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書齋》系列作品,妖怪繪卷的綺麗新章。
富豪紳士海棠花妖╳淡定影帝小白蛇妖
許白從未想過有人能讓自己看到心神蕩漾、目眩神迷,
而且不僅是個男人,還是自家公司神祕的幕後大老闆!
這位傳聞中的「舅老爺」,傅先生,看起來清清冷冷,
卻似乎是個很重禮數,還很關照人……妖怪的大妖呢!
不但讓扭了腳的他借住,借給他從小就夢寐以求的書,
還做溏心蛋給他吃,給他自製的模型玩,聽他唱歌……
甚至幫他想辦法突破演戲瓶頸,又與他月夜散步。
那個……傅先生到底是不是在撩他呢?
身為北街大妖怪,傅西棠早已習慣周圍敬畏的眼光,
在漫長歲月的打磨下,也習慣沉靜冷淡地面對一切。
但自家公司的這位蛇妖影帝著實有意思,
自然率直地與自己相處,分享他的開心與樂觀。
他看著自己的目光總是那麼的坦蕩、真誠,
而他口中喊著的「傅先生」,也似乎漸漸地從敬仰崇拜,
轉而透著一絲絲與他人不同的……甜味兒?!
作者簡介:
弄清風,一個資深懶宅,愛好編故事,夢想是暴富,但火鍋才是人生的奧義。雜食動物,腦洞大如海,梗多嚼不爛,做夢老是夢到恐怖片,但拒絕寫恐怖故事。熱愛甜文爽文以及一切可愛生物,顏控晚期,拒絕治療,希望《銀魂》永不完結!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上午十點,北京。
春日的暖陽在老皇城裡走了一遭,順道給牆根下頑強生長的雜草來了一次聖光普照,這才懶洋洋地灑落在望林苑的圍牆裡。
越過草坪,就是落地的大玻璃窗。兩隻麻雀站在窗前,透過米白色窗簾的縫隙偷窺賴床的屋主。
圍牆上有一隻橘貓在虎視眈眈,麻雀們知道牠總是在虎視眈眈,卻又不敢進來。因為這家的屋主並不喜歡貓,他養了一隻狼狗和中華田園犬的串串,此刻牠就趴在草坪上晒太陽。
麻雀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橘貓知道牠們總是特別八卦。
此時此刻,從麻雀們的角度望過去,一條大長腿毫無形象地從床上蕩下來,白色的蓬鬆被子蓋到大腿處。懶洋洋的陽光被窗簾塑成一條縫兒,恰好落在他精瘦的小腿和腳踝上,隱約還能瞧見淡青色的血管。
他好像一點兒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麻雀們撲稜著飛起來,卻只能看見床上鼓起了一個小包,兩個枕頭間埋著一個毛絨絨的腦袋。那髮量,能讓隔壁的老王教授騎著他的二八大槓迎著夕陽哭出來。
他怎麼還不起床?
