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理查年鑑》

讀書是易事，思索是難事，但兩者缺一，便全無用處。

——富蘭克林

（一）圖書館之父

除了認真經營印刷廠的生意之外，富蘭克林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而富蘭克林傳奇式的一生，的確也與書籍息息相關。書籍就像神話傳說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進的方向，引導他從偏僻黑暗的角落一步步走向光明美好的未來。

在交通不便、消息閉塞的殖民地時代，恐怕北美很難再找到比富蘭克林讀書更多的人了。由於生意繁忙，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專門讀書，讀書時間都是見縫插針，一點一滴累積起來，並長期堅持下去，鍥而不捨。

為了提高讀書效率，他不僅創建了「共讀會」，與會員們一起交流讀書體會，探討學術問題，還在一七四三年將美洲頗有名望的學者菁英匯集在一起，組織了北美第一個學術團體——「美洲哲學會」，主要從事醫學、數學、地理學、植物學以及人文科學的理論研究，開創了美洲學術研究的先河。

為了讓與自己經歷相似的人們都能盡情享受到讀書的樂趣，他將「共讀會」成員的書籍都收集起來，進行分類編目整理，供大家互相借閱閱讀。後來，他又自己湊款購買了大量的書籍，並於一七三一年創辦了北美第一所公共圖書館，向那裡渴望讀書和學習的人們敞開了一扇通往知識寶庫的大門。為此，富蘭克林也被譽為北美的「圖書館之父」。

一七三二年這一年，對於富蘭克林來說是很有意義的一年，他創辦的圖書館正式運作，引起了良好的社會反響。但他並不滿足，而是希望能找到一種更為有效的手段，能夠讓他可以從世界的任何地方汲取智慧，攻克社會和自然界中的種種不解之謎，並給予人類以有益的忠告。

富蘭克林認為，這種行為的結果首先應對社會有利，當然同時也能夠給自己帶來顯著的效益。經過研究思考，在一七三二年底，富蘭克林終於從以「窮理查」的名義編寫的年鑑中找到了這一表達方式。

什麼是年鑑呢？

年鑑就是排列月、日、節氣等供查考的書，主要用來計算日期，也有人用它來解釋各種星相，甚至預測天氣和吉凶禍福等。在年鑑的邊角空白處，常常被當時的出版人插印上一些小詩、箴言和各種趣聞等，供讀者消遣。

在殖民地時代，年鑑是發行量最大的書籍，即使是沒有文化的家庭，也少不了它。一本暢銷的年鑑可以令編印者一夜走紅，財運亨通。在費城，布拉福德多年來都在出版泰坦·里茲的《美洲年鑑》。而富蘭克林不僅出版過社友湯瑪斯·哥德弗雷從一七二九年到一七三一年的年鑑，還出版了約翰·傑爾曼從一七三一年和一七三二年的年鑑。

經過精心的籌劃，富蘭克林決定出版自己的年鑑。一七三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富蘭克林的《窮理查年鑑》正式付梓，每冊售價五便士。

新書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短短3個星期內，《窮理查年鑑》就被加印了三次，發行數量遠遠超過其他年鑑。很快，這本書的售價就漲到了十便士，但仍然供不應求。可以說，它是出版兼編纂者富蘭克林超凡才智的證明。

（二）窮理查本人

《窮理查年鑑》中的「理查·桑德斯」這個名字，可能是被富蘭克林視為慈父的老商人德納姆的記帳簿上找到的，也可能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信手拈來。總之，他是個在人群中隨處可見、但又實際並不存在的虛構人物。而書名中的「窮理查」則可能是借鑑了他哥哥詹姆斯在新港發行的《窮羅賓年鑑》。但《窮理查年鑑》中所蘊含的精神及其幽默感，則是富蘭克林自己創造出來的。

