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會犯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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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們總是會跟渣男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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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歡迎光臨康堤紐斯大飯店》作者 李柏青 渣男宇宙最新力作!
【故事簡介】
「你會怎麼定義結婚前一年的時間?
臨刑前的最後狂歡?球賽的垃圾時間?
對幸福的熱切嚮往?無止盡婚禮籌備的繁文縟節?」
我叫楊艾倫,一個在臺北當律師的臺中人,我剛剛向交往三年的女朋友求婚,我們約定,在她一年留學回來後,我們會結婚,廝守終身。但上帝總愛在你做好決定後才擲骰子。就在我女友出國之後,分手已久的前女友回來找我,告訴我她要離婚,委託我擔任她的律師。我能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我能不能安然地走過這婚前的一年呢?
作者簡介:
李柏青
1981年生,臺灣臺中人,臺大法律系畢業,臺灣推理作家協會會員,理想是以作家為職業,法律為副業,不過現實正好相反,曾旅居瑞士,目前已回臺灣定居。寫作以推理與歷史領域為主,出版有歷史作品《滅蜀記》、《橫走波瀾—劉備傳》、《亂世的揭幕者—董卓傳》,以及推理作品《親愛的你》、《最後一班慢車》、《歡迎光臨康堤紐斯大飯店》。
個人部落格:愛聽秋墳鬼唱詩 http://blog.udn.com/Kea0111
個人臉書粉絲頁:李柏青 https://www.facebook.com/poching0111/
E-mail: kea0111@yahoo.com.tw
章節試閱
一、「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
「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所以你不要說,我不想聽。」
「這什麼推論?」
「你媽會說:『兒子,我發誓會愛你一輩子』嗎?不會吧,因為她就是愛你,不用承諾你也知道她愛你,所以,反過來說,需要承諾去維護的愛就不是真愛了。」
「妳這是邏輯謬誤,『若p則q』並不能推得『若非p則非q』,所以就算你這個『不承諾等於真愛』的命題為真,也不能推得『承諾就不等於真愛』的結論。不承諾可以是真愛,承諾也可以是真愛,不是嗎?」
「所以你同意承諾與愛情是兩回事?」
「我同意。」
「結婚是一種承諾。」
我笑了出來,我知道她要說什麼。
「你不要現在告訴我你要結婚。」她說。
「一年後妳回來,我們結婚。」我說:「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然後我們結婚。」
「這算求婚嗎?」
「民法上來說算是要約誘引吧。」
小靜沒有笑,她看著我,從腹部悠長地呼吸著。我伸手她擁住她,並且在她哭出聲時抱得更緊一點。
我沒想過送機這是這般光景,小靜大概也沒想過。
小靜搭的是上午八點的班機,為此我們計畫周全:登機前三個小時辦check-in,回推二個小時從台北出發趕赴機場,再之前一個小時得起床做最後收拾,而為了睡滿六個小時面對這重大的一天,我們前一晚必須八點就寢,早睏較有眠。
事實證明,這種保險再保險的萬全之策只會造成不必要的焦慮與浪費:我們八點上床後完全闔不了眼,磨蹭到二點半,拖著要睡不睡的身體起床,沐浴更衣,發現沒有需要再整理的東西,只好對坐滑手機。三點半,我們搭上她父母的車,國道車流趨近於零,四十分鐘許便抵達機場,航空公司櫃檯沒開,四人只好坐在便利商店中,盯著完全吃不下的宵夜/早餐發呆。
