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才作家森見登美彥
出道10週年集大成最高代表作!
同時入圍「直木賞」、「本屋大賞」、「山田風太郎賞」三大獎!
榮獲第7屆「廣島本大賞」!狂銷突破16萬冊!
達文西雜誌「2017年度白金之書」!
達文西雜誌「BOOK OF THE YEAR 2017」第4名!
讀書METER OF THE YEAR 第6名!
特別收錄:作者手寫印刷紀念扉頁
【專欄作家】dato、【小說家】何敬堯、【作家】林達陽、【小說家】陳又津、【演員‧繭裹子公平貿易代言人】溫貞菱 一致推薦!
沒有哪個夜晚不會迎來黎明,
但或許真的存在不會天亮的夜晚也說不一定……
後來的日子裡,我們沒有一個人忘記過她。
她是長谷川,包括她在內,我們六個人是在京都一起求學的同伴。十年前,大夥相約去看鞍馬的火祭,沒想到她在人群中走散,就此平空消失,宛如被吸入了虛空之中。
十年後,剩下的五個人再次聚首鞍馬,也重新墜入當年的記憶裡。當夜越來越深,大家開始說起這些年來彼此經歷的怪事。
中井在尾道遇見妻子「變身」成陌生人;武田在奧飛驒遇見老奶奶讀出友人的「死相」;藤村在津輕看見失火的屋子旁有位女子向自己招手;田邊在天龍峽的電車裡碰見一位似曾相識的高中女生;大橋在鞍馬的藝廊,赫然驚見失蹤的長谷川……
最詭異的是,所有人的奇遇背後,竟然都與畫家岸田道生的銅版畫〈夜行〉系列存在著某種連結。所謂的「夜行」,究竟是夜行列車的「夜行」,還是百鬼夜行的「夜行」呢?在這個彷彿沒有盡頭的夜裡,十年來圍繞在我們身上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將化為具體,一一現形……
【第一夜.尾道】
我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是我老婆,
雖然她跟我老婆長得一模一樣。
她是假扮成別人,想試探我吧?
難道她發現我撒了謊,知道我曾經來過尾道?
【第二夜‧奧飛驒】
我們遇見她是在前往飛驒高山的途中,
她笑瞇瞇地走向我們,
雖然打扮樸素,就像在商店街閒晃的女人一樣,
然而我的背脊卻掠過了一陣寒顫……
【第三夜‧津輕】
在漆黑森林的積雪平地上,似乎有棟房子燒了起來,
旁邊好像還有位女子向我們揮手。
「我看過這間房子!」
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第四夜‧天龍峽】
窗外群青色的天空還殘餘著微弱的光芒,
「就快被夜晚追上了吧。」
此時一張如夜櫻般蒼白的女人臉孔突然映在車窗的風景裡,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最終夜‧鞍馬】
她在鞍馬的火祭消失已經十年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覺得當年將她吞噬的黑洞,
現在依然在鞍馬的某處張大著嘴巴,
說不定,她就活在另一個世界裡……
【森見登美彥如是說】
寫作的過程宛如一場看不見前方的夜間行進,也幾度感覺到是否真能迎來黎明的不安。那份因「無止盡的夜晚」而產生的徬徨之感,我也希望能與各位讀者們分享。這並非一部能夠稱為大作的長篇作品,但我實際寫出的內容也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故事仍隱藏在黑暗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答案就任由讀者們自由發展、想像吧。
