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最恐怖的驚悚小說。
人生是洞,每日汲汲營營,只為填滿空虛。
人心是洞,黑暗不見底,越是凝視,越是被拖進深淵。
墜落谷底的他仰天凝望,不能選擇景色,也沒有爬上去的可能,
只能注視唯一施予自己恩惠的女人。
而在那人眼中,他看見了好深好深的洞。
與妻子一同發生車禍的奧吉獨自倖存,身體卻癱瘓,也無法開口說話。在孤獨等待復原的期間,他不斷感受到失去行為能力的恐懼――無法表達自我、無力抗拒看護施加的暴力、岳母無視他個人尊嚴做出的行為,他也不能還擊。絕望之中,奧吉重新檢視過往人生,有如朝著記憶深處挖掘,不斷鑽入深處,才恍然理解:那個巨大的深淵早就存在,只是他用謊言哄騙自己,視而不見――
「請救救我吧。」他不斷地說。
但從沒有人聽見。
得獎與推薦記錄
二○一二年東里文學獎
二○一四年李箱文學獎
2017雪莉傑克森驚悚小說獎
《時代雜誌》夏日必讀驚悚書單TOP 3
政大臺文所副教授 崔末順、小說家 伊格言、作家 馬欣、中興大學台灣文學與跨國文化所副教授 陳國偉、金馬獎最佳劇情長片《陽光普照》編劇/小說家 張耀升
韓國文化研究者,《他人即地獄》作家 陳慶德――專文推薦
作者簡介:
片惠英(편혜영)
一九七二年生於韓國首爾,漢陽大學韓國語文學系畢業。二○○○年以第一篇短篇小說處女作《抖落露珠》(SHAKING OFF DEW)獲得《首爾新聞報》年度春季文學獎。作品在韓國文學界甚至世界文壇都受到極大的關注,二○○八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法國作家勒•克萊齊奧(Jean Marie Gustave Le Clézio)對她的作品稱讚有加。
她共出版過四本短篇小說集,《蜀葵花園》(AOI GARDEN)、《去狗窩》(TO THE KENNELS)、《黃昏的求愛》(EVENING COURTSHIP)以及《夜晚流逝》(A NIGHT IS PASSING BY)。兩本長篇小說《灰燼與猩紅》(ASHES AND RED)及《他們去向西方森林》(THEY WENT TO THE FOREST IN THE WEST)
二○一七年曾來台參加台日韓當代作家研討會。《洞》(The Hole)一書於二○一七年獲得雪莉傑克森驚悚小說獎,並獲選《時代雜誌》夏日必讀驚悚書單TOP 3,《灰燼與猩紅》亦在二○一八於美國出版,成績斐然。
譯者簡介:
梁如幸
新竹教育大學畢業,韓國首爾大學兒童家庭學系碩士畢業,移居韓國已逾十年,兼職譯者。愛好動物,喜歡透過閱讀與更寬廣的世界相遇。譯作有《喵星人玩具雜貨手作指南》、《整理力就是學習力》、《韓星狂練!打造齡贅肉S曲線的芭蕾伸展操》等。聯絡信箱:solarjh@gmail.com
章節試閱
丈母娘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放在奧吉面前。
「岳、母、奇、怪,沒錯吧?」
黑暗中的丈母娘不發一語,直勾勾瞪著奧吉看。他不久之前就在內心喃喃自語,不停默念自己背下來的那句話,Tasuketekudasai、Tasuketekudasai、Tasuketekudasai――
