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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無聲電影中的美男子,身下的輪椅彷彿王座。
雙手擺在扶手上、雙腳在輪椅上交疊的身影──就像是接見平民的年輕君王。
這是他所要服侍的屋主,也是他受詛咒人生裡,命中註定之人──
夜見師──
弒神之神,淨化罪惡的神明。
與封印的汙穢為伴,隸屬於不為人知的黑暗;
以斬斷一切的刀,了結怨靈──
五明一家自曾祖父起,便有「男子無法活過二十五歲」的詛咒,所以現年二十一歲的五明輝,已沒剩幾年可活。為了多賺一點錢留給妹妹,他欣然接受薪資驚人的家政夫工作。
在那間宛如鬼屋的古老洋房中,獨自住著一名不良於行的青年──多多良。許多遭封印的作祟神,沉睡在過往是神社的洋房中。輝為了優渥薪水,耐著主人的冷言冷語努力工作,但這份家政夫工作的實情,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作者簡介:
中村ふみ
出生於秋田縣。二○一○年以《裏閻魔》獲得第一屆Golden Elephant大賞,正式於文壇出道。其他尚有「解謎紙芝居」系列、《魔女或天使》、《冬青寺奇譚帖》等著作。
譯者簡介:
林于楟
畢業於政治大學日文所。研究所在學期間開始兼職翻譯,畢業之後正式踏進翻譯業界,現為專職譯者。有看到有趣文案就會衝動購物的毛病,享受每一個文字與文字創造出的奇幻旅行。
章節試閱
序 各自的難言之隱
不知是何緣由,我被詛咒了。
我──五明輝,現年二十一歲,只剩三年可活。
不出三年,我的名字前就會多個「故」字,也可能明天或現在馬上死去。五明家的男子會猝死於二十五歲前,我的父親、祖父、堂兄弟沒一人逃過。連出嫁女兒生下的兒子也是相同命運,相同血脈的命運。
到底是誰、為了什麼下詛咒呢?
據說詛咒始於曾祖父,想要斷絕這個詛咒,除了絕後別無二法。不管是我還是妹妹,都不能生小孩。
可能是受詛咒影響,我從小就有靈能力,可以看見附在他人身上的髒東西,像是緊緊抱住女人肚子不放的小嬰兒、貼在男人背上的白骨。但只要不是這類無法應付的東西,我只要拍拍當事人肩膀即可驅除。
可是,我無法驅除自己身上的詛咒,也因此走上歧途、離家出走,連高中都沒念完,甚至還說出:「妳要是別生我就好了!」這種離家出走的小鬼絕對會說的丟臉台詞。
老媽在我離家放蕩時過世,全是因為我讓她太操勞擔心。我的家人只剩下妹妹一人,看著啜泣的妹妹,我終於醒悟了──我就是個死小孩,自己把自己的不幸增幅。在那之後我拚命工作,如果有靈能力的話,就讓我好好利用吧。
有生以來連感冒都沒得過,如此健壯卻死期將近。
(讓人根本無法輕易放棄啊。)
好想大叫:「我不想死。」絕對無法接受這種事。
從我懂事起,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一個黑影。
黑影在小時候還離我很遠,接著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簡直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黑影只是靜靜等著我閉上眼。滿二十歲後,我終於進入黑影的攻擊範圍中。他的手早已抓住我的心臟,只等著動手捏爆心臟的時機到來。
「為什麼是我……」我早已不知問過黑影幾次這個問題。
即使雙腳被他糾纏我也試著要逃,卻未曾離開原地。不管我怎樣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今晚又作了相同的夢。
到底怎樣才能消滅他?
毫無頭緒,連為什麼被詛咒都不知道。明明痛苦得不得了,卻不想示弱,早已決定要反抗到底。反正搞壞身體也無所謂,所以我工作、工作再工作,想盡量多留一點錢給妹妹。
就算死,也要在我這一代終結詛咒,我要拉著黑影一起死。哪怕我從出生起就被詛咒糾纏又如何?我完全沒打算乖乖聽他擺布。
總有一天,黑影會抓住我、捏爆我,到那時,我也會拖著黑影一起下地獄。
(不管怎樣都要睡著。)
明天也要工作。我緊緊閉上雙眼,調整氣息,擦個汗翻身。
哪裡能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啊?