五點半我陪小靜成為該航班第一位check-in的乘客,我們並肩站在輸送帶尾端等行李通過安檢,她突然說了承不承諾、結不結婚的那段話,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曾在心中模擬過無數次機場送行的場面。理論上,情人赴笈遠行,我應表現不捨與傷感;但我無法說服自己的是,已是網路時代,無論天涯海角,聽聲見影不過手機上一觸,小靜去的是美國紐約,不是什麼不毛之地,又只去一年,在機場上演十八相送、跑步追逐飛機的戲碼,只會讓我看不起自己。
小靜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她自始便表現得像場短期出差一般。她突如其來的一哭,不只是我、甚至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我下意識地想說些消遣的話緩和氣氛(「沒睡眼睛都腫成這樣了,還哭。」),但轉念一想,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小靜哭泣,交往三年多風風雨雨,她曾憤怒、緊張與沮喪,但從未在我面前掉淚,今天她的眼淚是為了我的承諾,我應該真摯地回應,於是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抱緊她。
奇妙的是,如此擁抱與哭泣一陣後,好像完成了什麼儀式、司儀喊了聲「禮成」般,原先因離別而產生的遲滯與尷尬都消失了,我們恢復正常的樣子,她交代瑣碎的事務,間雜著笑話,例如找人打掃公寓(「但別趁機調戲家政婦啊!」)、或是去找路雨晴拿回那雙高跟鞋(「但別趁機調戲我學妹啊!」),我笑著說好。
六點半,小靜的身影隱沒在安檢區的分隔板之後。
送別的最後一刻,她指間夾著護照與登機證,向我們揮了揮手。她身上駝色的羊毛針織罩衫是我給她的禮物,搭著她修長的身形相當好看;她回頭時晃動紮起的頭髮,一縷髮絲沾在頰邊,她微笑,臉頰凹陷,髮絲跟著陷進去,她用護照撥開髮絲,拖著行李往前走。
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小靜道別的畫面不斷地在我腦海中以電影海報的方式重現,是王家衛的電影,我不太看的那種電影。
回台北的路上小靜的媽媽都在哭,她爸剛開始還勸幾句,後來就不說話了。直到下交流道,蘇媽媽才收拾情緒,遞給我一本檔案夾說:「我和蘇爸爸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你們住在內湖好,新房子多,離你們工作的地方也近,這些你拿回去看看,不用著急,反正還有時間,錢的事情也不用煩惱。」
那是某房仲公司的資料夾,裡頭是成疊的房屋資訊,每一份上頭都做了註記與評語。
回到濟南路的公寓時還不到七點半,原本想瞇一下再去上班,但熬了大半夜,腦袋亢奮反而睡不著。我索性換衣服出門,這時間的捷運上只有少少幾名穿制服的學生(暑期輔導嗎?),我聽著一旁高中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下周的墾丁之旅,彼此調侃敢不敢在男生面前穿比基尼,突然覺得偶爾早出門也不錯。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我開燈開空調,坐定後開始做事。我回復電子郵件,翻查資料,修改文件,效率絕佳,從沒那麼有效率過,九點剛過,我已經將泰倫案的草稿修正過一版,剛進辦公室的秘書們驚訝地問我怎麼那麼早,我說我洗心革面了。
十點零七分,蔣恩一手拎著包,一手擎著咖啡闖進我的房間,神秘兮兮地說:「喂,聽說你今天特別早來?是因為『偽單身』所以要認真工作了嗎?」
我搶過她的咖啡,灌下一口說:「我很認真工作好嗎?不像有些人,上班就準備吃午餐。」
