那些和喵導一起拍攝紀錄片的過程中,所看見的人生風景,都是我生命中珍貴的寶藏。
──郭樂興(《六局下半》、《翻滾吧!男人》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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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的三十歲生日,是跟我一起度過的,但我不確定他還想不想保留那天的記憶。
那些年我們都很菜,從淡水搬到承德路的頂樓加蓋。樓下是攘往熙來的統聯客運總站,「高雄─楠梓─岡山」沒日沒夜轟炸著我們的電影夢。又住了一年,七人幫不敵現實經濟因素,原有的影像合作社正式解散,各自搬離。那晚,正好是阿喵三十歲生日。
當我從阿喵手中接過沙發,兩個大男人氣喘吁吁擠在無法轉身的舊式長樓梯時,我對他說了句「生日快樂」,我永遠忘不了他的苦笑,他說:「幹,莊景燊,我再也不要幫你搬家了!」那個苦笑像是在不甘心地問:「樓下的統聯乘客買張車票就能抵達終點,而我們的電影路,到底何時才能出發?」
其實,早在電影文藝營認識阿喵的時候,電影之路早就出發了。這些年,我們各自努力,每當低落不前時,總是會收到來自阿喵的鼓勵。不管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總是能再擠出點力氣,傳遞給身邊的人。「不翻怎知身體好,不滾怎知夢想美」,就算跌倒,也要再爬起來,我想阿喵就是「翻滾精神」最好的體現者!
──莊景燊(《引爆者》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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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導說:「每個人都在『翻滾』中長大成人,然後完成自己的故事。」「翻」需要勇氣,「滾」就要堅持不怕痛。因為喵導,才有了這個翻滾的團隊走在一起。
認識喵導十年,這十年中我們一起「翻滾」過,又分開各自在自己的生活中繼續「翻滾」。所有的男孩也都在成長過程中變為男人,朝自己的夢想前進,這就喵導的翻滾精神。
翻滾吧!喵導!
──彭于晏(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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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書中,阿喵描寫至我家晚餐一段,我真的不記得那晚做了什麼法式料理,但我喜歡這種瑪德蓮娜與茶相遇的波動。
我更記得課堂上初遇的時刻,發亮的眼睛如此專注。同堂課的同學曾吃味地說:「老師最偏心了,阿喵不管做什麼都大加讚賞;我們很用力的作品,老師也能找到批評的理由。」你的傑出,讓我第一次感知教書的樂趣。
當你再度出現,很開心我們共同創造了一段生命歷程,以及作品。在我面對生離死別的凌遲時,你也正一杯杯品嘗人生不同程度的苦酒;慶幸我們都活過來了,依然保有不滅的創作熱情。
下一幕已升起,登場吧!
──彭麗華(大夏數位傳播製作人;喵導大學三級班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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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育賢,大家口中的阿喵、喵導,我的事業夥伴,終於要出書了。
書中無私地分享他這二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很榮幸在這條道路上,有他陪著我一起挑戰。
這是一個有關「勇敢追夢」與「如何面對失敗」的真實人生劇本,而阿喵的人生故事,還在持續上演著,未曾放棄~。
──黃江豐(《翻滾吧!阿信》電影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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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在「冰之戀」的日子〉
哈囉,我就是阿喵在書中經常提起的那位「神奇的傑克」。
你有沒有那麼一位朋友跟自己一起長大,一起追女朋友,還一起喜歡上同一個女孩,一起在公車站牌下過生日並且共享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一起經歷了九二一大地震的生死瞬間,一起經歷成長階段的種種喜怒哀樂……。他就是我三十五年來的知心之交「阿喵」。
