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開膛手傑克的告白》之後,又一社會派推理力作!
中山七里受訪自白──
因為女兒也曾有過類似經驗,所以能感同身受。
這一次,為了喚起大眾的重視,執筆將其寫成作品。
~*~*~
前有穿越時空到現代復活犯案的開膛手傑克,
現有非要綁架N個人才滿意的哈梅爾吹笛人!
一名罹患記憶障礙的15歲少女,在母親的陪同返家的途中遭到誘拐。
記不得人、認不得路的少女,既不會逃跑、又不會反抗,無疑是歹徒的最佳綁票人選。
少女的母親慌張地四處尋找並報警協尋。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歹徒留下了一張畫有「哈梅爾的吹笛人」的明信片,卻未曾主動聯絡家屬索求贖金。
然而就在事件發生後不久,另一名少女又相繼遭到綁架。這一次,現場也留下了同樣畫有「哈梅爾的吹笛人」的明信片。
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犬養隼人奉命負責偵辦此案。面對如此不尋常的綁架案,獵犬般的辦案雷達令他隱約察覺到了兩名少女之間的關聯之處。
犬養緊咬著僅有的線索,卻遭到歹徒猖狂的追擊──眾目睽睽之下再次發生了綁架案!而且這一次,犬養本人就在案發現場。
就在警方大感顏面掃地之時,歹徒發出了超乎想像的犯罪聲明!歹徒的目標竟是──
中山七里:「至今為止,我極力地不將自己對政治的意見寫進書裡,這次卻打破這項堅持寫了進去。我希望大家能知道,這社會上還有很多人深受其苦。若要說作家能做些什麼的話,我想應該就是將事實傳達給更多人知道吧。」
作者簡介:
中山七里(Nakayama Shichiri)
一九六一年出生於岐阜縣。二○○九年以《再見,德布西》榮獲第八屆「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大獎,該作已拍成電影,並成為暢銷名著。其他著作有《連續殺人鬼青蛙男》、《START!》、《永遠的蕭邦》、《五張面具的微笑》、《泰米斯之劍》、《嘲笑的淑女》、《戰鬥之歌!》、《替身總理》等。(以上中文版皆為瑞昇文化出版)本作為繼《開膛手傑克的告白》、《七色之毒》後,「刑警犬養隼人」系列第三彈。
譯者簡介:
林美琪
在出版界工作多年,現為專職譯者。對翻譯工作一往情深,享受每一趟異國文字之旅,快樂筆耕。
譯有:中山七里推理系列作~《開膛手傑克的告白》《七色之毒》《五張面具的微笑》《永遠的蕭邦》《連續殺人鬼青蛙男》《Start!》《泰米斯之劍》(瑞昇文化出版)
另有生活類譯作:《從瀑布修行到戀愛成就》、《當代建築大師提案哲學與智慧》、《40 歲起,簡單過生活》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名家推薦:
一部結合醫療時事議題,充滿對社會弱勢關懷的社會派推理傑作,讓我們一起與熱血刑警犬養共同對抗難以撼動的龐大惡勢力。
--秀霖(推理作家/近作《桃花源之謎》)
為了保護重要的人,有些人會化身成惡魔。但有些人即使化身成惡魔,仍然是溫柔的--特別是那些被逼進絕境裡的好人。
--游善鈞(作家/近作《送葬的影子--大吾小佳事件簿》)
當富奸的官商勾結對上偏激的誘拐魔人,層層疊疊的謎團包裝,讓讀這本書的興奮之情如同拆禮物!原以為的水落石出,卻在結局驚人逆轉,沒看到最後一頁,別說你猜出主謀是誰。
--海德薇(奇幻作家/近作《禁獵童話II:魔豆調香師》)
◆讀者好評:
能看穿男人,卻不懂女人的犬養還是老樣子。不過我也是不看到最後不曉得犯人是誰。沒想到疫苗的副反應是真實的事件。──Yoko
因為我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所以沒有接種……不論綁架的話,這本書讓我誤以為是在看真實事件。──Kawai
一想到現實中真的有,深受這疫苗副作用所苦的少女們的這件事,就讓我覺得心痛。──Chi
這是本能讓人有很多省思的書。很好閱讀也很有趣。意想不到的犯人令人覺得滿意。──Renna
名人推薦:◆名家推薦:
一部結合醫療時事議題,充滿對社會弱勢關懷的社會派推理傑作,讓我們一起與熱血刑警犬養共同對抗難以撼動的龐大惡勢力。
--秀霖(推理作家/近作《桃花源之謎》)
為了保護重要的人,有些人會化身成惡魔。但有些人即使化身成惡魔,仍然是溫柔的--特別是那些被逼進絕境裡的好人。
--游善鈞(作家/近作《送葬的影子--大吾小佳事件簿》)
當富奸的官商勾結對上偏激的誘拐魔人,層層疊疊的謎團包裝,讓讀這本書的興奮之情如同拆禮物!原以為的水落石出,卻在結局驚人逆轉,沒看到最後一頁,別說...
