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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九章 老師威武
清掃完祠堂，告別佟老爺子，莫曉乙和周覺回到駐地的時候，李老闆早已帶著傻妮過來，並且自動自覺的跑到廚房忙碌起來。
除了他們父女，赫本黛和貝拉竟然也在笨手笨腳的洗菜、摘菜。雖然動作生疏，卻也做得有模有樣。
兩人對于小渡神乎其技的刀功與傻妮行雲流水的動作顯然崇拜至極，時不時求指點、求賜教，熱情得就連傻妮都招架不住，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只能不厭其煩的告訴她們動作要領，甚至手把手的教導。
被兩位公主一般高貴美麗的少女需要著、讚美著，讓傻妮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和快樂。原本黯淡無光的臉色也漸漸鮮活起來，笑意在嘴角若隱若現，眼光靈動，眉目宛然，和昨天的痴傻少女簡直判若兩人。
李老闆差點沒熱淚盈眶。真的來對了！若是在鎮上，看到傻妮病情好轉，那些閒人指不定怎麼圍觀八卦、指指點點呢！哪裡像這邊？大家明明知道傻妮患過病，卻沒見一個人露出異樣神情，沒有探詢、沒有打聽，更沒有鄙視和輕薄，就像傻妮從未痴傻過，一切都正常運轉。
李老闆並不知道，對他人的不幸，如果你無心幫忙，或者無力援助，就不要給與過多的關注，這也是一種教養。所謂的同情，是這世上最虛偽、最無用，也最傷人的字眼。
他只知道，他喜歡這裡的人，喜歡這裡的氛圍。所以見到莫曉乙，李老闆第一句話就是：「莫同學，傻妮……不，我家俏俏就交給你了。」
莫曉乙微笑點頭，目光轉向傻妮。「原來妳的名字是『李俏俏』，很可愛的名字。妳好，李俏俏，我是莫曉乙。其實我們昨天便已相識，不過怕是妳早已忘記我了。」
李俏俏忘了手中的菜蔬，痴痴的看著莫曉乙，鼓起勇氣大聲說：「我沒忘，雖然好多記憶模模糊糊，但我一直記得你的聲音，那麼溫柔、那麼清晰。我在黑暗中找不到路的時候，是你一直鼓勵我、指引我。謝謝你，沒有你給我力量，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掙脫那些束縛我的東西。」
莫曉乙的笑容益發真摯，也益發迷人。「李俏俏，妳真的很好，比我想像得還要好。我相信，即便沒有我，憑妳自己的力量也會脫困而出，因為妳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李俏俏小臉通紅，眼神狂熱，凝視莫曉乙的樣子就像在膜拜神明。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人呢？
于小渡默默哀嘆：唉……又一個迷妹誕生了。
簡單交代了一下午餐準備事宜，莫曉乙先回宿舍換衣服。剛到門口，便聽到周覺不屑的聲音──
「若非曉乙護著你，你以為這裡誰能容得下你？偏偏你還不自覺，處處與人作對，你是不是非要搞得自己人憎鬼厭才行啊？」
莫曉乙疑惑的推開門。「阿覺，發生了什麼事？」
風晴空搶著解釋：「曉乙，對不起，剛才賈文豪他們找我商量上課的事情，卻被風輕雲趕了出去。我很生氣的與他爭執起來，恰好周警……班長回來，就這樣了。」
霸住莫曉乙床鋪不走的謝子博優閒的晃著二郎腿，一邊美滋滋瞧熱鬧，一邊積極舉手補充：「風輕雲同學說了，他在做美容的時候需要周邊人保持安靜，因為說話聲音會引起毛孔收縮，導致細胞間隙變小，繼而影響水分吸收。」
莫曉乙一臉莫名。毛孔收縮？水分吸收？這都什麼跟什麼？目光轉向風輕雲的時候更是嚇了一大跳。「輕雲，你這是掉進哪裡了？怎麼弄得滿臉是泥？」
這一句問話出口，謝子博第一個噴了，風晴空都忍俊不禁，周覺更是哭笑不得。
「我說曉乙，你不會連面膜都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莫曉乙神色猶疑。「好像在廣告中看過，面膜不是白白的，好像薄紙面具那樣嗎？」
謝子博笑容可掬的給他科普：「曉乙，面膜分好多種的，什麼蠶絲面膜、水洗面膜、睡眠面膜、撕拉麵膜……等等。你還年輕，將來還有的學喔！」
莫曉乙神情古怪的看看謝子博，再看看風輕雲，目光最後落到周覺身上。「阿覺，你不會也往臉上塗這種黏糊糊、髒兮兮的東西吧？」
周覺連連搖頭。「我可沒有，只是看母親做過，警政署的那幫同事也會偷偷在休息室裡做，被我無意中撞見。我自己真的沒做過，你別冤枉好人。」
謝子博再次噴了，簡直氣笑不得。「我說你們兩個怎麼毫無生活情趣？不敷面膜，怎麼保持肌膚水潤？」目光觸及兩張滑若凝脂，好似吹彈即破的嫩臉，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悻悻然的轉移話題：「不說廢話，談正事，你們到底打算怎麼處理這小子？」指向風輕雲，頓時滿臉嫌棄。「渾小子能不能先去把臉洗乾淨？你這樣子總讓我出戲好不好！」
風輕雲早就如坐針氈，聞言連忙跑去洗臉，自始至終都沒敢對上莫曉乙的眼神，一副理虧的模樣。
莫曉乙不解。「你們這是怎麼了？輕雲有錯，要求他道歉就是，還要怎麼處理？」