從小到大,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我比他大八天,但我倆的相處他更像是我的哥哥。調皮愛鬧的我,總是少不了他的唸叨與叮嚀。國中時候,阿喵家在羅東夜市裡,附近有棟商業樓,整棟樓總共五層,一、二樓是餐廳叫做「冰之戀」,專賣刨冰與牛排,三、四樓是有點色色的KTV,五樓則是我們住的地方。餐廳的對面是公園,隔壁是電動玩具店,公園口有家賣米糕的路邊攤,每天晚上十點準時開攤,一碗米糕加貢丸湯是阿信哥、阿喵還有我三個人的夜宵。有時心血來潮,阿信哥會帶著馬子還有我們兩個跟屁蟲去「耐斯MTV」(MTV在當年是把妹聖地)。阿信哥總是挑恐怖片來看,坐在我們前面的他,抱著不時假裝發抖與尖叫的馬子,阿喵跟我則是坐在後面抱著枕頭翻白眼,這是我仨人當時常常上演的戲碼。
暑假到了,我們幾乎天天在餐廳瞎混,阿喵跟我在外場點菜端牛排,阿信哥則在廚房耍帥煎牛排,那個夏天的牛排煎得讓我們一輩子都忘不了。因為阿信哥半路出家學煎牛排,所以當他想知道鐵板熱不熱,就隨意吐個口水試溫度,帶著體操選手的性格,邊煎邊甩牛排,結果一不小心掉地上,趕緊撿起來淋上黑胡椒醬,就變成黑胡椒牛排了。小時候的我很喜歡打電動,常常忙到一半就消失不見,這時候阿喵就會到隔壁的電動玩具店把我抓回來。那個夏天,我倆就這樣每天穿梭在整棟樓之間玩耍。空的時候,我們會上三樓的KTV跟一位姊姊聊天。她長髮飄逸,穿著個性又亮麗,唱起歌來超迷人,我們深深覺得她其實暗戀著阿信哥,雖然她從來都不承認。不過,她對我倆倒是滿好的,常常給我們買東西吃。
那年早熟的我們喜歡上了同一位女孩。誰知道就這麼戲劇化的,那位女孩喜歡的卻是阿喵。我被殘忍拒絕後,心裡無比難過,一個人躲在地下室儲藏間裡喝悶酒,邊喝邊摔瓶子。阿喵看不下去,跑來安慰我,當時我喝多了藉酒發瘋,居然跟他吵了起來。這是我倆第一次吵架,當然幾天後我們就合好了。
以上是我們年輕時的某一段青春回憶,它記載著我跟阿喵很重要的人生印記。一個總是會在生活中冷不防給你驚喜,讓你感到無比溫馨的朋友;一個大男人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很細膩的心,他就是「林育賢」。這本書記錄了他從小到大的翻滾歷程,一路來不甘於現狀,並且努力挑戰不可能的人生,推薦大家一定要好好地欣賞。
──黃俊民(友誼萬歲影業/製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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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歷史上的今天」是阿喵和我夜宿潛店的照片。五年前,阿喵約了我去學潛水,因為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如果不會潛水,他就無法游進她的世界;潛水學會了,但終究沒有在一起。後來他翻滾去了北京,只留下我繼續在海裡。
阿喵的新書,滿滿寫著電影,這是他的人生使命,但我更喜歡電影之外的阿喵,一樣勇敢熱情。謝謝他的幫助,讓我完成了紀錄片《一首搖滾上月球》,也謝謝他不朽的「翻滾」之路,順勢打開了我「搖滾」的電影奮鬥之路。
──黃嘉俊(《一首搖滾上月球》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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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導的第一部劇情長片電影《六號出口》的不成功,甚至讓他欠債,都沒有把喵導打敗!我覺得是因為這個挫折,讓他找到「相信自己的純粹」。
從《翻滾吧!男孩》我們看到他哥哥林育信教練強韌的生命力;《翻滾吧!阿信》則進一步因為信任,讓他找到更多、更好、更純粹的角度,描寫出飽滿且細節豐富的阿信角色。喵導,你我都知道電影路不好走,我們共勉!堅持相信自己的純粹!
──關錦鵬(導演)
名人推薦:台灣史上第一面鞍馬金牌 「翻滾吧!男孩」李智凱──翻滾推薦!
小野(作家)、王希文(電影配樂)、王莉雯(編劇)、王師(電影行銷總監)、王國光(編劇)、阮經天(演員)、江金霖(導演)、伍臻祥(作家)、李烈(電影監製)、林文龍(導演)、林正盛(導演)、林育信(體操教練)、林辰唏(演員)、林書宇(導演)、施昇輝(樂活大叔作家)、柯宇綸(演員)、陳竹昇(演員)、連奕琦(導演)、郭樂興(導演)、莊景燊(導演)、彭于晏(演員)、彭麗華(製作人)、黃江豐(電影監製)、黃克強(體操選手)、黃俊民(製片人...
