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為何流淚?
白頭翁竟會講話!
參與過堂的麻雀,
度人念佛的九官鳥,
長期定居的綠頭鴨,
最佳知客的松鼠滿地,
小龍、蜘蛛、蝸牛、馬陸……
無一不在說法。
莫道群生性命微,
淨地佛子故事多。
當修行人與動物相遇,
筆下又有什麼樣的風景?
六十二篇作品,
描繪數十種動物身影,
聽蟲鳴鳥叫,悟禪心佛道。
帶你領略佛光山動物之美。
作者簡介:
二○一三年,星雲大師為鼓勵徒眾文學創作,發起「佛光山之美」徵文,首次徵文以「動物篇」為主題,受到佛光山的徒眾、佛學院學生乃至員工熱烈響應。近兩百篇的投稿,含括數十種動物,筆法或俏皮或感性,書寫與動物的相遇,乃至從中受到的啟發。本書精選六十二篇文稿以饗大眾。
星雲大師認為,護生是對生命的尊重。佛教不只重視「人權」,更重視「生權」,不殺生而護生,進而倡導「生權平等」,是最合乎現代舉世所關心的生態保育,也是最積極的生命教育。
章節試閱
靈性淚痕 慧延
二○○三年家師星雲上人懷著對花農悲憫的心,巧思創舉設計了空前盛況的花藝展,其中也涵蓋了生命教育,以喚醒社會大眾尊重生命,護生才是放生的根本,而設置了小型的素食動物園區。
還記得素食動物園區剛成立時,借來一隻小猴子,這隻小猴子剛到時,沒人敢抱牠,生怕被牠咬了。只見小籠子內有一隻黑黑的東西,透著一雙亮亮似求救的眼神,個頭嬌小,看起來好像剛斷奶不久。
在眾人的催促下,我打開了籠子,瞬息間小猴子就往我懷裡跳上來,抱得緊緊的,這一抱可好了,從此黏住了,不但只願讓我餵奶把尿,還得在睡前像小孩一樣哄牠入睡才行。
牠雖然很小,但是卻懂得不可以尿在我身上,要大小便時自動往樹枝上跳,完事後又立刻跳回來,也因為牠的到來讓我對猴性了解幾分。
話說後山深山內也有幾群野猴,幾年來倒也未曾騷擾過動物園,因為本著互不侵犯原則,不明目張膽的餵食,也不驅趕攻擊牠們,連荔枝樹都為牠們保留五棵在圍籬外,大聲告訴牠們這五棵是給你們自由享用的,但是不可以進入圍籬內騷擾動物。說也奇怪,這麼多年來,牠們真的都只是從外圍經過並未進入破壞。
鳥園區外正種植絲瓜,在成熟豐收時,有一天早上突然發現棚架上大條的絲瓜不見了,只留小條的,地上還有薄薄的絲瓜皮,感到有點奇怪,決定每天五點起開始去守候;一連五天都沒見蹤影,心想大概不會再來了,所以就放棄了。
但到了第七天,長大的絲瓜又不見了,決定繼續守候著。守了七天終於在六點半過堂板聲剛結束時,發現一群很有規矩,排隊前進的野猴。猴王派出哨兵前往棚架上察看,哨兵見沒人了就揮揮手,猴王馬上帶領眾猴們爬上絲瓜棚上吃起來了。說也奇怪,牠們並沒有亂拔亂丟,而是撿大條的絲瓜吃,而且還很惜福,薄薄的啃掉絲瓜皮,一點也沒浪費,吃飽後個個跟著猴王走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從貨櫃屋走出來,愣在那兒望著絲瓜棚,怎會這麼守規矩,只吃大條,留下小條的,而且間隔一星期才來一次?難道牠們會算,留下小條的絲瓜,七天後就有大餐可享用,如果一次全破壞那就沒下次了,這是我猜想的,為了證明這理論,我用大網子把絲瓜棚給蓋起來,心想看你們怎麼吃?
這美猴王果然是齊天大聖的後代,智商頗高,在第七天齋堂打板時,又帶領牠的妻小前來光顧。美猴王一看有網子,並沒有打退堂鼓,反而四處看了一下,用手撥弄網子,發現從地上可以將網子掀起來,就叫了一聲,所有妻小全部集合到牠身邊,只見牠站立起來把網子掀高,妻小們一隻一隻的鑽進去爬到架上,又開始過堂吃飯了,我從監視器上看得目瞪口呆,訝異牠們的聰明,這實在讓人驚訝,難道牠們也會聽板聲知道過堂了?