麻雀們繼續交頭接耳,終於,快十點半的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胡亂地在床頭摸索了一陣,熟練地按下接聽,就又放在一邊。
電話裡隱約傳出人聲,床上的人卻置若罔聞。十分鐘後,他好不容易爬起來,卻又跪坐在床上,歪著腦袋繼續打盹。
又過了十分鐘,他終於下床了,從旁邊的椅子上拿了一條灰色棉麻長褲套上,褲縫恰好蓋住了半截人魚線。隨後他赤裸著上半身,光著腳慢吞吞地走進浴室。
刷牙,洗臉,刮鬍子,然後紮了一個揪揪朝後的蘋果頭。
半個小時後,當他吃完早餐拎著花灑從臥室路過,才終於想起床頭還有個電話。
電話還沒有被掛斷,就衝著這毅力,許白不用想都知道來電人是誰——他的經紀人,朱子毅。
許白是個影帝,外表年齡二十七歲,出道五年跑了許多龍套後,終於拿到了一座影帝獎盃。事業沒什麼不順心的,但是從他去年拿獎到現在,一個工作都沒有接。
因為他要冬眠。
簡而言之,許白不光是個影帝,他還是一隻妖怪,本體是條白蛇,祖籍餘杭。巧的是他的經紀人也是個妖怪,於是經紀人又為他找來了一個妖怪助理。
妖怪三人組,叱吒娛樂圈。
「許白,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工作了嗎?半年零五天。你再不出現,網上嘲你江郎才盡、被雪藏的人,都可以攻占八達嶺了。」朱子毅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幽默。
「哦。」許白悠閒地澆著他的鳳仙花,單手插在褲子口袋,手機開免持放在一旁。
「哦什麼哦,你知道今天的頭條是什麼嗎?新科影帝無故玩失蹤,疑與同性友人赴國外結婚,可能退出娛樂圈。」
許白終於挑了挑眉:「哪個友人啊?」
「三缺一。我沒想到你的零緋聞居然是被他打破的,他今天一早就在朋友圈晒截圖,知道得
比我還快。」朱子毅說。
三缺一是許白好友顧知的諢號,因為他酷愛打麻將。顧知是個人類,性別男,職業歌手。歌紅人不紅,說的就是他。
澆完花,許白順手又從兜裡掏出一把米,撒在地上餵麻雀。他倒是撒得專心,緋聞不緋聞完全不放在心上,朱子毅卻不能不管。
緋聞對象是顧知,這事兒倒是好辦,宣傳那邊會搞定的。但許白的事業卻需要更用心的謀劃,朱子毅便問:「樊導的新電影邀請你,你去不去?」
「拍什麼?」
「《白蛇傳》。」
「我演許仙還是法海?」
「你演白公子,許仙這次是個姑娘。樊導說了,到時候你現個真身,連特效都省了。」
「放過《白蛇傳》吧。」
「你不是說你跟許仙和白素貞都沒有關係嗎?」
「我不能是他親戚嗎?」
不是很理解你們城裡妖,親戚關係都那麼複雜,朱子毅想。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再問退圈。」
朱子毅深吸一口氣:「我這兒還有幾個劇本,一會兒我傳到你郵箱,抓緊時間看一下。你可不能再拖了,繼續拖下去,什麼雜七雜八的新聞都得往外冒。今天是跟人國外結婚,明天你連兒子都有了,後天就能打醬油。」
可許白也不是故意的,入圈之後他一直矜矜業業,五年來這是頭一次冬眠,用的時間難免長了點。當然,冬眠也並非一直在睡覺,只是每天醒的時間很短罷了。
不過睡了半年,也夠久了。
許白瞇著眼迎著太陽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久違地充滿了幹勁。這時,朱子毅交代了最後一句話:「限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一定要給我答覆,否則我就去你家門口上吊。」
聽著嘟嘟的忙音,許白拿起手機一看——微信圖示上紅豔豔的一個404,不知道的還以為故障了。
顧知,還有許白的其他好友,甚至他媽,都為他五年難得一遇的緋聞發來了親切的問候。尤其是他媽,給他發來了這樣兩條微信:
青城山下白素貞:如果你真的喜歡男人其實我也不介意,在你是顆蛋的時候,我就秉持著極大的耐心與寬容。你打敗了哪吒,創造了破殼的最長紀錄,然後一直保持著單身。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的崽兒,但你好歹可以開始談個戀愛了。
青城山下白素貞:【為我們的親情乾杯.jpg】
克斯維爾的明天:【為我們的親情乾杯.jpg】
許白又淡定地點開了顧知的訊息,這位爺就是問許白第一次跟他傳緋聞是什麼感覺,看起來挺好奇的樣子。
克斯維爾的明天:人妖殊途。
顧不知:老鐵,扎心了。
顧知是唯一一個知道許白真實身分的人類朋友,兩人還沒出道前就認識,可以說是交心的朋友了。
與顧知又聊了一會兒,許白終於打開了微博。他的微博已經被各種@和私信刷爆了,網友們對於失蹤影帝的第一條緋聞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就總結出了顧知與許白相知相愛的全過程,字字珠璣、情真意切。
如果冬眠會導致失憶的話,那許白自己都要信了。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是個烏龍,緋聞的源頭在於一位網友去國外旅遊時偶遇顧知,偷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顧知和一個男人站在荷蘭海牙的大使館裡,那個男人戴著鴨舌帽只露出一張隱約側臉,從身形上來看確實有點像許白。而在他們前面,正好有一對同性情侶在辦理結婚登記。
於是行銷號們就拿這張照片來了一波空手套白狼。
儘管顧知已經第一時間發澄清他只是因為丟了護照所以去大使館求助,那人也只是一位熱心同胞,但對於行銷號來說,話題度、熱度都已經有了,其他的無關緊要。
許白看到的時候,粉絲打假行動已經結束,但隨之又引發新的問題。天知道這半年裡許白的粉絲過得有多怨念,每次官方行程表一出爐,那一片空白刺瞎人的眼睛。
大家戲稱許白在家摳腳,還有人說他在家修仙。好不容易來了次熱搜,照片上的人還不是他。於是行銷號的微博評論裡,充斥如下評論:連一張真照片都沒有,要你們有什麼用!簡直是業界之恥!
罵完人了,再回到許白的微博裡來,又是一片嬌羞的哭唧唧。
粉絲們還是擔心許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儘管官方一直闢謠說許白只是在家休息,但網上的猜測太多了,每一個聽起來都是那麼的有理有據。
許白正當紅,盯著他的人太多了。就好比這一次,緋聞不是重點,這則謠言引發的粉絲擔憂、各方猜測以及趁機中傷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許白想起顧知讓他發自拍的建議,便點開相機隨便拍了一張傳到網上,配上文字:務農歸來。
發完之後許白就再不管網上的紛爭,專心看劇本。只是冬眠的後遺症太強,看不了一個小時他就又歪倒在懶人沙發上。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許白抓著手機呆坐了一會兒,給朱子毅發了一條訊息:你能晚一天上吊嗎?
朱子毅:我怕喝孟婆湯排不上號,謝謝。
克斯維爾的明天:不用謝。
朱子毅:自拍不錯,但是你可以加個濾鏡嗎?
克斯維爾的明天:天生麗質。
朱子毅:哦,濾鏡不加可以但你好歹開個燈打個光,你家蠢狗的兩隻眼睛都比你醒目。
許白打開微博一看,果然,蠢狗又搶鏡了。隔著老遠呢,豎起一顆狗頭,眼睛瞪得像銅鈴。點開評論,畫風依舊清奇。
木木然:啊啊啊啊啊啊我家哥哥終於又出現了!依舊是那麼的天生麗質難自棄!旁邊的人形物體走開一點好麼,你擋到我家哥哥的美貌!
克斯維爾到底是個啥:人形物體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嬌體弱:我家哥哥!我家哥哥!不要擋住我的狗!
