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轉換人生跑道,到爭論政治議題
從法官做出判決,到醫師解釋病情
從提出分手,到思索親人離去的原因......
我們每天都在追問、回答「為什麼」
但你是否想過,我們為什麼要找理由?
「21世紀社會學之父」查爾斯.蒂利為大眾撰寫的通俗讀物
深度剖析理由與社會關係的千絲萬縷
★21世紀社會學之父的理由學:人們會找理由,與社會關係密不可分
★引用大量故事、案例,帶領讀者從日常生活中理解社會學
★全球獨家收錄《異數》、《引爆趨勢》作者麥爾坎.葛拉威爾重磅導讀
我為什麼生病?
我為什麼找不到工作?
你怎麼沒提分手就搞失蹤?
法官判決為何不管人情世故?
九一一事件為什麼會發生?
專家講話怎麼都那麼複雜?
你為什麼遲到?
你最近為什麼都不理我?
犯罪率為什麼居高不下?
......
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這是一本關於人們為什麼提出理由,以及如何提出理由的書
我們每天都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萬事萬物說明「理由」,理由在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人類從小就開始提供並要求理由,終其一生追尋「為什麼?」的答案,我們甚至可以說,人類是一種說明理由的動物。
然而,你是否注意過,在不同情境、對不同人,人們會使用不同的理由?試想你看到有人在圖書館撞倒別人桌上的書,他說:
「抱歉,我真是笨手笨腳。」
「不好意思,沒有看到你的書。」
「該死!我又來了。」
「你幹嘛把書放在那裡?」
「我早就叫你把書堆整齊。」
你猜想這兩人分別是怎樣的關係?
理由與社會關係密不可分,人們提出的理由能反映雙方關係的親疏遠近,也能體現雙方對這段關係的看法。蒂利分析大量故事、案例,將所有理由歸納為四個種類:
◆「都是我的錯,不是你的問題」──慣例
上班遲到時,如果你跟老闆說:「昨天小孩一直哭,晚上沒睡好,早上出門送小孩上學時......」老闆大概會覺得不耐煩又莫名其妙。這時,人們會採納慣例,說一句:「抱歉,早上大塞車」;比起真實理由,人們可能更需要符合彼此關係的理由。慣例不一定反映真實,卻能突顯雙方關係。因此,當伴侶不再跟你討論想法,卻說出:「都是我的錯,不是你的問題」,很可能表示你們的關係已經惡化。
◆「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幾天過得很不好......」──敘事
伴侶不拿慣例搪塞你,卻描述自己最近的煩惱,化解你對彼此關係的擔憂,你大概就能感到諒解。敘事是人類的偉大發明,它可以說明事情因果,將複雜人生濃縮成簡單情節,讓聽者更容易接受。當有人向你提出敘事理由時,你們的關係或許很親近,也或者是他嚴肅看待自己提出的理由。
◆「這是規定,規定就是規定。」──規範
我們都遇過師長搬出法令、校規,告訴你「規定就是規定」,讓你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規範不多加解釋因果,遵循著分門別類的普遍公式。我們能在法庭、醫院、公家機關中看到人們使用規範;當檢察官、法官照本宣科地運用法令時,我們抱怨司法忽略自己的敘事,只滿足法律上對事實的判定,卻無法滿足道德與情感層面的真相。
◆「研究顯示......」──技術描述
醫師對自己的同行會用行話術語來解釋癌症發生的原因,面對患者時就要將其轉譯成患者可以理解的語言,一面緩和壞消息帶來的情緒衝擊。專家們基於省略不提的圈內知識,使用技術描述解釋原因,常讓外行人感到疏離。然而,技術描述也能為當今發生的事件提供完整詳盡的解答,滿足人們對萬事萬物的好奇心。
▎當我們想要改變關係時,或許可以從改變理由開始
我們會在不同社會情境、關係下使用不同理由;因此,我們所採用的理由,也能反映雙方對這段關係的看法。
