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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出生與童年
哀嘆無法挽回的事情，是毫無意義的。但是，當某些人正處在如日中天之際，原本可能照耀大地的時候，卻突然隕落了，誰能不去感嘆命運之神的捉弄呢？世人知道馬羅（Christopher Marlowe）、喬爾喬涅、拉斐爾與莫札特等人，卻都是透過這些人早期的作品去了解他們的，這的確讓人感嘆。我們還應該看看，諸如巴哈、提香、米開朗基羅 與歌德等人在心智完全成熟之後的作品是多麼地宏大。我們也沒有必要去說服自己，說某些人徹底完成了一部作品，而另一些人沒有足夠的生命去完成這樣的作品。要是索福克勒斯 在創作出《伊底帕斯》（Oedipus）之前，要是韓德爾從未完成讓其永垂不朽的歌劇作品，要是彌爾頓（John Milton）只是因為他早年創作的詩歌而聞名，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麼我們同樣可以用貌似合理的方式，去對這些人的成就進行虛情假意的恭維。雖然，我們這種樂觀主義精神是如此的膚淺，但倘若我們真的如此看待的話，卻又會發現這是漏洞百出的。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當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在命運之神的眷顧下，在短暫的時刻展現出了超級的天才，卻在萬物復甦的春天時節突然消失了，等不及看到盛夏的果實，我們必然會沉默地臣服於自然的法則，認為自然的法則是高深莫測且無法理解的。
這方面的思考，往往會讓我們想到本世紀英國最著名的三位詩人。拜倫（George Gordon Byron）在三十六歲時去世了，約翰•濟慈 在二十五歲時去世了，而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則在剛剛度過三十歲生日時去世了。在這三位詩人當中，濟慈發揮個人詩歌才華的時間，可以說是最為短暫的。他所取得的成就，在某些詩歌屬性方面是完美的，但在很多方面仍然是不成熟且不完整的，但若是他沒有英年早逝的話，那麼他在未來所取得的成就是無法預估的。拜倫活的時間是比較長的，也創作出了比另外兩位詩人更多的作品。但是，在拜倫的詩歌才華仍處於上升期的時候，當他那「迅速且無法阻擋的創作」就像大天使的雙手那樣觸控著世界的每個角落時，他卻離開了這個世界。對於拜倫這個例子，我們只是感慨，倘若拜倫沒有如此早的離開這個世界，他將會繼續創作出多少傑作，創作出多少後人無法超越的詩歌作品！雪萊的英年早逝則是更讓人感到遺憾的。與約翰•濟慈以及拜倫不同的是，他的去世完全是因為一場意外。他的詩歌創造能力要更加豐富，他的人生追求與目標要比前兩者更加的宏大。因此，雪萊需要多年的時間來發揮個人的這種才華。如果命運之神能夠讓他過上完美的生活，那麼我們肯定能夠從他那不平凡的少年時期裡，看到他在成年時期創作出更加清晰流暢、情感和諧的作品。
對一本傳記來說，上面這些前言內容，算是相當陰鬱的。但是，每個研究雪萊人生的人，每個發自內心崇拜他所具有的才華的人，肯定會從一開始就產生這樣一種莊嚴的情感。我們並不關心那些「專注於個人世界」的人，不管他們是趨向於正面還是負面，而是關注那些只是因為突然的意外，而使他們的個人才華所能取得的成就，無法施展出來的人。
1792年8月4日，這是英國文學歷史上最值得紀念的日子之一。在這一天，珀西•比希•雪萊生於薩塞克斯郡（Sussex）霍舍姆（Horsham）地區附近的菲爾德普萊斯（Field Place）。他的父親名叫蒂莫西（Timothy Shelley），是戈林城堡的珀西•比希（Bysshe Shelley）先生的長子。雪萊家族擁有著優秀的歷史與龐大的財富。若是不去計算這一家族早年或是充滿著傳奇色彩的家族歷史，這個家族的光榮歷史，可以從1611年有人獲得從男爵爵位開始，以及在1806年，另一個年輕人獲得了第二個這樣的爵位。後來，雪萊的祖父透過他的朋友諾福克公爵（Duke of Norfolk）所具有的影響力，獲得了這份榮譽。蒂莫西•雪萊生於1753年。1791年，他娶了查爾斯•皮爾福德先生的女兒伊麗莎白（Elizabeth Pilfold）為妻子，伊麗莎白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性，天資聰穎，雖然沒有文學方面的天賦。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雪萊，他們為這個孩子取名比希，用來表達對家族的長老，也就是雪萊祖父的敬意。之所以會取比希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名字與諾森伯蘭郡的公爵存在著某種關聯。蒂莫西與伊麗莎白還有四個女兒，分別是伊麗莎白（Elizabeth）、瑪麗（Mary）、海倫（Hellen）與瑪格麗特（Margaret），而另一個兒子約翰（John），在1866年去世，這是蒂莫西•雪萊另一次婚姻所生下的兒子。1815年，在父親去世之後，蒂莫西•雪萊繼承了從男爵爵位，而在他去世之後，這個爵位則傳給了他的孫子，也就是現在的比希•弗洛倫斯•雪萊（Percy Florence Shelley），他是雪萊唯一還活著的兒子。
在跳過雪萊家譜這段枯燥無味的內容之前，我們有必要提到比希•雪萊爵士的第二段婚姻，這是與伊麗莎白•簡•西德尼•佩里的婚姻。佩里是彭斯赫斯特（Penshurst）家族的女繼承人，因為比希•雪萊成為了五個孩子的父親，最年長的孩子使用了雪萊–西德尼的名字，後來也獲得了從男爵爵位，並且留下了一個兒子菲利普斯•查爾斯•西德尼，後來被稱為德利斯爾爵士。當然，說明這些細節，也不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可以證明一個事實，那就是雪萊家族所獲得的名聲，是源於詩人雪萊這樣一個看似沒有個人力量與世俗權威的人。比希•雪萊爵士將在社會上的地位、累積的財富以及他給兩個家族所帶來的榮耀，完全歸功於個人的努力。雖然他的家族姓氏早已經在英國地主階級中赫赫有名，但他也必須要在同等困難的情況下，去創造屬於自己的財富。他生於北美，據說一開始是從事江湖郎中。但是，他個人談吐所具有的魅力、他那英俊的外貌，個人舉止的尊嚴，以及強而有力的個人意志，讓他贏得了兩位英國女繼承人的芳心。他是從一無所有起家的，在七十四歲的時候，卻留下了超過三十萬英鎊的財富，還有每年兩萬英鎊的房產收入留給他的後代。
因此，珀西•比希•雪萊就是出生於這樣一個富有的英國地主階級家族裡，但他並不相信過去那些古老故事所說的，天鵝是在一群鴨子的巢穴裡孵化出來的鬼故事。他天生有著不可馴服的個人天賦，有著深刻的洞察力，能夠穿透這個社會與古代傳說所編織出來的各種虛假與虛構的東西。他受到了個人出生環境以及周圍環境的影響，因此對世人的很多看法，進行著誇張的對抗。他經常發表一些情感激勵的長篇演說：
「奴隸的女王，
就像雙目失明，
失去了生命力的天使，
早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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