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做一件必須做的事。非做不可。就是現在。
哈爾希洛咬緊牙關,踏穩雙腳,再次迎向古瑞拉們的襲擊。
他透過使命振奮自己,打算從「她」的死這個事實移開目光。然後,當他面臨無法全然承受的後悔和絕望時,神秘男子「傑西」輕聲說了。「方法是有,只有一種。」
另一方面,藍德脫離弗羅岡後,正拼死逃離該組織的總管塔克薩基所發動的追緝。這是場不知幾時才能離開千峽谷(Southern Valley)的大潛逃。在體力和精神到達臨界點時,藍德腦海裡縈繞的事物又是什麼……?
本書特色:
《2015這本輕小說真厲害!》第19名作品!
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失去了她──理應如此。
梅莉生死未卜;藍德與哈爾希洛等人分散,隻身逃避著塔克薩基的追殺。
一行人的未來究竟如何?
全新的命運開始轉動的第11集!
延伸作品:
2016年1月動畫正式開播!
由奧橋睦創作的漫畫版《灰與幻想的格林姆迦爾》,目前於《月刊GANGAN JOKER》(SQUARE ENIX)連載中。
作者簡介:
作者:十文字青
輕小說作家,出生於北海道,畢業於北海道大學文學部。
以《純潔ブルースプリング》獲得第七回角川學園小說大賞特別賞,之後以《薔薇的瑪利亞》一書出道。
作品有《灰與幻想的格林姆迦爾》系列、《大英雄沒有職業有哪裡不對》系列,以及《公主的獻祭》等書。
插畫:白井鋭利
現居東京,為本書的插畫家。
章節試閱
「藍德,你就用你自己的劍。」
「大叔,你也讓我太多了吧……實在太瞧不起人了!」
藍德雖然火大,但仍照塔克薩基所言,拔出安息劍後擺好了架勢。這把劍是在達倫格迦爾的水井村中取得,正確來說是購買自鍛造舖。明明是把雙手劍,但劍身並沒那麼長,比看起來更輕更容易使用。刀身柄上有突起處,自己更是喜愛它這種貌似凶狠的外觀。而且絕不誇張的是,藍德用這把愛劍砍死了眾多敵人。大叔,用那種樹枝比試,未免也太傲慢了──才沒這麼想。
塔克薩基有氣無力地垂著持拿樹枝的左手,腿也未彎曲,只是佇在原地。
他和藍德大概距離兩公尺左右,若是能靠過去,無論是劈斬還是突刺都會命中。而且,本大爺還是擅長高速移動的暗黑騎士,這種距離瞬間就能消弭。塔克薩基甚至連手都沒有舉起,況且拿的還是樹枝,就算被打中也不痛不癢。
明明一點也不足為懼。
卻覺得呼吸困難,還雙腿,不對,是全身發軟。
──大叔隨時都能宰了本大爺。
等等,怎麼可能有那種事。他拿的是樹枝,是樹枝喔?再說,快看他那張臉。剩下的那隻眼睛感覺無精打采地呈現半闔狀態,頭也稍微歪向一邊,下巴更是鬆垮無勁,顯得散漫。本人確實是強忍羞辱,拜託對方訓練自己,不過他嘴巴上說什麼「拿我沒轍」,最後還是答應了啊。所以能不能打起精神,給本大爺認真點啊。那種欠人罵的表情是怎樣,剛睡醒嗎?還是宿醉什麼的?
明是如此,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打不贏。
不管如何攻擊就是打不贏他。
只是感覺會變成這樣嗎?塔克薩基已經摸清藍德的一切──這樣會不會太高估他了?
試試便知。實際交手,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怎麼了?」
本以為塔克薩基終於要舉起樹枝,結果他只是晃晃手腕,輕輕擺動樹枝末梢而已。
「放馬過來啊,藍德。你不是想變強?縮在那邊,可是連一公釐都無法進步的喔。」
「……本大爺懂啦。」藍德回應的聲音略顯顫抖。
「你真的懂嗎?」塔克薩基浮現一抹淺笑。「很可疑耶。」
就趁現在──藍德並未如此判斷,真要說的話,其實是野生的直覺。他的身體感受到某種事物,進而做出反應。
有種「絕佳時機」的感覺。發動射出系後轉進憎惡斬。簡單來說就是飛衝過去,斜斜砍下,劍路雖然單純,卻是一擊必殺。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塔克薩基若是持劍,或許能夠勉強擋下,但是用樹枝根本無力招架,也無法閃躲。他沒辦法迴避這一擊,自己可以斷言這是一記紮實的憎惡斬。
然而他已經識破一切了嗎……?
