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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有膽就來
顧長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似聽見有人在耳邊叮囑了幾句，她含糊地應了，轉頭又沈沈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顧長安連忙起身，收拾索利之後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去了廚房。木頭打成的鍋蓋正罩在鍋子上，裡面有一大碗的糙米野菜粥。她就著放在一旁的鹹菜，幾大口就喝完。洗好自己的碗筷，又忙著去看院子裡的雞鴨崽子有沒有缺水，再給豬圈裡的小豬扔了一把菜葉。
看著都只是小雜事，等她收拾完，額頭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她擦了擦汗水，站在院門口喘了口氣，估算現在大哥他們應當都在番薯地裡，正好她也去看看。
去她跟二姊房間旁邊的柴房裡找了個籃子，想了想又往籃子裡放了一把鐮刀。
「下午該去山上砍點柴回來了。」顧長安嘀咕了一句，昨天還聽大哥提起這事。
想起她現在這身分擁有的新技能，砍柴這種小活完全不在話下。
臨要出門又回廚房去裝了一罐子溫水，這裡四月的天氣多變，昨天還下雨，天都是陰沈沈的，今天的陽光卻又有些灼人，大哥他們應該渴了。
穿過院子正要出門，眼角餘光正好隔著籬笆的縫隙，瞥見有一夥人風風火火地朝著她家的方向衝過來。
打頭的那個人非常眼熟，顧長安想起前幾天的那一場紛爭，小臉頓時沈了下來，轉身進了柴房拿出一把大斧頭，隨手扯住一個比她的人都要大上一圈的樹根，拉到院子，舉起斧頭啪一聲，就劈下一塊來。
沒等她劈第二下，原本就只是虛掩著的院門被人一把推開，剛才顧長安瞧見的那個打頭的就衝了進來，嗓門高得刺耳。「好妳個顧長安，妳還不快給老娘出來！」
砰！
顧長安沈著小臉舉起斧頭，一雙大眼睛冷冷地盯著對方。「二嬸找我嗎？」
顧二嬸，也就是打頭的人，先被顧長安乾脆俐落的一斧頭劈開這麼大的樹根給嚇一跳，這才想起大房家這個才七歲的五丫頭，力氣比壯年漢子都要大上不少。這麼一想，心頭難免生出兩分懼意，原本的氣勢頓時打了折扣，眼神恍惚了一下，這才冷笑一聲。「我可沒那福分，當不起妳這一聲二嬸。前幾日不過是妳堂哥們跟妳鬧著玩，沒承想讓妳受了點傷，我跟妳二叔也帶著他們來向你們賠禮道歉了，大夫也是我跟妳二叔替妳請的，還給妳拿了不少好物來補身子。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都是一家子骨肉，就算只是尋常左鄰右舍之間，這禮數也算是做足了，我倒是沒想到，妳這小丫頭年紀不大，這心卻是黑的。」
顧長安抬手啪啪兩下，原本劈成兩大塊的樹根，立刻又被均勻地分開了，輕飄飄的，好像劈的不是木頭而是豆腐一樣。
「二嬸不想當我二嬸？這話二嬸得找二叔去說。阿爺、阿奶過世了，咱們兩家也都分家了，管不了妳家的事情。」顧長安沈著小臉給建議。
顧二嬸頓時被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堵得發疼。
敢情她說了這半天，這死丫頭就只聽見頭一句，還非得揪著不放，說這種話來給她添堵。
跟著她來的幾個婦人都是村裡好管閒事、胡亂說嘴的，秉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性子，笑嘻嘻地起鬨。「五丫，這可就是妳不對了，妳二嬸好歹也是長輩，哪裡有妳這樣頂嘴的？」
「可不是？先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妳二叔、二嬸來給妳道歉的時候村裡人也都瞧見了，怎麼回頭妳還去把妳堂哥他們打一頓呢？我們村裡可不興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顧長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盯著人看的時間長了，硬是將人看得心裡發毛。
顧長安從來都不是受氣包，她也不去跟她們對罵，只是直直地盯著她們不說話，之後忽然掄起斧頭，揮舞幾下，地上立刻出現一堆大小很是平均的木柴。然後她歪著腦袋，看向眾人。
剛才最先出頭幫忙顧二嬸的那婦人頓時倒抽一口氣，乾笑一聲。「那什麼，我突然想起忘了扯豬草，我先回家去了。」她將將想起來，這顧家大房的五丫頭可是個力氣大的，而且性子還特別擰。要是性子莽撞起來，那斧頭可不長眼，到時候萬一倒楣的是她們這些無辜的人，可怎麼辦？
有反應快的也連忙跟了上去。「等我一個，我也沒扯豬草……」
有了打頭的，另外幾個跟著來湊熱鬧的人也紛紛跟著說要去扯豬草，一溜煙地全都跑了。顧二嬸心頭也是害怕，有心想要藉著長輩的身分發作一場，可一想起這死丫頭的一身力氣，她也是心驚肉跳，正遲疑間，就見顧長安握緊手中的斧頭，突兀地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將顧二嬸的魂都嚇飛了，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見人都跑了，顧長安這才面無表情地把斧頭給收了回去。打定了主意，回頭再找機會把二叔家的那兩個小子給揍一頓，也好坐實顧二嬸那些莫須有的指責。
