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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沈遇破天荒租了一輛牛車，親自送白薇去縣城。
白薇坐上牛車，寒風吹著臉蛋，冷。
沈遇側身稍微擋住一點風。
白薇拆開包袱，拿出油紙包打開，裡面裝著片片淡黃似金的芋頭，遞到沈遇面前。「我做的酥黃芋。」
她用煮熟的芋頭切片，研磨榧子、杏仁調鹽醬，裹著芋片一起蘸粉入鍋慢慢煎，伴隨著油鍋滋滋聲，香氣溢滿灶房，聞著香味她早就餓了。
沈遇將那一塊放入口中，他嚐出果仁的脆香，混合著淡淡的醬香，內裡的芋頭軟糯清香，不知不覺六、七塊下肚。
「好吃嗎？」白薇吃了幾塊，將竹筒遞給沈遇。
「還不錯。」沈遇打開竹筒蓋子喝水。
「你……」白薇想阻止，沈遇已經就著竹筒喝了一口水。她張著嘴，瞪沈遇一眼。
沈遇看著白薇哀怨的目光，笑意如水波在眼中漾開。「這不是給我的？」將竹筒遞過去。
白薇嫌麻煩，只帶了一筒水過來，先給沈遇，想說他用竹蓋倒出水喝，剩下的她便就著竹筒喝了。哪裡知道沈遇竟直接就喝！
芋頭吃多了，容易口乾。白薇將竹筒拿過來，將他喝過的地方倒水沖洗乾淨，再將水倒入竹蓋喝幾口。
沈遇看她微微仰著頭喝水，飽滿的唇瓣被水浸潤後鮮豔潤澤，嘴角墜著一滴水珠往下滑動。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驀地收攏成拳頭，定定地看著。白薇的目光瞟來，似乎帶著穿透力，直直望進他的心底，湧出一股異樣，他倉促地轉開視線。
白薇用手背抹去唇角的水珠，朝他靠近一些，盯著他的耳朵，笑道：「你的耳朵都凍紅了，斗篷帽子戴在頭上遮擋一下，不然會長凍瘡。」
她的話似一滴滾油落在血液裡，瞬間沸騰，直衝頭頂，臉龐與耳朵都紅透了。
「咦……」白薇覺察出不對勁，手指下意識地觸碰他一下，結果手腕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她驚慌地抓住他的衣袖，人已經被沈遇撂倒在牛車上了。
「……」
「……」
空氣中洋溢著尷尬的氣氛。
白薇望著灰藍的天空，食指被他耳朵上滾燙的溫度灼燙，她在衣料上蹭一下，乾笑幾聲。「躺著看天，景色還不錯……」
沈遇。「……」握住她的手臂，拽她起來。
包袱帶倒在牛車上，她吐出一口濁氣，彎腰撿起來。
餘光瞥見白薇在收整包袱，沈遇的手指摸了一下耳垂，斂目不知在思索什麼。
白薇這一路上都沒有再理會沈遇。
牛車停在段府門前。
白薇的臉都凍僵了。「你找一間客棧歇著等我？」
「我去鏢行一趟。」
白薇點頭。
敲開門，報上姓名，等門僕通報後，領著她去花廳。
白薇來得太遲，第二名和第三名已經離開。
「白小姐稍等片刻。」婢女奉茶上來後，站在一旁伺候。
白薇點頭，打量屋子。對門的牆壁是一面煙雨畫，下面一張長案，擺放兩件玉器。長案兩邊則是高几，上面擱著汝窯花瓶，插著幾株臘梅；左右兩邊各三張梨木雕花椅，椅子旁邊一張小几，放著兩碟子點心。
白薇的目光凝在多寶槅上，她被一件玉器吸引住，一時間也忘記緊張，起身走過去，站在多寶槅前，打量起那個玉鏤雕荷花鷺鷥紋蓮瓣杯。
「喜歡這個？」段羅春一進屋，就看見白薇盯著玉器出神。
白薇聽到蒼老的聲音，側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驀地鬆一口氣，很自來熟地說道：「您也在這兒？」又不覺得意外，畢竟老人是天工會的人，出現在段羅春的宅子裡也很正常。「這個薄胎鏤空工藝不錯，得有十幾年的道行。」
段羅春一聽，登時樂了，豎著兩根手指頭說：「二十多年的道行才雕出這麼個東西。」他拿起玉器遞給白薇。「這一件玉器，耗時三年方才雕刻而出。」
白薇更驚訝了，她拿在手中細細端詳。纏枝蓮紋縈繞八瓣蓮花青玉杯雕琢，其上幾朵梅花、幾隻鷺鷥，紋路精細，巧奪天工。「薄胎本來就是玉雕中最高深的技藝，這件玉器設計繁複，稍有不慎便會毀之一旦。花三年時間能夠雕刻出如此精美秀雅的玉器，挺值得的。」白薇給了很高的讚譽。
段羅春笑了一下，遺憾道：「皇上鍾情薄胎玉器精美秀雅、輕巧浮雲的特質，但是擅長薄胎工藝的人屈指可數，想要復興，太過艱難。」一是沒有條件，二是再有天賦的人，也得有七、八年的道行，方能雕刻出一件出色的玉器。
白薇深以為然，薄胎玉器玉薄如紙，若是厚薄不均，就會造成局部顏色上有差異，影響整件作品的效果。她的雕工之前並沒有突破，而是鑽研薄胎之後，方才有巨大的突破……等等！「您剛才說什麼？」白薇猛地回神，意識到段羅春說了了不得的話。
段羅春摸著花白的鬍子，一雙眼睛精光閃爍。「妳對這種工藝感興趣嗎？」
白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瞇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的老人，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段師傅？」普通人哪裡會知道皇上的喜好？
段羅春哈哈大笑兩聲。「小丫頭，可要拜我為師？」白薇的作品充滿靈性，是可塑之才，段羅春很欣賞她。
「我有師父。」
「師從何處？」段羅春不信謝玉琢是白薇的師父。
白薇信口胡謅。「我的師父叮囑我，不許說出他的名字。」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2/17上市的【文創風】811《沖喜夫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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