許白有時覺得他的粉絲是個謎,正如在他粉絲的眼中,忽然發微博說要去務農然後就真的消失大半年的許白,也同樣是個謎。
接下去的三天,許白每天都沉浸在劇本的海洋裡,終於在最後一天挑好了劇本,交由朱子毅去談。
那是一部民國懸疑片,叫《北里街九號》,透著濃濃文藝派頭。這是所有電影劇本中最特別的一本,故事背景雖然是亂世,可所有的情節幾乎都發生在一棟位於北里街九號的小洋樓裡。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小洋樓的主人沈青書,一個出生在書香門第,上過私塾又念過洋學堂的青年。
更特別的是,這個故事沒有女主角,男二號的戲分也不足男主角的三分之一。男主角戲分吃重,演得好就是經典,演不好,那就只能許白自己一個人尷尬又滑稽了。
其實朱子毅心裡是不希望許白接這部戲的,他已經拿到一座獎盃了,更適合接一部票房大爆的商業片。可許白這人看似散漫隨和,在接戲這一塊卻相當固執己見,朱子毅與他五年多磨合下來,早摸透了他的脾氣,知道他不會胡來,所以大部分時候都讓他自己選。
新戲的導演是姚章,攝影師出身,赫赫有名的美學導演。他的戲你不能說每一部都好看,但無論哪一部,都不能說不美。
姚章的審美,幾乎可以認作是華語電影圈的巔峰水準。從服飾、建築,到畫面構圖、整體色調,每一個環節都吹毛求疵。當然也有人對他這種過分注重美感的做法表示不贊同,覺得這樣會削弱電影的故事性,是本末倒置。可姚章一意孤行,直到四十多歲時拍出了一部經典之作拿了獎,才為自己正名。
這不,週末許白與姚章初次碰面,姚章就極為直白地告訴他:「選中你來做我的男主角,一是你演技還算有保障。二是你長得很符合我心目中男主角的形象,不過要是再瘦一點就好了,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兒虛胖啊?」
許白摸了摸自己因為睡得太多確實有一丟丟水腫的臉,目光與努力微笑的副導演撞上,也只好謙虛地笑笑:「導演您放心,等到開拍的時候,我一定調整到最佳狀態。」
姚章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雙方又敲定了一些細節,愉快地結束了初次會面。
結果第二天早上,許白就在頭條上看到了自己——「昔日影帝江郎才盡,如今已淪落為花瓶靠臉吃飯」。
後面還有橫批——不如隱退。
朱子毅發來慰問:感覺如何?
許白:早說了,我天生麗質。
半個月後,許白進組。
新戲是許白的東家四海娛樂投資的,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此次拍戲的地點就在北京,距離許白住的地方並不算遠,他既不用收拾行李也不用長途飛行,方便得很。
今天還只是跟著姚導去熟悉一下拍戲的地方,朱子毅忙著其他的事情,於是隨行的人就只有助理姜生一個。
結果到了地方,許白一看門牌號,巧了。
北街九號,跟他們這部戲的名字只差一個字,不得不說真是緣分。懷著愉悅的心情,許白踏進院門,入目便是一棟中西結合的小洋樓,墨綠色的爬山虎爬滿了北邊兒的整個牆面,又拐過牆角探到正面來,蜿蜒的藤蔓恰好構成了花葉的形狀,點綴在老舊卻又遍布著歷史創痕的牆面上,妙趣之中透著雅意。
只消這一眼,許白就知道這棟樓跟劇本裡描寫的八九不離十。
小花園裡種了許多海棠,此時正好是花開的季節,草坪也打理得很齊整。透過半掩的窗扉望進去,屋子裡一應擺設還是舊時的味道。
小樓裡人來人往,劇組的人正在抓緊時間布置現場。
場務第一時間發現了許白,殷勤地把他迎進去。姚章正千叮嚀萬囑咐地讓工作人員小心物品擺放,生怕磕著碰著。
許白也是這時才發現,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穿著鞋套,甚至連姚章自己也穿著。
場務便指了指天花板,解釋說:「上頭的要求。這是老樓,值錢著呢,又不好打掃,每天那麼多人進進出出難免踩髒。許哥你看那兒,條條款款都貼著呢,不許不穿鞋套、不許隨地亂扔垃圾、所有物品輕拿輕放什麼的,據說這房子的主人來頭不小,導演好不容易才借到的。」
許白望了眼門背後,果然有張紙貼著,於是便回頭對助理說:「小姜,你也去找兩雙鞋套來,我們一人一雙。」
場務忙攔著:「許哥你不用,你是男主角,天天在這兒拍戲,進進出出的,用不著跟我們一樣穿鞋套。」
「今天不一樣嘛,還沒開始拍呢。」許白微笑。
這時,姚章過來了,場務也就不敢再繼續侃八卦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許白化妝的時候,又不小心從幾位化妝師嘴裡聽到了八卦。