當你向主管說「我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時,你正終止與這份工作的關係。當政客用一大串規範回應你的不滿時,你感到雙方之間不平等的關係,於是試圖要求更多解釋。當你用敘事回應伴侶的質疑時,你正協商彼此的關係。理由,可以確認、建立、協商、修復或終止與他人的關係。
正如同賈德.戴蒙的《槍炮、病菌與鋼鐵》,不把非專業人士排斥在外,以「優越敘事」包裝技術描述,用理由拉近與讀者的關係。理由與關係密不可分,因此我們提出理由前,不妨先瞭解對方的背景和動機,讓理由匹配雙方的角色、形塑我們理想的關係。
▎國內好評推薦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胡芷嫣/人文知識工作者
董建宏/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蒂利指導學生
鄭俊德/閱讀人社群主編
依姓氏筆畫排序
「蒂利是多產的歷史社會學家,在其學術生涯末期,他深刻地反思了學術研究者與一般公眾的溝通落差。行為與社會科學家所使用的語言主要是規範(codes)與技術描述(technical accounts),如果能將其轉化成為有人物主角與前因後果的敘事(stories),將能夠獲得更大的共鳴。」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人為什麼要找理由?》一書,是蒂利在美國社會面對九一一劇變,以及他個人面對身體不適時,所撰寫的一本有趣且深刻的社會分析著作。透過對於人類社會常見的微觀行為,蒂利引導我們看到人們面對不安、困惑與劇變時,如何透過各種社會機制,降低各種變化與風險對社會與個人的衝擊,同時重建與恢復社會的秩序及穩定性。在當前全球面對疫情的衝擊下,這本有趣且深刻的社會分析著作,或許可以給我們一個自我修復與社會重建的參考。」
──董建宏,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蒂利指導學生
「人為什麼要找理由?是為了逃避責任還是為了找藉口。問題發生後,該如何表達才不會被認為是找理由?本書從社會學角度,讓你學習人際應對的關係智慧。」
──鄭俊德,閱讀人社群主編
▎國際讚譽
「蒂利設法破解日常社會互動的結構,而成果就是這本書,籲請其讀者重新檢視自己從與孩子說話,到爭論政治議題時,是如何提供理由的。」
──麥爾坎.葛拉威爾(Malcolm Gladwell),《紐約客》(New Yorker)
「這是一本非常有說服力的書。很明顯,癌症專家對病人和對同事會採用不同的說法,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同,正是蒂利所關心的。」
──亞當.菲利浦(Adam Phillips),《倫敦書評》(London Review of Books)
「想要為混亂施以秩序,不是忽視複雜的現實,而應當理解複雜現實對我們的意義為何。這本書能刺激我們思考這個問題。」
──多蘭.卡明斯(Dolan Cummings),《文化戰爭》(Culture Wars)
「蒂利頗具說服力地論證道,說明理由總是發生在社會環境(social setting)中,而該環境是由其中人們之間的社會關係所建構起來的。這本書又易讀又有趣。」
──萊昂.H.布洛迪(Leon H. Brody),《圖書館雜誌》(Library Journal)
「蒂利寫的這本好書讓我們注意到一種普遍的人類現象,並喚起探求該現象本質的重要性......這本書建議我們坐下來,好好審視說明理由在社會中的本質──我們為什麼要花如此多的時間說明理由?這會對我們的社會關係產生怎樣的影響?......還有,對我們的行為和情緒又會有何種影響?」
──庫特.薩爾辛格(Kurt Salzinger),《心理批評》(PsycCRITIQUES)
「這本書可能會讓那些想尋求方法創新的社會學者感到沮喪。不過,我強烈推薦所有對說明理由的核心作用感到好奇的人們閱讀本書。」