章節試閱
【內文選讀一】
父親大人說男孩子不許哭
父親大人因為肝癌重病往生後,從那一天開始,我再也不想倒立
我承認我從小就是個愛哭鬼,而且是那種十分難纏的愛哭鬼,父親大人只要答應我的事沒有做到,我就開始使勁地用力哭。通常這種小孩下場應該會被修理得滿慘的,不過父親大人卻從未打過我。唯一記得一件算是處罰我的,是某次父親大人訓練我跟哥哥練習溜冰時,我老是站不穩,一滑就摔倒,可能是頭太大了重心不穩,後來乾脆耍賴倒地大哭。
父親大人突然大聲地說:「男孩子不許哭。」這應該是印象中父親大人對我口氣最嚴厲的一次。不過父親大人一下子就變得溫和,將我拉起身:「來,我教你們兄弟倆倒立。」
父親大人將我跟哥哥兩人的腿舉起靠在牆上,哥哥果然有天分雙手撐著直挺挺的,可是我一下子就手軟用頭頂著,父親大人笑著對我們說:「下次想哭的時候就倒立,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知道嗎?」
這件事情過沒多久,父親大人就因為肝癌重病往生了,從那一天開始,我再也不想倒立。現在我都不確定這招是否有用,但依稀記得當時倒立的我被自己的鼻涕嗆到了。
父親大人在往生前交代我老母一件事,可能也是影響我走上電影這條路的原因,他知道我哥哥確定走「武」,我應該只適合走「文」,於是父親大人要我老母讓我去學習繪畫,不管再窮也要讓我去學,除非哪天我自己放棄了。
可能我真的有些天分,小三時就已經拿下全國兒童組繪畫冠軍,直到小四那年發生了一件事,讓我開始對畫畫這件事擺爛。那次為了報名日本一個國際兒童繪畫比賽,我很認真地畫了三天三夜,老師說:「你這隻雞畫的不錯噢~」我承認我畫得有些抽象,但我畫的明明是孔雀啊!最後老師還是堅持在報名表上填寫畫名:「動物園的雞」。
從那天起,我開始翹掉每周三的繪畫課,我再也不想為比賽畫畫了。不過我發現我的美術成績一直到小六畢業時都很高分,因為我老母持續繳著學費,老師也一直默默地收到我小六畢業,雖然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去上繪畫課了。
小時候我算是父親大人的愛將,所以每次他只要去台北批發水果,就會順道去百貨公司,買當時最火紅的日本無敵鐵金剛玩具給我,因為大家都沒親眼見過這種玩具,所以樂於分享的我,當時算是鄰居兒童界的孩子王。不過這一切其實是因為我跟父親大人之間有個祕密。
每到周末傍晚,父親大人就會穿著帥氣的花襯衫,騎著擦得啵亮的kawosaki機車載我出門,只是他每次跟我老母說的藉口,千篇一律都是要去參加兄弟會,很顯然我就是父親大人的擋箭牌。不過我老母也算見過世面,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手捏著我的臉說:「幫我看好你老北喔~」
父親大人有十二個結拜兄弟,他排行老二。父親大人說會結拜的原因,是他們年輕時,有一次為了保護自己菜市場的地盤,而跟外來的人起了衝突,於是這十二位不同水果行店家請的夥計們,很有默契地同時從腳邊襪子裡,拿出私藏的十二把扁鑽一同對抗外敵,可以想像當時的畫面一定頗為驚人。但是當我見到他們真面目時全都幻滅了,因為當年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早已經變成大肚頭秃的歐吉桑了。
「東雲閣」這三個字是否充滿了粉味的想像呢?這家店算是當時羅東小鎮上頗為知名的大酒家。父親大人掀開布簾後,一陣熱情的招呼擁來,可以感受到父親大人在這邊滿稱頭的,跟在後頭的我,竟然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羞澀感。
