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小說歷史上最重要的經典之作!
病魔已經糾纏世上最偉大的偵探整整三天了。三天以來,他始終躺在床上,從未走動過。他雙眼血,嘴唇上佈滿了乾裂的黑皮,兩隻手攤在床單上,一直在顫抖,喉嚨裡急切地發出喑啞的聲音。
然而,他卻固執地不就醫,除非是華生來……
死神正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令犯罪份子聞之膽寒的一神探難道就此殞身?
柯南道爾如是說:
「對於一個算正的推理家而言,如果有人指給他事件的一個方面,他不僅能推斷出這個事件的各個方面,而且能夠推斷出由此將會產生的一系列後果。正如動物學家居維葉經過仔細思考就能根據一塊骨頭準確地描繪出一頭完整的動物一樣。」
作者簡介:
亞瑟‧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
英國人,世界著名小說家。因成功地塑造了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形象而成為偵探小說歷史上最重要的小說家之一。除此之外,他還寫過多部其他類型的作品,如科幻小說、懸疑小說、歷史小說、愛情小說、戲劇和詩歌等。
章節試閱
四、臨終的偵探
赫德森太太||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女房東一直經受著折磨。她的耐心被2樓整天光臨的奇異而不受人歡迎的客人,和她那位著名的房客的怪癖而沒有規律的生活一點點消磨殆盡。這種邋遢的情形她想都不敢想:喜歡在奇怪的時間欣賞音樂;在屋裡經常發出槍響;總是進行怪異的惡臭難當的實驗研究再加上他身上圍繞著危險和暴力的氣氛,整個倫敦再也找不到更糟糕的房客。不過,他卻交了極多的房租。不可置否,我和福爾摩斯在一起住的那幾年,他所付的租金足可以購買這座住宅了。福爾摩斯為這幾年我們的居住所交的租金,已經可以讓這棟房子真正的屬於我們了。
房東太太對他非常的害怕,無論多麼無法忍受他的所作所為,也沒有過一絲的妨礙。而由於他與婦女的來往特別的彬彬有禮,她也喜歡他。異性對他來說充滿了懷疑而且從不為之著迷,卻對騎士精神沒有過絲毫的贊成。因為我明白她對他充滿了真誠和關心,所以當房東太太在我結婚1年後來到我家把我那不幸的朋友的淒慘情景告訴我時,我讓她把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華生醫生,他馬上沒命了,」她說,「病魔已經纏了他整整3天了,也許撐不到明天了。我找醫生他也不肯。今天早上,他的臉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眼珠張大著看我,我已經沒法再看下去了。『不管你答應不答應,福爾摩斯先生,我馬上去找醫生,』我說。『那請把華生叫來吧,』他說。現在除了去救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先生,不然,在你見到他之前,他就咽下最後一口氣了。」
我驚呆了。他生病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顧不上說話了,我趕緊準備出門。一路上,我繼續對她詳細地詢問著。
「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先生。他在羅塞海特一直進行對一種什麼病的研究,在一條靠河的小巷子內。星期三下午被這種病傳染上的他回來了。一直在床上躺著到現在沒有過走動,已經3天沒吃東西了。」
「上帝!為什麼你不找醫生來?」
「是他不肯,華生先生。你是知道他的獨斷程度的。他的話我沒法違抗。他活不了多久了。見到了他你就明白了。」
他的樣子真的很可憐。小小的病房在11月霧濛濛而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陰沉。但在病床上望著我的那張憔悴的臉,讓我的內心不停地顫抖著。他的眼睛血紅,兩頰緋紅,一層乾裂的黑皮佈滿了嘴唇,這是發燒的症狀。兩隻手攤在床單上,一直在顫抖,喉嚨裡急切地發出喑啞的聲音。我走進房時,他無精打采地躺著。看到我,眼裡閃爍的光芒表示他認出了我。
「唉,華生,倒楣的日子看來輪到我們頭上啦。」他微弱地說著話,仍讓我覺得有點原本的無所謂的味道。
「我親愛的朋友!」我喊著靠近他。
「走開!趕緊走開!」他命令著。臉上浮現出那種只有危險的時刻才能想到的緊張表情。「華生,如果你接近我,我命令你離開。」
「為什麼?」
「因為,我要這樣。這夠了嗎?」
是的。赫德森太太沒有說錯。原來任何時候的他都沒有現在這麼任性。可是無法只是憐憫地眼看他精力衰竭。
「我就是想幫助你。」我溝通著。
「太對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最好的幫助了。」
「好吧,福爾摩斯。」
他也緩和了那苛刻的態度。
「你沒生氣吧?」他問著我,嘴裡不停地喘著氣。
可憐的夥伴,這麼難受地躺在床上,我生什麼氣呢?