──克里斯蒂安.博格.哈普維肯(Kristian Berg Harpviken),《和平研究雜誌》(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蒂利這本富有洞見的書通俗易懂,很值得一讀。」
──理査.芬德勒(Richard Findler),《歐洲傳承》(European Legacy)
「讀者會發現這本書頗具深度,兼具趣味和啟發性,閱讀起來引人入勝。這位資深的政治衝突和變革分析家再次轉換其研究規模及風格,結果又是一部傑作。」
──薇薇安娜.澤利澤(Viviana Zelizer),普林斯頓大學教授
「這本書在其規模和雄心上、在其引用的知識廣度上,在蒂利對個人公共和學術生活、患病經歷之精明謹慎的運用上,在對所用素材的精準觀察上,都讓人印象深刻;而最令人欽佩的,莫過於他那清晰陳述一切的非技術性散文論調。」
──霍華德.S.貝克(Howard S. Becker),《交易技巧》(Tricks of the Trade)作者
作者簡介:
作者
查爾斯.蒂利 Charles Tilly
美國社會學、政治學者,當代世界最傑出的社會學家之一,被譽為「21世紀社會學之父」、「美國最多產、最有趣的社會學家」。哈佛大學社會學博士,曾於哈佛大學、密歇根大學、多倫多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等校任教,教授範圍囊括歷史學、社會學、政治學領域。美國國家科學院、美國人文與科學院、美國哲學院院士,美國科學促進會、社會學研究學會、比較研究學會特約會員。曾獲頒法國學術棕櫚勳章、社會科學界最高榮譽之一的阿爾伯特.赫緒曼獎、美國社會學家終身成就獎等。
蒂利聚焦於社會變遷與革命等主題的研究,以歷史社會學和比較歷史分析的角度,探討資本主義和現代國家發展的宏觀過程,被認為是歷史社會學與抗爭政治研究發展的重要人物。其一生出版《從動員到革命》(From Mobilization to Revolution)、《抗爭的動態》(Dynamics of Contention)、《歐洲的抗爭與民主(1650-2000)》(Contention and Democracy in Europe, 1650-2000)等五十多本學術著作;《人為什麼要找理由?》是蒂利暫時脫離對大規模政治過程的關注、轉向日常生活中社會活動的研究成果,為其眾多著作中最為通俗易懂的一本書。
譯者
林怡婷
臺灣師範大學翻譯研究所畢業,譯有《監控資本主義時代》、《憂鬱的種類》、《矽谷創投啟示錄》。
譯文賜教:linyiting1207@gmail.com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國內好評推薦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胡芷嫣/人文知識工作者
董建宏/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蒂利指導學生
鄭俊德/閱讀人社群主編
依姓氏筆畫排序
「蒂利是多產的歷史社會學家,在其學術生涯末期,他深刻地反思了學術研究者與一般公眾的溝通落差。行為與社會科學家所使用的語言主要是規範(codes)與技術描述(technical accounts),如果能將其轉化成為有人物主角與前因後果的敘事(stories),將能夠獲得更大的共鳴。」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人為什麼要找理由?》一書,是蒂利在美國社會面對九一一劇變,以及他個人面對身體不適時,所撰寫的一本有趣且深刻的社會分析著作。透過對於人類社會常見的微觀行為,蒂利引導我們看到人們面對不安、困惑與劇變時,如何透過各種社會機制,降低各種變化與風險對社會與個人的衝擊,同時重建與恢復社會的秩序及穩定性。在當前全球面對疫情的衝擊下,這本有趣且深刻的社會分析著作,或許可以給我們一個自我修復與社會重建的參考。」
──董建宏,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蒂利指導學生
