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順著作者黃俐雅風格的文字就能周旋於[各種]校園、教室、房間,體驗[各種身分]的人與事的奇妙書籍。你也能化身為不默許弱勢遭到迫害的雞婆人,實際體驗雞婆力量得以展現的精髓。
《雞婆的力量》將顛覆您對於校園、教室、教師令人安心的印象,直接帶您觀看另一面我們從未想像過的樣貌。
人與人的差別究竟有多大?
就聰明才智來說,或許大家沒太大差別。但如果就人的心究竟有沒有溫度來看,那可就天差地遠!而且絕對與身分、年齡、地位無關。
本書搜羅人本教育基金會十八年來重要的校園申訴案例,真實事件中的每位大人都因為身分而握有對我們的孩子絕對保護照顧責任與權柄,一旦這些大人誤解扭曲了權柄的本意,我們的孩子就將只能躲在暗夜裡哭泣、而求助無援。
爸爸媽媽,你跟親愛的孩子談過以下問題嗎:
1.萬一開學,同學們早都學過ㄅㄆㄇ,只有他不會,而且老師說他不好,怎麼辦?
2.老師到底可以摸我孩子身體的什麼部位?身體界線在哪裡?
3.萬一老師真的對孩子亂摸怎麼辦?孩子可以怎麼辦?
4.老師可以嘴對嘴餵他吃糖果嗎?
5.萬一老師打人怎麼辦?是合法的嗎?
6.如果孩子班上總有個身體臭臭、神情怪異的孩子,您怎麼跟孩子談?可以提供什麼樣的觀點與協助?
7.萬一班上有個調皮得不得了的孩子被體罰得非常嚴重,比如罰站超過整堂課、被罰跪、被打得想逃跑,孩子可以怎麼應對?
8.萬一班上有特殊氣質的孩子,他該用什麼樣的應對方式與之互動?
9.幼稚園老師可以強迫孩子吃飯?限制孩子的行動嗎?
10.幼稚園老師會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整小孩到讓孩子不敢回家告訴您。您怎麼解讀孩子所發出的害怕上學的訊息?是,老師說慢慢就會好而不管他?還是認真聽懂看懂孩子所表達的?
......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問題,因為當您輕忽任何一個孩子正在學校遭遇的狀況,就是在拉遠您與他的關係,就是在鼓勵他成為一個冷漠、鐵石心腸的人!
對此,您或許無可想像,那這些案例值得花時間一讀。唯有更多校園圍牆外的大人們都拿起本書,對校園的人事有更多理解、或是願意更進一步去了解。那些因為權柄而自我擴張、不畏被訴訟的扭曲大人,才可能有被我們看見與離開的一天。
不論任何人,只要身邊有孩子在任何體制就學,這本「教戰手冊」都是居家必備書籍。
作者簡介:
生長在跟大自然很親密的屏東鄉村。
她媽媽曾在她五十三歲時說她:「脾氣很好,像柔水,隨便你唸或罵,但最不聽話」!
當過護校老師。
現任人本教育基金會工作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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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說教育要改革,廿幾年來,這話誰都會說,但說來說去,都說這是體制的問題,結構的問題,資源分配的問題…好吧,誰也不能說那些沒問題,我們只是納悶,為什麼就不肯說是人有問題,人的思想意識有問題,體制內佔有巨大資源的人的所做所為很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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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時代改變裡,她扮演了校園母親的角色,從愛自己孩子的小愛擴大愛別人孩子的大愛,每次見到她奔波校園,甚至會忘記她是人本基金會的副主任角色,這份堅強又柔軟的形象在解決校園事件中讓受害孩子與家長得到強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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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心理學家弗洛姆在《愛的藝術》裡說:愛是一種喚起愛的能力。俐雅常常在出門演講前,大聲的幫自己打氣說:我要去愛他們了!