謝子博搖搖頭。「這個不是關鍵問題。曉乙，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人，只是有些人未必懂得珍惜你的善良。就像風輕雲，一直受你庇護，可他非但沒有回報之意，反倒是對你極為不滿。這樣的人，真值得你為他付出嗎？」
「對我不滿？」莫曉乙益發疑惑。「為什麼？你又怎麼知道的？」
「我哪裡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今早的選舉，提名阿覺時他沒舉手，提名你的時候他也沒有舉手，不是不滿還能是什麼？」
「我還以為什麼事，沒有投票而已，這種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周覺立刻炸毛。「什麼叫小事？以小見大懂不懂？他給不給我投票無所謂，但他憑什麼不給你投票？你對他還不夠好嗎？這個白眼狼。」
莫曉乙卻一臉雲淡風輕。「阿覺，這種公開選舉本來就弊端多多，給你投票的未必真心支持，不給你投票的也未必就是想要與你為敵。輕雲這麼做，雖然讓人心裡不太舒服，倒也算是光明磊落，心底坦蕩了。」
「曉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風輕雲站在門口訥訥道歉，聽到莫曉乙的話，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愧疚。又迅速轉移目標，恨恨的指住周覺，一臉控訴和委屈。「都怪他！誰讓他昨晚說要趕我走呢？」
原來昨晚莫曉乙、周覺回房的時候，他並未睡熟，無意中聽到了周覺的玩笑話。
周覺步步緊逼。「我要趕你走，曉乙可沒有，相反還處處護著你，你為什麼也沒有選他？他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風輕雲無言以對，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囁囁嚅嚅的回答：「誰讓……你們都喜歡他，都不喜歡我。」
「什麼？」謝子博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瞪住風輕雲。「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處處與人作對。」他果然已經老了嗎？再也搞不懂小孩子的世界了嗎？
「不可以嗎？」風輕雲理直氣壯的反駁：「明明就是老天太不公平了，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長相好、性格好，還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他，你說氣人不氣人？我明明也很努力，卻什麼都做不好，就連媽媽請的家庭教師都說我不是學習的料，不肯再教我。幸好媽媽告訴我，只要有顏值，其他都不重要，所以我就拚命打扮自己，還特意開了IG，專發自己的各種美照。雖然確實贏得不少粉絲、獲得無數讚美，可我依然覺得……」
莫曉乙淺笑。「越來越沒意思，對嗎？」
風輕雲瞪他。「瞧，你又知道了，這就是最氣人的地方。你已經那麼好看了，為什麼還要那麼聰明，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你？所以，這能怪我嗎？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完美。」
「完美個屁！」周覺忍無可忍，終於爆出一句粗口。
「曉乙，他罵你。」風輕雲第一反應就是告狀，告狀的同時還不忘飛速竄到莫曉乙身後，生怕惹惱周覺，那賤兮兮的模樣，真的讓人很想揍他一頓。
周覺沒有揍他，莫曉乙也沒有怪罪周覺，就連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謝子博也意外的沉默下來。場面安靜得出奇，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在室內蔓延，緊緊壓迫著每個人的心臟。
風輕雲也被這種情緒感染，那種終於抓住周覺把柄的小興奮不由煙消雲散，小心翼翼的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莫曉乙連忙展顏一笑，拍拍風輕雲的肩膀。「輕雲，人不能妄自尊大，卻也無須妄自菲薄。其實你人很好，也很聰明。昨天見你用手機修圖，專業精熟程度讓人歎為觀止。所以我準備讓你做咱們班的宣傳委員，專門負責宣傳工作，只是瑣事太多，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風輕雲喜出望外，像打了興奮劑一般跳了起來。「還有我的工作？」
「當然有，而且非常重要，不過我們需要先找一部相機。」
「我有！」風晴空不計前嫌，從床底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我這裡不僅有相機，還有投影機、筆電、印表機、裝訂機等等，筆電雖然不能連網，配置卻是最最頂級的；而且自備資料庫，天文、地理、生物、化學、醫藥等等各類資源都有，數據量極為龐大，保證你們幾輩子都看不完。」
