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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皇帝病入膏肓,卻在臨死之前,暗自決定將皇位傳給四皇子劉緋,而非眾所周知的太子劉鑑。
受皇命所託,安清王在城中各處做下安排,試圖將奪嫡之爭的傷害降至最低。他以劉緋及兒子劉?為餌,上演一場爭風吃醋的戲碼,意圖請君入甕,引出太子黨私養的三千親兵;為了取信於太子,更將準兒媳青蘿送至皇宮當人質。
然而,儘管太子如預期中上鉤,卻沒想到,太子妃王燕回留了後手,在青蘿身上下了「失魂玉引香」。青蘿昏迷不醒,唯有成為皇帝的妃子、使用皇陵冰泉,方可解此毒。
三年前,劉緋因不捨皇權,只得放棄青蘿,娶顧家嫡女為妻;三年後他大權在握,面對王燕回設下的局,他會否辜負劉?的信任,趁勢將青蘿納為妃子?
【網友評論】
‧這本書看的我既開心又心痛,開心的是女主角最後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心痛的是,經歷了很多,為什麼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難?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蔓蔓青蘿》很合我的品味,輕鬆,愉快。中間情節輾轉反側,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本書我是笑著看完的。
‧《蔓蔓青蘿》好像是一本情與愛的教科書似的,將感情剖析的很細膩,讓女人們能夠細細的品味出這裡面的各種滋味,讓你親自體會其中的奧妙。
‧看的第一部穿越文,這本小說改變了我對穿越文的看法。這本書確實有觸動心靈,很多地方都讓人感覺心頭一暖。
【繞心佳句】
‧她是陽光,足以掃除我心中的陰影,不需要她為我建功立業,不需要她端莊穩重,現在的她已足夠了。
‧人際交往都不簡單,那朝那代都差不多,鬥的是人心罷了。
‧阿蘿輕輕脫下黑衣,裡面薄薄的絹衣隨風飄起。她知道風一吹,這樣的衣衫被風帶起會是怎樣的一種美麗。她嫣然一笑,整個人似山間精靈,似暗夜魅影。
作者簡介:
桩桩
畢業於中國新聞學院,從事多年記者編輯工作,多產作家,有「百變故事女王」之美譽,已累計出版十餘部暢銷作品。
代表作:《蔓蔓青蘿》、《皇后出牆記》、《永夜》、《放棄你,下輩子吧》、《女人現實男人瘋狂》、《流年明媚.相思謀》、《小女花不棄》等作品。
章節試閱
第二十五章
三月初四,劉緋領三百親兵進了京城。他隻身帶了松煙便進了皇宮。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只多了重重疊疊雪白的靈幡飄蕩在初春的涼風裡。子離熱淚盈眶,他回來了,他已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只顧著防備被皇后加害、只能對太子隱忍的人了。他腳步穩健,眼睛裡透出刀鋒般的利芒,直直走進了宮殿。
看到皇帝的寢宮宮門,子離心裡一顫,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一聲悲呼從口中溢了出來,顫顫巍巍,迴響在皇城裡。
宮門內外守靈的大臣們不由得又哀哀地呼號起來,哭靈聲此起彼伏。
顧相、李相及一幫大臣低泣著勸道:「殿下節哀!」
皇后與太子聽到子離那聲哭喊,不知為何心裡起了一陣寒意,聲音裡的那股子悲痛磣得他們心慌,擾得思緒雜亂。
太子劉鑑走出宮門,兩年未見的子離一襲白衣哭倒在宮門臺階上。他,終於還是回來了。他卻是想要奪自己的皇位,不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順從自己的四皇弟了。劉鑑收起眼裡的厭惡,急步下了臺階,哽咽到:「皇弟,你來遲了。」
