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的房子,死過人嗎?
潛藏的惡意,正叫囂著要衝出牢籠
不要聽,那些聲音會引領你走入地獄
下雪的夜裡,一個女人拎著黑色塑膠袋,踉蹌地向窗前走來,玻璃窗外,她側過的臉露出血紅的殘肉,白骨森森,沒有五官。女人倒下後,黑色塑膠袋裡滑出一塊圓形的冰,是她完整的臉……
一位男性姿態詭異地死去,身體正坐在鐵護欄上,頭部卻扭轉一百八十度。牆上有一張用血畫的笑臉。專案小組循線追查,找到目睹凶殺過程的小女孩,發現小女孩畫的笑臉,和牆上的一模一樣……
警方接獲凶手自首的電話,對方笑稱自己殺人了。警方前往現場,發現是棟曾發生過命案的凶宅,當年受害的女孩至今仍未尋獲頭骨。警察破門而入時,地面鋪滿了由人血凝結成的腥紅豆腐,寸步難行……
凝視眼眸中的倒影,你看見的是身為人的自己,還是被噩夢啃蝕的凶獸?
作者簡介:
蜘蛛
對於黑暗的探索,我從未放棄。為了學習飛翔,我拜魚為師。
我寫作的時候,頭頂沒有太陽,所以我坐在黑暗之中,點燃了自己。藉著這點卑微之光,走進地獄深處。
正如我在《罪全書》的序言裡所說的那樣:
「嘗嘗天堂裡的蘋果有什麼了不起,我要嘗嘗地獄裡的蘋果。黑暗裡有黑色的火焰,只有目光敏銳的人才可以捕捉到。有時我們的眼睛可以看見宇宙,卻看不見社會底層最悲慘的世界。」
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一個巨人,站在街頭,牽著木馬,等待開花。
我寫作,我就是上帝,我赦免一切人,一切罪。
原名王黎偉,生於山東,知名驚悚作家,天涯「舞文弄墨」首席版主。
著有《十宗罪》系列、《罪全書》、《秦書》等。
章節試閱
夜半鬼哭
雨下著,雷鳴電閃之中,這棟舊樓看上去陰森森。
院子裡濕滑泥濘,原先緊閉的樓門竟然虛掩著,不知道被誰打開了。走到門口,畫龍揮手示意大家停止前進,他警惕地說:「什麼聲音?」
後面的小刑警說:「對不起,是我牙齒打顫的聲音。」
老刑警說:「別怕,你跟在我後面。」
小刑警說:「不是啊,師傅,我淋雨了,有點冷。」
包斬和蘇眉忍住笑,小刑警乖乖地跟在師傅後面,大家進門後,仔細觀察。一樓廳堂空蕩蕩的,濕氣很重,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的地面鼓了起來,牆上的白灰落下不少,門上的漆皮捲成了奇怪的形狀。檢查後發現,一樓的房間已經塵封,窗上布滿蛛網,地上落滿灰塵,沒有腳印,看來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了。
樓上隱約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大家屏聲靜氣,準備從樓梯魚貫而上,但是木質樓梯有幾處已經朽壞,大家的體重可能會使樓梯坍塌,畫龍要大家一個一個上去。
上到二樓,大家看到走廊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側有幾個房間,房門都緊閉著,另一側是牆,走廊上竟然撒了一些古怪的冥錢。
走廊盡頭是雜物間,就是那個房間裡發現了大量凝結成豆腐狀的人血,警方貼的封條現在已經被撕了下來。
盡頭上方有一個方形的孔,牆上嵌著一道鐵質梯子,可以爬到閣樓上面。
畫龍打手勢,示意大家分成兩個小組,老刑警和小刑警檢查樓梯左邊的兩個房間,專案小組三人檢查右邊的,不管這樓裡是人是鬼都插翅難逃。
老刑警打開一扇房門,裡面只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
又打開一扇門,房間裡堆滿了破爛不堪的傢俱,小刑警戰戰兢兢跟在老刑警身後走進去,老刑警仔細檢查房間裡是否藏著人。
畫龍三人也檢查了一個房間,沒有發現異狀,他們打算檢查最後那個雜物間。
包斬注意到,雜物間門框貼牆的縫隙裡,竟然塞了一些花白的頭髮。他知道,有些老人梳頭時掉落的頭髮,會被收集起來,塞到牆縫裡。
小刑警第一次爬進這樓裡的時候,被窗簾後的白裙子嚇了一跳,所以對窗簾特別敏感,他進入房間,第一眼看到窗簾後似乎站著一個人。小刑警害怕地用手指捅了捅老刑警,老刑警鎮定地用電警棍撩開窗簾,後面沒有人,地上只有一雙鞋子。
牆邊有幾個組合衣櫃,老刑警猛地把衣櫃門打開,裡面赫然站著一個紅髮怪人。
旁邊的衣櫃門也被推開,從裡面又跑出來兩個怪人。
老刑警和小刑警,還有那三個怪人,大家看到對方後,都嚇得驚聲尖叫!