見網子無效,決定撤掉網子,七天後當面理論。那天我一樣躲在貨櫃屋內,看到牠們都上了絲瓜棚,我就繞到路中間站著,大聲說:「喂!猴子你們在幹什麼?這是我的地盤吔!怎如此放肆?」頓時猴群嚇了一大跳,我也才想到手上沒有任何物品,萬一群猴攻擊我怎麼辦?這時只見猴王走在前頭帶領妻小爬下來,像是小偷被抓到一樣,很羞愧的彎著身子,排隊從我面前很有秩序的走過,還不時回頭望了望,那無辜的眼神、帶著歉意的淚水,至今令我難忘。
而園區內從小小的兔子到大隻的駱駝,種類也有二十多種,其中駱駝最得大家歡喜。駱駝借來時才二歲多,個性溫和喜歡跟人互動,尤其最喜愛小朋友拿牧草給牠吃,還會跟小朋友合照,逗得遊客全家笑哈哈;每當遊行隊伍喜氣洋洋經過時,牠也會甩動脖子跳著踢踏舞,要不是有欄杆圍著,牠一定會跟著遊行隊伍跑遍全山。
歡樂時光總是很容易就從身邊溜走,租借期已到,當接到原主人通知即將接牠回去時,我們深感不捨。而駱駝似乎也知道即將離開這片淨土,開始食欲略減,不時遙望著供奉在西邊的金佛,每當為牠梳理毛髮時,牠會將脖子靠到身邊,兩眼深情含淚的望著你,雖無聲但卻表達出萬分不捨之情。
一輛卡車駛進了生命教育園區,喜歡晒太陽的駱駝卻躲進棚內,四肢趴著,頭部依靠著牆角,似乎知道緣分已了。牠的主人拿著繩套綁住脖子想牽牠上車,但是說也奇怪,平常溫馴聽話的牠,竟然不願跨出門檻,任憑主人怎麼拉就是佇立不動穩如泰山,偏頭望向金佛。主人生氣的拿起另一頭繩子驅趕,牠只在柵欄內繞圈子就是不肯走出門,趕了一陣子,牠也生氣了,脖子一甩,竟然將主人甩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所幸安全降落。
在眾人束手無策時,我趕緊走上前安慰牠:「駱駝呀駱駝,如果還有緣分的話,你還是可以回到這兒來,如果今生無緣,那麼咱們就到極樂世界同修佛道,極樂世界有七寶池、八功德水,眾生念佛、念法、念僧,阿彌陀佛會接引我們去的……」,只見牠逐漸心平氣和,不再暴躁了。
拉著牠的繩子,牠乖乖的走出了門口,望了一眼東邊的卡車,竟轉身走向西邊,牠的主人急著拉牠,卻被牠拉著走了十多步,突然間,駱駝跪了下來,大如珍珠的眼淚直往下掉,點了三個頭,似乎正在跪拜金佛,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駱駝跪拜,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的眼淚滴濕了地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牠的主人也為之動容;禮佛完後,牠自動回頭走上卡車,留下了靈性的淚痕。
誰說動物沒有佛性?佛說大地眾生皆有佛性,有情無情同圓種智,駱駝雖無緣在這片淨土安養,但卻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度化了頑固的眾生,為大家種下了佛性種子。
靈性淚痕 慧延
二○○三年家師星雲上人懷著對花農悲憫的心,巧思創舉設計了空前盛況的花藝展,其中也涵蓋了生命教育,以喚醒社會大眾尊重生命,護生才是放生的根本,而設置了小型的素食動物園區。
還記得素食動物園區剛成立時,借來一隻小猴子,這隻小猴子剛到時,沒人敢抱牠,生怕被牠咬了。只見小籠子內有一隻黑黑的東西,透著一雙亮亮似求救的眼神,個頭嬌小,看起來好像剛斷奶不久。
在眾人的催促下,我打開了籠子,瞬息間小猴子就往我懷裡跳上來,抱得緊緊的,這一抱可好了,從此黏住了,不但只願讓我餵奶把尿,還得在睡前像小孩...
推薦序
我的小小動物緣 星雲大師
人,是動物,但是與其他動物又不同。人,頭朝天、腳朝地,所謂頂天立地,在有情眾生的世界中,只有人具備這個條件;其他的豬馬牛羊、魚蝦貝類,甚至鳥雀飛禽,都沒有頭朝天、只有背朝天,可見人是萬物之靈。所以人有智慧、有信仰、有文化,有慈悲博愛、有文學哲學,因而發展出人類最高的文明。但是最高的人類,也不能脫離眾生萬物,獨立存活。
佛教對於生命界規劃為「四生九有」。這四生當中,有兩隻腳、四隻腳、多隻腳的;有的居住平地,有的居住山林,有的居住海洋。然而,眾生不只胎、卵、濕、化而已,佛法所談的一切眾生,範圍極廣,此處就不去談它,只談與我們接觸最多的胎、卵、濕生,也就是一般我們常見的動物們。
慈悲呵護 缺嘴雞能生蛋
一般而言,有人喜歡養狗,有人喜歡養貓,有人喜歡飛禽,有人喜歡魚蝦,不過這些動物能成為人類的寵物,必定在性格上與人有所交流相通,所以人類才會喜歡牠們。