一張鈔票、兩張鈔票、三張鈔票……。
※
眼前有道長長的走廊。
這是通往異世界的參拜道路,同時是黃泉之國的入口──黃泉比良坂。
彷彿被吸過去一般往走廊深處前進,可以看見一扇門,門上有個拒所有人於門外的大鎖。
在這扇門前,我──多多良克比古除了嘆氣外什麼事都做不到。
門後是令世人聞之色變的伏魔殿,現世中靈魂的最後處分處。不,這裡當然也是歷史悠久、守護這片土地的神社,但現在還能不能發揮作用已不得而知。
好不容易轉動鑰匙,手放上厚重大門的門把,但門扉的重量讓我放棄了。這樣一個坐著輪椅、羸弱體虛的半死人,根本不是這扇門的對手。
就算打開這扇門,門後還有門,那裡還有數十個木盒等著處理。
把手放上門扉,至少感受一下,雖然可以感覺到黑色沉滯的靈氣,但裡頭似乎很平靜。這也是當然,他們等同沉睡於木盒裡,只要不出木盒,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雖是如此,別說是處理木盒了,我連每天該進行的神事也無法完成,事態已刻不容緩。
我決定放棄回房間去,把輪椅轉個方向。
走廊的燈光閃爍。這邊的燈泡很容易壞,但以我這副身子也無法換新燈泡。
沒多久,連閃爍的燈光也不見了,沉重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湧來,腳下小小的充電式手電筒聊勝於無地照耀走廊。
可以聽見車輪轉動的聲音和微弱的機械回音。
「家裡似乎堆了不少灰塵啊。」
就算看不見也能從空氣中感受到。
直至一個月前還有一位傭人,但他年事已高辭職了。這麼多年以來,他真的非常盡責,我幾乎可說全托他的福才能活到現在,不論拿出多少謝禮都不足以道盡謝意。所以,我找了間看起來非常舒適的養老院,送他進去。
這棟房子相當古老,只要偷懶沒打掃便會出現霉味。
我討厭家裡髒亂。要是允許髒亂,這裡會變成真正的鬼屋。雖是這樣說,坐著輪椅要打掃到一塵不染是非常辛苦的事情;更別說想要有個美麗的庭園,簡直是天方夜譚。
雖然曾經想僱用專業人員幫忙,但不能隨便讓人走進這裡。光是走進這棟房子都有可能受到陰煞影響,不可以把無辜的普通人捲進混水中。
一個孩童的身影在眼前慢慢變得清晰,她身穿紅色裙子,手拿掃把。
「謝謝妳這麼有心。」
很可惜,她的掃帚無法打掃現世的灰塵。即使如此,小小的身體還是努力打掃走廊,真是太讓人憐愛了。
竟然落得讓靈童擔心的下場,我停下輪椅,陷入沉思。
被雜事追著跑、被如天岩戶般的厚重門扉阻擋,這一個月來什麼都做不到的感覺,讓我無比不甘心。再這樣下去,到底何時才能處理木盒?果然需要一個可以住在這裡的幫傭。最重要的是,毫無對話的日子會讓人失去身為人的感性。
靈童因為沒辦法幫忙打掃而垂頭喪氣。我摸摸她的頭,這孩子如此拚命只為了能幫上我一點忙。
「妳光是幫我看守木盒,就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
就算是為了不讓這值得讚揚的孩子擔心,我也得要快點招募員工才行。
前一位傭人只能說是奇蹟,但就算不要求到那種程度,也有最低條件。
能承受陰煞,人品不錯,工作勤奮且很會打掃,機靈、懂得隨機應變──這是我的最低要求。其實還有其他小條件,但要求太多會找不到人。而且聽聞最近年輕人是什麼「寬鬆世代」,一點毅力也沒有。
但我也不能去就業服務中心登記職缺,只能去拜託那個人了。
「很不想要欠她人情啊……」
想到唯一一個「門路」,口中嘆出了不知是第幾次的氣。
靈童的身影消失,我再度移動輪椅,伴隨馬達聲轉過彎角,朝寢室前進。就算無法入眠,至少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把黃泉傳來的細語當成搖籃曲,等待早晨來臨。
已經十九年了,還要再聽多久呢?