在《窮理查年鑑》的開頭語中，「理查」便以一種質樸坦誠的口吻向世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為了讓大家喜歡我，在此我直言相告，除了為公益之外，我寫年鑑別無他圖。但是，這樣做將是不誠實的。如今的人都絕頂聰明，不會被浮誇之語所矇騙。實際的情況是：我非常貧窮，而我那賢惠的妻子又十分粗暴。她說，當她坐在紡車前紡紗時，我卻呆呆地數星星，這讓她無法忍受。她還威脅說，如果我再不利用我的書和工具做點對家庭有用的事，她就將它們通通燒掉。後來，印刷商向我提供了可觀的一部分利潤，於是我就開始依照我妻子的願望來編纂這部年鑑了。

到了第二年，「窮理查」則在書中為他賺到了錢而致謝。他說：

我的妻子得到了屬於她自己的鍋，再也用不著找鄰居借了。我們也有了自己的東西放進鍋裡去了……這些都讓我妻子的脾氣比以前平和了許多，我也可以睡更多的覺：去年一年比前三年加起來還睡得多。

富蘭克林虛構的「窮理查」夫婦的身影和聲音時常出現在這部年鑑當中。他們時而爭吵，時而又相互打趣，與年鑑的內容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窮理查」甚至還曾對公眾中有認為沒有這個人的看法表示不滿，他說：

要想剝奪我的存在，讓我在公眾的心目中化為烏有，這是不友善的處世方法。但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在到處行走，在吃、在喝、在睡覺，我就心滿意足了：確確實實有我這麼個人存在著。

這種詼諧幽默、生動有趣而又平易近人的編寫手法，在當時可謂獨樹一幟，因而也令《窮理查年鑑》贏得了人們的青睞。

很快，「窮理查」就成為整個費城以及賓夕法尼亞街頭巷尾談論的熱點人物。他那坎坷無定的身世牽動著千千萬萬善良人敏感的神經，他那詼諧有趣、內涵深邃的連珠妙語也成為勸誡人們回心向善、積極進取的警句豪言。「窮理查」的境遇時常變化，夫妻間的口角和調笑也不斷出現，這更加增添了人們的閱讀興趣。

就這樣，這部年鑑一年不間斷地出版，形成了有始無終的長篇系列，最後彙集成為一部膾炙人口、豐富有趣的世界名著。

（三）公益事業

富蘭克林編纂這部年鑑的用意之一，還在於他認為這是「在普通人民中間進行教育的一種恰當工具」。因此，在年鑑中，他還將一些成語、箴言等印在重要日子頁面的空白處。這些成語和箴言主要是教導人們將勤儉作為發財致富，並獲得美德的手段。比如：「一個今天勝過兩個明天」，是在提醒人們把握現在，不要虛度光陰；「樹不愁大，力不愁小，砍個不停，終能砍倒」，「涓滴不息，可以穿石」，是教導人們做事應堅持不懈；「人不能占有財富，是財富占有人」，「貪婪和幸福從未相見，永不相識」，是告誡人們不要對錢財過分貪心。

此外，還有一些是講述為人處世的經驗和哲理的，比如：「善待朋友可以擁有朋友，善待敵人可以爭取敵人」；「哪裡有缺乏愛情的婚姻，哪裡就有不是婚姻的愛情」；「富人不浪費，浪費非富人」；「兩個律師中間的農民如同兩隻貓中間的一條魚」；「沒有醜陋的愛情，也沒有漂亮的囚犯」等等。

這些有趣而意義深刻的語言中，蘊含著淺顯樸實的真理和智慧，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因此《窮理查年鑑》和一七四八年以後出版的《窮理查年鑑修訂本》大受歡迎，在長達二十五年的時間中每年都要銷售一萬冊以上。一直到一七五七年，富蘭克林受委託趕赴倫敦為北美的權利進行交涉，他才不得不忍痛結束了這部年鑑的編撰工作。而此時，該書早已風靡歐美，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和讚譽。

在歐洲，各家報紙都對《窮理查年鑑》紛紛予以轉載，讀者踴躍。尤其是西歐的一些國家，處處可見到印刷在張貼畫上的「理查」的格言，各界人士競相購買不同譯本的年鑑，作為饋贈親友的有意義的禮品。在英屬北美各殖民地，這本年鑑更是家喻戶曉，成為千家萬戶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和生活必需品。