畫龍、包斬和蘇眉聞聲趕來,大吃一驚,那三個怪人抱頭想逃,畫龍堵住門舉起槍,三個怪人像無頭蒼蠅似的,紛紛找地方躲藏。
場面一片混亂,小刑警嚇得「哇哇」大叫,緊挨著師傅;蘇眉也有些害怕,抱住包斬的胳膊;畫龍猶豫著要不要開槍;一個怪人拿著三條腿的圓凳不停地向前揮動,另外兩個怪人紛紛拿起雜物準備自衛。
畫龍大喝一聲:「幹什麼的?」
紅髮怪人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們是誰?」
畫龍說:「員警,別動。」
蘇眉看清楚了,喊道:「他們是殺馬特!」
這時,隱隱約約傳來哭聲,夾雜著淒厲的叫聲,就像貓在慘叫。隨後,萬籟俱寂,這棟凶宅裡有個女孩開始唱歌,是那種低聲吟唱,幽幽的聲音。
大家不寒而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側耳傾聽,歌詞如下: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小鳥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為什麼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麼心事就對我說吧。
從前我也有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天,爸爸喝醉了,撿起了斧頭走向媽媽。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
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還望著我哪。
然後啊,爸爸叫我幫幫他,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
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大家走到走廊上,雜物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走廊盡頭站著兩個東西,模模糊糊看著像人。他們的眼睛發出螢光,一個人穿著寬大的斗篷,手裡握著一把長長的鐮刀;另一個人面色青白,露著兩顆獠牙,手裡拖著一條鎖鏈。
他們哭叫著,唱著歌,緩緩地向畫龍等人走來。
三個殺馬特少年驚喊道:「鬼啊,快跑。」
小刑警、老刑警以及三個殺馬特少年拔腿就跑,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不堪重負,隨時都會倒塌,五個人驚叫著又退了回來。
蘇眉本來也想跑,看到這種情況,只好躲在畫龍和包斬身後。
畫龍有些心慌,舉槍的手微微顫抖。
包斬提醒道:「別開槍,他們是人。」
那兩個人越走越近,還伸出手做出掐人的姿勢,三個殺馬特少年嚇得直往後退。畫龍一記威猛的側踹,踢飛一個,緊接著,一記右勾拳,重重的打在另一個人的臉上。
那人倒向牆壁,掙扎著站起來,他痛得直叫。
畫龍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包斬上前將他拉住。
那兩個人都戴著面具,摘下面具後,挨了拳頭的那個人受了傷,臉上流的卻不是血,而是一種白色的液體。
三個殺馬特認出了這兩個人,喊道:「巫行雲,洛神。」
巫行雲和洛神是他們的朋友。
三個殺馬特少年探訪鬼宅,另外兩個朋友偷偷跟在後面去嚇唬他們。
兩個朋友,一個扮成死神,穿著雨衣,拿著長鐮刀;另一個扮成吸血鬼,紅眼獠牙。他們晚上剛參加完動漫展會的Cosplay(角色扮演),還穿著動漫人物的服裝,看上去就像從動畫裡走出來的一樣。他們事先買了夜光美瞳,這種隱形眼鏡戴上後,眼睛在夜色中會發出幽藍色的光,獠牙也是一種牙套。他們原本只是想嚇唬朋友,卻被畫龍狠狠揍了一頓。
骷髏說話
包斬一向細心沉著,他確信自己不會看錯——閣樓裡沒有人。
