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西京都的古城之美：走入日本與台灣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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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島剛/ 作家．資深媒體人
凱子凱/日本旅遊部落客
Megumi/日本旅行作家
凌宗魁/ 國立臺灣博物館（原故兒玉總督暨後藤民政長官紀念館）規畫師
林承緯/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副教授、大阪大學博士

【試閱1.】
從台灣到日本，從前的玄關
〜福岡縣／門司港
在桃園機場搭飛機到福岡機場，大概是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在飛機上看電影的話，會在最高
潮的段落聽到「我們即將開始降落」的機上廣播。降落以後我還是不放棄的看著電影，接著畫面
會突然中斷，沒辦法只好下飛機了。很想知道電影接下來的劇情，心裡難受極了。
話是這麼說，但提領行李的時候，對接下來旅程的期待不知何時已經讓我忘了剛才的電影。
從機場最近的博多站坐電車搖晃一個半小時，抵達的是九州北部的「門司港」。隔著海峽的
對岸是山口縣下關市，看起來很近，甚至覺得如果是泳技高超的人大概能游到對面。下關的﹁關﹂，
門司的「門」，取這兩字叫兩地之間的海峽為「關門海峽」。
門司港最繁榮的時候，關門海峽上的大橋和海底隧道都還沒興建。這裡是從前九州鐵道的起
點站，同時也是外國航路的據點，往來外國與日本，舶載的人與物都在門司港停留。
因此， 台灣與門司港， 其實因緣不淺。一八九六年開始，大阪商船開始經營的「台灣航
路」，正是從神戶走瀨戶內海，經過門司，載運乘客與貨物，再前往基隆港，當時台灣海路最受
矚目的渡輪是「高千穗丸」。赫赫有名的造船技師和辻春樹(一八九一∼一九五二)設計的高千穗丸，是享譽一時的名船，據說船內施以蒔繪與螺鈿，極盡奢華。在台南出生成長，活躍於
日本的料理研究家辛永清，曾經回顧過那時候的航船旅行。「當時跑日本航線的船，不是高千穗
丸就是高砂丸，大船上都有著金碧輝煌的大廳和甲板泳池，非常豪華。每當父親要搭乘的船入港，
我都會上船，趁著船還沒出港前到處玩耍，因此我心中也嚮往著，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搭船到日
本。」(《府城的美味食光：台南安閑園的飯桌》辛永清著，劉姿君譯，聯經出版社)
從基隆港出發到門司港的船，抵達的不僅是往來的人們，當時被視為高級水果的「台灣香
蕉」也是其中之一。
來自台灣的香蕉，卸貨時大多還保有原來的青綠色，再從市場運送到門司或對岸山口下關的水
果行。所以門司或下關的水果行，不管是哪一家都會在地下室設有催熟香蕉的「ムロ(室)」。當時
的水果行會把青綠色的香蕉放到地下的「ムロ(室)」，上面設置木棧，放冰塊，底下生火調節暖室
裡的溫度，用這種設備來熟成香蕉。不過，畢竟是從台灣開到門司港的船，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
香蕉太早成熟而變黑，這時就得跟時間賽跑了。應運而生的是門司港有名的「香蕉叫賣」。露天販賣的業者在棧橋上，或用獨特的唸白叫賣「啖呵売」(電影《男人真命苦》裡，寅次郎露天叫賣時，有一段有名的台詞：「我本人，生長於東京葛飾柴又，在帝釋天出生，姓車，
名為寅次郎∼」)，或者在香蕉旁邊敲打木棒壯壯聲勢邊唱著「香蕉節」，這種獨特的販賣手法，漸漸
成為門司港的風物詩。
一九四二年關門鐵路隧道開通，一九五八年世界第一條海底隧道誕生。從此不需經由門司港就可
直達本州的山口，如同世界上多數的港口都市，門司港也逐漸失去了往日榮光。物流發達的今日，黑色的香蕉已經不再抵達門司港。即使如此，現今的「香蕉叫賣」作為一個失落的文化藝能，還是由保存會傳承守護著。
我從前也在門司住過。在神奈川出生以後，因為要和祖父母一起住，父母帶著三個月大的我
移居這裡。還記得幼兒園下課以後，母親常帶著我去港口看船。我特別喜愛一種叫做鯨魚船的黑
色船。說起小時候我的門司港印象，是宛如時間凝止般寂寞的地方。但之後，和對岸的山口縣．
下關一起進行了大規模再開發計劃的門司港，修繕保存了殘留的大量洋風建築，以往昔的美好港
都為主題，於是觀光名勝「門司港懷舊區」在此重生。