謝國清/前全國家長團體聯盟榮譽理事長、現任台灣家長教育聯盟理事長
作者把他在「人本」所處理過的四十多個個案整理出來,雖說只有四十幾個個案,但其樣態卻是琳琅滿目,而這些個案並不是炫耀如何找學校麻煩?反而是在幫校長、老師及家長等,釐清真相後一起幫助孩子,而在釐清真相的過程中,一定會遭受到想隱瞞真相者的反彈,再加上「人本」對於那些有偏頗行為者向來不假辭色,就更令一些衛道者的反彈,而這也是我最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假使孩子隱瞞事實,許多大人們不也會對他們不假辭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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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面帶微笑的俐雅,多年來一直在為我們的孩子【尋找幸福】,也許歷程是平順的、也許歷程是艱辛的、也許歷程是火爆的、甚至歷程是危險的,她總是用溫柔的聲音、正確的言語、堅韌的態度、不放棄的毅力來完成這些旅程,我很敬佩她做了這一切,更感謝她給我們這些平凡的家長留下不凡的歷史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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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每個人都在這個教育結構中,不論作為主體或客體、教育或受教育者、曾經或當下、璀璨或黯淡。俐雅副主任這本書,述說多少沈痛,但不應只觸動閱讀者一鞠同情淚,而是必須開啟「這個結構」一份子的自省,乃至行動,別無其他。尼采說:瘋狂少見於個人,但常見於群體,如果容忍故事繼續,不斷複製悲劇,那就不僅僅是個人或群體,而是整個教育結構的瘋狂;雞婆的力量,何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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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雞婆的力量》,不禁讓我猛然想起描述日本一部著名的少年家事法律漫畫著作《家栽之人》其中的桑田義雄法官。願意花十八年在崇尚「權威教育」、「體罰教育」、「功利教育」的台灣社會當中逆流而上,不斷的耗損自己,只為了堅持能完整檢視孩子們人格與靈魂,賦予這些孩子重新認識自己價值的機會,這樣的人尤如鳳毛麟角。
雖然俐雅並非專業的法官或律師;但就我所知,她為了這些申訴事件所願意付出的資源與心血,恐怕已遠超過大部分專業的法律人。是以,《雞婆的力量》之所以成其為一股力量,正因為它是一種生活態度--而且或許是當前的台灣最需要的生活態度。無論您是關心孩子們、關心教育,或者關心生活的,都應該認真地讀一讀這本書,重新省視一下自己。
游美惠/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性別教育研究所教授兼所長
我們都不希望學校發生違反「性別平等教育法」的相關案件,尤其是性騷擾、性侵害或性霸凌等相關性別事件,其中總是積壓了很多當事人的血淚與苦痛,處理起來倍感壓力;但是我們也總是期盼,一旦知曉有案件產生,學校以及相關人員都能認真看待並積極處理,讓案件能因為妥善的處理而漸漸平息,甚至可以轉化成為教育的力量。所以,《雞婆的力量》相當可貴,我們需要更多不怕麻煩,勇於任事的正義之士,攜手同行為捍衛「性別平等教育法」而努力。很高興看到俐雅的新書《雞婆的力量》出版,也趁機向「人本教育基金會」致敬,感謝在台灣推動性別平等教育的路上,有你們同行,大家一起打拼。
王秀雲/成功大學醫學系STM中心副教授
這是一本父母、老師、學生及教育部長都應該看的書。它揭露了教育體制中的種種問題,在淚水與辛酸之外,也我們看到一群帶著愛與毅力的女人們所能夠帶來的驚人改變。
幸佳慧讀完本書說,俐雅跟張萍是南國兩大菩薩!
「很多我們以為的小事,都是讓真理與真相浮現的爬梯,你必須順著它才能看見良知。雞婆的力量,讓我們看見成人在教養中面對黑暗時,必要的不放棄與不默許,是如此美麗。」──幸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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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說教育要改革,廿幾年來,這話誰都會說,但說來說去,都說這是體制的問題,結構的問題,資源分配的問題…好吧,誰也不能說那些沒問題,我們只是納...