這句來自閣樓的問候讓他大驚失色,臉色都變了。畫龍也聽到了聲音,感覺很古怪,不像是人類的聲音。蘇眉不寒而慄,渾身發抖,她想到的是——專案小組來時,公路上發生的鬼搭車靈異事件,那輛小貨車翻了,鬼可能上了專案小組的車,一路跟隨著他們,來到了林宅。
當時,小貨車的司機也曾聽到背後傳來一聲:「你好。」
司機被這句話嚇得跌落駕駛座,車也翻進了橋下的壕溝。
包斬、畫龍、蘇眉三人再次上到閣樓,因為漏雨,地面上很潮濕,沒有腳印。
蘇眉拍照,閃光燈亮起的一瞬間,似乎看到角落裡站著個人影,然而那裡只有一盆鐵樹。
陶瓷花盆已經龜裂,年代久遠,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不知道放置在閣樓上多久了,盆口處用鐵絲勒了一圈,防止其碎裂。包斬上前檢查,搬動鐵樹時,花盆裂開了,摔在地上。
大家看到,鐵樹的根部包裹著一個球狀物體,去掉泥土,赫然發現,白色的根部密密纏繞著一個骷髏頭!
三個人不由得心驚膽戰,骷髏頭的嘴巴張開著,他們剛才聽到的那句「你好」似乎就來自這骷髏的嘴巴。
回到武甯路派出所之後,老刑警逐一審問五個殺馬特少年,他們供稱只是去鬼宅探險,尋求刺激,對樓裡的血案一無所知。派出所留下他們聯繫方式,教訓了一頓就放走了。
梁教授看著那個骷髏頭,沉思不語。
頭骨裹在泥中,色澤暗淡,目測判斷在土裡埋了很多年。
二十幾年前,林家宅發生過一起兇殺案,死者的頭顱當時並未找到,兇手是個精神病患者,很可能將人頭埋在花盆裡,自己卻忘記了此事。
多年前的那起無頭命案是否和現在的血案有關聯呢?
他們聽到的那句「你好」,真的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問候嗎?
梁教授說:「小包,畫龍,小眉,你們還能記起那聲音嗎?」
包斬說:「我忘不了。」
畫龍說:「是啊,那聲音太古怪了。」
蘇眉說:「我到現在還害怕呢!聽到身後有人說你好,回頭卻看不到人。」
梁教授說:「現在也夜深了。明天,我要報案人的錄音,你們仔細聽一下,報案人和閣樓裡的聲音是否相似。」
老刑警說:「報案人沒找到,他是在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電話報警。」
小刑警說:「電話亭我去看過,周邊也沒有監視器。」
公用電話亭被冷落在街邊,隨著手機的普及,現在使用公用電話的人越來越少了。那個電話亭位於一條偏僻街道的路邊,附近有網咖和電腦維修店,也許它是這個城市最後一個公用電話亭,現在還可以使用,過段時間就會被拆除。
街頭的公用電話亭現在只剩下兩個作用:一、張貼廣告;二、避雨,成為一場戀情的開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少有人知曉的用途:報警。
打一一零是免費的。而且,這種IC卡公用電話不用插卡,拿起話筒即可撥通一一零電話。
那天夜裡,有人用公用電話報警,聲稱自己殺了人,然後留下了林家老宅的地址。
這個神秘人應該就是知情者。
梁教授說:「電話亭,包括閣樓裡發現的人頭,都不是我們的偵破重點。」
包斬說:「重點還是尋找屍體,還有林家的四口人。」
老刑警說:「宅子的戶主叫林鐘華,做冬蟲夏草、人參、燕窩等名貴藥材生意,常年奔波,有多處房產,目前可能在國外,一時聯繫不上。」
畫龍說:「林家老宅也好久沒人租住了。」
蘇眉說:「法醫認為,死者至少有六人,可是只檢測出了四個人的DNA,另外兩個人是誰?」
小刑警說:「我有一種預感,林家戶口名簿上的四口人很可能被害了,這是我們找不到他們的原因。另外兩個人可能是兇手,兇手也被殺了,也許是被鬼殺死的,那棟樓太邪門了。」
老刑警說:「你懂什麼啊!專案小組在這裡,你也敢瞎猜,真是班門弄斧。人家專案小組破獲大案的時候,你還在媽媽懷裡吃奶呢!還鬼啊神啊的,嚇得發抖的人是你吧,真丟臉。」
大家都笑起來,派出所牆上的電子鐘指向深夜一點,老刑警打著哈欠去睡覺了。房間裡只剩下專案小組四人,小刑警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表現有些反常,磨磨蹭蹭不肯走,最後,他下定決心,「噗通」跪下了!