【試閱2.】
體會蘇東坡盛讚河豚的鮮美
〜河豚／春帆樓／日清講和紀念館

說到下關就是河豚了。
在河豚的主要產地山口縣，發河豚(fugu)的發音時大家不發出「gu」的濁音， 而是唸成「fuku」，取「福」的雙關字義，聽起來比較幸運。雖說河豚是高級食材的印象深植人心，但是會馬上
想到河豚有毒的台灣人也不少吧。
這回我採訪了在下關經營「福豚之關(ふくの関)河豚料理餐廳」的上野健一郎社長。
「山口縣已經幾十年都沒發生過河豚中毒的事件了。現在在山口、福岡、大分、東京、大阪
等地區，如果要處理河豚的話，由地方政府發出專門的調理師執照後，店家才能賣河豚料理，尤
其山口縣這邊的標準特別嚴格。在處理河豚的安全性上，我們可是自尊心很強的。」
全日本捕獲到的天然河豚和以長崎為中心養殖的虎河豚，有八成會集中到下關，就是因為
這裡的加工廠很集中。從漁船上卸貨下來的河豚，在加工廠被區分成有毒性的部分和可食用的部
份，在完全無毒的狀態下才會出貨到日本各地。
「福豚之關(ふくの関)」的前身是河豚中盤老店「畑水產」，在唐戶市場旁的「Kamonwharf
カモンワーフ商場」裡也有分店，除了可以品嚐河豚料理的代表「河豚生魚片」，也能輕鬆享用
火鍋或炸河豚。
(補充，唐戶市場是一般人也能自在購物的魚市場，用早上現捕的新鮮魚貝做的壽司或蓋飯
之類，那氣派的展示風景，光看就不禁興奮起來，絕對會很猶豫的…到底要吃什麼呢？)
在中國，兩千多年前的《山海經》裡已有關於河豚的記載，「河豚有毒，食之喪命。」從日
本各地的貝塚(可說是古人的垃圾場，也是關於古代飲食生活的考古學資料)發掘結果發現，繩
文時代日本就開始吃河豚了。
北宋詩人蘇東坡以美食家聞名，他寫了不少詩讚美河豚的鮮美，讀了他的詩成為盤中美食犧牲者的人也不少，接近死亡的味道那麼甘美嗎？不過在今日的日本， 即使有河豚中毒的例子，也是在海邊釣河豚自行料理的素人。花了幾千年的時間，日本的專業廚師已經在累積的智慧和技術上征服了「毒魚」河豚。
河豚一般給人「冬令美味」的印象，但「福豚之關」的上野社長提到因為養殖技術的高度進
步，最近一整年都可以享受高品質的虎河豚了。美味安全的河豚刺身，微涼甘甜口感有點Q，入口時想起前人為了吃河豚付出的巨大犧牲，滋味更加複雜了。
說到下關成為「福豚」最重要的產地，其實有著這樣的歷史。
明治維新推動了日本的近代化，因維新有功而當上日本第一任首相的正是山口縣人伊藤博
文。有一次他返鄉時到了某間餐廳，當天海況很差，沒有好魚，苦惱的女將在殺頭的覺悟下，為
伊藤博文上了餐。那是從豐臣秀吉的時代以來被禁止，但山口當地已經確立了料理方法的「福豚」
刺身。驚喜於料理的美味，伊藤博文在明治二十一年(一八八八年)廢除了河豚禁止令，並發給了那間餐廳「河豚料理公許第一號」的執照。餐廳的名字正是「春帆樓」，下關最高級的料亭。七年之後，伊藤博文和李鴻章在春帆樓簽訂了馬關條約(日清講和條約)，戰前春帆樓的二樓就是簽約現場。
一八九五年四月十七日簽訂的馬關條約裡，日本承認朝鮮獨立，但要清廷割讓台灣、澎湖群
島及遼東半島，賠償兩億兩(約三億一千萬日圓)，清廷直到簽約前，都對割讓台灣一事面露難色。
關於條約簽訂的場地，本來有幾個候補，最後首相伊藤博文決定在春帆樓簽約。下關市立歷史博
物館的町田一仁館長對我解釋「對伊藤而言，山口是老家，他很熟悉附近的地理吧，不過最
重要的是春帆樓的位置。面海，也靠近廣島的大本營(軍隊最高指令機關)，對岸近在咫尺。簽
約狀況如果不對勁，讓艦隊移動到眼前，利用遠近感在視覺上造成清廷使者的壓力。伊藤大概這
麼考慮過吧！ 簽訂的合約，和我們今日簽訂的契約一樣，每個人各保留一份。清廷全權大使李鴻
章、日本總理伊藤博文、外務大臣陸奧宗光等聯名簽署的條約，由蔣介石帶到了台灣，現在收藏
在台北故宮博物館。對當時的國民黨政府而言，要主張自己在中國的正統性，外交文件是重要的證據。決定把台灣割讓給日本的清廷的文件，現在在台灣…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歷史因緣。
山口屈指可數的高級旅館，迎接過無數的達官顯要，這間春帆樓裡到處都是歷代山口縣出身
的首相們的揮毫(從伊藤博文開始，山口縣出身的首相已經可以數到八位了)。李鴻章也在春帆
樓留下了一些書法作品。
春帆樓境內的「日清講和紀念館」(一九三七年完工／登錄有形文化財)除了當時的貴重資料以
外，也再現了簽訂條約的房間，值得一看。在簽約時他們實際坐過的紅色天鵝絨椅很美。台灣和日本走向命運共同體的起點，就是這裡，山口縣下關市的春帆樓。