「是為了你我才這樣做的,華生。」他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
「因為我?」
「我瞭解我自己的情況。我被蘇門答臘的一種苦力病傳染了,比我們更清楚這種病的荷蘭人,至今也對它毫無頭緒。只是,它是一種致命的疾病這一點是肯定的,而且傳染性很強。」
由於發高燒,他有氣無力地講著,兩隻大手抽搐地揮動著,讓我遠些。
「挨上我的話會被傳染的,華生||是的,接觸。你站遠一點兒就好了。」
「上帝啊,福爾摩斯!你以為想攔住我這樣說就能辦到嗎?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無法阻攔我。你以為這樣一句話就能讓我對我的老夥計放棄我的職責嗎?」
我繼續走向前去,但是他把我喝住了,顯然是發怒了。
「如果你站住,我講給你聽。不然,這房間不歡迎你。」
我非常地敬重福爾摩斯的崇高人格,他說的話,就算我並不理解,我也一直遵從。可是,現在的情形激發了我的職業本能。其他事,可以由他調遣,在這病房裡,他得聽我的安排。
「福爾摩斯,」我說,「你病得很嚴重。病人應該聽話就像孩子一樣。我來給你看病。無論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必須看看你的病情,對症下藥。」
他瞪著我的眼睛裡發出惡狠狠的光。
「如果一定要給我找個醫生,那必須也得是我相信的人。」他說。
「說這種話,連我你也不相信?」
「我肯定相信你的友情。可是事實就是擺在這裡,華生,你終究就是一名普通的醫生,經驗不多,資格又差。本來這些使人不愉快的話不該說,可是你逼得我只能這麼做。」
這話把我的心深深地刺痛了。
「這話不是你該說的,福爾摩斯。我從你的話中清楚地瞭解了你的精神狀態。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勉強不了你。我去請賈斯帕・密克爵士或者彭羅斯・費舍等,反正是倫敦最好的醫生。你不管如何都必須有個醫生。如果我站在這裡見死不救,也不去幫你請別的醫生,那我就不是你的朋友。」
「你的心意是好的,華生,」病人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又像是在呻吟。「你一定要我把你自己的無知一一指出來嗎?請問,你知道打巴奴里熱病嗎?你知道福摩薩黑色敗血症嗎?」
「這兩種病我都沒聽說過。」
「華生,東方存在許多疾病問題,在病理學上十分奇怪。」他斷斷續續地說,以積存那微弱的力氣。「我最近研究過一些有關醫學犯罪方面的資料,從中瞭解到不少東西。在進行研究的過程中我得了這種病。你沒有辦法的。」
「可能吧。對了,我現在還健在的熱帶病權威之一的剛好知道愛因斯特里博士目前正好就在倫敦。千萬不要拒絕,福爾摩斯。我馬上去請他來。」我轉過身,沒有一絲猶豫地走向門口。
事情竟會如此讓人驚訝!他從床上像隻野獸一樣躍起,攔住我。鑰匙在鎖孔裡發出哢嗒的響聲。片刻,他又搖晃地、氣喘吁吁地躺到床上。經過這一系列劇烈的行動,他筋疲力盡,沒有了絲毫的體力。
「你不會強行搶走我手裡的鑰匙的,華生,我留住了你,我的夥伴。我讓你走之前,你走不了。不過,我會滿足你的。」(他喘息著說著每一句話,每說完一句就拼命地尋找間隔進行呼吸。)「我很清楚你是在為我考慮。在給我恢復體力的時間,你想幹什麼都行。現在,華生,現在不能走。現在是4點鐘。我讓你到6點鐘再走。」
「你瘋了吧,福爾摩斯。」
「就2個小時,華生。6點鐘的時候我讓你走。願意等嗎?」
「這樣看,我有別的辦法嗎?」
「肯定沒有,華生。謝謝你,我不要你幫我整理床鋪。要離我遠一點。華生,我還有一個要求。你可以去找人來幫助我,但不是從你提到的那個人那裡尋求幫助,而是從我挑選的人那裡去尋求幫助。」
「當然可以。」
「從你進入房間之後,『當然可以』你說出來的第一句善解人意的話就屬這4個字了,華生,那裡有書。我力氣用光了。我已經不知道當一組電池的電都輸入一個絕緣體後這組電池會感覺怎麼樣。華生,我們6點鐘再聊。」