子離收住悲聲,對太子一禮:「皇兄……」慢慢站起身:「我去見父王。」
子離慢慢往宮裡行去。
劉鑑微微地瞇了瞇眼,仔細地打量著子離。
兩年後的子離在安南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劉鑑不熟悉的陌生人,原來的斯文怯懦、溫文爾雅被錚錚殺氣洗得乾乾淨淨。
如果說,從前的子離是一柄華美的銀刀,只做剖瓜割烤肉用,現在的他就是柄飲過血的殺人利器,出鞘便要人死!太子瞧著子離挺直的背脊,舉手投足間透出的沉穩,他的手不知不覺已緊握成拳。
子離瞧著玉棺裡的皇帝。想起從此以後,這皇宮裡最後一抹溫暖也被他帶走了,淚水冰冰涼涼地滑落。
他喃喃喊了聲:「父皇!」慢慢跪了下來。
他雙眼一閉,想把那張慈愛的臉關在眼瞼內,似乎這一眼的凝望已把所有的父愛鐫刻成永恆的畫像。再睜眼,他眸子裡布滿血絲,泛起淡淡的紅,已不見淚。
宮殿裡怵目驚心的白幡帶來了玉象山頂萬年不化的寒冰,凍住了他的心,從此,心臟的每一分跳動都在冰封裡掙扎,漸漸聽不到碎裂的響聲。
「皇兄,可以封棺了。」子離淡而無力地說道,眼睛再不肯往那邊瞧上一眼。
「是。」太子一言既出,就發現不妥,似是四皇弟在對他下令一般。劉鑑繼而高傲地吩咐:「封棺!大祭七天!」
寧國風俗,皇帝駕崩之後,等最後一位皇子見過一面就開始封棺。皇子們要祭祀七天,不沾油葷。七天後,皇帝的玉棺會被送進玉象山頂的皇陵安息。祭祀後便可以在欽天監選出的吉日裡,舉行新皇登基祭天大典。
選定的宮侍緩緩合攏玉棺,喀擦一聲,斷絕了上一任皇帝和世事的所有牽絆。宮內外哭聲震天。
子離心想,這一哭是送父皇,也是為奪位之爭要死去的人哭吧。
封棺完畢,皇后抹去眼淚道:「四皇子兩年沒有回京,一路風塵,早些回王府歇息吧,明日再入宮。」
子離對皇后行過禮後卻沒走,眼睛冷冷往劉珏身上一放:「平南王多年未見,越發神氣了!」
劉珏一直沉著臉站在安清王身後,聞聽此言,嘴一咧,扯出淺淺的笑容答道:「託殿下之福,我已經尋回相府三小姐,等到國喪結束就挑個良辰吉日成婚。」
子離面沉如水,淡笑道:「平南王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在草原上說過的話?她若不願,誰也不能勉強於她!」他說完對太子一行禮:「臣弟告辭!」
劉珏臉上已顯怒意。
安清王哼了一聲,嘀咕道:「不懂規矩!」也跟著拂袖而去。
經過李相面前時,安清王突然回過頭,瞪了李相兩眼:「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哼!」
李相在百官面前被安清王喝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頭埋得極低:「王爺教訓極是,老臣這就接她回府嚴加管教!」
大臣們見李相吃癟想笑,又礙著這場合不能笑,忍得難受,只能將頭深深埋了下去。
「豈有此理!」顧相想到子離才回來,不思自家女兒,居然在皇帝的寢宮之內和平南王爭風吃醋,氣得一甩袍袖走了。
回到東宮,太子說道:「李三小姐該回相府才是,住在安清王府惹人笑柄,成何體統。」
青蕾乖巧地回答:「我看妹妹也是年少不更事,對著兩個英俊風流的王爺一時迷惑。不如把她接進宮來,我這個姊姊也好知其心意。總是一家人,斷不能讓她太傷心的。」
太子讚賞地看過去一眼。
王燕回嘆道:「我看啊,安清王府可不太平了,不如殿下與我親自接她進宮可好?總不能讓四皇弟與平南王為了她反目成仇!」
回到寢宮,王燕回呆呆地坐在窗前。
明心將茶放在她手邊,輕聲問道:「太子妃心亂了?」
王燕回喃喃說道:「明心,妳說四殿下真的喜歡她嗎?」
明心不知道,半晌才說:「李家三小姐太過美貌。」
