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雕塑聞名的公共藝術家楊柏林,豐沛的創作能量不但展現在各種材質的藝術品上,也以散文與詩的方式呈現。
「我的雕塑其實都是詩的語言。轉一個弧度,轉一個面向,就能看到不同景象。」《是時候了》是他半自傳性文集,收錄他最重要的雕塑作品,並與散文、詩輝映。讓讀者以藝術家的視角,走入他的世界。
觀看藝術家如何從艱困中成長,追求藝術的理想,面對親情與愛情的掙扎,乃至成為大師的歷程。
「他的文字與雕塑,都充滿Vitality」 ——齊邦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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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柏林
一九五四年生於雲林縣口湖鄉海邊的金湖村,小學畢業後帶著父母親的一百元北上打拚。曾擔任二○○九年度文化大學駐校藝術家,作品多以雕塑、繪畫及公共藝術著稱,並常於《創世紀詩刊》、《聯合報》副刊發表新詩創作及散文。
著有散文詩集《裸奔》(1989)。
章節試閱
生靈之鄉
不少人知道故宮博物院裡有許多精采絕頂的青銅器。但是,在發出讚嘆與思古之幽情之後,有幾個人能感覺到那斑駁璀璨的亙古光輝和泥土有種不可分割的淵源?青銅器的確是從泥土中被挖掘出來的,在幾千年前青銅器尚未製作完成之前,它還是一堆未經過修飾的泥土,正等待古代的工匠用精細的手藝演變成青銅的材料。
一般人在報章雜誌看見有關青銅翻製品或「雕塑」藝術品,以為銅製的藝術品是用一整塊青銅打造的「銅雕」,因為他們看過「石雕」的製作過程,以為銅和石雕一樣有這種可能性。這種近乎神奇的「雕刻」能力似乎比時間在岩石上雕刻更精采萬倍?如此美麗的錯誤也許正是雕刻藝術品最引人入勝和不可思議的地方吧!事實上,塑造那些動人心魄「美化人生」的原始材料還是泥土。就像我們身上穿的衣服最原始的材料是樹葉和蠶絲一樣,銅製品大部分只是最後「翻模」之下的高級皮衣。雕刻家用一雙靈巧的手,一塊泥土縫製成一份與歷史、文化、空間和自然溝通的樣品。在太陽系之內,可能找不到另一種能比泥土更具可塑性的材料了。
造物主最得意、最精采的一件藝術品,正是最具生命力的星體「地球」;而人類正好是地球用泥巴塑造的孩子。
所以說,「不同的泥土就可能『燃燒出』不同個性的作品」。太快了,這只是泥土本身的生命而已,如果藝術家不以「人」的態度對待泥土,那泥土只是藝術家手掌中的奴隸而已。我們要以對待花的態度對待泥土,以對待一個美麗又可愛的少女那樣對待泥土,以關心母親那樣關心泥土,以熱愛自己那樣熱愛泥土,泥土才可能成為我們的代言人,為我們生命的歷程和時代的背景做見證。
在古遠的朝代,人類赤足地生活在大地上。他們實實在在地接觸了泥土,才發現了泥土可以燒成日常的生活用具,時間一長,歲月的驛馬車載運著最平凡的生活必需品,風塵僕僕地來到了二十世紀。這泥土的甕裡竟然盛裝著最香醇的「歷史」之酒呢!
我們的時代除了吃得比較營養之外,我們並不快樂,塑膠的餐具、塑膠的花瓶、塑膠的佛像、塑膠的祭禮,塑膠的一切在經過幾千年之後,後代的人會認為這是「古董」嗎?泥土不會做錯任何事,它如陽光一樣珍惜自然的法則,只是「聰明」的人類才會愚蠢地離開「泥土」。
我居住在公寓的頂樓,泥土離開我比較遠,但是我選擇了靠近山的地方。還慶幸,這個時代我看見建築工人手上拿的是紅磚,而不是塑膠的成品。
我個人最早和泥土搭上線,自然是童年被生活放牧在田野的時光。也許,就因為品賞過泥土裡誕生的果實,在泥土的「金字塔」裡等待喜悅的冒泡,「烤番薯」竟然成為日後從事藝術創作最深刻的語言。泥土被火燒到與夕陽同樣美麗後,世界上最可愛的香味就緊接著裊裊上升了。
泥土既然可以栽培世界上稀奇古怪的食物與美觀的植物,在某種環境之下,藝術家自然會尋找一種最適合他個性的泥土從事創作。所以藝術家可以一夜之間,用他的心智和熱情結合與他的生命和歷史有關的風雨,把一塊泥土錘鍊成幾千幾萬年自然腐蝕壯麗或悲傷的結果。
為什麼風化石與觀音石同樣經過歲月的鞭笞,結果卻有兩種迥異的面貌?