章節試閱
<內文選讀>
那個女人衝進神樂坂上的派出所,是下午六點多的時候。
「我女兒不見了……」
值勤的卷嶋巡查聽到這話時,以為是尋找走失的小孩。
「妳的名字和妳要找的小孩名字是?」
「我叫月島綾子,我女兒叫香苗,芳香的花苗,十五歲。」
「十五歲……嗎?」
「在安養寺下面的坡道走丟的。請你們馬上,馬上幫忙找一找。」
「妳女兒沒帶手機嗎?」
今天是結願法樂的日子,早稻田路上盡是人潮,大概是被人潮沖散了吧。如果這樣,只要約在哪個醒目的地方碰面就行了。
「我沒讓她帶手機。」
綾子不好意思地說:
「只要電話響了,那孩子就會不知所措……」
電話一響就不知所措?
難道十五歲就被跟蹤狂給盯上了?
「我到藥妝店買東西,讓她在店門口等著,才十幾分鐘,但我買完出來,她就不見了。」
「會不會她在等妳的時候,跑到附近店家去了?」
「附近店家我全找過了,就是沒人看過我女兒。」
「可是,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是啦,那一帶都是一些小路錯綜複雜,往往走進去就不太走得出來。但只要下坡,不管怎麼走,都可以走到外堀路的。」
走到外堀路,不論從哪個方向均能看見飯田橋車站。言下之意,只要在飯田橋車站附近找一找,應該就能輕易找到人。但綾子似乎沒聽出這層意思。
「那孩子的方向感只有三歲小孩程度,沒辦法判斷方向。」
「啊?」
「我女兒香苗她有記憶障礙,記不得路。」
記憶障礙。卷嶋終於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了。
「我們走吧。」
卷嶋走出派出所,拉出腳踏車。
若是記憶障礙而記不得路的話,應該不會隨便亂闖。繞著同心圓團團轉的可能性較高。
先到一開始想到的飯田橋車站附近找找看。這一帶是麴町署的轄區,但為了找人,根本沒意識到跨界的事。卷嶋一路向同行的綾子問明原委,慢慢心裡有了譜。
這是一個單親媽媽家庭,半年前,母親發現女兒有記憶障礙。今天趁著打工空檔帶她上醫院求診。然後,才離開視線短短十幾分鐘,女兒不見了──卷嶋對這位母親深表同情。「妳太粗心了,這樣的女兒一秒鐘也不能離開視線的。」如此責備很容易,但誰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心監視著呢?
