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5集)
跌落在陌生的朝代,冷血的父親、跋扈的繼母和驕縱的弟弟妹妹,上一代的恩怨情仇,逼得她逃之夭夭,反正她有高超的醫術,有聰明的頭腦,到哪裡都有好生活!
可是,算計到了最後,她到底是逃出來了?還是沒逃出去?
名滿天下的神醫木先生,竟然是個尚未及笄的美麗女子!雄霸一方,與朝廷分庭抗禮的平王,為敵所害,深受劇毒,群醫束手無策,平王只好帶著木蓮令上寒谷寺向行蹤不定的木先生求診,卻赫然發現醫術高超而受世人敬重的木先生居然是個青澀的小女人。
即使她全身包裹著黑衣,只露出靈氣底蘊的翦水雙瞳,他仍能敏銳地察覺到感受到她那令人眩惑的美。他要她!那一刻起,他決定不計代價地擄獲她,哪怕要奉上他以生命打下的半壁江山!
她怕了──怕這個渾身散發著冷冽殺氣,被稱為閻羅的男人,彷彿只要一個遲疑,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聰穎絕頂,慧黠無雙,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把自己也算計了進去,逃到半途仍是被他截了去。
不得已,她開出了三個條件,只要他應諾,她便允為他的妃……
〈分集大綱〉
名動天下的寒谷寺住持方丈殁了,那個自小護著她的老和尚再也看不見了,她一退再退,退到再無可退,卻仍避不開朝堂的角力。昔日的好姊妹成了二皇子妃,為奪皇位,不惜將爪子伸向她……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奈何身為與朝廷分立的平王王妃,註定了她的平淡幸福只是奢望。平王雄才大略,戰無不克,她便作他的後援,為他撫恤平地百姓,建學儲備人才,更是祭出各種經商手段,充實因平王征戰而日漸空虛的財庫。
變天的前夕,風雨欲來……
作者簡介:
閑聽落花
自稱小閑,嗯,下面說什麼呢?這是作者自介,那就介紹下自己。小閑乃小女子一枚,啃書是第一愛好,碼字是第二愛好,第三愛好隨機待定。
小閑是個話癆,上大學那會兒,最愛關了燈給寢室的姊妹們講鬼故事,講得滿屋森然鬼氣,因了這愛講故事的毛病,一直有個壓在心底、不敢說給人聽的願望:退休了,就寫故事給大家看,然後有一天,一個偶然的衝動,這個願望,就提前了很多很多年。
這一寫,才發現,原來,將自己心中那些夢一般胡思亂想的碎片串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碼成故事,然後有人看、有人喜,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這才是讓小閑最感興奮激動的工作,說工作都不對,這是愛好,如同品味一本好書,這簡直是一種享受!
小閑會一直認真地寫下去,直到把心中那無數夢的碎片,把心中的熱愛都寫出來,捧出來呈給大家,膽怯而卑微的,請大家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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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廚房的幾個婆子已經抬了食盒進來,丁一和丁四看著婆子們擺好了飯,伺候著平王淨了手,捧著箸進上。平王接過,慢慢吃了飯,婆子上前收拾了下去,孫義接過小廝手裡的茶奉上來。平王接過杯子,看著孫義,笑著問道:「春熙院都收拾妥當了?」
「回爺,就差東廂房了。木通送了竹園居書房的圖紙過來,要改的地方多,奴才已經讓工匠們連夜趕工了,再有五天,就能全部妥當了。」
平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孫義看著平王,陪著笑又說道:「還有件事想請了爺的示下,四小姐已經回到府裡了,奴才讓人伺候著四小姐給老太妃請安去了,四小姐是安置到春暉院,還是安置到……」