我們在報章雜誌上看到,歐美地區有很多大富豪,離世的時候,他請律師將自己幾千萬的遺產,交給他所養的寵物,譬如豬馬牛羊,他想供養豬馬牛羊,使其有快樂的一生。這讓我想到,佛教裡有個「福慧雙修」的故事,說到一個修行人,只修智慧,後來證得阿羅漢,卻沒有人供養他的生活;他的師弟,只重修福,轉世為一頭大象,在皇宮裡吃好穿好,披金戴銀,這個阿羅漢見到了,就感慨說:「修慧不修福,羅漢應供薄;修福不修慧,大象披瓔珞。」可見得這世間的眾生,是各有福德因緣。在此,我也把我有生以來的動物朋友,敘述一下,以茲紀念。
我父母生養我,讓我一直最感念的,就是他們培養我有愛心、有慈悲的觀念。從小,我就愛護小動物,例如蚊子咬我,我會捏住牠的腳,一分鐘後放了走,以此當作處分,不像別的兒童一巴掌就將牠打死,我覺得蚊子吸你一點血,你卻要牠一條命,刑罰太嚴,牠罪不至死啊。
記得在我五、六歲的時候,用節省下來的壓歲錢,買了一、兩隻小雞小鴨,自己養育牠們。曾經有隻小雞,在雨水裡淋濕了羽毛,我於心不忍,就把牠放到灶門口,想將牠的羽毛烘乾,想不到牠可能因為受到驚嚇,竟然往火裡跑,我也不顧危險,把手伸進火堆裡將牠抓出來,奈何牠的腳爪已經燒壞,嘴也只剩上喙,下喙全燒掉了。
那一次我也受了皮肉之傷,一直到今天,我的右手指甲還留下燒扁的痕跡。嚴格來講,這個小生命無法存活了,因為牠只剩半個喙,沒法吃東西,但我不肯放棄,就用茶杯裝滿小米,每天一口一口耐心地餵牠。當然,這需要很多時間,很大的愛心才能做到。記得一、兩年後,這隻不到一斤重的殘障小雞,竟能生蛋了,雖然只有鴿蛋一般大小,但我覺得很有成就感,可說是慈悲愛心的成就。
為鴿贖身 傷心淚落江邊
當時,在我們貧苦的家庭裡,狗兒只准許吃晚上一餐,早上中午都不給吃,但是我幼小的心靈裡,認為人吃三餐,狗為何只吃一餐,難道牠們不餓嗎?我認為既然養了牠就要愛牠,人肚子餓了會講話,但狗不會講話,必須靠我們用心去體貼牠們。但每次我想弄飯菜給狗吃的時候,家裡的大人都責怪我:「人都不得吃了,你還要給狗吃!」被人責怪後,我也不敢在大人面前肆無忌憚做我想做的事,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把我的飯碗端起來,往外走開,狗都知道跟隨我,到了外面,我就把飯倒在地底下給狗吃,讓家人以為是我吃的,與狗無關,以減少他們對養狗的責備。
我慢慢到了八、九歲後,養小雞小鴨已覺得趣味不高,只想養鴿子,因為鴿子可以在天空翱翔,把牠放得很遠,牠會再飛回來,就好像自己的人生也在空中飛翔,何等逍遙自在。
但有一次,有隻鴿子被人家的鴿子拐去了,我知道就在距離家裡不遠的地方,就去跟對方相討,但討不回來,對方一定要我出錢跟他買,那時我哪有多餘的錢可以買鴿子?記得我就跟母親哭訴,請他給我三十幾個銅板,讓我把鴿子買回來。母親當然不肯,一隻鴿子要花那麼多錢,他無法答應。當時我心裡著急,就不願活下去,跑去投水自殺。
不過我因為從小出生在揚子江邊,三、四歲就在水裡玩耍,水性很好,從此邊跳下去,又從那邊爬起來,當然水沒有淹死我,只有爬上對岸,坐在岸邊哭泣,一邊喊著:「我的鴿子啊,我的鴿子啊……」
這些往事,就是說我在童年時,對動物有一點愛心。例如:一隻蜻蜓、一隻蝴蝶、一隻蟬,別的兒童都用線把牠的腿扣起來,在嬉鬧中將牠玩弄至死。但我不會,我也喜愛牠們,但不會虐待牠們,一般我會把牠們放在盒子裡,想辦法餵牠、養牠,如果牠不肯吃我的東西,只有把牠放了。我只覺得既然愛護牠,就不能讓牠受苦受委屈。好比一條蚯蚓在路上,我一定把牠弄到草地上,不讓牠給人踏死;一隻蝸牛在路中,我也會把牠移至邊緣地帶,避免牠無端給人踩踏。
猴子逃跑 真情呼喚回籠
我從小對動物都不是寵愛,但就是懂得愛惜生命、保護生命。在這樣仁愛的性格中,我慢慢的成長。當然出了家以後,我自然地也懂得愛人、愛眾、愛團體、愛國家,可是我漸漸知道,佛門裡反對談情說愛。其實,愛有汙染的,也有清淨的,我對於男女愛情,有些到最後因愛生恨而置人於死,不免感到可惜。既是愛,就應該犧牲奉獻,不應該強制占有對方的生命。我覺得諸佛菩薩便是以「慈悲」來愛護眾生,因此我把慈悲當作愛的昇華、愛的擴展,還曾發表〈佛教的慈悲主義〉,說明慈悲是不要報酬、不要回饋,只是盡我的心力為你服務。它集合了愛心、智慧、願力、布施,是成就對方的一種願心,所以說慈悲沒有敵人。
從大陸到台灣後,有幾年因為落腳在人煙稠密的地方,例如:新竹、宜蘭,當時的條件,人都不得地方住,就更談不上動物的豢養了。有時,走在河邊看到魚躍,或到郊外見到空中飛鳥,心裡總想:假如我是水裡的魚,我要游遍五湖四海;假如我是空中的飛鳥,我要飛遍世界五大洲。我覺得魚鳥有牠們寬廣的世界,從某些地方看起來,人類並不如牠們自由自在。