作者簡介:
森見登美彥
1979年出生於奈良。京都大學農學部畢業,同校農學研究科碩士課程修畢。
2003年,仍在念大學的森見即以京都大學生活為題材所撰寫的首部小說《太陽之塔》一舉贏得第15屆「日本奇幻小說大賞」而正式出道。2007年,再以《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榮獲第20屆「山本周五郎賞」,並入選「本屋大賞」第2名以及《達文西》雜誌年度小說第1名。2008年又以《有頂天家族》獲得「本屋大賞」第3名。2010年則再以《企鵝公路》獲頒「日本SF大賞」。其中《青宵苦短,少女前進吧!》與《有頂天家族》並已被改編成動畫電影。
森見一貫以獨特的幽默、風趣、擬古的筆法活躍於日本文壇,而他在出道10週年所推出的《夜行》一書,更融合了青春、奇幻、怪談等元素,開創出一個前所未見的嶄新領域,堪稱森見文學集大成的最高傑作。
另著有《四疊半宿舍,青春迷走》、《神聖懶鬼的冒險》、《狐的故事》、《情書的技術》、《宵山萬花筒》等作品。
譯者簡介:
涂愫芸
東吳日語系畢,遊學日本三年,任職日商七年,現為專職翻譯。譯有《巴別九朔》、《悟淨出立》、《華麗一族》、《童謠的死亡預言》、《深宮幽情》、《欠踹的背影》、《電車男》、《少年陰陽師》系列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第一夜‧尾道】
一樣從京都出發,這回森見登美彥帶來的不是輕快魔幻的學園故事,取而代之的是夜裡深邃華美的古都怪談。跟著情節推演,我尾隨主人翁前進尾道,在交錯縱橫的巷弄裡一齊感受詭譎際遇,在無法預知的劇情走向裡,我彷彿感受得到字裡行間的寒意,再一次驚豔於森見登美彥迷人的創作功力。
──專欄作家/dato
【第二夜‧奧飛驒】
魅惑人心的文字,直指人性對終極命運的恐懼深淵。互相猜疑卻難以彼此掙脫的旅伴,在無一事發生、又彷彿所有意外都伺機而動的深秋山區裡,溫泉氤氳蒸騰,寂靜而恐怖。
──作家/林達陽
【第三夜‧津輕】
像是即將閱讀這本小說的儀式,作了一個深沉的惡夢,黑暗在眼前靠近將被吞噬。不正視恐懼,它永遠在那裏,要相信心中有愛,永遠都會看見熾熱太陽。帶著愛或被愛帶著,遨遊於恐懼中心,有著最柔軟的羽毛,最溫柔纖細的呢喃。
──演員‧繭裹子公平貿易代言人/溫貞菱
【第四夜‧天龍峽】
人世夢幻,「真實」是否存在?元人馬致遠〈 夜行船 〉曾言:「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如同途經峽谷的列車上,旅人、女高中生、和尚,奇異三人組合,喚醒一段魔幻過往,猶如櫻花詩人西行法師詠花之詞,分不清夢裡夢外。
──小說家/何敬堯
【最終夜.鞍馬】
名為「曙光」與「夜行」的畫作,到底哪一邊才是真實存在?年輕時結識的友人,像鑰匙一樣打開時光屋,〈 鞍馬 〉要說的也許不是故事真相,而是與久違的友人,在一場不會醒來的夢境,從容地進行漫長的告別吧。
──小說家/陳又津
名人推薦:【第一夜‧尾道】
一樣從京都出發,這回森見登美彥帶來的不是輕快魔幻的學園故事,取而代之的是夜裡深邃華美的古都怪談。跟著情節推演,我尾隨主人翁前進尾道,在交錯縱橫的巷弄裡一齊感受詭譎際遇,在無法預知的劇情走向裡,我彷彿感受得到字裡行間的寒意,再一次驚豔於森見登美彥迷人的創作功力。
──專欄作家/dato
【第二夜‧奧飛驒】
魅惑人心的文字,直指人性對終極命運的恐懼深淵。互相猜疑卻難以彼此掙脫的旅伴,在無一事發生、又彷彿所有意外都伺機而動的深秋山區裡,溫泉氤氳蒸騰,寂靜而恐怖。
──作家/林...