章節試閱
踩著學生喊無辜
我們曾舉辦過一個研討會,名稱是「校園性侵,國家有責」。 過去,校園性侵案固然可在刑事或民事上對加害人求償,但從來沒有國家賠償的先例。然而,在該研討會中,我們提出的幾個案例,都是經過數年努力,終於在司法上確認,國家負有校園性侵害的賠償責任。這是台灣司法史上的里程碑。 校園性侵國賠——化苦難為力量 這些案例中的導師或主任、校長並未對學生的安全把關,以致性侵時間、次數、 受害人數持續累增,最長的犯案時間跨越十五年以上,受害學生人數無法計算。這些案例中的校長,有人沒有開性平會、有人跟受害家屬建議讓雙方結婚、有人更改案發教室的裝潢破壞現場、有人在家長得知後不得不通報了,卻把性侵害通報為性騷擾、有人說:「其他學校也有發生,為何針對我們?」
在人本追究行政責任下,這些校長有申請退休者、有被監察院彈劾降職者,還有被暫調為督學者。
案例中,有學生兩次寫紙條向導師求救,導師說:「老師幫你,誰來幫老師?」讓該生持續九個月被恐嚇與性侵;有小四起就受害的學生向主任、校長求救,但他們並未處理,兩位行政主管的不作為,導致學生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裡,反覆遭到侵犯。畢業前,這個孩子察覺到某小四學妹被老師鎖定了,他擔心學妹的遭遇,再度寫信給校長,但是學校仍然沒伸出援手。
提國賠是希望吸納這些苦難,化作進步的力量,透過已發生的缺憾改善現有體制的不足,促使中央與地方政府建立更完整的防範與處理機制,讓校園真正成為學生受教育的地方,而不是使學生遭受傷害的現場。如此,受害學生與家屬的痛苦才有意義。 研討會現場的質疑與回應 研討會現場,有位教師起身兩次,發表了一大串主張:「人本應跟學校合作,不是對立。」「性平法的精神是教育,不是懲處。」「希望外部監督力量可以促成內部體質提昇。」同時,他也提了幾個問題:「這個研討會為何要充滿肅殺之氣?」「那些沒有侵犯孩子的老師與主管不是很無辜嗎?」
座談會上,與談人對這位老師的回應包括:
「檢討某教育人員不是要所有教育人員對號入座。」
「這些有嚴重累犯紀錄的加害人適合留在學校嗎?」
「不懂得或不想處理性侵事件的校長,我們還要他繼續坐那個位置嗎?」
「性侵事件雖然讓同事或學校感到羞恥,但知情卻無任何讓傷害停止的行動就不羞恥嗎?」
「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傷害學生的老師,需要的是專業協助,不是同事們視而不見的包庇。」
不過,我感覺這位老師的疑慮似乎沒得到緩解。我本想回應他,卻接到記者的手機採訪,等回到現場,座談會已近尾聲。
我當時想告訴他的是: 1 如果幫學生對違法者提告就是與學校對立,那台灣的法律不就是與全民對立?人本是針對違法者非所有學校,法律也是針對違法者非全體國民。人本只是行使每個公民都有的權利。 2 如果讓性侵學生的老師離開教職就是與學校對立,那難道要包庇這樣的人,才是與學校合作?我相信校方不希望這樣的同事繼續留在校園,他們只是有人情包袱與當舉發者的壓力。 3 如果校長知情不處理,甚至湮滅證據,又怎麼會是無辜?領薪該維護校園安全的主責人不是校長嗎?為何指責沒支領國家半毛錢,且義務協助受害家庭的人本?對送孩子到校受教育的家長,或受老師傷害還求救無門的學生而言,如果校長是無辜的,那他們又是甚麼?
同時,我也想到:十幾年前,第一次處理校園性侵個案時,我在第三堂課到校拜訪,主任先是要我等校長用完午餐,後來又要我等午休結束。只用過早餐的我,獨自在樹下想:「為甚麼我一個『外人』是這麼急著要處理事情,而在體制內佔有力處理位置的他們,可以如此『再等一下』?」 學校並不無辜 校園性侵案中的加害老師能被解聘是近年來的事。在這之前,他們的處份多半是記過或申誡,最嚴重的也只是停聘兩年。停聘期間雖不授課,卻可以領半薪,期滿回校續職。而校教評會作為唯一能決定教師解聘與否的單位,其成員除一名家長代表,其他都是校內的主管與教職員。要解聘、停聘一名教師,因而極為不易。並且,由於懲處未定前,老師仍有上課權,使得受害者在調查期間仍得上加害者的課,曾有受害者痛苦不堪,割腕自殺。 所以我們知道,學生的痛苦不只來自於加害者,還包括漠視其痛苦,甚或加深其傷害的教育環境與體制。
面對體制,不具公權力的民間團體如我們,只能艱辛的陪伴個案並努力推動修法。一方面,我們到校門口拉布條來聲援學生,並要求教評會發揮功能;另一方面,我們整理案例、舉辦記者會,企圖影響社會,並與有心的立委合作修法。具體成果是:從九十九年底起,相關法規陸續通過。現在,教師只要受到性侵申訴,就須暫時停薪停職靜候調查,一旦調查屬實,便直接解聘。
但,這些都只是法律體制的改革。對學生而言,真正的保護人,仍應是校方,仍應是教育工作者。只有這些人員的意識覺醒,學生的求救才能真正被回應。校方有保護學生、維護教育品質的責任。當校方不作為,即使它不是直接加害者,卻並不無辜,甚至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加害者。性平法的立法精神雖是教育,但不能無限上綱到保障教育工作者「另一種形式的加害」。
想想,若依法對性侵負有通報責任的醫師,因知情不報而被法辦,會有人說法律與醫院對立嗎?會有人替醫師大喊無辜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們又怎麼能讓學校踩著學生喊無辜?
