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請求
「今天有沒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不管是刨木頭、裁紙張還是黏膠帶都沒問題！」
「那請Phai哥幫忙閉上你的嘴。」
「不要，我比較想要Sky用嘴巴讓我閉嘴。」
Phraphai才不在乎人家說他得意忘形咧，他都感覺得到自己九條尾巴都在甩動了。
今天是週末的最後一天，在男孩拒絕他來、好幾天沒見面後，他終究耐不住思念、厚著臉皮跑來找他，而且還選在對方剛睡醒的下午時段。他先跟Joy姐暗盤交易了一張門禁卡才上來敲門。一見到人，也沒先寒暄「吃飯了沒」或者「有睡飽嗎」，而是立刻開心地問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也不需要太多回報啦，只需要像上次那樣的一個吻就夠爽了。
Sky早看穿他想要什麼，Phraphai這人，比黃鱔還滑溜！
當他一回答完，那小孩就漲紅了臉斜睨著他，但說實話，他更想見到對方被自己壓著由下往上看的樣子。
嘿！不過才一個吻，就想那麼遠去了嗎？不過那滿值得想像的。
Phraphai觀察過好幾次了，他家小孩在房間的時候，會不會穿得太誘人了？先前是穿薄到不行的睡衣，後來幾次是穿背心，不知道是因為太熱還是這樣穿舒服。看到那若隱若現的肌膚，就讓他的心忍不住顫抖，尤其是今天腋下的洞又開得特別寬，每次抬手都可以一覽無遺。
對啦，那小孩沒有想勾引誰，別人也大概不會多想什麼，但我想啊！
「我今天沒有需要哥幫忙的事情，不過……」Sky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怎麼了？我什麼都可以做！」Phraphai超級積極地推薦自己。
這回，房間的主人冷笑。
「確定什麼都可以？」
喀！
其實也不是都可以啦，但是……。
Phraphai看著笑得越來越開心的Sky，那調皮的眼神就像趕他去睡地板的那天晚上，此外，雙眸中還帶了一點挑釁，讓深知不該在聽到條件前就答應的人只能嘆氣。
好吧，我認了！
「為了Sky，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不忘獻殷勤一下。
聽到這話的人則將雙唇緊緊抿在一起，沒多久又回復原本的微笑，再次擺出一臉平靜的樣子。
這樣總比上次那一臉愧疚好。Phraphai想。今天要整他也可以啦，還以為那小孩這樣做是為了掩飾害臊，只是……。
「洗廁所。」
「什麼!?」
「Phai哥沒有聽錯，幫我洗廁所！」Sky無情地又強調了一次，然後接著說：「哥做不到也沒關係，不行就回家去吧！我今天要大掃除，你那麼大一隻在這裡很礙手礙腳。」
難道是他想太多？今天Sky也太積極趕他走了吧？他以為那個孩子已經願意讓他進房間了呢。先前還撐著眼皮、等著幫他開門不是嗎？還是說因為上一次太害羞了，所以現在才不想跟他面對面？
Phraphai一邊想一邊瞇起眼睛，但另一個人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甚至作勢要開門送客。
「好啦好啦，洗就洗。」
當年出國念書的時候，Phraphai也是自己洗廁所、自己處理一切。不過自從回泰國後，他就跟個少爺一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現在他卻願意捲起袖子跟褲管，走去拿刷子、進浴室，做這些平常不做的事，這讓他開始檢討自己是否太讓著Sky了。但一看見那個人始料未及的神情，又立刻決定拚下去。
好啊，連幫忙做作品都能得到一個吻了，洗整間廁所的話，或許能得到比吻更多的獎勵呢。
Phraphai倒著水、在整間廁所灑滿清潔劑，Sky則直接走過來、倚在門邊看著。
「比起來，回家更輕鬆不是嗎？就是個睡過一次的對象，我的話，早就轉身走人了。」
「Sky對哥來說，不只是『睡過一次的對象』。要趕我走，沒那麼容易！」
Sky愣愣地站著，緊緊咬著嘴唇，看上去明顯不太對勁，但說話的人這次不再只是獻殷勤而已。如果照這小孩說的，「就是個睡過一次的對象」，哪可能像這樣叫得動Phraphai少爺去洗廁所！若非覺得這小孩很重要，他早就跑了！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辦？靠得近了，看到了脆弱的那一面，然後起了想保護的心思——強烈到願意為對方做任何事。
Sky愣怔了一會兒，大概是沒想到要趕他走那麼難，隨後又將頭抬了起來。
「那Phai哥要洗得乾淨一點喔！你說你什麼都可以做嘛！」語畢便屁股一甩，躺到了床上。
這小孩欠咬是吧！
Phraphai把這股氣發洩到廁所的地板上，而不是撲上去處置那個找不到方法趕他走、就找事整他的小孩。但Phraphai沒來由地感覺，Sky越是想趕他走，自己離對方的距離就越近，近到讓這小孩感到害怕。
不過現在該害怕的人該是我，不知道今天還會遭遇什麼？
數小時之後，Phraphai發現，他所害怕的事情全都成真了。他不必彎腰坐著裁紙，卻得清洗廁所和陽台地板，並照著房間主人的指示去擦抹洗刷。至於Sky，既沒做作品也沒寫功課，不知道是這週的進度已經做完了，還是打算之後再使喚他做。那個纖細的身軀就只是躺在床上，看著漫畫、滾來滾去，偶爾會撇過來一眼，但那只是為了要說……
「哥，把冰箱上面也擦一擦。」
他除了踩椅子上去擦之外還能怎麼樣？
但也有另一種意外之喜。不是突然掃出了興趣，而是Sky翹著腳躺在床上的模樣，正不斷地撩撥他的心弦。
小孩穿的褲子太短了，腳一抬起來，褲管就會褪到白皙的腿根，隱約可以看到淺色內褲的邊緣。
唰！
一發現男人的目光，Sky便立刻把腳放了下來，翻身轉向另一個方向。順便發號施令，試圖遮掩自己害羞發紅的窘樣
「哥記得要把我的書按照集數排好喔！」
「遵命，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排好之後，也幫我把桌子底下收一收，那邊亂七八糟很久了。」Phraphai轉頭看著工作桌的底下，那裡異常地凌亂。這之前東西也很多，但都是Sky看似重視的紙張，應該是一些收在那裡的作業，不過今天卻滿滿都是揉過的紙團，像是有人故意弄得特別凌亂一樣。這些漫畫也是，集數明顯都是亂的。
當Phraphai聽見軟軟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憋笑憋到快死掉了。
「哥做不來的話，要回家也可以唷！」
而且這人每次講完話之後，總會忍不住抬起頭、對自己投以愧疚的目光。
不過Sky只是在白費力氣而已，如果他只想玩玩，早八百年前就溜了，才不會又做看護、又擔心這個擔心那個，還買各種食物來。就連裁紙之類的事都照做。若現在要他證明心有多真，他敢說絕對百分百真誠。
又，光是想著那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會用什麼方式報答……就超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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