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生面熟
錦繡一到家,就松了一口氣。就在早上,她以為自己差點回不來了。又是那麼多的黑衣人,而且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到底是誰,想要置她於死地?
還有三皇子來做什麼,他出宮的事情,五哥可是知道?
至於知道三皇子身份,那是回來的時候,她問的墨焱。只是對於這個皇子,她還真沒印象,兩人也從來沒有交集過。
她有些想不透,這人來這裡是做什麼?還有,他似乎調查過她,否則怎麼會知道她是女的?
錦繡還沒理清思緒,思琪和慕容婉兒就從外面跑了進來:“錦繡,妳沒事吧?”
春水樓那邊的事情,她們也都聽說了。聽說來了好多黑衣人,兩人愣是嚇了一身汗。“沒事,就是碰到了三皇子的人,否則還真不好說。”
錦繡看到兩人蒼白著一張臉,心下也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那三皇子恰好在的話,也許真的就沒命了。
“三皇子?”
思琪有些想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又跑出一個皇子來。
“會不會那些人就是那三皇子的人,他故意陪人刺殺妳,然後自己來救妳,想來個英雄救美?”
慕容婉兒不知道是不是錦繡的書看多了,想到之前看的書裡,有一個橋段就是這樣的。因出現的時間地點,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錦繡笑笑,也沒多言。就算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她也沒打算與那三皇子有什麼交集。
就算她現在在這裡,哪怕不能和莫睿辰在一起了,那也不會和莫睿騏有所牽扯,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思琪上下前後左右的大量了錦繡一遍後,確認了她真的無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之前她就寫信給五哥,讓他派幾個人過來。只是這都人還沒來,就發生了這些事,再這樣下去,那還得了?
“錦繡,這段時日,妳別出門了,我讓慕容大人多派些人過來吧。這裡好歹有似雪和張大夫他們在,多少也安全點。”
“好,都聽妳的!”
錦繡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她現在沒有人幫忙,又能去哪裡?
晚上似雪回來的時候,便緊繃著一張臉,看向墨焱和張子濤的目光,很是不善。
眾人剛用完膳,就聽她道:“錦繡姑娘,從今日起,妳別外出,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屬下。這宅子,屬下會從其他地方調些過來,妳待在這裡,相對安全一點!”
“好!”
報社的事情,張志權和阮沐辰在忙碌,自然不必她操心,就連培養的人,也都差不多了,交給阮沐辰就行。到時候開業之時,她只需要露個面,平日裡待在家裡寫書和調養就好。
“思琪姑娘,妳最好也別外出。這次的人屬下還沒調查好,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若是華雪怡的話,只怕妳也有危險。亦或者是那些人知道妳後,會抓妳來威脅錦繡姑娘。”
思琪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頓時傻眼了。她要是不出去,那她的店面怎麼辦?眼看裝修已經好了,人員也都招到了。就等著牌匾一到,可以選個吉日開張了。現在被告知不能出去,這不是玩她嗎?
可思琪心下不滿歸不滿,涉及到錦繡的安全,還是同意了。不管何時何地,錦繡的安全,總是在第一。
“不是不讓妳出去,而是等屬下確定了對方是何人後就行。”
似雪哪裡不知道思琪這段時日在忙什麼,因此出聲解釋了一番。
“嗯,我明白。只是,你們儘快吧!”
對於思琪來說,眼下他們正是卻銀子的時候,她的店面晚一天開業,就要少賺一天的錢。
似雪的辦事效率很快,在第三日,不知道從哪掉了二十個人過來。
“屬下似月見過姑娘!”
似月是那二十個人中的領頭人,她的年齡要比似畫等人稍微小一點,大約是十六歲的模樣。
聽似雪說,似月是她們幾個女的裡面,功夫最高,年齡最小的一個。
“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也沒那麼多規矩!”
“似月謝過姑娘!”
似月起身後,指著身後排成兩隊的人道:“這些人,還請姑娘認個全。這個權杖,是主子的。姑娘只要拿出這個權杖,就能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下達命令。見令,如見主子!”
錦繡伸手接過權杖,覺得有些燙手。她,當初是存了心的要斷了和五哥之間的關係,可現在,似乎不大可能。
他,還心心念念著自己嗎?否則似月又怎麼會說這話,還拿著權杖?
似琴看到錦繡手裡的權杖,轉頭看向似月:“主子的權杖,怎麼會在這?”
她記得自己尋求支援的人,也不是似月,她出現在這裡已經夠奇怪了,現在又拿著主子的另外,莫非是主子一直派人暗中跟著錦繡姑娘?
“上個月似風送來的,主子說,妳這邊若是有需要幫忙的話,就將他們都帶過來,另外把這牌子給錦繡姑娘!”