「人為什麼要找理由?是為了逃避責任還是為了找藉口。問題發生後,該如何表達才不會被認為是找理由?本書從社會學角度,讓你學習人際應對的關係智慧。」
──鄭俊德,閱讀人社群主編
▎國際讚譽
「蒂利設法破解日常社會互動的結構,而成果就是這本書,籲請其讀者重新檢視自己從與孩子說話,到爭論政治議題時,是如何提供理由的。」
──麥爾坎.葛拉威爾(Malcolm Gladwell),《紐約客》(New Yorker)
「這是一本非常有說服力的書。很明顯,癌症專家對病人和對同事會採用不同的說法,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同,正是蒂利所關心的。」
──亞當.菲利浦(Adam Phillips),《倫敦書評》(London Review of Books)
「想要為混亂施以秩序,不是忽視複雜的現實,而應當理解複雜現實對我們的意義為何。這本書能刺激我們思考這個問題。」
──多蘭.卡明斯(Dolan Cummings),《文化戰爭》(Culture Wars)
「蒂利頗具說服力地論證道,說明理由總是發生在社會環境(social setting)中,而該環境是由其中人們之間的社會關係所建構起來的。這本書又易讀又有趣。」
──萊昂.H.布洛迪(Leon H. Brody),《圖書館雜誌》(Library Journal)
「蒂利寫的這本好書讓我們注意到一種普遍的人類現象,並喚起探求該現象本質的重要性......這本書建議我們坐下來,好好審視說明理由在社會中的本質──我們為什麼要花如此多的時間說明理由?這會對我們的社會關係產生怎樣的影響?......還有,對我們的行為和情緒又會有何種影響?」
──庫特.薩爾辛格(Kurt Salzinger),《心理批評》(PsycCRITIQUES)
「這本書可能會讓那些想尋求方法創新的社會學者感到沮喪。不過,我強烈推薦所有對說明理由的核心作用感到好奇的人們閱讀本書。」
──克里斯蒂安.博格.哈普維肯(Kristian Berg Harpviken),《和平研究雜誌》(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蒂利這本富有洞見的書通俗易懂,很值得一讀。」
──理査.芬德勒(Richard Findler),《歐洲傳承》(European Legacy)
「讀者會發現這本書頗具深度,兼具趣味和啟發性,閱讀起來引人入勝。這位資深的政治衝突和變革分析家再次轉換其研究規模及風格,結果又是一部傑作。」
──薇薇安娜.澤利澤(Viviana Zelizer),普林斯頓大學教授
「這本書在其規模和雄心上、在其引用的知識廣度上,在蒂利對個人公共和學術生活、患病經歷之精明謹慎的運用上,在對所用素材的精準觀察上,都讓人印象深刻;而最令人欽佩的,莫過於他那清晰陳述一切的非技術性散文論調。」
──霍華德.S.貝克(Howard S. Becker),《交易技巧》(Tricks of the Trade)作者
名人推薦:▎國內好評推薦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胡芷嫣/人文知識工作者
董建宏/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蒂利指導學生
鄭俊德/閱讀人社群主編
依姓氏筆畫排序
「蒂利是多產的歷史社會學家,在其學術生涯末期,他深刻地反思了學術研究者與一般公眾的溝通落差。行為與社會科學家所使用的語言主要是規範(codes)與技術描述(technical accounts),如果能將其轉化成為有人物主角與前因後果的敘事(stories),將能夠獲得更大的共鳴。」
──何明修,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人為什麼要找理由?》一書,是蒂利在美國社會面對...
章節試閱
多面戴蒙
