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讀理論沒有用。除了寫,別無他法!」
《變身暢銷小說家》倪采青實踐之作:千金女強人的愛情故事
以女主角鄭昭陽為第一人稱。
昭陽原本在父親朋友的公司工作,雖然工作能力無庸置疑,但總因為「靠關係」的緣故,得不到應有的認同。在男友「林觀元」以一封email分手離去後,剛巧害昭陽父親背債五年的敵對公司「鷹準」來挖角,而昭陽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百無一用的千金小姐,更不想再被冠上攀親帶故的惡名,因此進入鷹準擔任業務部副理一職。
原本希望能夠摸清敵方的底細,個性急公好義的昭陽卻不知不覺陷入鷹準董事長父子間的角力中,昭陽對鷹準小開「林禮安」的同情也逐漸超過原本的憎惡。
作者簡介:
倪采青
台大外文系畢。台大語言學研究所入學考榜首,就讀一年後轉行從商,但天生蟄伏的寫作因子從未停歇。
曾以「向日葵」為筆名出版暢銷書《塔羅葵花寶典》,另著有《變身暢銷小說家:倪采青談小說寫作技巧》及若干長篇小說連載於個人部落格。
作者官方網站:rosenovel.pixnet.net/blog
章節試閱
1
我是鄭昭陽,他們叫我大太陽。我通常人如其名,但,現在下起了淒風苦雨,在我二十六歲生日的這一天。
觀元把我甩了。
他是用Email跟我分手的,成本如此低廉,連一張紙都不費。他寫那封Email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國內了,也就是說,他是先斬後奏,不讓我有答辯的餘地。
我一直想,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決絕地離開。他給我的理由是「受不了這世界」--什麼鬼理由?有誰受得了這個世界?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躲到國外人間蒸發呀。
他要走,不是沒有預兆的。他跟我說過很多次他要遠離人群,去世外隱居。可是當事情真的到來時,我依然震驚。我們的相處有很多意識上的辯論,但感情大體和睦,我不敢相信他真會捨下我,他的理由一定是藉口。可是,他如果不愛我,為什麼不直說?
我從前在學校想哭時,書包一背就蹺課去,可是現在不行了,我不能在公司展現出如此「低EQ」又「不專業」的一面,給同事說閒話。所以我按住嘴巴,聞著糞臭,任憑眼淚傾流,憋得真的很難過。
然後這幾個小女生來補妝了。通常茶水間跟化妝室是最多八卦的地方,益正企業的茶水間跟化妝室剛好隔壁,儼然謠言集中營,她們不免俗地開始八卦,這次的話題是「薪水比一比」。偏偏這世上的薪水定律是「沒有人會滿意」,一比之下當然有人心情糟到谷底。
接著一串輕柔的平底鞋腳步聲,又進來了一個女孩。原先的這幾個一起笑說:「明莉。」
明莉不愧是被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助理,沒跟著她們一起八卦。這幾個女生知道她曉得很多內幕,偏偏想套她話,問說:「聽說鄭昭陽加薪五千塊,是真的嗎?」
明莉很小聲地說:「妳們討打喔?敢討論薪水,不怕被我主子聽見?」
「她應該不在吧。我們在這裡好久了。」
明莉過了很久不答腔,彷彿是確定了我不在,才恢復正常語調,說:「我剛剛看她摀著臉衝出辦公室,以為她在這裡。」
某個女生嗤的一笑,說:「明莉最了不起了,要服侍那個女魔頭,給我兩倍薪水,我都不見得敢做。我們都說全公司最難做的職位不是董事長不是廠長也不是經理,是妳這個職位。」我聽了差點破門而出,叫我女魔頭?