「敢說我…」她將咖啡搶回去,壓低嗓音說:「你小心點,不要亂搞,我答應要看緊你的。」
「有男朋友了嗎?」
「要你管!」
「沒男朋友幫人家看什麼看啊?看你媽吧。」
「幹嘛罵我媽啊?沒水準,跟你媽說喔。」
「我是說有空回去看看妳媽媽…少無聊,泰倫的草稿我改好了,妳再看看,下午…」
不過大概是太早將工作做完了,腎上腺素快速消退,午餐過後,我開始感到頭昏腦脹,洗臉灌咖啡意識依舊是一團漿糊。二點的會議結束後,我向布蘭達告假,承諾明天一定將泰倫的定稿生出來,布蘭達有點不高興地說:「昨天晚上搞什麼,下午就陣亡了?」
我沒開口,蔣恩便搶著說:「他現在是偽單身啊,當然要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夜夜笙歌。」
我依舊沒能說話,布蘭達又說:「哎,我告訴你,我看過太多你們這種年輕律師了,前途很好,結果栽在這些男男女女的問題上。要自愛啊,楊艾倫,滾回去休息吧。」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著布蘭達的話。她是這間事務所第二資深的員工,僅次於所長艾瑞克,她吃虧在沒律師牌,但三十多年的實務經驗讓她可以站穩現在的位置,因此她的話很有說服力,我忍不住去猜她所說的「年輕律師」是誰。
回到家,沾著枕頭就睡了,我以為在這個時點入睡會做個充滿意象的夢,蝴蝶、船、流星之類的,然而並沒有,這一覺極沉,像平時只休眠的電腦終於關機一般。再度睜眼時房內一片昏暗,空氣沉靜,不知年月時分,我感覺像嵌在床縟中一般,幾番掙扎才得以起身。
手機上沒有什麼要緊的郵件或訊息,我感到一陣飢餓,於是趿著拖鞋出門,在轉角的便當店買了兩個排骨便當,又去便利商店買了啤酒與檸檬氣泡水,回家扭開燈,將便當飲料餐具擺放妥當,這才發現多買一份。
現在我是一個人了。
我與小靜是大學同學,但我們認識是在畢業許久之後。
那年的那段日子過得很煎熬,家中與職場壓力接踵而來,每天睜開眼睛便感覺窒息,恰巧端午節有三天連假,我於是拋開一切,一個人跑去澎湖「尋找遺失的自我」。那時阿翰在澎湖地檢署試署,住司法官宿舍,我便向他商借張沙發過夜。他回訊息說澎湖宿舍舊歸舊,空間倒是滿大的,單身的他分配到一間兩房兩廳的公寓,因此我大可不用睡沙發;只可惜端午連假他要回台灣本島,不能帶我去玩,他會把大門鑰匙藏在腳踏墊下,機車鑰匙則在五斗櫃上方,冰箱裡有啤酒與海膽,其餘一切自便。
「喔,差點忘了,我有另外一個朋友要來住,反正有兩個房間,你們就自己協調一下吧。」阿翰的訊息最後這樣寫道。
我沒多問,他也沒提那個朋友是個女的。
我飛到馬公機場,搭計乘車來到阿翰給我的地址,那是棟四層樓的公寓,很舊,但空間確實不小,前院能停下七、八輛車,後院還種有花卉植蔬。阿翰住的是頂樓,我成功找到鑰匙開門,屋內不亂也不能說整齊,是間如果我住在這兒也會是這個樣子的單男公寓。兩間臥房倒是都整理過,至少被子是疊整齊的,我將行李丟在面海的那間房的床上,算是文明地宣告主權。
我騎著摩托車出去,不進馬公直驅北環,走走停停,在講美海邊吃了三顆現剝的海膽(傻子才去吃冰箱裡的冷凍海膽),在二坎買了塊填滿花枝與狗蝦的炸粿,停留最久的是西嶼的內峖沙灘,這裡人少,沙灘空曠,海像修過圖一般的藍。我脫去上衣,踩著海水,在一塊凸出的礁石上坐下,看著水中曬得發紅的雙腳,心想不知道頭臉被曬成什麼樣子。
回到宿舍時已經接近六點,一開門便見到穿著短褲與背心的蘇心靜正拿著毛巾擦頭髮。
我和蘇心靜同系不同組,朋友圈也不同掛,我知道她這個人,在校園中錯身而過時也會交換片刻的眼神,但我不記得我們打過招呼,更不要說交談了。這種一分熟的關係偶然相遇格外尷尬,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自我介紹。
「嗨,妳好,我是財法的楊艾倫…我們好像有一起上過…」
「我知道,我是蘇心靜,你認識賴小瑜吧?」
「喔,對,認識啊。李承翰沒說妳要來…不是啦,他說有人要來住,但沒說是妳。」
「對啊,他沒告訴我是個男的。」