專案小組感到很意外,蘇眉說:「哎哎哎,小弟弟幹麼呀?你嚇我一跳,怎麼就跪下了?」
小刑警激動的對梁教授說:「我要拜師,我要拜你為師,梁教授,求你收我吧。」
包斬說:「你不是有師傅了嗎?」
畫龍說:「這算是背叛師門吧,而且,梁叔已經有徒弟了,小包就是。」
小刑警開始求梁教授收他為徒,喊包斬為師兄,包斬和梁教授哭笑不得。
蘇眉笑著對梁教授說:「梁叔,你就收下他吧!我看這小弟弟挺誠心的,就是膽子有點小。」
梁教授拿出一張照片,漫不經心地說:「想要我收你為徒,可以,你去把這個圓凳拿來。」
照片是蘇眉拍攝的,照片上的圓凳是林宅的舊傢俱,一個殺馬特少年曾拿著這個圓凳自衛。小刑警面有懼色,他本來就非常膽小,現在要他孤身一人再次前往那棟鬧鬼的老宅去拿圓凳,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他知道,這是梁教授對他的考驗,想要他知難而退。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我去。」說完後,小刑警就後悔了,深更半夜去那鬼氣森森的老宅,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蘇眉嚇唬他:「小弟弟,那樓裡有鬼,還是別去啦。」
小刑警剛剛加入警察體系,局裡還不會給他配槍,他默默地把警棍、手電筒、手銬等掛在身上,外面雷聲大作,他為了拜梁教授為師,硬著頭皮走進了雨中。
一個小時後,小刑警回來了。
他衝進派出所,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特別狼狽,看來他是一路跑回來的,還摔了幾個跟頭。
他把帶回來的圓凳放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我……我又遇到鬼了!」
夜半鬼哭
雨下著,雷鳴電閃之中,這棟舊樓看上去陰森森。
院子裡濕滑泥濘,原先緊閉的樓門竟然虛掩著,不知道被誰打開了。走到門口,畫龍揮手示意大家停止前進,他警惕地說:「什麼聲音?」
後面的小刑警說:「對不起,是我牙齒打顫的聲音。」
老刑警說:「別怕,你跟在我後面。」
小刑警說:「不是啊,師傅,我淋雨了,有點冷。」
包斬和蘇眉忍住笑,小刑警乖乖地跟在師傅後面,大家進門後,仔細觀察。一樓廳堂空蕩蕩的,濕氣很重,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的地面鼓了起來,牆上的白灰落下不少,門上的漆皮捲成了奇怪的形狀。檢...
目錄
一、畜牲怪談
二、冰凍臉皮
三、林家凶宅
四、膠皮人蛹
五、變態校園
一、畜牲怪談
二、冰凍臉皮
三、林家凶宅
四、膠皮人蛹
五、變態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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