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趙子龍,未知姑娘名諱?」
「我叫何若舒,草右若,舍予舒。」
他是初出亂世的少年將軍,白馬銀槍,一騎當千,威名赫赫立天下。而她是穿越千年而來的少女,姿容清麗,荳蔻初逢英雄,一舞刀光得良人青睞。
七年後意外相逢,兩人種種已經全然不同,卻不經意惺惺相惜。
月色下簫聲蒼蒼,那一曲江山如夢,輾轉刀光劍舞,一次次地生死患難之中,她卻早已將自己整顆心,都不知不覺地賠上……
「你可會後悔選了我?」
「我只怕妳後悔,卻已不可能將妳放開。」他勾脣輕笑,眸光微沉,「執子之手,縱然未必能夠偕老,能與妳相守一時,於我而言,便也已是一生。」
「如此,妳可會後悔?」
亂世蒼茫,至少曾與君執手,相守相諾,共赴生死。便已,不枉此生。
作者簡介:
自初
想太多,愛幻想的敏感巨蟹座。
有過很多千奇百怪的夢想,做過很多天馬行空的夢,最大的心願是看故事的人能從我的文字裡獲得不同的共鳴和迴響。
喜歡文字的曲折婉轉,也熱愛音樂的豐沛多變。
行遍萬里,不負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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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六 再會古城
連夜策馬離開吳郡,何若舒手裡攢著從府裡帶出來的地圖,快馬加鞭前往徐州延津。
她想她確是瘋了才會老是拚了命的往戰場跑,許多事情,其實她也還尚未思慮得那麼周密,可她想不了那麼多了。若是告訴了仲謀,他是定然不可能讓她就這麼出來尋華佗的,那麼還不如,就便這樣吧。
仲謀已經長大了,她若是真的就這麼死了,相信他一個人也能將江東好好地撐起來的。少了她,孫家應當不會有太多的變化,而她正好也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地看著孫策死。
在這亂世浮沉也有十二年之多,沒少見過戰爭,對於何處有戰禍也已然變得敏感了許多。她一路小心避開戰禍之地,幾日趕路之下,終於連馬兒也支撐不住地死在路邊,卻總算是離延津近了。
春日落雨陣陣,氣候乍暖還寒,北方不似江南,幾日來細雨綿綿,潮濕溫涼。她走得匆忙,也沒帶上避寒遮雨的衣物,穿越時大病留下的病根又發,一直咳嗽不止。
當終於走到延津時,眼看竟也過了五日。
「站住!妳要去哪裡!」
拉緊身上唯一僅剩還算能保暖的袍子,她一雙腳痠疼得厲害,蹣跚仰頭望著前頭的軍營,才鬆口氣,隨即便被兩名魁梧大漢攔下。
她抬首起來,看了看四周,想這二人約莫是侍衛,也顧不上得害怕,上前便扯住了其中大漢的衣袖,「咳咳咳……對、對不住,請問二位大哥可知曉華、華佗,華佗大夫?」雨珠狼狽地佈滿臉龐,她睜大眼看著兩人,眼底滿是懇切期盼。
忽地被拉住手,那大漢原來以為是乞丐,想厭惡抽開,垂頭一看,卻見是個髒兮兮的姑娘,聽得她口中的名便更不禁一怔。「華大夫可是司空隨行軍醫,不容外人隨意去見的!丫頭,妳還是速速回去,莫要在此逗留!」終究還是一把將她甩開,大漢粗聲威嚇,眼見這姑娘又是狼狽髒汙,蹣跚不堪的,心下幾分厭惡,卻也幾分憐憫。
「曹……我、我知曉曹司空,是禮賢下士、知名大義之人,咳咳、我家中兄長,如今病得十分嚴重,危在旦夕,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可我聽說,神醫華佗,無病不能醫。」早有被拒絕的準備,她立即不死心地再次挨上去,卻也馬上便又被用力揮開。
那另一名大漢神情厭惡地將她推走,「哎哎哎,我說妳別在這兒礙事,說了不能見就是不能見。這可是軍營,非妳這般乞丐該來的地方,去去去!」
「嗚哇!」原本身子便有些虛弱,何若舒一下子跌在泥土水地上,渾身上下更顯得狼狽了。
怎麼辦,她整顆腦袋亂哄哄的,幾乎已經無法思考,把能用上來誇曹操的詞都盡量用上了,可就算再這麼下去,她還是根本進不了曹營,又要怎麼去見華佗?