【試閱1.】
從台灣到日本，從前的玄關
〜福岡縣／門司港
在桃園機場搭飛機到福岡機場，大概是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在飛機上看電影的話，會在最高
潮的段落聽到「我們即將開始降落」的機上廣播。降落以後我還是不放棄的看著電影，接著畫面
會突然中斷，沒辦法只好下飛機了。很想知道電影接下來的劇情，心裡難受極了。
話是這麼說，但提領行李的時候，對接下來旅程的期待不知何時已經讓我忘了剛才的電影。
從機場最近的博多站坐電車搖晃一個半小時，抵達的是九州北部的「門司港」。隔著海峽的
對岸是山口縣下關市，看起來很近，甚至...

推薦序1.
還未探訪的另一個日本-山口/國立台北藝術大學副教授 大阪大學博士 林承緯)
推薦序2.
認識孕育諸多影響台灣深遠人物的土地/(原故兒玉總督暨後藤民政長官紀念館)
國立臺灣博物館規畫師 凌宗魁

Chapter1. 門司港---旅行的起點，進入山口縣之前
從台灣到日本，從前的玄關-福岡縣／門司港
新文藝復興式的木造建築-門司港站
回到和洋混血的舊時光-門司港當地啤酒工房（門司港地ビール工房）
觥籌交錯間，道盡昔日繁華盛景-榮町銀天街／三宜樓／富美／館

Chapter2. 下關--- 悠遊在河豚、竹莢魚、海鰻等魚群裡的海底隧道
走過海峽看武士家族的興衰-關門隧道
如激烈海潮般的歷史決鬥舞台-壇之浦
重現神社的輝煌足跡-赤間神宮
體會蘇東坡盛讚河豚的鮮美-河豚／春帆樓／日清講和紀念館
台灣檜木見證台日的關係與命運-乃木神社／第三代台灣總督乃木希典
以蓮花昭示君子之間的情誼-孫文蓮／長府庭園
漂泊詩人也喜愛的汨汨溫泉-川棚温泉
滋滋舞動的麵體飄出茶的清香-瓦片蕎麥麵「高瀨」（瓦そば「たかせ」）
八百年歷史的小小溫泉街-「柯爾托Hall」／ Refresh Park 豐浦／劇場旅館 川棚大飯店
名產豐富的第一名人氣公路休息站-道之驛 北浦街道 豐北／角島

Chapter3.長門--- 被大海生養哺餵的絕美之境
海味、神社、梯田交織的海景旅遊勝地-仙崎港／金子美鈴／元乃隅稻成神社／東後畑棚田
最古老、最高級的療癒溫泉-湯本溫泉／大谷山莊別館．音信
故鄉-長門三隅町，香月愛慕地稱之為「我的地球」-香月泰男美術館