明莉說:「妳們不要看她那麼兇。其實她很……」
明莉講到這裡突然住口了。我心裡暗叫:「明莉,妳跟我貼身最近,幫我說說話啊。」
那幾個女生問:「她很什麼?」
明莉想了很久,說:「可悲。」
幾個女生嘰嘰呱呱地問:「為什麼是可悲,不是可惡?」
明莉說:「她才剛出社會,沒見過什麼世面,就靠關係到益正上班,短短幾年內扶搖直上,還去深圳當了一年益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臺幹,養成一副世界都繞著她轉的德行,這不是可悲是什麼?」
一個女生問:「妳看她跟董事長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不同姓,不是父女,可是董事長為什麼對她那麼好?難道是私生女?還是包養的?」
明莉竊笑兩聲,「她如果是董事長的私生女,我們全都趕快把公司股票賣一賣,遞辭呈吧。」
「為什麼?」
「讓她當上了接班人,公司前途還有光嗎?」明莉說完,她們全都哄笑起來。
刺到了,真的刺到了。我顧不得廁所牆壁帶不帶菌,一頭撞上去,嗚咽哭泣。這「碰」的一聲驚動了那些女孩,她們慌慌張張逃走了。
當我用冰塊處理好紅腫的眼皮時,已經有了計較。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想要衝去大聲告訴明莉,我跟張董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裙帶關係,只不過我爸跟他是舊識,託他「照顧」我一下,我怎麼知道他會那麼照顧我?我承認也許是因為這層關係,使我有機會多次輪調,可是,張董升我當副理時,還對我說因為我太年輕,怕別人講話,刻意多壓了半年才升。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努力,這麼努力,為什麼你們都看不見……我咬緊牙根,讓洶湧的淚水蒸發,才踱回我和明莉的雙人辦公室。
明莉表情僵硬,死盯著螢幕,繃緊著神經好像在等我拷問。
我猛力揮上門,抱胸站到她面前,正要豎起眉毛,電話卻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明莉如遇特赦,瘦手像變色龍吐舌頭一樣,話筒颼地黏上耳朵。
「找妳的。」她微顫著手,把電話轉到我桌上分機,便火速端起明明還有八分滿的水杯,「我去裝水。」
「喂,妳是不會過濾電話喔?」我瞪眼說,「找我的是誰?」
明莉一僵,回身又要接起電話。
「不用了啦。如果接到什麼阿貓阿狗,我再跟妳算帳。」我搶過電話,揮手讓她走。
「鄭昭陽小姐?」電話線那端的人這麼說,是個有點大舌頭的陌生男嗓。
「請問您是?」
「妳的財神。」
果然是詐騙電話。明莉死定了。
遇到這種電話,我通常會數落這些仁兄好手好腳不找正經事做做,成天只想著騙自己同胞,把臺灣搞成詐騙之島,然後用力掛下話筒,曾有一次把話筒掛解體的紀錄。今日我心情不佳,恐怕不是掛電話可以罷休的了,是不是該先要到他的帳戶,匯一塊錢過去,然後報案把帳戶給凍結?當然,掛電話的手續還是不可免,一定要好好氣一氣這些詐騙犯。
「我中了多少錢?需要匯多少稅金過去?」我一邊問,一邊用腳把門掩上,以免等一下掛電話的巨響嚇到外面的同事。
「敝姓劉,是鷹準科技的人資經理。」
「咦?」這種新型詐騙,我還第一次聽說。
「妳這個反應好像不知道我們公司?我們是妳們的同業,電源供應器兼營代工的,總公司在敦化北路,工廠在蘇州和深圳,股票代號是……」
「鷹準大名鼎鼎,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們的老闆林鷹就是曾經害我爸背債五年的那個我很想把他碎屍萬段的人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屋漏偏逢連夜雨」?當你自以為運勢已衰到極點時,總還能有更鳥的事情降臨。我桌上的紅獅子不倒翁木雕──觀元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還敢在此刻咧嘴對我大笑。滋滋兩聲,我腦袋某根神經爆裂了,抓起木雕用力摔到地上。
響聲並沒有傳到電話中。那男人吃吃笑了兩下,繼續挑戰我的火氣:「很好。我們有一個業務主管的職缺,想問問您有沒有興趣。」
好哇,原來是來挖角的,今日就叫你挖到大白鯊。「你開什麼條件?」我問。
「經理職位。薪水是妳目前的一點五倍。」
「我現在的薪水很高喔。」讓我想想,跟他說六萬還是七萬呢?