「紅袗回來了?」平王打斷了孫義的話,聲音陰冷起來。
孫義顫慄了下,忙把身子躬得低了下去,「回爺的話,四小姐的車子午初回的府。」
平王緊繃著臉,怒氣從眼睛裡湧出來,突然狠狠地把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孫義撲通跪在了地上。丁一和丁四屏著聲息,垂手低頭站在旁邊。平王氣息漸漸有些粗重起來,猛的站起來,抬腳踢在身邊的高几上,高几飛起來,砸在旁邊的百寶架上。百寶架應聲而倒,架上的古玩器物摔得滿屋狼藉。丁一和丁四忙上前扶起百寶架,孫義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平王踩著滿屋的瓷玉碎片,大步出了屋,疾步往外走了出去。
丁一和丁四相互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孫義在屋裡怔怔地跪了半晌,茫然看著滿屋狼藉,實在想不明白王爺怎麼就突然發了這樣大的火。
平王出了王府二門,接過小廝手裡的韁繩,翻身上馬,抖著韁繩,催馬往王府外奔去。丁一和丁四也急忙騎馬追了上去,黑衣衛飛奔著找馬上馬,飛快地一個個追了上去。直到出了城,黑衣衛才理順了陣形,把平王緊緊圍在中間,往十里莊方向疾馳而去。
不大會兒,黑衣衛簇擁著平王過了逸梅莊,平王猛然拉住了韁繩,馬高高揚著前蹄,幾乎直立起來。黑衣衛也急忙勒住了疾馳的馬匹。平王陰著臉,呆呆地坐在馬上。丁一和丁四互相遞了個眼色,小心伺候在平王身後。
平王一動也不動地在馬上坐了一盅茶的功夫,突然撥轉馬頭,又往平陽府方向疾馳回去了。
丁一和丁四垂手侍立在書房門口,聽著屋裡平王咆哮般的訓斥聲,心裡極為同情這一下午來回事的官員們。從平王跑了那一趟回來到這會兒,凡來回事的,個個被爺訓斥得體無完膚。
兩人屏著氣息,伺候在書房門口。沙漏緩慢的一個沙粒一個沙粒往下滑著,總算到了申末時候,丁一暗暗舒了口氣。待爺回去十里莊,進了竹園居,今天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平王陰沉著臉,出了書房,背著手站在書房門口,怔了片刻,嘴唇緊緊抿了起來,冷冷地吩咐道:「去跟老太妃說,爺今天在春暉院吃飯。」
丁一怔了怔,立即躬身答應著,飛奔出去傳話。
平王在春暉院吃了晚飯,耐著性子陪著老太妃說了小半個時辰的閒話,才回到外書房。外書房裡間的炕和暖閣外的熏爐都已經燒得熱熱的了,平王進了暖閣,臉色變了變,狠狠地訓斥道:「這是怎麼當的差?是想把這屋燒著了?還是想熱死爺?」
丁一顫抖了下,忙倒退著出去,吩咐了下去。丁四小心翼翼伺候著平王洗漱了,平王端坐在暖閣的榻上,翻了幾頁文書,取了筆蘸了蘸墨,眉頭擰在一處,轉頭呵斥起丁四來:「這是什麼墨?你是怎麼當的差?連墨也磨不好?啊?」
丁四忙跪倒磕頭請了罪,又爬起來,躬身取了銀滴壺,滴了幾滴水在硯臺裡,小心翼翼磨起了墨。平王陰著臉,盯著丁四緩緩轉動的手,突然煩躁起來,猛的扔了筆,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別磨了!」
丁四忙停下,把墨放到匣子裡,輕手輕腳退到了旁邊,垂手侍立著。
平王怔怔地坐了片刻,微微閉了閉眼睛,平息著心神。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卻含在口裡,擰起了眉頭,張嘴又把茶吐回了杯子,重重把杯子扔到几上。杯子叮叮噹噹撞在几上,水撒了出來,丁四忙拿過杯子,用帕子擦著几上的茶水。
平王猛然起身下了榻,背著手在屋裡來來回回疾步轉著圈。這屋裡熱得讓人煩躁無比,這榻、這几、這墨、這筆、這茶,沒一樣看著順眼,用得順手的,看著就讓人生氣。
平王猛然止住腳步,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心裡又竄出星星點點的火氣來。她竟敢對他的話這樣置若罔聞!這韓地,這天下,誰敢這樣置他的話於不顧?這樣直直地折了他的臉?她怎麼敢?