同樣經過七十年的兩個老人,一定有著不同的「真象」,藝術的價值在以同樣一塊泥土,其中的確有比其他更感人的故事和對生命無盡的熱情與愛。泥土令人最尊敬和讚美的是它不變的永恆性和通情達理、謙遜,就像人類的母親一樣,只是不斷地付出它最能孕育出自然的珍品。泥土讓青銅更有價值,讓美麗的植物更美麗,讓人類的食物更可口,讓石油像酒一樣愈來愈重要,讓天空的雲有著更完美的歸途。而它自己依舊還是泥土,漸漸被人類的自私和野心蹂躪的泥土。
有一段失業的日子,我在一個窄巷及矮屋裡為一塊屋樑上掉落的堅硬泥土出神,就彷彿科學家為外太空的訪客「隕石」陷入沈思一般。那種早期農夫為了自家的房子和糧倉建築的材料,不正是和雕塑家一樣嗎?他們用竹片做骨架,然後,塗上黏性和聚合力很強的泥土。糧倉飽滿的造形似乎如同縮寫的小型銀河系包裹著一粒稻米的星體。
第一次把「土」應用到自己工作上的是加上油的陶土,所以它的名字叫「油土」。油土雖然不怕風吹雨打,卻很怕燠熱的氣候,天氣一熱,雕塑浮雕就很像在被石油汙染的沙灘上做日光浴一樣,非常不愉快,因為油土是陶土加了油在大鍋上煮熟的一道只適合某些「場合」才用上的菜餚。她的油膩實在像魚的刺一樣,你必須習慣這種「刺」,吃起魚來才會有味道。任何非自然的東西給你一種方便,同時也會附帶另一個煩惱給你。此種「泥土」無需天天澆水保護,但是它發起「爛」脾氣時,會使人工作不順利,也會像個沒有一點骨氣的男人,你怎麼跟它講解生命積極的可貴都沒有用。它太像一隻遇見陽光就想晒太陽的蜥蜴,「癱瘓」有時成為另一種生命最基本的現象。
冬天一到又像結凍的水,沒有一顆火熱的心還真無法「感動」它呢!它倔強的冬天性情,有時實在需要比它更強硬的鐵鎚才能駕馭!
現在,我很少想到油土,正如同因個性不合談不來的「女朋友」一樣分手了。後來我遇見比較「談」得來的「女朋友」,我們也只相處大約一年就又各奔西東了,它的名字叫「黑土」。
「黑土」最大的缺點是只要遇見空氣,它就快樂的乾涸了。黑土的身體很結實,皮膚質感又有彈性,除非保養不好,它並不容易斷裂,也不容易塌下來,很適合做頭像或圓雕的作品。黑土很像黑人奴隸般盡忠職守,卻得不到公平的待遇,它為作者「主人」表現了它的優點,而掩飾主人的缺點。
它最大的生存模式,就是必須在它頭頂前方一兩尺左右給它一個專用的「聚光燈」,它的輪廓才會像地球受陽光的滋潤即刻立體鮮活起來。
油土是經過人工培養的試管嬰兒,我沒有親眼目睹「生產」過程,所以,我對油土的感覺並不深;我也沒親眼看見黑土從地下被挖出的絕妙記錄,好比沒親自被地底噴出的石油洗禮過的際遇,這個黑妞只能讓別人去關心了。其實,我找到合適的「女朋友」陶土才是使我離開一種感情生活的理由。
我自己比較偏愛「 陶土 」。「陶土」的色澤接近活人的皮膚,接近陽光的色彩,接近童年「金字塔」的夢境,接近那顆不死的心。
還有一種可能使「陶土」對我那麼重要,我是個喜愛陰雨天的兩棲動物,平常的心緒總是躲在暗無天日的水底,儘管安命於黑夜般的宇宙,我畢竟渴望一種燦爛如陽光的工作環境,「陶土」正好彌補我心靈上那分明朗的企盼。每一種生命,或者說,每一種人都在無形中走入某種慣性的生活領域,藝術工作者選擇他的工具,無論哪一種材料,他都會像去尋找適合自己交往的朋友那樣慎重。
再說,「陶土」的吸水性強,保養工作不是一件重要的問題。因為這問題只要有一部攪土機就都解決了,但是,精緻的材質並非作品好壞的因素。看看那些生活富裕、有車子車夫代步的「高尚人」和辛苦的勞動者站在一起,能讓藝術家感動的生命力必定是後者了。所以,我不用攪土機,我要赤足地走入群眾的「泥土」裡,在這泥土裡栽培一種更像「人」的花朵。
目前市面上專門供應小學生的彩色黏土雖然美麗又花俏,小小的心靈在尚未創作之前彷彿都被鮮艷的色彩迷惑了。小孩子最需要的也是最能影響他一生的命運,首推他們童年生活的取向。這彩色的塑膠土與彩色的奇異筆一樣,提供了方便的工作環境,卻是對他們心智成長的一種謀殺。文明的進步有時對最原始的創作生活造成無可救藥的傷害,應該給他們自己選擇或尋找創作材料的機會。七種色的光是彩虹,同樣七種色彩的顏料加起來就變成泥巴的色彩。應該讓他們從沒有色彩裡面發現色彩,而非給他們太多的色彩,泥土像一面素色的牆,而生活本身就是牆上懸掛的優美浮雕。
童年家家酒用的黑色泥巴,質感就比塑膠土好幾百倍,太多無謂的色彩把我們生活的空間弄得迷亂不堪,這是由於人們離開真正泥土的世界太遠了。離開泥土愈遠的人的心靈將愈空虛,所以,為什麼某些人一想起童年和泥土打成一片時,才真正覺得住公寓何等「舒適」,也何等遺憾啊!