塔克薩基不僅往左一步側身錯開安息劍,還以樹枝輕劃過安息劍,最終「啪」地打在藍德的臉上。
「這……!?」
「你那張臉上寫著……」
塔克薩基腳踢藍德的膝蓋背面,讓他身體失去重心後,再以宛若踩踏背部的模樣推擠他。藍德頓時向前摔倒。
「──喔唷!」
「你弱爆了。」
「喀……!」藍德直接往前翻滾,雖然立刻「呼啊……!」地向後轉,不過馬上又遭樹枝打臉。「──嘎……」
「你太嫩了啦。」
被一番猛烈痛打、狠踹到跌倒在地,一爬起身子又會是一頓拳打腳踢。而且不知何時安息劍好像掉了,目前已不在手中,眼下就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最佳寫照。翻過身子換背部和腰部遭殃,接著仰面朝天痛苦地扭動身軀後,塔克薩基一屁股坐到了他肚子上。
「唔呃……」
「根本不像樣。說什麼想變強啊,少笑掉別人的大牙了,廢物。」
「……你……不是說……你也不是打從以前……就很強嗎……?」
「我是說過,但是仔細想想,總覺得我沒爛到跟你一樣。」
「……你不是說……就算是現在的我……也能打贏……十年前的你……」
「蠢蛋,那是玩笑話,你怎麼可以當真啊。即使是十年前的我,當然還是比現在的你強上一百倍啊。」
「……太、太過分……了……」
「你累贅太多。」
塔克薩基丟棄樹枝後,叼起煙管開始吸菸。他居然在別人的肚子上吞雲吐霧,他以為他是誰啊,爛人一個。其實不是不能把他推開,但是那麼一來,應該馬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吧。大爺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我失去一隻眼睛和一條手臂後,學到了一件事。人類這種傢伙──其實不管是半獸人還是什麼種族,大多也是一樣,在不知不覺中都會把很多多餘的事物攬到自己身上。所謂的變強,並不是增加麻煩,而是要削除贅肉般的累贅,磨亮自身。不做任何多餘的事,只做好該完成的事。藍德,感覺你很不擅長這種事耶。」
「……不要把本大爺……講得像……全身上下都是……累贅構成的……」
「失去一條手臂後──」
塔克薩基吐出煙霧,接著緩緩地舉高左手。
然後,輕輕地揮了下來。
──現在是怎樣。
塔克薩基只是擺動左手臂,但眼裡卻清楚浮現他的左手中握著一把刀,還有那把刀劃過的軌跡。藍德看見了當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我就是一味地揮刀。畢竟我原本是右撇子,只好讓自己習慣只靠一條左臂過活的日子。日復一日,當時就是不斷、不斷、不斷地揮刀,揮到累倒為止。」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多努力吧。」
「努力什麼啊,無聊死了。」
「要不然你剛剛說那個幹嘛。」
「你是要問我那時候幹嘛一直揮刀嗎?理由很簡單。最初我使刀就是沒辦法使得像右手那麼順,所以非常火大。不過,過程中卻覺得越來越有意思。」
「……你是被虐狂喔。」
「思考哪邊有問題,或是這麼做會不會更好之類的。試著去察覺、修改和測試,不停重複這些事讓我感到十分有趣。」
「真是狂熱的癖好耶。」
「如果毫不思考,單靠不斷地練習揮刀,你覺得這樣就能以不是慣用手的左手操控好刀劍了嗎?那樣的話,儘管是一招半式,大概也能進步到某種程度吧。但是這輩子頂多就到那種程度而已。」
「你的意思是本大爺都沒在思考喔。」
「能確定的是你思考得還不夠。畢竟像你這種普通人,要不停、不停竭盡所能地使用自己的身體和頭腦,才終於可以清楚理解到自己和天才之間的差距。」
「那種事情……本大爺也有自知之明。」
「你這傢伙也認識一、兩個強到不像話的人吧。但是,現在的你應該只知道那些人非常強。至於自己和他們的具體差異到底在哪?要怎麼做才能扯得到他們的後腿?諸如此類的事情你還摸不著頭緒吧?」
「……摸著頭緒這點小事……」
「我為了贏過我們家老大,為此想了超過一千種的方法,個人覺得其中三種有成功的機會。」
「贏過那個強波嗎……?」
「我的願望是殺掉老大,這件事情老大也知道。」
「話說你為什麼想要殺了強波?」
「狠狠砍斷我右臂的人就是老大。我雖然不恨他,但是想說既然都這樣了,離開人世之前想要幹掉他。如果能宰了老大,想必會非常痛快。到那時候肯定會覺得無比幸福,了無遺憾,此生足矣──隨時都可以去死了。」
「你真的很不正常耶。」
「會嗎?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目的,有這種東西在,會活得比較起勁。」
「……人生目的……」
自己有那種東西嗎?