開展我們的抽象同情
有位國二的學生在學校自殘過三次,直到該生懷孕八個月快臨盆了,外界才知道他從幼稚園起,就遭到親生父親的性侵害。
某男生讀高中時,三年來只上過學校的廁所兩次,他被標籤化為娘娘腔,有些人對他的性別好奇,造成他不敢上廁所。每天早上七點不到就出門上學,晚上回到家也快七點了,整天沒上廁所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呢?他敢喝水嗎?敢喝湯嗎?肚子痛了怎麼辦?尿急了又得忍成何等狀態啊?
有女生早上到校後,被同校男學生強押到廁所性侵,對方恐嚇該生,如果讓學校或家裡知道,將找黑道大哥殺害他們全家。痛苦不堪的女學生,曾試著留紙條給班導師,班導在第一次把紙條弄丟了,第二次解讀為有人對該女生性邀約,連個別約談都沒做。女學生在求救無門又擔心家人安危下,長達九個月持續被同一當事人性侵。
英國哲學家羅素(伯特蘭‧阿瑟‧威廉‧羅素 Bertrand Arthur William Russell,1872-1970)曾說過,對於不是我們自身遭遇的處境,能有所想像而感到不忍,他稱這種同情為「抽象的同情」。他舉例說,如果一個老闆知道他的產品賣得好,是因為有一群童工被剝削了,是否會感到不忍而有所改變,就是有無抽象同情的展現。
對絕大多數的學生來講,他們可以尋求協助的對象除了家庭就是學校的大人,如果教職員工敏感度大一些,或平常展現的態度讓學生信任度夠,就有機會成為學生的重要他人。我曾在教師進修場合分享了三個小故事,希望有機會在老師們的心中播灑抽象同情的種子。
故事一
某天由小港機場下機後,有位水噹噹協會的成員坐我的車回家。他有感而發地說:「如果在他小時候就有人本,不知該有多好!」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我讀國小五年級時,班上有位女同學發育還不錯,導師常在午休時把他帶去保健室,他們都猜得到導師要做甚麼?學校其他大人也知道,但都沒去阻止事情的發生,於是情況持續,畢業幾年後,他聽族人說那位女同學精神異常了。」
那位女同學要如何拒絕導師的侵犯?他心裡應該會想:「為甚麼是他?能不去學校嗎?為何沒人幫他?」上課時那位講課的人,就是讓他擔心、惶恐的人,他如何聽得下?如何領略知識的可貴?被猥褻而不得拒絕時,他只能漠視自己的感覺,透過解離的過程才撐得下去,如此才能熬過一次又一次的被侵犯,但也讓他離身體愈遠, 感覺愈遠,慢慢地,對身體陌生了,對人與環境也疏離了!
我們的經驗中,會對學生逾越界線的老師,常不會是偶發事件,不是校內的人已有所耳聞,就是曾被家長或學生舉發,但很多學校就只是把該教師介聘到外校。校方這麼做,是顧及同事情誼,不忍讓對方失去工作,或認為對方經過懲處,會知道自我調整,結果卻造成更多的學生受害。
故事二
某學生老是學不會你正在教的,讓當老師的你很挫折,可是如果昨晚這個學生的父親酗酒打了媽媽,他是在驚恐中睡睡醒醒的,今天可能早餐還沒吃就來學校了,人來了,心裡卻想著爸爸為甚麼要喝酒?媽媽會不會被打死?放學後媽媽會不會已離家出走了?請問:這樣的一個孩子如何跟上學習?