章節試閱
求學時在英文會話教室認識的幾個朋友,約好一起去看「鞍馬火祭」。於是,我在十月下旬從東京前往京都。
白天從東京出發,下午兩點到達京都。
從京都車站走到四条河原町,在市內小逛一下,便搭乘市公車到出町柳車站。公車經過賀茂大橋時,我看到老鷹翱翔在濃濃秋意的高爽天空。
叡山電車的剪票口已經擠滿了觀光客。我心想離約定時間還早,往柱子一靠,就聽見人潮前有個聲音叫喚「大橋」。我往那裡望去,看到中井舉起手向我走過來。
「你來得真早。」
「你也是啊,中井。」
「我不喜歡遲到,而且,我想在大家集合前去會話教室看看。」
「還在嗎?」
「還在啊,好懷念。」
那家英文會話教室,是一間獨門獨院的木屋。從出町柳車站去百萬遍十字路口那條路拐進分岔的羊腸小徑,走到底就到了。由一個外國老師教好幾個學生,授課時間大約一小時。由於地點的關係,學生大半是大學生或研究人員。我是在大二時開始上課,跟中井一樣上晚上的課。當時,他是在讀碩士班的研究生。
「我昨天就跟老婆一起來了。」中井說。
他們昨天在河原町的旅館住了一晚,今天早上老婆跟京都的朋友一起去寺廟巡禮後,就直接回東京了。我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也去過他們在水道橋的家,所以見過他老婆幾次。
我們站著聊天等其他人。
「沒想到能再團聚。」中井喃喃說道。
「是啊,從那天到現在已經十年了……」
不知道十年的歲月是長?是短?在東京生活,就覺得京都那段日子已經十分遙遠。然而,實際來到京都,跟中井這樣聊著天,又不覺得經過了多長的時間。
「大橋,很高興你找大家來。要不然,我想我再也不會來了。」
中井這麼喃喃低語時,武田從通往地下京阪電車的樓梯口走出來了。他是我們這群朋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我認識他時他才大一。武田看見我們就跑過來了,滿臉笑容地說:
「喲,大哥們,好久不見了。」
○
在英文會話教室上課時,中井是大夥兒的中心人物。他很會照顧人,常常邀不同的人去吃飯。我會認識其他班級的人,都是他牽的線。十年前的秋天,一起搭乘叡山電車去看鞍馬火祭的六人小組,也是以中井為中心聚集的學生。
武田加入一起聊近況時,藤村也來了。她跟武田同年紀,是這次的鞍馬之旅唯一的女性。她一見到我們就笑了起來。
「沒有很久不見的感覺呢。」
「那只是感覺而已,」武田說:「我可是變了很多呢,在為人處事上大大成長了。」
「真的嗎?」
「你們很快就會看得出來。」
「那麼,各位,」中井說:「我們先去貴船的旅館吧?」
年紀最長的田邊,因為工作的關係會晚點到,所以我們通過剪票口,先搭上了叡山電車。
叡山電車穿越市區朝北行進。
當學生時,叡山電車給我的感覺很浪漫。在駛過暮色低垂的城市時,那個身影看起來就像通往「奇幻國度」的列車。偶爾搭乘時,會有要去遠方旅行的錯覺。我望著車窗,想著這些事,就聽見站在旁邊的藤村對我說:
「大橋,謝謝你找大家來。」
「幸好電話都還打得通。」
「回東京後,也請來看看我上班的畫廊,離你公司很近吧?」
「可是我沒有買畫的興趣呢。」
「那也沒關係啊,歡迎來玩。」
說完,她凝視車窗,沉默下來。可能是想起學生時代的事吧。
過了好一會,又開口說:
「為什麼會想到要找大家來?」
「為什麼呢……」
「有什麼理由嗎?」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藤村望著車窗點點頭。
十年前的夜晚,我們六個英文會話教室的朋友,一起去看鞍馬的火祭。其中一個朋友,在那個夜晚失蹤了。
