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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國一出傾天下。一座宮廷,怎能困住鳳凰?我命由我不由天!
且看姜沉魚如何以一介女流之身翻覆宮廷取得政權!
驚心動魄更勝《美人心計》,最糾葛的宮廷大戲──「禍國」
【內容簡介】
奉君王昭尹之命,姜沉魚往程國而去。
然則沉魚再想不到,走了這一趟,她的世界竟崩落至此。
父親的野心、昭尹的冷酷、姊姊的嫉恨,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她,要承受這一切?
君王允她,皇座旁總有她的一席之地。
而今她卻要……
作者簡介:
十四闕,一隻戴著令外表低齡化的小紅花的千年龜……
自稱「某14」,和所有雙子寶寶一樣,人格分裂。
雖然塑造的女主角多以沉靜優雅為主,但本人其實是活潑開朗嘻嘻哈哈的馬大哈一隻。
十分喜歡植物!喜歡給所有的植物起名,但它們無一例外地都死掉了,因此又有外號「植物殺手」!
十分喜歡狗狗!尤其喜歡泰迪和比熊,但被朋友們竭力阻撓:「求求你!饒了那些可憐的狗狗們吧!!!」
十分喜歡美少年!最最喜愛的動漫角色是殺生丸,因為是狗和美少年的結合體……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認識十四闕很久了,她是一個溫柔沉靜的女孩子,但是又有點頑皮和小固執。就像小說,她一定要寫得另闢蹊徑,令人意想不到才開心。十四闕這部《禍國》顛覆了很多套路,令我又愛又恨。恨是因為她讓沉魚走上了一條如此幽深的路,愛是因為故事裡的每個文字,都像罌粟一樣,散發著幽幽的冷香,使人看過一眼就再也無法放下。
──明曉溪
最開始看到《禍國》這個名字時,我以為怎麼著也會是個香豔、妖異、陰森……總而言之就是濃墨重彩愛恨交織天翻地覆的惡俗後宮故事。我厭惡這樣的故事,但最終猶豫著選擇閱讀的原因還是因為作者──別具匠心、文采沛然的十四。果然,十四,妳何時讓我失望過。
──網友 風悠草
第一次看到一部小說,女主角步入後宮,卻不在宮牆內與姹紫嫣紅的女人們爭奇鬥豔,只在宮廷外的政治漩渦中出奇制勝!十四闕給了我們一個全新的角度,看待另類宮廷!
──網友 lingxi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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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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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八月初一。
夜月如鉤,光影幽幽。
月光透過紗窗,映進船艙,照著幾案上的書卷,或攤或疊,而在凌亂的書案中央,姜沉魚正以臂做枕,昏昏入睡。
一本醫書被她的手肘碰到,從案頭滑了下去,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她頓時驚醒過來,揉揉眼睛,輕喚了聲:「懷瑾?」
房內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再看桌上的沙漏,剛過丑時,半夜三更這種時候,懷瑾不可能外出,難道睡得太香,所以沒有聽見?
姜沉魚直起身,走向屏風後的內室,見懷瑾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倚在床頭一動不動。她不禁笑了笑:「怎麼坐地上睡了?懷瑾,醒醒,去床上休息吧……」手指剛觸及對方的肩膀,懷瑾就整個人撲地倒下。
姜沉魚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低呼出聲,臂上一緊,緊接著,頸上一涼,雙手已被反擰到身後,再不能動彈半分。
與此同時,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緊貼著她的耳朵悠悠響起:「虞氏,好久不見了啊……」
姜沉魚的心沉了下去——頤非。
遠遠的從書案處傳來的燈光照到她身後,勾勒出挾持者的面容,眉長入鬢,眼帶桃花,笑起來時只有一邊的唇角上揚,顯得邪魅又刻薄,不是別人,正是在程國內亂時遁水逃走的三皇子頤非。
沒想到他竟然在璧國的船上!
更沒想到他竟然跟著自己的船隻進了璧國的疆土!
他想幹什麼?