但是,還是在6點鐘遠未到來之前我們就恢復了交談,而如果沒有見到他跳到門前那一次的經歷,這次的情況會使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驚訝。當時我站著看了病床上靜止的身影一會兒。被子差不多完全蓋住了他的臉。好像他已經睡著了。我沒有坐下看書的心情,便在屋裡來回走著,四周牆上貼滿了著名罪犯的照片。沒有目的的我最後走到了壁爐台前。臺上亂七八糟的,煙斗、煙絲袋、注射器、小刀、手槍子彈以及其他的東西零亂地放著。有一個黑白兩色的象牙小盒放在其中,盒上的小蓋是活動的。很精緻的樣子,我準備伸手去拿過來,好好把玩,這時||
突然傳來他的狂叫聲||大街上也能聽得見這一聲喊叫。我被這一可怕的叫聲驚得渾身冰涼,膽戰心驚。一張抽搐的臉和兩隻驚狂的眼睛在我轉身的瞬間映入我的眼睛。我一動也敢不動地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那個小盒。
「放下!趕緊放下,華生||你立刻把它放下!」他重新平躺回枕頭上。小盒被我放回到了壁爐臺上後,才見他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別人碰我的東西是我很討厭的,華生。你是知道我討厭這些的。我忍受不了你了。你這個醫生||病人快要被你趕到避難所去了。坐下,夥計,我要休息!」
我被這件意外的事弄得非常不愉快。先是暴躁和平白無故的激動,然後是如此粗野的說話,絲毫沒有他平時的和藹態度。這表明他的頭腦已經混沌到什麼程度。珍貴的頭腦被毀掉是所有的災難中最令人惋惜的。我一直靜靜地坐著,情緒低沉,等著到過了規定的那一刻。我的視線一直固定在鐘上,他似乎也一樣,因為6點剛過,他就開始像之前一樣有生氣地說話了。
「現在,華生,」他說,「你帶零錢了嗎?」
「帶了。」
「銀幣呢?」
「不少。」
「有多少是一半克朗的?」
「5個。」
「啊,太少啦!太少啦!太不幸啦,華生!即便少得可憐,你還是用錶袋去裝它們,用左邊的褲子口袋裡裝著其餘的錢。感謝你。你可以通過這樣來保持平衡。」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他顫抖地說著每一句話,發出的聲音既像咳嗽又像嗚咽。
「現在你點燃煤氣燈,華生,但要小心,只能點上一半。你一定要小心,華生。謝謝。這下太好了。不,百葉窗不用拉開。麻煩把信和報紙拿到這張桌子上,讓我能夠得著。謝謝你。再把壁爐臺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幾個過來。太好了,華生!有一個方糖夾子在那上面。請你把那個象牙小盒用夾子夾起來,放到這裡的報紙裡面。好!現在,你可以去請柯弗頓・司密斯了,他住在下伯克大街13號。」
說心裡話,我已經沒有想去請醫生的意願了,因為在可憐的福爾摩斯神態如此混沌的情況下離開他恐怕危險很大。但是,他現在卻要請他所說的那個人來看病,而且就像他之前不讓我去請醫生的專橫態度一樣,這個心情非常的急切。
「這個名字我從來都沒聽別人提起過,」我說。
「沒有聽說過也是可能的,我的好華生。聽到我的話也許你會吃驚的,專治這種病的行家並不是一位醫生,而是一個種植園主。柯弗頓・司密斯先生現在正在倫敦進行訪問,他是蘇門答臘的知名人士。有一種疫病出現在他的種植園裡,在得不到醫藥救護的情形下他只有自己著手進行研究,並且取得的效果影響很大。他是一個非常講究條理的人,你千萬不要在6點鐘之前去,是因為你是不會在他的書房裡找到他的。如果他能被你請來,他會用獨一無二的治療這種病的經驗來幫助我們解決困難||他的最大嗜好就是調查這種病||我敢肯定,我們會得到他的幫助的。」
福爾摩斯連貫而完整地說著,可是他的語言不斷被喘息聲打斷,他的雙手因為忍受病痛而又抓又捏,這是我不想描述的。看上去他的狀態在我和他處在一起的這幾個小時之前相比,是越來越差了:熱病斑點更加顯著,黑色的眼窩已經深陷進去,裡面射出更加刺人的目光,額頭上冒出冰冷的汗珠。但是,他依然像往常一樣。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他依舊在支配著別人。