「香苗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吧?」
「嗯,只有這個還算記得住。」
「妳把香苗的特徵告訴我。」
卷嶋用無線電把香苗的特徵告訴巡邏中的員警。從神樂坂一丁目到六丁目的轄區內,包含自己一共有三名巡查在巡邏。如此聯手,但願能順利被其中一人找到。
問題是時間。夕陽西下,有成排店鋪的大馬路還好,若是走進小巷弄裡,街燈就未必照得到了。
「要是小孩子迷路,路人會帶他來派出所,但如果看起來像國中生,就不會多注意了。」
內心的不安脫口而出後,卷嶋立即後悔。跟在後頭的綾子神情焦躁不已。
「我也曾想過,為預防這種萬一,是不是把她當成小孩子那樣,在她的包包寫上名字……但我看她那感到丟臉的樣子就一直猶豫不決,是我不好。」
「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雖然沒多大安慰效果,但卷嶋找不出其他話了。
卷嶋想起一個案例。有個才五十多歲的男子,罹患了最近突然增多的早發型失智症;他出門散步去,忘了怎麼回家,整整三天在外面徘徊。他的家人報警協尋,最後卷嶋找到他時,他的衣服又是汗臭又是泥土,全身髒兮兮。卷嶋忍不住說:「你怎麼不去派出所問路?」但男子說他怕丟臉。
這種事不會僅發生於月島香苗及該名男子身上,應該算得上是社會問題了吧。二○一二年,因失智症而失蹤者約達一萬人。由於不是事故也不是案件,警察等組織無法大規模行動,資訊也無法公開,於是數字就平白激增。失蹤者一萬人,不是「家人造成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可以搪塞過去的數字。正因為如此,這個時代才會演變成一個必須全面監視失智症患者的時代了。
在飯田橋車站附近找了一回,依然不見香苗人影。此時,神樂坂一帶夜幕低垂,無街燈處漸被黑暗包圍。可想而知,綾子的焦躁就要瀕臨極限了。卷嶋也明白只有二人支援是不夠的,於是中途順便到派出所正式報案,提出協尋申請。
車站附近找不到,只好從坡道上來,將馬路兩旁的店家一一找一遍。
「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綾子喃喃自語,聲音微顫。
「警察先生,香苗會不會被捲入什麼案件啊?」
那模樣,彷彿就要上前扭住卷嶋似的。
擔心小孩的母親總是這樣。這時候,即便是暫時的,也該說點什麼讓她安心才對。
「妳放心啦,月島太太。現在不只牛込署,也向麴町署申請支援了,這樣就能用人海戰術找人。妳別胡思亂想了。」
然而,卷嶋心知,一個擔心孩子安危的母親,其直覺不容小覷。宛如被綾子的話吞沒般,卷嶋也不安起來了。
神樂坂一帶是警視廳轄區中相對治安良好的區域,幾乎無強盜、搶劫、性犯罪等案件,若說指定重點犯罪,也只有侵入竊盜、偷車之類。不過,無法就此保證香苗不會捲入重大事件。
「可是……」綾子仍難掩不安。
「我女兒沒有方向感,再加上她有記憶障礙。通常害怕的話,不會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吧,也不會待在暗暗的小路,會待在比較有人、比較明亮寬敞的地方。」
綾子說得有理。卷嶋也想過這點,才會先從車站周邊明亮的地方、寬敞的店家開始找。
不過,找不到人。
「反正,支援還沒到之前,我們就從底下一間店一間店往上找吧。我找左邊,月島太太,就麻煩妳找右邊。」
於是,綾子和卷嶋再次分頭找人。由於店家多半屬於狹長型,一眼即知有沒有像香苗那樣的少女。一家店約花一分鐘,若再加上詢問店員是否看見狀似香苗的人,大約花三分鐘多一點。
「我沒看到吔。」
「光看不買的人,我不太會注意。」
「說不定來過,但是妳看,今天的客人這麼多,所以……」
店員的回答都差不多。
挨家挨戶詢問時,才掩熄的不安再次燃起。問了這麼多家店,卻沒人看見香苗,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香苗根本沒來這些店,而是去了其他目的地。