一 遭受詛咒的家政夫
1
「好大……」
輝抬頭看著眼前的深宅大院,不禁低聲嘟囔。
雖然是古老的洋房,但裡頭有部分是和式建築,外側被灌木圍籬包圍,怎麼看都不是一般民宅。話雖如此,也並非完全沒有人氣,可以看出灌木圍籬受到細心照料。
事前已聽說有位身障男性獨居於此,但輝未曾接觸看護工作,所以他十分擔心自己做不做得來。
身兼便利屋員工以及牛郎兩種身分至今兩年,雖然自認為做過許多工作,但他還是做不來需要證照的工作。
『啊~沒問題、沒問題,就是個不需要煮飯的家政夫,主要工作是掃地、整理庭院還有雜事。除此之外也有一點特殊的工作啦……嗯,但我認為五明你肯定做得到,薪水也因為這樣特別高啊。』
介紹人說出的薪資,確實是破天荒的數字,一想到是現在兩倍以上的薪水,輝怎樣都不想錯過。雖然對「特殊的工作」感到些許不安,但身為高中中輟的前不良少年,如果不是因為是犯罪行為,他現在已考慮去賣器官了吧。
而且,還頂著一頭金髮……輝伸手抓抓花俏的頭髮。
他原本想在面試前把原本的棕髮染黑,但拜託念美容學校的妹妹幫他是最大的失誤,而且沒時間重染,只好頂著這顆頭來面試。
『真的假的?你染了金髮啊。這太不得了了。啊,算了啦,我會隨便幫你糊弄過去。比起這個,你可別遲到,絕對要去面試喔。那個人特別計較這種細節。』
今天早上打電話給介紹人時,對方如此說道。據她所言,要在這個家裡工作最重要的是「適性」,而就她來看,輝似乎非常適合。
(得要努力討對方喜歡,讓屋主僱用自己才行。)
輝說聲「好!」為自己打氣,凡事都是為了錢啊。
華麗拱門下方的金屬門扉,輕輕一推就開了,大概是過於老舊,門扉已經快要脫落。
穿過大門那一瞬間,輝突然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此老舊的洋房裡有些奇怪的東西確實不罕見。
「……別在意。」
對他而言,靈異現象早已是家常便飯。
(所謂的「適性」,該不會是指這件事吧?)
很少看到洋房是橫拉門,大概是無障礙空間的設計。輝在喊門之前先深吸一口氣才對著對講機說:
「您好,我是佐伯小姐介紹來的人,我姓五明。」
『進來。』
對講機那頭傳來男性的回應,還沒見到人就先聽到命令句,讓輝有點畏縮,但他自行往好的方向解釋:「屋主行動不便,可能要來開門也很辛苦吧。」
輝拉開拉門。在開門之前,他一直以為屋主是個年長的男性。
(咦……)
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寬敞大廳,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從正面盯著輝看。
外表看起來大概快滿三十歲吧,從他雙腳交疊的坐姿以及冷靜從容的態度來看,這位身穿白襯衫搭配一件薄針織衫的青年並不簡單。
他輕輕撥髮,表情充滿自信,帥氣卻不中性,讓人聯想到無聲電影裡的帥氣演員。身處懸掛著華麗畫作的大廳裡,他看起來卻只有黑白兩色。
「我是多多良克比古。」
在輝的眼中,青年身下的輪椅彷彿王座。
多多良帶著輝走過大廳,來到餐廳裡。
輝一想到接下來就要面試,讓他緊張到極點。聽見多多良的指示,輝僵硬地在椅子上坐下。
坐下後,輝的視線和多多良等高。多多良的五官精雕細琢,眼神卻十分冷冽。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坐在輪椅上讓屋主更顯特別。
「這是我的履歷表。」
輝戒慎恐懼地遞出履歷表,上面沒有任何一項值得自豪的經歷,但既然想找工作,就得把履歷表拿出來。
不過多多良連看也沒看,「砰」一聲把履歷表擺在桌邊。
「我沒有要求你寫履歷表。」
這句話反倒讓輝鬆一口氣。多多良的聲音低沉好聽,雙手擺在扶手上、雙腳在輪椅上交疊的身影,彷彿是位正在接見平民的年輕君王。
「雪乃的人脈還真是廣,竟然也認識金髮的年輕人。」
佐伯雪乃就是介紹輝來這裡的人,她是一位大學副教授。雖然輝對多多良直呼年長的雪乃其名感到奇怪,但這也表示兩人非常要好吧。
「我之前在便利屋工作,曾經到佐伯小姐那邊幫忙清垃圾。」
「啊,她是那種不到動彈不得絕不會清垃圾的人。」
看來他似乎很能理解。