他得讓她知道,知道他的威嚴、他的不可違背!違背就意味著失寵,沒有寵愛的女人,還能有什麼?可是,他今晚沒有回去莊子的緣由,她若是不知道,那豈不是……
她那樣聰明,一定猜得出,他今晚不回去,也沒讓人告訴她,這中間的緣由,她必定猜想得出。這會兒,她會不會還在等著他回去?他心裡不安而擔憂起來,她熬不得夜,今晚不回去,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回去?明天最好也不要回去,總得過上一陣子再回去才好,得讓她知道這失寵的滋味。
可是,平王轉過頭,看著榻上灰撲撲的靠墊和炕几上堆著的文書,還有那方醜陋的硯臺,心裡突然異常煩躁起來,這屋裡,連氣息中都彌散著濃濃的讓人透不過氣的煩悶。
平王煩躁地來回轉著圈,突然頓住,深吸了幾口氣,走到榻前坐下,取了本文書打開,壓著心神低頭看了起來。
燭光跳動著,晃得那文書上的字彷彿也跟著搖晃跳動起來,平王又暴躁起來,扔了文書,衝出了屋子,衝到了院子裡。
外面的寒氣撲到臉上身上,平王頓時覺得清爽了很多,不禁背著手,站在簷廊下,深深吸了口冰涼的空氣,瞇起眼睛,遠眺著斜掛在天邊的半彎弦月。清冷的月光灑在院子裡,漠然而疏離,平王心裡隱隱痛楚起來。
他今晚沒回去莊子,青青是不是放在心上?他是不是寵她愛她,她到底在不在意?她對他溫柔體貼、細緻入微,宛如解語花,幾乎事事順從著他。她對他無可挑剔,可是她不像他後院那些女人,她的喜怒哀樂是她自己的。
她是他池塘裡的一尾魚,她是他的,那池塘也是他的,可他卻只能站在岸邊,等著她游過來,再眼睜睜看著她優雅地遠遠游開,潛入水底。
他的後院只有她,他寵她愛她,他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她皺眉。他把太醫院給她,把丁二給她,把戶部給她,他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她,這些是他的信任,也是讓她自保的力量,是能讓她安全,讓她擁有話語權的力量。就算他不在了,這些力量也能讓她安全而舒適,她怎麼就體會不出他的苦心?
他的孩子,不也是她的孩子?他把孩子交給她,她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就體會不出他的用意?生身怎麼比得上養育親?跟在她身邊,她養育、教導出來的孩子,日後不就是她的依靠?他比她大著十幾歲,他總要早她離開這個世間,若孩子和她親近,豈不是最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要什麼?她到底想要什麼?他和她的孩子?她到底能不能解了百子蓮的毒?她從墓裡取出的那個匣子裡,那個古怪的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若是能有個他和她的孩子……平王只覺得心底有些戰慄般熱切起來。
若青青有個孩子,她是不是就能從水底游出來,和他並肩站在一處?她是不是不會再像天邊那彎弦月一樣,這樣清冷地遠遠看著他?
平王微微閉了閉眼睛,壓抑著心底的熱切。他努力往她的方向靠近過去,再靠近過去,靠得越近,離得越遠。他越來越看不清楚她,她身邊霧滿了讓他不解不明的東西。她靜靜地隱在水底,他知道她在那裡,卻找不到她在哪裡!
平王心底焦躁起來,他今晚沒有回去,明天不回去,過一陣子,等他再回去時,還能不能找到她?
平王的心彷彿撕裂般痛楚起來,要是再也找不到她,再也見不到她,要是她回到寺裡去,要是她從此隱在水底,再也不肯游出來,要是……萬一她以為他沒有回去,不耐寂寞有了新歡,她和他一樣驕傲,縱然疑心,也只會放在心底,必不會質問打聽他的去向,他要怎麼解釋?他還有沒有機會解釋?
已經亥末了,她會不會相信他一直在外書房住著?她一向心思重,不肯輕易相信人,若是起了疑心……平王臉上微微變了色,猛的轉身進了屋,吩咐道:「更衣,回莊子!」
丁一和丁四呆了呆,才手忙腳亂奔進去,抱了衣服出來。平王一把拎起棉袍穿上,丁一正要奔過去幫著丁四伺候平王穿衣,腳步抬起,卻又硬生生收住腳步,躬著身子稟報道:「爺,奴才這就去叫黑衣衛伺候著。」
平王擰著眉頭,點了點頭。
不大會兒,黑衣衛團團簇擁著平王出了王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寂靜無比,一行人縱馬奔到北門,丁一已經叫開了城門,平王策馬衝出城門,往十里莊方向疾馳而去。
子正時分,平王到了十里莊,莊子門房裡頓時忙亂成一片。平王在門口下了馬,也不理會忙亂地磕頭請安的小廝僕從,大步流星往內院進去了。