父親大人跟媽媽桑要了一個布丁,讓我坐在包廂門口的小板凳上等著。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為父親大人遞上香菸,然後輕靠在父親大人的肩上為他點菸,父親大人微笑地回頭對我呼出一口菸,菸霧散去後,我透過布簾,隱約看見這位身穿黑色絨質旗袍的女子,開高岔下的白皙雙腿在我眼前晃著,我竟然有些臉紅。
送客時,這位帶著醉意的女子蹲在我面前捏著我的臉說:「我差一點就當你媽了~」父親大人回頭微笑,卻似乎假裝沒聽見地瀟灑漫步離去。
封存在我記憶中的這段畫面再度浮現,是在多年後,當我到台北念書時在西門町的中國戲院,看了吳念真導演拍的電影《多桑》。片中有一幕我幾乎看到父親大人活生生地從銀幕裡走來,並回頭對我微笑。那一刻,我在戲院哭慘了,就像回到當年那個愛哭鬼的我一樣。
【內文選讀二】
「如果一生只有一次翻身的機會,那就請你用盡全力吧!」
在還這麼年輕、擁有強大的復原力量時,盡情地歷經挫折與失敗
「練體操與拍電影都是一條困難的道路,如果你下定決心往這條道路走,你就應該開心地堅持下去,撐到最後就是你的了。」
二○○八年春節,我回教練哥哥阿信家過年,他習慣除夕夜在二樓陽台擺攤烤肉給大家吃,不過你知道的,台灣男人加上硬漢運動員的性格,很難說太感性的話,但在幾杯啤酒下肚後,哥哥開口了。
「在台北日子不好過喔。」
「恩~。」
「你那個什麼出口的,看不懂勒……。」
「恩~。」
「哥,我想轉行……。」
「確定?你不是喜歡拍電影嗎?」
「……。」
「要是喜歡就撐下去吧,撐到最後就是你的了。」
「好啊,那我想拍你年輕的故事。」
「我!?好啊,你要是準備好,我就幫你。」
哥哥可能覺得又上當了,不過這種很台灣傳統男性式的鼓勵卻是真心動人。我寫了五千字的故事大綱,並且找編劇王國光定期回宜蘭跟我哥哥聊聊。我為《翻滾吧!阿信》這個故事下了一個標題──
「哪怕只有一次機會,我都要用盡全力翻身。」
接下來的日子,我跟豐哥幾乎是靠著這句話撐下來的。我們開始寫劇本、開始跟投資者面談、不斷地被拒絕;我們依然繼續修劇本、繼續找機會尋求投資、繼續被拒絕……直到三年後,這個劇本修改到第三十三個版本,我們遇見了《冏男孩》與《艋舺》監製李烈,我跟烈姊說:「阿姊,妳幫我看看,如果妳也說不行,那我就認了。」一個禮拜過後,烈姊打給我說:「孩子,我們來拍片吧~我被你的劇本打動了。」
我們很慶幸,在還這麼年輕、擁有強大的復原力量時,盡情地歷經了這些事情。回想那三年尋找投資的日子,我們深刻體會了被諷刺、被批評、被羞辱、被懷疑,唯一不變的是我們沒有選擇放棄,我們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最後,我們才真的懂了什麼叫做「挫折」,什麼又叫做「想翻身」,唯有親身經歷才知道挫折的痛,才知道想翻身需要多強大了力量。
如果一部電影裡擁有眾人都想翻身的寄託,那我想這股力量一定十分驚人。《翻滾吧!阿信》這部電影的幕後工作人員,有一半都是當年《六號出口》的團隊,這幾年來大家各自在外磨練,直到電影開始進入籌備期時,一經豐哥號召,全員集合,所有人的眼神就像吳宇森導演的電影《英雄本色》裡,小馬哥周潤發對狄龍說的話:「有一天,我一定要把我當年失去的全部要回來。」除了感動之外,我只有用盡全力,帶領大家往未知的航程前行。
除了工作人員外,我想好好介紹兩位我敬重的朋友、我敬重的演員,雖然我常形容他們兩位在拍攝期間,簡直像兩隻蜜蜂一樣不停在耳邊騷擾我,但我很開心被他們騷擾,我覺得某種程度上,不是我在帶領他們怎麼演戲,而是我創造了一個時空,帶著他們兩位一起回到那個年代,一起經歷探索當年我哥哥發生了什麼事,很謝謝他們兩位的陪伴,與我一起補足了這一塊。
關於彭于晏,他的第一部電影處女作就是《六號出口》,雖然後來我們都沒有找到出口。多年後再相遇,我知道他因為經紀合約的問題,有點想放棄演員這個行業,我把阿信的劇本寄給他,希望給他一些鼓勵,沒想到隔天他就打給我,說他看完劇本後哭了一整晚,他覺得一個年輕人為了體操夢可以付出這麼多,那他有什麼資格什麼放棄?
