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曾有過一個小兔子燈籠,但父母離開她後便再沒點亮過,
見她盯著孩子手上的燈籠挪不開眼,他便牽著她前去買一盞,
她嘴上說那些是孩子才喜歡的,可拿在手上時,她卻歡喜極了……
「誰要他罵我的?」熊孩子不滿地嘟起嘴。
「罵你怎麼了?我還打你呢!」啪!她乾脆俐落地甩出一個耳光。
「妳、妳打我?!」
當真是虎落平陽,瞧著將軍不在了,如今連個熊孩子都敢欺到頭上來!
小姪子是莫家大哥留下的獨苗,這些年來大嫂一直將他保護得無微不至,
然而卻因為很少磨練他,以至於他在外也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在學堂受了同窗的欺凌,回家後大嫂也只叫他忍耐下來,不要聲張,
倘若沈映月不知情也就罷了,既然知曉,便沒有裝聾作啞的道理,
她雖然冷靜自持,但向來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
即便對方是個熊孩子,該打回去的時候她也不會手軟,
不過小姪子太嬌弱,得找個武師父教導才行,只有自己強大了,別人才不敢欺,
莫家兒郎可以害怕,卻不能退縮;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將軍府雖今非昔比,但英雄碑還未倒,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欺負的!
作者簡介:
途圖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射手座,喜歡幻想的現實主義者。執著於寫出美好又有信念感的故事;相信好故事是一盞燈,能將明天照得亮些。
章節試閱
第十一章
沈映月離開太傅府時,已經到了下午。
她沒有直接回鎮國將軍府,而是調轉車頭,去了流光閣。
流光閣正是熱鬧的時候,沈映月走到門口,馬管事立即迎了上來。
「夫人怎麼這時候來了?可用了午膳?」
沈映月點頭,問:「今日生意如何?」
馬管事咧嘴一笑。「好著呢!」
沈映月側眼看去,一樓的大堂已經座無虛席,大多是些閨閣千金,在家整日無聊,便約上三五好友來流光閣品茶小聚。
沈映月拎起裙裾,拾階而上。
二樓的雅間和三樓的廂房也大多都滿了,沈映月沒有停留,徑直上了四樓。
這四樓從未對外開放過,連巧雲和巧霜也是第一次上來。
沈映月走到臺階之上,這裡是一處長廊,她沿著長廊一直往裡走。四樓的裝潢很是特別,從樓梯口開始,長廊的牆上都是精緻的壁畫,一直蔓延到長廊盡頭。
盡頭有一扇門,門虛掩著,裡面應該有人。
沈映月回頭,對巧雲和巧霜道:「妳們在這兒等我。」
兩人乖巧點頭。
沈映月走後,巧雲忍不住小聲道:「巧霜,妳說這四樓是做什麼用的?」
巧霜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聽廖先生說,是有大用處的。」
沈映月進了門,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正站在桌邊,似乎在整理筆墨,遂輕聲開口。「廖先生。」
廖先生轉過臉來,道:「夫人來得正好。」他放下手中的物件,問:「您看看,這四樓佈置得如何?若不滿意,小人再改。」
沈映月的目光梭巡一周,笑道:「很好。」
廖先生露出笑意,低聲問:「夫人打算這四樓何時開始面客?」
沈映月思忖片刻,道:「隨時。」
「隨時?」廖先生有些詫異,頓了頓,又道:「那明日我便告知丫鬟、小廝們,將客人們請上來?」
沈映月搖搖頭。「這四樓,並不是人人都能上來的。」
廖先生有些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是?」
沈映月笑了下,沒有直接回答他,卻反問道:「先生可算過,這個月流光閣的進項中,不同客人之間的比重?」
廖先生愣了下,點頭答道:「大約分為三類,第一類是五品以上官員的夫人們,她們在流光閣花的銀子最多;第二類便是些大戶人家的貴婦人了,她們出手闊綽,還經常包下好幾個雅間;第三類是五品以下官員的夫人或千金小姐們,她們人數多,但花的銀子卻不多。」
沈映月笑著問:「廖先生以為,我們最應該重點經營的,是哪一類客人?」
他沈默地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小人總覺得,每一類客人都重要。」
沈映月微微頷首。「確實每一類都重要,但是要經營好一家鋪子,對客人就要有清晰的分級。在能力有限的情況下,得優先顧好最重要的客人的體驗。」
廖先生重複了一遍。「最重要的客人?」
「不錯。」
沈映月在現代時,便極有經營意識,她徐徐開口道:「你方才說的第一類,是高官夫人,第二類是高門主母,第三類,我們姑且稱為其他。第一類加上第二類,人數雖然只占到兩成,卻貢獻了超過七成的流水;而餘下的第三類,人數雖然多,看著熱鬧,實則能帶來的收益卻有限。」
廖先生聽了,猶如醍醐灌頂,忙道:「所以,我們應該優先照顧第一類和第二類客人?」