事後我們經常拿這段相遇開玩笑,她說那時我曬得像隻紅豬一樣,還故意耍帥摘太陽眼鏡,兩個白圈圈印在臉上,害她差點笑場。我抗議說我才沒有故意耍帥,那時太陽都下山了,戴太陽眼鏡才不正常…而且,他媽的,她那時候真的笑場了。
我忘記是怎麼結束這段「尬聊」的,只記得之後我抱著浴巾與換洗衣物衝進浴室時,滿腦子都是那雙修長緊實、巧克力牛奶般細緻的大腿。我拉上浴簾開冷水,提醒自己這趟是「尋找遺失的自我」之旅,要識自本心,見自本性,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六大皆空,萬生皆苦,菩提薩婆訶!然後我睜開眼,看見一套水藍色的比基尼吊在我面前。
你一定會以為我會變態到用指頭去戳那不知道塞了什麼的泳衣胸罩吧?我承認當時是有那麼一點衝動,但我忍住了,我小心地將比基尼掛到外頭的毛巾架上,認真思考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洗完澡,我在房間的衣櫃中找到吹風機。我將吹風機拿給蘇心靜,並且為佔據主臥室一事道歉,表示可以把房間換過來。她笑著說沒關係,眼睛瞇成新月的形狀;我的心臟用力跳了幾下,直覺反應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她猶疑了幾秒,我趕緊彎腰找插座。
之後我們在吹風機的白噪音與晚間新聞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講的是澎湖的事,她說她四點才到馬公,一到就先去浮潛,游了兩個小時。
「其實本來沒什麼期待,以前在台灣的浮潛都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澎湖真的不一樣,珊瑚礁超美,魚很多,陽光照下來,真的是五彩繽紛。你知道烏賊是透明的嗎?像塑膠袋一樣,在海裡面你只看某一小塊海水的光線有點變化,很妙,天曉得那是隻動物…」
她的話多了起來,語調隨著長髮飛揚,散發出溫暖的香氣。我告訴她我的北環行程,她說她也想找個沒人的沙灘靜一靜,好好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就一些事。」她回答,看了看手機。
我遲疑了幾秒鐘,決定再試一次。我說我明天要搭船去望安,那邊的網垵口沙灘也是個無人秘境,搞不好還會遇到綠蠵龜。她關掉吹風機,微笑謝謝我的邀請,但她已經報名了潛水課程,她想潛水想很久了,一定不能錯過。「而且潛水才會遇到綠蠵龜吧,海龜又不會在白天爬到沙灘上。」
我堆著笑應和,要她替我向海龜問好。她將長髮紮成馬尾,然後說:「好了,走吧!」
「去哪裡?」
「吃晚餐啊,你不是要帶我去吃好料的嗎?」
我們循著網路地圖找到阿翰推薦的餐廳,廟口榕樹下的小店,借廟埕擺了十來張桌子,看上去像是陽春麵攤,紅燈籠上寫的卻是日本料理。雖然環境簡陋,但食物令人驚豔,刺身新鮮厚實,手卷海膽滿溢,墨魚炒飯粒粒分明,最特別的是將醋飯包裹於小卷中的「壽司」,醋飯酸甜加上小卷鮮脆的口感,令人想起身跳一段扇子舞。我們先點了啤酒,她喝完說不過癮,又叫了瓶五十八度的金門高粱。
我們的話也變多了。我們聊共同認識的人,聊誰當法官律師教授,誰又大徹大悟脫離法律圈輪迴隱居後山耕讀過日。我們聊誰在台北做什麼樣的事拿怎樣的package,跳槽到香港又做什麼樣的事拿怎麼樣的package;聊誰結婚離婚出軌出櫃;聊哪些班對系對分手復合反目成仇修成正果。
「你還是和徐千帆在一起嗎?」她問。
「分手很久了…我不知道她跟妳熟。」
「不熟,不過你們這對很有名啊。」她說著,灌下一口高粱。
我很想問她有名在哪,但又覺得不自在,於是改扯馮二馬,說他那套把麻將與女生配對的玩法,例如張婉琪是「七萬」(把名字倒過來唸),打牌時就可以說很多垃圾話:「我摸到張婉琪囉」、「來給婉琪碰一碰」、「張婉琪到了!」諸如此類。
「那賴小瑜是什麼牌?」
「二餅。」
「為什麼?」
我在胸前比了個姿勢,她笑彎了腰,說:「我要去跟小瑜說,叫她小心點,你們真的有夠髒。」