《窮理查年鑑》的成功，不但給富蘭克林帶來了巨大的社會聲譽，還給他和費城的居民帶來了不少經濟上的實惠。而且，由於該書勸導人們不要購買無用的奢侈品，經濟界的人士認為，它對於促進本地區財富的增加造成了一定的作用。

同時，由於該書印數的不斷增加，也給富蘭克林的印刷廠帶來了巨大的利潤，促進了印刷廠業務的擴展。這不但讓他獲利豐厚，還讓他找到了新的生財之道。

由於印刷年鑑需要大量的紙張，富蘭克林創辦了幾家專門生產新聞紙的造紙廠，合作的夥伴就是富蘭克林早先的夥伴，從北卡羅萊納返回費城的休·梅勒迪斯，還有那位曾將富蘭克林準備辦報紙的消息洩漏出去的喬治·韋伯。他們與富蘭克林建立起了合作關係。富蘭克林向他們提供造紙的原料，他們則向富蘭克林提供優質的紙張和一部分利潤。

「窮理查」的成功，讓富蘭克林在印刷出版業聲名鵲起，實力大增，越來越多的人都爭相閱讀這位費城驕子的書刊和報紙。

一七四三年，富蘭克林的主要合夥人戴維·霍爾先生來到費城，富蘭克林將印刷廠的事務就全部委託給他負責。這樣，富蘭克林就無需事必躬親了，他也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進行一些科學研究，從事為公眾服務的事業。

這一年，富蘭克林剛好三十歲，而立之年的他開始將立足點從私人事業逐漸轉向為公眾謀取利益的公共事業上來。這是富蘭克林人生經歷之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他開始由此步入社會的上層，躋身於官宦政要的行列之中。

《窮理查年鑑》

讀書是易事，思索是難事，但兩者缺一，便全無用處。

——富蘭克林

（一）圖書館之父

除了認真經營印刷廠的生意之外，富蘭克林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而富蘭克林傳奇式的一生，的確也與書籍息息相關。書籍就像神話傳說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進的方向，引導他從偏僻黑暗的角落一步步走向光明美好的未來。

在交通不便、消息閉塞的殖民地時代，恐怕北美很難再找到比富蘭克林讀書更多的人了。由於生意繁忙，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專門讀書，讀書時間都是見縫插針，一點一滴累積起來，並長期堅持下去，鍥而不捨。

...

序

班傑明·富蘭克林（西元一七〇六到一七九〇年）出生於美國麻省波士頓，是美國傑出的民主主義思想家、政治家，開國元勛之一，被譽為「民族之父」；同時，他還是享譽世界的科學家和出類拔萃的外交家，深受美國和世界人民的崇敬與愛戴。作為科學家，他因電學發現和理論成為美國啟蒙時代和物理學史上重要人物。作為發明家，他因避雷針、雙目眼鏡、富蘭克林壁爐等聞名。他創立了許多民間組織，包括費城消防站和賓州大學。

富蘭克林喜歡觀察自然現象，研究科學問題。他從實踐出發，從事各種科學實驗和觀察，在電學上解答了「電為何物」的問題，成為電氣科學的先驅，為電荷守恆定律的發展奠定了理論基礎；在大氣電學方面，他還揭示了雷電現象的本質，被譽為「第二個普羅米修斯」。這些在電學上取得劃時代的研究成果使他成為蜚聲世界的一流科學家。

成名之後，富蘭克林還在北美殖民地的文化傳播和社會福利方面做了許多工作，先後創建了「共讀社」、「美洲哲學學會」、「北美科學促進會」、報社、圖書館、醫院、大學、消防隊、地方民兵組織等學術、文化、醫療衛生、消防、治安組織和機構，並改革了北美殖民地的郵政制度，建立起北美殖民地統一的郵政系統。

更為重要的是，富蘭克林還是一位獻身於人類進步事業的正義戰士。早年，他致力於反對殖民地的專橫統治，為北美人民爭取正當的權益而鬥爭；獨立戰爭爆發後，他代表美國出使歐洲，締結英法聯盟，為爭取民族獨立自由的偉大事業鞠躬盡瘁，對美國獨立戰爭的勝利和美國國家制度的初期建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一七九〇年四月十七日，富蘭克林與世長辭，美國國會決定為其服喪一個月，法國國民議會也決議為他哀悼。這充分表明：富蘭克林不僅屬於美國，也屬於全世界。