「別人看到肯定會誤會啊。而且,你是在說丈母娘變得奇怪嗎?還是丈母娘的行為舉止很奇怪?這不是讓人分辨不出來嗎?如果丈母娘很奇怪,是說身體哪裡很奇怪?還是精神上很奇怪?根本沒辦法搞清楚嘛。還不懂嗎?不知道我到底期盼什麼?我只求你能夠恢復啊,除了這個我還能期盼什麼?我女兒希望的就只有這個,所以我也一樣。只要是我女兒想做、要做,卻不能做到的,我統統會替她實現。你也知道,我就只剩這麼一個女兒。」
丈母娘講話速度飛快,將這一連串的話一股腦兒說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像孩子般嚎啕大哭。相隔許久,奧吉再度看到丈母娘的眼淚,不禁感到抱歉。這樣一個失去獨生女的老人……他對她這段日子來的舉動是不是有所誤會?有時他覺得丈母娘就只是一個氣力與身體都衰弱的老人家,而且還遭受自己無理不當的猜忌和敵意,現在的丈母娘看起來就是那樣。
但大多時候丈母娘可不是這樣的。所以想當然耳,奧吉總是深受恐懼與不安的折磨。他相信丈母娘絕不是希望自己能夠恢復健康。物理治療師要他多用輪椅,可以增強左手肌肉,幫助恢復右手的機能,即使辛苦,也要一直持續兩手的運動。可是丈母娘卻堅決反對讓奧吉使用輪椅,說家裡有許多門檻或其他障礙物,而且自己也沒有力氣幫忙他坐上輪椅,推到外面去。丈母娘說服了物理治療師,因此奧吉無法擺脫躺在床上的命運,失去了離開床的機會。
不僅如此,丈母娘也沒有照物理治療師按摩的方法來幫奧吉進行,即使為了防止長褥瘡或舒緩緊繃的肌肉,她說自己手臂的力量不夠,沒辦法用正確的姿勢按摩。物理治療師說這也是可能的,這都要訓練有素的看護才做得到。可是新的看護一直沒來,以後應該也不會有新的看護來吧。
丈母娘也經常忘記奧吉的用餐時間,甚至連藥也沒餵他吃。早上餵過一次流質食物,要一直到深夜才會再次查看他的狀況,也是所在多有。像這種時候,她就會大聲自言自語:反正一整天就只是躺在那裡什麼也沒做,應該也不會肚子餓吧。就像特意說給奧吉聽一樣。
丈母娘不再流淚,臉上再度換成凶惡的表情,瞪著奧吉看。他馬上因自己竟對丈母娘產生了一瞬的抱歉之意後悔萬分。
「對我來說,我就只有女兒,而對你而言,你只剩下我。你可要搞清楚這一點!」
丈母娘語氣尖銳,冷冷丟下這句話離開房間。
奧吉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望著天花板,想著不知道J還會不會再來。J一直是個守信的人,只要和她約定,她都會做到。而且再過幾天自己就要去醫院動手術,只要去醫院,就可以拜託護士幫忙打電話給J。如果是J,一定會幫忙的。J會幫他向律師諮詢,看有沒有法律能讓他重新設定法定代理人。
可惜,事情的發展並不如奧吉預期,J沒有再來探望,他一整天盯著窗外,仔細觀察大門附近是否有任何風吹草動。過去幾天裡,進出大門的人只有偶爾去超市買東西的丈母娘。
也不知道J到底有沒有聽懂奧吉的話,J說不定也想著什麼時候要再來看奧吉,或跟誰一起來。即使只是這樣想像著,也能讓奧吉感到安心,因為只要一想到J不來,日子就很難繼續熬下去。
終於到了預定住院的日子,但是來載奧吉去醫院的救護車卻沒有出現。由於大門外的街道被幾棵大樹擋住,光是聽到有車接近,奧吉的心情就會雀躍起來,可是當車子就這樣直接經過家門,沒有任何停留,雀躍的心情立刻墜落谷底。他一整天不停因為車聲心情起起伏伏,結果一輛車都沒有停在奧吉家門前,即便已過午夜,依舊沒有任何人上門。偶爾經過家門前的車子,車燈穿過緊緊相連的樹木,一閃而逝,卻沒有任何一個亮光是為了載送奧吉而來。