故事三
某學生偶會被自己的父親性侵,他每天晚上是如何睡著的?隨時有人要來侵犯他,卻連房門都無法阻擋,也許我們看到的他,是一個人際關係不佳、學習跟不上、服裝儀容邋遢的學生,但我們是否想過,在校上課的這八小時,可能是他一天中唯一放心喘口氣的時間!
如果老師真正關心的話
坐在教室中的每雙眼睛,都有他不同的生命故事,那些身處在人間煉獄的學生,孤立無援的心正泣血著,他在找尋可以依靠的浮木;透過我們的眼神動作,我們是否展現出讓他信任的態度?我們有無機會成為他的浮木?他離我們不遠,就在聽得到我們說話,連粉筆都丟得到的範圍內。
在一次教師進修研習會後,有四位老師發現多件亂倫的個案;他們成了學生的重要他人,學生也因他們生命有了轉捩點。
陳老師發現聯絡簿上有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頭寫著:「老師!是不是甚麼事都可以問你?」老師判斷是學生不宜公開提問的事,所以私下找學生來談,發現學生是家庭亂倫的受害者,在他積極的協助處裡後,學生被安置到別的地方。這老師還探查出安置的家庭,他擔心學生是否有被善待?曾偷偷去觀察安置家庭與學生的互動,沒想到對方覺得該師行跡可疑還報警處理,後來才發現是誤會一場。
梁老師覺察到某小六女生的人際界線過度親密,會主動坐到男老師腿上,透過個談,得知該生有位同母異父的大哥,有時會猥褻他及他就讀國二的姊姊。梁老師主動告知姊姊的學校輔導室,但通報後社工要跑的案子很多,所以沒立即接手處裡,焦急的他自己就去家庭拜訪,讓大哥知道校方在關心學生。他請示校長後,校長要他找人本。
由於那位大哥會酗酒,且在家中藏有槍枝,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我與社工趁著案母到醫院洗腎時訪談母女,母親說他身體不好無從幫起,每次只能含淚要女兒們忍耐,談過後,他願意配合司法調查。學生與姊姊不願被安置處裡,他們說已經沒有父親了,不要再跟生病的母親分開,我跟社工協商後,以違反槍械法報警讓警方先帶走大哥,後續再處理猥褻事件。
邱主任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積極提供校內學生四小時的防治課程,也關心校方有無依性平法組織並運作性平會。他在自己的課程中隨機衛教學生身體權概念,主動發出訊息給學生,如果自己或發現有其他人有困惑都可以找他協助。有學生熱心地提供線索說,某同學的阿公會對某同學毛手毛腳,發現案例到通報、個案輔導、處遇計畫、援用法源、提供其他妥適的說明,邱主任一直與我們保持密切的聯繫。
李校長來辦公室找我諮商,他說本來是幼稚園部的三位學生會彼此互摸身體,追查下去,才驚覺是三個家庭的亂倫事件,受害者除幼稚園生外,還有國小部的幾位學生,這個家族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望族,他千頭萬緒無從理起,需守密又擔心訊息曝光,怕是連現場轉播車都來了,我跟他說:「校園是社會的縮影,本來就會有大大小小的狀況,發生了就勇於面對並處理,教育人員能掌握的是教育的態度,說的做的都是教育,就算媒體把麥克風遞過來,校長仍以教育的眼光來看待,發言要展現教育家的風範,所論述的就是在啟發閱聽者的智慧,這樣事件本身就成了教育社會的題材。」我提醒他,須在二十四小時內跟教育行政主管機關、校安系統、社會局通報,學校召開會議成立危機處裡小組,在保護保密的原則下協助受害學生。
不要小看自己,只要我們願意,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別人的重要他人!
就是想愛你一些
事情是這樣的:有學生因作業未完成被老師罰站,老師在他手上掛水桶,然後說,「反正你們以後工作會很需要力氣,現在先磨練一下吧!」而受罰的是原住民小孩。有班上家長覺得那學生很可憐,又擔心其他學生經由這件事學到了歧視,就來找我商量要怎麼做。雖然我提供方法並鼓勵他們直接跟老師或校方談,但他們擔心自己孩子以後不好過,而且知道我學校跟教職員們都熟,真是不好意思,其實這也是我女兒的學校!