王燕回嘆了口氣道:「我總覺得,這當口以他的城府、心計,不應該和劉珏爭風吃醋。可是她生得太美,美得讓我都沒了把握。」
劉珏從宮裡回到王府,進了松風堂,阿蘿瞧見他,臉一紅便低下頭去,翻弄著手裡的書。
「阿蘿,如果明天子離和妳爹同時來接妳,妳會跟誰走?」明明心裡清楚,劉珏仍忍不住問道。
阿蘿心想,這還用說嗎?不跟子離走,她就要跟著李相回府。她抬頭看了看劉珏:「跟子離呢情有可原,跟我爹呢是道理所在,總之我都是要走的。」
劉珏一個箭步過去,把她抱住:「誰也別想帶妳走,哪兒都不准去!」
「你笨啊,你忘啦?你家老狐狸怎麼吩咐你的?」阿蘿低低笑道。
在宮裡聽到子離提起兩年前草原那夜,劉珏心裡便明白,子離不見得是為了作戲。可是眼下還得讓阿蘿陪著演一齣,自己成了無賴、硬要強插一腳的角色。他知道要把戲作足,心裡就是不是滋味:「子離對妳可是真心!」
阿蘿看著他,他為自己吃醋的模樣令她想笑。她不禁想逗他:「是啊,子離又英俊,又溫柔,又能和我蕭笛和奏,待我又是真心真意,這樣的男子打著燈籠都難找!」
劉珏霸道地吻住她,不肯再聽她講下去。半晌他微喘著氣說道:「讓我瞧你倆情意綿綿,哼,我先纏綿了再說。」說完又是深情一吻。
阿蘿心裡嘆息,熱烈地回應著他。直到聽到安清王輕咳一聲。兩人似驚了的鳥兒,驀的分開。劉珏把阿蘿往背後一藏,瞪著笑得曖昧的老爹喝道:「青影!」
「王爺絕對是踏著屬下的身體進來的!」窗外傳來青影一本正經地回答。
安清王一擺手坐下:「行啦,臭小子,說正事!明天我看這王府熱鬧囉!」
阿蘿悄悄探出腦袋,扯扯劉珏衣袖:「你家老狐狸逼我的!說要是不幫他,就不准我嫁給你!」
劉珏摸摸她的頭:「我說了算,不理他!明日不管誰來,妳就裝病不出來。」
「反了妳了!臭丫頭!」阿蘿公然挑撥,安清王又氣又笑。
「劉珏,你瞧你爹這麼凶。如果我進來,還不是當個受氣包?子離多好啊,從來捨不得罵我一句!」阿蘿不管這些,逗逗老狐狸再說。
劉珏早反應過來了,冷哼一聲道:「他再好又如何,妳是我的,我對妳再不好妳也只能認了!」
「你這個木頭腦袋!我還就不嫁給你了。反正你們也想找個藉口與子離反目,我就讓假的變真的!」阿蘿氣道。
「好,好,太好了!」安清王笑咪咪地拍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
「好什麼好?」劉珏氣得很,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又變臉了?「我告訴妳,從現在起妳一步也別想離開松風堂!」
「老狐狸!你上!」阿蘿開始指揮安清王對付劉珏。
「臭小子,大局,大局為重!要我說多少遍?」
劉珏氣悶得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怎麼想怎麼不自在。他抬頭看看阿蘿狡黠的笑臉,不覺也跟著笑了:「搶親嗎?還是我這樣的無賴比較在行。更何況人多熱鬧,搶贏了我面上多風光啊!」
安清王與阿蘿互望一眼,有點擔心地看著劉珏。
「阿蘿,其實我知道,妳一開始就對子離有好感的。但是子離被賜了婚。」劉珏慢慢說道,眼睛亮起來,下巴一揚:「錯過便是錯過,他劉緋別想再有機會。若是從前,我或許還會放手,現在嘛,他後悔也沒有用!」
「你要弄明白,做主的人是我,是我不給他機會!」阿蘿好笑地說道。
「妳才要弄明白,現在做主的人是我,是我不讓妳有機會給他!」劉珏眼一瞪,糾正阿蘿的說法。
「哦?是嗎?明天我就給他機會,你瞧著一邊生氣涼快去吧!」阿蘿神氣地答道。
安清王噗哧笑出聲來:「阿蘿啊,上次妳做的菜我還沒吃夠呢。再下次廚做幾道好菜給本王下酒,如何?」
「好啊!」阿蘿笑道。
劉珏一個閃身把她扯入懷中,輕蔑道:「妳現在的狀態是不喜歡我是吧?我是強留著妳是吧?妳高高興興給老頭子下廚做菜,這戲怎麼演得像呢?想氣我,沒門兒!青影!送老王爺,沒我的吩咐,現在真的是一隻蒼蠅都不准放進來!父王啊,凡事要從大局著想對不對?」