後來在宜蘭辦了幼稚園,有人送我一隻小猴子,想藉此吸引兒童注意,減少兒童哭鬧的情況。贈送我猴子的人,一再警告我不可以給猴子喝水,否則牠會長大。我覺得不給水喝實在是虐待動物,因此決定還是給牠水喝。
不料,牠真的長成龐然大物。有一天我正在打佛七,帶領幾百人在佛堂念佛,慈惠法師當時是幼稚園園長,他忽然在外面大叫:「不得了囉,猴子跑囉,跑到對街房子的屋頂了!」因為這隻猴子長大之後變得很兇猛,對人有攻擊性,我就很掛念牠傷害到路人。
那時我與牠已很久沒有來往,但在那個緊急狀況,不得辦法下,我站在這頭路邊,對著高樓上的牠大叫:「下來!」
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牠聽到我這一聲,竟然垂頭喪氣下樓來,我看住牠,牠也真的乖乖地回到籠子裡。牠這個動作,讓我感覺到動物的靈性,雖然那陣子牠已轉由別人照顧,就因為有一點從小養牠的因緣,也算是給足我面子了。
狗送他寺 多年相見熟稔
之後,我到佛光山開山,育幼院養了一條叫黑虎的土狗,因為叫聲大、又會咬人,佛光精舍的老人聽到狗叫而影響睡眠,一定要我把狗送走,我說這是育幼院小孩喜歡的狗,送走了小孩會捨不得,他們說如果不把狗送走,就要到法院告我,說我們用狗吠聲虐待老人。
這隻黑虎確實兇猛,我也擔心山上人來客去,牠會傷人,不得已,只好和美濃朝元寺當家師慧定法師商量,我說:「我有一條好狗送給你,只因為牠太顧家了,吠叫的聲音,不容易被佛光精舍的老人接受。」慧定法師一聽,欣然接受了。當時我真是含著眼淚,痛苦的把盡責的黑虎帶到百里之外的朝元寺去,還在那邊陪牠玩了一段時間,等牠習慣環境了我才離開。
六、七年後,有一次我又到了朝元寺,以為這一隻黑虎應該不認得我了;哪裡知道,我才到的時候,黑虎對我萬般親熱,牠一再跟隨著我,前腳扒著我、抱著我、黏著我,怎麼也不肯離開我。我非常感動,對牠也感到抱歉,甚至覺得我實在不如狗子,狗子勝過我,牠這麼有情有義,我實在對牠不起。
我與動物,就是有這樣奇妙的因緣。
飛鳥滿天 松鼠稱為滿地
但有更奇妙的緣分。在山上,偶爾遇到掉在地下的松鼠,眼睛都沒有開,我只有把牠撿起來,用牛奶餵牠,慢慢把牠養大;或者風雨之後,總有幾隻自樹梢跌落的小鳥,我也會帶回法堂,細心照顧,直到牠們能夠飛翔。所以在我住的地方,松鼠跑來跑去,鳥燕飛來飛去,牠們也不畏懼人。
在法堂服務的弟子就要我替牠們起個名字,當時正是出家弟子以「滿」字輩命名的時候,我就說,小鳥就叫「滿天」,松鼠就叫「滿地」。開山寮裡,飛鳥松鼠真是滿天滿地。
後來我主張野放,不讓牠們失去求生的能力,況且佛光山四周都有果樹,應該能夠生活無憂。可是這些動物,就算你野放牠,牠還是回來,因為牠從小養成習慣,有了與人親近的根性。所以有時候難免感慨,感動人不容易,小動物的情感反而更深刻。
在佛光山這許多動物,因為和我們相處久了,可說已能通達人性,例如:齋堂的板聲一響,麻雀、松鼠就來了,甚至連後山的猿猴,也跑來齋堂要飯吃。尤其,我們山上的永會、慧延法師,也和我一樣愛護這些小動物,他們救活過許多殘障、瀕死邊緣的松鼠、飛鳥,對動物的愛心、耐心,真可當動物園的園主了。
澳洲弘法 魚鳥也來親近
另外,我到世界各地弘法時,也有一些奇妙的動物緣分。舉澳洲來說,在黃金海岸我屋外的樹上,每天黃昏四、五點的時候,必定有一群飛鳥在那裡準時開會,吱吱喳喳,此起彼落,好不熱鬧。我到屋外的海邊散步,一條身長一、二尺的大魚竟然朝我游來,把嘴伸出水面,跟我索取食物。
位在山區的南天寺,我偶然看到空中有海鷗,就用麵包餵牠們,想不到每到下午四、五點,牠們竟成群結隊,幾百幾千的聚集在寺裡。後來南天寺的人就跟我求情,說:「師父,實在供應不起啊。」我就教他們,把客人吃剩的飯,放點油鹽做成炒飯,或者炒些米粉,這些花費不是很多,但能供給牠們。後來大家就稱這些南天寺的海鷗為「山鷗」。
這些海鷗當中,也有一些可憐的弱勢,大概曾經誤闖烤肉區,被火熱的鐵架燙傷,以致無法行走。我對這些弱勢傷殘的海鷗,都特別保護,讓牠們優先飽餐,不必與同伴爭食。有時我在吃早餐,鳥雀飛來,我們彼此對視,一會兒之後再把我的麵包銜走。
有一次,我到澳洲的一處山林,那兒有許多彩色的鸚鵡、各種的鳥類,一點也不怕人,甚至還一股腦兒全部棲息在我身上,算一算也有十來隻。其中一隻鸚鵡還站在我頭頂,牠的爪子抓著我的頭,雖然很疼痛,我動也不敢一動,深怕牠受到驚嚇了。