沈映月笑道:「不錯。」頓了頓,她繼續幫助廖先生打開思路,道:「高官夫人和高門主母有兩個共同之處,第一,是執掌中饋。」
廖先生忍不住笑起來。「確實如此,她們手中銀子多。那第二呢?」
沈映月淡聲開口。「第二,她們來這兒,不但是打發時間,也是應酬,目的是建立在圈子裡的權威。如何能體現出自己與旁人的不同?又如何證明自己比別人過得更好呢?答案是,得到旁人沒有的待遇。」
廖先生一邊思索,一邊道:「小人明白了,難怪我們二樓和三樓的佈置比一樓貴氣得多,原來夫人早就為她們準備好了!」
沈映月一笑。「先生聰慧,一點就通。」頓了頓,又道:「二樓和三樓雖然能和一樓拉開差距,帶給貴夫人們很好的感受,但這還不夠。」
廖先生好奇地問道:「夫人打算怎麼做?」
「我要將這四樓打造成京城貴婦圈子趨之若鶩的地方──只有每月花費最高的五位客人能上來。」
廖先生聽了,頓時目瞪口呆。「花費……最高的五位夫人?」
沈映月頷首。「不錯。」
廖先生想了想,立即明瞭她的意思。「小人明白了。明日小人便把這個月花費最高的前五位夫人列出來。」
沈映月面露欣賞,她就喜歡和這樣的聰明人配合。她提醒道:「這名字,從月初便掛在流光閣一樓的醒目處,每日一換。到了月底,便請最終落定的五位夫人上四樓來,我會親自安排那一日的接待。」
廖先生聽了,不免有些興奮起來,但他想了想,又道:「夫人打算如何接待她們呢?能花得起那麼多銀子的夫人們,應該什麼都不缺,只怕尋常的品茗、賞花等提不起她們的興致。」
沈映月狡黠一笑,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流光閣一樓大堂的角落中,有兩個丫鬟打扮的姑娘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口。
「妳不是說適才看到了莫夫人上樓嗎?怎麼一直沒下來?」
「我也不知道啊,上去有半個時辰了吧?」
「妳會不會看錯了?」
「不可能!一定是她!」
「夫人交代了,我們一定要把信送到莫夫人手中,可千萬不能送錯了!」
「莫夫人來了!」
兩個丫鬟立即起身,朝著款款下樓的沈映月奔了過去。
「奴婢給莫夫人請安。」兩個丫鬟堆起一臉笑,攔住了沈映月的去路。
沈映月淡淡打量她們一眼,問:「妳們是?」
青衣丫鬟道:「奴婢綠蘿,在太尉府當差。」頓了頓,她從懷中掏出一封帖子,雙手呈給沈映月,笑道:「我們夫人過幾日要舉辦一場馬球賽,想請莫夫人攜家眷一起出席。」
馬管事也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和沈映月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鎮國將軍府和太尉府平日裡素無來往,除了上次沈映月和莫瑩瑩巡察鋪子時,遇到過太尉公子調戲宋小姐……而且只怕,已經結下了梁子。
沈映月秀眉微挑,問道:「兩位姑娘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吧?為何不直接送到鎮國將軍府呢?」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另一位粉衣丫鬟道:「奴婢紅梅。我們夫人交代了,讓奴婢們一定要將帖子送到您手上。」頓了頓,又道:「還請夫人賞臉。」
沈映月抬起眼簾,看了她們一眼。兩個丫鬟似乎都有些緊張,生怕她拒絕似的。
馬管事低聲提醒道:「夫人,這太尉府從前便想攀我們鎮國將軍府,但將軍一直不大理會他們,如今來約,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沈映月聽了,微微一笑。她接過帖子,狀似認真地看了看,笑道:「這馬球賽看起來很有意思……我是想去的。」
兩個丫鬟頓時眼睛一亮。她們兩人來之前,夫人便交代過,務必讓她們將沈映月請來。
「可惜啊,我有要事在身,去不了。」
綠蘿忙道:「夫人有何事,如此重要?」
沈映月指了指四周。「妳們也看見了,這流光閣如此之大,日日都要經營,我實在忙得不可開交。還請回去轉告妳們夫人,我忙著做營生,實在無法賞光,祝願她的馬球賽一切順利。」
「這……」兩個丫鬟張口欲再說什麼。
沈映月卻微笑道:「不送了。」
紅梅和綠蘿無奈,只得悻悻地走了。
馬管事見她們走遠了,才低聲道:「夫人不去馬球賽自然是好,只是這般理由……」
沈映月笑了下。「誰說我不去?」
馬管事一驚。「啊?」
沈映月慢條斯理道:「請我鎮國將軍府過去,怎麼也要給點出場費吧?」
綠蘿和紅梅出了流光閣,便被大街上的冷風吹得瑟縮了一瞬。
綠蘿低下頭,看了看手中被退回的帖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莫夫人不去,這可如何是好啊?」
紅梅有些鬱悶。「咱們就這樣回去,定要受責的……都怪那陳夫人!」
綠蘿也抱怨道:「就是!若不是她,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了!」