「你要詳細地告訴他你離開時我的情況,」他說,「你可以表現出你心裡所想的||奄奄一息||對,奄奄一息,神志不清。確實,我覺得整個海灘充滿了一整片富足的牡蠣。啊,我都昏啦!腦子支配腦子是多麼神奇的事!我說的是什麼,華生?」
「叫我把柯弗頓・司密斯先生請來。」
「呵,沒錯,我記得。只有靠他救我的命了,向他懇求,華生。我和他對彼此都不喜歡。他有個侄子,華生||以前我懷疑有卑鄙的事隱藏其中,他察覺到我知道了這些。那孩子悲慘地死了。司密斯對我恨之入骨。你要把他說動心,華生。請他,求他,把他弄到這,把所有的辦法都用上。他能救我||只有他!」
「你要是這麼說,我乾脆直接拉他進馬車好了。」
「這是不行的。你要說服他,讓他情願過來。接著在他到之前你先回到這裡。找個隨便什麼藉口都行,別一起跟他來。一定要記得,華生。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失望。當然生物的繁衍都會有天敵來進行阻撓的。華生,你和我都發揮了自己的作用。那麼,繁殖過盛的牡蠣會不會淹沒這個地球呢?不會,不會,恐怖呀!你要表達出心裡所有的一切。」
我聽著他沒完沒了地說著,任憑他像傻孩子一樣地胡言亂語。鑰匙他要交給我,我非常高興,趕快把鑰匙接過來,否則他會將自己鎖在屋裡的。走道裡的赫德森太太等待著,一邊發抖一邊哭泣。走過套間,我還能聽見福爾摩斯嗓子發出的胡唱亂叫的聲音。走到樓下,我正在叫馬車的時候,從霧裡出現一個人。
「先生,」他問著,「福爾摩斯先生的情況還好嗎?」
原來是蘇格蘭場的警長莫頓,老熟人了。一件花呢便衣穿在他身上。「他病得很厲害。」我答道。
他神色怪異地瞅著我。如果這樣想不會顯得太惡毒,我倒覺得我透過車燈竟然看見他滿臉的高興。
「很多有關他生病的謠言傳進了我的耳朵。」他說。
隨著馬車的走動,我和他分開了。
在以前下伯克街處於諾廷希爾和肯辛頓的交界處。這個區域的房子很不錯,邊界卻不明了。馬車停在一座住宅前面。從老式鐵欄杆,雙扇大門以及閃亮的銅件上看的出,這座房子充滿了一種榮耀而莊重的高貴氣勢。一個管事鄭重其事地出現了,淡紅色的電燈光在他的身後射過來。他倒是和這裡的全部都很合適。
「柯弗頓・司密斯先生在裡面,華生醫生!好極了,先生,你的名片由我交給他。」
默默無聞的我是不會讓柯弗頓・司密斯先生注意到的。一個又高又尖、粗暴刺耳的嗓音,透過半開著的房門傳進了我的耳朵。
「這個人是誰?他幹什麼來了?嗯,斯泰帕爾,你聽過我說多少遍了,不是不讓人在我作研究的時候打擾我嗎?」
管事輕言慢語地進行著安慰,並作了解釋。
「哦,他不能見我,斯泰帕爾。這不能打斷我的工作。告訴他我不在家。就這樣說吧。如果實在想見我,就讓他早上來。」
我想到福爾摩斯正在病床上的情景,他輾轉反側,不停地數著時間,等待著我對他的幫助。現在不應該講客氣了。只有我迅速及時的解決才能救他的命。剛接過主人口信的管家還在對主人抱歉不已的時候,我已經從他身邊衝進了屋裡。
正在火邊的一把靠椅上坐著的人站了起來,憤怒地尖叫著。他有著一張淡黃色的臉,面露兇惡,滿臉冒著油膩的光澤;肥大的下巴底下出現兩個U型;一對灰色的眼睛藏在毛茸茸的茶色眉毛底下陰森駭人地盯著我;腦門光禿禿的,一頂天鵝絨的吸煙小帽壓在兩旁的紅色鬈髮上,自以為流行地傾斜著。頭顱大得很,可是在我俯視下面,驚訝得吸了一口氣,這個人的身軀非常弱小,還有著彎曲的雙肩和後背,幼年得過佝僂病的人就是這樣。
「這是要幹什麼?」他發出尖銳的叫聲,「為什麼要這樣衝進來?我不是給你傳話,明天早上你再來嗎?」
「抱歉,」我說,「沒有時間去延遲了。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這個矮小的傢伙在我提到朋友的名字後發生了異常的變化。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從憤怒變成了緊張而警惕。
「你是從福爾摩斯那裡來的?」他問著我。