安清王浮起一個狡猾的笑容:「是啊是啊,現在她還真不能下廚給本王做菜。哎呀,羊入狼窩了,嘖嘖,本王喝酒去了。」
「沒事,明天我的子離就會來接我了。」阿蘿掙不脫他,眼睛一翻,開始氣劉珏。
「我家老頭子剛才說什麼來著?羊入狼窩,這肉鮮著呢,不吃不行!」劉珏輕笑著吻下去。
松風堂漸濃的夜色裡,慢慢顯出兩條依偎的身影。劉珏喃喃道:「我真是擔心,阿蘿,他會搶走妳。」
第二天一大早,安清王和劉珏收拾齊整,坐在前廳候客。
「李相國攜夫人到!」侍從高聲報道。
李相和大夫人笑容可掬地走進安清王府,施禮坐定後,李相謙遜笑道:「小女頑劣,打擾王府多日,老王爺您……」
安清王眼一瞪打斷了他:「親家此言差矣,若不是三年前賊子擄走阿蘿,小兒早已娶過府來,如今平安回到風城,王府就是她的家,客氣什麼!」
「是,是是,親家待小女實在親厚,李某感激不盡。」李相見安清王如此態度,放下一塊石頭。
劉珏上前一步施禮道:「青蘿身子柔弱,等她養好些,岳父再來接回相府,順便籌措婚事可好?」
李相笑道:「平南王心意虔誠,正該如此。」
「璃親王到!」又一聲唱和。
劉珏心道,來得倒真快!心念轉動間,子離閒閒地走了進來:「皇叔安好!相爺也在啊?」
李相頭皮發麻,嘿嘿乾笑兩聲,見安清王父子氣定神閒,心想,由得你們爭,誰爭贏了是誰的,有老傢伙在,我看戲便成。
子離謙恭向李相一禮,驚得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殿下這可怎生使得!」
「本想親上相府提親,既然相爺在此,平南王也在,本王就直說了吧,阿蘿我是要定了!」
「劉緋,你欺人太甚!」劉珏臉上寒氣升騰。
「四皇子,你皇叔我還沒死呢?你父皇也不曾如此藐視我!你氣死我了!」話剛一說完,安清王已脫下靴子對著子離扔了過去。
子離偏頭一閃:「皇叔!子離從小到大沒了娘,就喜歡上這麼一個女子,你成全了我好不好?」
外面「哎呀」一聲,衝進一個人來。
這時小廝才結結巴巴報道:「顧,顧相國到!」
顧相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指著子離的鼻子罵道:「好你個璃親王!你娶了我的女兒,不聞不問就是兩年啊!你剛一回來就想納妾?我女兒哪點不好?哪點對不住你?我好好一個閨女嫁給你,卻要守活寡。你氣死老夫了!」
顧相耐不住好奇,朝間傳聞,璃親王不顧禮儀,要搶平南王的未婚妻。他今天一早去璃親王府,才知道子離到了京城,竟沒有回王府見女兒,心頭火氣已是按捺不住,下定決心要來安清王府見見那個迷倒兩位王爺的李相之女。還沒進門,就聽到子離開口提親,又挨了安清王一靴子。顧相氣得臉色發青,顧不得合不合身分禮儀,順手拎起安清王的靴子,不管不顧就往子離身上招呼。
子離眉頭一皺,閃身避開,邊躲邊說道:「顧相忘記教導女兒不妒了嗎?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對?我與阿蘿情投意和,王妃應是成全我們才對!」
他口中未呼岳父,卻是以官職相稱,意在提醒顧相注意身分。
顧相跑了兩下,氣血上湧,聽得此言竟暈了過去。
安清王跳著腳跑過去,急喊:「來人啊!快點!」
外間奔進幾個侍從,趕緊扶起顧相,又是掐人中又是餵水,好半天顧相才悠悠醒轉,長嘆一聲,靠在椅子上喘氣。
李相看得傻了眼,心道,還好沒把阿蘿許給璃親王,這一許,得罪安清王父子,與顧相更是結怨了。
劉珏心裡暗笑,心想,就算是作戲,也夠你吃苦頭的,誰叫本王先下聘呢。嘴角輕勾起一抹得意之色。
只聽又是一聲唱諾:「太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駕到!」
劉珏與子離迅速對了一眼,正主兒來了!