貧僧是一個出家人,好在我無兒無女,徒眾雖多,但多在成年後才投入僧團,因而省卻許多憂慮掛念;反倒是這些可愛的動物們,真如我的小兒小女,牠們全然的信賴依託,讓我體會到父母子女間,濡沫相依的自然之情。其中讓全山大眾印象最深刻的,應該就屬「來發」了。
小狗來發 身影相隨不離
一九七四年八月,世界青棒錦標賽在美國開打,中華隊球員李來發打了一支二壘安打,正當大家在電視機前歡喜狂歡、鼓掌的時候,鄭碧雲師姑抱來一隻兩個月大的小狗,對我說:「請師父替這隻小狗起個名字。」
我本來有個規定,佛光山不許養動物,因為動物跟人有了感情,彼此容易牽掛。那時候,大家看轉播看得正投入,我是熱愛體育之人,當然也是聚精會神,忽然聽他這麼一說,為了慶祝李來發的二壘安打,就漫不經心的說:「那就叫『來發』吧。」
從此以後,近六年,這條狗不肯離開貧僧了。來發是隻白色的獅子狗,長得十分可愛,大家都歡喜牠,而我忙於開山、辦學,難得有時間關心牠,奇怪的是,不論別人怎麼對牠好,牠就是對我寸步不離。我也不給牠吃,牠吃飯是找別人,吃過了就來找我。那幾年,你來佛光山,找我找不到,只要找到來發,就能找到我。
我上課,牠蹲在下面;我拜佛,牠跟著我拜佛;我主持皈依,人家跪地禮拜,牠就在每個人頭頂聞一聞,我在台上一面主持,一面還要掛念牠會不會對人撒下尿來。平時我會客,牠也一定要坐在我旁邊,趕也趕不走,讓我真是苦不堪言,因為給別人看到了,會覺得我們出家人宛如飛鷹走狗之徒。我覺得不妥,想叫人把牠送走,哪裡想到,牠知道後竟然數日不吃不喝,為了安慰牠,不得已,只得讓牠再留了下來。
尤其來發好跟車,每次我要到台北弘法,牠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總會偷偷先上車,躲在車子座位底下,等到車子開到半途才冒出來。加上牠會暈車,同行的人,經常得為牠開一扇窗讓牠呼吸新鮮空氣,弄得我還得請人照顧牠,所以有時我對牠也很生氣。但徒眾因為牠對我的忠誠,就非常的保護牠,實在說,那幾年,來發給我帶來不少麻煩。尤其我若不在家,牠飯也不肯吃,難免讓人掛念。有一天,牠忽然不見了,我當然也覺得遺憾,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太好了,終於解脫了。
這樣過了不到半年,山下一位村民來順,他的媽媽抱了一隻小狗上山說:「聽說大師的狗沒有了,我這裡有一隻狗,送給大師。」我跟這一位老太太語言不通,講也講不清,他留下小狗,人就走了。說也奇怪,這一隻小狗慢慢長大,樣子、顏色、動作、習性、神態,全部跟第一代的來發一模一樣,連慈莊法師從美國回來,都以為牠就是來發,我就乾脆為牠起名字叫「來發二世」。
同樣的,牠吃過飯就來,怎麼也不肯離開我。不過,那時我常出國,一出國就幾個月,每次我回去,牠就圍著我轉,牠跟我就像有個感應,只要我動,牠就動,心意相通,如同觸電一樣。牠也非常聽話,有時候我會客,要牠出去,牠會低著頭,顯得很可憐、很無奈的樣子,慢慢的出去,一下子之後,牠會偷看一下,然後再悄悄進來。你說在這種情況下,你能不愛護牠嗎?
有一回我在美國,弟子依空來電話說,來發二世往生了,一百多個法師幫牠誦經,還燒出好多舍利子。我趕緊說:「依空啊,這事你不能發表哦,如果發表了,佛光山的狗都有舍利,以後佛光山的人還得了嗎?」就這樣,我才把這個事情掩蓋住。主要因為這隻狗,牠有佛性,幾年之間,我們早晚課誦、念佛、過堂,都跟隨我們一起,平日我上香念佛,牠都是跟在蒲團旁邊,不曾離開。這事全佛光山的人都知道。
或許因為我跟動物之間的奇妙緣分,後來佛光山有了鳥園、素食動物園,尤其是藍毗尼園魚池旁的九官鳥、金剛鸚鵡,牠們都會講話,如「阿彌陀佛」、「您好」、「喝茶」、「拜拜」,有時候把經過的遊客都嚇了一跳,有幾隻還會唱我們早晚課的〈三皈依〉,甚至是〈三寶頌〉。
後來,佛光山的素食動物園裡,有了馬、羊、駱駝、駝鳥、孔雀、山雞……以及千百隻各種飛禽,讓來到這裡的大、小朋友歡喜不已,學習了一門生命教育的課程。但問題是,這些動物多了,會有氣味,別人就不歡喜,加上台灣人常說動物有傳染病,不免對歡喜動物的人,像永會、慧延法師,有所怨怪。我雖也幾番保護他們,但大眾的意見難違,所以只有跟慧延商量,把園中的動物,像駱駝、駝鳥、鹿、猴子、各種鳥類,甚至金剛鸚鵡也通通送了給人。
正感到解脫的時候,據聞從西伯利亞飛來了三隻綠頭鴨,在佛陀紀念館的雙閣樓生態池築了巢,幾天之間,就生了三顆蛋。我於是叮嚀負責雙閣樓的覺紀法師,要他好好愛護牠們,為牠們準備食物。現在,三隻小鴨子已破殼而出,長得健康可愛,聽說池子旁目前還有三十幾顆蛋呢。