其實許白真不是有意要聽,實在是他身為一個妖怪,耳力出眾。那幾個化妝師小姑娘聚在角落裡一邊八卦一邊整理東西,自以為說話聲音已經很輕了,可還是一句不落地傳到了許白耳朵裡。
「噯,你們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嗎?四海娛樂的大老闆!」
「是葉大少啊?聽說我們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就是四海娛樂,那不就是許影帝的東家嗎?」
「我看吶,許影帝跟葉大少才比較登對,顧知不行呢……」
「你們別瞎說了,不是葉大少。」
「不是葉大少?那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上次葉大少不是親口說過嗎?四海娛樂的Boss另有其人,他這總經理其實就是給別人打工的。」
「能讓葉大少替他打工,這幕後大老闆得多牛逼啊……」
幾位化妝師小姐隨即進入了花樣猜猜樂時間,瞬間就已經編出了許多豪門故事。
不過關於她們說的事情,許白倒是知道一點。從去年開始他也購入了四海娛樂的一點股權,算是公司給他的一點福利,所以他如今也可以接觸到一些決策層的消息了。
可據他所知,那位真正的大老闆一直在國外,從來沒有來過公司。除了葉大少,可能都沒人知道他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
八卦歸八卦,劇組的一切仍舊照常運轉。
在《北里街九號》這個故事中,主人公沈青書是個飽讀詩書的大家少爺。他愛國、有一腔熱血,時常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還參加了一個由許多進步青年組成的西亭詩社,共同交流救國之道。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某天早上變了,他死了。
記憶停留在他從樓頂墜地的剎那,鮮血從他的後腦勺蔓延開來,他躺在血泊中,看著蔚藍的天空中,一架飛機飛過。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從樓頂墜下的,也忘了墜樓之前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一睜眼,他就回到了九天前。
時間逆流,但空蕩蕩的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再也不能走出北里街九號。他被困在了這裡,而此後的每一天,都有人前來拜訪。這些人裡有他父親的好友,有西亭詩社的社員,有沈青書的同學,有鄰居,等等。
九天,十三個拜訪者,一棟小洋樓,一個漸漸拼湊出的真相,構成了《北里街九號》的整個故事。
第一場戲是許白的獨角戲,拍的就是沈青書死而復生,重回九天前的場景。整個片段時長三分鐘,只有一句臺詞。
一般來說,導演為求個開門紅,第一場戲會安排比較簡單的,容易過。可這段戲並不簡單,姚導為此拉著許白練了很久,念叨了無數遍「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才放過他。如果不是知道姚導的脾氣,許白一定覺得這是在整他。
「小許,放輕鬆,姚章這老傢伙就喜歡給你們年輕人出難題。他上一部戲的第一場戲,也不難,足足拍了十來遍才過,你別有壓力。」飾演沈青書老師的是全組年齡最大、資歷最老的一位老戲骨翁仲,也就只有他敢當面埋汰姚章。
許白扶著翁仲在一旁坐下,笑笑說:「沒關係,萬事開頭難嘛。那我去準備了,翁老。」
第一章
上午十點,北京。
春日的暖陽在老皇城裡走了一遭,順道給牆根下頑強生長的雜草來了一次聖光普照,這才懶洋洋地灑落在望林苑的圍牆裡。
越過草坪,就是落地的大玻璃窗。兩隻麻雀站在窗前,透過米白色窗簾的縫隙偷窺賴床的屋主。
圍牆上有一隻橘貓在虎視眈眈,麻雀們知道牠總是在虎視眈眈,卻又不敢進來。因為這家的屋主並不喜歡貓,他養了一隻狼狗和中華田園犬的串串,此刻牠就趴在草坪上晒太陽。
麻雀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橘貓知道牠們總是特別八卦。
此時此刻,從麻雀們的角度望過去,一條大長腿毫無形象地從床上蕩下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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