一陣環珮叮噹,太子與王燕回緩緩步入大堂。
太子笑道:「皇叔,今兒府上熱鬧啊。」
眾人紛紛上前見禮。
安清王穿回靴子:「太子來得正好,你這個不肖的皇弟,居然和老夫搶兒媳婦來了!豈有此理!」
「皇叔此言差矣,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子離和三小姐兩心相許。平南王喜歡的人不是阿蘿,卻硬要強娶,奪人所愛,是何道理!」說到這句話子離眼光已透出冷意。
劉珏怒極大笑:「哈哈!你真真在說笑話!我三書六禮遣人下定,阿蘿已是我王府之人,你強奪人妻,還知不知禮義廉恥!」
兩人怒目而視。一個臉色鐵青,一個面寒如水,突齊齊轉頭看向李相道:「李相,你如何說!」
李相暗暗叫苦。平南王倒是下了定,可是璃親王要是萬一……可怎生回答是好?他眼角一瞟顧相:「哎唷,這頭,我這頭痛的老毛病怎麼又犯了。」
大夫人忙扶住他:「老爺,你頭痛得要緊不?兩位王爺還等你回話呢。」
王燕回看了一眼子離,面帶笑容道:「四皇弟莫惱,平南王莫急,我看先扶兩位相爺回府休息可好?」
得了這句話,李相與大夫人趕緊一施禮,急急說道:「小女就拜託老王爺照顧了!」腳底一抹油,溜了。
顧相嘆了口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不成還真能讓璃親王不納妾?他身形蕭索地施了一禮離開。
劉珏看在眼裡,想起阿蘿所說,心裡一痛,這樣的爹,難怪她這般討厭相府!嘴上卻冷笑道:「小婿定不負岳父所託!」
「哼!有這樣的爹,這婚事倒也作罷,阿蘿必不甘願嫁給你,娶個不喜歡你的女子有何意義!」
「四皇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再怎麼說,平南王已經和李三小姐有了婚約,換了庚帖,名分早定,你這是奪人妻子!」太子嚴肅地開了口。
「皇兄!不是臣弟不遵禮法,實在是他平南王強娶豪奪!我與阿蘿心心相印,他劉珏偏生要橫插一腳。如今我回來了,阿蘿提出退婚有何不可?」子離說到此處,想起阿蘿,心裡不由一痛,面上神情卻非假裝。
「你信口雌黃!阿蘿豈是你說的這般朝三暮四之人,她心裡的人是我,否則怎會往荊州來尋我!」劉珏倨傲答道。
「誰不知道阿蘿純孝,她本來是陪著她娘去休養身體,結果被你擄了、前往荊州,又假惺惺送回京城,還好意思說她尋你而去!」
安清王聽得目瞪口呆,突叫道:「去把相府三小姐請來,這等兒媳婦,我安清王可消受不起!」老臉已氣得通紅。
「父王!」劉珏急叫道。
「你急什麼急?怕阿蘿當場拒婚,揭穿你的謊言?!」子離睥睨著劉珏道。
劉珏一怒拔劍:「我已下聘,她註定是我的女人!你說什麼都不管用!」
太子忙勸道:「這屋子裡都是一家人,李三小姐也算是我的妹妹,都聽她一言可好。」
不多時,堂外奔進一條纖細的身影。子離驀然回頭,已是癡了。
他早知道,她會美麗得教他驚嘆,卻不知道見著她時,這股子美麗已化作陣陣心痛。兩年多來,每一天的思念,都描不出她真實的模樣。他知道,他不用演戲給誰看,他的心裡全是她。嬌憨、聰慧、活潑如陽光,照散了心裡的陰影。兩年多了,她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不是畫裡,不是夢裡,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她面帶倉皇,眼睛一如夢中,晶瑩閃爍。眉頭微蹙,帶著一絲委屈,就像從前每一次求他教她騎馬、教她駕車,懇求地望著他。
子離心裡一痛,手情不自禁伸了出去:「阿蘿,大哥在這兒,莫怕!」
阿蘿瞧見子離,心裡不知是何滋味。他看她的瞬間,眼中爆發出神采,略帶著痛楚,隱著一絲憂慮與企盼。他是那個吹簫與她應和的子離,帶她策馬的子離,寵著她、呵護她的子離。如果可以,她從來不認識他多好,一如他身著紅衣、沒入黑夜的那瞬間,心疼也席捲而來。她只有負了他,一滴淚綴上睫毛,撲閃欲墜,口中輕輕喚道:「大哥!」