「根據我們手邊的資料,好像才三萬六吧,鄭小姐?」
「啊?」我傻掉了,「那……你還知道什麼?」
那位劉經理口吻極為得意,表面上還假謙虛,答道:「知道得也不多,只不過是妳進益正以來做過的職務、受過的教育訓練和薪資資料而已。這是我們鷹準挖角的標準作業,小意思。」
他每說一句,我的心就下沉一次。益正有內奸。
「你們該不會連我的身家都調查過了?」我盡力不讓自己的嗓音透出慌張,但有點失敗。
他更得意了,「要查也是可以,不過徵信的費用太高,我們也覺得不需要。我們要挖的是妳的人,又不是妳家人。鄭小姐,妳說是不是?」
劉先生,這就是你的失策了。我在心裡答道。
2
「小姐小姐,妳要找誰?喂喂喂,妳不能直接進去!」警衛伸臂擋住了我去路。
接受鷹準的挖角,是一項太危險的決策,我急於找老爸參詳,所以在下班後到了老爸在南港的工作地點──信美科技。他還在加班。
「我是鄭達雄的女兒,有急事找他。」我不甘示弱地推開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卻像上了彈簧,自動回歸原位。
「這樣我更不敢放妳進去了。」警衛的眼光戰戰兢兢,「請妳打電話叫他出來帶妳。」
我按下手機的快速撥號,抬起眼眸,恍惚間有種人老星移的滄桑感。我上次來到這裡,是高中時代,轉眼已是十年,這裡卻沒什麼變,寬寬矮矮的三層老建築,夕照柔和,從落地窗一步步爬出去,順著夕陽,隱約可以看見被映成酡紅的中研院園區,很符合老爸始終如一的工程師性格。
建築不變,老爸不變,可是,人全變了。進進出出的職員我全都不認得了,這個警衛的制服嶄新,看起來剛到任不久。而我,卻沒有照著我的希望變,十年,為什麼我還是這麼生嫩?儘管把頭髮燙了盤了,不厭其煩每天提早二十分鐘起床化妝,讓自己看起來硬是老了五歲,還是被說成一切都是「靠關係」?
「咦,這不是大太陽嗎?」一位灰白頭髮的中年男子望見我,熱熱絡絡地招呼,卻在到了我身前兩尺處,倏然斂起歡容,改口稱,「鄭小姐,您要找您父親吧?我帶您進去。」接著他在迎到我的眼光半秒後,把視線下移到我鼻尖,微微低頭道,「在益正做得好不好?您以後會來信美吧?」
就這簡短幾句,我明白了,我是有變,這無奈的一變,把我跟這位也許是唯一信美認識我的老朋友的距離,拉成千里遠。
呂信祐在信美二十二年,跟老爸有患難情感,是看我從小長到大的老員工,我也看著他從產線組長變成工程副總,從單身漢變成準阿公。我童年時候他常把我拋到空中,親暱地喚我的小名,不過,當我進入商場,兩人間可能發生利害關係時,他也變了,變得太過恪守分寸。
由於今日過於虛脫,我沒對他說什麼,只是勉力不讓嘴角垮下去。他顯得不知所措。也許因為我是演講辯論社出身,平時人走到哪裡聲音就到哪裡,沉默反而意味不尋常。
呂信祐在送我進老爸辦公室之後,後退兩步,轉身退了出去。
「爸,我如果離開益正,到一間完全不認識我的公司上班,你覺得怎樣?」我問的這句話,其實是種試探。爸,求求你,留我下來,告訴我你的女兒在益正已經證明了她的能力,告訴我像她這樣的人才若離開益正,對你的朋友張董會是一種損失,好不好?好不好?