才剛捫心自問──心中就浮現了人的面孔。
並非一人,而是好幾個人的面孔。
真的假的,為什麼會是那些傢伙的面孔?未免也太詭異了吧。那幾個傢伙是本大爺的人生目的?什麼鬼啊?太莫名其妙了。
大爺我只是偶然認識那群傢伙,在往後還會持續很久、很久的人生中,他們只是在某一時期、極為短暫的時間裡一起行動過。在達倫格迦爾時的確也曾想過,也許要和這群傢伙一起老死。但這只是因為以當下的情況來看,很自然會有那種想法。畢竟達倫格迦爾也有不錯的人,自己或許會像文喬先生那樣找到另一半,也可能和那些傢伙分道揚鑣。誰會喜歡和那樣的一群人相處到老死。然而莫古索另當別論,他是本大爺的好兄弟,其他那幾個就只不過是同伴而已。
真要講,其實就是所謂工作上的往來。和那些傢伙在一起,老實說內心不會感到平靜,也不覺得那裡會是自己的歸屬。雖然彼此之間應該還是存在著最低限度的信賴關係,但是大爺我並不特別喜歡那群人,也不受他們喜愛。與其說是雙方互相認可,其實比較像相互妥協、忍讓對方。
然而這裡卻非如此,弗羅岡就是不同。
這裡只有極少數成員懂得人類的語言,也不會有誰跑來纏人,本大爺幾乎是自生自滅的狀態,心裡卻意外地不覺得孤獨。當然,成員中應該還是有人看藍德不順眼,也還不信任他吧。明是如此,仍接納他成為一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居然把無法信任、壓根不會信任的傢伙,平常心地當作同伴。說不定正是他們開闊又大方的心胸,帶來了這種獨特的舒適感。
看樣子,一切都端看自己接下來怎麼應對,只要在行動上展現出「本大爺絕對是你們同伴」的意思就好。那麼一來,大家肯定會逐漸信任大爺我,自己總有一天能打進他們的圈子。沒有女人雖然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但這也代表不必多加顧慮,因此算是有利也有弊。
閉起眼睛。
在心中靜謐地描繪在弗羅岡的未來。
自己越來越融入,生活變得充滿樂趣。即使偶爾叛逆,也會有人確實壓制,但也不乏能夠盡情搗亂的機會。話說,強波的衣服感覺好讚,真是帥。好想拿到那種衣服,然後套在鎧甲上,等等,或許不必穿鎧甲也行,反正強波就沒穿。沒錯,機動力可是優勢,所以不穿鎧甲其實比較好。畢竟不管是哪種攻擊,別被打中便不會有事,躲開就沒問題,練到躲得開就好。不過,該怎麼做才能達成這個目標?能夠請教此事的人其實就在眼前。
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無法用言語確切形容出那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總覺得那個東西就在這裡。
「藍德。」塔克薩基叫了他的名字。
「……啊啊?」
無論再怎麼探求,感覺還是無法獲得那種事物。所以先前已是半放棄,不對,是九成九放棄的心態了。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會有了解自己的人。為什會這麼想?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有某種契機,所以想法才變成這樣。假設真有此事,那應該是發生在來到格林姆迦爾之前吧。記不得了。
──就是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啦。
無時無刻,總是這樣。
無論身在何處。
內心都會感到刺痛啊。
不過,是刺痛過。
現在沒有這種情況了。
「叫我幹嘛啦。」
「你是真的想要變強嗎?」
那是你人生的目的嗎?
塔克薩基這麼詢問。
就算想要變強好了,這就是人生目的嗎?還是說變強只是種手段,實際是要運用那份強大完成什麼?難道所謂的「想要變強」其實類似逃避,只是想從必須面對的事上撇開目光?──大爺我究竟想做什麼?本大爺的願望到底是……?
搞不清楚啦,最好是有誰能搞清楚這種事啦。
「……大叔,你差不多該閃邊去了,到底是要在本大爺的肚子上坐多久啊?我又不是椅子。」
「我才不要移開咧。」
塔克薩基低聲發笑。他將菸草塞進煙管,再以像是點火工具的器物點了火。他的獨臂還真是靈活。
「總之,你如果想變強,我可以鍛鍊你──」
「拜託你了。」意外地,自己居然毫無遲疑,就這麼脫口而出。
塔克薩基好像也有些驚訝,短暫沉默後說「……嗯,是可以啦」,給了讓人覺得似懂非懂的回應。
「藍德,你就用你自己的劍。」
「大叔,你也讓我太多了吧……實在太瞧不起人了!」
藍德雖然火大,但仍照塔克薩基所言,拔出安息劍後擺好了架勢。這把劍是在達倫格迦爾的水井村中取得,正確來說是購買自鍛造舖。明明是把雙手劍,但劍身並沒那麼長,比看起來更輕更容易使用。刀身柄上有突起處,自己更是喜愛它這種貌似凶狠的外觀。而且絕不誇張的是,藍德用這把愛劍砍死了眾多敵人。大叔,用那種樹枝比試,未免也太傲慢了──才沒這麼想。
塔克薩基有氣無力地垂著持拿樹枝的左手,腿也未彎曲,只是佇在原地。
他和藍德大概距離兩公尺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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