當時我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確定這部電影何時能開拍,不過彭于晏十分有義氣地對我說:「導演我等你,在你沒開拍這部電影前,我一定撐著等你,加油!」你說,這樣我還有退路嗎?
「寧可接受失敗,也不願意接受放棄。」這是彭于晏在接受體操特訓時的信念。
其實在拍攝過程中,我一度覺得彭于晏瘋了,因為他實在太拚了。他以為他是體操選手,後來在過程中受傷了,我跟我哥都有些擔心。不過當他完成最後一幕,國際賽的跳馬衝刺,那個眼神十分驚人!一般體操選手至少苦練多年,才有可能挑戰後空翻等跳馬動作,但因為他絕不讓自己後悔,只有拚了!我想那一刻,彭于晏相信自己就是阿信,他知道這二十五公尺的跳馬跑道,花了阿信教練十五年的歲月,此刻他只有奮力一搏!我當下相信他就是阿信。我也很高興我哥看完電影後,連聲說:「就像他自己在演一樣!」那表示我跟彭于晏都做到了。
「哥,我們沒有讓你丟臉吧!」
至於柯宇綸,我只能說:「他是個特殊的演員,簡直用命在演戲。」記得有天後期配音,宇綸一開始錄得不順,他說自己是暖機很慢的人。後來我看他宛如招魂般,「菜脯」上身,瞬間把我拉回四個月前的拍攝場景,那是電影中最慘烈的一場打鬥戲。我在拍攝過程中,我其實有些擔心,一方面是怕我太入戲,另一方面是擔憂柯宇綸太投入,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再演戲了,他就他,柯宇綸就是菜脯。看著他的演出,幾乎補足了我當年沒有親身經歷的那段,我哥哥阿信與朋友流浪生活的樣貌。我自己看了都覺得驚心動魄,因為我看到的是一個演員,用他的命演出這場戲。
《翻滾吧!阿信》的宣傳期,我們一起接受訪談,我才知道一段宇綸背後的故事。一年前我把阿信的劇本給宇綸時,跟他說我當初寫菜脯這角色就想到他,希望有機會可以一起合作。後來有一段時間,為了等待這部電影開拍,他推掉許多戲約,因為他知道這個角色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曾有段日子,他一個月只有一千五百元可以花費,經常天天有一兩餐是喝水熬過來的。
宇綸從小就進入這個行業,經歷我們沒有體驗過的童年生活。我知道他這幾年都在跟自己過不去,他總想證明什麼,但時機似乎都不太對。但我知道他沒有放棄自己,一切努力都是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在《翻滾吧!阿信》中的演出,恭喜你宇綸,你做到了!
回想起三年前,我開始寫《翻滾吧!阿信》這個故事,有一天在跟我哥哥聊這件事,他跟我說:「這我的故事欸,你說拍就拍喔!」那時我不太懂他為何有些生氣。三年過去了,這也許是天意,我也經歷了人生的低潮,那一刻,我才真正體會了我哥哥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人生。不管有多苦也不放棄努力準備著,一切都為了有一天「翻身」的到來。
我想不管是彭于晏、柯宇綸、豐哥或者我,大家一切的努力,不也都是在等這一天到來嗎?