「只有馮新元,我很正派的。」
「是嗎?」她斜睨著我說:「那我呢?我是哪張牌。」
「妳不在裡面,沒有很熟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心靜的手機隔一陣子就會傳來連續的簡訊音,她不會中斷與我的對話(像是「對不起,我先回一下訊息」),而是一邊聽話說話,同時回覆訊息。我注意到她回訊息時,頸子會陷入肩膀中,噘著嘴,露出小女孩般無奈又帶點畏縮的表情;每次回覆不過十幾秒,大約就幾個字吧。
吃飽喝足後,我問她要不要去透透氣,沒人的沙灘。我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她爽快地答應了。我們騎著摩托車沿南環走,走錯幾次路才找到阿翰的私房夜遊沙灘,在一個小社區的背面,得穿過人家的院落才能抵達,沙灘上沒有人工設施卻整理得相當乾淨。我們在靠近海水但又不會被波浪濺及的地方坐下,濤聲平緩,黑暗的洋面上映照著夜釣船熾白的集魚燈火。
我躺下來,隨手拍照,沙子留有白日的餘溫,乾燥而暖和,我突然感到無比疲倦,覺得當初拼命考國考簡直蠢透,我根本不適合當律師,我也不是個有肩膀的男人,學不會人情世故,面對擔當只想逃避。或許我早應該躲到這樣一座小島上,粗茶淡飯,終老一生。
有個女人更好。
我側身看向蘇心靜,她抱著膝蓋望向大海,神情迷惘。這時她的手機又傳來簡訊音,她嘆了口氣,低頭回覆訊息。
「妳覺得那些燈怎麼樣?」我問。
「什麼?不就夜釣小管嗎?」她說。
「妳不覺得很煩嗎?晚上的海應該是暗的、安靜的、孤獨的,偏偏那些船在那裡,還點那種白亮亮的集魚燈,我坐在這裡都可以聽見船上在吵。」
「人家要工作啊。而且,沒有那些燈,沙灘會很暗吧?」她左右張望,手機簡訊音又響起,她一邊回覆一邊說:「一盞燈都沒有,搞不好我們就不敢來了。」
「所以妳覺得應該要有那些漁船的燈嗎?」
「那些燈本來就在那裡,只是我們剛好在這裡而已。」
「我是說,如果妳能選擇的話,妳會選擇一片黑漆漆的海,還是一片掛了燈光的海?」
她笑了笑,簡訊音響起,她回訊息同時說:「你一定要在我喝醉的時候問我這種哲學問題嗎?我不知道耶,沒喝醉的話我一定會選有燈光的,但醉的時候,我選黑漆漆的海,因為我喝醉很醜。」
「才怪,妳喝醉正翻了,妳只是想利用酒醉暫時逃出去而已。」
「逃出去?我被關起來了嗎?」她抬起頭,簡訊音連續。
「妳讀過《圍城》嗎?人生就像一座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我一點都不想當什麼孫小姐啊!」
在她手指觸及手機螢幕前,我已將她手機搶了過來,她撲上來,大聲說:「喂!幹嘛啦,還我!」
我說:「既然要逃,幹嘛還被綁著呢?」我振臂一揮,手機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落入海中。
蘇心靜奔入海水中,在浪花中反覆尋找,折騰半晌,才喘著氣,全身濕淋淋地走回來,她先給了我一巴掌,然後跳到我身上吻我。
一、「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
「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所以你不要說,我不想聽。」
「這什麼推論?」
「你媽會說:『兒子,我發誓會愛你一輩子』嗎?不會吧,因為她就是愛你,不用承諾你也知道她愛你,所以,反過來說,需要承諾去維護的愛就不是真愛了。」
「妳這是邏輯謬誤,『若p則q』並不能推得『若非p則非q』,所以就算你這個『不承諾等於真愛』的命題為真,也不能推得『承諾就不等於真愛』的結論。不承諾可以是真愛,承諾也可以是真愛,不是嗎?」
「所以你同意承諾與愛情是兩回事?」
「我同意。」
「結婚是一...
作者序
自序:人生中的那麼一小段時間
你會怎麼定義結婚前一年的時間?臨刑前的最後狂歡?球賽的垃圾時間?對幸福的熱切嚮往?無止盡婚禮籌備的繁文縟節?