顧二嬸來鬧一回就揍一頓，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嚇跑了顧二嬸，顧長安眼神有些深沈，收拾好東西出門。
到了這裡已經有半個月，而半個月前那一場所謂的「玩鬧」，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沒了命，她卻是撿了個便宜，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就接受了現實。
從那時候開始，她還是她，卻也是大荊朝平安鎮梨花村村尾顧家大房的五丫頭，顧長安！
剛才那個婦人，便是顧長安的親二嬸。在梨花村算是出了名的碎嘴，見不得人好，惹事精，尤其喜歡針對顧家大房，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牢牢地壓制大房。
這種人也是夠噁心，沒事便會湊上來鬧騰一回，偏偏還是有血緣的親人，做的事情又不算多出格，她目前最多也只能這樣嚇唬嚇唬對方。嚇唬一次，大概只能清靜十天半個月，遲早有一天得找個法子，好將人徹底給打怕了，以後見了他們大房的人都繞著走，那才算了結。
拎著籃子去了番薯地。今年的雨水挺足的，又才春耕完畢，到處鬱鬱蔥蔥，看著就討人喜歡。番薯地離顧家院子不算太遠，顧長安走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她的顧小六迎了上來，體貼地想要接過她手中的水罐子。
顧長安避開了他的手。「地裡草多嗎？」
顧小六也不堅持。「這幾天雨水太多，咱們這裡之前是荒地開墾的，草籽到處都是，雜草要更多一些。」
顧長安看見堆在一邊的雜草，的確挺大一捆了。
「不是讓妳在家裡歇著嗎？今天太陽曬人，妳還沒好透呢，出來胡亂跑什麼？」顧二姊也走了過來，有些不贊同地微微皺眉。
顧長安連忙將水罐子遞過去。「我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看太陽太曬，你們又沒帶水罐子，送點水過來。」
顧二姊見她氣色的確還可以，倒沒再多說，接過水罐先給顧大哥送了過去，顧大哥卻是沒接過去，只讓顧二姊先喝兩口。顧二姊也不堅持，喝了兩口才遞給顧大哥。顧大哥憨憨一笑，接過去一口氣就喝掉半罐子，顧四哥和顧小六也一口氣灌了不少，整個人都舒坦了。
「二姊，天色還早，我們去河邊挖點野菜，再看看能不能抓兩條魚吧！」顧長安建議。
顧大哥先笑呵呵地應了。「你們先過去，我跟小四收個尾，待會兒就過去找你們。」
顧二姊聽顧大哥這麼說，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先等我把草搬回去……」
「二姊，我來搬，讓我來搬！」顧長安一溜煙地跑過去把那堆雜草聚攏在一起，搓了根草繩緊緊地捆成一捆，輕輕鬆鬆揹了起來。
顧二姊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家小五受了回傷，性子變得開朗不少。這本是好事一樁，可小五除了性子開朗，不再聽話地遮掩這一身力氣之事，也頗讓她頭疼。
顧小六卻是覺得自家五姊當真厲害，這一大捆雜草他可扛不動，要知道他只比五姊小了兩歲，而且他還是個男子漢呢！
顧長安把雜草扛回家，一大半扔進豬圈，剩下的都給了雞鴨。顧小六去柴房找了竹簍子，還有用草編成的網。
梨花村裡唯一的一條河，叫做清水河。河面寬的地方有兩、三公尺，河水最深的地方有成年人齊腰的深度。清水河幾乎沒有乾涸過，河水也一直很清澈。河裡一直都有魚，有手指長的小魚和巴掌大的鯽魚，要是運氣好的話，還能抓到兩、三斤重的草魚和鯉魚。
「其實螺螄也挺好吃的，上回二姊用辣椒煮的螺螄，味道特別好。」顧小六想起上次吃到嘴的美味，一臉的回味。
顧長安許諾。「過兩天咱們再來摸螺螄，到時候讓二姊多煮一些，讓你吃到飽。」
顧小六雙眼發亮。「五姊，我們摸螺螄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再看看有沒有黃鱔？」
「當然能。」顧長安對這個唯一的弟弟還是很疼愛的。
顧二姊落後一步，眼底泛起淺淺的笑意。弟弟、妹妹都乖巧懂事，作為長姊，她自然也是心中歡喜。
他們三人樂呵呵的，完全沒注意到後面有人跟了上來。顧長安只聽見一陣急促的破空聲，那一刻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下意識撲了過去，將顧小六緊緊地護在自己身前！
顧長安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2上市的【文創風】760《女耀農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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