於是,我來
我去電校方敲定拜訪時間,還沒跟學校碰到面,我就接到朋友與某民代的電話,我理解他們受託於人不好拒絕的立場,也讓他們清楚我到校要說與做的步驟,重要的是,我想怎樣關照與協助老師。然後,他們就客氣地收手了。
在校長室我見到了那位老師,還有我的鄰居組長、主任、與校長。會談後校長偶會來電說明行政處理進度,或詢問我在調查與議決上的看法,以申訴案的受理情況而言,這是順利與明快的。我最感動的是收到該師寫的自我省思信,以及某個周日午後的來電。他說,他人在高雄,找了好幾家書局都買不到人本札記,因為週六在屏東沒找到,所以專程到高雄。他有點顫抖地說:「你說的話是我當多年老師從沒想過的,所以想透過札記理解更多人本對教育的看法!」
我,說了甚麼
我只是先同理他。他曾以為認真教學就是盡責、也擔心學生學不好以後會吃虧、他以為那句玩笑話可化解師生間的緊張、他以為不體罰、不過量罰寫就沒逾越界線,比起其他會混的、會打罵學生的同事,他曾委屈地以為自己有點倒楣!
他所以為的這些我都猜想過,所以先把自己投射到他的立場,感受他的委屈、無奈、受傷、挫折,我想著:我和他原在各自的軌道運行著,因緣際會相遇了,能否因此而帶些能量繼續各自的人生旅途?
我還陪他思考。我們一起猜想著,學生行為的可能原因是甚麼?可以嘗試的技巧有哪些?反作用力帶來的後遺症是啥?儘管學生暫時無法掌握學習,能否不讓他厭惡或放棄該科?老師雖然只是學生生命的短暫過客,一不小心影響的是學生終其一生對該科目的態度,教育不應因為某些科目就讓學生自覺是個沒希望的人。
另外,有些道理也得要談。比如,老師掛水桶後對學生說的那句話,學生不會認為那是玩笑話,會認真地認為自己將來得要當苦力,而且確實帶有歧視意味,更影響到學生們對不同職業間的態度。關於老師提到的界線,我說身體、感覺與思考都有界線,前者我們看得到,後兩者不只看不到,有無越界還是對方的主觀詮釋呢!
會談結束前,我真誠地說,他與他的藝術課很重要,在以國英數理化掛帥的校園生態中,美術音樂體育這些更不能缺席,它們是讓學生靈魂還保有柔軟、美感與想像的科目。他受寵若驚地看著我。我其實是有些使勁才不帶淚光地把話說清楚。校長認為我態度不卑不亢,而我其實只是回歸到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以待。還有想著多疼惜人一些,每個有緣相遇的人。
踩著學生喊無辜
我們曾舉辦過一個研討會,名稱是「校園性侵,國家有責」。 過去,校園性侵案固然可在刑事或民事上對加害人求償,但從來沒有國家賠償的先例。然而,在該研討會中,我們提出的幾個案例,都是經過數年努力,終於在司法上確認,國家負有校園性侵害的賠償責任。這是台灣司法史上的里程碑。 校園性侵國賠——化苦難為力量 這些案例中的導師或主任、校長並未對學生的安全把關,以致性侵時間、次數、 受害人數持續累增,最長的犯案時間跨越十五年以上,受害學生人數無法計算。這些案例中的校長,有人沒有開性平會、有人跟受害家屬...
推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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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走到哪一天?──人本教育基金會董事長 史英
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說教育要改革,廿幾年來,這話誰都會說,但說來說去,都說這是體制的問題,結構的問題,資源分配的問題……好吧,誰也不能說那些沒問題,我們只是納悶,為什麼就不肯說是人有問題,人的思想意識有問題,體制內佔有巨大資源的人的所做所為很有問題?
體制、結構、資源都是「物」,隨你怎麼切割、重組、變造,它都不會說話;但人是活的,要想改變他的思想意識和所作所為,比登天還難。這些年來的教改,從九年一貫課程到多元入學方案,以及現在的十二年國教,莫不都是因此而踢到大塊的鐵板:無論形式上怎麼改,他們總是在實質上把它扭回去。
要明白這一點,似乎非常困難:一開始的時候,大家相信只要「鬆綁」了,讓老師們可以自由發揮,一切事情就會好了;到後來,事實証明這只是美麗的幻想,這時候說法就變成「都是家長的壓力」。奇怪的是,學校裡的人並不領家長的薪水,為什麼他們只聽家長的話向升學主義投降,卻不肯聽聽國家的教育政策是要求五育均衡發展呢?
