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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五十三章
翌日一早，姜玉珠梳洗好，換上顏色喜慶些的粉白灑花金色滾邊緞面對襟褙子跟桃紅繡牡丹百褶裙，髮髻上插紅寶石翡翠釵，手腕戴紅寶石翡翠手鍊，襯得她越發明豔動人。
用過早膳，她讓甘草備下不少吃食，正準備啟程去定國公府，白芍來稟報：「姑娘，程家公子來府中了。」
程子慎？姜玉珠還記得他。程家是商家，小時候從邵安城回京時，他們跟程家同坐一條船，那時程子慎七、八歲，正是淘氣得狗都嫌的年紀，當著幾個哥哥的面喊她小傻子，還跟六哥姜珀打了一架。誰知不打不相識，爾後姜家與程家結交，姜珀跟程子慎也成了好友。
因生意之便，程家總送些好東西給姜府，有時是程老闆上門，有時則是程子慎。這幾年，都是程子慎來送，姜玉珠同他還算熟稔。
姜玉珠去皇廟後，兩人有五年沒見，但也不會覺得生分，便讓白芍把人請進來。
程子慎跟姜珀年紀相仿，長得人高馬大、濃眉大眼，前些日子剛訂親，秋後就要娶妻。
平日，他走南闖北，甚為忙碌，今兒難得返京，又聽聞姜玉珠回來，才上侯府探望。他留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多了，成親後，打算帶妻子去南邊做生意，或許就要長居他鄉。
程子慎身後跟著好幾個小廝，抬著不少東西，見到姜玉珠，不由愣了下，沒料到小時候常見的小姑娘，竟出落得這麼漂亮。
不過他跟姜珀一樣，把姜玉珠當妹子疼愛，每年走南闖北得的好吃食、好玩意兒，都會記得幫她留一份，當即回神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前些日子我去南方，帶了早熟的枇杷跟荔枝。昨兒得知縣君回京，今天就送來了。」
他說著，吩咐身後的小廝把東西放在院裡。
姜玉珠看看，都是新鮮果子，遂笑吟吟地道謝。「煩勞程大哥惦記著。要不要進屋喝口茶？」
程子慎見她一副打扮過的模樣，挑眉問：「縣君這是要出門？」
姜玉珠道：「不急，等會兒打算去定國公府看看阿媚。程大哥且喝杯茶吧。」
程子慎揮揮手。「得了，妳趕緊出門去，別耽誤了。這些枇杷、荔枝新鮮得很，正好送些給定國公府，下次我再上門討杯茶水吃。」說罷，乾脆領著小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見他一如以往的不拘小節，姜玉珠忍不住失笑。
原本打算帶些糕點跟甘草做的好吃食給沈媚，現在有了程子慎送的水果，姜玉珠便吩咐丫鬟一塊兒裝好，送去定國公府。
姜玉珠帶著甘草坐馬車過去，含笑早從沈羨口中得知姜玉珠要來，早早在外頭迎著，小廝上前幫忙把東西搬進沈媚的院子裡。
含笑把姜玉珠與甘草請進沈媚的廂房，姜玉珠還沒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沈媚氣得快哭的嗓音。
「你真是討厭極了！出去出去，以後不許來國公府找我。我最討厭你了！」
還有杯子砸在地上的碎裂聲。
姜玉珠不明所以，轉頭看含笑。
含笑苦笑，小聲地說：「是承恩公家的小公子。」
姜玉珠恍然，自然曉得承恩公家的小公子是誰。
承恩公府是皇后的娘家楚家，皇后的父親被封為承恩公，小公子楚雲尉是皇后兄弟的么兒，自幼認識沈媚，比沈媚大一歲，跟姜珀他們年紀相當。
姜玉珠見過楚雲尉幾次，是個相當霸氣的小子，小時候長得不錯，幾年未見，應該沒長歪。他被楚家疼著長大，性格自然張揚霸道，還有些固執，但人不壞。且京城的貴圈就那麼幾個公子、姑娘，小時候一塊兒玩，長大後也不會生分，繼續相交。
承恩公府跟定國公府的交情好，沈媚跟楚雲尉也算談得來，姜玉珠上山陪伴鄭太妃時，楚雲尉經常過來找沈媚玩。
事關主子，含笑不好多說，悄悄告訴姜玉珠房裡是誰後，便噤了聲。
姜玉珠推門而入，看見兩人站在外間對峙著，沈媚臉色蒼白，怒視楚雲尉。沈媚個子嬌小，楚雲尉身材高大，低頭俯視沈媚，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
兩人聽到動靜，回過頭，沈媚面上的怒氣立刻消散，歡喜地走到姜玉珠身旁，握住她的手。
「玉珠，妳來啦。昨兒大哥回府跟我說，妳今天要來的。」
姜玉珠笑道：「我聽沈大哥提起，妳身子不舒服，好些沒有？怎麼不在床上休息？」又轉身向楚雲尉打招呼。「楚大哥，好久不見。」雖然認識他，但往來得不多。
楚雲尉掃了姜玉珠一眼，嗯了聲，臉色不太好看，轉頭對沈媚說：「既然玉珠過來，我就先回去。我說的話，妳考慮一下，我是真心的。」
沈媚呸了聲。「你快走，再也不要來了。」
這是鬧翻了？姜玉珠摸不清怎麼回事，看著楚雲尉臉色沈沈地出門。
等他走遠，沈媚開心地拉著姜玉珠進內室，吩咐守在外面的含笑。「含笑，送壺熱茶進來。」