第二天大約下午時分,丈母娘戴著衛生塑膠手套走進房裡,正準備要清理奧吉的尿桶,他用嘴型說:醫、院。丈母娘往下俯視了奧吉好長一段時間,他再次用嘴型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說清楚:「醫、院」。
「因為怕你失望,所以我不敢跟你說。其實你的主治醫生發生意外了,交通意外。我的老天,竟然連醫生也會發生這種事,真不敢相信。但聽說醫生也會得癌症、老人痴呆症呢。也是啦,這是當然的啊,病痛上身可是不會考慮你是什麼職業。我也曾經想過,如果醫生得了老人痴呆,在不知道自己有失智狀況下還繼續幫病人看病,光是想像就覺得很恐怖。你也知道,主治醫生可不能隨意變更,而且,雖然是交通意外,看來也不是非常嚴重,應該不是像你一樣得躺在床上,不過需要接受治療,所以短時間之內沒辦法看診了,大概十二週的恢復期,短期內也沒辦法動手術,總不能用顫抖的雙手抖啊抖地幫病人開刀吧,可是會鬧出人命的,所以我跟他說沒關係,你的手術可以延後,反正也不是危及生命的事,什麼不馬上開刀就會有危險之類的。就算你現在沒開刀,還是會繼續活下去,十二週過後你也還會活著,不是嗎?就算不馬上動手術你也不會死,會活得好好的,真是幸運啊。」
奧吉不禁在內心質問,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但其實也不用多問,這種事的確有可能,而且也真實發生過。只是偏偏再度發生在奧吉身上,實在令人太難以置信。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第二次試管嬰兒受精手術之前,他們主治醫生發生了車禍,所以妻子聽從醫院的建議,更換主治醫生,硬是照著預定的日子做了手術。結果不僅手術失敗,妻子更在過程中感覺非常不舒服。這個醫生講話方式輕浮,讓她感到嚴重受辱,在那之後,她就不願意再接受任何手術,也放棄生孩子的想法。妻子曾經告訴丈母娘這一切,說她有多麼傷心,不能懷孕真的不是自己的錯。
「對了,那個物理治療師,我叫他短時間內不要來了。他的話實在太多,明明是以小時計費,卻看他好幾次浪費時間在說話上,我忍耐他不只一、兩次了。簡直是在混時間,真是太不像話了。沒辦法,現在得重新找個值得信賴的人了。」
先前解雇看護時丈母娘也說了一樣的話,說會再重新找一個人,卻沒有任何人上門應徵,丈母娘也沒有再試圖找人。
奧吉已經失去了看護,如今連物理治療師也失去。然而他失去的不僅如此,或許他早已失去了所有,卻不自知。在很久以前不斷奉獻給人生的那一切――也許都失去了。
丈母娘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放在奧吉面前。
「岳、母、奇、怪,沒錯吧?」
黑暗中的丈母娘不發一語,直勾勾瞪著奧吉看。他不久之前就在內心喃喃自語,不停默念自己背下來的那句話,Tasuketekudasai、Tasuketekudasai、Tasuketekudasai――
「別人看到肯定會誤會啊。而且,你是在說丈母娘變得奇怪嗎?還是丈母娘的行為舉止很奇怪?這不是讓人分辨不出來嗎?如果丈母娘很奇怪,是說身體哪裡很奇怪?還是精神上很奇怪?根本沒辦法搞清楚嘛。還不懂嗎?不知道我到底期盼什麼?我只求你能夠恢復啊,除了這個我還能期盼什麼?我女兒希望的就只有...
推薦序
導讀
「洞」到底被挖多深了呢?