事實上,所謂家長壓力,是要看你給的是什麼壓力;如果家長的要求,哪怕是稍稍忤逆了學校既有的走向,那也很難說他會有怎樣的下場。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我不由得想起卅年前的往事。
簡先生有一對雙胞胎的女兒,就讀同一所國中;國一剛開學,妹妹被分到A+班,姊姊被分到後段班。有一天,姊妹倆在走廊上說了幾句話,沒想到被老師看到,當場賞了姐姐一個巴掌。簡先生氣得不得了,跑到學校去想要給一點「壓力」;沒想到老師說:「前、後段班的同學不可以交談,是學校統一的規定;即使是親姊妹也不可以例外,這叫做不能以私害公。」
隨著時日的推進,慢慢地妹妹變得不肯去學校了;簡先生問說:「妳受了什麼委屈?是老師打了妳嗎?」妹妹說:「老師不會打全校第一名的學生,只是我看班上同學每天都被打,實在是受不了。」簡先生其實也是有一點社會地位的人,但他對此束手無策。
當時還沒有人本教育基金會,好像是我們正在籌備的階段;透過朋友的朋友,我知道了這件事,立刻就想跑去找校長理論。簡先生雖然面有難色,但也攔不住年輕氣盛的我。話是這麼說,但記得當時我提出的要求其實非常低調,只不過是要求把妹妹轉到任何一個普通班,讓她不必每天看到地獄的景象。當然,也是因為簡先生再三懇求,叫我千萬不可太過激烈,因為小孩總還是要去上學。
校長的態度倒還客氣,說讓她想想辦法。但過了幾天,她就告訴我沒有老師願意接受「這種」沒出息的學生,居然想從人人羨慕的A+班轉到普通班。和她說來講去的,我的火氣越來越大,早就把簡先生的叮嚀忘到腦後去了;不但把姊姊被打的舊事又提出來,話也越說越重,大概就是說,你們這不是在辦學校,根本是在辦集中營,還加上說她個人不誠實、不誠懇、膽大妄為、違法犯紀的各種批評。
說到最後,校長居然哭了,說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家這樣搶白過;我雖然丟下一句「誰叫妳要做這種事情」,但還是匆匆結束,不敢再給任何壓力了。然而,事情並沒有任何進展,直到幾個禮拜之後,我對校長表示要帶媒體朋友到學校採訪能力分班,妹妹才終於轉班成功。
這是我的第一件申訴案(雖然案主還不是很情願),現在把它記在這裡,並不全然是因為想起從前,也是想要藉此向俐雅她們的工作致敬。俐雅她們後來的處理手法比我當年細緻很多,展現了更多的教育理念,並且對事情有較全面而周延的思考。所有這些,在這本書裡面都有詳實的記載。
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我不由得有了一種自以為是的看法:任何人如果沒有看過這本書,就不足以談論教育,因為他不會了解他所談論的事情的真相,沒有真相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然而,知道了真相,並不表示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如果我們只知道它是如此,但並不知道它何以如此的話。早些年,我們處理的比較多是體罰和能力分班的問題,那時候還可以說也許是雙方的教育理念有所不同(雖然我常覺得他們也不是基於什麼理念),或者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更好的教育方法;但是到了性騷擾或性侵案的時候,我就真的不能理解了:怎麼會有任何人可以放縱這種事情在學校裡發生而無動於衷?
前面說的簡先生的小孩,那是在台北縣的學校;下面的事情,則是發生在台北市:一位將屆退休的老師,常常叫全班的女生站起來,走過去一個一個觸摸她們的身體;我打電話給校長,建議把這位老師暫時調做行政(先保護小孩,再看可以怎麼幫助老師),沒想到校長居然說:「他如果會做行政,那就好了。」這是什麼話?因為沒有能力做行政就該去班上害小孩?我氣得想摔電話,卻還耐著性子慢慢跟他解釋,但一點用也沒有──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平平都是人,校長想事情怎麼和我們「凡人」差這麼多?