幾人看得目瞪口呆，謝子博忍不住拉了拉風晴空皺巴巴的衣服。「所以你才一直沒有換衣服，因為你的行李箱中一件衣服都沒有，不是電腦就是機器？」
風晴空淡定反問：「有什麼不對嗎？」
謝子博滿臉敬服。「沒有不對，大神，請接下我的膝蓋。」
最高興的是莫曉乙。「晴空，你這次可是立大功了，有了這些設備，我保證讓我們的課程一鳴驚人。」
風輕雲拿起行李箱中的數位相機，還是少見的廣色域相機，有效畫素高達五千萬。他一邊愛不釋手的撫摸每一個零件，一邊臭不要臉的催促風晴空：「你還磨蹭什麼呢？快把賈文豪他們叫回來，咱們商量一下宣傳工作怎麼展開。有我在，誰也別想偷懶。」
風晴空不屑與傻瓜計較，連白眼都懶得奉送，轉身找人去了，辦正事要緊。
莫曉乙不無得意的向周覺和謝子博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搞定！
謝子博無奈的聳聳肩，小孩子的世界，老人家果然搞不懂。
周覺一直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跟在風晴空身後，將他攔在門廳處。「晴空，早上選舉時，除了風輕雲，還有誰沒有給曉乙投票？」
風晴空沒有讓他失望，非常肯定的回答：「還有布蘭琪公主，她身旁的幾個女生原本想要舉手，因為顧忌布蘭琪，又將手縮了回去。不過，她給你投票的時候幾乎是第一個舉手的。」
周覺自動遮罩了後面的補充，暗暗咬牙。原來是布蘭琪，所以曉乙的票數才會比我少了那麼多？
無巧不巧，布蘭琪正從對面走過來，見到周覺，眼睛立刻閃閃發光，翩然迎上，笑容如同百合花兒般綻放開來，微翹的脣角還掛上一抹恰到好處的嬌羞。「周警……不對，應該是，請問班長大人，早上我做的糕點，您還喜歡嗎？」
周覺俊臉一板。「非常抱歉，布蘭琪公主，本人對於飲食向來挑剔，妳不會以為誰做的東西都有資格讓我品嘗吧？那就未免太過天真了。」
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給布蘭琪一抹傲慢無比的背影。哼！我就是這麼小心眼，妳能把我怎麼樣？
布蘭琪愣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她這是被警監哥哥鄙視了嗎？嗚嗚……到底為什麼啊？
午餐的四菜一湯，再一次讓同學們驚豔。
翠綠香甜的時蔬，濃香四溢的葷肉，色澤清透的配湯。也不知莫曉乙怎麼做到的，不但將每一道食材原本特色激發得淋漓盡致，還搭配得恰到好處。
熗排骨外皮綿軟，裡面包裹的筋肉卻鮮美異常，充滿嚼勁，加上辣椒爆炒，那滋味簡直絕了！完全讓人把持不住。
滷鵝最受歡迎，黑紅色的鵝肉切削成片，泛著淺淺的油光，被滷汁滲透的肉塊還沒入口，那股撲鼻的濃香便肆無忌憚的擴散開來，充盈每一個毛孔。吃進嘴裡更是嫩滑爽口，回味悠長，每咀嚼一下，鮮香也彷彿更濃一分。
就連碗裡的米飯都是那麼與眾不同，圓潤飽滿，粒粒分明，如白玉般晶瑩誘人，至於吃起來嘛……
喂喂喂！你筷子伸錯地方了吧？
你是豬嗎？這麼快就吃完了。
咦！我的滷鵝呢？啊啊啊……剛剛吃上癮，怎麼就沒了？
李老闆都快吃傻了，竟然吃得滿眼都是淚。嗚嗚……原來吃飯也能讓人感覺如此幸福，以前的他真是白活了。
飯桌上像是被蝗蟲橫掃一遍，有的竟然連配料都沒剩下，吃得那叫一個乾淨徹底。
布蘭琪埋頭苦吃的同時滿心疑惑，怎麼會這麼好吃？她認識的御廚無數，無一不是各國美食界的頂尖人物，卻沒一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到底區別在哪裡呢？
她身旁的女生滿臉陶醉的嚥下一口鮮湯，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哎！我覺得自己快要愛上莫同學了。這樣的味道，完全就是我夢想中家的味道，甜蜜、溫馨、安寧、美好，吃進嘴裡，卻融化在心裡。能做出這種香甜飯菜的人，內心也一定是香香甜甜充滿了愛。布蘭琪公主殿下，我不知道妳為什麼不喜歡他，但是身為閨密，我必須勸告妳，與這樣的人交朋友，一定比與他為敵更讓人感覺心情愉悅。」
布蘭琪心裡何嘗不是鬱悶得要死？像莫曉乙這樣的男生，哪個女生會真心討厭？她之所以不給莫曉乙投票，是因為怕他再次搶去警監哥哥的鋒頭。一個毫無身分背景的普通人，非但進了皇族學院，還讓他們這些皇家貴冑，包括眾所公認的天之驕子周覺也處處受他管制，凡事以他馬首是瞻，這讓向來以王族身分自傲的布蘭琪情何以堪？
其他人也就罷了，唯獨周覺讓她難以甘心。那是連她父親都常常掛在嘴邊的人物，警監哥哥不但是所有皇室子弟的驕傲，更是各國皇室子弟的榜樣，憑什麼也要屈居人下？
所以她沒有舉手，結果也如她所願，莫曉乙的票數最終低於周覺，成為副班長。
誰想周覺並不領情，反而……越想越生氣。妳為他操碎了心，他卻視妳如糞土。
什麼少年英豪，特戰菁英，胸懷廣闊，愛民如子……統統都是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一個傲慢自大的臭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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