「怎麼?很驚訝?」頤非吃吃地笑,「頤殊在程國境內布下天羅地網抓我,卻不知我早已跟著你們的官船出了邊境。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上船來的麼?」
姜沉魚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回答道:「我只是驚訝既然你已經在船上潛伏了這麼久,又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夜功虧一簣出現在我面前?」
頤非「哈」了一聲,俯下頭,貼得很近,聲音低低軟軟,宛如情人的囈語:「當然啊……是因為……我想妳了呀。虞氏,妳可知道,這些天來,每日在暗中看著妳和妳那位了不起的侯爺大人出雙入對、眉目傳情的樣子,我可嫉妒死啦……」
姜沉魚面色微白。
頤非嘖嘖歎道:「連我這個局外人都如此嫉妒了,妳說,萬一此事傳入妳那位更了不起的夫君耳中,他,會不會比我更嫉妒呢?」
姜沉魚被刺激到,下意識地掙扎,頤非立刻加重力度,將她扣住,沉聲道:「別動!我可不想弄疼妳!」
姜沉魚只覺視線開始模糊,連忙眨眼將淚意強壓下去。
「對嘛,這就對了,乖乖的,不要反抗。不然,不止是妳,還有妳的婢女,還有躺在隔壁間那個半死不活的暗衛,恐怕都有生命之憂。」頤非說著,伸出手撫摸她的臉,目光閃動道,「我就說區區一名藥女怎會有妳這樣的氣度風華?只是我猜了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到,原來,妳竟是璧國的皇妃。昭尹那小子真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派自己的女人出來出生入死,看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妳啊。既然不在乎妳,當初又為什麼非要從姬嬰那裡搶了妳呢?」
姜沉魚咬住下唇,看來頤非在船上潛伏的這些天,已經把她的一切都探查清楚了。而此時此刻,被挾持,被侮慢,被頤非用那麼輕佻的語音說出她最不願意回想的過往,說不刺痛是假的,說不憤怒是假的。但,如果露出半分痛苦的模樣,恐怕就正遂了這個小人的心願吧。
姜沉魚打定主意,絕對不讓頤非如願,因此睜大眼睛平視前方,素白的臉上沒有表情。
見她這個樣子,頤非輕輕一笑,親昵道:「真倔強呢……不過,這麼倔強的妳,還真是讓人喜歡啊……」說著,朝她面頰上吻了過去,嘴唇輕移,一點一點地、緩慢而色情地貼近。
眼看他的嘴唇就要移到她唇上,姜沉魚終於開口道:「你既然有求於我,就不得輕薄我。」
頤非的動作停了一下,挑眉:「什麼?」
姜沉魚繼續注視著前方,很平靜地一個字一個字道:「否則,今日我所受的羞辱,明日必定十倍百倍地要回來。別忘了,這裡是璧國。而璧國,是我姜家的地盤。」
頤非瞇起眼睛,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鬆開了手。
姜沉魚連忙轉身,後退幾步,靠到艙壁上,戒備地望著他。兩人久久對望,頤非忽然彬彬有禮地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坐。淑妃娘娘。」
姜沉魚又盯了他好幾眼後,才伸手把旁邊的一把椅子拉過來,原地坐下。手在袖中,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在不停顫抖。一時間有點兒沮喪又有點兒氣惱,無論自己如何聰明,但因為身為女子,面對那樣的猥褻時,就完全處於了下風。
頤非睨著她,悠悠道:「看娘娘的樣子,恨不得殺了我似的。」
「不,我不想殺你。」姜沉魚故意陰森森地道,「我只想找十七八個人來,把你剛才對我做的事情全在你身上重做一次。」
「哦?那可是我的享受……」
頤非的話還沒說完,姜沉魚已補充道:「每個人都是兩百斤以上的大胖子,十年沒洗澡,剛從泥地裡滾過,還嚼著大蒜和生魚……」
頤非的眉毛揚起一個古怪的弧度,望著她,目光閃動似笑非笑。
「對了,還要全是男人。」姜沉魚說完這句話後,自己先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頤非卻沒有笑,定定地望著她,輕輕道:「若妳能如我所願,便讓妳如此解氣了,又何妨。」
姜沉魚怔了一下。昏黃的光影裡,頤非站在厚重的帷幕旁,身穿灰布衣衫,做璧國的普通隨從打扮,不復從前風流張揚的模樣。而在摒棄了輕佻狂放的外相之後,不過也只是個單薄的十九歲的年輕人。
光從他身後照過來,勾勒出瘦瘦一道。
姜沉魚垂下眼睛,低歎道:「你上錯了船,也求錯了人。」
「此話怎講?」
「你不應該上璧船。你若去燕,可借千軍;你若去宜,可賒萬銀;但你卻來了一無所有的璧。此其一。我父雖是右相,但手無實權;我雖是帝妃,但不受寵愛。你不去求別人,卻來求無權無勢的我。此其二。你兩樣俱錯,又怎能如願?」
頤非凝視著她,許久,才淡淡一笑,也拉過一把椅子懶懶坐下,悠悠道:「娘娘真的知道我所求者是什麼嗎?」
「除了皇位難道還有別的?」
「皇位?」頤非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姜沉魚不禁微微皺眉——這樣子笑,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麼?看來不止是他,他那三個了不起的侍衛也一同來了,此刻就在門外把風,故而頤非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頤非邊笑邊道:「娘娘啊娘娘,枉妳冰雪聰明,卻看錯了小王呢。小王要的,可不是皇位,不但不是皇位,我反而要以皇位為禮,求見一個人。」
姜沉魚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個答案,而頤非,很快就把那個答案說了出來:「我要請娘娘牽線,讓我見昭尹一面。」
流沙如水,沙漏的折光映得彼此的眉眼,明明滅滅。而臥室之內,一片靜謐,連呼吸聲都幾乎微不可聞。
明明是一瞬間就已明瞭的禁忌,但在確認時又無法肯定。牽一髮而動全身,姜沉魚在心中暗暗地問自己:這個忙是要幫,還是不要,是能幫,還是不能?