我曾經拜託俐雅去找「這種」校長或主任、老師深入談一談(唉,一點也不難找),看看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到底是怎麼樣;俐雅把過程寫在〈改革不是把對方當敵人,是在挑戰他們背後的價值觀〉那一章裡,裡面那位S先生就是我。大家可以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多一點了解,只不過,留下來的問題說不定更多。
在這一章的最後,俐雅也記錄了「深談」回來後的討論。一位同仁認為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善良,以為任何人都可以再教育;對很多人來說,這恐怕還是新聞:我哪有他說的那麼慈眉善目,這些年來得罪的人還嫌少了嗎?
我完全無意於「再教育」任何人,恰恰相反,我倒是怕被他們「教育」了去:他們的問題就是無心,或只肯用心在自己有利的方向;那麼,我們是不是也只肯用心在自以為正確的方向呢?我一直想要了解他們,首先就是不願意像他們那樣不能了解別人──他們就是不願了解小孩或弱勢者的痛苦;其次,當然也是為了找到真正能促進改革的方法。
這也不僅僅是為了教育改革,在追求轉型正義的過程裡,每個方面都會遇見抗拒的人;真正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而不是只看他嘴上喊些什麼,是我們能夠成功的唯一可能。
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我不能不百感交集:台灣啊!我們的母親,這一條修復的漫漫長路,還要走到哪一天?
推薦序
還要走到哪一天?──人本教育基金會董事長 史英
捧著俐雅這本書,看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足印,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說教育要改革,廿幾年來,這話誰都會說,但說來說去,都說這是體制的問題,結構的問題,資源分配的問題……好吧,誰也不能說那些沒問題,我們只是納悶,為什麼就不肯說是人有問題,人的思想意識有問題,體制內佔有巨大資源的人的所做所為很有問題?
體制、結構、資源都是「物」,隨你怎麼切割、重組、變造,它都不會說話;但人是活的,要想改變他的思想意識和所作所為,比登天還難。這些年來的教改,從九...
目錄
推薦序 史英
推薦序 不默許的力量
推薦序 聞聲救苦,活出意義
他不能講話了,我們替他說!
尊敬的人
來自ㄅㄆㄇ的壓力
小駿嗆聲的故事
和平國小,那位焦急的媽媽
性愛光碟案
三顧校園──媒體上沒看到的事
屏東某公立附幼.整孩子不遺餘力
那所國中對於體罰的態度
苦難,是在召喚人的謙卑與慈愛
屏東中學.警衛痛毆學生事件
暴力離我有多遠?
就讓所有矛頭都轉向我們吧!
面對事實:幫助老師,等於幫助學生
找人本好像也沒用?
他們病了,需要別人更多的諒解
發球
那個小孩揹書包被罰站,有時整天,有時整週
開展我們的抽象同情
踩著學生喊無辜
「不默許」的力量無窮
這所學校能喊無辜嗎
化作春泥更護花
長征
緊來啦!不災出啥代誌
師道?失道
辯事理,不攻擊人
就是想愛你一些
誰被欺負了
為何他∕她不拒絕
處理性騷擾案的省思
導師的一片天
那些年的一些事── 驀然回首也無風雨也無晴
老師!你到底相信甚麼
中城國小案外案
羅素是你們人本的甚麼人啊?
對話
讓人與事往好方向發展
跟我無關
讓我靠近你們一些
為了那個好不容易回學校的孩子
除了學生的問題
改革不是把對象當敵人,是挑戰他們背後的價值觀
附錄
防制性侵擾的功課──大家來談「性」
好好談性教育,孩子就會懂!──與南部特教學校學生的交流
戀愛是教育議題:談少年維特的煩惱
成為孩子的重要他人─ 創造性的生命態度才能限縮與回應生命的無奈
大人的性焦慮 V.S. 孩子的性教育──訪人本基金會南部辦公室工作專員黃俐雅
孩子想談性說愛,怎麼辦?
推薦序 史英
推薦序 不默許的力量
推薦序 聞聲救苦,活出意義
他不能講話了,我們替他說!
尊敬的人
來自ㄅㄆㄇ的壓力
小駿嗆聲的故事
和平國小,那位焦急的媽媽
性愛光碟案
三顧校園──媒體上沒看到的事
屏東某公立附幼.整孩子不遺餘力
那所國中對於體罰的態度
苦難,是在召喚人的謙卑與慈愛
屏東中學.警衛痛毆學生事件
暴力離我有多遠?
就讓所有矛頭都轉向我們吧!
面對事實:幫助老師,等於幫助學生
找人本好像也沒用?
他們病了,需要別人更多的諒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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