搜尋當年的報紙,會找到一小篇幅的報導,寫得並不清楚。相關人士的努力也徒勞無功,找不到任何線索。長谷川就那樣消失了,宛如被吸入了虛空中。失蹤當年,她跟我一樣是大二的學生。
我會找大家來,是因為她在呼喚我吧?我忽然這麼想。望著逐漸進入深山裡的車窗,我彷彿看到十年前消失不見的長谷川,佇立在電車沿線的杉木林的陰暗處。
這時,腦中浮現剛剛去過的畫廊的情景。
○
下午到京都車站時,離約定時間還很久,所以我走到四条,去逛市中心。
這是個秋天的週末,隔天就要舉辦京都三大祭典之一的時代祭,所以街上到處都是觀光客,其中不乏外國旅人。我避開大馬路的洶湧人潮,走進巷子裡,從高倉通往北走。從大樓與大樓之間的空隙仰望的秋天高空,晴朗而清爽。想到學生時代也看過這樣的天空,懷念之情油然而生。
走著走著,一個從眼前經過的女人的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個背影散發著清新脫俗的氣質。背脊挺得筆直,黑髮在秋天的陽光下閃閃發亮。某天,在某個遙遠的街頭,我似乎也見過那個背影。
為什麼會如此懷念呢?就在我這麼思索時,那個女人走進了一家面向高倉通的店。驚鴻一瞥的側面,像極了長谷川。
「不可能是她。」
儘管這麼想,我還是心跳加速,小跑步起來。
那是一家門面不寬的畫廊,銅製招牌上寫著「柳畫廊」。展示櫥窗裡展示著一幅銅版畫,還有一枚寫著「岸田道生個展」的牌子。那幅畫莫名地吸引我。畫裡有輛燈火通明的列車,從漆黑夜晚的樹林前揚長而去。一個女人舉著右手站在那前面,像是在呼喚那輛列車。因為是背對著我,所以看不見她的臉。那幅畫題名為「夜行──鞍馬」。
我推開玻璃門,走進畫廊。
縱長型的畫廊有些昏暗,淡淡飄散著薰香般的氣味。掛在乳白色牆上的一張張銅版畫,都是灰暗的色調,宛如一張張開在白色牆上的四方形窗戶,窗外是無盡延伸的夜世界。鬧市的喧囂聲被厚厚的玻璃門隔開遠去,畫廊裡安靜得猶如另一個世界。
但四處都看不到先前進來的那個女人。
正疑惑時,一個身著西裝像是畫廊老闆的男人,從盡頭處的屏風後面走出來,看起來將近四十歲。
「歡迎光臨。」
「剛才是不是有位小姐進來?」
畫廊老闆露出詫異的表情說:
「沒有啊……」
我心想一定是我看走眼了。
相隔十年再來看鞍馬的火祭,一定是太過緊張,讓我看見了不可能存在的幻影。找大家來這趟鞍馬之旅,就是為了做個了斷,我卻還暗暗相信長谷川仍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我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人,離約定時間也還早,所以決定看看銅版畫再走。年輕的畫廊老闆以沉穩的語調,向我介紹了名為磨刻凹版法(Mezzotint)的銅版畫技巧,以及作者岸田道生這位銅版畫家。
岸田道生從東京藝大中輟,拜英國銅版畫家為師,磨練技術。歸國後,在故鄉京都市內成立了畫室。也就是說,我當學生住在京都時,岸田先生也住在京都。不過,岸田先生在七年前去世了,遺作交由他生前便有往來的柳畫廊管理。
「這些是題名為『夜行』的系列作品,共有四十八幅。」
在宛如天鵝絨的黑色背景上,僅以白色濃淡描繪出來的風景,令人聯想到永無止境的黑夜。每幅畫裡都有一個女人。每個女人都沒有眼睛、嘴巴,傾側的臉就像光滑純白的衣架模特兒。「尾道」、「伊勢」、「野邊山」、「奈良」、「會津」、「奧飛驒」、「松本」、「長崎」、「青森」、「天龍峽」……我依序看完每一幅作品,湧現同一個夜晚延伸到天涯海角的奇妙感覺。
「為什麼題名為夜行呢?」
我喃喃低語,畫廊老闆歪著頭說:
「或許是夜行列車的夜行,也或許是百鬼夜行的夜行。」