我還告訴這些綠頭鴨,你們只要能跟高屏溪的白鷺鷥和平相處,不去侵犯別人、汙染水源,大家相安無事,你們就可以安全的在這裡生存了。在我認為,世間上所有的動物,就等於人我之間,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各守自己的疆界,能和平共存最好。
眾生平等 慈悲尊重愛護
由於台灣民間有放生的傳統,因此幾十年來,我在弘法過程中,信徒最為關心的就是「放生」的問題。放生是件功德好事,但總是難盡如法。好比,我聽過一位老人家對捕魚的說:「你明天多捕一些魚,我要放生。」為了你要放生,他就要多捕一些魚,但魚在魚籠裡關太久,等到要放生時,已經死了一半。
我也聽過有老人家對捕鳥的說:「你多捕一些小鳥,我明天慶祝七十歲壽誕要放生。」這許多小鳥被關了那麼長的時間,等到你開籠子時,能飛出籠外的鳥,也所剩不多了。
又好比,有人將好吃魚蝦的烏龜,投入了佛光山的放生池,那麼池中原本悠游的魚族,還能安然生存嗎?甚至有人將毒蛇放到了太子龍亭,那些在亭中歇息的遊客,不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其實,像這樣子不當的放生方式,只為自己求功德,反而害了這許多生命。除了毒蛇、食人魚,甚至還有人買畫眉鳥放生。實在說,這些都不是放生而是放死;你放生之後,牠們又該如何生存呢?在我的理念是:與其放生,不如多護生。
人為萬物之靈,對於動物,我們應該保護牠的生命,讓牠在安全的環境中頤養天年,這就是所謂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對於宋朝黃庭堅有一首描寫生命的詩最為感動,這首詩說:
我肉眾生肉,名殊體不殊,
原同一種性,只為別形軀;
苦惱從他受,甘肥任我需,
莫教閻老斷,自揣應如何。
人和動物,原是一樣的生命,雖然身體形狀不同,但都是非常可愛的,都是值得尊重的。因此人和動物之間,在感情上是可以交流溝通的,只要慈悲、關懷、平等,老虎、獅子也可以做朋友。
記得有一則很溫馨的故事。故事說張桐與趙富因為拜在同一個中醫師門下當學徒,所以從小就是好朋友,長大以後,兩人雖然各自在不同的村莊懸壺濟世,但是仍然維持友誼,經常互相拜訪敘舊,兩家也因此成為通家之好,不但妻子、兒女彼此之間的交情十分密切,連兩家所豢養的狗子也相親相愛,互有往來。
可是有一天,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兩家從爭執到吵架,終於反目成仇,割席絕交。兩年過去了,大家礙於面子,誰也不肯先認錯,但是他們的狗子卻依然保持過去的情義,照樣有來有去,有去有來,一起嬉戲玩耍,好像不曾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一個蕭瑟的隆冬傍晚,趙家的狗子「小白」又來到張家作客,看到張家的狗子「小黑」趾爪皮破血流,連忙用舌頭不停舔拭,一副無限愛憐的樣子,張桐看了十分感動,立即召集全家人,說道:「我們真是太慚愧了,你們看,連狗子都講究義氣,不嫌棄彼此的缺點,而我們人卻見利忘義,因為計較眼前一點的不順意,把幾十年的交情道義全都一筆勾消了!我們真是連狗都不如啊!」第二天,張桐率領全家大小拜訪趙家,從此兩家盡棄前嫌,重修舊好。
佛陀當初在菩提樹下證悟,就說:「大地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說明一切眾生佛性平等,有時候,動物的情義更勝於人類,綿長而雋永。
自古以來,我們從神權、君權,發展到人權,講求人人平等,現在更應強調「生權」,倡導「生權平等」已是這個時代的使命。所謂「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一切眾生不論男女老少、賢愚貧富,乃至畜生、鬼類等皆有佛性。「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根本教義,就是佛教尊重眾生,重視生權的最佳詮釋。
唯願讓一切眾生的生存權利都受到保障,才是究竟的生態保育,祝願人人有此共識,共同重視生權的提升,共同保護所有可愛而美好的生命,彼此共生吉祥,幸福安樂。
好比十多年前,有一位鳥類專家吳森雄博士,他也是佛光會的督導,他告訴我,佛光山的自然生態中,有百種以上的鳥類,像《阿彌陀經》裡面提到的,大概除了共命之鳥以外,其他都有了。甚至,也可以看到一些珍奇少見的禽鳥,例如:五色鳥、黑冠麻鷺、紅嘴黑鵯、翠玉鳩、白鶺鴒、鷺鷥鳥等,可以說是一個生態的樂園。