頤非為什麼會找昭尹,原因太簡單了——他只能找昭尹。
自從赫奕和彰華雙雙為頤殊捧冠後,四國聯盟就已宣告建立。如此一來,要說服赫奕和彰華改變陣營,明顯十分困難。只有國主沒有親自到場的璧國,可以算是這一結盟陣營中最薄弱的環節。想要破壞盟營,就得從此處下手。
而且,比起赫奕和彰華來說,昭尹明顯更容易說服。因為——
「娘娘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找富得流油的宜王,不找雄才偉略的燕王,卻獨獨要找根基尚淺的璧王?」頤非支起一隻手輕撫自己的左眉,笑容裡,滿是嘲弄,「自然是因為——相比其他兩個皇帝,璧王要更貪婪。」
貪婪。
沒錯,就是這個詞。
想起那位少年君王總是笑咪咪但笑意從不抵達眼睛的臉,姜沉魚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早在去年,璧王就已和我大哥暗中通信,說好助他稱帝,並以八色稀鐵等物相贈。沒想到我那個不成材的哥哥,轉頭就把計畫告訴了頤殊,並把那鐵也送給了頤殊。」
姜沉魚想到了被潘方弄折的槍頭。
「我大哥一直以為頤殊是真心幫他,所以什麼都仰仗著她,結果反被頤殊利用,夥同妳那位了不起的淇奧侯謀了他的勢力奪了他的位。如果我沒猜錯,淇奧侯此舉,璧王事先是不知的。」
姜沉魚的心慢慢地往下沉:其實她隱隱也猜到過這種可能性,但見姬嬰始終一副胸有成竹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就放下了擔憂,然而此刻被頤非特地提出來,頓覺重重壓力,撲面而至。
頤非眨了眨眼睛:「所以,娘娘覺得,還有什麼人會比一個憤怒的帝王更容易挑撥?又有什麼人會比一個貪婪的帝王更加容易說服?」
姜沉魚素白著臉,沉聲道:「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頤非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收了笑,帶著幾分鬱靜地凝視著她。
姜沉魚繼續道:「正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淇奧侯是我的心上人,我為什麼要幫你去讓皇上因程王突然換人一事而遷怒我的心上人?」
頤非的瞳孔開始收縮,久久,方道:「這樣的話,妳還真的敢說啊……」
「我有什麼不敢的?」姜沉魚盯著他,冷笑,「你以為我為什麼好好的皇妃不當,偏要當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謀士?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以弱女之軀趕赴這場政治漩渦,九死一生?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要現在在這裡被你這樣輕薄刁鑽無禮地對待?」
頤非瞇起眼睛,聲音壓得極低極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間吐出來:「為了姬嬰?」
姜沉魚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所以,我不會幫你牽線,我不會做有損於姬嬰的任何事情。聽清楚了,我、不、會。」
頤非的目光掠向一旁地上的懷瑾。
姜沉魚立刻補充道:「就算你用我的貼身侍女和暗衛的性命來威脅我也沒有用。他們若因我而死了,我大不了把命賠給他們,但不會做的事情,我還是永遠不會做的。」
頤非的表情變得很古怪,因太複雜而難以解讀,盯著她,很長一段時間不說話。
光影裡,坐在椅上的少女眉目如畫,睫毛濃密,眼神清亮,唇角緊抿,柔弱卻堅毅,宛如夜明珠般閃閃發亮。
頤非的眼瞳由淺轉濃,最後輕輕一歎:「妳叫姜沉魚,沉魚落雁的沉魚?」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妳是庚子月丙醜日辰時三刻出生的。今年不過十五歲。」
姜沉魚覺得他問得奇怪,不由得暗自戒備:「你究竟想說什麼?」
頤非以手撫眉,微低下頭,肩頭聳動地笑了,邊笑邊搖頭歎道:「人生如棋,果然半點不假。去年春時,我曾與妳父約見濱州,琴酒獻策讓我娶了他的女兒,彼時心高,不肯將就,若早知遇見的會是妳……」