兩個小丫鬟說完,便神色鬱鬱地往太尉府回了。
三日前。太尉府,花園。
太尉府富麗堂皇,就連到了冬日,也還有不少名貴的花卉競相開放,今日這花園之中就格外熱鬧。
韋太尉的夫人著了一襲寶石綠長裙,華貴異常,滿頭金釵看起來珠光寶氣。她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婦人,道:「陳夫人,妳就別傷心了。」她口中的「陳夫人」,正是陳昌言的母親。
陳夫人兩根手指輕捏著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妾身想起我兒昌言的委屈,便情不自禁……韋夫人見笑了。」
陳夫人才說罷,她身後的丫鬟就連忙補充道:「韋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們家夫人早就想來拜會您了,但因在家病了好一陣子,這幾日才能下得了床。」
丫鬟說的是實話。
自從陳昌言正式退婚之後,一直流言纏身。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更有江湖遊醫主動找上門來,說要為他治病,鬧得陳昌言心煩不已。
這段時間,他去了兩次翰林院,想詢問補錄結果,但連門都沒能進去。
後來得知翰林院補錄的人沒有自己,陳昌言消沈至極,於是日日在家借酒澆愁。
陳夫人見兒子賠了夫人又折兵,既氣又心疼,不承想居然病倒了。在病中,她越想越不對勁,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鎮國將軍府擺了一道!眼見兒子進翰林院又遙遙無期了,而這些流言又對陳家造成了不少影響,她怎能甘心?於是病稍微好些之後,便立即遞了帖子,求見韋太尉的夫人。
起初,韋夫人也聽到不少風言風語,不願見陳夫人,直到她連續遞了三次帖子之後,才勉為其難地見了她一面。
陳夫人一見到韋夫人,便立即澄清流言,大吐苦水,說到動情處還灑了幾滴眼淚,這才喚起了韋夫人的同情。
韋夫人看了陳夫人一眼,她原本飽滿的臉頰如今都凹陷下去了,可見這段日子確實不好過。「沒想到,這段日子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實在是令人驚奇。」說罷,她凝視陳夫人,問:「那些流言……難不成都是空穴來風?」
陳夫人連忙鄭重道:「妾身發誓,我兒沒有隱疾,都是鎮國將軍府造謠生事!如有半句虛言,妾身一定不得好死!」
韋夫人忙道:「陳夫人胡說什麼呢?我不過隨口問問。」說罷,看了身後的女兒一眼。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直對陳昌言有些好感,若陳昌言真的有隱疾,她一定不會允許女兒與陳昌言來往。
陳夫人見韋夫人沒再問了,便默默嘆了口氣,道:「但三人成虎,這樣的事,妾身就算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您說是不是?」
韋夫人好奇地問道:「這些流言都是從流光閣傳出來的?」她一直聽說流光閣是京城裡新開的茶樓,做的是夫人、小姐們的營生,她本來還想去看看的,沒想到那是鎮國將軍府的產業。
一說起這事,陳夫人的表情便轉哀為怒。「可不是嘛!妾身打聽了一圈才知道,我兒見莫小姐當日,流光閣有一場茶會,所有的說法都是從那場茶會傳出來的!而那茶會是將軍夫人親自主持的,始作俑者不是她,還能是誰?」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8/16上市的【文創風】1092《夫人好氣魄》2。
第十一章
沈映月離開太傅府時,已經到了下午。
她沒有直接回鎮國將軍府,而是調轉車頭,去了流光閣。
流光閣正是熱鬧的時候,沈映月走到門口,馬管事立即迎了上來。
「夫人怎麼這時候來了?可用了午膳?」
沈映月點頭,問:「今日生意如何?」
馬管事咧嘴一笑。「好著呢!」
沈映月側眼看去,一樓的大堂已經座無虛席,大多是些閨閣千金,在家整日無聊,便約上三五好友來流光閣品茶小聚。
沈映月拎起裙裾,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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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樓從未對外開放過,連巧雲和巧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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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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