子離走向前,淚正落下,他伸手一接,灼熱地燙進了心裡,再也不顧堂上眾人,把阿蘿擁進了懷裡。
王燕回怔怔地看著,伸手便握住了明心的手。
「太子妃。」明心擔憂地提醒著她。
王燕回面色如常,背挺得更直。
心頭微緊,一種教她難忍的酸澀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她恍惚地看著子離,他拿走自己頭上金釵時,也沒有過這種神色。他再欣賞自己,他真心愛著的,卻是李家三小姐。王燕回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指甲刺進肉裡,強迫她變得清醒。她冷靜地望向了劉珏。
劉珏瞧著子離抱了阿蘿入懷,那兩人眉目間的神情卻不是在作假,已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跳,一聲長嘯,劍便往子離刺去。
子離攬住阿蘿一閃,衣衫已被削去一塊。他盯著劉珏一字一句道:「這一次,我絕不放手!」
安清王心裡犯疑,這是在演戲給太子看嗎?似乎那兩人真的有情。
阿蘿一驚,聽出話中意思,卻又不敢造次,心一急,眼淚滾落而出:「你們不要打好不好?」
「阿蘿,有大哥在,沒人能逼得了妳!」子離語氣堅定,緊緊握住阿蘿的手不放。
安清王眼睛一轉:「真真是氣死老子了!這樣的兒媳婦我斷然不要!臭小子,退親!」
劉珏俊臉漲得通紅,神情堅定:「父王,恕兒子不孝。劉珏立誓,今生只娶李青蘿為妻!你放開她!」說話時劍尖已指向子離,連絲抖動都沒有。
「你這個臭小子!我怎麼生出個你這樣的兒子!」
「父王,當年你對母親不是一樣?」劉珏頭也沒回,狠狠地盯著子離。
太子與王燕回對看一眼。
王燕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子離道:「這情字,終是叫人難解啊!」她緩步走過去,拉過阿蘿:「妹妹,妳說,妳中意的何人?本宮為妳做主便是!」
自始至終,王燕回都面帶笑容,似乎她與太子的出現真的是來調解王室內部的糾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有多麼難過。
子離欺騙過她嗎?好像沒有。他說過喜歡她嗎?好像也沒有。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彼此的身分再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子離就算心裡有她,他也不能說。
而現在,王燕回清楚地知道,子離不是不說,只是能讓他敢說的那個女子,是阿蘿罷了。
阿蘿眸光轉動,心下大急,這哪像是演戲嘛,她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們別為難子離了。」她避開王燕回,目光楚楚朝子離看去。
這聲音輕如蚊蚋,堂上眾人卻聽得分明,子離精神一振,大笑道:「聽到了嗎?允之,還要繼續嗎?」
劉珏已分不清是演戲還是真實,面色瞬間變得雪白,那種要失去她的痛楚猛地湧上心頭。眼睛恨得泛起淡淡的紅霧,殺氣自身上透體而出,他猛地一擊掌,烏衣騎湧上前來。
太子怒道:「允之!你怎麼這般不講道理!」
劉珏昂然道:「爺一旦下了聘,就斷無毀親退婚一說。要我生生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出,辦不到!太子請恕允之失禮。」
他走到王燕回身邊,對阿蘿道:「不管妳心裡的人是誰,妳生是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王府的鬼!」手已鉗住阿蘿胳膊,用力把她拉向身邊。