另一個可能是,被人帶走了。
第一個可能性因為香苗有記憶障礙而排除。若相信母親綾子的說法,那麼香苗應該不會記得明確的目的地才對。
於是,只剩下第二個可能性,她跟誰一起走了。
卷嶋不由得暗暗一驚。
實在難以想像有人會出於善意帶走一名十五歲少女。任何一個小警察都會先懷疑是圖謀不軌吧。
綁架。
腦中一浮現這兩字,卷嶋便拼命否定。
怎麼可能。這兩年來,自己負責的區域裡發生的案件,就只有腳踏車失竊、順手牽羊、醉漢吵架這類而已,可以說閒閒沒事到無升官志向的地步了。但比起責任區裡發生重大事件,卷嶋倒寧願這一帶的居民都能過著太平生活。可要是真發生綁架事件的話──。
看看馬路對面,綾子也是一再從店裡進進出出,而且遠遠就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焦躁完全沒消失。
約二個小時後,兩人在香苗失蹤的那家藥妝店前碰面。
兩人找過的店家一共八十五間。
然而,何止沒看到香苗本人,連影子也找不到。
肯定是臉上的表情不夠認真吧,綾子一看到卷嶋,立即失望透頂。
「香、香苗……」
才一低喃,突然像斷線的人偶般癱軟。要不是卷嶋急忙扶住,肯定當場倒地。
「別太早下定論。也有可能是妳女兒走路太快,早就離開這裡了。」
自己也覺得好空泛,但不說不行。
「拜託!」
綾子低著頭,發出懇切的聲音:
「拜託你趕快找到那孩子……她現在一定在哪個記不得的地方擔心受怕。請你再多動員一些警察,五個、十個根本不夠。」
說完,綾子精疲力竭似地蹲在地上,雙手摀住臉,強忍著就要崩潰的情緒。
「月島太太。」
叫了一聲,卻還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快想個能多少安慰一下的句子──正氣惱自己的笨拙時,蹲在腳邊的綾子「啊」一聲輕叫出來。
「怎麼了?」
「這個……」
綾子指著自動門的角落。一看,導軌前面有兩張紙疊放著,下面那張約明信片大小,上面那張約卡片大小。由於被店頭商品遮住,站著不太容易發現。
綾子拿起上面那張紙,猛吸一口氣說:
「這個!是那孩子的學生證!」
「什麼?」
從綾子手上接過卡片。卷嶋帶著手套,指紋應該不會沾上才對。果然,照片上少女表情僵硬,但長相和綾子陳述的一模一樣。
「這張學生證原本就在這裡嗎?」
「呃,我沒看那裡……完全沒注意到。」
那是當然的吧。要不是像綾子現在這樣蹲著,根本不會發現。
不好的想像再次抬頭。有記憶障礙的香苗,不可能一時興起將學生證放在這種地方。果然發生了什麼事。
「那,另一張紙呢?」
卷嶋一問,綾子抽出紙片。
是一張繪畫明信片。
兩人看著印在上面的圖案。
場景是國外吧。一名男子走在前面,帶領小朋友們離開村莊。男子做小丑打扮,吹著笛子,小朋友們隨著笛聲跟在後面。
卷嶋從遙遠的幼年記憶中,想起了這則著名的童話故事。
畫上的正是〈哈梅爾的吹笛人〉。
*
牛込署打電話通報發生綁架事件,是在三月七日下午八時二十分。被害者是住在新宿區矢來町的月島綾子長女,名叫香苗,今年十五歲。案發地點位於新宿區神樂坂。據說是母親不注意時不見的。
報告說,犯人還沒有具體的聯絡,但現場留下香苗的學生證,綁架的可能性極高。
搜查一課的麻生班立即接到出動命令,而被緊急叫到刑警辦公室的犬養隼人,一聽到地點在安養寺便「欸」了一聲。
機敏的麻生,不會錯過部屬的這種反應。
「安養寺怎麼了?犬養。」
「沒有啦。今天應該舉行結願法樂了吧。在那附近發生綁架案,不是太諷刺了嗎?那裡還是祈求全家平安、身體健康的寺廟呢。」
「你還真清楚,難不成你是寺廟迷?」
為了祈求女兒早日康復,東京都內的佛寺都調查過一遍了,當然有所了解。不過,這種事就不對麻生說了。
「全家平安就不用說了,去求身體健康這一點倒是有的。被綁架的那個女兒好像患有記憶障礙。」
「記憶障礙?」
腦海中立即浮現兩個疑點。
被害少女目前平安嗎?如果平安,那麼犯人會如何處置一個有記憶障礙的少女呢?