姜沉魚的臉騰地燒了起來,一方面固然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和頤非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層淵源,另一方面卻是被父親和頤非曾有暗中接觸這一事實所震撼。再細想自出使以來父親的態度,明明身為璧國的臣子,卻沒有跟著皇上一起幫麟素,也沒有跟著姬嬰幫頤殊,怎麼看都有點太置身事外了。如今看來,莫非父親意屬的皇子是頤非?而頤非之前不僅暗中取得了宜國的支持,也和父親談妥了某些條件?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自心頭冒出來,越想越覺得可怕,她抓緊自己的手,感到一種由衷的惶恐——命運,如此強大的、複雜的、令人畏懼的命運啊……
她垂下眼睫,再開口時,聲音裡就帶了幾許疲憊:「所以,你之所以能那麼順利地潛伏在我們船上,是因為有我父親暗中幫忙?」
「呵呵。」頤非只是笑,但那笑,無疑已經證明了一切。
「所以,你查出了我的真實身分,深夜過來找我,讓我帶你去見昭尹,因為斷定了我無法拒絕。」
「呵呵。」
「我如果拒絕,我父與你私通之事就會曝光,皇上知道了必定震怒,到時候我們姜家就成了第二個薛家。」
「呵呵。」
姜沉魚揪住自己的袖子,柔軟的絲綢在她指下扭曲變形:「我父行事一向縝密,但卻留了這麼大的一個把柄給你……看來,這不僅僅只是你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吧?」
頤非這一次,沒有再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輕軟,帶點憐惜。
姜沉魚的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到地上,光滑的柚木地板被陰影重重籠罩,就像她的人生,明明渴望曙光到了極點,但卻被各種各樣的東西牽扯著、纏繞住,不得解脫。
她的父親,看似懦弱,庸碌無為。
但一個真正無能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堂堂璧國的右相,一當七年?期間經歷過先帝暴斃、太子戰死、昭尹奪帝、薛家滅門等一系列風浪,看似毫無作為,卻始終四平八穩。
一個無能的人,又怎會秘密訓練那麼多暗衛,將勢力滲透到了每個國家的每個地方?
她的父親,其實遠比她所看見的、知道的、想像的更加厲害。
厲害到,此刻要用一個外人來逼她做出抉擇。
一想到這一點,心,就疼得難以遏制。
父親此舉無疑是要跟姬家作對,所以,他在逼她,逼她拋棄公子,全心全意地維護家族。
「這一天……」姜沉魚開口,聲音幽幽,「果然,來了呢……」
我怕公子娶了我,是禍不是福。
那是多久前的擔憂,隨著時光沉澱成了詛咒,變成刻骨鮮明的劫難,來到了眼前?
因為我是姜家的女兒。
她姓姜,名叫,姜沉魚。
一旦兩家起衝突時,我怕,我會犧牲公子選娘家。
一語成讖。
命運。
這般強大的、複雜的、令人畏懼的命運。
旭陽從海面上破雲而出,晨曦在一瞬間,繽紛絢爛。
姜沉魚立在船頭,凝望著那火焰一般的晨曦,瞳仁中,跳躍著和晨曦一樣的光。
「小姐,回屋吧?」身邊的懷瑾如此道。
姜沉魚開口,聲音恍同夢囈:「曾經不明白,夫子為什麼說我命理少玉,會成大傷。我以為八字之說,只與五行有關。玉這種非金非石的東西,少不少又有什麼關係呢?沒想到……沒想到啊……」
「小姐……」
「懷瑾,我明明已經有了妳和握瑜,為什麼還是與玉無緣呢?」
「小姐……」
「明明不是很信命的。但是,恐怕,我真的是被詛咒了也說不定。」
「小姐……」懷瑾的模樣,已快要哭出來。
姜沉魚轉過身,正視著她,忽然笑了一笑,然後輕輕握住她的手道:「不管怎樣,我有了這三十六天。我要……感謝這三十六天。這三十六天裡,我很快樂。真的,真的很快樂。」
「小姐……」
姜沉魚轉過身,注視著絢爛的大海,一字一字道:「懷瑾,妳看,陽光真美。」
陽光真美。
然而,這一次,帶來的不是希望的曙光。而是要焚燒一切的湮滅。
八月初一。
夜月如鉤,光影幽幽。
月光透過紗窗,映進船艙,照著幾案上的書卷,或攤或疊,而在凌亂的書案中央,姜沉魚正以臂做枕,昏昏入睡。
一本醫書被她的手肘碰到,從案頭滑了下去,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她頓時驚醒過來,揉揉眼睛,輕喚了聲:「懷瑾?」
房內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再看桌上的沙漏,剛過丑時,半夜三更這種時候,懷瑾不可能外出,難道睡得太香,所以沒有聽見?
姜沉魚直起身,走向屏風後的內室,見懷瑾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倚在床頭一動不動。她不禁笑了笑:「怎麼坐地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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