阿蘿覺得胳膊奇痛,驚叫出聲:「痛!」
子離身形一轉,烏衣騎將他團團圍住。他望向人牆外的阿蘿,彷彿劉珏生生從他身上扯下一塊血肉,痛得他臉上肌肉抽搐。他定下心來,淡淡的笑容浮了上來:「阿蘿,妳等我,我必接了妳走!劉珏!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三月十五,西城外黃水峽谷一戰,你若敗於我劍下,休得再為難阿蘿!你現在放手,你是想要捏斷她的胳膊嗎?」說到後面,已是咬牙切齒,心痛之色溢於言表。
子離深深看了一眼阿蘿,對安清王和太子一揖禮:「這是臣弟與平南王之間的私人糾葛,皇兄不必再勸。」說完甩袖離開。
阿蘿哇的一聲哭出來,心裡內疚得要死。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看子離這麼傷心。
子離不是假裝的,他對她的深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後悔為什麼要漟這灘混水。子離那雙染上痛楚與難過的雙眸讓她心如刀割,自己還會帶給他多大的傷痛?
太子長嘆一聲:「妹妹不要過於傷心,若是不想留在這裡,進宮散散心也好。」
劉珏已恢復神智,迅速回道:「殿下不必太擔心,我絕不會讓阿蘿出這王府半步,子離休想再見她一面。」
王燕回擔憂地說:「你與四皇弟都是血親,何苦呢。」
「娘娘此言差矣,璃親王下了戰書,允之一定應戰!」
太子道:「皇叔不必生氣,想當年你不也一樣……有其父必有其子,允之是深情之人。」
「哼,我安清王的兒子難道搶個女人都搶不過?多謝太子與太子妃關心,老夫心領了。今兒也折騰累了,你們早些回宮安歇吧!」安清王仍在吹鬍子瞪眼。
王燕回溫柔笑道:「妹妹好生保重,我看平南王待妳也是一片真心。」
兩人告辭一走,阿蘿仍在抹淚。劉珏怒吼:「是戲還是真,我都分不清了,誰出的餿主意!」
安清王一摸頭:「今天人太多,吵暈了。青影啊,扶本王歇會兒。哎呀,頭痛啊!痛死我了。」
劉珏氣呼呼地瞧阿蘿還站在那兒傷心,一使勁抱了她就往松風堂去。
阿蘿一直悶悶不樂,劉珏站在窗邊也是心煩意亂,誰都瞧得出子離眼中那分認真。
劉珏想,要不是先皇有傳位詔書,老頭子下令傾力相助,他沒准真的要為阿蘿打上一架了。
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就想罵子離,他媽的也太不是東西了。他這樣幫他,還把阿蘿推至危險之中,子離居然認真地想要阿蘿,就不怕惹急了自己,真的幫太子去了?還有阿蘿,想到這兒他回頭,阿蘿坐在椅子上還鬱悶著,淚痕未乾,劉珏衝口對她吼道:「還哭!當真了是吧?」
阿蘿嚇了一跳,她也正為子離方才的樣子煩惱。坐著回想與子離在一起的林林總總,從相識到相熟到子離新婚之夜的表白。想了半天覺得自己沒給過子離什麼希望與承諾。她被劉珏一吼,實在委屈得很:「哭又怎麼了?子離對我情深一片,我感動很正常!」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劉珏兩步跨到她面前,瞪著她:「妳,、妳,、妳怎麼是這樣的女人!」
「怎樣的女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我是人,人有心的,能不感動?他待我情深一片,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才好?」阿蘿聲音裡帶著氣。
她只是感動一下,想想子離終會明白這是在幫他設的一個局,他的癡心終究是要落空,想起往日的情分心疼他而已。值得劉珏這般大呼小叫,彷彿她真的紅杏出了牆一樣?