錦繡聞言,低下頭,感覺鼻尖發酸,一股淚意直往上湧。
似月說的上個月,不就是六月嗎?六月那會兒,她才到江夏,看來他一直注意著自己這邊,才會做出此舉動吧?她還以為似雪的速度夠快,原來,一切都是五哥早已安排好的。
思琪始終站在一旁注視著錦繡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她低頭之時,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何苦呢,這兩人!
江夏自從七夕後,那些書生便不再風花雪月吟詩作對,而是在探討那九宮格的事情。簡易的那些,前五名已經出來了。不過並不是當天出來的,而是過了一天。
這一出來,答案自然也跟著出來,因此現在眾人都在做中等難度的。不知是不是因眾人都不熟練這字數,因而到現在都還未出來。
就連那些喜好研究八卦的人,都拿著九宮格開始研究。等中等難度的破解後,已經是契約十五鬼節的事了。
此時的京城,得知派出去的人全軍覆沒的慈淑太后,正在慈安殿裡大怒,東西都不知道砸了多少,可依舊難消她心中之氣,嘴上更是直嚷嚷著“飯桶”。
她下了命令,可眼下不成功,給了對方戒備之心,加上又有慕容徳曜護著,想要再來一次何其難?
那蘇錦真是該死,她就不信他的命真的有那麼大:“給哀家派人時刻盯著蘇錦,找到機會就下手!”
“是!”
黑衣人領命下去了,而這事也被傳到鸞鳳殿。
“娘娘,看來那蘇錦確實不好對付!”辛嬤嬤忍不住發出感慨。
德妃如今娘家被打壓,不能幫到自己,孩子又養到其他人的膝下,哪裡還有那麼多心思想這些。
聞言也只是笑笑,她變成這樣,不是別人的錯,這一切都是太后一手導致的。因此能夠氣到太后的人,她自然也樂意見著。
辛嬤嬤則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蘇錦的錯。
若不是因為蘇錦,慕容徳曜也不會想起要讓阮沐辰去江夏。
慕容徳曜若是不幫阮沐辰,白鵬也就沒事。白鵬沒事的話,那天她和德妃就不用帶著小皇子去找太后,那麼就不會有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她想,這一切,全是蘇錦導致的。所以,若是太后的人能夠殺了蘇錦,她也就變相的等同于報了仇。
自從德妃被關在鸞鳳殿緊閉後,就再也沒有妃嬪來這邊走動了。就連殿內的下人,態度也變得散漫起來。而她,堂堂鸞鳳殿的辛嬤嬤,出去找人辦事,還得說盡好話才行。
這一切的一切,究根到底,都是蘇錦的錯!
“娘娘,難道妳就不想報仇嗎?”
辛嬤嬤不甘心看到這樣的主子,忍不住想給她洗腦。
“報仇?找誰報仇?”
德妃眼眸一轉動,繼續低頭繡孩子的衣衫。她現在是不能親手照顧孩子,但衣衫做了,總是能穿得上。
直到失去了孩子,她才發現,她這個做母親也是夠失敗的。
孩子從出生到長到兩歲,她除了偶爾抱一下外,對孩子一點也不瞭解,更別說像尋常的百姓人家一樣,親手給孩子做一件衣衫。
“當然是蘇錦了,娘娘,奴婢想過了,這一切說到底都是蘇錦的錯……”
辛嬤嬤開始給德妃分析自己抽絲剝繭的結果,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蘇錦的錯。所以說,一定要找蘇錦報仇。
哪知她話剛說完,德妃就笑了:“按照辛嬤嬤妳這麼說,也是蘇錦往母后將孩子給賢妃養的?也是蘇錦讓母后將本宮關禁閉?更是蘇錦讓母后對本宮娘家不管不問?”
德妃現在早已沒有當初的天真,關禁閉於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個月。只要太后不開口,她就得在這鸞鳳殿永遠的關著。依照目前來看,極有可能。
若是離開鸞鳳殿,那只有一個去處,那便是冷宮。
想到這,德妃的嘴角掛著一抹嘲諷之色。
辛嬤嬤聽到德妃這怨念極深的話,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沒想到德妃居然沒了鬥志。
這深宮中的女人,一旦沒了鬥志是很可怕的,隨時都可能會死。別看太后年紀大了,又是皇上的生母,可依然還在鬥,否則又怎麼會有廢後和德妃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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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時報終於教完了那些老百姓阿拉伯數字,也教完了乘法口訣。接下來便開始在報紙的樣刊上畫了九宮格,順便在上面注明了遊戲規則。
這一報導出來後,京城裡也掀起了一道玩九宮格的熱潮。大夏天的大家不愛出門,正好買了報紙,在那研究,就連禦書房裡,皇上閑下來也在思考。
第一時報辦了大半年,泰德皇帝剛對蘇錦這個人有點興趣之時,聽聞他雙腿不良於行,就打消了招他進宮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