陳慶德,韓國文化研究者,《他人即地獄》作家
「助けてください。」――片惠英,《洞》。
片惠英(편혜영)一直是我很關注的韓國當代小說家之一,她以短篇小說見長,早年她於二○○○年以處女作短篇小說《抖落露珠》(이슬털기)出道,獲得《首爾新聞社》新春文藝(서울신문 신춘문예)文學獎後,近二十年來可說是惜字如金,然而一出手卻總是讓人驚艷。
如同這次由臺灣木馬文化出版社,所引進的《洞》(홀,The Hole)一書,為獲得雪莉傑克森驚悚小說獎,並榮登《時代雜誌》夏日必讀驚悚書單TOP 3作品外,更是片惠英近幾年來的代表作之一。
「奧吉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陣白茫茫的耀眼光亮。」
故事是這樣展開的。一位年近五十歲,名叫奧吉的教授,一日與妻子有說有笑開著車,欲前往江原道進行一場輕旅行,但怎麼知道在天雨路滑的路上,因「故」發生了一場嚴重車禍,奧吉的妻子不幸往生,而半身不遂的奧吉於醫院甦醒後,展開他的「復健」之路,同時也是一場喚醒自身「回憶」之路。
在書內,隨著片惠英安排的奧吉自身「提問法」――諸如「我怎麼躺在這裡?」「我是如何受傷的?」「我的妻子到哪兒去了?」與「丈母娘怎麼變得這麼奇怪?」等,製造出來的懸疑氛圍,不亞於驚悚電影動態的運鏡技巧,也讓讀者急著想翻閱下一頁,好一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之惑,而這得歸功於作者精心巧思的安排。
「很明顯,他不是瀕死狀態,因為奧吉聞到女人散發的氣味。」
想必大家在閱讀《洞》時,一定會注意到書中眾多女性角色,這也是閱讀此本書的一個視角。車禍生還的奧吉,躺在醫院病床長達八個月之久,而後終於回到家休養,然而,怎麼知道他回到家後,卻一步步「慘遭」丈母娘羞辱,他回想起一生影響他最深的眾女人,且「女人常在奧吉人生中扮演轉捩點」。就我看來,《洞》主要出現的女性共有五位――形象抑鬱又想法悲觀的「母親」;有主見想成為一位成功女性,卻總是不盡人意,最後喪生於車禍現場的「妻子」;初見優雅有禮,於奧吉發生車禍後,成為他法定監護人與「我們」的財產管理員,性格大變的「丈母娘」;一有時間就偷懶,甚至怒罵他是「殘廢」的「女看護」;以及奧吉在學校內,與之出軌的「J姓女同事」。而這些女性也在書內,左右著奧吉的命運。
但對我而言,更耐人尋味的是,書內出現的男性角色,就奧吉第一視角敘述角度來看,這些男性多為負面形象,甚至為他所厭惡。諸如奧吉的「父親」,他一生都窩在造船廠工作,視錢財如性命,甚至嘲笑主修地理系,自立負擔學費念到博士學位的奧吉,長大後卻只想當位老師,「未免也太沒出息了」;而另外一位,則是奧吉的「丈人」,他貴為一間學校的校長,也在初次與奧吉見面時,「教育」起奧吉,嘮叨他處理父親病情「沒有能力,怎麼找不到優秀的醫生來救他爸」,同時詢問「孤兒」奧吉的媽媽是如何去世的?「生了什麼病?臥病在床多久?又是在哪間醫院接受治療?」等過度關心,然而,看似道貌岸然的丈人,私底下卻也跟同校女老師發生不倫戀;此外,還有書中半部出現的女看護兒子,「他穿著一件藍色垮牛仔褲,上衣是印有著『I AM YOUR FATHER』的黑色T恤」,如入無人之境出入奧吉家中,醉醺醺地偷喝洋酒,與戲謔「殘廢」的他。易言之,奧吉一生、生活四周,影響他最大的男性都使他難堪。但隨著奧吉探索自身回憶時,也驚覺自己已經成為這種討人厭的男人,最終導致他走向滅亡之途。
「大家都提到了一個洞,到底那個洞有多大?有多深?丈母娘到底有多麼努力在挖那個洞呢?」
片惠英使用「洞」的書名與隱喻,著實讓人好奇。