「我剛離開他那裡。」
「福爾摩斯情況如何?他好嗎?」
「他快病死啦。這就是我來的原因。」
他指著一把椅子讓我坐,他也坐在自己的靠椅上。就是這一刻,他的臉透過壁爐牆上的一面鏡子進入我的視線。我敢信誓旦旦地說,他正在惡毒而奸險地笑著。不過我自我否定地想,一定是我的某種神經意外地緊張導致的,因為片刻過後,他轉過身來,面露關懷且真誠地看著我。
「這件事情令我非常難過,」他說。「我只是在幾筆生意上才認識福爾摩斯先生的。但是我非常欣賞他的才華,還有性格。在業餘,他進行犯罪學研究,我病理學研究。他對壞人進行抓捕,我對病菌進行消滅。我的監獄就是這些,」他邊用手指向一個小桌子上的一列列瓶瓶罐罐一邊對我說。「世界上最險惡的罪犯就正在這裡培養的膠質裡服刑呢。」
「福爾摩斯正是由於你有特殊的知識才想見到你。你在他心裡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他認為你是在倫敦唯一能幫助他的人。」
這個矮小的傢伙非常驚訝,甚至放任那頂流行的吸煙帽滑到了地上。
「怎麼會?」他問我,「福爾摩斯憑什麼覺得我能夠解決他的難處?」
「因為東方的疾病對你來說很瞭解。」
「他怎麼會認為自己感染了東方疾病呢?」
「因為,他在進行調查瞭解職業方面的環節時,與中國水手在碼頭上一起做過事。」
柯弗頓・司密斯先生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把他的吸煙帽撿起來。
「哦,原來如此||呃?」他道,「我想這事的嚴重性沒到你想的程度。他多久前得的病啦?」
「將近3天了。」
「神志不清嗎?」
「有過昏迷。」
「嘖!嘖!這樣看挺嚴重。他要我去看他的請求如果不答應,那就非常不合乎情理了。可是打斷我的工作又很不願意,華生醫生。但是,這件事當然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這就和你一起走。」
福爾摩斯的叮囑在我耳畔響起。
「我還有別的約會。」我對他說。
「好的。我自己去。福爾摩斯先生住的地方我是知道的。你不用擔心,在半小時內我肯定趕到。」
我擔驚受怕地回到福爾摩斯的臥室。我擔心我離開的時候萬一發生意外。不過現在,他沒那麼糟糕了。我的心放了下來。慘白的光依然泛在他的臉上,但不再表現得神志不清了。他虛弱地發著聲音,卻聽起來異常的冷靜。
四、臨終的偵探
赫德森太太||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女房東一直經受著折磨。她的耐心被2樓整天光臨的奇異而不受人歡迎的客人,和她那位著名的房客的怪癖而沒有規律的生活一點點消磨殆盡。這種邋遢的情形她想都不敢想:喜歡在奇怪的時間欣賞音樂;在屋裡經常發出槍響;總是進行怪異的惡臭難當的實驗研究再加上他身上圍繞著危險和暴力的氣氛,整個倫敦再也找不到更糟糕的房客。不過,他卻交了極多的房租。不可置否,我和福爾摩斯在一起住的那幾年,他所付的租金足可以購買這座住宅了。福爾摩斯為這幾年我們的居住所交的租金,已經可以讓這棟房...
目錄
一、王冠寶石案………………3
二、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39
三、希臘譯員………………75
四、臨終的偵探………………111
五、肖斯科姆別墅………………143
六、皮膚變白的軍人………………177
七、退休的顏料商………………213
八、歪唇男人………………241
一、王冠寶石案………………3
二、證券經紀人的書記員………………39
三、希臘譯員………………75
四、臨終的偵探………………111
五、肖斯科姆別墅………………143
六、皮膚變白的軍人………………177
七、退休的顏料商………………213
八、歪唇男人………………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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