○
我們投宿的地方,是貴船川沿岸那一整排旅社的其中一間。接駁車從叡山電車的貴船口車站,爬坡上去大約十分鐘。以木格子拉門隔成兩房的榻榻米房間,可以清楚聽見貴船川的水聲,房內飄蕩著令人懷念的榻榻米氣味。山後的鞍馬的喧囂聲傳不到這裡,所以周遭一片靜寂。
田邊還沒到,我們邊入浴邊等他來。等待時,滴滴答答下起雨來,武田把身體探出窗外仰望天空。
「鞍馬的火祭會不會因為下雨延期呢?」
「應該不會因為下雨就中止吧?」中井躺在榻榻米上笑著說:「我想那種火把淋到雨也不會熄滅。」
這時候,響起爬樓梯的鼕鼕腳步聲。滿臉鬍碴的田邊連聲說:「抱歉、抱歉。」走進了房間。他岔開雙腿而立,俯視著我們說:
「你們放鬆成這樣,是不想去看火祭了嗎?」
五個朋友終於到齊了。大家圍著山豬火鍋用餐時,雨下得更大了。落在房檐上的雨聲夾雜著溪流的水聲,籠罩著整間旅社,山野裡的冷氣也透過玻璃窗滲了進來。
「雨下得很大呢。」
玻璃窗上凝結著水氣,我側耳傾聽窗外的雨聲。
圍著暖暖的火鍋的聚會,氣氛極為熱絡。我跟中井在東京也會相約見面,跟其他人則是好幾年不見了。現在,我們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生活。我們聊著那些事,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長谷川。感覺就像在遠處圍觀第六個朋友。
我漠然聽著窗外的雨聲時,進入那家畫廊的女人的側面又浮現腦海。當下時,我真的認為是長谷川,現在試著回想那個輪廓,卻已經模糊不清了。
「大橋,你很安靜呢。」中井隔著火鍋說:「幹嘛表情那麼嚴肅?」
「白天我好像看到了長谷川──」我不由得低喃。
所有人都驚訝地沉默下來。
「當然是看錯了。」我慌忙補上這句話,因為我追進畫廊後並沒有看見她。
為了化解僵滯的氣氛,我說起了展示在畫廊裡的奇妙的銅版畫。當我說到「是名叫岸田道生的人的作品」時,田邊驚訝地抬起頭問:「你去了那家畫廊?是柳畫廊吧?」
「沒錯,就是那個名字。」
「我也去了呢,看來是正好錯開了。」
「田邊,你也會去畫廊啊?」
「會啊,偶爾啦。」
田邊只回了這麼一句,就不說話了。
我對他不清不楚的回應感到懷疑。再看看武田和藤村,我覺得他們好像也對岸田道生這個畫家略知一二。
然而,最先開口的卻是中井。
「我也看過那個人的畫。我去尾道時,那幅畫就掛在旅館的大廳。」
「尾道?」
「你們去過嗎?廣島的尾道。」
「為什麼去尾道?旅行嗎?」
被藤村這麼一問,中井苦笑著說:
「原因有點複雜……」
於是,他說起了尾道的回憶。在聆聽他的敘述時,雨仍在山野的夜晚下個不停。
長谷川平空消失,在他們的心中埋下了一個解不開的結。為了找尋長谷川的下落,十年後大家再次踏上旅程,而這條夜路,彷彿通往永無止盡的魔境之夜……
求學時在英文會話教室認識的幾個朋友,約好一起去看「鞍馬火祭」。於是,我在十月下旬從東京前往京都。
白天從東京出發,下午兩點到達京都。
從京都車站走到四条河原町,在市內小逛一下,便搭乘市公車到出町柳車站。公車經過賀茂大橋時,我看到老鷹翱翔在濃濃秋意的高爽天空。
叡山電車的剪票口已經擠滿了觀光客。我心想離約定時間還早,往柱子一靠,就聽見人潮前有個聲音叫喚「大橋」。我往那裡望去,看到中井舉起手向我走過來。
「你來得真早。」
「你也是啊,中井。」
「我不喜歡遲到,而且,我想在大家集合前去會話教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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