從一開始發生車禍,插在奧吉身上坑坑洞洞的「插管」,以及他回憶起過世前母親形象是「她喉頭下方穿了一個洞,那裡有著一條呼吸用的管子,直接連接肺部」,洞的意象無所不在。到後來奧吉丈母娘,得知他對她女兒所做的一切,性格為之大變,一日接著一日,在奧吉家內庭院挖起一個深洞,且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宣言,即「你以為活著是好事嗎?不,是很卑鄙齷齪的!死皮賴臉地待在那狹窄的洞裡,只是為了能夠生存下來。」
如同前方所言,奧吉在病床上,審查的不僅是自身受傷的肉體康復情況,更是回顧起自己的一生,想到「每個人的內心深處,無可避免地帶著許多空洞生活,卻不自知。」傷害了人卻不自覺,但又能如何呢?特別是在喪失活動能力,甚至連開口講上一、兩個單字,也氣喘吁吁的病人奧吉,他想要辯解,甚至挽救,已是為時太晚。
病床上的奧吉,想起人類史上最早的巴比倫世界地圖,而在地圖中央,殘留一個小黑洞,根據學者表示,這是當時人們利用圓規繪畫地圖時所留下。而在地圖上這個狹窄又黑的洞,就如同現今再也找不到的那個消失時代的記憶一般,如此的深邃,這個洞終究深不可及,永遠無法觸及……如同奧吉自身的回憶一般。
最後,《洞》的情節以洞開始,也以洞做結……
「丈母娘已經知道了許多事,也絲毫不避諱讓奧吉明白她都知道了,很可能,妻子曾經知道、相信的一切丈母娘也都明白了。但問題在於,奧吉並不清楚妻子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洞》行文緊湊,私想這得歸功於片惠英描繪人物外在與內心轉變之功力。若舉書內丈母娘的形象,作家在描繪她出場時,從奧吉視角來看,是「丈母娘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年輕,即使有點年紀,仍然美麗端莊,毫無鄰家歐巴桑的模樣」,同時,「從前菜到甜點,丈母娘所有種類的西餐餐具都使用得相當完美。每用完一道餐點,就會用紙巾小心謹慎地擦拭嘴角,並將刀叉餐具井然有序地放在盤子右側」,然而,這位丈母娘卻在得知她女兒於車禍現場往生,以及奧吉的祕密後,片惠英如是描繪,「在失去女兒之後……因為臉部線條,黑色的老人斑變得更加凸顯,花白的頭髮增加許多,也因為沒有費心染髮,顯得灰暗。以前她總是穿著氣質端莊的黑白灰等無彩色系,現在卻穿明亮又輕便舒適的衣服。」而這也是我所欣賞的片惠英,透過「(外在)物」來描繪出「(人內心)性格」轉變的寫作手法,此手法如同電影運鏡般,無聲無縫卻帶出讓人印象深刻的結果。
當然,除了丈母娘這位角色外,書內還有許多角色的描繪,期待讀者親自翻閱,細細品嘗。
今日,恰逢木馬出版社引進《洞》一書,以饗國內讀者,慶德有幸獲邀寫作此推薦導讀文,書內值得分享的部分不僅於此,然而限於篇幅,停筆於此。在此敝人,樂於推薦此書給喜歡驚悚小說的讀者們,也期待您們有著一段愉悅的閱讀之旅。
陳慶德 敬上 2019年11月 己亥年冬
於台中大度山
導讀
「洞」到底被挖多深了呢?
陳慶德,韓國文化研究者,《他人即地獄》作家
「助けてください。」――片惠英,《洞》。
片惠英(편혜영)一直是我很關注的韓國當代小說家之一,她以短篇小說見長,早年她於二○○○年以處女作短篇小說《抖落露珠》(이슬털기)出道,獲得《首爾新聞社》新春文藝(서울신문 신춘문예)文學獎後,近二十年來可說是惜字如金,然而一出手卻總是讓人驚艷。
如同這次由臺灣木馬文化出版社,所引進的《洞》(홀,The Hole)一書,為獲得雪莉傑克森驚悚小說獎,並榮登《時代雜誌》夏日必讀驚悚書單TOP 3作品外,更是片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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