那個時候,山上也有好幾隻樹鵲,經常吃一些才出生的小鳥,讓這許多幼小的鳥類不能安心。我想,這種鳥類的殺手,不能任憑牠們這樣傷害無辜,侵犯其他生物的生權,必須把牠們驅逐出境。後來,有人說要提供獵槍給我們,但我覺得也不必用那麼強而有力的武器對付,只要能把牠們嚇跑,比方說用炮竹的聲音,或者是用彈弓,至少能嚇阻牠們。
但這也都只是短暫的效果,正在不得辦法時,我向吳博士請教如何是好?他說,唯一的方式就是請來老鷹,因為牠是樹鵲的天敵。但又不能真正養一隻兇猛的老鷹,於是他找人錄了一段老鷹的叫聲,在藍毗尼園裡播放,後來山上的樹鵲果真就沒有了。我這才為鳥兒們可以繼續在佛光山樂園內,安居身心、自由自在,而感到幾分欣慰。
沒想到,樹鵲走了,這段老鷹叫聲的錄音,卻引來了真正的老鷹。現在,我們在佛光山、佛陀紀念館的空中,常常可以看到三、四隻的老鷹在盤旋。好在,也沒有聽到有人投訴牠們在山上有什麼惡劣的行為,反而成為佛陀紀念館的金剛護法似的,經常在這個區域範圍內巡邏,不讓兇猛性的動物出現,並且與空中和地上的生物,彼此相互尊重,平安無事。徒眾還告訴我,曾經看到一隻老鷹被一群麻雀包圍戲謔,怎麼也甩不開,最後只有落荒而逃,直笑說,真是「鷹落平陽被鳥欺」了。
其實,動物的世界是屬於「弱肉強食」,再說,這許多肉食的動物,必須靠殘殺才能生存,假如牠們不能以殘殺取食,生命也不能存在。只是,這是大自然的生態平衡、生物鏈的循環,貧僧個人也無能為力,但至少在我管轄的範圍內,我們保護這個區域內的生命,讓牠們平安、自在,我感到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想起佛光山開山時的一片荒地,滿山刺竹、深谷溝壑,花不開,鳥不來,白天蟲蛇出沒,晚上四野寂寂,只聽到各處傳來種種動物的鳴叫聲。我心中有佛,並不感到孤單可怕,只覺得牠們都是法侶同伴。經過五十年的光陰,我們在這裡水土保持、植樹造林,現在有百花齊放、蝴蝶飛舞、群鳥翱翔,各類的動物各自安居。
記得名教授、藝術家蔣勳先生曾經來山講學小住一晚,他說,在都市裡,早上是被鬧鐘吵醒;而在佛光山,清晨是被鳥聲叫醒的。也曾經遇到一對來自洛杉磯的信徒夫婦,他們說,每年一定都要回來佛光山巡禮,也特別來聽聽大雄寶殿旁的牛蛙叫得像支交響樂的協奏曲。
是的,貧僧是想,只要我們有建立世間的因緣條件,尊重生命、愛護生命,一切有緣眾生,都會匯聚到佛光山來的。而來山信眾遊客們,你們有欣賞到這許多與我們共命的動、植物嗎?
【編輯手記】 結廬在淨地 時聞鳥雀鳴
佛門生活向來規律,大眾聞板聲而起,聽鐘鼓而眠,但小動物們自有其作息標準,於是天色初亮,起床板還未響起,窗外各種鳥兒早已呼擁而出,聲勢浩大猶如交響樂團;半夜時分,哪管佛門已經「開大靜」,依舊蛙鳴呱呱、蟲叫唧唧,還有各種夜行動物時不時來個「深夜對談」。
曾經有些來山住宿的信徒遊客頗不習慣,覺得實在擾人清夢,還抱怨著反應希望佛光山把這些播放蟲鳴鳥叫的音樂關掉,讓服務人員哭笑不得。我忽然想起那句「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種豆南山下的陶淵明,若是「結廬在山中」,會不會也覺得「而有鳥雀喧」呢?
編輯部辦公室窗外有一小片樹林,常是各種動物群聚地,我雖沒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功夫,不過也在輪番上陣的五色鳥聲聲催中,努力低頭趕稿;偶而晚上還能聽見領角鴞「悟、悟、悟」的叫聲,心裡不禁想著,貓頭鷹真有佛法,口口鳴叫要人「悟」。
後來,連黑冠麻鷺也來湊一腳,同樣是「悟……」的鳴叫,但帶有一點重低音的共鳴,聽起來頗像禪堂裡準備止靜、開靜的低沉木魚聲。夏季忽現的蟬鳴「知……」,則似老婆心切的禪師,正向學人問道「知否?知否?」期許聽者剋期取證。或許是久居佛門淨地,當心境不同,一切音聲都帶有佛心禪機了。
本書的書名《淨地菩提子》出自南朝梁‧善慧的詩偈,特取其字意來含括佛光山的各種動物。眾生皆有佛性,這群小動物亦如佛菩薩之子,共居佛光山這塊淨土之中。
二○一三年,星雲大師為鼓勵徒眾文學創作,並讓大眾認識、發掘佛光山之美,特別發起徵文,那年的主題正是「佛光山之美─動物篇」,佛光山的徒眾、佛學院學生乃至員工熱烈響應,有近兩百篇的投稿。佛光文化從中精選關於動物的各種故事,也添補後來的新住眾:綠頭鴨、黑天鵝、斑蝶等,共六十二篇而成《淨地菩提子》,並保留了原文對大師的稱謂──弟子喚其「師父」、員工們稱之「大師」。