人類與黑猩猩的類比常出現於演化主題的科普作品中,賈德‧戴蒙榮獲普立茲獎的著作《槍炮、病菌與鋼鐵》(Guns, Germs, and Steel)是其另一本暢銷書《第三種猩猩》(The Third Chimpanzee)的續作,如書名所示,《第三種猩猩》的立論基礎在於人類與其兩種近親(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又稱侏儒黑猩猩)的遺傳相似性。遺傳物質高度重疊,歷史經驗卻大相逕庭,顯示微小差異也會造成巨大差距。戴蒙特別強調人類的語言、合作及破壞能力是區別人類與其他兩種黑猩猩的遺傳特徵。
《槍炮、病菌與鋼鐵》的書名同樣昭示了該書所要探討的問題:武器、疾病及金屬鍛造技術為何不是最先出現在澳洲、太平洋地區或美洲,而是歐亞大陸,使其征服了天下?戴蒙巧妙地建構該書的演化觀點,駁斥任何種類的種族主義——聲稱不同洲別的民族經遺傳演化,處理複雜事務的能力有所差異的論點。戴蒙擁有三十年的新幾內亞田野工作經驗,他甚至提出這樣的想法:由於新幾內亞人必須應付更艱辛、更難以預測的環境,當地人民平均來說其實比西方人更為聰明。
不過整體來說,這並不是該書的核心論點,戴蒙以另一個角度來闡述。大約五百萬年前,原始人類已成為獨立物種,生存於非洲;距今兩百萬年前,他們開始往非洲之外的地方遷徙,沿著歐亞沿岸東遷,至西元前一百萬年,他們已經到達東南亞。北遷的進度稍緩,不過至西元前五十萬年,他們也已開始在歐洲定居,並於大約一萬兩千年前抵達南美洲。那時人類和現在一樣是單一物種,定居於各大洲(南極洲除外)與大陸之間的島嶼。至西元前一萬一千年,人類各個主要定居區尚未出現遺傳或社會成就方面的顯著差異。
戴蒙巧妙地點出,當時若有觀察家,他們很可能會預測即將發生的大躍進將出現於非洲、美洲或澳洲/新幾內亞。之後的幾千年,世界各地確實出現巨大差異,不過在科技與政治實力方面,是由歐亞大陸領先超前。戴蒙主張,將類似的人們放到極為不同的環境中,大自然展現的實驗發人深省。大自然賦予世界各地區各種不同的食物生產方式,各地人們的能力相去不遠,他們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因應不同環境。環境才是在各民族間造成差異的原因。
世界各地皆然,愈早馴化動物、發展多樣化的食物供給,就愈具優勢,也就愈能推動科技與社會組織的創新,這些都有利於亞洲、最後遍及整個歐亞大陸發展出優越武器和冶金技術。那病菌呢?戴蒙點出一個弔詭之處:歐亞大陸廣泛馴化動物,因此比起其他地方,當地居民有機會接觸到更多傳染病;歐亞大陸內部廣泛的人口流動帶動致病微生物的傳播,也幫助當地居民培養出抵抗力。結果,歐亞大陸人民擁有相對較高的免疫力,不過往後他們與其他民族交流時,這些殺手微生物就會在未曾接觸過這些病菌的人口中引發致命流行病。
戴蒙並未把以上論點包裝成所向無敵的勝利故事,他的論述方式並不是先提出前提假設,然後再一一闡述其歷史結果。相反地,他先鋪陳一連串謎團,說明各大地理區的差異,然後才為這些差異提供解釋,為技術描述增添戲劇效果。和暴力犯罪的研究者一樣,他們先找出犯罪率的差異,然後再試圖解釋這些差別,戴蒙也是從結果來推導原因。戴蒙將原因區分近因與遠因,他指出歐亞霸權的近因來自武器、疾病和金屬鍛造技術,也就是書名提到的「槍炮、病菌與鋼鐵」,而遠因則是歐亞大陸與其他地區的環境差異。
全書整體的論點大致如下:撇除細微末節後,各大洲之間的差距來自四大原因。首先,當人類抵達世界各個角落後,也就是戴蒙筆下西元前一萬一千年這個時間點,各大洲可用以馴化的野生動植物有極大差異,因此而發展出來的系統性食物生產方式也相當不同。比方說,澳洲、新幾內亞和美洲的大型哺乳類動物在更新世大滅絕時絕種。大洲內部人口的擴散與遷移會影響馴化新技術的傳播,這帶出第二個因素:地形是否有利人口擴散,少有大型地理屏障、東西幅員遼闊的地方更利於人口擴散,後者可降低氣候、日照等與緯度相關的環境差異。第三,大洲之間的人口擴散難易也有區別,比方說,澳洲、新幾內亞和美洲相對孤立,而非洲鄰近歐亞大陸,也因此非洲經馴化的牲畜和家禽多數來自歐亞大陸。最後,幅員和人口規模也很重要,這項因素會影響競爭激烈程度和創新速度,孤立的島嶼在第三及第四點大幅落後。