竹園居院落裡靜悄悄一片,丁一奔過去叩了門環,院子裡很快就有了動靜。值夜的婆子隔著門縫看到平王,急忙開了門。兩個婆子恭敬地行了福禮,一個婆子回身關了院門,另一個婆子提著燈籠,伺候著平王進了內院。
水蘇開了門,平王大步進了正屋,隨手解了斗篷,甩給侍立著的丫頭,徑直進了內室。水蘇忙招呼著和她一起在屋裡值夜的丫頭,抱著衣服,急忙出了屋,帶上門,退了出去。
平王進到內室,屋角一豆微弱光暈下,李青面朝裡正沉睡著。平王輕手輕腳走到床前,低頭看著安靜睡著了的李青,慢慢舒了口氣,心裡漸漸安定下來。他彎下腰,伸手撫著李青散在枕上的頭髮,撫著她的面頰。李青微微一驚,立即驚醒了過來,平王忙笑著安慰道:「別怕,是我,我回來了。」
李青微微皺了皺眉頭,支起身子,半坐了起來,「爺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我──」平王側著身子坐到床沿上,頓了頓,有些尷尬地笑著解釋道:「今天府裡事情多,晚了些,我一直在外書房忙,本來想歇在外書房,怕妳掂記……今天一天,一直都是在外書房的。」
李青瞇起眼睛,盯住平王看了片刻,視線一點一點往下移著,看著平王有些凌亂的衣服,嘴角閃過絲冷笑來。平王心裡湧起股不安來,忙解釋道:「本來想歇在外書房,都洗漱了,又擔心妳掛念著,就趕了回來。」
李青輕輕往後挪了挪,裹緊了被子,慢騰騰說道:「爺身上這香味倒也清雅。」
平王怔了怔,下意識舉起衣袖聞了聞,疑惑地問道:「什麼香味?我怎麼沒聞到?」
李青也不答話,目光清冷地盯著平王看了片刻,起身下了床,徑直往門口去了。
平王忙站起來,跟了出來,「妳要去哪裡?」
「我去叫丫頭過來伺候你沐浴洗漱。」李青淡然地說道。
平王怔了怔,伸手拉了李青,正要說話,李青用力甩開了他,皺著眉頭往後躲了開,「爺不要碰我,要不然,連我也要再洗幾遍才行了。」
平王愕然怔住了,李青也不理他,開了門,揚聲叫了水蘇進來,淡淡地吩咐道:「讓人多送些熱水來,好好伺候爺沐浴。爺累了,伺候爺好好洗洗。」說著,逕自轉身進去了。
平王怔怔地站了片刻,恍然明白過來,急忙跟著進了屋,低聲解釋道:「妳聽我說,不是妳想的那樣,我真是因為忙。我一直在外書房,晚飯是在春暉院吃的,除了這兩處,哪也沒去過。丁一和丁四一直跟著伺候著,青青,妳放心。」
「爺這話真是奇怪得很,爺讓我放心什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爺是韓地的主子,想去哪裡都行,想讓誰跟著伺候都行,爺跟我說這個話,真是莫名其妙。」李青頓住腳步,轉身看著平王,聲音淡然地說道。
平王窒了窒,苦笑著說道:「妳別生氣,我真沒找別的女人……」
「爺這話是要陷我於不賢?」李青打斷了平王的話,聲音冷冽起來,「爺是男人,是王,是韓地的主子,想找什麼樣的女人來陪著都是應該的,想找多少女人都是早該如此。我沒找了成群的美人來奉給爺享用已經是不賢了,還能、還敢生氣?我也是讀過女書女誡的,爺可不能這樣陷我於不賢!」
平王張口結舌地看著李青,臉上紫漲起來,抬手指著李青,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李青微微昂著頭,瞇起眼睛睥睨般斜了平王一眼,轉身往床邊走去。
平王怔怔地站了半晌,轉身跟了進去。李青已經擁著被子,半靠在枕上,正要躺下去。平王側身坐到床沿上,伸手拉住李青,「妳聽我說,爺是男人,是王,是這韓地的主子,不說一言九鼎,至少不會說謊騙女人。爺若真納了別的女人,絕不會讓她流落在王府外頭,西院裡空院子還多得是,青青,妳仔細想想!」
李青垂著眼簾,抿著嘴唇不說話。
平王握住李青的手,輕輕嘆了口氣,「妳早上就那樣把紅袗送回去,我──」
平王頓了頓,重重嘆了口氣,「妳總該和我商量好了再送回去吧?唉,這事不說它了,過去就過去了。青青,妳是我的妻,王府的正妃,孩子的母親,府裡的事管不管隨妳,可是孩子們總要跟在妳身邊長大才好。紅敏大了,又是跟著老太妃長大了,先不去管她,紅袖、紅袊、紅袗都還小,她們得有母親教導著長大才行。」
「還有宏旭和宏強,都需要有個母親教導著,妳的學問見識,韓地無人能及,若妳能親自教導他們,比哪個師傅都強。宏堅現跟著師父在山上,等他回來,我也想著送到妳身邊。青青,我把孩子交給妳,妳來教導他們,照妳的想法教導他們,好不好?」
平王滿眼期待地看著李青,李青垂著眼簾,半晌才抬頭,慢吞吞地說道:「咱們有過約定的。」
平王窒了窒,突然俯下身子,把臉貼在李青手上,半晌,才悶悶地低聲說道:「青青,我只恨不能回到那個時候,重新再來一遍。」
李青嘴角露出絲笑意,抬手撫著平王的臉。
平王抬起頭,聲音低沉緩慢地說道:「我比妳大了十幾歲,若我走了,妳怎麼辦?妳把孩子教導好了,讓他們敬妳愛妳,我走後,妳才能安穩妥當,那些個外戚,不值什麼。」