「那怕只有一次機會,你準備好了嗎?」
【內文選讀三】
七天,十斤白酒,一張合約
我一點都不想被埋在北京,我想要有存在感。
又一次,我想起了人生的最大課題,似乎就是「選擇」,然後學會接受「結果」。
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未來,我告訴自己,似乎就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
北京出關後,我還是得面對「留下來」或者「回家去」的選擇問題。同時,留守台北的豐哥來信,銀行又來問候了,之前跟他們洽談每三個月還一筆款的時間到了,但我原本規畫的電影又沒有如期開拍,導致還款來源受阻、拉警報中,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我的電影之路的第三位貴人出現了。
在這條路上,第一位貴人是小燕姊(張小燕),當年《六號出口》因為有她最後的金援支助,我跟豐哥沒有跑路地把片子拍完。第二位貴人是烈姊(李烈),當我跟豐哥走投無路,咬牙放棄前把《翻滾吧! 阿信》劇本遞給她,沒想到烈姊爽快答應當我們的監製,並且把製作預算提高,做一部好電影,讓我們才有翻身的機會。
第三位貴人則是蔣總(蔣浩),他來自南京,比我大兩歲,大學念的是美術系,早年靠廣告業務白手起家,接著在江蘇省製作多部成功電視劇站穩腳步,內心最大的心願還是想製作有品質的電影,於是和關導一起北漂,積極開創電影製作的可能性。我倆相識於台北老餐館雞家莊,那次關導帶他來台灣參加金馬獎,同時安排他跟台灣年輕導演交流。他的想法很特別,當大陸電影正在起飛時,他卻想跟台灣年輕導演合作。那次我們交流不多,我只記得後來他告訴我,他對那家店一直有意見,不知道是口味不合,還是對我有意見,哈。
後來,蔣總回北京後,陸續積極邀請幾位台灣年輕導演,一起到北京公司交流,同時也藉這個機會深度認識彼此,於是我跟他就展開了「七天,十斤白酒,一張合約」之旅。
可能是大陸北方文化習慣,飯桌上見面第一件事就是白酒伺候,不喝不給臉,喝乾交朋友。我落地北京,正展開「北漂」的第二天,就被關導帶去蔣總的飯局開喝。基本上,我在台灣不太喝酒,更別說高粱濃度的白酒,酒量不好但我有酒膽,大概就是不認輸吧!
第一天的飯局,我傻傻地乾。那天飯桌上還來了另一位台灣導演,我看他喝了第一杯白酒後,就直接趴在桌上直到飯局結束他都沒醒來,最後還是我扶他上車一起回酒店。跟大家揮手道別後,他突然醒了,原來他只是裝醉,然後用老生常談的語氣對我說:「來北京啊,要嘛第一口就裝醉到底,不然只要喝了第一次,就永遠沒有回頭路。」完了,我當下也醒了。
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到第六天,每到晚上的飯局果然如鬼打牆似的不斷地重複著情節,先是一杯一杯來,到後來喝多了,開始一壺一壺來。我只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唯一不太一樣的情節,是被送回酒店的我,回到房間睡覺的位置每天都不太一樣。第一天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但包包鞋子沿路丟;第二天醒來時,我躺在床邊,快要掉下床;第三天醒來時,我躺在浴缸裡;第四天醒來,我趴在馬桶邊;第五天醒來,我躺在沙發上;第六天醒來,我直接躺在地板上─ 我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怎麼回到房間的,就是俗稱的「斷片兒」。
直到第七天晚上的飯局,蔣總終於喊停了,他說林導真能喝,一般來說我們喝個一、兩天先交交朋友,喝個三、 四天看看人品,沒想到你連喝七天十斤白酒還沒倒,要嘛就是你人品太好,不然就是個厲害角色,今天咱們就不這樣喝了,隨意就好。
那天,算是我來北京這麼多天第一次放鬆下來,聽說當晚我直接醉倒在飯桌上,是司機抬回酒店房間裡。不過在我醉倒前,我看到幾個畫面,飯桌上的客人有人喝下白酒後,直接拿衛生紙擦嘴,順便轉移口中的白酒;有人喝下白酒尚未嚥下就直接再喝一口茶,將白酒吐回茶杯裡;甚至有人端起白酒準備喝下口那一瞬間,將白酒迅速往身後一倒,然後再態若自如地對我微笑……,我只能說這裡果然是江湖,高手雲集。