人和動物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情感?從一篇篇文稿裡,讀著讀著,想像那樣的場景,或許會心一笑、或許哽咽淚下。離別之際於金佛座前流淚的駱駝;會念佛的白頭翁;愛講話又搞怪的九官鳥;會跟著過堂的麻雀;還有那「滿」字輩的松鼠「滿地」、鳥兒「滿天、滿飛」,名副其實的在佛光山滿地跑、滿天飛。
佛光山的原住民、被大眾稱為「小龍」的蛇族,非常特別的成為徵文中比例較高的一種動物,對大多數的人是恐怖、驚嚇記憶的蛇,遇上修行人會有什麼樣的故事?還有常被人忽略的盲蛇、蜘蛛、蝸牛、馬陸,原來都可以是我們的老師。
「來」字輩阿狗們,多數住在叢林學院女眾學部,擔當起保衞佛學院安全的重責,隨著一屆屆學生畢業,牠們也跟著老化、往生,不復存在。然透過回憶描述,這些阿狗鮮活重現,並伴隨著每位護生都受過的震撼教育──來自長老慈嘉法師的叮嚀指導,讓您讀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慈悲。當你翻開這本書、當你懂得人與動物之間的情感,或許下次有緣再見,你也能發現這群「淨地菩提子」的美。 (如道)
我的小小動物緣 星雲大師
人,是動物,但是與其他動物又不同。人,頭朝天、腳朝地,所謂頂天立地,在有情眾生的世界中,只有人具備這個條件;其他的豬馬牛羊、魚蝦貝類,甚至鳥雀飛禽,都沒有頭朝天、只有背朝天,可見人是萬物之靈。所以人有智慧、有信仰、有文化,有慈悲博愛、有文學哲學,因而發展出人類最高的文明。但是最高的人類,也不能脫離眾生萬物,獨立存活。
佛教對於生命界規劃為「四生九有」。這四生當中,有兩隻腳、四隻腳、多隻腳的;有的居住平地,有的居住山林,有的居住海洋。然而,眾生不只胎、卵、濕、化而已,佛...
目錄
我的小小動物緣 星雲大師
編輯手記─結廬在淨地 時聞鳥雀鳴
壹‧群生性命微
靈性淚痕 慧延法師
駱駝的眼淚 妙紀法師
佛館的嬌客 覺紀法師
咕咕+S 沈東震
消失的九又四分之三洞穴 慧肇法師
敲木魚的五色鳥 妙功法師
飛吧!我的愛 慧延法師
高空中的護法使者 妙文法師
素食動物園記 有敬法師
鴕鳥─你的名字叫智者 覺均法師
有情眾生 有情淚 心傑法師
一家親樂園 如眾法師
貳‧名殊體不殊
佛光山的知客─滿天 永會法師
以鳥為師 心真法師
小麻雀的五日告白 如介法師
雲居樓齋堂的飛行常客 邢增榮
仰望觀音、俯看學院的小小 知律法師
過堂的麻雀 妙知法師
打開孩子心門的治療師 如超法師
會說話的九官鳥 知空法師
黃鶺鴒的春天 妙傑法師
林間鳥語4D影音 如堂法師
有佛真好 妙凡法師
燕子與修行人 妙南法師
我的極樂淨土 妙舟法師
「燕」遇 知如法師
應機說法的鳥兒 知晟法師
萍水相逢人鳥緣 如道法師
叁‧原同一種性
英文佛學院的三千金 滿和法師
愛牠請不要遺棄牠 滿浩法師
我的護生記 覺源法師
佛學院的護法─我的狗菩薩們 妙育法師
狗與殿堂 心律法師
情意相挺的愛犬 如浩法師
我們家的保全組─大法與來德 知印法師
修行貓 心映法師
觀音菩薩的示現─滿地 道慈法師
林間的跳躍高手 滿德法師
依然懷念的波弟 知田法師
天花板上的運動會 滿慈法師
角落的慈悲 覺是法師
不可「絲」議─我的老師是蜘蛛 知屏法師
千手千足 洪語嫺
話蟬 有融法師
肆‧只是別形軀
我們是靈山勝境親善大使 覺梵法師
鐵甲將軍 妙善法師
飛簷走壁的高手 知觀法師
美麗小龍─青竹絲等眾 滿醍法師
園藝與動物 覺全法師
與蛇相遇 與佛同行 妙廣法師
佛光山的原住民 有圓法師
小龍與我 有賢法師
眼盲心不盲的「盲蛇」 陳畇喬
魚老師 永瑞法師
蝸牛的慢活哲理 妙悅法師
牠是何方神聖? 妙慧法師
小沙彌的理髮美容師 謝呈傑
歡迎來到生態樂園 施道儒
祕密堡壘 妙寬法師
叢林你我「牠」 林征陽
木盒裡的幸福 心端法師
寮房物語 陳慧君
我的小小動物緣 星雲大師
編輯手記─結廬在淨地 時聞鳥雀鳴
壹‧群生性命微
靈性淚痕 慧延法師
駱駝的眼淚 妙紀法師
佛館的嬌客 覺紀法師
咕咕+S 沈東震
消失的九又四分之三洞穴 慧肇法師
敲木魚的五色鳥 妙功法師
飛吧!我的愛 慧延法師
高空中的護法使者 妙文法師
素食動物園記 有敬法師
鴕鳥─你的名字叫智者 覺均法師
有情眾生 有情淚 心傑法師
一家親樂園 如眾法師
貳‧名殊體不殊
佛光山的知客─滿天 永會法師
以鳥為師 心真法師
小麻雀的五日告白 如介法師
雲居樓齋堂的飛行常客 邢增榮
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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