六、七年前,我在一位雕塑家那裡,看見幾位助手正解開包裝好的麻袋,小心地把十幾二十包粉狀的金門陶土裝入一個巨大的塑膠方桶裡,然後,加入適當的水,等水浸透了,幾個年輕人打著赤膊,穿著短褲,就跳入「沼澤」地區了。他們揮著汗水,哼著踩不爛的愛情故事,使我想起童年鄉間農夫在製作糧倉的過程,想起土角厝的由來,想起大水缸的由來,想起酒甕的由來,想起一隻滿身泥巴的牛的可愛以及辛苦耕耘的年代。
比藝術家的作品更動人的,往往就是藝術家內在掙扎耕耘的痕跡,其實和農夫在田裡工作沒有兩樣。農夫全身「泥土」而辛勤工作,提供人類物質、糧食和精神上共同的去處。
藝術最能令人親近和最能開發人們思想的常常是在創作過程,就像漁夫最感人的並非他手中的魚,而是他臉上被海雕刻出與歲月戰鬥的藝術品。
用那樣古老方式處理泥土,也許太辛苦了,但是卻充滿著原始的生命力和實際人生的寫照,就像那些知悉生活品味的人仍然沿用最古老的方式釀酒一樣,可愛又香醇。
一九八五年三月,我去過一家天母的陶藝工作室,主人是個態度親切的年輕人。就連他的微笑都和他工作台上機器攪拌過的陶土一樣乾淨,地板上幾乎看不見一點灰塵汙染的狼狽相,使我非常驚訝!他和幾個助手工作了一整天後,雙手還能像捏麵人般維持最初的模樣。泥土和水適應到完美的境界時,泥土會變得很有自尊心,接觸到手掌後總是很有禮貌地與人「握手言歡」,甚至它無意間被人冷落在一旁時,偶然,他們會匠心獨運或非常幽默地重新回到作者的手中。
一些「老手」正在專心地製作與生活有關的陶藝品,他們的哲學是把泥土帶入生活中,舉凡花器、煙灰缸等等裝飾性的造形設計,琳瑯滿目。彷彿要把泥土所賦予的可能性,推展到生活的每個角落。
一些新來的學生正在師傅的觀注裡拉坯,轉盤如同地球般自轉著。雙手如果不能像太空船,把他手中的「泥土」衛星般送入軌道中,這種奇妙的泥土就失去了重心,自然就無法傳達心靈反應的信息了。
我喜歡看著泥土,在手掌中,成為宇宙混沌的縮影。
三年前,一家寺廟要我為他們製作一尊十六尺的佛像,大約需要十噸泥土。我帶著助手請了一輛大卡車,來到北投復興崗後山一處陶土採集區,打算利用「泥菩薩」的機會,等待自己做創作時,泥土的來源就不必大費周章了。
陶土採集區的夏天應該非常燠熱,我們卻趕上一場午後的雷陣雨。一條政府出錢興建的梯形水溝猶若從母親肚子裡拉下來的臍帶,這些退伍軍人就吸食這座山的泥漿過活。我們沿著泥濘又顛簸的產業道路緩緩而上,一座座小山嶺就像一隻隻乳牛般,被接上一條條輸「奶」管。工人把山上的泥漿接入管道,雜質的沙石經過機器過濾後,裝入圓形或方形的麻袋裡擠乾部分的水,好讓泥土成為塊狀,容易搬運,也容易使需求者方便工作。
我們正把圓形陶土搬上卡車,雨愈來愈大了,那些軟硬適中的陶土開始癱瘓了。正如同冰塊遇見了大太陽一樣,在卡車上,陶土堆砌而成稜線壯麗的山峰頃刻間彷彿被火山的岩漿掩埋過的大地,我們也成為那片土地上最具生命的泥人了。
一位工人騎機車跟著我們的車到一公里外的地磅處。他們要計算泥土的重量,好讓政府抽取稅金,世界上似乎任何有用的東西都注定要成為商品,泥土自然也不能例外。
我的「泥菩薩」後來並非「泥菩薩」,而是由玻璃纖維翻製的成品,但是,的確有泥菩薩。我曾參與為一尊古代泥塑成品的千手觀音搬運的工作。泥土加上一些黏性特強的材料,緊密度會更強,如果不去翻動它,它雖然不若觀音石堅硬,至少也能比風化石恆久,尤其泥土的表面又塗上乾漆和麻布,更不容易被歲月侵蝕。
除了經過窯燒的陶土,無法走上攝氏一千度左右又回到原來的泥土之外,其他雕塑是可重複使用,只是泥土重複使用後會沾上較多的雜質,手容易受傷。但是為了更能直接與泥土打成一片,我習慣從塑膠桶裡挖出不同溼度的泥土,滲入思想底河床。然後,喜歡看著「泥土」裡爬出了「生活」的螃蟹。