對犯人而言,人質有記憶障礙的好處太多了。犯人是知道少女的病情才綁架的嗎?果若如此,那名犯人就是知道少女病情的人了。
「在想什麼?」
「犯人的特性。如果犯人知道少女生的病,就應該是她身邊的人。」
「你腦筋還是動得一樣快呢。到底哪個範圍算是身邊的人,這點有待討論,但至少學校那邊一定掌握了月島香苗的病情。這麼特別的病,大家都會知道吧。」
這麼說,是要把學校關係人算進嫌疑人裡面了?
「可是,少女有記憶障礙的話,現在就斷言是綁架會不會太快了。」
「現場留下了她的學生證。」
說到這裡就夠充分了。有記憶障礙的人,不可能將身分證明丟掉走人。顯然是綁架犯的犯罪聲明。
「而且,現場還留下一個值得注意的東西。」
「是什麼?」
麻生拿出一張B5大小的紙張,上面印有現場照片,照片中央畫著一個吹笛子的小丑,以及跟在小丑後面的一群小孩。
「這是繪畫明信片。據說是壓在學生證底下。發現的巡查說,這個是〈哈梅爾的吹笛人〉。」
犬養也知道那則童話故事。那是德國哈梅爾鎮流傳的民間故事,格林兄弟後來將它寫成了童話。
一二八四年,哈梅爾鎮發生鼠災,四處鼠滿為患,一名自稱能夠捕鼠的男子和鎮民訂下驅鼠契約。男子取出笛子,一邊吹奏一邊將鼠群引至威悉河,讓牠們全部溺死。
然而,事後鎮民卻不願付出約定的酬勞,惹惱了吹笛人。一天,趁居民前往教會做禮拜時,吹笛人一如當初引誘鼠群般再度吹起笛子,帶走了鎮上一百三十名小朋友。吹笛人帶頭將小朋友引進一處洞窟後,就從裡面把洞口封住了。
吹笛人與被帶走的一百三十名小朋友再也沒有回來──故事就是這樣。
「〈哈梅爾的吹笛人〉故事我也知道。他算是世上那一大票綁架犯的鼻祖。」
「留下這個故事人物的明信片後離開現場。換句話說,這是犯罪聲明的一部分?」
「不管犯人的意圖是什麼,至少警察是這樣看的。」
麻生用手指彈著印有繪畫明信片的紙張,說:
「開什麼玩笑!」
「可是,他幫我們留下了線索,就這點而言不能不說道謝吧。」
「如果能從學生證和明信片找出有力證據就好了,但我勸你別抱太大期望啊。」
這點犬養同意。特地準備〈哈梅爾的吹笛人〉明信片的犯人,不會笨到留下指紋。
「SIT已經先去現場了。這次,我們搞不好會被當成後方支援。」
SIT―─也就是特搜班(特殊搜查班),是專門負責挾持人質事件、綁架事件、企業恐嚇事件的專案小組。雖然和麻生班同樣隸屬於搜查一課,但由於性質特殊,往往讓其他班淪為後方支援了。
不能掌握搜查主導權令人有點火大,但想到警視廳的特搜班是因為一九六三年那起吉展綁架事件而成立,綁架事件由他們打頭陣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特搜班的主管各務,犬養也熟識,由他指揮,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總之你快去現場。派出所的巡查大致問過一遍了,但找不到目擊者,已經束手無策。」
因為舉行結願法樂的關係,行人比平時更多。但即便沒有活動,那條步道也是窄得很。
並非行人愈多就愈容易取得目擊證言。人多反而讓人不太會去注意他人,而且,如果犯人熟悉環境而利用岔路,要避人耳目並非難事。
「那,我跟誰一組?」
「人已經等在那了。」
說完,麻生對著房間角落一喊:
「喂,高千穗,出場囉!」
看見出現的人物,犬養悄悄失望。不,恐怕對方的失望程度更大吧。
高千穗上前,表情活似找碴的流氓:
「請多指教。」
口氣粗魯又怎樣,總比不打招呼好吧?──她的表情這麼說著。
高千穗明日香,二十五歲,搜查一課唯一的一朵花。姿色還可以,不知為何向來討厭犬養。倒是沒有一見面就罵人,但在走廊擦身而過時,總是別過臉去;搜查會議上不得不看犬養時,也老是皺著眉頭,簡直像面對犯人般。