李青怔怔的,有些動容地看著平王,忽然推開被子,往平王身邊挪了挪,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笑吟吟說道:「那我就走在爺前頭。爺若不在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平王怔住了,片刻醒悟過來,眼睛裡熾熱起來,伸手緊緊抱起李青,重重地吻在她唇上,壓著她倒在了床上。
水蘇備好了熱水,走到內室門口正要稟報,一眼看到床上吻在一起的兩人,忙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帶著小丫頭出了正屋,帶上門,往後倒座間等著聽傳喚去了。
第二天寅末,平王和平時一樣起來練了功,沐浴後,又進了內室。李青正窩在被子裡沉沉睡著,平王彎下腰,目光柔和地看著李青,臉上彌出笑意來。看了一會兒,直起身子,脫了外面的長衫,輕手輕腳躺到床上,掀起被子,從後面攬住了李青。
李青驚醒,迷迷糊糊轉過頭,抬手推了推平王的臉,「爺還不去練功?」
「練好了。」平王把臉貼到李青耳邊,低聲說道。
李青清醒過來,轉過身,又推開平王的臉,「那您還不趕緊回去平陽府?您不是這一陣子忙得很嗎?」
「嗯。」平王隨口應著,伸手抱過李青,攬在懷裡,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纏著她的頭髮,懶洋洋地說道:「今天不去平陽府了,在莊子裡陪妳一天,我帶妳騎馬去吧。」
「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想出門去,爺還是趕緊回去平陽府吧,我今天要看浮石城的帳,可沒空陪著爺。」李青輕輕打了個呵欠說道。
平王伸手捉住李青的手,笑著低頭看她,「今天一天是我陪妳,又不是讓妳陪我。」
李青疑惑地看著平王,平王抬手劃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說道:「明年咱們早些出發去上嶺草原,在那邊多住幾天,我帶妳去上嶺關看看。還是出去好,咱們能時時在一處。」
李青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伸手挽著平王的脖子,在他唇上飛快吻了下,「爺鬧得我也睡不著了,我伺候爺更衣,爺還是趕緊回去平陽府吧。一堆的事、成群的人等著爺呢,今天偷了一天閒,明天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爺今天早些過來,咱們晚上吃火鍋,我讓木通帶人去獵隻獐子回來。」
「讓木通去獵獐子,晚上可不一定吃得上,還是讓丁二帶人去吧。」平王笑了起來。
「丁二那樣的身手,獵獐子也太浪費了,木通就行。爺放心,林子裡獐子那樣多,扔根棍子都能砸著的,肯定能獵個一隻半隻的回來。」李青說著,拉著平王坐了起來。
平王不情不願地被李青拉了起來,也不更衣,只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洗漱完畢。杜若小心給李青通了頭髮,綰了個朝陽髻。平王從匣子裡揀了只碧玉荷花簪出來,比量了半天,有些笨拙地給她插在了髮髻中。
綠蒿取了件淡青素綾短襖和素白棉裙過來,平王抖開看了看,皺起了眉頭,吩咐道:「太素了,換一件來。」
綠蒿怔怔地看著李青,李青點了點頭,綠蒿忙屈了屈膝,退下去取了件白綾滿繡折枝並蒂薄襖、淡黃底緙絲曳地裙進來。平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李青換了衣裙,陪著平王吃了早飯。
直到巳初時分,平王才帶著黑衣衛出了十里莊,往平陽府疾馳而去。
廚房的幾個婆子已經抬了食盒進來,丁一和丁四看著婆子們擺好了飯,伺候著平王淨了手,捧著箸進上。平王接過,慢慢吃了飯,婆子上前收拾了下去,孫義接過小廝手裡的茶奉上來。平王接過杯子,看著孫義,笑著問道:「春熙院都收拾妥當了?」
「回爺,就差東廂房了。木通送了竹園居書房的圖紙過來,要改的地方多,奴才已經讓工匠們連夜趕工了,再有五天,就能全部妥當了。」
平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孫義看著平王,陪著笑又說道:「還有件事想請了爺的示下,四小姐已經回到府裡了,奴才讓人伺候著四小姐給老太妃請安去了,四小姐是安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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