有幾個不同時間完成的創作翻模後,又回到那片寂寞、封閉的世界,等待另一次的任務。幾個塑膠桶裡同樣的泥土,只要不同的水量和時間,泥土就成為多樣性。最初,就是利用這個異數引發對自然界各種生態和心靈世界的聯想。沼澤區生長的植物必然是沼澤的風格,不同質地的泥土就會長出不同造型的植物。我常運用不同的溼度的泥土來塑造人與自然的宇宙觀。事實上,一種泥土就可以塑造天地間的生命了,我只是喜愛那種親切又真實的生活踐踏;同樣是酒,有人喜歡啤酒,有人喜歡高粱酒,有人喜歡進口貨。
泥土可塑性強,並不表示它沒有個性,任由人類牽著它的鼻子走。相反地,每種溼度的不同就有不同的情緒,這種千變萬化又萬變不離其宗的個性正是它的個性。你必須把它追到手,與它非常融洽、非常親密,然後,說服它成為妻子,然後和它做愛,共享天地間的喜悅和憂愁,才算真正了解泥土。
如果我們給每一個人一塊泥土,要他們表現生活中最深刻的東西或事情,我想許多人不是希望把它變成金塊,就是塑成一塊塊果腹的麵包,而更多的人會想到希臘羅馬神話中的美女維納斯。少有人願意餓著肚子深入描寫時代的苦難,以及在個人生活的背景中做一個深刻的反省。
一塊泥土本身已經具備了挑戰性的誘惑,當一個人懂得泥土和我們生活的意義,即使只單純在手中,依然能感覺到一種冰涼的溫暖。這種溫暖可以安撫一顆飄浮不定的心。
每當心情暴躁、情緒惡劣時,去工作室掀開塑膠桶的塑膠紙,看看那堆打了許多次戰爭的泥土,再抓起泥土時,所有的悲傷和憤怒,剎那間變成平靜的湖水。泥土和水同樣是一面鏡子,使人面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看清自己的本質以及內心的樣貌。它會令人覺得世間的煩惱都可以像容易腐化的自然垃圾物質一樣,回歸自然。
也許因為對泥土有一種深刻的感情,大凡有關泥土的事情,我都會特別地注意和關心,譬如:盜採森林、濫墾濫建、濫葬,使完整的大自然景觀變成癩痢頭,像個傷痕累累又被爛「醫生」胡亂包紮的乞丐。
大自然是一件價值非凡的藝術品。沒有一個高度文明的社會願意讓此種羞恥的事不斷地重演,而我們常嘆息著藝術家難道只是把人性醜惡的一部分刪除了事嗎?難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一切只剩下美好和善良的嗎?藝術家的掙扎應該是可以看見時代的走向以及可歌可泣的歷史。
我內心的樹,唯有誠懇地說服泥土,才能生長出珍貴哲理的綠葉和花果。我們需要像善良清澈的水一樣把思想滲入泥土裡,泥土才會表達人類另一種智慧的信息,而這種信息也許是一種忠告,也許是一種讚美,也許是一種諷刺吧。
生靈之鄉
不少人知道故宮博物院裡有許多精采絕頂的青銅器。但是,在發出讚嘆與思古之幽情之後,有幾個人能感覺到那斑駁璀璨的亙古光輝和泥土有種不可分割的淵源?青銅器的確是從泥土中被挖掘出來的,在幾千年前青銅器尚未製作完成之前,它還是一堆未經過修飾的泥土,正等待古代的工匠用精細的手藝演變成青銅的材料。
一般人在報章雜誌看見有關青銅翻製品或「雕塑」藝術品,以為銅製的藝術品是用一整塊青銅打造的「銅雕」,因為他們看過「石雕」的製作過程,以為銅和石雕一樣有這種可能性。這種近乎神奇的「雕刻」能力似乎比時間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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