後來,我簽到了來北京的第一部電影合約,不過最後卻因為與小說作者對於女主角人選談不攏,案子停擺了。當我在面臨「留下來」或者「回家去」的選擇問題時,同時又得面對台北銀行的催款問題,我單獨約了老蔣出來聊聊。我跟他說了我目前遇到的問題,以及我想知道對於電影停拍後他的想法,他說他還是想拍電影,不希望這次電影停拍就停止合作,他希望我留下來,再一起合作一部電影,甚至更多部電影。他直接提出五年三部片約的合作計畫,他願意協助我度過難關,但同時我也得簽下某種意義上的賣身契。
那晚,在老蔣送我回酒店的車上,廣播電台正播著汪峰的歌〈北京北京〉:「北京北京,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我希望人們把我埋在這裡,在這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我一點都不想被埋在北京,但我想要有存在感。我知道此刻的我,必須做出「選擇」,然後學會「接受」,以及「面對」未知的未來。
然而,我還是繼續得喝下去。那段日子我發現我的電話費異常昂貴,因為我經常在半夜喝多的時候固定打出兩通電話,一通是打電話給我從小到大的好夥伴傑克,那時他在深圳打拚,每次我打過去的時候,不是他喝多了就是我喝多了,然後我們互相安慰說:「撐下去,絕對不能被打倒。」另一通是打給我媽,我自己也滿意外的,後來回家過年時,我媽每次都滿自豪地說:「我兒子喝醉了都會打給我說,老媽,這個月會給妳發薪水,別擔心,但,我實在不想再喝了……。」直到大陸官方開始嚴打企業奢華風氣,所謂的飯局才慢慢減少了,但我發現餐廳也倒了不少。
後來,我們試著合作開發第二部電影《藏地白皮書》,最終的理由說法是台灣同胞不適應西藏氣候,再度終止計畫。我們合作的第一部正式開拍電影,是《謊言西西里》,由韓國歐巴李準基與中國女孩周冬雨主演的跨國戀,不料上映前夕,大陸發生「限韓令」事件,導致電影上映三天後匆匆下片,最終票房慘敗。
【內文選讀一】
父親大人說男孩子不許哭
父親大人因為肝癌重病往生後,從那一天開始,我再也不想倒立
我承認我從小就是個愛哭鬼,而且是那種十分難纏的愛哭鬼,父親大人只要答應我的事沒有做到,我就開始使勁地用力哭。通常這種小孩下場應該會被修理得滿慘的,不過父親大人卻從未打過我。唯一記得一件算是處罰我的,是某次父親大人訓練我跟哥哥練習溜冰時,我老是站不穩,一滑就摔倒,可能是頭太大了重心不穩,後來乾脆耍賴倒地大哭。
父親大人突然大聲地說:「男孩子不許哭。」這應該是印象中父親大人對我口氣最嚴厲的一次。不過...
作者序
序場
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我,四十三了。
我承認這個數字讓我十分不想去面對它,因為它代表了你將會以「哥」的身分行走江湖。「哥」這個字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曖昧感,就像大多數歌迷看到瞇瞇眼的男韓星大喊「歐巴」一樣,唯一比較確定的是,身邊動不動就會出現許多整整小你一輪的「妹」。
不過如果你到四十三歲,才發現更了解自己一些,應該還不算太晚,至少先誠實面對自己,似乎才有力量繼續往下走吧。所以我打算從現在開始,效法香港歌手譚詠麟先生,用年年二十五歲的心態,迎接未來的人生。
我叫林育賢,金牛座,O型,一九七四年生,十八歲之前在純樸的宜蘭羅東小鎮平安度過。小時候頭太大,走路重心不穩,導致額頭與下巴縫了七針,難以計算從家中二樓滾到一樓的次數,最後父親大人生氣的在二樓樓梯口加裝安全柵欄。但是我完全沒有這段時期的記憶,可見當時摔得不輕。
有人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是否有什麼人事物讓我發現自己潛在的特質,然後踏上電影這條路?我想起父親大人往生舉辦的紀念法會時,那顆從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那年我七歲,還記得那個夜晚,全家圍著一個燒紙錢的火爐繞啊繞的,可能是繞得頭暈眼花了,法師說:「大家一起抬頭看天上,你老北已經過橋了,他的身體與記憶將化作一顆流星,轉世投胎去了。」結果夜晚的星空中果真劃過一道流星,真是神啊!一個充滿奇蹟與希望的夜晚記憶,成為我心中不可磨滅的畫面。