那麼為什麼不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稱霸世界?畢竟當地居民比其他民族早五百萬年開始定居。戴蒙指出三大因素:
一、缺乏可馴化的原生動植物種
二、適合生產原生糧食作物的區域較小
三、疆域呈南北縱向延伸,氣候棲地的差異阻礙食物生產技術及發明的傳播
戴蒙以此為基礎,運用考古學、語言學與遺傳圖譜來建構西元前一萬一千年至近代關於非洲歷史的技術描述。舉例來說,他追溯西非內陸草原說班圖語(Bautu)的農民其實來自非洲南部眾多地區,族群的遷移始於西元前三千年。貫穿全書,戴蒙在區域性差異的宏觀解釋中穿插歷史。不過以我身為歐洲學者的角度來說,他的敘事正好止於我最感興趣之處:歐亞大陸居民到底如何將其技術優勢實際轉化為世界霸權?但總而言之,對於那些斷言廣泛的種族或文化差異是世界權力不均原因的人來說,戴蒙的論述使他們難以辯駁。
針對非洲,戴蒙作結指出:
簡言之,歐洲殖民非洲的原因不如白人種族主義者的設想,其實與歐洲人及非洲人本身毫無關係,而是來自地理及生物地理學意外產生的差異,尤其是各大洲不同的地形、幅員延伸方向及合適的野生動植物。也就是說,追根究柢,非洲與歐洲不同的歷史軌跡源自地理方面的差異。
該書的精妙之處在於串連複雜程度不一的論點:駁斥種族主義,支持地理決定論,這屬於相對簡單的論點;世界各地人類與環境的互動屬於複雜程度稍高的論點;關於特定發展軌跡的晦澀且常帶有臆測的論點,例如非洲班圖人口的遷移。這本書具備技術描述的雙重性質:嚴謹地探求可靠的因果關係,並引用大量專業知識。我們之所以相信戴蒙的論述,不是因為他提出的理由有慣例般廣為人熟知,不是因為其符合標準規範,也並非因為它們是經過巧妙簡化的敘事;而是因為,我們信任他的論述方式:援引專業的事證,藉此排除掉某些可能原因,並為另一些原因的真實性背書。
(文未完,以上摘自《人為什麼要找理由?》,完整全文請見本書)
多面戴蒙
人類與黑猩猩的類比常出現於演化主題的科普作品中,賈德‧戴蒙榮獲普立茲獎的著作《槍炮、病菌與鋼鐵》(Guns, Germs, and Steel)是其另一本暢銷書《第三種猩猩》(The Third Chimpanzee)的續作,如書名所示,《第三種猩猩》的立論基礎在於人類與其兩種近親(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又稱侏儒黑猩猩)的遺傳相似性。遺傳物質高度重疊,歷史經驗卻大相逕庭,顯示微小差異也會造成巨大差距。戴蒙特別強調人類的語言、合作及破壞能力是區別人類與其他兩種黑猩猩的遺傳特徵。
《槍炮、病菌與鋼鐵》的書名同樣昭示了該書所要探討的問題:武...
作者序
這就是為什麼
文/麥爾坎‧葛拉威爾(Malcolm Gladwell)
原本和哥哥喬佛瑞玩耍的小提摩西跑去找媽媽:「媽咪、媽咪,我本來在玩卡車,然後喬佛瑞過來說換他玩了,可是那是我的卡車,然後他就推我。」
媽媽制止他說:「提摩西!不要打小報告。」
提摩西聽過這句話——「不要打小報告」——好多遍了,這總讓他無言以對。他向媽媽提供目擊犯罪事件的描述後,媽媽並沒有反駁小提摩西敘事中的真相,那她的反應是?她以簡化的社會公式來堵住提摩西的嘴:不要打小報告。這沒道理。提摩西的媽媽和爸爸說話時,絕對不會用這樣的公式來壓倒對方的敘事;而且媽媽和爸爸一天到晚都在互相告喬佛瑞的狀。如果提摩西向他最好的朋友布魯斯告喬佛瑞的狀,布魯斯才不會用公式來反駁他的敘事。敘事是提摩西和布魯斯友誼的基礎,敘事不只解釋結果,還說明了原因。敘事很重要,但在這個例子中並非如此,提摩西向媽媽說了一段關於喬佛瑞的敘事,但媽咪毫不在乎。「不要打小報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人為什麼要找理由?》(Why?)一書中,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學者查爾斯‧蒂利(Charles Tilly)的目標是理解人類為什麼要說明理由。承繼社會學傳奇人物厄文‧高夫曼(Erving Goffman)的傳統,蒂利設法破解日常社會互動的結構,而成果就是這本書,籲請其讀者重新檢視自己從與孩子說話,到爭論政治議題時,是如何提供理由的。