對她來說,無論曹操是怎樣的人都好,只要能夠見上華陀去救孫策、就是要她做牛做馬都可以。
可她現在這樣子,又到底要怎麼救孫策。
牙一咬,她連身上髒汙也不管,顛簸著又站起了身來撲上前,「咳咳咳、咳……兩位大哥對不住,可我兄長命已在旦夕,我自小雙親身亡,一直與兄長相依為命,絕不能失去大哥,小女子求求兩位大哥,我只願能見上大夫一面,知曉該如何救我兄長便好,絕不會叨擾太久。」
「哎,煩死人了!」見她毫不死心,侍衛更顯不耐煩起來,揚手一揮,又將她用力甩開,「妳這姑娘怎麼如此纏人,我瞧妳,說不準是哪兒來的匪賊。」
「何事如此吵鬧?」
悠緩如清水的嗓音忽地傳來,三人同時抬眸望過去,何若舒模糊地睜著眼,望見一個深青顏色衣袍的男子悠緩走來。長衫布袍,爾雅翩翩,清朗俊秀,他看似溫儒,脣邊笑意卻帶幾分不羈。
她還幾分怔著,兩名大漢則隨即回身過去,幾分倉皇地抱拳作揖,「參見軍師。」態度立刻變得有禮起來,侍衛有些不知所措,「叨擾了軍師,只是一個姑娘吵著要見華大夫罷了,咱們這邊將她趕往他處。」
「哦?」越過兩名大漢,男子出聲打斷兩人發話,似笑非笑地踱近她,顏上笑意帶上了幾分興味。「姑娘尋華大夫何事?」也未理會身後兩名大漢,他微微彎身望著眼前的姑娘,眸底卻如一潭不見底的暗淵。
軍師?曹操的軍師是何人來著?何若舒有些愣,隨即又晃了晃腦袋。不管這麼多了,反正是誰都無所謂,「小女子家中兄長命在旦夕……咳咳咳、只求能見上大夫一面,尋求救兄長之方,絕不會叨擾太久的!軍、司空仁義厚德,小女子願肝腦塗地來報答!」也不管這地面泥濘不堪,她一個勁兒地拚命磕頭,只望能博得眼前男子的一點同情憐憫。
「原來是為了兄長至此,姑娘真是重情重義。」似乎並不怎麼介意淋雨,他彎身下來望她,動作一直十分從容,面上神情仍是淺笑而非笑,「不知姑娘姓名,來自何方?」
隱約知曉這問題的重要性,她聞言,想也未想便直直開口答:「小女子姓何,咳咳、自廬江而來。小女子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與大哥相依為命,卻不料大哥突然染上重疾。」
「廬江?姑娘為求醫,真是不辭千里。」笑意謙謙,他眼底不見底的思緒卻莫名令她有些畏懼,彷彿看也看不透對方心思。
她瞳孔不禁一縮,剎時間竟有種渾身上下都被看透的錯覺。
軍師這種人物,果然都是像這般狐狸可怕的麼?她忍不住這樣想,都覺得有些顫寒了起來。
後頭兩名侍衛見眼前男子大有和她相聊起來的打算,連忙上前來欲制止,「軍師身子不好,還是莫要在此淋雨了。」
「哪裡的事,我可好著呢。」笑意未變,他這才徐徐起身,「姑娘如此重情義,確是值得同情。既然只是尋求醫方,便讓她進來見華大夫吧。」緩緩回身望向兩名侍衛,他脣邊猶帶著笑,眼底卻似驀然閃過一絲冷意,教人看得不禁一怔。
大漢有些結巴猶豫,「可、現方戰事正迫著,這姑娘來路不明,若是有個閃失。」
「不過是一個姑娘罷了,出不了什麼岔子。」微微睨了身後的她一眼,他揚脣輕笑,「況且,郭某怎能讓佳人在外頭受這般風寒呢?何姑娘這般可憐,身子骨又虛弱,我瞧著實在不忍,將她帶進來換身衣裳吧,否則可要受寒了。」語調有些輕佻,他一番話說得挺是懇切,卻是笑得興味盎然,彷彿她是什麼有趣之物。
兩名大漢聽聞他這話,立刻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軍師這糟糕的性子又來了。
「小、小女子多謝郭軍師大恩大德!」聽他說自己姓郭,她連忙又要叩頭大拜起來,一雙修長的手卻倏然伸過來抓住她手臂,一把將她拉起。而她抬頭一望,卻竟然是方才那名俊秀男子,一雙桃花眼如媚含笑地低望她。
「何姑娘莫要如此。這外頭天候不佳,姑娘身子不好,還是速速進來暖暖身子,若是受了風寒,郭某可是會心疼吶。」抬袖起來意思意思地擦去她臉上泥濘,他淺淺勾脣一笑,一雙眼睛倒是電流十足。
被他近距離的那麼一電,沒遇過這類型男子的何若舒一瞬呆在原地,傻愣望著男子緩緩回身過去,步伐悠悠地走進了軍營。而她連忙提裙跟上,開口謝道:「多、多謝郭軍師。」
剛、她剛剛那是被放電了麼?這軍師是怎麼回事,一下子神祕莫測,一下子又是風流多情的,她覺得她被雷得滿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啊!