《婚前一年》說的是一個在台北的男性律師從求婚到完婚之間一年的故事,我寫他的日常生活,寫他在婚約、女性、工作、家庭之間的周遊與掙扎。我盡可能在寫實與娛樂間抓取平衡,讓故事樂而不淫、和而不同、並且平衡兩性觀點,避免這本小說被歸類為後宮文學—只能盡量,建後宮是男人的天性,逆天而行很難。
有些認識我的讀者可能會想問這是不是一本推理小說,此誠大哉問,因為我也沒有答案。依我對推理小說的定義,答案是否定,因為這故事並不需要解謎與推理;但我相信有些人讀完本書後會得到不同的結論,畢竟我總歸是寫推理小說的,字裡行間不自覺便會帶上相關的基因。
「婚前一年」這個故事概念在2013年便有了,此有微軟的文件存檔日期為證,當時我寫了一個小小的故事開頭。現在回頭去看,2013年尚為未婚的我對於「婚前一年」的想法,與現時歷經婚姻小孩磨難/淬煉的我相比,誠有天壤之別的差異,我現在已經無法想像2013年故事版本的結局,就像二維的圓形無法想像三維的球體一樣。
《婚前一年》一書真正開始寫作的時間是2020年初,也是我們舉家從瑞士搬回台灣定居的時候,本來以為故事取材自生活經驗,應該可以寫很快(我每次動筆前都這樣以為),但寫作期間遇上換工作、疫情、小孩上學等事,寫寫停停,一度斷稿,最終撐著一口氣寫完,發現竟是將近十五萬字的大長篇,誠然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本書付梓首先感謝尖端出版社的呂尚燁總編輯與相關同仁,我交出定稿的時間比我最初向呂總編輯承諾的期限晚了二十四個月,已達到應切腹謝罪的程度,我只能一直請吃飯以表歉意。另外我要感謝許多朋友在《婚前一年》成書過程中提供的協助,包括(隨機排序):林家禾先生、謝易哲律師、周依潔律師、呂聿雙律師、熊全迪律師、黃若羚律師、蘇瀚民律師、李頲翰檢察官,李宣漢醫師等;他們或是提供專業訊息,或是對故事內容提出指教,再此特別致謝。
當然我最要感謝的是我的老婆,她是我的缪斯女神兼私人編輯,從故事構思、故事逐章寫作與調整到完稿審定,我的老婆都是最大幫手,也讓漫長的寫作過程沒那麼孤單。我必須說,這故事中所有女性角色好的部分都是取自我老婆,壞的部分都是我虛構的。
最後我要說,《婚前一年》雖取材自日常生活,但絕對不什麼作者的類自傳或懺情錄。本故事純屬虛構,當然如果讀者想對號入座,作者也不反對。
祝盼疫情平息,世界和平。Love and Peace。
李柏青 2022年4月13日
自序:人生中的那麼一小段時間
你會怎麼定義結婚前一年的時間?臨刑前的最後狂歡?球賽的垃圾時間?對幸福的熱切嚮往?無止盡婚禮籌備的繁文縟節?
《婚前一年》說的是一個在台北的男性律師從求婚到完婚之間一年的故事,我寫他的日常生活,寫他在婚約、女性、工作、家庭之間的周遊與掙扎。我盡可能在寫實與娛樂間抓取平衡,讓故事樂而不淫、和而不同、並且平衡兩性觀點,避免這本小說被歸類為後宮文學—只能盡量,建後宮是男人的天性,逆天而行很難。
有些認識我的讀者可能會想問這是不是一本推理小說,此誠大哉問,因為我也沒有...
目錄
自序
一、「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
二、「你有遇過比前女友還難搞的客戶嗎?」
三、「說人生無常的人的人生通常都不無常。」
四、「就算『心裡有鬼所以不敢說』為真,也不等於『不說便一定心裡有鬼』。」
五、「你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六、「如果含了別人的老二,我應該也會吐出來。」
七、「你沒有聽過職場上的墨菲定律嗎?只要一喊沒事幹,接著讓你忙到幹。」
八、「就算有驗傷單,離婚也不一定告得成。」
九、「那天回去以後,我聽了落日飛車所有的歌。」
十、「有錢沒權,就是替人顧錢財。」
十一、「妳為什麼一直交不到男朋友?因為『FP dilemma』。」
十二、「紅杏出牆,事所恆有,果熟自落,亦僅平常。」
十三、「只有愛情的婚姻是走不下去的;沒有愛情的婚姻也是走不下去的。」
十四、「妳讀過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嗎?」
十五、「不要只想著要教給孩子什麼,也要從孩子身上學習。」
十六、「沒有一個人喜歡另一半身邊有蔣恩這種異性的。」
十七、
跋
自序
一、「需要承諾的愛情就不是真愛。」
二、「你有遇過比前女友還難搞的客戶嗎?」
三、「說人生無常的人的人生通常都不無常。」
四、「就算『心裡有鬼所以不敢說』為真,也不等於『不說便一定心裡有鬼』。」
五、「你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六、「如果含了別人的老二,我應該也會吐出來。」
七、「你沒有聽過職場上的墨菲定律嗎?只要一喊沒事幹,接著讓你忙到幹。」
八、「就算有驗傷單,離婚也不一定告得成。」
九、「那天回去以後,我聽了落日飛車所有的歌。」
十、「有錢沒權,就是替人顧錢財。」
十一、「妳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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