序

班傑明·富蘭克林（西元一七〇六到一七九〇年）出生於美國麻省波士頓，是美國傑出的民主主義思想家、政治家，開國元勛之一，被譽為「民族之父」；同時，他還是享譽世界的科學家和出類拔萃的外交家，深受美國和世界人民的崇敬與愛戴。作為科學家，他因電學發現和理論成為美國啟蒙時代和物理學史上重要人物。作為發明家，他因避雷針、雙目眼鏡、富蘭克林壁爐等聞名。他創立了許多民間組織，包括費城消防站和賓州大學。

富蘭克林喜歡觀察自然現象，研究科學問題。他從實踐出發，從事各種科學實驗和觀察，在電學上解答了「電為何物」的...

序
第一章 出身寒微的少年
　（一）移民波士頓
　（二）誕生
　（三）自學
第二章 無名的印刷工
　（一）印刷事業
　（二）哈佛學院之夢
　（三）離家
第三章 外出闖蕩世界
　（一）紐約
　（二）初戀
　（三）費城生活
第四章 年輕的印刷工人
　（一）創業
　（二）返鄉
　（三）貴人
第五章 在倫敦的十九個月
　（一）倫敦行
　（二）謊言
　（三）返美
第六章 重操舊業
　（一）舊情復燃
　（二）重操舊業
　（三）離職
第七章 立業成家
　（一）開業
　（二）拆夥
　（三）誕生
第八章 事業嶄露頭角
　（一）共讀會
　（二）公報
　（三）大眾雜誌
　（四）合夥
第九章 《窮理查年鑑》
　（一）圖書館之父
　（二）窮理查本人
　（三）公益事業
第十章 對費城的貢獻
　（一）邁向公職
　（二）大覺醒
　（三）保衛家園
　（四）賓大成立
第十一章 揭開電的祕密
　（一）被電吸引
　（二）解釋電學
　（三）觀察雷電
　（四）吸引雷電
　（五）風箏驗證雷電
第十二章 奧爾巴尼會議
　（一）人道主義
　（二）與印地安人談判
　（三）對抗法國人的入侵
第十三章 當選民兵上校
　（一）英法戰爭
　（二）採辦軍需
　（三）民兵法
　（四）建立民兵
第十四章 為殖民地爭取權益
　（一）狀告總督
　（二）第一個博士頭銜
　（三）屠殺印地安人
　（四）繼任議長
　（五）印花稅法
第十五章 周旋於美英之間
　（一）抵制英貨
　（二）成為各州代理人
　（三）波士頓茶葉事件
第十六章 忍辱負重
　（一）哈金森信件
　（二）北美殖民地獨立
　（三）再見了，倫敦
第十七章 為獨立而鬥爭
　（一）父子對抗
　（二）英國政府拒絕和解
　（三）新的國家即將誕生
第十八章 促進美法聯盟
　（一）脫離英國獨立
　（二）出使法國
　（三）獨立之路
　（四）美法同盟條約
第十九章 和平的使者
　（一）結盟歐洲各國
　（二）進行和談
　（三）獨立戰爭結束
第二十章 老當益壯
　（一）賓夕法尼亞州州長
　（二）簽署憲法
　（三）印刷工富蘭克林

序
第一章 出身寒微的少年
　（一）移民波士頓
　（二）誕生
　（三）自學
第二章 無名的印刷工
　（一）印刷事業
　（二）哈佛學院之夢
　（三）離家
第三章 外出闖蕩世界
　（一）紐約
　（二）初戀
　（三）費城生活
第四章 年輕的印刷工人
　（一）創業
　（二）返鄉
　（三）貴人
第五章 在倫敦的十九個月
　（一）倫敦行
　（二）謊言
　（三）返美
第六章 重操舊業
　（一）舊情復燃
　（二）重操舊業
　（三）離職
第七章 立業成家
　（一）開業
　（二）拆夥
　（三）誕生
第八章 事業嶄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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