◇ ◇ ◇
跟著那個自稱郭某的男子進了軍營後,何若舒便被幾名侍女帶去簡略地換了套乾爽衣物,稍微擦了擦髒汙的身子,隨後便被領著說要去見華佗。
「那個、咳、對不住,請問,郭軍師他,是何許人呀?」小心翼翼地眨眼望著領在前頭的侍女,她心裡實在忍不住有些好奇。曹操的軍師?曹魏這邊有關謀士這類的人物,她好像也就只記得司馬懿,不過,說不定她曾經聽過孫策他們講過呢?
「哎,何姑娘不知道軍師呀?」顏上神色幾分訝然,那侍女卻隨即顯出了幾分羞澀來,「軍師樣子俊俏,待我們極為溫柔,又是司空手下第一軍師,出言必真,十分厲害呢!」眼底幾分崇拜仰慕,她頗為嬌羞地道。
呃,她問的是郭軍師是誰,怎麼答出來的話卻變成郭軍師是怎樣的人了。她有點摸不著頭緒,也有些無語,卻也沒好意思繼續問下去。看來這男子確實挺會放電,瞧這姑娘滿面春光的,鐵定被放了不少次柔情攻勢來著。
她總覺得,這號人物,無論如何她可得防防。
「何姑娘,這兒便是華大夫的帳子了。」領著她走到一處不甚起眼的營帳前,侍女笑著對她道。
見狀,她不禁有些好奇起來,「曹司空都是來此治病的麼?」仰頭四處瞧了瞧,她看這偌大軍營裡頭說來還真挺有制度,四處都有侍衛官兵把守著,氣氛也十分嚴肅,和孫營大有不同,也不曉得,那個一代梟雄曹操是生得什麼模樣?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那樣的人物,見了肯定會惹麻煩的吧,她只是來找救孫策的方法,可不想惹什麼麻煩回去啊。
「自然不是,華大夫都是被請去司空帳子裡頭治病的。」侍女雖有些困惑她的問題,但仍開口答了她。
何若舒這方安心地頷首。這就代表她碰到曹操的機率小了吧,甚好甚好。
她可是怕死這些是是非非了。
嚥了口口水,她有些緊張地深吸了口氣,半晌才緩步上前,垂首掀開帳簾:「小、小女子何若舒,見過華大夫。」拱手一揖,她還未見人,便忙啟脣稟報。
那營帳裡頭正坐著一名老者,髮上幾縷白髮,雖是已步入老年模樣,面色卻仍是紅潤健康之態。見到眼前陌生模樣的姑娘,他微微有些訝異地一頓,隨後方擱下筆來,淺笑起身,「姑娘便是那來此求醫的何姑娘麼?」
略微詫異他竟然知曉自己,但轉念想想似乎也正常,肯定先前是有人先稟報過的,畢竟她就這麼冒失地闖了進來,「是,小女子來此,只為求得救我兄長的方法。」堅定頷首,她重重點頭,抬首毅然地望著他。
華佗笑了笑,「那麼便進來吧。」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過來,他態度和藹親切,「姑娘的兄長病症如何,竟需得姑娘遠道千里來尋老夫?」將她領到桌旁坐下,他笑笑順手斟了杯茶給她。
「啊、勞煩了大夫。」明明自己才是客人卻讓他給自己斟茶,她心裡登時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伸手接下了茶。「我兄長他,中了據說名為番木鱉的毒,是被一箭射中了臉。可除了番木鱉,好像還和上了其他甚麼雜七雜八的,尋遍了江南江東所有大夫,卻都說無藥可醫。聽說華大夫無病不能治,才來此求救於大夫。」微微抿脣,她手裡緊握茶杯,垂頭想了想,方又抬頭看他,眼底帶著些期盼和懇切。
「原來是番木鱉。」聽她如此說明,華佗神色也跟著肅穆了起來,「姑娘可知,令兄其他和上的,都是何毒?」開口,他再出聲追問。
她卻只能搖搖頭。
連其他大夫也試不出的毒,她實在也沒辦法得知。
華佗微微皺眉。「那麼,姑娘可有記下,令兄有哪些症狀?」
聽他這麼一問,何若舒連忙從衣領裡頭翻出了一個有些破爛的竹簡,上頭皆是她向那些大夫收集詢問來關於孫策身上的種種病症。雖然當初還真沒想到會來到這麼遠的地方用上。