蒂利認為,我們倚賴四種常見的理由類別。第一種他稱之為「慣例」(conventions),也就是慣常受到認可的解釋方式。對蒂利來說,「不要打小報告」就是一種慣例。第二種是「敘事」(stories),而敘事(「我本來在玩卡車,然後喬佛瑞過來......」)的特點是非常具體的因果描述。蒂利援引社會學家法蘭切絲卡‧波萊塔(Francesca Polletta)訪問一九六〇年代民權靜坐活動積極參與者的研究;訪問中,波萊塔一再聽到抗爭者強調其自發性的敘事,卻遺漏了民權組織、教師及教會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恰如蒂利所寫,這就是敘事的功能,限定了時間與空間,只提及一定數量的行為者及行為,將所有原因歸功於「行為者的意識」,而將個人的重要性拉抬至組織之上。
第三種是身為高階慣例的「規範」(codes),規範是一種有時涉及深奧程序規定與類別的公式。假如貸款經理拒絕你的房貸申請,經理提供的理由一定和你能否達到某項信用標準規定有關。最後一種是「技術描述」(technical accounts),也就是由具備專業知識及權威者提供的敘事。民權靜坐活動的學術歷史絕不會遺漏組織所扮演的角色,大概也不會只專注於少數幾個行為者及行為,而是以耐心與專業關注所有細節。
蒂利指出,認識理由時,我們常犯兩個錯誤。一是以為某種理由必定優於另一種——以為理由有所謂的階級,將最粗糙直白的慣例排在末位,而技術描述則居於優位。但這是錯誤觀念,提利表示每一種理由都各自扮演重要角色。
蒂利提出的第二項常見錯誤源於第一項,那就是人們所提供的理由其實不代表其人格特質,也就是說,沒有人永遠偏好技術描述,也沒有人每次都提供敘事。理由與情境及關係息息相關,比方說,某甲撞倒某乙疊在桌上的書本時,蒂利請我們設想某甲以下的反應:
1.抱歉,老兄,我真是笨手笨腳。
2.不好意思,沒有看到你的書。
3.該死!我又來了。
4.你幹嘛把書放在那裡?
5.我早就叫你把書堆整齊。
蒂利要表達的概念是,使用1或2號理由的人不一定就彬彬有禮,而使用4或5號理由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混蛋。這裡的重點是,根據我們與被撞倒書的人之間的關係,以上五種理由都可能派上用場。提利指出,理由的說明能反映、建立、修復、協商當事人之間的關係。「自從新工作上任,我一直覺得好忙,都沒有時間好好相處」,如果丈夫以這則敘事來向妻子解釋自己不快樂的原因,他的目的是試圖挽救婚姻;不過如果他想要離婚,他就會切換成慣例,用「不是你的問題,都是我的錯」來打發妻子。妻子也瞭解,這裡的重點不是說話的內容,而是丈夫提供的理由從象徵承諾的敘事改為透露疏離的慣例。婚姻因敘事而茁壯,因慣例而凋萎。
(文未完,以上摘自《人為什麼要找理由?》葛拉威爾導讀前三分之一,完整全文請見本書)
這就是為什麼
文/麥爾坎‧葛拉威爾(Malcolm Gladwell)
原本和哥哥喬佛瑞玩耍的小提摩西跑去找媽媽:「媽咪、媽咪,我本來在玩卡車,然後喬佛瑞過來說換他玩了,可是那是我的卡車,然後他就推我。」
媽媽制止他說:「提摩西!不要打小報告。」
提摩西聽過這句話——「不要打小報告」——好多遍了,這總讓他無言以對。他向媽媽提供目擊犯罪事件的描述後,媽媽並沒有反駁小提摩西敘事中的真相,那她的反應是?她以簡化的社會公式來堵住提摩西的嘴:不要打小報告。這沒道理。提摩西的媽媽和爸爸說話時,絕對不會用這樣的公式來壓倒對方...
目錄
導讀:這就是為什麼/麥爾坎‧葛拉威爾
前言
第一章為什麼要說明理由?
第二章慣例
第三章敘事
第四章規範
第五章技術描述
第六章調和理由
參考資料
導讀:這就是為什麼/麥爾坎‧葛拉威爾
前言
第一章為什麼要說明理由?
第二章慣例
第三章敘事
第四章規範
第五章技術描述
第六章調和理由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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