「然後呢,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多多良用著詫異眼神看向輝,輝縮縮身體心想:「他超在意的啊,這果然給他不好的印象吧。」
「啊,這個……我妹是美容學校的學生,這是她自作主張染的。」
他拜託妹妹幫忙把棕髮染回黑髮,染髮時卻因為太累而頻頻打瞌睡,直到染完才發現變成金髮。美咲是故意染成金髮的,因為她想要阻止哥哥做需要住在雇主家的工作。
『哥哥肯定又想為了我勉強自己吧。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說別這樣嗎?』
聽妹妹這樣說,輝想生氣也氣不起來。如果確定要住在這邊工作,他就得和美咲分開生活了。
多多良無比認真地開口詢問:
「雪乃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染金髮,是這樣嗎?」
「什麼?」
「我已經很久沒外出,不太了解最近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
「其實也沒那麼流行。」
雖然很感謝佐伯教授的好意,但輝還是老實回答,因為他不想要欺騙坐輪椅無法外出的人。
在這種時候還把錯推到妹妹身上也太難看,所以輝有點自暴自棄說:
「我是自己喜歡才染金髮。」
其實這不完全是謊言,他也覺得金髮滿適合自己。
「那就算了。」
金髮的問題到此結束,多多良開口問下一個問題:
「你知道在這個家裡,最先要符合什麼條件嗎?」
輝雖然猶豫著該不該直說「可以忍受住在鬼屋裡」,但還是委婉回答:
「應該是要不害怕靈異現象吧。」
「你有感應到嗎?」
「對,走過門後就感覺到了。」
「那就好說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雖然也要聽聽嚴重到什麼程度,但輝覺得自己應該沒問題。
「你的薪水當中也包含陰煞津貼。」
「陰煞?」
「就是指中邪。」
輝這才明白那是指靈體煞氣所致的病痛。
「你看到我之後有什麼感想?」
「啊……真是個型男。」
這也是實話。雖然多多良給人難以親近的冷漠感,但這就不需要說了。
「型男?」
「就是帥哥的意思。」
說出這句話時,輝還有點擔心多多良會不會連這也聽不懂,但看多多良的表情,他似乎是明白了。
「其他呢?」
輝有點不懂這個問題的意思,所以感到迷惘,不知道到底是講實話好,還是要講場面話好。
「嗯……不知說成黑白色調貼不貼切,就是有種非常穩重的感覺。」
這種說法對男人來說也可視為誇讚,並不是謊言。
「……原來如此。」
多多良點點頭,輝無從判斷這個反應到底是對答案滿意還是不滿意。
「我失去了一隻腳,所以會帶給你不小負擔,再加上這裡會有靈異現象發生,對活人來說是很難生活的地方。即使這樣,你也想在這工作嗎?」
「我習慣了,因為我看得見。」
「雪乃既然會推薦你來這裡,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吧。但是,靈能力越是不上不下的人越容易受害。」
輝不知道受到詛咒到底算不算不上不下,所以稍微深思了一下。
「先給你三天試用期吧。你用這三天來考慮要不要在這裡工作,同時讓我決定要不要僱用你。」
輝也同意這個提議。
他在接受面試時,背後感受到無比寒意,對活人來說是很難生活的地方……那麼,這個人又是如何?但國王絕不會露出任何表情。
序 各自的難言之隱
不知是何緣由,我被詛咒了。
我──五明輝,現年二十一歲,只剩三年可活。
不出三年,我的名字前就會多個「故」字,也可能明天或現在馬上死去。五明家的男子會猝死於二十五歲前,我的父親、祖父、堂兄弟沒一人逃過。連出嫁女兒生下的兒子也是相同命運,相同血脈的命運。
到底是誰、為了什麼下詛咒呢?
據說詛咒始於曾祖父,想要斷絕這個詛咒,除了絕後別無二法。不管是我還是妹妹,都不能生小孩。
可能是受詛咒影響,我從小就有靈能力,可以看見附在他人身上的髒東西,像是緊緊抱住女人肚子不放的小嬰兒、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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