「就這些了,兄長的傷口還在不斷潰爛,怎麼也沒法好起來,大夫都說,至多只能再撐一月。」心裡難過著,她上前握住他的手,懇切地道:「華大夫,我父母雙亡,剩下的長輩,也就只有兄長了,兄長他、一直都待我極好,無論如何,只求求大夫能救救兄長,要多少銀兩都可以的。」說著,她連忙將偷偷帶出的銀子全拿了出來欲交給他,卻立刻為他給反手退了回來。
「救治百姓是老夫天職,姑娘這般重情義,又是遠道而來,老夫怎可能還與姑娘計較這些?」無奈將錢袋退了回去,華佗凝眉望著竹簡上字句,神色有些憂慮,細細詳究半晌,更是愈加嚴肅了起來,半晌方讒嘆了口氣。「姑娘兄長身上中了數種毒,確是難解,但也並非毫無辦法,但他恐已來日無多,得加緊腳步。只是,姑娘兄長究竟是何人,為何會中如此多的劇毒?」
雖然意料過他會問這問題,可聽見華佗這麼問時,何若舒還是為難地頓了話,一時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答話。
該說麼?華大夫確實看來是好人,可這裡是曹營,她若是隨意說了,會不會招來殺生大禍。
「舒舒,我曉得妳信我。但妳熟識孫家一事,切記不可與他人多說。」
趙雲那時叮囑的話還響在耳邊,她咬脣低頭看著手,糾結片刻,還是決定向他撒謊:「兄長他只是、偶然路過了戰場邊時,不小心被誤傷。」
「姑娘若是不能說,便不必多說了。」看出她眼底為難,華佗微微伸手出來,制止她再編謊說下去,隨後微微一笑,「既是替人醫病,無論是誰,老夫都必當全力相助姑娘。」
聽得他這麼一說,她不由得更加感動地起身一揖,「多謝華大夫!」
這麼多個大夫裡,他是唯一說孫策還有希望的,果真是當世神醫華佗麼!太好了,這麼說來只要能快點,她就能夠救回孫策。
「姑娘不必如此,這本是老夫天職。」微微笑笑,華佗飲下熱茶,半晌又出聲,「不過,此事緊急,這幾日間,還得勞煩姑娘與老夫一同出外尋藥草回來了。」
「這自是當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她眼裡更是感激,就差沒直接跪下來叫大神。
只要能夠救回他大哥孫策、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對了,小、我有一事有些好奇,卻不曉得能否問問大夫。」正欲繼續追問接下來到底該準備些什麼,她突然想起那個怪譎神祕的軍師,心裡實在介意,終究還是起脣問了出口。
華佗無謂笑笑,「姑娘有何疑問,但可直說無妨。」
取得同意,她頓了頓,回首瞧了瞧四周動靜,確認後才再次出聲:「那個、郭軍師,可是何人?」細聲探首輕問,她小心翼翼地啟脣。
章回六 再會古城
連夜策馬離開吳郡,何若舒手裡攢著從府裡帶出來的地圖,快馬加鞭前往徐州延津。
她想她確是瘋了才會老是拚了命的往戰場跑,許多事情,其實她也還尚未思慮得那麼周密,可她想不了那麼多了。若是告訴了仲謀,他是定然不可能讓她就這麼出來尋華佗的,那麼還不如,就便這樣吧。
仲謀已經長大了,她若是真的就這麼死了,相信他一個人也能將江東好好地撐起來的。少了她,孫家應當不會有太多的變化,而她正好也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地看著孫策死。
在這亂世浮沉也有十二年之多,沒少見過戰爭,對於何處有戰禍也已然變得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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