含笑很快送上茶水，再把滿地的碎瓷收拾乾淨。
姜玉珠捧著琉璃盞喝了口熱茶，卻見沈媚不停用茶水漱口，眼看去了快半壺水，又拿帕子使勁擦嘴，便問她：「阿媚這是怎麼了？」
沈媚眼睛泛紅，看起來有些可憐，放下帕子，支支吾吾地說：「沒事。」見姜玉珠仍盯著她瞧，臉頰透出一絲紅暈，把話岔開。「玉珠，妳在山上時，鄭太妃對妳好不好呀？」
之前，她每隔幾個月便去山上探望姜玉珠，見她穿得素淨，人還清瘦不少，挺擔心的。
姜玉珠聞言，果然不再追問沈媚擦嘴的事，笑吟吟地回答：「鄭太妃對我很好，我才下山，就念著她呢，下個月初再去山上探望她老人家。對了，阿媚，妳怎麼生病了？」
「是前幾天不小心淋了雨。」沈媚看姜玉珠一眼，有些尷尬。「沒什麼事。過去好幾天，風寒早就好了。」
沈媚實在不好意思跟姜玉珠說這個，她喜歡姜瑾的事，姜玉珠肯定還不知道。
這次生病，是她自己折騰的。前些日子，她曉得姜瑾要出門辦差，就跑去姜家，非要見他不可。姜瑾不肯，又下起雨，她在他院子裡淋得濕透，最後被丫鬟送到姜玉珠房裡換衣裳，但還是著涼了。
沈媚覺得有些委屈，她到底哪裡不好？喜歡姜瑾幾年，他連正眼都不給她一個。還有楚雲尉，曉得她病了，今兒竟來說一通莫名其妙的話，還對她……
沈媚想起剛才的事，又忍不住拿帕子擦嘴巴，心裡難受極了，他們都討厭得很。
姜玉珠察言觀色，自然不好再向沈媚提起姜瑾，更不敢告訴她，姜瑾已有喜歡的姑娘，就說起別的話來。
「喵兒與寶兒胖了不少，今兒我沒帶過來，等阿媚身子好些，再去侯府跟牠們玩。對了，程大哥送來不少枇杷和荔枝，等會兒讓含笑洗一碟嚐嚐。」
沈媚笑著點頭，兩個姑娘好久沒見，想說的話很多，等到含笑送來枇杷和荔枝時，她們倆早已坐上榻，聊得正開心。
吃了幾粒甘草剝的枇杷，姜玉珠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腰有些痠，忍不住動了幾下。
沈媚見狀，問道：「玉珠，妳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姜玉珠捏捏自己的腰，也有些納悶。「許是這幾天一直奔波的關係，覺得後腰痠痠的。我回去貼幾帖藥，應該就沒事。」
甘草走過來，擔心道：「姑娘，奴婢先幫您揉揉吧。」
姜玉珠點頭，趴在撚金銀絲線滑絲迎枕上讓甘草揉腰，揉了一會兒，果然舒服許多，簡直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卻聽見沈媚的聲音響起──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今兒不用去宮裡嗎？」
沈羨繞過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琉璃的槅扇進來，看見姜玉珠趴在大大的迎枕上，一頭烏絲散下，如白玉般的精緻小臉半埋在枕裡，只露出側臉，線條異常柔和，目光不由暗沈。
聽見沈媚的話，沈羨移開目光，淡淡嗯了聲，很自然地走到一旁的鐵梨木太師椅坐下。
姜玉珠察覺到動靜，遂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沈羨的雙眸，不知是不是睡迷糊了，竟覺得他的目光很溫柔。
沈羨進來，姜玉珠不好再趴著讓甘草揉腰，半坐起身，靠在迎枕上，出聲打招呼。「沈大哥，你過來了。」
沈羨問她：「不舒服？」
姜玉珠笑道：「沒什麼。許是這幾日坐車坐得太久，有些顛簸，覺得腰疼。」
沈羨聞言，吩咐含笑。「去我院裡拿幾帖藥過來。」他長年習武，有時關節也會疼痛，房中常備有藥物。
含笑應是，速去速回，沈羨便暫時迴避，讓她幫姜玉珠把膏藥貼在後腰上。這膏藥沒有太刺鼻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清香。
今日沈羨休沐，等姜玉珠貼完藥膏後，就在房裡陪她們。兩個姑娘說話，他插不進嘴，便捧了書，坐在窗櫺下的椅子上看，還與她倆用了午膳。
午膳豐盛，沈家兄妹的胃口原本不大好，沈羨是因難解的案子，沈媚則是為情傷神。可兩人看著姜玉珠吃得歡喜，臉頰鼓鼓的，忍不住跟著多吃了些。
用完膳，讓丫鬟撤下食案後，沈羨看著姜玉珠道：「玉珠身體不舒服，不如早點回府歇著。等會兒我有事出門，正好送妳。」
沈媚點頭。「玉珠，讓我大哥送妳回去吧。過幾天，我再去侯府找妳玩。」
姜玉珠覺得後腰越來越痠，有些坐不住，正想回去休息，就答應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1/21上市的【文創風】582《明珠福女》3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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