就算不明所以,被嫌惡成這樣,犬養不由得也就對她敬而遠之。於是,明日香成了犬養最不想搭檔的人選了。
「那,快走吧。」
僅丟了這麼一句,明日香就從犬養身邊擦肩而去。臨走時瞥了麻生一眼,表示最起碼的抗議。這位上司只是揚起嘴角,浮現挖苦的笑。
和不對盤的人搭檔。如果這是刻意整菜鳥的話,還真希望麻生能就此饒了自己。
犬養搔搔頭,走向地下停車場。
兩人坐在「IMPREZA WRX」車內,依然無交談。不但因為她難相處,更因為她是女人。
沉默變成淡淡的毒素積在胸口。坐在副駕駛座的明日香讓人無法專心開車。
實在受不了了,犬養打破尷尬:
「我有事想先問妳。」
「什麼事?」
「妳幹嘛討厭我?」
沒有回答。
「說話啊!」
「這件事和工作無關。首先,我不記得我說過我討厭你。」
「妳的表情說妳討厭。」
「咦?大家都說犬養兄能看穿同性的心思,沒想到女性的心思你也行?」
這是夠了解才說得出來的諷刺。
犬養曾在演員訓練班學過演技。當時學會的一門技術,就是憑表情肌的微動或無意識動作來看穿對方的謊言。當上刑警後,這門技術成為拆穿嫌犯謊言的利器。目前,犬養的破案率居警視廳內數一數二,這項特技功不可沒。
只不過,還是有問題。這項特技對女性完全不管用。演員訓練班時代,犬養為演遍所有角色,觀察了所有類型男性的特殊肢體動作,但女性不在此列。想來是這個原因吧。不懂女人心的原因其實還有一個。學生時代開始,犬養就太有男人味了,根本不必努力就有女生靠過來。由於都是對方主動接近的,因此毫無深謀遠慮的必要,即便不懂對方心思而分手,也很快又有新的對象靠過來,造成他沒有反省學習的機會。三十五六歲就離了兩次婚,這種不名譽全起因於他不了解女人心且不願意了解的態度。雖有男子氣概,卻完全不懂女人,於是博得「弱掉的帥哥刑警」的封號。即便此刻,明日香近在咫尺,犬養依然一點都看不出她的
心情。
「你放心啦,犬養兄。」
明日香用毫無抑揚的聲音說:
「我不會把個人心證帶進工作的,況且,這個案子完全沒有這種事介入的餘地。」
「你特別指這個案子,理由是什麼?」
「因為這是綁架事件。」
平穩的語氣突然上揚:
「對女人來說,綁架小孩是最差勁最可惡的犯罪。」
「對爸爸來說不也一樣?」
明日香「哼」了一聲:
「對媽媽來說,小孩是身上的一塊肉。爸爸差多了。而且這個案子的女孩,就只有媽媽一個親人而已。」
「她爸怎麼了?」
「好像在她上小學前就去世了,詳細情形我還沒問。」
冷冰冰的說話方式透著嫌惡,但犬養不想在這上面挑剔。沉默再度來訪,這次倒覺得慶幸了。犬養踩下油門,直奔月島家去。
<內文選讀>
那個女人衝進神樂坂上的派出所,是下午六點多的時候。
「我女兒不見了……」
值勤的卷嶋巡查聽到這話時,以為是尋找走失的小孩。
「妳的名字和妳要找的小孩名字是?」
「我叫月島綾子,我女兒叫香苗,芳香的花苗,十五歲。」
「十五歲……嗎?」
「在安養寺下面的坡道走丟的。請你們馬上,馬上幫忙找一找。」
「妳女兒沒帶手機嗎?」
今天是結願法樂的日子,早稻田路上盡是人潮,大概是被人潮沖散了吧。如果這樣,只要約在哪個醒目的地方碰面就行了。
「我沒讓她帶手機。」
綾子不好意思地說:
「只要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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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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