苦悶的高中時期,由於當年鄉下資訊不發達,只能透過收音機裡的廣播節目,做為與外界溝通的橋梁。朋友生日時,我會自行錄製廣播節目「午夜喵聲」做為賀禮,那時發現,原來說故事可以感動不少朋友;十八歲北上念大學時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拍電影,於是開始全心投入。
二○○三年,台灣電影年產量不到八部,萬萬沒想到失業的我,回到宜蘭老家卻意外拍了轟動全台的《翻滾吧!男孩》。那時我以為我的時代來了,卻因為二○○七年拍了《六號出口》票房不佳,讓我徹底在西門町「仆街」,負債千萬。我曾經想過要「跑路」,但想到下次再回台,可能已經六十多歲了,心有不甘決定再給自己一次翻身的機會,哪怕只剩最後一把,也要用盡全力《翻滾吧!阿信》。
歷經十五年,終於來到了翻滾三部曲最終版《翻滾吧!男人》,我深深體會要成為一位男人,這一路走來真‧他‧媽‧的不容易。我回想起了二○○五年,上台領取金馬獎最佳紀錄片時說的一段話:「在還沒站在台上前,我經常跟自己說,拍電影實在太苦了,放棄吧!幸運的我,今天有機會站在這裡的此刻,我只想跟自己說,我願意繼續翻滾下去,謝謝電影。」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序場
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我,四十三了。
我承認這個數字讓我十分不想去面對它,因為它代表了你將會以「哥」的身分行走江湖。「哥」這個字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曖昧感,就像大多數歌迷看到瞇瞇眼的男韓星大喊「歐巴」一樣,唯一比較確定的是,身邊動不動就會出現許多整整小你一輪的「妹」。
不過如果你到四十三歲,才發現更了解自己一些,應該還不算太晚,至少先誠實面對自己,似乎才有力量繼續往下走吧。所以我打算從現在開始,效法香港歌手譚詠麟先...
目錄
序場
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第一幕
也許很多事情,在很小的時候都已經決定了……我只是繼續翻滾著……
一切都是從翻滾開始的……
關於「痛」這件事
父親大人說男孩子不許哭
林育賢就是林阿喵,林阿喵不一定等於林育賢
國四班的愛戀小插曲
「午夜喵聲」每天午夜十二點零零分準時開播呦
關於姑姑的另一面
世新有鬼,文化有約
那年金馬,天很冷
廣告人生
勿忘影中人
淡水的春青電影夢
我的媽媽像那海上一朵花
第二幕
三十三歲那年,因為電影夢欠了一千多萬,你還敢有夢想嗎?
這一條無論如何都必須走下去的道路!
不翻怎知身體好,不滾怎知夢想美!
如果青春注定就是要不斷地向前走,他.媽.的我的出口到底在哪裡?
種下一顆夢想的樹,讓它一直長、一直長……
有人曾說我是台灣電影的一顆老鼠屎
「如果一生只有一次翻身的機會,那就請你用盡全力吧!」
《翻滾吧!阿信》誕生過程的幾個重要小筆記
電影演的是真還是假?
關於「翻滾三部曲」
一部電影改變了一些人的生命軌跡
第三幕
出發到另一個地方,請記得我曾經那樣為你心動……
出發,關於北京的第一個冬天
甜言蜜語說給左耳聽,那只能跟你的右耳說再見
救命的麵包機
七天,十斤白酒,一張合約
翻滾吧男孩轉大人,男人,真正有影
「男人!翻滾吧」
序場
如果可以因為製作一部電影,而感動、鼓勵到許多人,並且改變了他們的生命,那我十分願意繼續我的電影夢。
第一幕
也許很多事情,在很小的時候都已經決定了……我只是繼續翻滾著……
一切都是從翻滾開始的……
關於「痛」這件事
父親大人說男孩子不許哭
林育賢就是林阿喵,林阿喵不一定等於林育賢
國四班的愛戀小插曲
「午夜喵聲」每天午夜十二點零零分準時開播呦
關於姑姑的另一面
世新有鬼,文化有約
那年金馬,天很冷
廣告人生
勿忘影中人
淡水的春青電影夢
我的媽媽像那海上一朵花
第二幕
三十三歲那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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