「好,他待妳情深一片,妳感動,那我呢?我對妳的心妳扔哪兒去了?」劉珏醋勁大發,一句話出口心中酸楚異常。
阿蘿望著他,那雙眸子裡染上的傷痛這麼重。她愣了一下,跳起來抱住了劉珏。
這是阿蘿第一次主動抱他,劉珏的心怦怦一陣急跳。
他的胸膛堅實有力。阿蘿把臉埋著,雙手抱得很緊,似乎這樣擁住他才能壓迫住胸口那抹心痛,不再擴散。她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阿蘿撲進懷裡的瞬間,劉珏驚得呆住,雙手垂著、全身僵硬。耳中只聽到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胸腔裡喘氣,想喊出一聲什麼來。聽到她翠鳥一般清麗的聲音,打了個寒顫,猛地把阿蘿推開。
踉蹌退後幾步,阿蘿望向劉珏。他愣愣地瞧著她。他是不信她嗎?眼睛一紅,阿蘿緊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頭一低就往外跑。
劉珏反應過來,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細腰。阿蘿一聲驚呼,已被他壓在睡榻上。劉珏俯身上前,吻似狂風暴雨般,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勢如破竹占據了她所有的思想。終於風弱雨歇,阿蘿才得以猛吸一口空氣,雙手撐住他的胸,微微喘氣。劉珏邪魅一笑,拉開她的雙手,在她還沒喊出來時又吻住了她。三番幾次,阿蘿的脣已紅腫起來,他終於滿足地把頭靠在她的頸窩裡笑了。
醒了醒神,阿蘿沒好氣地側頭看去:「起來!豬一樣沉!」
「不!就不!」
「信不信一腳踹你下去!」
「妳腿還動得了嗎?」
阿蘿暗罵一聲無賴,手慢慢放到劉珏腰間,嘆了口氣,使勁一撓,劉珏癢得驚跳起來:「妳這丫頭!」
「呵呵,撓你癢癢總怕了吧!」阿蘿一計得逞,得意地嬌笑出聲。
劉珏忍不住笑了:「這種招術妳也使得出來?」他溫柔把她臉上散落的髮絲繞到耳後。「阿蘿,妳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次好不好?」
「撓你癢癢?」
「不是這句,妳抱著我時說的。」
「我餓了。」
「什麼?」
「早上起來現在早過午時了,我還沒吃東西,我餓了。」
劉珏一聽,自己好像也餓了,高聲呼道:「思畫,爺餓了!」
外面思畫笑答道:「飯菜都熱過兩回了。奴婢沒敢打擾少爺。」
阿蘿聽了臉紅得嚇人。她推開劉珏,抿抿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劉珏低低地笑出聲來,追問道:「再說一次,嗯?」
「忘了,吃飯!」
第二十五章
三月初四,劉緋領三百親兵進了京城。他隻身帶了松煙便進了皇宮。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只多了重重疊疊雪白的靈幡飄蕩在初春的涼風裡。子離熱淚盈眶,他回來了,他已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只顧著防備被皇后加害、只能對太子隱忍的人了。他腳步穩健,眼睛裡透出刀鋒般的利芒,直直走進了宮殿。
看到皇帝的寢宮宮門,子離心裡一顫,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一聲悲呼從口中溢了出來,顫顫巍巍,迴響在皇城裡。
宮門內外守靈的大臣們不由得又哀哀地呼號起來,哭靈聲此起彼伏。
顧相、李相及一幫大臣低泣著勸道:「殿下節哀!」
皇后與太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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