Chapter4.萩--- 保留江戶時代街區的風貌
遊覽水都萩人生活樣貌的水上小旅行-萩八景遊覧船／萩城下町／萩博物館
四百年傳統的紅土萩燒茶陶-萩焼／城山窯／浦上記念館／大屋窯
細數與台灣有因緣的萩市歷史人物-吉田松陰／高杉晋作／楫取道明
推動台灣企業發展的先驅-賀田金三郎／佐久間左馬太
第二任台灣總督的故鄉-藍場川／桂太郎
兩萬年前的地下高濃度離子溫泉-萩本陣／萩玻璃工房
溫柔的嫩綠色玻璃藝術-萩玻璃工房
和牛根源的滋味-見島牛
自己決定料理方式的海鮮市集-萩海市（萩しーまーと）／國司浩助
豐富台灣水產的先驅者-國司浩助
六百座貓咪像環繞的招財貓寺-雲林寺

Chapter5.美称 ---匯聚古老的世界奇景
讓人目眩神迷的獨特景觀-秋吉台喀斯特台地（石灰岩台地）／秋芳洞／山口縣前知事．小澤太郎

Chapter6. 山陽小野田．宇部．新山口---瀨戶內海岸邊的漁村小城市
將工廠變公園的生態綠化都市-常盤公園／瀬戸内海
鐵道迷追逐的山海鐵道之旅-長谷川謹介／ SL 山口號

Chapter7. 山口---如此美景竟是縣府所在地
夏夜裡萬盞紅燈籠搖曳著火光-瑠璃光寺五重塔／雪舟庭／YCAM
活躍在日本時代臺灣的山口縣人士-野村一郎／三卷俊夫／林方一／山水園
白狐狸發現的「湯田溫泉」-山水園
這些流傳的名人軼事-湯田温泉／中原中也紀念館／井上馨／藤田傳三郎／久原房之介
臺灣蓬萊米與台灣原住民文化研究者-磯永吉／國分直一

Chapter8. 防府---奈良時代的繁榮大都市
藉陳澄波的畫作留下台灣的生活紀念-上山滿之進／防府天滿宮／毛利氏庭園／山頭火／喫茶Etoile ／再看一次草莓白皮書
一窺全日本最大規模的私人豪-舊毛利家本邸／毛利博物館

Chapter9. 周南---第四代臺灣總督兒玉源太郎的故鄉
朗朗上口的《大象》台灣童謠-窗．道雄（まど・みちお）
兒玉神社與台北南昌公園-兒玉源太郎
一次感受六個時代的庭園美學-漢陽寺／工業區夜景
閃閃發光的工廠夜景-工業區夜景

Chapter10. 下松---日立製鐵道車輛的製造重鎮
台灣高鐵和台鐵太魯閣號的出生地-日立製作所笠戸事業所
守護虎河豚魚苗的貓職員-下松市栽培漁業中心／國民宿舍．大城

Chapter11. 柳井---被海包覆的重要港口城鎮
體驗傳統手工製品-柳井縞／金魚提燈
瀨戶內的夏威夷-周防大島／南瀨戶陽光度假飯店／日本夏威夷移民資料館／宮本常一

Chapter12. 岩國---地景與人文都豐富的山城
像忍者住宅般的居酒屋-いろり山賊／重田榮治／錦帶橋／岩國白蛇舘／岩国城
創立台灣第一間百貨公司-重田榮治
世界上極為珍貴的木造五連橋-錦帶橋
與世界上珍稀的白蛇近距離接觸-岩國白蛇舘
坐覽如詩如畫的城市全貌-岩國城

<附錄1.> 山口縣名物
<附錄2.> 山口祭典時間

推薦序1.
還未探訪的另一個日本-山口/國立台北藝術大學副教授 大阪大學博士 林承緯)
推薦序2.
認識孕育諸多影響台灣深遠人物的土地/(原故兒玉總督暨後藤民政長官紀念館)
國立臺灣博物館規畫師 凌宗魁

Chapter1. 門司港---旅行的起點，進入山口縣之前
從台灣到日本，從前的玄關-福岡縣／門司港
新文藝復興式的木造建築-門司港站
回到和洋混血的舊時光-門司港當地啤酒工房（門司港地ビール工房）
觥籌交錯間，道盡昔日繁華盛景-榮町銀天街／三宜樓／富美／館

Chapter2. 下關--- 悠遊在河豚、竹莢魚、海鰻等魚群裡的海底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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