老爸揚起方方的臉,略顯福泰的雙下巴繃了繃,鬱悶地搖頭。
「我應該留在益正幫張伯伯,對不對?」我掩不住喜色,繞過辦公桌拉住老爸的手臂。
「不是──」老爸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來,妳坐下。」
我的指尖登時僵硬冰冷。上一回他用這種神色叫我坐下,是他告訴我他可能破產,要我有心理準備時。
「我已經聽說了妳在益正的表現,我想……」他緩緩抿了抿脣,「妳是應該到外面磨一磨。」
什麼?你應該是聽說我在益正工作像個拚命三娘,而不是趕我出去磨一磨呀!天啊!我真有那麼糟嗎?「是張伯伯跟你說我不好嗎?」我揉著太陽穴問。
老爸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問他不準。我是打電話去問妳助理的,大概每半年就打一次。」
「明莉?」我瞪大眼睛,「那個死明莉說了我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就是因為她每次都支支吾吾什麼都不敢說,所以我就知道妳在那裡大概還是老樣子。」老爸沉默了很久,終究說了那句明知我聽了會抓狂的話,「妳最好先回學校去學企管,再到外面去磨個幾年,不然妳這樣──」
我霍地拔起身子,「我這樣一個私立大學英文系畢業的遜角色,想要學做生意還差得遠,是不是?」
「不是──」
像要把一整天的不如意傾洩而出,我砲轟道:「我會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以為把我放到益正可以學得比較多,可是益正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知道我是張伯伯安排的人,雖然他們不敢當著我的面說,卻有意無意表現出對我的優待,不是太諂媚,就是太恭敬,我這四年多來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到頭來還是被解讀成靠關係,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
老爸駭住了。他摘下老花眼鏡,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框緣,喃喃道:「我交代過張董不能給妳特殊待遇的……」
我搥著自己胸口說:「不管他給不給,我已經沉冤莫白。鷹準今天打電話來挖我過去,這樣正好,我過去把鷹準搞爛,讓你們見識我的真本領。這樣,總不會有人說我是靠這個靠那個了吧?」
「這怎麼行?」老爸的手肘差點從桌上掉下來,「如果被林鷹發現妳是我的女兒,他們會以為妳是信美派去的商業間諜,妳會吃上官司。」
「就算是間諜又怎樣?如果吃個官司可以讓林鷹那種人渣受到教訓,我也甘願。我才不像你,被他害得那麼慘,還講什麼『以德報怨』。爸,你有沒有聽過『除惡務盡』?鷹準在業界早就惡名昭彰,我過去把他們搞垮,才是弘揚正義。」講到這裡,我相信我的眼中閃爍光芒。
手臂突然一痛,竟是被情急的老爸捏住了,我倆眼神相對,像是猛獅對憨犬,他壓不過我,長長地嘆了口氣,鬆開了手。我們都明白,從小他想攔阻我做什麼,最後總是我勝利。
「去鷹準上班,可以,可是妳要跟平常一樣認真做事。一有危險,馬上辭職。」老爸經過一番長考後,鄭重交代,「絕對不可以故意去害他們。」
我嗤之以鼻,「不害他們,難道要幫他們?」
「害他們不能證明妳的能力,只能證明妳的破壞力……妳的破壞力,難道還需要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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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鄭昭陽,他們叫我大太陽。我通常人如其名,但,現在下起了淒風苦雨,在我二十六歲生日的這一天。觀元把我甩了。他是用Email跟我分手的,成本如此低廉,連一張紙都不費。他寫那封Email的時候,人已經不在國內了,也就是說,他是先斬後奏,不讓我有答辯的餘地。我一直想,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決絕地離開。他給我的理由是「受不了這世界」--什麼鬼理由?有誰受得了這個世界?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躲到國外人間蒸發呀。他要走,不是沒有預兆的。他跟我說過很多次他要遠離人群,去世外隱居。可是當事情真的到來時,我依然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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